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工科生-第2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薛大鼎就没去过建安折冲府的驻地,那地界是个关卡边城,作为工部京官,怎么可能真的走一遭,不外是工程外包,让会做的去做罢了。
  再说了,保利营造技术这么强,活又好,人又认识,不给他们给谁?有保证啊。
  “你旧年为沧州刺史,当知渤辽民风。朕略有疑问,渤辽之地,诸胡部众,共有几何?”
  “熟番三百五十万,生番百五十万。”
  “竟有五百万之巨?这如何养得活?”
  “大部多是契丹、奚人、室韦。如高句丽、新罗之流,则是散布甚广,尤其,近者在沧州多有操持山货发卖之业,远者抵临流鬼国,百几十人为一部,互相不同言语……”
  “朕欲筑城平壤,交由薛卿督建。”
  “臣领旨。”
  跟皇帝打了这么几年交道,尤其是还在地方做过一把手的“老书记”薛大鼎,他现在尤为明白,跟李董不要扯皮,只要学会几句话,就能混的很滋润。
  这几句话就是“是陛下”“好的陛下”“没问题陛下”,伺候皇帝跟伺候野蛮女友似的,还怕活不长还怕小生活不美滋滋?
  一旁马周见状,心中暗道:筑城平壤?莫非要新置都护府?
  虽说早有风声,可陡然来这么一发,马周还是搞不明白,就算要新制都护府,也不至于放在平壤啊。
  平壤多是高句丽人,想要盘住,难度系数高的简直离谱,怎么解决猛龙过江问题?怎么解决土族情绪?
  这不是光靠杀就能搞定的。
  “除筑城平壤之外,朕临渤辽,以观沧海,甚是愉悦……”
  一听董事长居然又愉悦了,宰相马周顿时不愉悦甚至不平静。
  这尼玛什么鬼?看大海也能愉悦?
  然而万里之外的老张表示看大海不但愉悦,还能大声说我爱你呢……
  “朕欲观沧海,然则道路崎岖,故,朕欲修渤辽弛道,以连东西。”
  李董说的很是轻飘飘,然而马周的一颗小心脏差点碎裂。
  大海辣么大,我想去看看,所以不如修一条高速公路吧。
  草泥马!
  薛书记也是差点脑梗死,半天没反应过来,啥玩意儿?我怎么没搞明白?
  然而李董进一步说的很详细,他想修一条换渤辽弛道……
  陛下,你特么还记得杨广是怎么玩脱的?
  马周很想这么问,但是不敢,不但不敢,还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见识太低,没有领会皇帝老子的雄才大略。
  “诸胡既有青壮,用之以筑路,何如?”
  “……”
  事情就这么揭过,马周没打算纠缠这个事情,他反正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放屁。
  反正是要设立安东都护府的,而且都护府大本营设在了平壤城,不但设在了平壤城,还要发动渤辽地区的蛮夷青壮,修一条环渤海“高速公路”,而且闹不好还要修到平壤和熊津……
  李董的脑洞不错啊,玩游戏么,肯定什么都得试试,搞个奇观怎么?搞个奇观就不胜利了?搞奇观照样胜利,但不是靠奇观胜利。
  宰相大人怎么想,薛书记不知道,反正他是打算靠这个大工程上位,说不定干完就能做工部尚书。工部尚书都做了,三省宰辅的位子还远吗?
  人得有追求。
  而远在武汉的某条土狗翻开报纸一看,虎躯猛地一震:“卧槽,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也不怕别人受不了受得了,会不会造反的?”
  然而土狗心中琢磨了一下,估计东北那帮蛮子还真不敢造反。一是杀怕了,二是特么的筑城平壤,南下北上都是分分钟的事情,三是李董给钱……
  尤其是最后一点,上一任天可汗就因为没给钱,还不给活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要是这条路修成了,那是真牛逼!”
