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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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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锚换了,换成水泥的。”
  “去年就换了水泥的,偷的是少了。不过这帮无赖,居然跑去渡口衙署泼粪,简直是无药可救。”
  “人抓住了吗?”
  “贼头跑了,是永兴来的船老大,剩下的船伙儿,大多都被抓了。录事司报了上去,观察使府之前是勾了个流放,行中书省衙门那里还没有回复。不过往年都是入夏定下来,入秋再流放。”
  “眼下也没甚要紧的地方,不至于大赦天下。”
  “使君,这第二条浮桥要修,只怕糜费不少啊。”
  “之前修桥花了钱不少,观察使府亏空了吗?”
  “这倒是没有,今年反而还有结余。不过这是因为大户出了钱,地方出了力,这西边再来一条,大户未必高兴啊。”
  “所以得让人去岳州跑嘛,当真有几个人愿意‘予观夫巴陵胜状’?那景色有个屁用,能当饭吃不成?岳州要是愿意出人工,钱就是小事。眼下人手最要紧,钱不要看的太要紧。钱眼下只有花出去才是钱,留在手里做甚么?一把铜子做传家宝生绿毛不成?”
  地方大发展时期,最紧迫的是如何筹钱,同样紧迫的又是花钱。不趁着机遇赶快把手头的钱花出去,最后就是“死钱”,纵然还能混,但也就只是混。
  “对了观察,岳州那边来的人,有两个还是县里主薄,前来打问,能不能把水泥的配方卖过去。”
  “卖也可以卖,但要签个契,还要岳州出面作保,我们这里,就让行中书省总督府出面作保,加上武汉录事司和江汉观察使府。”
  “使君是甚么意思?”
  “水泥配方可以卖给岳州诸县,但得交钱到武汉,不但要交钱,只要水泥配方从岳州流出去,或者诸县买了配方但有不出钱者拿到配方的,就要罚款,五倍十倍。这个钱怎么罚呢?可以指定这些要做水泥的,进出账目在‘华润号’做,要是信不过,三方新设一个商号,专门做账的。到时候万一岳州人违约,直接账上罚钱。”
  说罢,张德又道,“事情不要怕繁琐,也不要怕麻烦,具体如何操持,先谈嘛。谈着谈着,就能谈得拢的。武汉和岳州这么近,可以说是近邻,将来还要更加融洽,说不定就有岳州人来武汉做官做生意做营生。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要做好邻居,但政府做事,不能感情用事,说到底,武汉不是观察使府的武汉,我们还要指着百姓才能混饭嘛。”
  “章程倒是有,之前蒲圻道修通的时候,那些粮官粮长,也传过话。总归是想要在自家地头弄个水泥厂的,水泥最紧俏,哪里都要的。他们拍着胸脯说绝对不外传,但先小人后君子,事情还是要白纸黑字。录事司的人在官面人情多,都在联系着谈,总归不怕章程太刁难人,反正只要不外传配方,也不怕这个。”
  幕僚们都在说着这个事情,主要是这几年水泥确实紧俏,原先因为皇帝大兴宫室的缘故,水泥主要是供应给皇家。其次就是青海军和安北都护府,再次才轮到民间。
  如今皇帝的宫殿该修的也修了,该建的也建了,也就是个皇家大坟地到底还要用多少水泥没个底。
  反正目前的进度来看,水泥用量的唯一指标就是让“摸金校尉”绝望。
  “观察,之前倒是有人提过一个主意。可以效仿‘盐铁专卖’,弄个‘水泥专利’出来。在观察使府或者行中书省总督府设一个专利司,事情能够让有司接洽处理,也是要便当的多。然后专利司可以专门建个票号,有类长安西市票柜。这岳州凡是想要水泥的,先让县令过来作保,在专利司上挂个号,签字画押。随后但凡要做水泥买卖的,就在这个票号存兑。”
  老张一听,觉得这个不错,于是道:“这专利司,你们觉得大了好还是小了好?”
