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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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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要消化边疆,非三五十年不能见效。如今却是大不相同,皇帝在朝鲜道是有大动作的,仿佛是要在朝鲜道置亲王府。
只是还不清楚放什么样的亲王,配置比照国内还是另行点拨,可以说皇帝留给了朝臣无限遐想,又颇有底线。
“到年底,辽东蛮夷中,男丁青壮出多少,这一二月,就要拟个章程出来。”
嘎巴嘎巴嚼着蟹腿,李董似乎吃的不爽快,抖了抖手,在盥洗盆中洗了洗,随意地拿起毛巾擦干,一旁内侍立刻命人赶紧给皇帝剥蟹。
“陛下,室韦、扶余、诸部青壮,可是比照中国?”
“比照甚么中国?”
李董横了一眼,余光看到几个奴婢正在卖力地挑肉挖膏,然后大马金刀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环视四周,“胡虏十二岁便要谋生,朕以为,胡虏十二岁算个青壮,也是入乡随俗嘛。”
“入……”
下首牛进达差点情不自禁蹦一句“入娘的”的出来,要不是对面马周死死地盯着他,他大概又要被皇帝斥责,一个“君前失仪”是少不了的。
“牛卿是有话要说?”
李董转头看着牛秀。
一个激灵,牛进达赶紧把手里的皮皮虾扔了,然后抱拳道:“陛下,臣以为入乡随俗甚好!”
“……”
一脸便秘的马周顿时不高兴,并且很想向牛进达扔一只锦绣龙虾。
十二岁算青壮?
这特么的……
不少人内心都是崩溃的,皇帝心这么大,天知道有没有防着蛮子们造反?
当然了,造反是肯定要造反的,能不造反吗?男人全去修路,留着女人在后方给村长爽?
要是村长是羊村的,那还好说,可蛮子们的村长那能算羊?
不过老板高兴,那就是最大。
再说了,老板当初给的理由多么亲民多么接地气多么充满人文主义关怀?
东海辣么大,朕想去看看。
嚯,于是修了一条“渤辽高速公路”?
不过要说真的就担心,与会文武还真就不怕什么。高句丽余孽现在也就是在鸭绿水上游南北苟延残喘,大本营平壤城是直接被磨垮的。
整个东北地区的扶余人,其核心人口遭受不可挽救的重创,跟当年的鲜卑人如出一辙。
而这场“结硬寨,打呆仗”,对唐朝腹心有什么影响吗?
毛个影响都没有,朝廷连征“辽饷”都没有,打呆仗的正兵还能拿到“征辽”补贴,是实打实的开元通宝。
这和很多边军不同,大多数的边军想要混到金银财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成为西军,但西军并非人人都在程处弼麾下混;二是成为青海军,高原反应就足够让某些弱鸡当场死亡。
简而言之,边军想要拿到真正的“军饷”,必须拿命换。
北军现在同样没有“军饷”,但北军为什么淡定?因为北军都快变成“安北牧业公司”了。
“陛下,渤辽弛道东辽段已经开工,如今东辽段所征发民夫,多是契丹、奚人及诸部,室韦、扶余甚少。”
马周同样把手里的一只螃蟹放下,然后正色道,“臣以为,当迁契丹、奚人进入朝鲜道,尽快开工朝鲜段。”
其中考虑,太直白,甚至有些裸。但马周是宰辅,不可能不为君主出谋划策。
“那渤海段呢?”
李董不置可否,反而又提一问。
“可迁扶余、民夫入辽西。”
人离乡贱,一大帮的力工换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想要造反,也得考虑社会根基在不在。
到了陌生地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上哪儿刨食上哪儿跑路,这都是要考虑的事情。
“舟船不够。”
李董并非不懂,直接道,“若是再征发民船商船,东海商路必受重创。”
“北地民船商船不够,再征扬子江民船商船就是。杭州、福州、建州、泉州、广州、交州,沿海诸州府在籍民船商船数量极大,倘使岭南太远,于扶桑诸港,存船亦有千五百之多。”
马周脑子活络,打的主意显然并非是征发民船。
正所谓“闻弦知雅意”,李董自然晓得马周意有所指,不过他前几年就有布局,收买山东几个“落魄”世族,使得这些“耕读传家”行了商贾贱业,民间百姓,多以“皇商”称呼,可谓“一箭双雕”。
变成“皇商”的“王下七武海”想要重新洗白上岸,重新和高门巨宦那般衣冠在身,难度系数不比博陵崔氏卷土重来低多少。
“不必急于一时。”
李世民摆摆手,打消了这个诱惑力极大的念头,从内心出发,他是很乐于这样干的。只是真的就掐住“东海商道”,这些漂泊海上的“豪杰”,还真就不用买他大皇帝李世民的账。
所有东海“豪杰”一起造反,弄死“王下七武海”不敢说不费吹灰之力,但也不会太难。
“且先观望,朕在此地‘以观沧海’,朕就不信高句丽余孽当真是无动于衷。”
话音刚落,就猛地听到一阵号角声。
“有刺客”
第三十三章 套路不简单
“前方黑帜处,披玄甲者是何人?”
