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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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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小有产者,其受教育的数量,大大增加。
而其中大量的普通市民阶层,他们的生计来源,便是在工场中做工,只有少部分本地市民,才会选择服务性行业。
因此,当新南市进行定向建校的时候,在新南市驻扎开店的各商号、行会等,纷纷向所属雇工传达了这个“福利”。
这也导致了,新南市中学,有着浓重的“新南市”属性。学堂学生的归属感,远远高于普通私塾蒙童对于其私塾的感情。
“宾王,朕觉得,这个新南市中学,大有可为啊。”
听到老板的话,马周微微点头,同样非常认可:“陛下明见万里,臣亦觉得如此。新南市中学,学生多为寻常百姓之家。便是不入科举,于新南市之中,维持一个小康之家,绰绰有余。旧时长安少年,十二三岁时,便多有寻衅滋事拉帮结派。迁都之前,长安少年街头私斗拔刀相向者,不知凡几。往年长安令所收卷宗,举凡伤残,多有流血扑街少年。若有新南市中学收拢,此类事体,定能削减不少。”
李董一愣:原来还能从这个方向上思考?没想到啊。
第六十五章 农事院
新南市中学的第一任校长,是带有前辈及兄长意味的,少了许多“长者”也似的厚重严肃,却更加的让一帮十岁朝上十六岁以下的少年憧憬敬畏。
因为校长是李奉诫,落魄家族的二代们,被打散之后,点缀在不同年级的不同班级中。起到的作用,除了拉仇恨,大概也就是拿校长的“秘密”在平民子弟面前装逼。
校长乃是“忠义社”骨干,校长在扬州办报,校长他爹是李大亮,校长他连魏王的拉拢都不屑一顾 少了官僚气息,但李奉诫到底也不是正儿八经来洛阳做劳什子校长的。新南市也只是希望他能挂名,这样能稳定生源以及家长。
“使君,这新南市中学既然得朝廷允许,不若临漳山书院也改制?”
“此事啊,就不要妄想了。”
开会的时候,张德穿着短袖,一帮武汉官僚在衙署里面,也都是短袖在身,瞧着跟码头苦力也似。也多亏张德体恤,否则为了仪态,怎么地也要官袍披上,热死个人。只是出门办公,官僚们硬着头皮,还是得全套行头套上。
“观察缘何这般说?”
有人觉得奇怪,看着张德。
老张喝了一口凉茶,舒了口气:“新南市中学背后呢,是新南市那帮人。这些人是什么人?小一半是皇帝的钱袋子,再小一半,是跟外朝同僚一个槽里吃饭的。吏部、礼部、民部再加上内府、警察卫吧,都不会拖后腿,说到底,还是天子脚下,自己人办事嘛。”
众人若有所思,纷纷点头,有人感慨道:“想来,再开一家中学,多半也是在京城。最不济,也是在河南,不会外放行省的。”
“是这个道理了,更何况,眼下紫微令就是个点头相公,中书省简直成了秘书监。倘使开口给荆楚给武汉拟个中学,怕是要惹事。”
“这几日,都在传朝廷要给新南市中学嘉奖,这其中,是有甚么说道?”
“还能有甚么说道,无非就是教化之功嘛。侍中提出来的,不过,总觉得这其中,另有缘由啊。”
幕僚和佐官们,于是纷纷看向张德,希望得到消息。
老张也没让他们失望,捧着茶杯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王太史编修新历,测定公转为三百六十五日又两个时辰三刻。重整农时气历共计二十四,这个消息,你们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反正往后农官,学的东西又要多了。”
“新修历法?”
“可要封禅泰山?”
“怎么不曾听说这等动静?王太史不是在京中为算学大家排挤吗?”