  有人显然也是早有琢磨,便直接回道:“长远来看,当然是宜大不宜小。毕竟,水泥这般紧俏,要是全天下都来挂号签字,这笔钱绝对不少,几万贯十几万贯总是有的吧。想想看,什么都没干呢,就有了这进账,该是何等厉害?只是,这也就是想想。中国这般大,能听你有司指教的,怕不是没几个。除了穷乡僻壤,就是天子脚下,这等地界,半个子都是收不到的。”
  说到这里,幕僚又接着道:“长远是大了好,但这个长远是多远,我看是看不到的。所以,应付当下,还是‘宜小不宜大’。就掌控在荆楚行省,就差不多了。这有司不但要小,管的范围也要小。最好都是武汉附近的,泰半乡党,多是楚人,便能共同进退。倘使要抓贼抓脏,离得近也便当。再远,怕是管不了的,也没恁多‘白役’听有司使唤。”
  官僚们头脑是清醒的,专利好不好?自然是好的。但出了武汉地区,别人还认不认这个专利,那就是两说了。所以这个钱可以收可以赚,但不宜摊子铺得太大,能够在荆襄和乡党一起进退,就可以点到为止。
  而且哪怕是乡党,坑人也不会说挑一下眉头,但正因为在武汉眼皮子底下,就算有人要在外地发财,那起码也是半年一年光景,总计不能立刻就蹦达出来一袋又一袋的水泥。
  至于这个事涉专利的有司,更像是一个仲裁者,武汉附近的州县,就像是加盟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给了水泥这么一种紧俏的大卖商品。加盟者可以跳出去自己玩一票大的,但首先要面对跳出去的收益要高于违约,同时还要思考,这个平台会不会推出第二款紧俏商品,而那个时候,自己还有没有资格下场继续玩。
  老张并没有指使这些官僚们怎么去做,但这些官僚却自发性地完善着这一切,并且还出乎意料的克制、冷静,甚至还能够为了可能的挑战,下意识地在进行“地方抱团”。
  


第四十一章 专利司不成
  新设衙门是比较麻烦的事情,要么是外朝公议,要么皇帝中旨,以前还能靠宰辅推动,现在宰辅的话还没有皇后好用。
  “长孙公,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你这中书令做了有什么意思?”
  看着长孙无忌一脸的不爽,老张就很爽了。请老阴货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吐槽,吐的长孙无忌自己都快吐了。
  “聒噪。”
  老张找到长孙无忌,说了专利司的事情。这毕竟是能搂钱的,也能稳固荆楚地方官僚集团。情绪上来说,老张并不希望地方官僚势力过强,但小霸王学习机是需要这么一支力量的。
  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有心培养,“组织”依旧是稚嫩、守旧的,但相较于历朝历代的组织体系,这是进步的,有活力的。
  早熟的华夏文明发展至今,老张别的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没有学过社会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官僚的节操很低,但比商人,稍微高那么一丢丢。
  官商的节操值,永远都是在比烂,而后者烂的更彻底。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长孙无忌这个顶级官僚,跑洛阳跟李董汇报了一下工作,就被放置py了。别说专利司,皇帝这个大舅哥居然还反过来问他:水泥能不能官营专卖啊。
  去尼玛的!
  “进外朝体制是不成了。”
  老阴货情绪也是有点低落,然后瞄了一眼江南土狗,“挂在皇后所掌内府局名下,你看如何?”
  “我有病?”
  戳了一筷子刀鱼,清蒸的刀鱼滋味极好,明前刀鱼的骨头又软,不至于卡住了喉咙。那种极鲜的滋味是张德最喜欢的,他不喜欢鲥鱼,也不喜欢刀鱼,武汉人爱吃的“江团”,他也不喜。
  只有吃刀鱼的时候,老张才能对贞观年间的江阴有点念想,姑且是思乡之类,姑且是对非法穿越后的归属认可。
  这种复杂情绪,老张从来不曾对外显露,哪怕是坦叔、李芷儿、李丽质,也是不知道的。旁人多半也只是以为,啊,原来张梁丰爱吃刀鱼。
  因他爱吃刀鱼,时人皆以刀鱼为贵,扬子江多有食刀鱼效仿张德的文士商贾,这让老张听说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那怎么办?老夫天大的本事么?”长孙无忌没好气地吼了一声,然后又收拾了仪容,正色道,“你在武汉,哪里知晓在朝中做事的难处。眼下增补一个衙署何等艰难?要是不能让那位觉得有益国朝,岂能中允?”
