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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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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当然不会告诉他李董之所以能成千古一帝,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加分来自他老婆。
  然后李思摩投桃报李,既然大郎都这么帮忙了,他怎么可能不下力气?于是拍着胸脯保证,分区施工这种事情,包在我身上  很快三千五百突厥苦力就到了长安,这事儿当然提前报给了李董知道。李董就点点头,表示朕知道了。
  到了龙首原东南,思摩嘿嘿一笑,拎着嵌了铁钉的鞭子,和蔼地说道:“谁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本王鞭子不认人”
  不得不承认,只以监工水平来看的话,思摩放一千五百年后,肯定是金牌监理,国家标杆。
  头批苦力到齐之后,张德先让人平整龙首渠到灞水的一条路。然后钓鱼台工坊加工的木板开始逐渐运输到灞水。
  之前买下的南山十一片山,除了砍竹子造纸之外,还设计了三个形制不同的砖窑。其中最大的砖窑,每日可出砖五万匹。虽然还比不上怀远城的出砖速度,但也足够了。
  红砖虽然易碎,但用来加固路基两侧还是够用了。然后路基上方覆盖碎石或者碎砖还有煤渣,再铺设开槽的木板,简易木制板轨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当然张德并非不想使用铁槽,而是加工不易,且水力锻机的工时有限,需要用在更重要的器物打造上。
  在怀远,砖窑厂靠近贺兰山,同样有板轨铺设到怀远城,改造的载重车厢也跟着李思摩来了长安。
  一截车厢的承载在一千斤到两千五百斤之间浮动,越重对板轨的破坏越大,基本上一趟一下,就要换一些板件。
  不过对现在的关中来说,秦岭的木料还是管够的。还有子午谷和巴蜀的木料,也时常运输进关。
  所以原本不相信张德能有啥好办法提前完工的李董,当看到八匹挽马拉着几节巨大车厢稳步前进的时候,他想把钱要回来。
  唉,谁叫贞观还不流行预算呢。
  两百万贯可是直接给了一半张德,然后一半留在了东市仓。
  李董看到几万匹红砖用粘土搅拌黄沙就能垒起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丰富,脑袋里只有两个字:赖账。
  心里堵得慌的李董三天两头跑去龙首渠以东视察工地,然后看到了脚手架……用铸铁扣件的脚手架。
  “唉……”
  吃饭的时候,太宗皇帝又开始忧郁了。
  “二郎无虑也。”
  他老婆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又过了几天,李董又去视察工地,他看到了滑轮组轻松地吊起了两千多斤的青石板,然后更加轻松地安置好。
  “唉……”
  又到了晚膳时间,天可汗陛下托着腮帮子,很忧郁。
  “二郎无虑也,此事易尔。”
  长孙皇后甜甜一笑,抚摸着小腹,她又怀孕了。
  然后又过了几天,李董下定决心要赖账,剩下的一百万贯不给了。
  但是他刚到工地,北风凛冽的辰光,一个健硕少年健步如飞,上前就叫道:“陛下,陛下剩下的工钱得赶紧结清啊,不然盖不下去了啊”
  “……”
  李董看了看盖了一半的文宣王庙,又看了看才雕刻了一半的孔圣像,嘴唇微微地颤抖,然后看着一脸萌萌哒的少年。
  最后一言不发,默默地回宫了。
  没办法,天家颜面,不允许有烂尾楼发生。
  正月十二,张公谨赶回了京城,意气风发,走到灞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座巍峨建筑,顿时虎躯一震:“此非陛下新建宫殿?”