笃笃笃笃,张德敲了敲桌子:“听过就算,不要妄加揣测。”
实际上,老张隐瞒了消息,没有透露给幕僚和佐官们。
李董为什么这时候会听从马周的建议,给新南市中学来个嘉奖?有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这是李董看重李奉诫,想认他做干儿子呢。
实际上,是皇帝老儿准备给他死鬼兄弟“平反”,恢复李建成的“太子”身份。
惠而不费的事情,横竖就是多弄点宣纸、笔墨、绢布,万一能把长安锻炼身体的亲爹给膈应死,那就更好了。
前期准备李董自己没做多少,基本就是他老婆在弄。比如郑观音,比如李婉顺,现在安置工作做得好,不但有公务员编制,逢年过节还有补贴,可以说是很福利了。
贞观十七年的唐朝,已经将霸权对手和地区小霸清扫一空,为数不多还在挣扎想要咸鱼翻身的,也就只有高句丽残党,以及百济、新罗余孽。当然了,新罗这个事情,李董是假装没有看见的。
高速发展可以掩盖一切矛盾,李董可能未必理解,但他懂怎么操作。
现在把最后的一点点“建成余孽”安抚起来,那么危及皇位合法性的最后一点残渣,也就算是清扫一空。
至于老董事长李渊,由他去吧。死了最好,不死也一把年纪了,还能指望李渊是刘备刘裕不成。
果不其然,大夏天的李董突然搞了这么一出,中暑倒地的外朝官僚都吓的从地上爬起来表示有点冷。
李建成被恢复了“太子”身份,李董也不介意外人如何编排他,口水要是能淹死人,还要啥横刀马槊?
“五姓七望”纸老虎身份没被戳破前,李董可以还很介意口水,现在么,喷,只管喷,喷的朕掉一根汗毛算朕输。
历时三年之久的历法修订,前后打了十几个补丁,出版了好几套,往里面加了点“天命”佐料,贞观历法最终版,终于以工具书、教材的方式,进入到了体制中。
在贞观历法之下,民部新增农事院衙门,农官序列,成体系地冒了出来。而且农事院衙门,是内廷外朝双重领导,民部只有对农事院预算进行审计的权力,其余的,放屁不响。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莫非“大司农”要重现两千石官威?然而李董压根就没打算让农事院和民部度支衙门只能重叠,农事院的侧重点,不在于“劝课农桑”,也不在于“统计农政”。
这是一个农业研究和指导性衙门,李董想要成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当时就问对过长孙无忌,想要把贾氏一股脑儿打包过来,只是后来放弃了这个打算。
到如今,却是大不一样的局面。只说河南,伴随着洛阳对非农人口的疯狂吸收,以及或温和或暴力的“土地兼并”,旧式庄园经济,被新式的庄园经济所替代。不能说全面替代,但像洛阳长安这样的城市,的的确确出现了这种新老交替。
奇葩的发展状况下,非但没有出现帝国上升期小农经济的蓬勃发展,反而自然而然地挤压了小农经济的生存,乃至洛阳地区,举凡“小农”,皆成“小资”。原先的百几十亩永业田,只能说是小有产者。但在洛阳现行的市场环境下,某些身份特殊的农户,比如羽林军老卒,他们拥有的百几十亩地,便是值钱无比,一下子从小有产者,变成了小有资产者。
作为统治者,京城是李董的核心利益,那么新式的庄园经济既然成为主力,就不得不用新式的管理方式。
贞观十六年统计稻米丰产,那么明年就多种麦少种稻,百分之八十的出粉率,通过新式的研磨技术,也足以支撑中原逐渐变换的食用习惯。
而其中,除了作为统治者必须承担的固有粮食稳定责任外,有利可图,同样是李董要进一步细化管理农事的原因。
当面粉紧俏时,以李董手头的田亩数量,哪怕只是薄利,一斤面粉抬高一文钱,多出来的,又何止是一文钱。
第六十六章 丰厚回报
农事院置院监一人,院丞二人,其余各司员外郎、郎等官员二十余人。还有一个“农业选人”的名册,主要是农事院左丞贾飞贾君鹏不认可外界所谓的“农家复兴”口号。这么多年下来,贾飞大部分时候,都是深入一线研究,在农林水产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技术积累。
对贾飞来说,这世上只有“农业”,所有的学术研究还是吹牛逼骗人,都要在“农业”之下。
“农业选人”,首先是要认可“农业”这个“大业”“事业”的理念,其次,自然是需要具备做官资格的“选人”身份。混到农事院的“选人”,由两部分组成,一种是眼光独到的投机者,另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废物。
前者看的是“长线”,后者是逮着个蛤蟆攥出泡尿,到哪儿是哪儿吧。
之所以要造册“农业选人”,贾飞不是没有考量的,皇帝打算在“皇家农庄”指导业务,但全国只要是富裕之地,鲜有没有“皇庄”的。就算明面上没有,换个皮的事情,看破不说破。
