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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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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个普通青年跳出来这么说,画风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跳出来的是个非普通且文艺的老年,画风就有点奇葩。
  哪怕是长孙皇后,此时神色也有点诧异,心中想着:孔祭酒,你的讲义不卖了?
  


第六十四章 清修不易(第一更)
  “若他方异国,远近闻知,疑谓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深诚可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安城又开始流传这么一句话。只是古今相异,人物两别,当年宇文邕还得揽权之后才能搞事,现如今一介女流,就把一干光头搞的焦头烂额。冒出来点阴阳怪气的酸言酸语,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深宫禁卫,哪里容一群***上的老法师放肆。
  当然了,贞观朝要是遇上个穿着披风排队买菜的光头佬,大约也没什么嘴炮的事儿了。
  “慎言慎言,这几日俺便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地?是公主府要杀人还是京城来了锦衣卫?”
  故都人民群众的脑洞是相当可观的,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锦衣卫,但长安老百姓当时就给李董的鹰犬爪牙来了点江湖匪号,既直观又科学,还朗朗上口十分好记。
  连千里之外的江汉观察使府,上上下下都表示服气。
  “长乐公主强拆僧庙,旧年那些个聚众的,想着要闹一闹。不拘僧道,都是惧了,这公主没甚个章程,全凭好恶,若是惹恼了,她便要把僧道一股脑儿清除,谁又能说没这计较!”
  “噫!听你这话,怕是坏事,俺则个良辰,还是去南方避一避。”
  长安城能小富安康的居民,大多都有见识,怎么地也是个寒门,祖宗流传到底也是有见识的。
  眼见着长乐公主一通神操作,公主府派出来的恶狗,直接把一干光头的腰都撞断,树上的雀雀被捅了窝还要叫唤两声呢。更何况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相当有群众基础的佛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佛门还是有根基的。即便没有中国信众,众多僧院的跟脚,都和西域诸国有牵连。寺中番僧从来不少,简而言之,这些个有组织的“门派”,他娘的还是有“祖国”的。
  当年宇文邕搞事,除了集权这个因素之外,也有别样的考量。将内部的“外国”势力清除掉,才能集中资源,跟突厥佬莽上一波。
  只是宇文邕这个三十来岁就嗝屁的废柴有点倒霉,五路出击,脱了裤子都准备跟突厥佬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他死了……
  所以说,“千古一帝”这个头衔,真不是阿猫阿狗可以碰的。
  点背不要世界,命硬才是王道!
  因为李董把公司总部迁到了中原大地,不愁吃不愁喝的,新贵和新·新贵们自然是很高兴,跟着李董吃饱饭有肉吃,日子美滴很。
  可武德老臣还有当年太原起家的老兄弟就纠结了,妈的老子当年跟你李家出身入死,就混了个连实封三百户都没有的爵位?连一百贯都不给,还有没有人性?