  “长孙公,你冲我抱怨又有何用?”
  老张一摊手,然后冲长孙无忌道,“你们一退再退,没有一死谏君王的气概,怪谁呢?”
  我特么……
  老阴货气的吐血,差点抄起盘子就砸江南土狗一脸。凭什么要我们一帮身居高位的老家伙一死了账?
  但此时此刻,长孙无忌也着实后悔了。当初,哪怕是贞观十二年的时候,房谋杜断长孙尉迟,稍微硬气那么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也不至于如今皇帝选人用人,只是一旨勾动。
  新晋警察卫都督检校大理寺少卿张行成,固然是大理寺卿孙伏伽保举,固然他本身就是刑部侍郎,可任用流程,既没有马周起诏,也有长孙无忌批准,从头到尾,都是李董一个人说了算。
  三高官官是什么?是橡皮图章,整个一大型秘书监。
  也就是马周还做的有滋有味,在现有的条件下,继续履行着侍中的职责。
  到如今,长孙无忌甚至觉得,他这个中书高官官,实际能够控制的权力,还没有荆楚行高官官来得大。
  于他而言,简直是可笑至极。
  工科狗在这里开嘲讽,老阴货虽然不能接受,但还是认账的,不错,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这些宰辅退让太过。
  当年看裴寂这个老东西被全家流放,他们还暗爽,可哪里想过,要是裴寂还活着,他肯定是要吐槽:你们也有今天?!
  跟皇帝讲感情……简直是搞笑。
  太幼稚啊。
  “废话休要再说,若是设在内府局名下,固然皇帝亦能查勘,不过老夫可以保证,不受内府局指使。在外是以荆楚采买局行事的。”
  这特么就是个有编制然后另请临时工是吧?
  老张本想吐槽的,可一琢磨,反正也就是吓唬一下荆楚的土鳖,出了京城洛阳宫,又有几个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
  老阴货果然是有想法的啊,坑蒙拐骗偷简直是行家里手啊。
  “如此还要降一级?”
  “你还真想叫专利司?”老阴货瞪了他一眼,“叫专利厂吧,荆楚行省可制一厂,岳州那里,老夫会想办法的,襄阳的事情,还得琢磨琢磨,要是也能设一厂,予些方便,给几个酒囊饭袋拿点俸禄,也就成了。”
  瞧这尿性,是要弄点襄阳那边高官子弟过来看报纸喝茶?
  一时间,老张觉得刀鱼的滋味也就那样。还不如喝酒呢。
  “愿意掏钱买水泥配方的岳州诸县,谈的如何了?”
  “怎么?长孙公有意?”
  “长孙濬在武汉恁多日子,老夫只是为了让他送丽质不成?”
  言罢,长孙无忌忽地又小声问张德,“操之,你告诉老夫,伯舒在西域……可还安好?”
  “敦煌传消息也没那般快。”
  虽然长孙无忌一副爱子心切的模样,然而老张只当没看见,这老东西眼中的亲情价值也就那样,他压根不信他对儿子如何的看重。长孙冲之所以显得重要,仅仅是因为长孙冲做出来的事业很有帮助,至于长孙冲本身?
  哦,长孙无忌从某个爱用显微镜观察小蝌蚪的亲王那里知道了一个道理,儿子,没了再生嘛。
  张德怎么可能秃噜自己在消息传递上的秘技?虽说时人多有传说老张有“特异功能”,但假装自己很傻很天真,又有什么难度?就算实际上很黄很暴力,没证据就是没有破绽啊。
  “也罢,吉人自有天相。”
  说着,长孙无忌拿起酒杯,敬了张德一杯,“待专利厂荆楚东厂置办妥当,老夫再与你分说西厂之事。”
  东厂?