那么,这就需要用到大量的农业技术人员定点工作。只是什么时候哪里用到人,贾飞也吃不准,所以就预先攒个“干部储备”,等到哪里有了位置,直接点个人,外派出去就是。
李董从某条土狗那里,挖来贾飞的成本是相当高昂的。
要知道,贾飞并没有“货卖帝王家”的个人意愿,否则,早在几年前,就屁颠屁颠跑去长安做官。在当年,给皇帝种地,能有七品以上实权官僚请贾飞吃饭算他面子大。
再一个,皇帝手下干活,婆婆太多,贾飞的求知欲非常旺盛,他不可能跑到“文化沙漠”去混吃等死,他还年轻。即便是要混个官帽子光宗耀祖,在张德这里,他同样可以混来官帽子,至多就是没有“京官”的含金量那么高。
安北都护府、定襄都督府、幽州都督府只要他想,随便混个县令都是嘴皮子碰一下的事情。
这一回贾飞能够跑去农事院,首先是咨询过老张,当然也不是当下咨询,早在几年前,老张就和贾飞讨论过,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跑去李董那里打工,现在就是一个合适的情况,所以贾飞过去了。
其次,李董开出的价码,除了农事院虽然名义上有院监,但却暂时不设,所以院丞是最大的。而贾飞又是农事院左丞,实打实的一把手。
再次,流内官各品级,贾飞有建议权,且优先考虑;流外官各等一言而决之。
最后,就是“农业选人”,这是要考试的,等于说是农事院的在编考核,基本上就是贾飞一把抓。
可以这么说,贾飞只要不作死,整个农事院系统,开枝散叶发展壮大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将来也是官场一座小山头,徒子徒孙多了不敢说,跟侯君集比一比还是可以的。
而且暂时来说,李董打的小算盘是往自己家扒拉,外朝如何,他是不在乎的。民部也管不到贾飞,而针对“皇庄”,“农业选人”只要哪天被贾飞点到“某某县皇庄”做个“稼穑令”,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受“某某县令”的掣肘。
至于会不会有被掣肘的一天,这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眼下而言,手头握着一堆官帽子的贾飞,显然就是一票选人心中的“知己”。只不过以往的官迷们,都是拿文章拿诗赋来“求知己”,在贾飞这里,要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大概也就是“知道”,“知己”是肯定没希望。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牲口脑内yy,心里琢磨着跟贾飞贾君鹏来个“高山流水”啥的。但这种不切实际的脑洞大开,跟贾飞这个“贾思勰之后”是完全不搭界的。早几十年贾氏就已经明白了,“士农工商”说的好听,其实都是狗屁。
要么士,要么其它,至少大部分情况下,这个分类法是成立的。
贾飞允许别人诱惑他,但其中并不包括李董,也不包括“五姓七望”。
整个贾氏家族,真正重新活跃起来,要是没有张德暗中扶持,什么地位都是不用谈的,因为没得谈。
所以说,“高山流水”是肯定没有的,“屎山粪水”,大约还能谈一谈。不过能捏着鼻子跟贾君鹏谈这个“选人”,横竖也是一条汉子,要么不要脸,要么心眼黑。
至于已经跟着贾飞草原、河北、河东、西域等地流窜的“农业技术人员”,吃了这么多苦,还在意这玩意儿干嘛?华润号工资高啊,还挂着个流外官的帽子,扔士大夫老爷们那里自然不够看,可在老家,矮子里面拔高个,心理上的满足,足够啦。
而贾飞在官场上的成功,对老张来说,也不是没有回报的。至少,从武汉地区,弄几个“农学教授”过去,交流交流经验,也是可以的嘛。万一哪天扬州的“皇庄”要弄个“稼穑令”,老张厚着脸皮找贾飞说情,这不是又大涨梁丰县子的威风?
可见投资项目还不如投资一个人,经过多年的浇灌,当年那个被老娘喊回家吃饭的“贾君鹏”,也从一撮小草,长成了大树。虽说也不是什么参天大树,但遮蔽些许同乡同窗,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了。
从投资角度来看,老张的回报率不要太丰厚。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贾君鹏一个种地的,摇身一变,居然也是当朝红人。就凭他手里的几十顶官帽子,怕不是门槛也要踏破。”
“你知道个屁。”
洛阳官场越发地复杂混乱,那些个没门路的,只能吹牛打屁,稍微有点消息的,便在同僚面前装逼。
“莫非这其中,还有甚么要紧的?没听说贾君鹏这个种田郎,还有甚么贵人相中啊。难道是哪个相公?紫微令?”