  要是换做宇文邕那会儿,老弟兄们一发飙,招呼关陇老铁,直接拎着砍刀就武装讨薪。可惜啊,贞观朝的画风不一样,李董表示朕的走狗站在那里让你先砍十分钟,破防算朕输。
  披坚执锐比不过是可以理解的,李董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嘛。
  可偏偏这年头关陇老铁的数量也比不过李董手里头攥着的,迁都之后,崔慎崔季修这个心理变态报复社会的经典招式就是“破家灭门”。中原豪门大多数都闪了腰,哪里能想到博陵崔氏居然培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而更加让关陇老哥们蛋疼菊紧的,就是荥阳洛阳等江湖老铁,居然就认怂跪舔了。而且花样繁多,开发了各种姿势和技术,舔的李董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集天下之力于洛阳,又没有专业装逼五百年的五姓七望捣乱,洛阳是谁的洛阳?洛阳是李董的洛阳,甭管有没有“环洛阳贫困带”,洛阳城内繁花似锦,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于是哪怕比人口基本盘,关陇老哥连个毛都不算。
  破防破不了,小弟数量还不如带头大哥李世民,这还玩个鸟,本来想着迂回一下,找某条江南土狗,大家你是东南我是西北,一个长江头一个长江尾,不说琴瑟和谐,相亲相爱总归是有点物质和精神基础的。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土狗的画风更加奇葩,比带头大哥还要糟糕。
  李世民好歹砍人还会出来讲数,土狗一般都是砍完了人才喊“朱雀大街只有一个XX哥”……
  在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关陇老哥没门路的,都变得相当的“失意”。破罐子破摔的,直接就去平康坊和“选人”们一起唱“一摸摸到妹妹的头”;还算有点小追求小自尊的,就寻找着精神寄托。
  大江南北的铁杖庙虽然香火很旺,可他妈的铁杖庙太“庸俗”了,信众到了铁杖庙,上香磕头就大喊“麦公保佑俺发财”“麦公保佑俺升官”“麦公保佑俺娶个美娇娘”,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铁杖庙自然是不行的,听说勃律国有拜“太昊天子”的,那行市比较热烈,干的天竺诸教不要不要的,而且教主老大人据说还是“黄冠子”真人,乃是有道的陆地神仙。可一打听,他妈的“太昊天子”原来就是带头大哥?
  拜你老母的拜!拜拜!
  心气不顺的关陇老铁武德老臣一咬牙,心说俺们自来也是有文化的,早年还求大师开过光,佛门慧眼不知道有没有?
  然后光头们一看,哎哟卧槽,买卖来了嘿,我佛慈悲,里边请里边请,贞观朝开光打八折……今生不修富贵,来世方得圆满,老铁双击666。
  落魄的豪门也是有点家底的,坐吃山空不也得好些年?再说了,“避世”也要讲究经济规律,学牛鼻子老道“避世”,那成本海了去了,光修仙你得砸多少钱进去?搞不好还会被炸死。
  还是光头们的胸怀温暖,主要业务就是念经,懂不懂不重要,念就完事儿了。有啥疑问,开光的时候找老法师直接提问就是。
  于是乎,长安城的老旧权贵的小日子,大概就会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下去。迁都就迁都,我辈与世无争,佛门清净之地,当真是个潜修的好去处。
  直到有一天,带头大哥的宝贝闺女从某条土狗那里回来……
  


第六十五章 有妖姬(第二更)
  “今始有怪诞之事,殿下容禀。”
  尽管长乐公主并没有“融佛焚经,驱僧破塔”,佛像还是佛像,就是金身被褪了毛,金箔刮了下来,露出了铜铁之胎;经文还是经文,只是当作寻常“课外读物”,解读的权威也不是“有道高僧”。
  再说了,长乐公主还掏出了一本玄奘大法师翻译的“真经”,上面不但盖章签字,还写了一句话:长乐是个好同志。
  这上哪儿说理去?
  饶是帝国内部的光头们纷纷表示玄奘你这个奸细,你居然给李家皇朝做狗,你居然在西天佛祖面前搞事,你……你真是太令人钦佩了!
  没办法,学霸就是这么牛逼不解释。
  谁叫江湖上已经知道玄奘大法师犹如陆德明、魏徵、曹宪灵魂附体,在天竺百几十国狂喷四方无敌手,只身一人立地成圣。他在天竺翻译经文就是权威中的权威,他说他与佛论禅,帝国内部的光头除了回复“楼主好人,一生平安”,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有能耐你也偷渡出国还浪的飞起啊。
  现在唐三藏的手书在长乐公主手上,你甭管是不是“唐僧”受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威胁,反正长乐公主殿下掌握着“真理”,当然了,佛门的“真理”。
  在没有经历消化玄奘大法师翻译真经的本土化学术工作之前,“外来和尚”的含金量比崇贤坊佛像上刮下来的金粉还要真。
  “甚么怪诞之事?”