站在楼船顶部的望角处,李世民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牛进达。
牛进达伸开望远镜,闭上一目,然后定睛看去,半晌才道:“应是渊氏余孽。”
“噢?”
笑了笑,颇为玩味的李董负手转身,回望马周,“宾王,旧时朝鲜郡王,可有后裔?”
“支脉还是留了一些,以制高句丽权臣。”
当年堆砌堡垒修建城寨,一路堡垒工事修过去,直接困死耗死高句丽所有正规军,打到后来,高句丽国内权臣也不得不把老本拼上去。实在不是权臣想要这样,而是唐朝根本不进行决战,也不进行谈判。
不管高句丽方面派多少使者,都是冷处理,不接见不约谈不驱逐,任由自生自灭。
闹到后来,大概贞观十四年的时候,有高句丽的使者,直接叛逃,以“贱籍”的形式,在幽州做起了小生意,也算是别开生面的求生之路。
高句丽面对当年的唐朝消耗战,明知道下场艰难,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且国内君臣勾心斗角,不管是君主还是权臣,都必须谋求一次“决战”,并且还要胜利,才能继续维持国内的权势或者翻盘。
然而唐军屡次接触,都是小股歼灭,大军对峙,结寨联营修城筑堡,纯粹就是拿钱砸。
至于平地野战,高句丽方面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他们所谋求的“决战”,是在某个城池的防御战,或者就是山区中的打烂仗。
但真正拖死高句丽方面的,就是山地烂仗,装备差距太大,唐军能够“化整为零”的正兵,都是从河北河东抽调的“良家子”。这些人中的一些老兵,本就是当年干掉突厥的野战军。
凡是能从贞观三年活到贞观十四年或者贞观十二年的老兵,家底及其丰厚,加上统军府和兵部的补贴,以及李皇帝为了不足为外人道的利润,而从皇家内帑调拨出去的“专款”。这就导致一个情况,这些“化整为零”的唐军散兵,其披甲数量,罕见地接近百分之百。
之所以如此,这又和石城钢铁厂的兵部工部采购合同有关。
于是奇葩的情况就出现了,唐军一个简装团,大概是两百人的建制,几乎是全团披甲,这个数量,差不多就是高句丽边军主力的中军老底。
这不是什么特殊鞣制的皮甲或者竹甲,实打实的铁甲。一个团和对方一个军的持平,虽说是特殊情况特殊条件下造成的特殊对比,但这就是让两国各方势力都不得不胆寒的现实。
铁甲依旧在……
震动的不是高句丽国内君臣,整个唐朝内部,同样是五味杂陈。毕竟,哪怕算学比不上武氏女,可正常“耕读传家”的基本算术还是过关的。
按照贞观十四年之前辽地的配置,贞观皇帝其实只要想,京畿重地,憋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全面铁甲部队,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大老板貌似没这么干。
当然了,四大天王以及候补天王们,都是理解的。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你,还要啥狼牙棒?
更恶心的是,当时唐军“化整为零”并不是纯粹的步兵,一个团还配置了大量的战马、挽马、驮马。除了这些,如果是持续作战,还会配置大概一个旅或者一队的辎兵。这些忙着后勤的“兵”还不是在籍在册的,其档案泰半都是石城钢铁厂……
当然这依然不是最恶心的,唐军在当时,因为某个老板实在是太有钱任性,飞凫箭的配给是比照西军,连胡禄都是一人二到五个。
还有更恶心的,倘使高句丽军出城觅战的边军是披甲精锐,那么幽州方面会临时配发望远镜给野战团的校尉。
如有必要,石城钢铁厂还会租赁特制的河北大车,用法么,某条突厥老疯狗在给他主子的密信中,已经详细介绍。
反正河北刀客对这个也算是门清,何况河北边军?