  对比武汉这么先进的技术,结果就修了个秋名山发卡弯,玩家等级上差距啊,差距。
  


第十四章 新玩法
  “杜公子,这大是大非,公子可要持重才是啊。钦命征税司是什么地方,担的是谁的差事,别人不知道,杜公子你……还能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盖碗的茶碗,白瓷青花,装着绿中带黄的茶汤,香气四溢且扑鼻,只是杯盖撩拨茶叶的姿势,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受。
  钱谷大马金刀,身负皮甲,腰间的高配千牛刀还有皇帝御笔钦点的朱砂,腰带用的是骨力干黑牛皮,上面镶嵌三颗青玉,分别是“龙虎豹”,乃是爪牙中的爪牙,猛兽中的猛兽。
  “钱老板,我也是受人之托,前来宝地多句嘴罢了。岂敢真来胡搅蛮缠?”
  “好!”
  虽然都是警察卫的虎皮,然而皇家税警团绝非善类,一条条恶狗一只只狂犬,苍蝇都寻不到一只胖的,蚊子飞过,也必须腿上剔肉。
  放你过生,笑话!
  钱谷赞了一声,竟是击掌大笑,冲杜荷道:“杜公子果然是明白人!这税,是给我钱某人的吗?依法纳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钱某……也是为陛下办事,将来,不还是要反哺天下吗?”
  “更何况,区区之物,才几个铜钱?都说陛下富有四海,可陛下巡狩辽东难道是为了自己?大军过境,修桥铺路,一桩桩一件件,金山银海也把持不住。皇家也没有余粮啊!”
  说到这里,钱谷的声调猛地拔高,把杜荷吓了一跳。
  脸皮抽搐了两下,心道这王八蛋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说谎都不带喘气的,可又不敢放肆,只好唯唯诺诺跟着应和:“钱老板说的是,都不容易,都不容易,陛下胸怀四海,泽被万民,那些个见钱眼开的东西,哪里能体会陛下的苦衷,哪里能晓得钱老板的艰辛,在下是万分佩服,由衷赞叹呐!”
  一番吹捧拍马,那架势比蒙兀室韦最喜欢拍马屁的还要圆滑,杜二郎直觉得隔夜的晚饭都要吐了出来,饶是他一向脸皮厚实,又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这光景也有点吃不消,说几句话,简直恍如隔世。
  总算道了别,离开钦命征税司扬州衙署,杜荷连忙骑马滚蛋,到了一处酒楼,上楼就骂骂咧咧道:“这都是个甚么差事,下回再让老子去跟钱老鳖说话,老子就跟谁翻脸!入娘的鳖孙,老子丢脸都丢尽了!”
  “二郎……”
  “闭嘴!魏叔瑜,你好歹也是个扬州坐地户,你加大人这江淮总督是白干的么?偏让老子前去丢人,下回要去你去!”
  老脸一红,魏叔瑜心道,要不是看在你和房二一路货色,能找你?原本倒是想找侯君集家的,可人家不跟咱们玩不是?
  扬州的税想要逃,那也是能逃的,只要没被皇家税警团的拿捏住,你逃到天荒地老都没问题。
  可要是被抓住了,对不住,往死里打那是皇恩浩荡,倾家荡产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流放三千里才是正经套路……
  别说干不出来,钱谷还真就干得出来,他不但干得出来,还做成了买卖,西军跟钦命征税司还有“联谊”呢。
  流放一个五口之家,西军“返利”半只骆驼也没个准,总之是不亏的,中间人是某条突厥疯狗,童叟无欺,有口皆碑。
  “老板,这杜二怎么跑来扬州趟浑水?”
  “那就是个夯货,懂个甚么,他要是有他大哥一成功力,至于被魏徵的笨蛋儿子当猴耍?”
  钱谷冷笑一声,然后眉眼一挑,“陛下巡狩辽东,我等不在御前效力,更要为陛下盯住这些想要打皇家主意的宵小。偷税漏税逃税,不自量力……”
  “可是老板,扬州到底还是魏徵的地盘,虽说他在江淮不管是,也经营数年。真要是闹大了,怕是魏徵要去御前打官司啊。”
  “怕甚?”