“贾君鹏之前,乃是和徐孝德一起,在安北都护府大都护麾下任职。而徐孝德是谁?那是张江汉的嗯?懂?”
“贾君鹏也是张江汉的人?”
“什么叫张江汉的人?都是陛下的人!”
“对对对,都是,都是”
只是说到这里,不少人便来了精神:老子现在去巴结贾君鹏,岂不是能迂回勾搭张操之?
第六十七章 继续修路
吱吱吱吱……
生铁碾子里面灌了沙,用了四匹马在前面拖拽,老把式还得盯着,不能让马儿赶集也似的跑起来,得悠悠的,让碾子尽量匀速地将施工面碾压平整。
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简陋的漏斗中,有已经翻转均匀的油砂状物事。不远处,黑黢黢的液体在巨大的铁桶中翻滚着,咕嘟咕嘟,一个又一个泡炸裂。
“怎么样?”
施工路基是测试路面,隔着一个片区,还有两年前的水泥实验路。
“料子没有西域碛北的好,先生说天然沥青不好弄,咱们这些沥青,是从利州弄来的。话又说回来,沥青这物事,莫非还有人工的?”
“既然有了人工石,有人工沥青也属正常。”
“可我没见过啊。”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
试验员们忙着观察,又计算着用量。自从发现了天然沥青之后,一直都是当粘合剂用的。陡然用到修路上,也是让营造行当里的徒子徒孙们有点猝不及防。
老张其实也没想到能发现不大的矿,张德印象中的天然沥青,绝对不是这个档次,而是多巴哥的湖沥青。
当然了,眼下也没这个本事跑去加勒比海。
在海上平台上厮混,对这玩意儿印象总归是有点的,至少比“海上生明月”的印象还要深刻一些。老张是差点跑去缅甸开发百年油田的,万幸,也就是差点,还好非法穿越前的文科生领导被拍马屁拍的爽翻天。
嘀嘀――
急促的哨声响起,试验员们一看钟点,到午饭时间了。
“五郎,你盯着点。”
“好嘞。”
有人先去吃,吃完了过来换班。
等到实验露面铺设完毕,两天后,张德把负责营造法式的幕僚佐官,以及沔州鄂州的“财主土豪”们,叫到了一起开个政商碰头会。
纯粹的商人是没有的,要么白手套,要么豁出去的家族子弟。
“都坐,都坐!”
会议大厅原本是乱哄哄的,闹的跟菜市场一般,张德一行人来了之后,顿时安安静静,一个个起身要给他行礼,老张连忙招呼。
侍从们给入座的重新添了茶,然后就留了两个在门口,大部分都在外面候着。
“今天这个会,主要还是跟修路有关。”
说着,张德点点头,示意张乾把材料发下去。不多时,就有印刷好的材料放在了与会的人面前。
“原本也没想到这么快,本来还以为要一直用水泥修路,现在能省不少钱了。也算是老天保佑,皇帝陛下圣明。”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哄笑。
“这个沥青呢,原本是西军打下疏勒之后,探险队在突厥王庭附近发现的。当地人拿来粘个物事,补个顶棚之类。噢,西突厥原五咄陆部的胡禄勿崛部,有一支在沙陀碛游牧的,拿沥青粘箭羽,好用不好用,就不得而知。言归正传,这物事用来修路呢,着实便当不少,你们手头的文档,你们也看了,初步估计,双车道一里路,用料三千石。”
与会众人,都是一边听一边看。鄂州负责樊港码头的直接开问:“观察,若是从西域运过来,太贵,只怕是用不起的。利州有这物事的矿,要是能开挖出来,定然是要省不少。要是和利州沟通妥帖,咱们还能走水路,就更省了。”
“除了利州呢,那个六诏西南的骠国北境,也发现了天然沥青,只是真假还不得知,乃是一支茶商带回来的,只能姑且说是当真。”
“上面不是说,广州也有么?”
“广州没有,是海外的。”
“嘶……要过千里石塘?”