至于军事之外的手段,李皇帝虽说也花钱收买,但更多时候就是嘴炮。
空口白牙一道圣旨一套鼓纛,就能让随便哪个、室韦部族的首领归顺做狗。至于李皇帝给高句丽王的承诺,横竖都是要弄死别人的,再者又没有白纸黑字,李皇帝翻脸不认人简直是轻车熟路。
到后来高句丽被彻底干成烂货,李皇帝也不过是开会时候,在朝贡的番邦使节面前掉了几滴口水。
一切罪过,自然是某个高句丽的权臣家族喽。
“这个渊氏,倒是有些能耐,还能知道朕在这里,不一般啊。”
言罢,李董随意道,“宾王,查一下。”
“臣遵旨。”
低头奉旨抬头一看,老板已经带人下了楼梯,返转筵席,拿起勺子挖着蟹肉膏肓,吃的不亦乐乎。
栈桥延伸到岸上,两侧都是新修码头,垒砌的海堤已经初具规模。码头处新建的几处房舍都是四平八稳的模样,不时地就能看到有唐军神射手和观察手在平整的屋顶观察状况。
整个房舍一线,就行成了工事。而实际上,房舍往北,还有一条天然的小河,这条小河的东西两侧,堆着石料、木材等建材,显然是要扩宽河道之后修建河堤。
建材有栅栏围着,栅栏的一处有门房,从房舍屋顶看去,就能看到门房有一伍披坚执锐的士兵。此时因为警戒号响起,弩手早就隔着栅栏对外瞄准,矛手更是直接将长矛架在栅栏的一个缺口处。
这是一个按照工部最新规制规划的特殊地区施工布局方案,对付小股骚扰,几个驻守门房的士兵就足够解决。倘使遭遇大股敌情,这些门房处的士兵,就可以借着栅栏掩护,撤退到工事,然后组建防御阵地。
在如今的辽东局势下,显然不太可能有大股的敌人反扑。
“又是虚张声势。”
马周冷笑一声,渊氏大张旗鼓亮明身份,来唐朝皇帝处走一遭,自然也是有非分之想的,万一运气好,皇帝被吓一跳吓死了呢?这不就发了?万一自己的箭特别牛逼,八百里开外一箭穿心,岂不是立刻成神成仙?
当然了,皇帝弄不死,说不定就弄死大臣呢?大臣弄不死,来个披坚执锐的唐军大兵也是好的啊。别的不说,几条人命换一副全套唐军制式武器,稳赚不赔啊。
如果毛也没有一根,也不差,反正整个扶余人的圈子里,也就自己敢过来亮个相,别人连咋呼一下都不敢呢?
这回去之后,还不跟英雄凯旋一个待遇?
果不其然,唐军哨骑持弓而出,黑帜瞬间就被高句丽人收了起来,然后卷了个包袱皮,连狠话都没有放,直接开溜。
一系列操作显然是演练过很多次,非常的熟练非常的有章法,饶是马周知道对方打的小算盘,也一时间有点发愣。
“好歹射上一箭也好啊。”
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话,马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然而高句丽人中,也有人这样不无遗憾地叹道:“大对卢大人,要是射上一箭也好啊。”
那“大对卢”一听,顿时和蔼可亲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对左右道:“给他一把弓,还有一壶箭,让这位勇士断后。”
“断……断后?”
“大对卢”很亲切地拍了拍高句丽勇士的肩膀:“别说一箭,你想射三十箭都可以。”
言罢,“大对卢”转头喝道:“走!”
微风吹过,高句丽勇士猛地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只是自己人早就跑的飞快,就留他一人还在原地。
正要跟上,却听“咻”的一声,远处自己人中的神射手一箭射到自己跟前。
高句丽勇士奔跑的脚步戛然而止,然后他浮现出毅然决然,拿起弓和箭,转身面向唐军哨骑,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国大人饶命啊”
第三十四章 做文章
投降唐军的高句丽弓手把能交代的全交代了,至于不能交代的,靠着一点点有的没的零散记忆,马周带人重新拼了一些“猜想”出来。
主要就是为了推断渊氏等高句丽余孽的老巢位置,至于高句丽还剩下多少家当人马,别说老板不关心,马周都懒得理会。
这已经超过需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程度,体量差距太大,原本就不该是帝国宰相应该去琢磨的地方“治安”问题。
“渊氏缉拿归案还是要紧的。”
在工地的一处工棚中,马周带人开了个会,“高句丽余孽尽数镇杀,于中国震慑东胡大有裨益,今年修建弛道,人力多在蛮夷,威势威风不可轻减。”
“是。”
幕僚及属官纷纷表示赞同,这光景修“渤辽高速”就是个大工程。一举数得的工程,为官一辈子,只要参与一个大项目,就足够了。
好些当官的,一辈子就跟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那算个屁的当官?纯粹就是个当家的。
而且参与这个大工程,油水好处都是要靠后去计较的,金光闪闪的履历,才是不可估量的本钱。
有了这么一个履历,六部随便哪个衙门,天下十道边陲二府,有什么位子都可以随便挑。
“征发民夫所用旅团,一应贴补命有司严肃督查,侵吞此间贴补者,一律严惩不贷。”
“相公所言甚是,只是,此间操持,不拘旅团府兵,蛮夷处亦有风险。相公亦当有所提防。”
作为中央直属官僚,哪怕再年轻,考虑问题都和地方官僚不一样。
马周听完之后,点点头道:“各部豪帅封赏,鸿胪寺会同礼部吏部,具由内府内侍持圣旨鼓纛,同往各部据点。”
“今年蛮夷封赏,比照西域还是吐谷浑?”