  工科狗一脸懵逼。
  


第四十二章 贤明
  荆楚专利厂草拟的管辖范围,就是武汉周边地区,甚至荆楚行省的东南东北诸州县都不包括。其中设计到东西太多,仅仅是人员调派安置,就足够长孙无忌忙活一阵的。
  但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有编制技术人员带几十个临时工,应该会成为常态。临时工便宜,而且可以作为兼职出现在武汉地面,当然这些临时工也不会是随便找来的,只会是武汉官场体制中的成员。
  “昌江县也想修路,就是没钱。昌江令倒是想作保,本地出人,看武汉能不能出钱。”
  “昌江不是临河么?怎么还要修路?”
  “汨水那才多大?你当是湘阴么?”
  “昌江县是这么想的,可以拿矿来抵,这里有个楚国采金场。除此之外,还有陶土和石英砂,不比岐山矿砂差。”
  “还要看地主何家,此事不能只听昌江人胡诌。”
  对武汉官商而言,昌江县开的条件是不错的,可惜昌江位置有点偏,修路得修到什么时候?是修直道还是轨道?拿矿场抵,是卖还是租?卖又是卖多少钱,租又是租多少年?
  条件太宽泛,全程嘴炮是没有意义的。
  当下来看,开发度相对较高的巴陵和湘阴,是最有意义的。水路宽阔,水利设施完备,和千多年之后被切割分裂的洞庭湖不同,此时洞庭湖的主体青草湖水深不错,而且相对平稳。
  从巴陵进入湖中,一路南下,就能进入湘水。湘阴县离青草湖湖畔,走路也不过是一刻钟光景。
  临湖临河,在已经发展起来的船运业面前,是有很大优势的。就算只是贩卖转运粮食,也是属于立竿见影的买卖。
  正所谓“欠账一千不如现钞八百”,昌江县有心“招商引资”,自然是可以夸下海口许诺重利,但武汉方面要承担的风险极大。
  对于“谋利”的集团而言,这种事情,基本不太可能去做。
  反倒是大唐朝廷,在发现修路成本降低之后,是一直在推动改善山区和偏远地区道路条件的。
  李董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以在敦煌修建行宫为招牌,也要在改善同往西域的道路和物资条件,这正是中央政府和地方小官僚及商人的不同之处。
  武汉官商在琢磨着是不是“一口气租昌江县矿山九十九年”的时候,京城一群达官贵人跟脱了缰的野狗似的,纷纷派出家眷,前往洛阳宫给长孙皇后庆祝春桃花开。
  时人都觉得奇怪,这皇后的春桃,难不成还是黄金做的不成?怎地开了花,有恁多夫人几近阿谀地前去祝贺?
  夫人们自然不傻,她们的丈夫是备了厚礼的。皇后执掌后宫,各宫监及内府,可谓如使臂膀。如今内府新增一个衙署,叫做荆楚采买大使。原本也无甚要紧的,岂料皇后居然玩“一个牌子两套班子”,顿时让不少人虎躯一震。
  “早年军器监的水泥,国子监那是豁出去才混了一些。石城虽然也产,可自己用都不够,长安水泥厂历来是专攻皇家,不曾有流露出来。也就只能是指望张梁丰能松松手指罢了。如今,居然是要敞开了做?这配方,当真要吐出来?”
  “吐个甚么?你以为是这般好做的?”
  “若是不能在荆楚专利厂拿到牌子,也是白搭。”
  “京城也只有皇后能管保成功,我看,也不消多说,要多少财帛,让人再打听打听就是。”
  “要是买个配方,还要花个万贯,是不是有点不值啊。再说了,当年文宣王庙那可是塌了的,也不见这水泥如何管用啊。”
  “你懂个甚么?那和水泥有甚么关系?地龙翻身,岂是人力可抗?”