  然后坦叔眼皮子抬了抬:“弘慎公,此乃文宣王庙。”
  张叔叔虎躯顿时又一震,双目圆瞪:“如此巍峨,当真……当真有文教气象也。陛下圣明”
  然后坦叔想了想,凑张公谨耳边说了几句话。
  邹国公顿时差点把却月剑拔了出来,然后大叫道:“这么多”
  坦叔点点头。
  张公谨顿时嘴巴咧到后脑勺,赞叹道:“真乃吾家千里驹也。”
  “今年大郎也满十四了,不如择良辰吉日,行冠礼吧。”
  张叔叔呵呵一笑,然后道,“吾去学士府一趟,与陆公商议一番。”
  坦叔连连点头,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郎君也是长大了啊。
  


第四章 我见犹怜(争取再搞一章出来)
  春天,万物生发,然后发春。
  齐国公府这几天比较忙,因为有些远房亲戚都过来串门。当然对外说的都很正规,联络感情。实际上么,就是巴结外加跪舔。
  这一天,长孙冲忙的满头大汗,因为他小姑姑要过来走动。
  正月初八,日子挺好,长孙皇后就到了恍然一新的齐国公府邸。
  “妹妹,来就来,何必还捎带这些。”
  长孙无忌一脸责怪,然后就看到皇后掏出一叠白糖飞票,每张一百贯,一共三百张。于是齐国公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接着一脸尴尬……
  “兄长,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
  “妹妹有何要紧事体,竟要过府相商?”
  长孙无忌一愣,把白糖飞票揣好之后,这才吩咐长孙冲带着弟弟们离开客厅。
  屏退左右,皇后正色道:“听闻孝政亦来京城?”
  “现居安善坊,二月便去邓州赴任。”
  皇后端坐软凳,素手搁在几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兄长欲其尚琅琊公主?此事,可是二郎首肯?”
  “自然是的。”
  长孙无忌眉头微皱:“妹妹,有话直说,无不可言之语。”
  听到哥哥都这样说了,长孙皇后这才道:“琅琊公主一向受公公喜爱,她又与二郎同岁,至今未嫁。若是嫁于孝政,倒也是一桩喜事,于我长孙家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妹妹缘何反对?”
  “兄长怎知予反对?”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好了妹妹,莫要打哑谜。是不是孝政不妥?”
  “若是以前,倒也未尝不妥。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拿出一张白糖飞票,“短短数年,魏州儿名震河北矣。”
  魏州儿,说的便是张氏北宗的扛把子张公谨叔叔。长孙皇后眼睛微微一眯:“孝政虽也尚可,然不如张公谨多矣。”
  长孙无忌顿时反应过来:“莫非妹妹欲让张弘慎尚琅琊公主?”
  “正是。”
  长孙无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肃然道:“妹妹须知,琅琊公主乃是太皇之女,陛下阿姊,恐有……”
  “兄长放心!”
  皇后伸手打断长孙无忌要说的话,“公公含饴弄孙自得其乐,眼见大唐江山在二郎治下蒸蒸日上,岂能再起风浪?”
  长孙无忌神色凛然,心知这个妹妹虽然表面柔弱,实则果决之人。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太皇肯定翻不了身,绝无可能复辟。
  “只是可惜了孝政。”
  “远亲不如近邻,若是能让长孙子弟多与张德走动,方是长久之计。孔圣封王一事,若是长孙家的男儿与其亲近,焉能如此被动?”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也是一脸的感慨,她现在怀有身孕,也不敢多愁恼。长孙无忌也是叹了一声,都说虎父无犬子,长孙晟有他长孙无忌这个儿子,死而无憾。
  但他长孙无忌生的那些玩意儿,长子长孙冲有口皆碑,但他是老子他还不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孤傲也就罢了,关键是还真信了那套儒家之礼。这特么……死不瞑目啊。
  “伯舒虽有文才,却少变通。张家千里驹,乃是不可多得助力,文宣王庙一事,忠义社倾巢而出,往来联络皆有章法,大才也。”
  长孙皇后感慨万千,“承乾虽幼,亦知笼络,冲儿何其不智。”
  长孙无忌也是无奈,只好道:“是吾没有尽力啊。”
  皇后摇摇头:“若非兄长奔走谋划,焉有二郎今时今日威势。贞观论功,兄长第一,二郎时常对予言,亏欠兄长太多。”
  听到妹妹这话,长孙无忌一向铁石心肠,也是感动,诚恳道:“陛下胸怀,堪比秦皇矣。”
  言罢,长孙皇后又道:“孝政那边,兄长去言语一二。张公谨不日回京,已命苏烈留守漠南,约莫这几日,就要归来。若是十五之前抵京,那更是妙可不可言……”
  是啊,正月十五,多好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张灯结彩的京城,都会有发情期的男女在那里眼神交流,然后唱个歌,吟首诗,接着就钻阴暗的小角落,做些动物本能该做的事情。
  正月十二,顺利达成漠南最帅成就的张公谨叔叔,在感慨完文宣王庙还没盖好就这么宏伟我侄儿真厉害后。已经退休的史大忠,气喘吁吁地对张公谨说道:“邹国公,赶紧虽吾面圣。”
  张公谨虎躯一震,心说难道陛下已经知道我在定襄搞的大新闻了?