  “有人聚拢僧众,传播妖言。”
  “噢?”
  长乐公主眉眼慵懒,倚靠暖榻之上,侧卧如佛像,虽有失庄重,却更加光彩夺人。饶是侍奉多年的宫婢女郎,此刻见了,也是由衷倾倒。
  “各寺各教之僧众信徒,数量不少,其中有人传言‘驱逐妖姬,迎回圣君’。”
  “哈。”
  李丽质听了,顿时笑了出来,“这妖姬,莫非是我?”
  宫婢跪拜叩首,小声道:“殿下,这数年以来,老世族多有礼佛,除浮屠诸门之外,尚有西域、波斯诸教门。各类心怀叵测之徒,多有援引其教义,以驱愚夫愚妇。旧年黄冠子真人横推吐蕃、象雄,震慑天竺数十国,更引狡诈之辈……”
  “说恁多,不外是效仿黄巾故事。”
  李丽质恬然一笑,从暖榻上坐起,然后道,“不过是被阿耶和张郎整治过的手下败将、丧家之犬,旁的也不见叫嚣,倒是跟予这女流之辈过不去……也罢,予也正想看看这浮屠有甚道法。”
  “殿下,如今不比旧朝。自汉以来,起事多是农户流民,但有作反,也能招抚五六。如今关中,却是大不相同。只咸阳南北,联通河套关中,工坊星落期间。以往僧众多时,也不觉如何,如今遣散诸教各派浮屠僧侣,有无甚田亩让其劳作,流落街坊,也只是个闲散泼皮。一旦闹事,牵扯不可估量。”
  “此事同予何干?”
  其中风险有多大,李丽质又不是没有问过老公。但张德也只说了一句,有事找他即可。
  开水壶不可能永远盖子摁着,总有嗤嗤冒气的时候。
  在武汉的时候,张德下班给学生做材料,偶尔一帮女秘书在那里忙活,整天“美美哒”的表妹就在一旁做个安静的小美女。久而久之,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成天听也琢磨出不少“学问”来。
  老公在武汉干的事情,虽然是做饼烧开水,但武汉的阀门造的多,压力大的时候松阀门就是。大家饼不够分了,就再做大点饼,把闹腾的事情不断向后延伸。
  牛逼不解释的老公说了,就武汉这点人口,这辈子长期安全续期没问题。
  当然“美美哒”的表妹搞不明白长安和武汉的区别,也搞不明白现在的长安和迁都之前的长安有什么区别,更搞不明白现在的长安和贞观五年之前的长安有什么区别。
  不过有一点“美美哒”的表妹很清楚,万一玩脱闹大了,跑路就是。
  超刺激的!
  于是她反问一句侍婢的瞬间,一干公主府献计献策混吃混喝的,当时就震惊了。公主殿下说的好有道理,吾辈竟然无言以对!
  什么忠君爱国什么保境安民什么与国同休……走开,统统走开。
  原本伺候公主专门帮着拟对策来解决问题的精干人员,此时此刻什么“XX教教众蛊惑百姓”“XX僧联络XX坊信众似有大不敬之举”……说啥说,人公主殿下放在心上了吗?
  然后公主殿下以睡美容觉的名义,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看书休息休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小人书……嗯,公主殿下侧卧暖榻,看的是连环画,老张专门给她印的葫芦娃大战圣斗士,剧情跌宕起伏,内容刺激爽快,可谓消遣之圣品。
  太皇看过都说好。
  “怎么办?”
  “甚么怎么办?殿下自有气度,我等恭敬从命就是。”
  “可……可现在长安城内,居然冒出来恁多古怪教派,其行径,俨然就是张角兄弟之流。”
  “纵使张角复生又如何?我看公主说的对,但有甚大事,自去武汉就是。张角还能比得上张江汉?”