  至今豆腐渣工程都没有穿帮,成为历史烟云中的一缕浮云,老张觉得这是最好的。再说了,还有人觉得捡了便宜呢。
  当然了,武汉这里,是绝对不会拿竹筋去盖楼的。修路倒是常用,但盖楼,只怕是真的要穿帮……
  荆楚专利厂设置的门槛极多,不仅仅包括了赎买专利权的背景实力,还涉及到了违约金制度,至于其它大大小小的条例,纯粹都是为了让买家难受。
  但不管怎么难受,嗅到开元通宝味道的恶狗们,不会因为区区条例门槛就退缩的。武汉远离了京城,洛阳的权贵们,多是在巴结皇后,通过“夫人外交”,费尽心思打听一下皇后的胃口是多大。
  春桃开了一茬,刀鱼已经鱼刺发硬的光景,洛阳终于有人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一个方子就得五千贯?还得用荆楚专利厂的票号来走账?”
  “五千贯?!谁买都是五千贯?嘶……”
  “皇后果然……果然贤明啊。”
  不是没有人回过味来,洛阳人想要去荆楚称王称霸,离开京城一亩三分地,遇上长孙无忌和张德,连个屁都不算。在洛阳,只能有求于长孙皇后。
  那么洛阳想要买水泥配方的有多少呢?多不胜数。
  洛阳本身就有水泥场,然而这要么和华润号有关,要么和军器监有关,总之,私人想要随随便便就用水泥谋利,可能性极小。谁叫军器监还专门派人盯着地面上的大大小小工地呢?但凡发现有人超量超标,以前是“万骑”,现在直接就是羽林军这票恶狗一拥而上。
  肯老老实实罚款缓则罢了,倘若想要反抗,还想和军器监羽林军打官司,那对不住,搞不好接下来出场的,就是阴阳人死太监……
  洛阳的那一份钱,荆楚行省是不会去动的,这是长孙无忌和张德留给长孙皇后的福利,等于就是长孙皇后的自留地。
  贞观十七年的春天,长孙皇后赚个水泥专利钱,兴许贞观十八年只要还活着,还能赚个瓷器专利钱,甚至玻璃专利钱呢。
  “这些洛阳人倒是有意思,知道跑去岳州买地。巴陵县往后,我看那胜状,多半不在洞庭一湖,大约是在水泥一袋还差不多。”
  老张找长孙无忌核对的时候,开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然而老阴货一脸的忧郁,还非常难得地怅然一叹:“老夫本以为她会照顾一下自己外甥,没曾想,连一百贯都不肯给!”
  


第四十三章 气度
  “就这么个东西,五千贯?!”
  抖了抖手中印刷烫金的《专利使用证》,洛阳城南永丰坊内,横了一眼内府小黄门的一个锦衣公子,抖了抖身上的棉袍:“五千贯!”
  “站住!”
  忽地,一声叱喝,却见一个布衣女郎出列,目光清冷盯着那公子:“本官怀疑你腹诽内府,此证收回。”
  “什么?!你……你是个甚么……啊!”
  啪!
  一记狠毒的耳光,直接将这公子抽翻在地。能拿到使用证的人,不用多说,定然是洛阳城中有权有势的人家,可即便如此,那公子被抽翻在地之后,他家中武士却迟迟不敢造次,手掌虽然按着腰间横刀,却也只是虚按,不敢当真。
  “不知是闻喜县主当面,下走梁猛虓,参见县主。”
  “本官既为圣人料理俗物,内府岂容凡人藐视?拖下去,杖二十,以儆效尤!”
  “县主!肉刑当为政府判罚,若私自杖刑,恐引非议,还请三思啊!”
  这女郎身材修长,个子极高,但偏瘦偏弱,论谁见了,只会觉得这女郎怕是受过不少苦。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是宗室女子,且还有差遣在身。
  “噢?”