“眼下南海还是好走的,新开辟的航路,能直抵南海尽头。早先有几条船,已经跟南海尽头那个叫‘婆罗乃’的土邦交易。‘婆罗乃’往南有山脊密林,再过去,便又是海。有两条船绕过了‘婆罗乃’的东土,又是一片海,先东再南,便能绕过去。隔海相望,有个大岛,那岛上,也有这物事。”
“路面不长安官道要好,试验露面,不瞒诸位,观察说了之后,我便去看过,也在那路面上走了走,着实上佳。眼下水泥路,实在是贵,别处水泥用的更厉害,都去修路,可惜了。”
众人都是议论了起来,一讨论,就是半个小时,茶水换了两回。各自凑起来的会计,都在算投多少钱划算。
严格地说,只要价钱和水泥路持平,就是净赚。因为水泥省了下来,且不说自用,扔到洛阳,又是一笔。
去年水泥最赚的,是走私到扶桑的生意。扶桑那些实权地方军阀,喜欢修建秘密堡垒也似的工事,一石水泥换几十个倭奴不成问题,是暴利中的暴利。又因为三大船队的缘故,扶桑近百国连名义上整合到扶桑朝廷之下都做不到,眼下已经到了“拥兵自重”和“军阀混战”的边缘,内战爆发是随时的事情。
加上早年截杀“遣唐使”一事被彻底掩盖在了暴利之下,别说扶桑近百国的体面,便是新罗,连“女王”都成了瀚海公主的洗脚婢,还有什么好说的。
“亏本结余这种事情,我看先放一放。”
张德捧着茶杯,看向前方,“路肯定是要修的,不然汉阳城城墙上刷的白漆大字,不就白刷了?要想富,先修路嘛。这几年,江北的工坊扩建,速度很快,此事我是肯定的,鼓励的,速度快未必是好事,但速度慢,一定不是好事。横竖武汉种地的人少,做工的人多,你要是扩建扩产慢了,我这个江汉观察使,还有隔壁武汉录事司的同僚,就要脑袋疼啦。”
见张德食指点了点太阳穴,众人又是哄笑。
老张也是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江北新增的工场区,离长江是有点远的,原先修了水泥路,但水泥金贵,能修几条路?更何况,我这个江汉观察使,还是要听荆楚行省总督的话,不然谁给我,还有在座各位遮风避雨?不过咱们这个总督老大人,日子也不好过,顶着个中书令的官帽子,也是要被人管的。三省六部一个个找他要水泥,以前他硬气,说不给就不给,现在能不给吗?不给不怕言官骂他有二心?外戚嘛,就是要额外多受一点气,不然怎么叫外戚。”
众人更是大笑,张德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总督老大人的脸面,咱们武汉人,肯定是要照顾的。所以说,水泥,该上贡的上贡。既然有了沥青,就从这里想想办法,咱们算一笔账,就算把江南江北的新建工场区,都修了路,照双车道的算。就算……就算咱们用的是南海以南的沥青好了,五百条‘八年造’,运一次,不就够了?兴许还能多修一条去武昌去汊川,也未可知啊。”
“观察,真要是有五百条‘八年造’,怕是路都修到肃州去了,还等这几百条大船?”
“就是这么一说,还真去凑五百条船,专门跑南海以南去运沥青?五百条没有,二十条五十条总有吧,一天运不完,一年也运不完,还是两年也运不完?办法,都是想出来的,稍作变通罢了。”
众人讨论着,又思索着其中的变通,都觉得路修起来肯定是不亏,就是不知道谁家的新建工坊能先规划一条路,谁家又晚一点。
第六十八章 安排
严格地说,沥青混凝土还是要塞个百分之五的水泥,不过张德不可能这样要求。因简就宜一点,顶天掺合一些火山灰,再山寨一点,那就是地沥青碎石路面。
成本控制、施工便利、通车速度等因素综合考量,道路运输仅仅是牛车马骡的时代,基本满足要求。
而且沥青碎石路面有一个好,不伤牲口蹄子,现行条件下,是个大优点。
毕竟,一架马车,尤其是一架四轮马车的造价,远比骡马贵得多,保养费用也比寻常挽马高得多。
更何况,长途运输,比如丝路和河套,马帮驼队相较于四轮马车的优势,不仅仅是机动灵活,更是地形适应性强。
丝路之上,从凉州到肃州,就没有四轮马车发挥优势的路段。
至于在各大城市,两轮马车大量往来城市和农村之间,又通过河道,在船只之间穿梭,短期内效率,依然是优势相当大。
大贵族和大商人可以用保利营造制作的四轮马车,但大部分小贵族和中小商人,就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当道路条件大大提高,那么质量稍微低劣一点的四轮马车,又进入了这些人的承受范围。
张德短期内的目标,就是希望武汉地区马骡登记数量在十万匹以上。这不是流动的马帮牲口拥有量,而是武汉地区的固定存栏量。只有达到这个数量,才能进一步满足周边地区,尤其是山丘谷地等地区的运输业务。
和马骡数量十万匹这个计划并行的,就是直道、快道里程数平均月增里程二百里,年增里程两千四百里。这个效率,基本就能满足当下武汉核心地区的交通运输状况。城区通勤效率的提高,不仅仅解决百姓出行问题,更是解决了武汉工业品、手工业品出口的“最后一公里”问题。
城市规划是一个长远、复杂、精细且麻烦和挑战不断的系统工程,作为一条工科狗,老张对此只能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且也只有这一丢丢的眼界,除此之外,他和贞观年间的土鳖唐人没有任何区别。
“观察,试验的几块沥青碎石路,配方已经出来了,还要继续试吗?”
