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工科生-第3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嗯?”
  听到老李这么一说,幕僚微微诧异,“如今江东地但有生意,都是愿往武汉,实在是汉阳江夏之地,便是坊间住户,也多是愿意掏钱出来购物。相较淮扬苏杭,却是要胜了不少。我闻旧时乡里友朋,前往武汉所得,也多是绢布、铜钱,明府为何说并非用的是金银铜呢?”
  “老夫非是说寻常交易,乃是巨富豪商。”
  言罢,老李将身上的长袍稍稍地裹了裹,然后道,“旧年西市飞票,变了个花样,如今用的也是广了。”
  没有南山宣纸的诞生,就没有后来一系列的新式纸张开发。
  而一些特有的印染工艺,导致了华润飞票根本无从仿制。而实际上华润号干了啥呢?每铸造一万枚银元,就印两万张等值飞票。尽管还只是在大宗物资以及巨富豪商海客之间流转,但规模也已经相当的恐怖。
  尤其是出入港口码头的海船货船,一个看上浑身破败的船老大,可能怀里就揣着标额三五万贯一叠华润飞票。
  被幕僚提醒之后,老李有了个坏点子,他琢磨着,让李皇帝去疯狂印点草纸,大概能也能让李皇帝出出血……
  一开始固然是李皇帝尝到甜头,可在老李看来,除了张德这个满脑子不知道想什么的怪胎,正常人都应该是铸造劣币印刷废纸到飞起,坑遍天下黑金黑装备,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啊。
  造个屁的船,修个屁的路,还修建新式钢铁厂,筹办学校?这是正常人应该干的事情吗?
  莫名其妙。
  幕僚并不知道老李在琢磨什么勾当,但见东主神色意动的模样,便以为说通了老李,却哪里知道,李县令现在琢磨的,就是如何让皇帝陛下自己嗑药喝大力……
  “若朝廷真印了一堆废纸,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老李有点纠结,当年他在幽州赶着羊吃人,死在他手上的契丹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年纪大了之后,临近不惑之年,总想也积点德。
  可转念一想,和某条土狗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两袖清风道德楷模,至少自己也没逼着江东世族学狗叫不是?
  


第四十一章 看在“良心”的份上
  让皇帝“嗑药”是神脑洞,但落实到操作上,一水儿的骚操作。老张可不觉得开了这个头会有什么好结果,再说了,指不定老李前脚上奏,后脚就有江南土豪暗杀了他。
  废话么,“嗑药”那也必须领导……自己人先磕啊。
  印草纸这种事情有多爽,非法穿越之前老张就感觉无比畅快,飞一般的感觉。
  为了打消李县令的念头,老张专门写了个长信,跟他解释了现在的行市。今时不同往日啊,以前朝野清晰,现在扬子江两岸鬼知道有多少人掺合在奇奇怪怪的有活力社会团体中去?
  就是当年“忠义社”的小伙伴,胆子再小,十几二十年金山银海喂起来,狗胆也能包天。老李想把“华润号”的肉头让出去,门儿也没有!
  再者,老张正处于当打之年,常年健身锻炼,估摸着比大多数“小伙伴”活的都要长。“忠义社”中只要是有点实力的公子,基本还是跟他一个槽里吃饲料,镇压“忠义社”几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李皇帝那里,李董敢打包票不会玩脱?势力分布之繁多,出身成分之复杂,李董敢印十张草纸,底下的人就敢多印五十张。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有事儿皇帝个头大,陛下不顶谁来顶?
  人到中年,老李虽然也想再进步进步提高提高,可也得有命享福不是?以前仨瓜俩枣可以忍受,羊毛啊棉花啊白糖啊精盐啊酒水啊,都可以。就是“无本买卖”不行,绝对不行。
  别说需要“主持大局”的李董了,就是老张背后组织度相对较高的有活力社会团体,何尝没有人想干掉他?