  倒春寒一般人还是受不了的,然而这个宗室贵女,虽然穿的朴素单薄,却丝毫没有受寒气侵扰的模样,反而依然慢条斯理地走了两步,看着梁猛虓:“你有如此胆量,绝非普通人。”
  “家兄梁猛彪,乃是‘黄冠子’真人驾前力士。”
  闻喜县主点点头,然后突然转身,快速离去的同时,传来了一句话:“既如此,你便替你东翁受这二十杖吧!”
  听到这句话,梁猛虓大喜过望,远远地作揖叫道:“县主宽宏,下走感激不尽!”
  说完,他便立刻脱了甲袍,也不多说废话,伏在一块小黄门抬来的案板上,接着就是两个身材高壮的阉人,抬起棍棒就狠狠地打在他的背脊上。
  一声声的击打,顿时让那些想要抱怨的人们没了颜色,都是赶紧拿了使用证赶紧走,一刻都不想停留。
  而那位被称作闻喜县主的宗女,则是直接去了城北文德坊,坊内一座诗情画意的楼阁中,魏王李泰正同诸学士讨论《乐府》,而珠帘之后,乃是一个端坐静听的宫装美妇。只见她偶尔听到有趣处,也是连连点头,美目中流露出欣赏。
  只是有人前来,打断了这种惬意,宫装美妇示意了一下内侍传话,不多时,就见闻喜县主前来,然后跪在她的面前诉说着什么。
  “无妨,打了也就打了。”
  宫装美妇摆摆手,“当初钱谷抢了柴令武的明镜,又如何?当世天家最大,你既为宗女,前年又封了你闻喜县主,何须如此谨慎?莫说诽谤,只要在你面前抱怨,便是大不敬,打官司到御前,你也是有理。”
  “谢皇后指点。”
  “予授你职权,你也是职责在身罢了。”
  说罢,宫装美妇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珠帘后的动作。魏王李泰赶紧起身,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珠帘外侧,等候着里面人说话。
  “散了吧。”
  珠帘之后,宫装美妇只言片语之后,便是让内侍宫女簇拥着离开。
  伴随着她的离开,外面不管是魏王李泰还是诸学士,都是遥遥一拜,齐声道:“恭送皇后。”
  待一切回归宁静,空气仿佛才重新流动起来,诸学士都松了一口气一般,小心翼翼地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看着一脸和煦的魏王,又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气度自信。
  “皇后气度果然非凡,闻喜县主能在内府为官,堪称佳话……”
  “是啊,是啊……”
  学士们一把年纪,却找些尴尬的话来说,然而魏王李泰却不以为意,他对这些不关心,只要母亲能来他这里偶尔听听有趣的学术讨论会,那么他的人望,会自然而然地增加。
  尽管仿佛有蹭母亲光的意思,但这不重要。
  一想起长安那个毫无作为的兄长,李泰信心越发的充足起来。只是那个毫无作为的兄长,着实也让人无语,正所谓“浑身都是破绽所以没有破绽”,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敢攻讦太子失德或是有失储君威仪。
  再次回到了永丰坊,一处小院的门子见到了一辆略微寒酸的马车,连忙上前放好脚凳,然后一边开门一边关切说道:“县主怎地不多加一件棉披风?之前带回来的还衬着羊毛,防风保暖,应该带上的。”
  “无妨的,毕竟是皇后赏赐的,若是时常穿,也穿不了多久。入冬过节拿出来见人也就罢了,都到春末了,哪能冻着我?”
  说罢,闻喜县主入了门中,穿过小小的天井,到了后屋,小声地推门而入,发觉里面的人不在睡觉而是在绣花缝补,然后才小声道:“母亲,怎么不点个灯?”
  “这些鲸蜡贵的厉害,还是拿去城南换些油回来吧。”
  “皇后赏赐给我的,如何能拿出去?”