“降等。”
“是。”
不仅仅是皇帝,朝廷本身也是相当的“傲慢”,当然傲慢也是有傲慢的本钱,契丹十部当年直接被弄死两部,几万契丹奴婢的产生,就是因为一场叛乱。
至于契丹部最强的大贺部,张公谨李蔻夫妇驻扎大洛泊打的他全家生活不能自理后,已然是拎起屠刀砍向自己的族人。
卖族求荣或许有点过,但卖族求存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大贺窟哥也不是白做契丹小人,李皇帝还是发给他一套相当不错的仪仗,而且大贺部如今效仿铁勒斛薛部,基本都完成了改姓。斛薛部如今都是姓薛,还糊弄了一个“灵州薛氏”出来,族长薛不弃也非白痴,并没有缩在老家真去经营什么狗屁“灵州薛氏”,反而跑去京城,给老板看门。
薛不弃就是个样板,大贺窟哥有样学样,整个大贺部,都是改姓贺。本来也想叫个“河北贺氏”啥的,怕被李客师带着人勒索,于是就自称“辽西贺氏”。自称之前,先请了个绍兴先生写了个自请内附表。然后又上疏,表示自己对于京城的门房岗位,有若干点个人意见和建议。
随后么,李董就特批大贺窟哥为洛阳建春门保安处处长。
特批的时候,还给大贺窟哥改了名,从此就叫贺窟贺处长,在洛阳,是个很会花钱很会做人的老哥……
“东北诸地,忧患最大者,非是各部蛮夷或是朝鲜道各国余孽。乃是入冬之后,酷寒天气。”
“今年辽阳煤场,应能供给辽西。至于辽东及朝鲜道,还需调拨船只,从石城转运原本辽西所需之煤。”
“石城煤球厂产量可观,只要民夫集中,工房大通铺有了煤炉,御寒倒也不难。下走所虑之处,乃是民夫集中数月,难保心生义气。还需隔日调动,方能禁绝民夫勾通。”
马周担心的正是进入寒冬之后的变数,以现在的国立财力人力物力,整个辽河流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且不说军心士气,就说最基本的装备,有些东西,放前隋,可能积攒要数年十数年。然而如今,或许就是一个月的产量,搞不好就是十几天的产量。
尤为明显的,就是箭矢。
唐军库存的飞凫箭,已经让工部不再自行生产,然而外包出去的箭矢合同,截止到现在,足够唐军发动二十次灭突厥战争。
这种规模,根本不是以前的马周可以想象的形式,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适应这种“异常”数字和数量级的。
至于刀剑产量,马周在思考的那一瞬间,唐朝又新增了最少一把横刀……
“入冬之前,老夫以为可以在此新辟船厂。如此一来,入冬之后,在此聚集民夫,亦能派上用场。”
“相公,若是修建厂房、配件厂,倒也无妨,若是用之为船工,怕是不妥。这些民夫多是蛮夷诸部所出,几无本事,遑论手艺。若是强行用之造船,怕是事倍功半。”
马周点点头:“老夫并非是要用来做船工,依旧不过是拿来做脚力役夫。”
“相公已有计较?”