  “……”
  你他妈说的也很有道理,很有建设性。
  公主府内各色人员从愁眉苦脸变得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只用了五分钟。可东宫就不一样了,一群想跳槽长乐公主府而不可得的苦逼幕僚还要担惊受怕,没办法,储君属臣,背黑锅的绝佳材料。
  明明就是某个公主搞强拆搞出来的破事,现在好了,一群原本就不事生产的开光老法师,现在连念经都不会了,专门组织人手搞座谈会。今天小法会明天大道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看上去还挺热闹的样子。
  除了“你听说过安利吗”“我们要成功”这种奇葩份子,还有喊出“驱逐妖姬,迎回圣君”的非典型性不专业谋大逆恐怖分子……
  前者东宫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玩成功学的智障越多,他们这些当官的越爽。可后者就不一样了,“驱逐妖姬”?往哪儿驱逐?怎么驱逐?是嘴炮还是砍刀?“迎回圣君”,去哪儿迎回?是去辽东还是就在长安城?这事情操作起来不知道多少人死全家。
  暖男太子看着一群幕僚愁云惨淡的穷酸相就很爽,心说让你们想跳槽,现在还不是乖乖的跟本王一起受死?
  心理逐渐扭曲的李承乾洋溢着莫名的快感,然后很神在在对幕僚们露出一个微笑:“诸君何必如此,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把隆庆坊收拾出来,此事,东宫责无旁贷啊。”
  幕僚们一听,也对,管他妈是不是有人要造反,先捞钱再说!
  


第六十六章 拿来教学(第三更)
  长乐公主府办事的人,来源是相当复杂的,有皇帝的人,有皇后的人,有长孙氏的人,有东宫的人,有太上皇的人,当然,也少不了某条土狗的人。
  只是某条土狗的人,都比较低调,于他们而言,他们给公主办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在给宗长办事。
  于是长安各种奇葩的事情传回武汉之后,老张就开了个会,主要把学生和幕僚都收拾起来,做好材料之后分发下去,具体地把这些事物产生的缘由都讲一讲。
  “人是有思想的,只要活着,总归是有追求的。有些追求是物质的,有些追求是精神上的。精神上也有区分,有的是物质上得不到,所以转而寻求精神;有的则是物质上富余了,过度了,于是可以随便追求精神,总之,形式是多样,表现是复杂的。”
  一次强拆,当真能闹出来这么多“邪教”吗?不存在的事情,很显然这是先有了土壤,酝酿出了这么多幺蛾子,然后才在这个时候,借了这个契机,一下子迸发出来,威力如何还不知道,但还是让人不由得警惕起来。
  关陇门阀已经溃不成军,再想以前一样收拢一点自己人就能找老板分饼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彻底失败,使得他们在失意之余,转而从佛门寻求慰藉。
  高门的女郎们不懂为什么自家男人一败涂地,只求佛祖保佑平安,至于是不是真的平安,她们其实也不知道的。反正掏了钱,总归有那么一点点灵验的吧?