  斜眼不屑地看了看,钱谷缓缓地抚摸了一下胡须,然后点点头道:“不过,也不能逼迫太甚。扬州若是堕了繁华,于陛下也无光,到时候,我等都要吃罪。既为皇家忠犬,更是陛下爪牙,凡是要为陛下分忧。这样,你让那些能写会算的,拟个奏疏出来,某转呈御前……记住!一定要言之有物,陛下高兴,我就高兴,我高兴了,皇家税警团上下兄弟也都高兴,兄弟们高兴了,扬州的土鳖还能不高兴吗??”
  “老板高瞻远瞩,属下佩服万分。正好这几日有临漳山书院的学生过境,有个兄弟是同乡,留了他做文书,是个能写会算的,据说是十七届的优秀毕业生,临漳山策论全校前十,连江汉观察使都给了评语盖章的……”
  “噢?有武汉的人才?”
  听到这里,钱谷眼珠子一转,“你让……不,某亲自去考校考校,若有本事,钦命征税司衙门岂能让明珠蒙尘?兄弟们多是厮杀汉出身,打打杀杀抓捕逃税自然厉害,可要说对付那些个满肚子心思的不法商贩,还是要术业有专攻啊。”
  “老板英明,属下愚钝,竟然不能察觉其中道理,实在是罪该万死,以后属下一定督促兄弟们多读书……”
  “嗯,这也不能怪你,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将来苏州开衙,你若做了一地首脑,也会这般想的。”
  “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一定忠于老板,忠于陛下!”
  不几日,扬州运河两岸,一时间纷纷扰扰热热闹闹,几个县的文书及稼穑令,看到皇家税警团新出的通告,表情相当复杂,一半脸是歪的,一半脸是垮的。
  “呸!甚么世道!”
  “这姓钱的真是不要脸,脸皮厚如城墙!”
  “罢了罢了,这都能让他逮着机会阿谀逢迎,我等不及,远远不及啊。”
  远在辽东的李董则是一脸的欣慰:“钱谷思谋为国,若是人人如此,朕何必辛苦亲临辽东?”
  一旁马周连迎合的心思都欠奉,实在是他也没想到,钦命征税司居然搞了一个政策出来。
  还特么挺有道理的政策。
  这个政策就是,把减税免税退税,和生儿育女挂钩。
  凡xx之家,添丁进口免税若干……
  一时间,扬州运河两岸,小商小贩喜极而泣,贩夫走卒欣喜若狂。
  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交了那么多年的税,总算见着回头钱啦!
  而在武汉的某条土狗例行看报纸的时候,一口老血差点喷穿报纸,他万万没想到,钱谷这个会稽佬,居然这么会玩,还玩的这么清新脱俗,和京城的妖艳贱货显然不是一个套路啊。
  “这特么也行?生孩子免税,谁开的脑洞啊卧槽!”
  


第十五章 闲聊
  “陈粮太多,常平仓又替换在即,这物事还是要物尽其用。”
  受命前往三州木料仓的薛大鼎除了要先敲定木料之用外,还要前往一趟石城钢铁厂,除借调工人规划线路,还要给王孝通传旨。
  王孝通一把年纪,但身体康健,幽州新筑水库,就是王孝通亲自主持。幽州都督府基本没浪费多少,纯靠征发民夫来冲抵税赋,凑齐了人工,用时两年半,一个像模像样的水库就修成。
  水库修好之后,幽州新增田亩达到一百六十万亩,其中一半被用作棉花,另外一半则是豆麦套种地。
  整个工程能够保证未来十年就回本,主要是棉花还是紧俏,“沧州三号”棉如今已经做出了名声,骨力干人及室韦人,多愿意用牛羊换这种优质棉。
  “薛公,陛下欲筑弛道,怕不是有三千里?”
  “不止。王太史拿新制舆图粗算过,最少五千里。”
  “五千里”
  工部的官僚们眼睛都直了,五千里,修到猴年马月去?