  然后他就跑去宫里,准备好好地奏对。
  结果进去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哈哈哈哈,弘慎,让朕久等也。”
  李董哈哈一笑,显得很和蔼,很可亲,然后赶紧让张叔叔入座,“朕备下薄酒,弘慎与朕饮一爵。”
  张叔叔眼睛眨巴了一下:这特么啥情况?皇帝请客吃饭?
  然后李董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张公谨吓的差点酒杯都扔了。
  “谢陛下,陛下隆恩。”
  满肚子狐疑的张叔叔喝了一杯热乎乎的酒,然后就浑身松泛了。呵呵一笑:“臣亦时常思念陛下,臣敬陛下。”
  君臣呵呵一笑,很和气,很轻松。
  然后张叔叔又喝了一杯,脸顿时红扑扑起来,看啥都很美好。
  “弘慎北地艰苦,然则契丹儿如鞭下羔羊也。”李董立刻捧了一下小弟,“朕再敬弘慎劳苦之功一爵。”
  “谢陛下。”
  张叔叔又喝了一杯:“如今大洛泊新开榷场,契丹儿踊跃而至,朝廷只需三五榷场监丞,便可钳制契丹,实乃陛下威仪,令蛮夷慑服也。”
  “说的好!来,与朕痛饮!”
  说罢,李董笑道,“阿姊,这便是我所言之魏州男儿,美否?”
  “京中男儿,不如其美甚。”
  “弘慎文武双全,薛万彻亦不是其对手。旧时突厥境内,知张弘慎至,皆闻风丧胆。雄壮否?”
  “当真雄壮男儿。”
  “弘慎乃英雄也。”
  “妾为英雄倒酒。”
  于是,皇帝喊阿姊的那个漂亮成熟妞,浅浅一笑,矮身给张叔叔倒了一杯酒。倒酒的时候,张叔叔眼睛一亮:好大,好白!
  “听闻弘慎至今尚未续弦,与亡妻感情之深,令人钦佩。阿姊,这等男儿,可谓至情至性也!”
  “如此性情,我见犹怜……”
  张叔叔一脸羞涩:“陛下过誉了。”
  皇帝哈哈一笑:“弘慎为人,朕是知道的,何曾过誉?”
  张叔叔又接着喝,喝着喝着,就听到皇帝冒出一来一句:“弘慎,汝观朕之阿姊琅琊公主,美否?”
  “京中女儿,不如其美甚!”
  “阿姊虽是女儿,骑射亦有手段,女中豪杰也。”
  “当真女英雄!”
  “朕之姊妹,唯其与朕同岁,然却始终未嫁,只因要孝顺太皇。孝女如斯,朕亦愧不如也。”
  “如此孝顺,我见犹怜……”
  第二天,张叔叔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然后过了一会儿,已经去年退休的史大忠又气喘吁吁地过来,对张公谨道:“邹国公,正月十五可别忘了赴琅琊公主殿下之约啊。”
  “啊?”