  只是核算一下成本收益,干掉老张属于净亏损不说,没了老张,他们就是一块肉,李皇帝想要宰割,下手就容易的多。
  能让李震、张大象、程处弼之流都安排坐下来一起喝一杯,这就是“名望”,也可以说是“关系”。
  在野“贤才”,根本没办法再出现这么一个机会,让某个少年人物再组织一票二代权贵恣意妄为。
  时代变了。
  哪怕是走出武汉,曾经为李景仁之流所称道的“田园风光”,如今也彻头彻尾变成了苦哈哈们的最后挣扎。
  自耕农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罪魁祸首,正是偷鸡摸狗上了瘾的江南子。江夏武昌的小农,哪怕家里有水田二百亩,一年的收成,还不够过年跑城里淘换几个合用家什的。
  作为一条工科狗,老张已经够讨小伙伴们厌烦的,真要是撒欢开来,放飞自我疯狂印草纸,曾经的“永业田”那就是彻底废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局面。
  除非农民真个就自吃自种还自己织布,不参与经济活动,不进行社会交际,那当真是没办法的。
  可偏偏世道并非如此,乡村阡陌,只要有一个自耕农起了头,跑去“大城市”狠狠地赚了一笔。
  “衣锦还乡”这是人之常情,回老家吃狗肉唱大风的刘邦那还是顶级皇帝呢。后汉末年有三国的“锦帆贼”甘宁,表示老子发达了回老家要是不穿的好点排场大点,这跟裸奔有啥区别?
  仅仅是这么一丢丢人性的“优越感”,尚且不涉及经济活动不涉及权贵们的糟糕吃相,已经能够触动更多的自耕农咬咬牙跑去“大城市”厮混。
  毕竟说到底,自持自用做单身肥宅是没问题的,可万一某条单身肥宅跑去铁岭健身,然后腰缠几大百泡了个肤白条顺的妹子过来“秀恩爱”,这就涉及到种群繁衍问题。
  为了交配权,为了泡妞,为了繁育新一代单身肥宅,自持那点家当,自用那点物事,显然是不够的。人家打工能买骡子买车子买水泥买砖头,然后盖个三间大瓦房,“村花”眼睛瞎了也不会选单身肥宅啊。
  当然要是出现女儿的女儿还是女儿这种变态,那大唐各个“大城市”表示没话说,你牛逼你屌你惊天动地……
  似武汉周边地区的小农,比如蒲圻县等农户,他们因为离武汉近,且江汉观察使府对于“身份证”是“宽进严出”政策,又有大量的各行各业工坊遍布扬子江两岸,这就使得“失地”农民还能有机会改变生活。
  但是在帝都洛阳,为什么会出现“无人区”呢?从环洛阳贫困带直接过度到“无人区”,李皇帝迁都固然创造了新兴的超级城市洛阳,但这种繁盛已经不能说是吸血,而是“敲骨吸髓”。
  就这,还是各大运河开拓疏浚,还有钱谷等恶狗疯狂敛财,才能维持住。
  洛阳周边的小农,土地产出不如江汉平原,通货膨胀比武汉更严重,就业岗位又远不如,这种情况下,攥着“永业田”就是等着受穷。
  抛开李皇帝以及各路权贵们的特殊吃法,仅仅只是为了赚钱养家娶妻生子来看,假如一个没有特殊技能的泥腿子跑去洛阳,除了给人做短工为奴为婢,其在工坊的竞争力,是远不如倭奴、契丹奴好用的。
  倭奴契丹奴于某些工场主而言,至少这些还是“财产”,哪怕这个“财产”的所有权是有时效性的,但也比天子脚下的老乡强多了。
  除了百几十亩地就啥也没有的泥腿子想要娶老婆不是不可以,但他的竞争对手之多,“实力”之强,用脚指头来算一遍,都能算个明白。