“试验还是要做的,但江南那个江夏码头还有樊口那边的新设工坊,就先开始着手测绘吧。”
“征地条件,比照江北?”
“江夏的日子,要比汉阳差一些,征地条件,可以下调一点点,具体下调多少,先算一算。遇到坐地户,那些个不愿意挪窝的,你让李道宗这个郡王去背黑锅。”
“是,下走明白。”
“对了,贾君鹏来了信,说是重置河南府,有个‘稼穑令’空缺,主要是管一个皇庄,有三十几万亩地。你要是想去,我就回信给贾君鹏。”
“宗长,全听宗长安排。”
作为幕僚,张乾还是张德的本家,属于利益一体的,此时见张德这么说,显然是有别的打算。
“我个人的意思,是你去做‘稼穑令’,利大于弊。总要谋个官身,既然重置河南府,想来也算是‘京官’,到时候外调,都要多算一品。再一个,你去京城,消息来得快,我也更放心。”
“全凭宗长安排。”
“到时候我让松白和你同去,正好屈突诠在新南市混得开,我托一下孙师兄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安排进警察卫,然后在新南市当差。”
“好。”
提前打好了招呼,等张乾离开办公室之后,老张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手头能用的人,虽然这十几二十年增加了不少,但大多数还是在底层打转转,能够混入中层的,基本上都还是“忠义社”这个圈子里的。
而混上去的这些人,大部分要么是家族有这样那样的缺陷,要么父辈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程处弼、安菩、李奉诫等等,家族出身,都是一堆的问题。
大唐帝国的最顶层,变化不大,唯一一个低出身宰辅级大牛马周,他的恩主一个是守城门的常何,另外一个,则是领他入东宫的张德。
真正的上升渠道还是闭塞的,只是这么小二十年,老张不过是把“蛋糕”稍微做大了那么一点点,不至于让原本应该饿死的诸如屈突诠之流饿死罢了。
“小霸王学习机,任重道远啊。”
大声地感慨了一声,看了看钟点,快到中午,收拾了一下东西,披上一件纱袍,正了正撲头,便打算回家中吃饭,不在官衙填饱。
马车缓缓地前进,很有节奏地朝着江夏城的一处高门大宅前去。偶尔路过街口,便会听到白役罚款的吼叫声。和别处不同,武汉这里针对卫生,管理相当的苛刻。外地有些不以为意的马队,到了武汉,因为马粪,没少被罚款。
以至于到现在,只要是到了武汉的马骡牲口,屁股后面,都挂了个屎兜子,都是被罚出来的。
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按照将来的马匹保有量,别说十万匹,就是一万匹,每天进出批次不用太多,有个十分之一,一千匹马一天拉的马粪,可以让整个武汉不分南北东西,根本下不去脚。
至于传播疾病滋生细菌等等,那更是不得了的事情。
一路安稳,街道也还算整齐干净,到江夏城的府邸,刚刚进门,就见阿史德银楚正一手持弓一手捻箭,瞄准了一个草垛,正要撒手。
“住手!”
张德大叫一声,却听弓弦一震,“嗖”的一下,去头的箭矢正中草垛。
“张郎,怎么这光景回转?”
银楚有点小惊喜地看着张德,将手中的弓一抛,有个新罗婢连忙接住,然后亦步亦趋地小跑跟来。
“哎呀,你这突厥女子,怎么如何都说不听的?有孕在身,悠着点,悠着点!怎么还跟个小娘也似,一点都不当心呢?”
“怕个甚么?!”
银楚浑然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只是见张德急躁的模样,却是美滋滋地瞥眼看他,“不是你说的么?怀了六七个月,得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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