  每天被自己帅醒的张公谨傻了:正月十五,我还约了公主?有这回事?
  


第五章 很像(求票)
  正月十三,从工地上灰头土脸回家的张德一进门,就看到张公谨正负手而立,仰天长叹的样子。し有点像上辈子小学课本里静夜思那一篇的插图,当然,比诗仙要帅。
  “叔父,怎地过来了?”
  张德把头上用柳条编织的安全帽摘了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泥灰,然后在院子洗了把脸,好奇地看着张公谨。
  “大郎不过是是监丞,何必日日盯着。马上就要上元佳节,莫要太过操劳。”
  英俊的张公谨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有几十万贯利润呢。”
  张德一脸犹豫。
  “说的也是,还是盯紧点,若是有人偷奸耍滑,陛下知道了,吃罪不起。”
  张公谨一脸正色。
  老张觉得奇怪,张叔叔这是怎么了?一脸婆妈的样子。
  “叔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德用马鬃刷子蘸了点青盐,擦拭了牙口之后,漱了漱口,这才在厅里吃起了热饭。身为一个包工头,肯定是要累一点的。
  邹国公一脸忧郁,眉头微皱,然后在饭桌前来回踱步,几次想开口,最后都憋了回去。等到老张啃了一只肥鸡,这才忍不住问道:“大郎,听说去年你约了安平公主逛灯会?”
  “对啊。”
  “咳,感觉如何?”
  “我没去。”
  张德啃着鸡腿,眼睛看着张公谨。
  “什么?!你没去!”
  张叔叔大惊,“你怎么可以不去呢?那可是公主殿下!”
  “公主怎么了?大唐公主几十个呢。”老张觉得奇怪,“再说了,我都被罢官了,那位又不想看到我在长安厮混,我不早点滚干什么。”
  “那是你有负圣恩!”
  忠臣张公谨立刻严词批判。
  “叔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京兆府的白糖啊!那得多少钱!”
  “钱钱钱,你眼里只有钱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叔叔一脸恨铁不成钢,“陛下对你的爱护,难道你就看不见吗?”
  老张嚼着鸡骨头,活见鬼一样地看着张叔叔:“叔父,你是不是病了?”
  “住口!叔父要好好地教导你一番!否则,长此以往,你还了得?”
  张叔叔表情神圣的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哎哟卧槽,这是什么鬼附体?
  张公谨气势汹汹,猛地一屁股坐凳子上,然后拿起了一个热呼呼的胡饼,塞到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一气吃了七八个,又喝了一碗水鱼汤,这才擦拭了一番寻了张太师椅坐下,一脸的颓唐。
  “叔父,你到底怎么了?”
  老张也吓到了,这是中了什么邪?
  好半天,一言不发的张公谨站了起来,哀叹一声,看着张德感慨道:“不赴约好,不赴约好啊。”
  言语悲愤极了,那叫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
  卧槽,这特么要做什么?!
  然后邹国公耷拉着脑袋,啥也没说,就离开了普宁坊。
  “坦叔,叔父这是怎么了?”
  坦叔也是一脸郁闷:“郎君,吾也不知啊。这几日,弘慎公都是去宫里吃酒,半夜才回来,也不知是不是陛下又给了什么差事。这才让弘慎公烦闷。”
  坦叔虽然是老江湖,然而这大唐,到底不是大隋啊。
  老张心说这尼玛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可那不能啊,张叔叔才三十来岁。而且这么帅,多金不说还社会地位高,绝对钻石王老五,生活绝对无比灿烂啊。
  啥事情能让张叔叔这么忧桑?莫非李董其实喜欢的是张叔叔?要让张叔叔进宫?