  而各教各派,本土的外来的,正好需要扩大群众基础,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于是就“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发展到最后,自然是“来者不拒”。
  并非所有人运气都和阿罗本老神父一样好,更多的都是挨饿的土包子,眼睁睁地看别人吃肉喝汤,自己连口稀的都顾不上。
  而有了那些落魄世族、破产寒门、失业手工业者……传播思想的群众基础就有了。朝廷给不了的,他们自然也是给不了的,但朝廷给不了精神寄托,他们这里倒是还有点五迷三道的狗皮膏药。
  即便有识之士知道这是假的,这是扯淡的,可仕途不顺诸事不顺,就需要麻醉自己欺骗自己,这时候,哪怕明知道是扯淡,也是跟着穷开心一下。
  当年老张卖“凯旋白糖”的时候,全城一百零八坊的寺庙,就没见有穷逼,就算二十年以来都在受苦受难,怎么看血汗钱也不少啊。
  可铜铁之胎刷了金粉的佛像,那能是光头的血汗钱才能淘换的吗?那必须都是一系列的嘴炮费用。
  又因为国朝“重农抑商”的表面政策,导致了胡商的“泛滥”以及扩散,旧时代中的胡商,往往都是以族群为单位,再集中在某些街坊。而往往这个街坊,一定是有一座契合他们传统的流派寺庙。
  直到西军一口气打崩西突厥,将整个西域踩在铁蹄之下,这种情况才发生了质的变化。也出现了阿罗本老神父效仿“老子”的“当世美谈”,无非是长安城中大量的胡商,都成了亡国之人,没了“故国”,连找大唐朝廷抗议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大唐把西域诸国遗族迁徙到中国之后,这些有钱又亡国的,明面上绝对不敢搞什么“复国”,但心里有没有想过,昊天上帝才知道。
  “圣人可汗”二世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光靠魅力值就能“万国来朝渭水东”?三十岁不到“谋朝篡位”的董事长又不是小白一样的杨广,全靠脑洞来治国……
  所以事情在帝国高层那里,其实都很淡定的,来了中国,你们要是不搞事,那就是好同志好朋友,有老子一口肉吃也不差你一口汤。可要是你们搞事……那更是好同志好朋友,汝妻子吾养也。
  胡商攒多少家底,别人不清楚,帝国高层心里没点逼数?
  要知道武德朝时期,汉商想要做大承担的不是经济上的风险,而是政治上的,几乎可以宣告全族仕途中断。
  也是到了李皇帝发现自己的科举效率还特么没某条土狗开的补习班来得高,这才“偷鸡摸狗”了一把,都是假正经的斯文人。
  自从贞观朝被某条土狗带沟里去之后,回过味来的贞观君臣明知道这他妈很恶心,可真让他们舍了这些好处……门儿也没有啊。
  金子,我的;银子,我的;铜子,我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那都是全都要!
  我要十个!
  长安闹出这事情来之后,忙着修路盖房子的董事长会不会邪邪一笑摸一摸鼻子不知道,但老张带着幕僚和学生,倒是玩起了现场教学。
  “长安心怀恶意的诸教诸派僧众,作甚能气候,能做大。一是长安人多,当然你们会奇怪,武汉也人多,怎么武汉没有这样?除开府内官吏禁绝传教诸事之外,更大的原因,其实是武汉大多数人,还没到吃不饱饭或者吃饱了饭没事干。”
  听老张这么一说,会议室内哄笑了一下。
  老张点点头:“道理很简单嘛,本府好歹还是个坐办公室的,尚且下班之后只想小睡片刻,那些个在厂里工地累死累活,忙了一天下来,哪里还有精力去计较来世?这辈子都忙不过,还来世?”
  “第二,长安那些个奇奇怪怪教派教门的信众,多是‘失意’的。关陇老世族,做官做不了,做了做不大,于是失意;城内小门小户,生计没着落,做生意做不大,打工又没恁多差事,日子不好过,于是失意;祖上有个百几十亩地,城内有个一二间房的,科举不成,衙门里混个吏员也不成,做生意丢人,心里还琢磨着光复门楣,结果明日两餐有没有去处还没个准,更是失意到了极点。”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上官庭芝更是喃喃道:“李兄,师伯所言,其实简而言之一句话,武汉的人比长安有出路。”
  “就是能往上爬,老子懂,闭嘴。”
  李公子皱眉头,看也不看他,心中却琢磨着张德的话,只觉得相当的透彻。炎汉闹出黄巾这般大的动静,讲白了,不还是没了去处没了活路,更不要说往上爬,于是反了他娘的。
  纵使没有“太平道”,兴许也会有“一本道”“加勒比海道”等等“道”冒出来,然后收拢了这些没头没脑的,给了个方向,一次玩个够本。
  只不过恰好这世上便是各教各派因为各有教义宗旨,最容易用“善”“美”来勾搭这些个想要找个依靠寻个安定的人。
  想到这里,李元祥忽然觉得“姐夫”实在是功德无量。
  


第六十七章 老干部(第四更)
  “老唐,这行市,瞧着不对劲啊。”
  五庄观中,老干部们都是有些担心,他们一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奔七的唐俭年轻时候就干过“X斗米教”的妖人,虽然他后来以嘴炮动世人,可砍人这种业务,又不是没有操作过。
  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老刘头、老王头、老孙头正打算跟唐茂约打个商量,是不是探探风啥的,却见唐俭带着全家老小奔秦琼家去了。
  “诸位,咱们山水有相逢,再会!”