  只是从把祖传染色体传下去这么一个“变量”来考虑,泥腿子们的处境只会是越趋恶劣,不会说老子有“永业田”那就是永永远远有饭吃。
  伴随着越来越多“不顾大局”的工坊出现,女性作为劳动力参与社会活动经济活动的数量只会越来越高不会越来越低。而这样的适婚女性,以前朝廷还能说达到多少多少岁给你强行配对。
  可这年头,官府如无必要,会得罪恁多参与“发家致富”的“富贵”人家?疯了不是?保不齐劝说广大青年男女多交配的官吏自己,家里就有百几十张织机,雇了百几十个织女。
  牛郎和织女的美好生活,越是靠近大城市,越是靠近交通便利的繁盛之地,越是名存实亡。
  至于长安为数不多还能维持牛郎织女田园生活,且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大概也就只剩下用金扁担挑粪的暖男太子……
  海外贵金属不断地被输入,在贵族和富户聚集的地方,钱越来越不值钱,但贵族和富户是可以维持的,是不用愁恼的,他们的祖传染色体还是能找到肤白貌美的小娘子种下去传下来。
  但泥腿子穷逼们,就只能干瞪眼,一眼望去,啥都买不起,搞不好从官府租来种子农具,忙了一年,噼里啪啦一算,特么居然是净亏损。这还娶老婆?牛郎变午夜牛郎还差不多。
  开元通宝稍稍地短期内多了这么一点点,尚且出现这种局面。老李开的脑洞要是扔给李皇帝全家老小去玩,画面太美老张不敢看。
  在“忠义社”内部不少人的角度来看,操之哥哥这几年相当的“反动”,毫无当年“散财童子”的威武霸气。
  为了让老李打消念头,老张先从个人安全角度来分析问题,表示就算要搜刮,“社员”们纷纷表示自己牙口很好,就等哥哥点头,可要是扔出去,他们的好牙口就要用在别的地方。
  毫无疑问,老李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毕竟,绳命是剁么的回晃,绳命是入刺的井猜……
  然后老张又从“良心”上“拷问”老李,京城都出现“无人区”了,再这样搞,为了祖传染色体传下去,搞不好会出现社会群体事件,得慎重啊。
  至于其它杂七杂八的理由,那都凑数用的。
  果然,老李很快就回了信,表示自己不上奏皇帝了,不过看在“良心”的份上,操之老弟,你得给点好处。
  


第四十二章 争权夺利
  能老李惦记的好处,自然不会是什么金银财宝,堂堂朝廷栋梁国朝官吏,要钱有什么难的?
  有了权,还怕没钱?
  一个扬子县县令,已经积攒了足够的资历,加上这么多年在江淮行省厮混,魏徵那里不敢说如何如何,可“政绩”是实打实的,老喷子还真不会对外遮掩。再说了,钱谷时常来扬子县,什么行市不清楚?
  论起来,老李也是假假的“简在帝心”,当然和某条土狗比起来,含金量是差了点。但老李也不是没有底气的,至少,他跟李客师这个亲爹闹翻了,对皇帝来说,父子成仇的臣子,还是好臣子。
  “阿郎,在琢磨甚么心事?”
  “这个扬州都督府长史的位置,争的人不少啊。”
  “自将扬州大都督府降格为都督府,如今扬州都督,不都是魏玄成兼领么?”
  “省中都督没甚鸟用,徐州都督不也是摆设?关键是这个长史,倒是正经实权。如今空缺出来,想要争的人可不少。李兄想要争一争,也是可以的。资历、名望都够了,即便是朝中举荐,也有魏玄成这个总督帮忙。”
  “那还有甚么好担心的?”