  老张正胡思乱想,忽地就见门外停着几个骑士,还有一架香车。香车是华润商号新制,木料上乘,工艺考究,花式新潮,更是加装了转向装置和铁制避震。绝对是四轮马车中的低调豪车,非常适合贵妇人出门勾三搭四……
  “郎君,安平殿下到了。”
  坦叔提醒了一下张德。
  “啥?怎么还来?”
  张德一脸郁闷,这妞简直了。进了正月天天串门,特别勤快,特别高兴。头几天还带着长乐公主一起,后来直接一个人来,什么弱智问题都会问。
  比如张大郎,我的衣服好看吗?还有就是大郎,你最喜欢吃什么?或者就问大郎你老家那位小芳要不要来长安?
  神烦。
  “德恭迎殿下。”
  虽然不情愿,但社会地位差了点,人家是老董事长女儿,不一样啊。
  “免礼免礼,大郎大郎,你看这个。”
  安平公主拿出一个物事,上面画着许多美人,还有小诗。
  “这是什么?”
  “花灯啊。大郎,后日上元节,可别再误了我。”
  等会!等会等会!你特么说什么?!什么叫误了你?!
  “殿下,去岁实乃德有要事在身,非吾所愿也。”
  老张一脸正色,声音很大,必须让那些护卫听到。否则像话嘛,万一传出去,他的清白不就毁了?
  护卫们一脸佩服,连连感慨:梁丰县男真君子也。
  “那好,今年元宵,便可与吾同往了吧?”
  安平公主拿起花灯,遮着半张脸,有些羞涩地问道。
  “其实殿下,我那天……”
  “张德!你这是要再次负我?”
  老张心说这哪儿跟哪儿啊,一抬头,就见小妞居然眼睛含着泪。
  卧槽!你特么逗我!
  “殿下,我那天就是想补偿一下殿下,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殿下就以为我要爽约。唉……”
  “啊,原来如此,是吾错怪大郎……”
  然后安平公主有些忐忑地瞄了一眼张德,“大郎勿怪。”
  不怪,肯定不怪。你特么要是在这儿哭着泪奔,我特么明天就能被吊在禁宫,然后肯定会有个老头子打的我哭爹喊娘。
  “德岂敢……”
  老张无奈,哀叹一声,低头道。
  他刚才吃的有点多,这会儿好像有点反胃。
  “大郎,不可再负我。后日同吾逛灯会!”
  言罢,安平公主这个月头一回没在这儿逗留视察,直接钻回香车,然后娇叱一声:“还不回府!”
  然后一群护卫一个激灵,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比他们眼神更复杂的张德,最后都灵魂出窍一样,往城东而去。
  等安平公主走了,老张在院子里负手而立。形象和上辈子小学课本静夜思那一篇插画很像,当然,没有诗仙帅。
  “郎君,你现在的样子,和弘慎公很像。”
  “噢?是吗?”
  张德又是感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往门外走去:“坦叔,备马,我去一趟邹国公府。”
  而此时,路上遇到琅琊公主香车的安平,心情很好地跟姐姐打招呼:“阿姊何往?”
  “邹国公府。”
  “咦?那不是张大郎叔父府邸么?”
  安平讶异地说道。
  “妹妹何来?”
  “普宁坊张府。”
  “咦?那不是弘慎家中千里驹府上么?”
  姐妹二人都是眼神奇怪,然后带着狐疑,各自心情不错地别过。
  


第六章 张郎
  听说四女最近在勾引男人,李渊有点不高兴,就问琅琊公主:“阿蔻,是谁家儿郎,竟是让你喜不自禁?”
  琅琊公主李蔻给李渊剥着橘子,浅笑道:“阿耶当是知晓的。》し”
  “噢?莫非是勋贵大臣?”
  从皇帝的角度出发,老董事长很敏锐。他能够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干什么事情,自己的女儿,基本上也就是个物件儿。
  虽说自己也可能会这样干,不过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上,颐养天年的李渊还是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
  “正是。”
  剥好了橘子,又分开放置在银盘中,李蔻才道,“阿耶还记得那个散财童子否?”