“也是为陛下谋。”
“相公辛苦。”
几人微微拱手,马周颔首,然后道:“老夫查阅高句丽所录水经,鸭绿水入冬冰封虽有,却非辽水那般严实。若是今年河心仍能通航,当可作文章。”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鸭绿水中段,曾经是扶余人的核心大本营,也就是高句丽以“国”的形式,在这里经营数百年的“别都”。
远在万里之外的老张,称呼它为摇滚之城……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华润号在辽东地区的山货,其中人参的主要“渠道”,就是从鸭绿水溯流向东,直扑高句丽“别都”国内城。
这个曾经的高句丽都城,恰到好处地安放在了山岭南麓,水陆二路,都是相对发达,所以,哪怕高句丽的主力“尚在”,国内城也情不自禁地发展成了太白山山货集散地。
颇有点鸭绿水散货中心的意思,只是规模和辽西没法比。
马周的意思么,诸幕僚和属官都清楚,一个高句丽故都,拿来做农林水产交易市场,很伤自尊哒。
第三十五章 灵醒做事
嘀——
急促的哨声响起,手持小旗的指挥员正在指挥着安装机器,这是一台石城钢铁厂仿制的永兴象机。围绕这台永兴象机,要新建一座全新的木料厂。
工部和朝鲜道总管大帐,提前下了订单,从夏末开始,整个秋天,都要生产冬季要用的载具和驮乘配件。
离木料厂不远的地方,则是一个铜器厂,主要是生产青铜轴承。铜料来源都是海运过来的伊予铜,铜锭都是规制五十斤。原本还有超规格的一石铜锭,但因为加工不便,全都换成五十斤、二十斤以及十斤的。
嘎嘎嘎嘎嘎
拼装完成没怎么调试就直接运转的水车磨坊正在出面,附近的谷仓内,除了糜子和麦子,还有相当数量的黄豆、黑豆还有稻谷。
尤其是稻谷,这些从扬州运来的稻谷,是相对耐寒的品种,牛进达奉诏,要在平壤,如今改名乐浪州的地方,进行屯田。
因为长达十年的边境战争,导致扶余人的核心地区,同样男丁稀少,加上早年东海“奴隶航线”如火如荼,青壮的价钱逐渐提高,使得朝鲜道南部土著,但凡和唐朝一早勾结的,立刻自发地组织了“捕奴队”,进行着人口贸易的黑色当口。
大量男丁的损失,也让平壤附近的土地几近全部荒芜,牛进达进驻初始,能够从典册上查明的“有主之地”,居然不足四千亩。
饶是作为沙场宿将,牛秀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钝刀子割肉慢慢放血的法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唐军接手之后,立刻就有人上表,整个乐浪州平壤县的可耕地,就成为了“皇庄”,具体皇帝什么时候拿来封赏还是将来安置亲王府,眼下是没必要考虑。
只不过“稼穑令”跟随大军进入平壤县之后,除了要操持农事,提高单位亩产之外,也额外地担负起了县令的职责。
整个平壤县的适龄女子,不得不开始婚配。只是唐军本身就有大量已婚人员,所以和平壤县女子成婚的,往往都是仆从军。
其中一支仆从军,是骨力干人和蒙兀室韦人组成的骑军。这两个部族,在尉迟恭掌控漠北之前,就已经和河套、河东、河北接触。如今在河套、河东地区为人熟知的骨力干大黑牛,就是李思摩干掉夷男之后,才普遍运输进入中国的品种。
同大量无知的室韦人不同,蒙兀室韦因为和骨力干人住得近,以及长孙冲当年在塞外的经营,也使得蒙兀室韦人和个别靺鞨人部族,对唐朝更加亲近熟悉。
这支仆从军远比“党项义从”要更加忠心,实际上,这支骑军,是为数不多被兵部记录在册的,皇帝还御赐了一面旗帜。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大推恩令”之下,某些草原部族中,同样由“圣人可汗”主持公道。部族豪帅、酋长死了之后,其财产都是均摊,凡是没有这样干的少酋长少族长,都被群起攻之剁成了肉泥。
大量的次子、三子、野种、借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坚决拥护“圣人可汗”,随后李皇帝一道圣旨在漠北招兵,踊跃拥护的健儿,多是这种出身的部族男丁。
毕竟,群起分家,肯定有捏着鼻子认账的少族长,但时间一长,难保自己不会被少族长弄个“被自杀”,有脑子的,自然想要在外面闯荡。而在外漂泊,找对单位跟对老大尤为重要,当今世上,还有哪家公司的福利比得上唐朝?还有哪个老大能比李董更加威猛?