  武媚娘有些奇怪,李三郎年近不惑,又是上县县令,政绩业绩都是相当的抢眼。整个江淮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连淮阴江都,这几年都不如他。
  只不过扬州都督府长史,这样的肥缺,怎么可能说是“能者居之”?通常都是巨头博弈,私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勾当妥协,那还是两说呢。
  “长孙无忌要推举长孙操,窦氏要推举窦怀恪,裴氏要推举裴仁轨……甚至郭孝恪还想让三郎帮忙,直接跟皇帝推举郭氏子弟。要争夺这个位子的,不是勋贵就是军头,要不然就是皇亲世族。”
  要从人精堆里杀出来,给面子不给面子先不说,好处是要先给的。
  实际上老李写信给他说是说要给好处,实际上也是开个玩笑,他们两人在扬子江头尾是呼应的,老李权力越大,对苏州常州的“保护”也就更妥帖。而老张在武汉经营的越繁盛越牢固,他李三郎就算开门立户,将来在武汉随便找个地方,竖个门牌就是。
  武汉李氏听着也不比什么丹阳郡公差啊。
  作为三四十岁的“青壮”官员,他们属于典型的品级不高但是实权很大的地方“权臣”,只有不断巩固手中的权力,才能贯彻自己的意志。
  这一点,很难说对或者错,但现实需要就是如此。
  “揽权”有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政令不畅或者令出多头的弊端,导致整个系统崩盘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李三郎的意思是,让阿郎去跟各家谈一谈?”
  “媚娘以为,哪个最好谈?”
  “如今牛进达马踏扶桑,扬州毗邻东海,必定愈发兴旺。哪家都不好谈。”
  都不需要思考,武二娘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若论往常情谊,照理说,是长孙氏最容易。不过,情谊是情谊,交易是交易,混为一谈不可取。长孙皇后执掌京城,时称‘女圣’,长孙氏若为爪牙,倒也无妨。然而长孙无忌既为长孙氏宗长,又怎可能甘为‘雌伏’?”
  别说兄妹了,兄弟反目的还少么?这光景,想要重复旧年宰辅荣光,是没可能了。皇帝死活就赖在“中国”之外,这就让巨头没办法施展手段。
  中央得不到的东西,只能从地方去拿。
  讲白了,皇帝削除“相权”的一些“分权”,就是把地方治权稍微让了一点点出去。但想要拿这个地方权力,必然是要支持中央进一步“集权”。
  弘文阁就是个大号的秘书监,外朝和皇帝直接沟通的权力虽在,但甭管有事儿没事儿,前来打发的,只会是弘文阁的学士们。
  然而没有决策权的学士,那就是个屁……
  “李兄那里,还是可以筹谋的。今年扬子江河口诸州,肥缺都不少。窦怀恪当年在长安,我跟他也一起喝过酒,若是求一求恩师,让其举荐窦怀恪为苏州刺史,应该颇有成算。”
  “郭孝恪乃是处鄙长官,叔父又曾提携过他,如今西域营生,也不缺了郭氏。再者,太皇还纳了一个郭氏女,他反倒是好说话一些。”
  听张德这么一说,武媚娘笑了出来,“你跟长孙无忌交易十数年,反倒是最不好打发的。如今这老货,想出山想疯了。”
  “英雄男儿,总要证明点什么嘛。”老张嘿嘿一笑,冲武二娘子道,“我长孙无忌不想一辈子让人踩到脚下!你以为我是臭要饭的?我倒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比别人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
  武二娘子看他发癫,白了他一眼,抬手轻轻地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作怪。”
  “哈哈。”
  无趣地笑了一声,老张也是自娱自乐,这年头,能懂他“疯”个什么的人,还真没有。
  “那……阿郎,你眼下可有决断了?须知朝鲜道熊州军纵使战力不如精锐,可在扶桑亦是神勇,不敢说三五月,一二年内荡清海岸,当是无虞。”武氏虽然是个鹌鹑,可武士彟只要没死,凭借武氏女郎在张德身旁吹枕头风,混个几条船总可以吧。
  如此消息满天飞,正处于风头热烈的光景,别说洛阳各色人马进进出出,便是“故都”长安,那些“认命”的老不死,也稍稍地“回光返照”一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即便武士彟自己是不折腾,可武家他武士彟又不是老大,前面还有一排兄弟,怎可能就干瞪眼看着?