  李渊眼睛一亮:“张大郎?此子颇有诚意,朕本想让芷娘嫁于他,奈何妾有意,郎无情。无趣的很。”
  然后李渊又是呵呵一笑:“你比张德年长近二十岁,他倒是愿意做你的驸马。”
  “耶耶!想哪里去了!”
  李蔻顿时面色通红:“女儿怎能这般不知羞,若是嫁给张大郎,还能见人么?”
  “那还有谁?”
  李渊一愣,“尚公主又不需看年龄,那张德既是良配,拿来给我李家用用,又有甚个干系。”
  李蔻急的把手中的橘子放下,连忙道:“非是张大郎,而是其叔父!”
  老董事长猛地直起身,瞪圆了眼珠子:“张公谨愿意续弦?!不可能!弘慎此人,朕是知晓的,仁义重情之辈,本来难成大器。不过这几年,倒是长进了……”
  忽地,沉吟了一番的李渊又反应过来:“莫非,是你皇弟撮合?”
  “是皇后。”
  琅琊公主霞飞双颊,一脸娇羞,毫无疑问,这买卖……这婚姻不错。
  “噫!朕这儿媳,多智也。”
  李渊感慨一声,然后道,“阿蔻,张公谨此人,不可轻负。重情之人,最易控制。往后,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吧。如今他已是定襄都督府都督,将来宰辅之位,必居其一。其侄张德,亦有急才,来日定有成就,若你为张公谨生下一男半女,此人必是依靠。”
  想了想,李渊又对女儿说道:“张家富庶,若是和张公谨完婚,嫁妆亦不可少了。你皇弟必有准备,倒也不用操心。”
  “今夜上元,张郎约女儿夜游灯会。”
  “张公谨有这个胆子?”
  “皇后之计。”
  李渊喟然一叹:“二郎有此良配,春秋留名矣。”
  “只是今夜不能陪阿耶……”
  “哈哈哈哈……”
  李渊大笑一声,“放心吧,承乾青雀都会过来陪朕。朕的几个孙儿,还是不错的。你的孝心,朕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苦了你,这个年纪,还未出嫁。”
  别了李渊,李蔻出了禁苑,长孙皇后这才微微一笑,对老公道:“二郎,如何?”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董一脸感慨,老婆太特么厉害了。张公谨被耍的团团转,而且半点脾气都没有。
  至于张叔叔,在家里看着镜子里帅气英俊的脸,顿时长叹一声:“唉……”
  他倒是有心拒绝皇帝,而且还隐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侄儿还是不错的。然而长孙皇后听到他这样说的之后,就脸一黑。
  一向让人称道的皇后都脸黑了,你还想怎样?
  于是张叔叔就不敢多嘴,内心默默地流泪。
  而且李董也语重心长说了,他那阿姊,貌美如花又是孝顺而且很喜欢小朋友,现在朕觉得要补偿补偿皇姐的牺牲,你作为朕的肱骨之臣,有没有什么表示?
  邹国公当然很想说:关我**事,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李董还隐晦地表达了一下,为了给皇姐一个交代,皇姐将来的老公,一定要社会地位高,不说当上ceo走上人生巅峰,混个边疆都督府都督肯定没问题……
  张叔叔就虎躯一震,拍着胸脯写了保证书:臣一定为君效死!
  反正,江湖上都说“提携玉龙为君死”是张都督写的嘛。
  老夫连死都不怕,尚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张公谨还稍微迂回努力了一下,在皇帝面前说自家侄儿也十四岁了,是不是能皇帝帮忙物色一下门当户对的女儿。
  皇帝脸一黑……
  好吧,张叔叔就放弃了治疗。
  卖侄儿没卖成功,张公谨多少有些惆怅,同时又想到自己干出卖侄儿这种丧心病狂之事,所以听说张德上门来的时候,就让人说自己出门喝酒去了。
  “郎君,国公今天还去哪儿吃酒?晚上还有灯会呢。”
  张礼青奇怪地说道。
  张德抓耳挠腮:“唉,我本来是想问问叔父,跟公主一起玩,要注意点什么仪态,没想到不在。”
  “郎君,这有什么好想的。多准备点诗句不就行了?”