  然而薛大鼎毕竟是做过地方书记的,对这种套路还是有所了解,于是道:“诸君莫要以为只是为了修建弛道以观沧海。”
  摇摇头,“薛书记”眼神有点严肃:“陛下这是消耗东夷民力,你们以为修路是那般容易么?只说高句丽故地,尤其是汉四郡旧土,及百济新罗之地,北地多山,南隅多水,哪里是那么好修的?这一段,约莫千五百里,修五年,东夷土著,还能几何青壮耕地劳作?”
  “也是,前来做工,吃了便当粮食,还种个甚么地。”
  说着,一个绿袍小官搓了一把手中的陈粮,而且是标号贞观十三年口袋的陈粮,仅仅是手指轻轻一搓,立刻化作粉末。
  这还是稻米,倘若是糜子麦粒,更是糟糕。
  陈粮很难入口,可到底也是粮食,高句丽遗民多是一日一餐,二餐都极少。一日能饱食者,大多都集中在平壤,可因为唐朝的连消带打,边境青壮早就溃散,平壤作为扶余种腹心,同样伤筋动骨。
  所以,此时的平壤城,用中原之语来描述,不外是家家戴孝,户户治丧。
  十年光景,平壤城街头巷尾,女子极多,甚至成为了劳动主力。旧时王城附近拣拾菜根的城中贫贱之人,也从年迈老汉变成了少女童女,持续放血的战争,其后果可见一斑。
  更要命的是,唐朝已经体量巨大,百倍于高句丽,可唐朝玩的还是慢慢磨的那一套,并没有视扶余人为突厥帝国。
  大量的屯兵乌堡以及袖珍哨所,就像是撒豆成兵一样,从辽水逐渐推进到鸭绿水,然后逢山开道遇水造桥,舟船封死水路,战兵设卡结寨,直接困死高句丽原本就有限的精锐边军。
  高句丽并非是亡于唐朝的致命一击,既没有苏定方三百骑夜袭金帐的戏码,也没有百万兵辽东扬威的套路。这么一个扶余人领导治理的地方小霸,就是在几次战斗几次冲突几次封锁之后,在十年时间中,“莫名其妙”地从唐人的印象中消失了。
  甚至连诞生“琅琊定胡碑”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桥段都没有,这一个时间跨度历经数朝,给隋朝带来极大伤痕的地区小霸,就这么亡了。
  洛阳长安的说书匠都来不及编撰几个经典故事,它就这么从人们的记忆中,逐渐淡去。
  “要说这等手段,还是杜正伦和李道兴最是厉害。”
  都是管子成法,但也要看谁用,管仲是不敢去比的,这等智计超绝谋算称霸的天才,想要直接从唐朝的人堆里捞一把出来,难度系数太高。“薛书记”作为升官进入快车道的“顶级官僚”,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几个被流放在外的“英杰”。
  其中自然就有秀才杜正伦,至于李道兴,“薛书记”一直当他是老牌米虫的,一个被皇帝吐槽然后轰走的宗室废物,万万没想到滚去交州之后,居然建树颇多成果斐然。
  “杜秀才如今是‘南海宣慰使’,手持圣旨,非同一般。南海这么走一遭,只要能活着回来,即便不官复原职,礼部、鸿胪寺,还不是随便去?”
  “说来这礼部,原本是个屁,如今却是大不一样。还有鸿胪寺,自从长孙伯舒做出一番事业,当真是咸鱼翻身。”
  “到底是‘一箭双雕’血脉,分突厥如裂帛之辈的后人,岂能堕了乃祖名声?”
  工部官僚们闲扯着,自然是想到长孙冲的爷爷长孙晟那也不是吃素的。真要论起来,长孙氏最强的,还是长孙晟,然后才是长孙无忌和长孙冲……
  原本是一蟹不如一蟹,甚至有点虎父犬子的意思,可谁曾想皇帝的“气运”实在是逆天,上位二十年,居然把“家业”弄的这般固若金汤庞大恐怖,于是反过来让长孙无忌这个“虎父”成了病猫,反而大表哥长孙冲溜的飞起,完全看不懂行情。
  “薛公,这‘榻上苏武’如今依然逗留河中,陛下怎地也不起疑?”