  “唉……”
  屋中人叹了口气,然后想起了什么,道,“婉娘,吃过刀鱼么?我蒸了一条,切段放了姜丝和酒,香气扑鼻,定是好食。”
  “阿娘,也不怕人笑话么?”她开着玩笑,“京中贵人,都只吃‘明前刀鱼’的。要是传出去,怕是被人说我们和那些穷酸措大一般……”
  “又没人看见,怕个甚么?”
  虽然看得出来屋中女子年长,然而容颜端庄,说不出的雍容,哪怕比较长孙皇后,也不输多少。
  只见她一边说一边跑去侧屋:“如今是要好过多了,终于不用呆在小小的笼子里,婉娘也能有个差事,日子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是绰绰有余的。”
  见她说的豁达,看着匆匆端鱼去了的背影,闻喜县主扶着门柱,温柔地笑了笑。
  “噫,南人会吃东西。只是刺多……唔,这清明过后的刀鱼已经这般好食,明前刀鱼当如何?”
  “阿娘想甚么呢,这明前刀鱼,也不过是追捧梁丰县子罢了,若非是他人在武汉,也要吃一条明前刀鱼,哪来这等的名气?依我看,鱼多半都是一样的。”
  正说着,舌头往外伸了伸,一枚小小的三角刺吐了出来,然后皱着眉头抱怨道,“恨刀鱼刺多。”
  


第四十四章 福泽几代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水泥一厂……哈哈哈哈哈……”
  老张仰天大笑,琢磨着几百年后的小朋友们,背某个老前辈写的《岳阳楼记》,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叫尼玛的背全篇的才能免费!
  这光景岳阳楼还不存在,老张一口气让人跑去规划了十几座水泥作坊,都是相对的集中。还专门在江畔做了缓流堤,使得能够在江畔安放球磨机阵列。这样十几座水泥作坊的产量,也能够应付过来。
  而岳州的水泥主要还是给岳州上下官僚刷政绩,刷什么政绩呢?修桥铺路。
  昌江县,他们要求修路,要勤劳致富,就拿出矿产、山林出来抵押。但这不是直接给水泥商的,而是给岳州。岳州过一道手,再给水泥商。
  至于水泥商,也不怕岳州土鳖们敢卡他们,且不说都是京城来的权贵二代,更有武汉的“新贵”。猛虎在侧,谁也不敢造次。
  于是,大家都愿意不折腾不闹腾,就在规则内玩。倘若有一方想要玩花活不按规则来,那别人自然也可以犯规。至于最后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控制的。
  “阿郎,这有甚么好笑的?”
  崔珏在那里一边喂奶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准备在巴陵建个岳阳土建中心,弄个大园子,入口一个大牌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岳阳楼!”
  笑的有些鸡贼,老张接着说道,“还要写个文来纪念纪念,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岳阳楼记》。”
  江南土狗不无恶意地琢磨着,是不是还得来个征文比赛……
  然后一群文人墨客,就开始挥毫泼墨,写下了关于岳阳楼后面一群土建配套工厂的溢美之词。
  绝对带感啊。
  “阿郎总是这般滑腻,也不知偷着乐个甚么……”
  “滑腻?什么叫滑腻?”
  老张眼睛眨巴了一下,滑腻?我还油腻呢。
  “为夫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懂不懂?”
  崔珏笑了笑,继续给张鄂喂奶,半晌,眉头微皱,“这孩子近来容易饱,喂一边就不吃了。阿郎,递个吸奶器给我……”
  好嘞!
  哺乳期的女子相当头疼的事情就有两件,一是溢奶,可能都没察觉到,奶水就流了一身;二是涨奶,那是酸麻痛苦各种感觉都有,倘使睡觉时候涨的厉害,那是一夜都不要睡了。
  老张发明吸奶器,绝对是功德无量。
  按照光头们的设定,必须得弄个南无吸奶佛,最不济,也是南无吸奶菩萨。
  当然老张不无恶意地揣测过,按照光头们爱好给妇女同胞开光的特性,大约会直接弄出五百吸奶罗汉……
  作为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老张自认口业犯的太厉害,大约拔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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