  以前不觉得如何,可自从武士彟现在居然还能有钱有闲有面子,侄儿们一看四叔这是有门路啊,再一打听当年武家兄弟“当街卖妹”,自然是来了精神。
  前几年还是观望,可这几年,江汉观察使那是什么?
  那是爷!那是爸爸!
  武家兄弟“当街卖妹”本来是笑柄,现在是什么?是武元庆武元爽眼光独到,是独具慧眼,是能掐会算,是狗运滔天……总之,现在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的狗屁倒灶,那是佳话,佳的不能再佳。
  当然有人也会酸两句,说又不是结婚,又不是嫁过去,有什么好得意的。
  差点被妹妹弄死的武大郎就会反呛:老子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把家里女郎送到武汉的机会,你特么要不要?
  汪!
  “先派人入京,跟老阴货谈一谈吧,这老东西是只老鳖,咬住了不松口。李兄为扬州都督府长史利大于弊,扶桑西部诸国一旦平定,扬州受益无穷,争一争吧。”
  武媚娘点点头,顿时心中有数,既然决定要争,那跟武氏怎么吩咐,也算有了章程。
  


第四十三章 纷纷请战
  “七郎,‘夷支魔’国各分姓氏,其中阿倍氏最为势大,乃日本小朝廷之干臣。北地有二氏,乃旧年靺鞨种,百济尚在时,为百济商人贩卖至此。七郎若是放心,便让俺走一遭,定能说降他们。”
  鲸海南岸的高地处,木石结构的军寨并不森严,但是规模极大,能够藏兵四五千。还有大量的骡子、挽马被安排在下风口,早早挖好的巨大茅厕已经有堆粪的手艺人在那里忙碌。
  这是左军大寨,唐军正兵不多,只有一千出头,整好一个军府的定额。作为本部都尉,能够受朝鲜道行军总管之命“自行其是”,不是因为左军都尉如何骁勇善战,又或者如何智计过人。
  原因很简单,左军都尉跟牛总管关系好,他爸爸是唐俭……
  当然也不是只有唐裳唐七郎跟牛总管关系好,也有人能在牛总管面前三五瓶啊逼两拳,但像唐七郎这样还能跟朝鲜道南部土著有“交情”的,那就不多了。比如黑齿部的小哥黑齿秀,他为什么能跟唐七郎勾搭呢?
  不但勾搭了,还带着黑齿部的“青壮”,组了“义从”,以仆从军的形式,归左军都尉统辖。
  原因很简单,唐七郎的爸爸从某条土狗那里求了个人情,然后江南土狗就介绍了一个土著给唐七郎认识。
  黑齿秀表示俺十年前就跟华润号老哥很熟了,老哥们个个都是人才,讲话又好听,这一来二去,鲸海沉浮就混熟了嘛。
  “二部人数多少?”
  “不多,大者六七百,小者二三百。不过在这‘夷支魔’国,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地形。”
  地图虽然很有用,但地图不是万能的,兴许一条土著才知道的羊肠小道,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唐裳稍作思量,摸了摸寸许的胡须,对黑齿秀道:“倭奴前军虽然丧胆,大郎还是要小心为妙。这样,某调越骑一旅,你们快去快回!”