  “起疑作甚?你当陛下是随便放权的?长孙伯舒要是不能给敦煌增补进项,早就勒令还朝。”
  说到这里,薛大鼎有些神秘地对同僚们说道,“老夫还听说,只是听说啊,紫微令还曾前往武汉,想通过张江汉书信程碛西,以期借西军之手,救长孙伯舒……”
  “哇,中书令好大的胆子!”
  “真的假的?陛下难道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程碛西只要不谋反,只说怀远郡王每年驼队的利润……啧啧,那是多少骆驼,你们知道么?”
  “能有多少?总不能十万头吧。”
  “啧,十万头?”
  “嘶……”
  原来不是老子太蠢,而是老子的想象力太贫瘠……
  “所以,诸君,陛下那里,只有一条,那就是做好差事,捎带着忠君为国即可。至于其它,诸君想必不会谋反谋大逆吧?”
  “多谢薛公点醒啊。”
  “我等督建渤辽弛道,陛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结果大善,便有大功。”
  至于言外之地,大约就是有好处就捞,但不能只盯着好处,还得办事。事情做好了,老板还能真的看你“偷油”就剥皮腰斩或者流放三千里?
  一群工部官僚聊着聊着,也回味起来,既然老板只看疗效不看广告,老子还怕个什么?该捞的时候就得捞,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东夷有什么?修路有什么?
  脑子一转,先是琢磨着土石木料,又想起水泥砖窑,再一想,妈的老子堂堂工部,用船运点奴婢去山东怎么了?
  这是丰富山东人民群众的业余生活!
  


第十六章 荒诞时代
  “这个是什么?有人吃过吗?”
  “松花蛋。河套那边做出来的,贵的时候一个得十二三文!”
  “不错,这是松花蛋,关中也有叫灰包蛋的,襄阳那边叫醋腌蛋,但不管叫什么,和今天我们要做的实验有关系。”
  很快,实验材料摆放在了案桌上,学生们都探头探脑,看着年级同样不大的先生在那里摆弄着物件。
  旁听的还有袁天罡派来的童子,据说是要学习先进的炼丹技巧……
  实验做完了,有些意犹未尽,但年轻的先生还得教学,于是接着讲课。
  “……这个复分解反应的判断是利用了水溶性,生石灰遇水,就变成了熟石灰。熟石灰和碱面混合,就生成了石灰石还有火碱……”
  这堂课结束之后,学堂吃的是肥牛面,还送半个松花蛋。
  学校里教什么学什么,大约是和外面无关的,只是这几年“地上魔都”名声在外,哪怕是河套成日和碱蒿子打交道的老农,如今也是砸吧两句“俺这碱卖的么有武汉贵咧”。
  倘若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大概就是一千五百年后熊孩子们耳熟能详的那句“因为所以,科学道理”,贼精辟。
  碱农自己未必反应过来自己的琢磨已经换了一种模式,它是如此的“润物细无声”,纵使他的这点变化,于时代于贞观朝是没有意义以及作用的,但它会让碱蒿子生长的那块贫瘠土地,诞生约莫一二个三四个想要琢磨一个道理出来的“熊孩子”。
  这就是求知,亦或是较真,总之,当大字不识的碱农面对自己儿女刨根问底的时候,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一巴掌呼过去,顺便一句“就恁屁话多”;二是给指条明路,说谁谁谁懂的多,问他去。
  如此的“熊孩子”,其中可能大多数都未必跨过黄河,去大河工坊“刨根问底”,但只要有一二个三四个,也许不在贞观朝,也许还要贞观朝往后五十年一百年,但肯定会有这样的“熊孩子”跨过黄河,然后“刨根问底”,只那一瞬间,这贫瘠的土地,便瞬间就“人杰地灵”。
  “也不知怎地,翼国公的运气当真不错,早先资助的几个小郎,都搏了一个前程出来。有个生母是新罗婢的,竟是做起了蜂蜜营生,如今洛阳城南一多半的蜂蜜,都是出自他手。”
  “不过一个商贾,算个甚么前程。”
  “嗳,话不能这么说,如今捐个宣节、仁勇,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要掏出真金白银,那就真能捐到手。”
  “那顶个屁用。”
  “怎么能没用呢?有官身在,这里面可能说道多了。就说钦命征税司,起码不能随便拿你吧?再说了,这散官的事体,听说跟内府有干系,外朝都伸不得手,指不定就有皇后在呢。这是多大的靠山?”