  言罢,老唐头半点没有拖沓,带着家小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收拾了十几辆大马车,奔秦琼家而去。
  刚到门口,就见秦琼一身裹的严严实实,熊皮大氅熊皮帽子熊皮手套熊皮护膝,远远看去,比什么熊都要高大。
  “叔宝,你这是……”
  “噢。茂约啊,你是知道的,我身体不好,今年打算去南方过冬。”
  秦琼的表情很诚恳,语气很真挚,总之,大概是说的实话。
  然而江湖老鸟唐茂约什么人没有见过?
  万万没想到啊,好你个秦叔宝,没想到……连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
  带上老夫!
  “叔宝欲往何处?”
  “某上奏朝廷,准备南下探望一下大郎。”
  老子看看儿子过的怎么样,很合理嘛。这是人家的难处,这是人家的感情,总不能强行不让吧。
  再说了,二十年来秦琼就是个“病猫”,天天窝在老干部活动中心,就算去洛阳,也是因为朝廷用人,跑去凑了数。最终不还是“湖北总督”没去当吗?
  他秦琼,怎么看都比李靖李绩靠谱吧。
  一个病夫,忠心耿耿,还想怎样?不能伤人心。
  于是没等李董回复,长孙皇后就准了。
  秦叔宝赶紧收拾了细软,跑他娘的。
  和秦琼不一样,老唐是全靠自己的江湖阅历,估摸着长安城就算有人闹事没闹大,怎么地因为太上皇和太子在一个地方,也得弄出点幺蛾子来。
  这时候赶紧跑路撇清干系,才是正道啊。
  只是跑哪儿去呢?去京城?京洛板轨修的好是好,可老唐不喜欢,他喜欢自由自在地欣赏原生态的风景。
  就算要坐车,也得让别人带,毕竟,他都快七十岁了,这岁数,不太适合开车。
  “诶,老夫素闻‘地上魔都’之胜状,奈何无甚机缘。如今倒是个好日子,不若老夫和叔宝通往武汉走一遭。”
  老唐大吼一声“老司机带带我”,毫无疑问就是打算让秦叔宝来开车。
  愣了一下的秦琼不由得笑了出来,然后道:“茂约兄有此兴致,琼乐意之至。”
  微微松了口气的老唐心里也是有琢磨的,他现在跑路也不怕,还有第五子在朝鲜道当兵啊。要知道唐五郎现在就在扶桑“打仗”,小命全特么攥在牛进达的手里。那朝鲜道行军总管牛进达,他吃谁管?
  不还是准备在朝鲜道修建平壤宫的董事长大人吗?
  而且老唐给李唐两代董事长出身入死这么多年,渡假而已,用不着太担心。
  说话间,两家人并作一家,直奔东南去了。
  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老兄弟们一看,哎哟卧槽,你们两个贱人不地道,这特么是要“死道友不死贫道”,眼下的长安城鬼知道会不会闹点精神病患者出来,到时候自己老胳膊老腿的打不过,不是白死了?
  于是乎五庄观内外,但凡有点家当的,立刻高呼一声“唐长老等等我”,庄内各色老英雄顿时驾气一股“风云”,马儿披甲,老英雄持弓握槊,一脸正色冲唐俭说道:唐长老,此去南疆山高路远,一路前行多生妖孽,还是让我等护送唐长老前往!