用马眼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久慕天华“汉化”十几年的漠北诸部青少年,自然没那么蠢。
而且这一支仆从军的家人,在后方草原,称呼“圣人可汗”也是有所不同,他们每每提及李董,都是称呼“大!圣人可汗”
有多大?天知道。
除了这些,李董在赐予旗帜时,还给了这支仆从军一个承诺,待平定东胡,幽州城内,可得宅院,以置家人。
说的简单点,就是只要东北太平无事了,给一套幽州的房子。
房子本身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户口,李董的这个承诺,就是会给他们改头换面。
尽管现在某些骨力干人的儿子,已经能够上“北大”,但“北大”太偏僻,离中原还是有点远。幽州虽然也不咋的,但好歹可以大声嚷嚷“我到河北省来”。
至于这支“漠北义从”骑军的领兵将军,恰好和幽州还有点干系,乃是李客师的儿子李大志。
当然李大志这个“将军”是虚的,实际上真正的品秩是校尉,但在因为部队的特殊性,被人称作“将军”也是完全可以。
李大志也不是白给这帮蛮子当头的,牛进达进驻平壤之后,他就奏请“清剿盗匪”“缉捕叛逆”,牛秀自然是答应下来,给了“自行其是”的权力。
半个月不到,“漠北义从”就上缴“贼赃”黄金三百两白银六千五百两牛羊二万有余。
一看李大志不但“办事得力”还“忠君爱国”,李董还专门从内府叫了个体面的内侍,跑去李大志那里口头表扬了一番。
没过多久,“漠北义从”又一次上缴“贼赃”,李董大悦,特别批示:胆子还可以再大一点,步子还可以再快一点。
“领会精神”的李大志,于是就带着人“寻觅熊州,震慑贼逆”。很快,原本牛秀估计要三五年才会搞定的朝鲜道土著“豪族”,居然没过多久,就有熊州、金州二地土豪带着子女牛羊酒水金银,赶赴平壤县“劳军”。
军民鱼水情,实在是难为可贵啊。
“这个李三郎,做事倒是灵醒,不负乃父之风啊。”
马周看着塘报,拂须赞叹,李大志也是聪明人,横竖他麾下都是蛮子,干了什么坏事,跟唐朝又有什么关系?
中央一句“蛮夷无礼,天性难束”,就能打发那些哭爹喊娘的地头蛇。这些琢磨着唐朝来了也得合作的坐地户,在马周看来,怕不是失了智。
如果是江南,自是要和南方士族勾搭成奸,就这么一撮朝鲜道土鳖,哪怕算人口,顶天也就三五万,别说唐军犁上一遍,就是李大志带着蛮子们游一次行,能杀的都能杀干净。
有漏网之鱼都不怕。
“相公,这李三郎卖力归卖力,也是想琢磨个差事。”
“噢?他既为义从将军,还想另寻出路?”
“非是为他自己。”
“他兄弟都在京城有了位子,难不成是为了那些蛮夷?”
“回相公,的确还是为了他兄弟,不过,却是李德謇。”
马周顿时一愣,李靖长子?
第三十六章 卫公人情
死坐着等大老板放一马,到底还是让胖胖的卫国公有点不信服,如今社团的话事人是个什么性格,李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阿耶,我都这个年纪,再去做这个差事,还是大志举荐,这传扬出去,不还是被人耻笑么?”
李德謇一脸的苦逼,大概是被亲爹李靖给传染的,原本富态的身材,挂着个拍扁的胡瓜脸,顿时满满的苦相。
“你啊,懂个甚么。”
手持御赐拐杖,腿脚不便的李靖起身看着儿子,“三郎同老夫久不往来,这是朝野皆知的。只是,毕竟兄弟,难不成,还真能忘了旧年雍州?”
“那大人是要我做什么?”
“不做也不行啊。如今想要扩充家世也不消说甚么扩充家世,就说能开枝散叶福泽三代好了。侯令明这豳州无赖,不也服帖认输了么?兵部尚书当着,御前也颇有脸面,族中又有侯七操持物业,老夫也不敢去比个甚么河中金矿,就说这长安洛阳的‘持球’搏戏,硬货一年现吃十几二十万贯总是有的。这还不算其它,侯七是个人才啊。”
“如今兵部包了大活计出去,听说关中各军府的将校尉帅,都寻了侯氏的铺面,颇能做帐。前些日子,姓钱的瘟牲查河南几个军府将校家里的账,有年过花甲的族长,当场被扒了衣裳,摁在地上打板子”
“不能逃税啊。”
李靖感慨地说了一句,一旁李德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要是跑去河北河东,倒也无妨,可只要钱谷这畜生能伸手查账的地方,那简直了,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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