  “嘶……如此不怕出事?”
  “如今相公都成了秘书监的瞌睡虫,散官那是真的散了,不打紧。”
  散官代表国家待遇等级,拿钱换个编制,这是很符合科学发展观的。李董反正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具体到实务的时候,跟这体系不搭界。贞观朝自从在历史的三岔口走的奇形怪状之后,事务官们对朝廷给的待遇已经不是很上心。
  就好比钦命征税司的扛把子钱谷钱老板,他会在意自己散官品秩?显然不会,他真正的当口,当然是拍皇帝马屁拍的到位拍的舒服,接下来,什么好处捞不到?
  整个南运河,钱老板说要玩个美娇娘,上至公卿下至走卒,还真没有他弄不来的。正经的铁板才几个?只是钱老板还算会做人,知道自己是“酷吏”,下场不会太好,所以也没有完全把人往死里逼,当然了,前提是对方底蕴得深厚。
  就好比柴令武,抢他一面镜子怎么了?能咬他卵不成?但要说抢柴令武的女人,那就不行了,他钱谷可不是什么贞观名臣出身,又不是跟着李董打天下的,柴绍的脸面事涉皇族,敢打脸也得看身份。
  能让柴令武扮狗的对头,必定也是这么一个勋贵集团中的翘楚。
  故而钱老板很清楚自己内心的那条线划在哪里,也清楚贞观朝的国家待遇,那就是个屁。
  发家致富能指着朝廷的俸禄吗?笑话!
  在体制里面混,想要发家致富,道理只有一个:有权不用枉做官。
  放一千五百年后,大约就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言简意赅,直指本心,更指核心。
  “眼下这世道也是越发瞧不明白,是个人就办学堂创私塾。上回去长安,城西居然有屠户开了个屠宰学堂!这他娘的……甚么世道!学杀猪居然也成了学问,简直不可理喻!”
  “这算甚么?淮阴过来有个东莞镇,还有贱人教授‘吹拉弹唱’,全是新罗婢百济娘,世风日下,不堪入目!”
  “噢?还有这等去处?老弟,快些说个明白,为兄下半年正要去扬州走一遭,定要去批判抨击一番。”
  一旁竖耳倾听的后生们纷纷打起精神,准备听个真切,也好到时候寻门探路不得要领。正所谓“老马识途”,开车还得老司机。
  南运河的东莞镇是不是真的有地方教学“吹拉弹唱”其实不重要,有辱斯文的事情,怎么可以去给人鼓吹呢?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奇奇怪怪的“私塾”“学堂”“讲堂”“补习班”就这么蓬勃发展着,原本的“一技之长”,在微妙的大势之下,居然就迅速变现,这让老派匠人们不能适应,同样也让老学究们一脸懵逼,时代充满着光怪陆离,就像是荒诞的传奇,完全捉摸不透,更是难以适应。
  可到底不是时代、社会、关系去适应人,而是颠倒过来,人们自己硬着头皮去适应。饶是聪明绝顶的“十八学士”,还是神勇无比的沙场猛将,在如此荒诞怪诞的时代中,偶尔也做螳臂当车的那只螳螂,然后被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奇怪车子碾成了智障,接着被人遗忘,却又好过作为笑谈。
  汉阳城西,到傍晚时,炊烟如狼烟一般,一道道碧青升腾。和别处不同,这里逐渐变成了一日三餐,而不是一日两餐。原本黑夜没有活动,农事也不能伺候,不吃饭,也不会觉得累。
  而如今,城西之家,多有夜里还要做工的,上个夜班要是还不吃晚饭,大约是早死早投胎。
  “你这个短命的糊涂蛋,老娘做好了晚食等你吃,供你去学堂念书,你倒好,偏去江边看个甚么扬州来的螺娘!你敢跑!你敢跑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也不知道哪个坊内传来的咆哮声,紧接着就是少年郎的哭天喊地,丧心病狂的晚饭加了餐,大约是武汉牌的竹笋炒肉吧……
  


第十七章 都不简单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京城,洛水之畔似乎是围了个园子,也不知道是置办什么场面,但见着歌姬优伶云集,各等来自番邦的杂耍艺人更是数以百计。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什么驯兽师、侏儒怪、口技者,都在这园子里表演着自己的一点“本领”。
  “噫,阿娘,看,那是个驯象的,用了个骨笛。听说是骠国来的,他还有个兄弟,能驯猛虎。”
  李治一脸的兴奋,却也没有顾忌什么“避讳”祖宗,口中称“虎”这光景也不影响什么,横竖民部还叫民部不是?