  张礼红无所谓道。
  “对啊。”
  老张一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二郎好脑子。”
  “嘿嘿……”
  牵着黑风骝的王万岁过来道:“郎君,晚上人多,要多叫点弟兄吗?”
  “算了,长安城哪儿那么多疯狗。”
  老张说罢,突然又问,“京城灯会哪里最好?”
  “东西十二街各有千秋,两市各有不同,不过最好的肯定是朱雀街和春明大街。”
  “商号做了花灯吗?”
  突然想起这事儿,老张于是问道。
  “做了好些个花车。”
  王万岁回道。
  “启年,你走一趟奉诫那里,让他弄点排场出来。”
  “我这就去。”
  王万岁点点头,把缰绳递给张礼海,自己跨上一匹枣红马,奔城西去了。
  到酉时,陆续就有布置好的花车花轮花树装点出来。朱雀大街上高三丈的花树不计其数,上面挂着各种彩灯缀饰,有些豪富之家,竟是拿金银薄片挂在其上,当真是金树银树。
  戌时未到,天色已经暗了,整个长安顿时无比热闹,随处可见火树银花。丈余花轮缓缓旋转,其上花灯各有式样,着实夺目。
  “张郎!”
  “张郎!”
  朱雀大街,在安业坊的坊口,两声娇呼,让人为之一振。
  “公谨见过殿下。”“德见过殿下。”
  “嗯?!”
  车水马龙,隔开两边,老张虎躯一震,回头看到了虎躯更震的张公谨。叔侄二人眼神极其复杂。
  “咳!大郎,逛灯会?”
  “嗯,叔父……逛灯会?”
  “不错。”
  “……”
  沉默了一会儿,两边都有香车停当下来,两边有都有美人出了香车。
  “张郎!”
  叔侄二人被这叫声叫的浑身一抖。
  “咦?妹妹。”
  “姐姐缘何在此?”
  李蔻和李芷儿星眸对望,都是说不出的讶异。
  这时候,张公谨健步上前,一把抓住张德的手,然后低声道:“大郎,最近智障大师可有佳作?”
  “有啊。”
  眼疾手快,老张赶紧塞了几张纸片到张叔叔手里,“叔父,咳,小侄还有些许俗事料理,就此别过。”
  言罢,老张赶紧过去对李芷儿道:“殿下,前面有个西域花灯,十分有趣,还有几个字谜,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噢?真的?”
  李芷儿一脸雀跃,然后冲李蔻道:“阿姊,先行别过。”
  “妹妹自便就是。”
  等老张走了,琅琊公主露出微笑,看着张公谨道:“张郎的千里驹,当真仪表堂堂。”
  “公主谬赞。”
  张公谨偷偷地擦了把汗,觉得被侄儿撞见这事儿,实在是太特么丢脸了。
  不过很快,张叔叔反应过来:不对啊,那小子好像也是跟一个公主逛街啊!
  “张郎文采斐然,一首‘提携玉龙为君死’,长安人人传唱。今夜良辰,可有佳作?”
  “有啊,我看看啊。”
  “嗯?”
  “不是,我想想啊。”
  张叔叔认真地思考起来,然后偷偷地瞄了一眼纸片,然后道,“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诗还没念完,琅琊公主就美眸闪烁,呢喃道:“张郎果是文采过人。”
  后面还有四句呢,你等我念完行不行?
  张叔叔嘴角抽搐,心情很复杂,非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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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人却在(大家多投票啊!)
  “来人。”
  “娘子,有何吩咐?”
  琅琊公主的侍女上前,低头听命。
  “街上哪家歌女最好?”
  “当是‘上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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