  “七郎放心,俺去去就回,少待就是。”
  言罢,黑齿秀出了军帐,到外面喝道:“都尉有令,集合——”
  仆从军都是一锅粥,但还是在头人的鞭策下,学着唐军举兵。虽说是乱糟糟的,但很快军寨中就安静了下来,吵闹的刺头被连续抽上几鞭子之后,也老实了下来。
  这些仆从军的组成相当古怪,骑军清一色都是蒙兀室韦人,人数也有一千多,但来源却和曾经的突厥无关。这些人之所以会出现在朝鲜道,是因为他们早年发卖骨力干黑牛或者交易皮子、糜子、羊毛的时候,跟大河工坊建立了联系。
  像商人、牧民远胜像曾经的突厥仆从,只是这一回李皇帝命人持诏巡视漠北,表示可以带“孩儿们”一起淘淘金。这些蒙兀室韦人就将家族中的适龄青年扔了出来,按照口头承诺的条件,他们抓捕的倭奴,朝鲜道行军总管可以代为发卖。
  而在牛进达的中军大营,就有临时性质的“榷场”,只是这个“榷场”跟扶桑诸国无关,针对的是军中仆从军。
  除了蒙兀室韦之外,剩下的二三千人,多是黑齿部、但罗遗族、契丹大贺氏,他们并不是骑兵,而是步兵,主要业务是清扫战场。
  换作中原民夫,是肯定不会愿意在这种秋冬交际风大浪急的时候跑来扶桑,更要紧的是,朝鲜道行军总管也没承诺要给多少好处,顶天就是个管吃管住。
  就这个待遇,还不如大运河上做纤夫呢,一年下来落袋的银元也有好几个。
  但契丹、但罗等遭受过重创的部族、小国来说,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最重要的是,唐军也没说让他们拎着刀子砍人,只需要清扫战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朝鲜道行军总管牛秀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物资管够,奖金、红包、津贴从来不少。
  以左军为例,控制住“夷支魔”国的关隘之后,中军光存档的左军花红,其中有三成是仆从军的。
  可以说是相当的舍得,而且的确效果斐然,登陆之后五战五捷,导致仆从军有些牲口还真的想要参与作战,以获得更多的“花红”。
  苦劳换来的那点东西,也不够回老家换个身份证的。只有有了功劳,在军功簿上留下姓名,“论功行赏”之后,才有机会换个身份证。
  万一立下大功,换个归德执戟或者归德司戈,这不就是时来运转发家致富?
  想做安菩第二的“蛮二代”并不少,现在安菩是什么地位?即便是胡人出身,扔洛阳也无人敢真个小觑。
  那是西军有名有姓的狠角色,回京闲置那也必须爵位官职再升一级。
  所以,羡慕安菩,想要成为安大郎第二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却没什么门路,又或者没什么机会。而且也不是没有反面教材,比如“党项义从”,典型的作死典范,装逼不成反被操,党项诸部都被驱逐出了栖息地,连带着关陇诸羌、蕃地诸部,都一股脑儿被赶到了西域。
  “弟兄们!”
  黑齿秀杵着一根骨朵,看着仆从军,“俺知道你们想要一个机会,想要升官发财改头换面光宗耀祖!现在,机会来了!”
  “能来左军的,要么在鲸海要么在东海,总之,都是厮混过的。哪怕室韦蒙兀部的,能来这里的,也都是在江河上沉浮过的,都是好汉!”黑齿秀抬手用力地挥了挥,“俺跟好汉们只讲实在的,三十里外有‘夷支魔’国二部,乃是靺鞨遗种,若能劝降,于我军大有好处。现在,俺向都尉请命,愿去劝降,可有好汉愿意同俺共赴生死?!”
  话音刚落,却听一阵嘈杂,有些官话说不好的蒙兀室韦人,竟然嚷嚷着自家部族的方言,跳出来之后,掏出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道,然后手指在脸上一抹,留下四道血迹。
  “愿往!愿往!愿往——”
  吵嚷着要跟着一起走的并非是全部仆从军,大多都是蒙兀室韦人和黑齿部人,黑齿秀见有人可用,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露出狡黠的神情,冲剩下的人道:“都尉体恤,恐俺折损,此去招降二部,点了一旅越骑,护送我等!”
  此话一出,整个仆从军炸了锅一样,各种古怪的方言都冒了出来。连无精打采的契丹大贺部之人,此刻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奋力地嘶吼着,脖颈上的血管都要爆出来一般,生怕黑齿秀不愿意招募了他们。
  要是就仆从军前往,人生地不熟的,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有了一旅越骑,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一百唐军越骑,冲垮三四千的扶桑步卒,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没有唐军越骑,那是冒险,有了唐军越骑,那就不是冒险,而是白捡的功劳!