  一旁冉仁才低眉顺眼,小声道:“晋王果然好记性,不错,这是骠国来得一对兄弟。哥哥芒猜善驯象,弟弟芒龙善驯虎。这兄弟二人,非是骠人,而是孟人,乃蛮王孟获部族之后,非是寻常野人,是能识字的。”
  “噢?”
  端坐在中央的长孙皇后有些意外,她意外的不是冉仁才口中所说的驯兽兄弟二人组识文断字,而是冉仁才的话太多了。
  作为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中的影子股东兼老板娘,长孙皇后在老公事业危机的时候,能够一套服装穿三年,五年如一日不添金银首饰,自然不是全靠“女德”来混饭,她姓长孙,乃父乃兄都不是省油灯。
  傻白甜能做李董的老婆吗?
  显然不能。
  跟皇后打了这么多交道,蜀锦的四成利润差不多都落到了皇后的腰包里,冉仁才怎么可能以为能瞒过皇后,不过这时候是娱乐时间,显然不能谈工作,故而冉仁才给皇后一个眼神,然后欠身行礼……
  “我听说,这兄弟二人使唤巨象猛虎,乃是用婆罗婆语?”
  “回晋王殿下,倒不是婆罗婆语,而是孟人方言,只是这兄弟二人能写婆罗婆文,有类焉耆文、佉卢文。”
  “看来这骠国境内,亦受佛门影响啊。”
  自从“雅俗之争”后,诞生了许多词汇,其中就包括“影响”,而年轻的亲王中,最擅长这些“词汇”运用的,正是李治。
  “骠国北境往西,便是东天竺,与高达国不过是一山之隔,再往北,乃是小婆罗国,一水相隔,便是大秦婆罗国。”
  “咦?”
  到这个份上,连李治都反应过来,冉仁才今天不对啊。
  这年月寻常百姓家的十六岁小郎,搞不好已经寻了个城外娇娘“野合”,然后胖大小子怀里抱了。而作为皇子,更是早慧,且不说精英教育,只说耳濡目染,跟着皇后厮混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冉仁才今天这是有想法啊。
  “冉君是有事情想说?”
  李治倒也直白,他直接问了出来,一旁长孙皇后差点笑出来。反正她现在有钱拿,也不用她去求人,冉仁才这里的蜀锦利润虽多,可还能多过“东关窑场”?瓷器的利润那才是恐怖,只今年,洛阳发往登莱,然后出口东海的瓷器,就换回来黄金六七千两。
  虽说黄金成色不怎么样,还要拿回洛阳熔融重铸,可黄金就是黄金……
  皇帝一年到头这般努力,才攒几块马蹄金?
  而皇后掌控的产业,又岂是只有瓷器和蜀锦?沧州棉花、苏州丝绸、襄州漆器、雍州玻璃、东宫冰糖……
  若非她是个女子,倘若是男子,简直就是一方巨头,称霸一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