  义薄云天忠肝义胆,老干部活动中心尽出大唐“廉颇”!
  更可怕的是,这些老英雄,年纪也和廉颇差不多,七十多了,还披坚执锐骑着马,远远看去,大概是活不到南方一定死在半道上的样子。
  跑突厥大帐遇上李靖突击的老唐素来以“苟且”技术独到闻名,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武德朝的精华果然不可以等闲视之,一把年纪不死,绝对是有本事的!
  别了,太上皇。
  我挥一挥手,不带走长安城的一粒米。
  毕竟,护送唐长老南下,怎么地蹭点保护费不过分吧。
  大多数在京城没门路的,这光景只要离开长安,都是攀上了秦琼和唐俭,如今云梦泽又不比以前,去了搞不好就水土不服嗝屁。
  人武汉搞的如火如荼,小日子过的比长安老铁那是爽多了。
  实际上这帮人前脚刚后,武汉那里就琢磨着如何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些老英雄一个人是吃不了几碗米,可拖家带口的,怎么地也是几百几千人。来了武汉,既没有田产也没有物业,典型的纯消费人群。
  这种人,实在是太特么让人欢喜。
  而且武汉“地头蛇”还不用担心“鸠占鹊巢”,实在是武德朝老人家也没什么实力去折腾,更没这个机会。
  李董不给这个机会,所以没有机会。
  更何况各个老英雄的家族,都还是在原籍,怎可能举族南迁?又不是杀红了眼的时代,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需求。
  所以这些个老干部活动中心出来的,到了武汉,也就是候鸟一样,来武汉旅旅游,花花钱,等长安那里不怎么乱了,再回去继续享福。
  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武汉上下都是乐见其成,白捡的便宜不是?
  一路上,唐俭跟秦琼有说有笑的,可还是聊起了长安现在的局面,不由自主地担心着会不会出现不可挽回的结果。
  “叔宝,依你之见,那些鼓噪百姓的妖孽,是个甚么意思?”
  “琼一介武夫,哪里懂这个。”
  呵呵一笑,秦琼就不搭理,他都玩了二十来年“不参与不接触不讨论”的人设了,怎么可能这时候破格。
  就算要秃噜一下,也不是在老唐面前,怎么地也是张公谨才是。
  “嘿,你不说,那就老夫来说。”
  唐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琼,然后正色道,“那些个不得志的,怕不是要趁机推波助澜,故意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兴许还琢磨着浑水摸鱼。老夫瞧见有人喊出‘驱逐妖姬,迎回圣君’之语,这‘圣君’,若是辽东的,还则罢了,倘使是禁苑的或是东宫的,只怕到时候安定下来,也要血雨腥风。”
  你自己不惹事不生事,那是不作数的,你不找事情,事情说不定就主动来找你。更何况,二十余年太子,二十余年太上皇,但凡有点小心思的,岂会不想着利用?
  贞观朝的局面来之不易,作为一个奋斗大半辈子的参与者,老唐纵然私心炽烈,也是不想瞧见隋末局面,当然,他更不想见到汉末。
  只是,秦琼听完唐俭所说之后,依然只是淡然自若地露着个笑脸,不置可否,不做点评。
  到了这岁数,秦琼只觉得自己是多活出来的,何必再折腾这个那个。如今儿子也不是没有着落,张德果然是念旧的,秦怀道纵然是当一辈子的熊孩子,也不愁前程。
  将来李世民是不是真的要顺手给李渊还是李承乾来一刀,关他屁事……
  


第六十八章 吃肉长生(第五更)
  “众生皆苦,忧患何多;众生平等,再造轮回;长生佛皇,极乐家乡……”
  离着城西草料场不远的地界,就在铁杖庙一个短亭的距离,就有个神神叨叨的法会在那里操办。提拉彩条幡子的,大多都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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