  


第四十四章 没见过
  刚入冬,扬子县官船码头却依然热闹非凡,往年都是要临到过年,才会热热闹闹人头攒动。 这刚入冬的时节,原本是生意欠一点,贩运欠一点,什么都欠一点的光景。只是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市场内外都是竖满了招工的牌子。
  “哥,找力工,日日结,一旬有奖金,月末有花红,食宿好商量……哥,哥,再看看,再看看嘛!”
  牙行跑腿的帮闲缩着脑袋,双手都缩到了衣袖中,身上棉绸夹着芦花的袄子也能御寒。江淮凡是贴着运河扬子江混饭的,三五年攒几身棉绸衣裳,还真不用咬咬牙。
  “噫!泥脚子现在也忒眼门高咧!”
  酸了一句后,帮闲跑到了一个遮风避雨的街边,还有温热的茶汤。
  炉子旁边有个大躺椅,里头躺着个哥儿,瞧着留了小须,可肤白人瘦,实在是瞧不出多少个年纪出来。说三十,像;说二十,差不多;认他一个十七八,也没个准……
  “少爷,都一天了,招不到啊。咱们这官船码头,人山人海的,居然连个力工也招不到……”
  “别爷爷爷的!家里喊少爷就算了,出来你嚷嚷个甚么?!”
  哥儿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手中端着个瓷碟,瓷碟上面放着一盏茶,茶汤碧绿透彻,盖碗用的盖子撇了撇茶叶,这才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点头哈腰的帮闲嘿嘿一笑:“少爷教训的是,出门在外,免得被黑狗子听了去,拿咱们一个罪过。人多的时候,小的还是喊少爷‘大郎’……”
  “外头……甚么光景?怎么连个泥脚子都招不来?”
  “谁说不是么,少爷,外头竖起来的牌子,怕不是几千个,都是招工的。还有江东二三十个船行,都在找水手,花红专门说了,给现银。”
  “现银”哥儿提高了音量,“这江东侉子要死啊!给现银,给现银我也去海上漂着!现银……真给现银?”
  “小的跑过去瞧了,真给。还专门请了钦定征税司里的人出来做中人,当场就能拿二十个。”
  “银元?”
  “华润银元,带花边的大银元。”
  “还没上船就给二十个银花边?这可不是说二十贯,这比二十贯能买的物事多多了!这是谁家啊?”
  “不是谁家,江东来的船行,都这样。浙水的,不管杭州越州,都这个价。”
  “这是家里有矿是怎么地?不可能啊。这肯定有门道……不成,不成不成不成,我要是再喝茶,事后茶没凉,我他娘的先凉了。”
  哥儿反应了过来,这要是连眼门前的状况都不打听不摸底,将来回家里被人翻旧帐,这不是死路一条?
  原本江湖上怎么传的?江汉观察使,就那个江阴子,就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要跟江东侉子斗上一场,不弄死江东侉子誓不罢休。
  原本是这么传的啊。
  可眼瞧着江东不但冒出来二三十家船行,还特么讨“银花边”出来招募水手,这他娘的可就犯规了啊。
  “少爷,行市里打听,怕是问不出甚么来。咱们家就是个做生意的,还得往官面里头琢磨啊。”
  “有道理,出来做买卖的,就算有消息,你不放放血,哪能让你得了便宜。说起来,还是扬子县县令好,孝敬伺候顺了,那真是好说话。”
  “那……爷,是备几个数?”
  “来十根黄鱼儿,再来一套字画,要临漳山书院的素描。”
  “嗳,小的这就去知会一声。”
  “知会甚么?回头在准备五十根黄鱼儿。”
  “这……爷?除了李大人,还要拜访谁?”
  “我能拜访谁?拜访总督老大人不成?叫你备着就是备着,问那么多?你是爷还是我是爷?”
  “嗳!”
  帮闲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