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工科生-第2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出了阳关到蒲桃城、且末,一座信号观察站,都要两千贯光景。”
  “人工开销也要算进去的。能看懂信号码的人,放洛阳,哪里不能寻个月入三五贯的差事?给寒门子做个算学先生也是够的。”
  老张这般说着,底下人便回道:“西域新制的庄子能有个份子,长安铺面也有分红,最要紧的在洛阳南城有物业,总归还是值当的。”
  “拿命换钱,千古不变的道理啊。”
  说罢,张德便道,“‘忠义社’里愿意摊一下的有几家?”
  “除了太原那帮人,还有洛阳新贵,都愿意摊派。毕竟丝路上要紧事体多,早一天晓得,便早一天的便利。”
  这些在丝路上的信号机,要说便利,绝对是便利的。可维持的难度也高,信号机一共九个信号“灯”,燃料、玻璃等等在丝路上绝对价格不菲的材料,让马匪沙盗豁出一条老命去抢,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不过张德筹备这么多年,从京洛板轨起家,到养殖信鸽训练信鸽,前期的损失他耗得起。
  期间需要的,不过是用时间来说明问题。
  前年在敦煌的实验,有人偷了华润号的信号机灯罩以及大量的灯油。张德没有废话,河北刀客尽出,哪怕躲藏到敦煌宫的阉人头子手里,也是连夜割了脑袋,悬挂在了敦煌城西。
  偷工科狗的玩具,统统都该死。
  有了信号机,西域但凡有事,从以往的三到八天消息传递,缩短为一天。尽管信息的传输量还是不够,但相较于驿站系统的密信,其实也不差多少,甚至更加精准。
  因为数字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此时的信号码,编码的主要内容,偏向“军事”和“商业”,前者是张德偷偷摸摸给程处弼、郭孝恪等人的福利,外界知晓的不多,哪怕是“忠义社”,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一个大概。
  老张也是以防万一,如果李董不想栽培自己的猴版“冠军侯”程处弼了,那么洛阳的公文一出省部,当天就能把消息传过去。如何应对朝廷特使,那都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后的事情。
  这半个月中,如果程处弼都不能安排好后手,这么多年在安北都护府的磨练,大约都是磨到狗身上去了。
  “对了,四郎。”老张低头翻着公文,喊了一声张贞,“听说江夏新募的水手,都是前往南海的?李景仁还帮着牵线搭桥?”
  “交州那边新置的庄园定了下来,死于瘴痢的少了一半,愿意走千里石塘发卖檀木的多了不少。最要紧的,眼下交州缺劳力,听说杭州会稽人,借了人手去抢人,眼下是缺钱缺船缺人,水手最是缺的,别说是十二年造,就是八年造大船,能降帆降的好的,也没多少。”
  张贞说着,又道,“之前高达国的人来说,波斯国西疆尽没,奴隶多不胜数,岭南的船都想绕道骠国,在高达国靠岸之后,再去赎买一些白奴黑奴。尤其是黑奴,两个沙悟净的老家,鲜有不曾受宫刑的。”
  “沙欣和沙赫利的老家?希木叶尔?”
  “仿佛是这里,上个月西域来的消息,不是上禀使君了么?突厥人如今正要侵入波斯腹地,听说已经和那侵吞波斯西疆的部落交手,战况未分,不过想必早晚也会有消息过来的。”
  战争带来动荡,动荡带来流离失所,而失去家国庇佑的流民,便成了货物,摆放在货架上,塞进船舱中,然后贩卖到远方。
  前几年高达国的商船,再购买了八年造之后,还是主要以金银铜铁等金属为主力,但最近几年,高达国的商船利润,主要来源就是奴隶贸易。
  这一点张德是知道的,但他对此并不发表任何看法。
  交州缺人口,獠人散布群山峻岭难以捕捉,而黑奴白奴大多被阉割,身强力壮还不用担心荷尔蒙狂飞,对庄园主和矿主来说,简直是最优质的奴工。
  最重要的一点,波斯人无力镇压这数量庞大的奴隶,但对交州来说,一镇五百的府兵,足以镇压三万以上的奴工,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新式的庄园经济,替代了旧式的庄园经济,同时因为李承乾这个太子推广成功的曲辕犁,以及畜牧业的生产水平提高,用得起耕牛并且能够耕作更多田亩的小农经济,同步同时得到了跨步发展。
  旧时代的庄园经济,是以博陵崔氏被摧毁为标志,在贞观十六年让老张这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开了眼界。
  之所以说开了眼界,因为新式的庄园经济,最典型的代表,他妈的是李皇帝……
  工科狗有驱赶劳动力进入城镇的个人需求,而李皇帝,同样有把人口驱赶进入城市据点,降低行政成本的私人愿望。
  总之,方向相反,结果终点一致。
  蛋疼啊。
  老张个人的蛋疼是转瞬即逝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浮云,没有小霸王学习机,这一切都是辣么的毫无光彩。
  一个连八位机都没有社会,跟腌制咸鱼的瓦缸又有什么分别?
  某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表哥,此时的心情,差不多跟咸鱼是一样的。
  “突厥人西征了?”
  “是的,有个可萨的教友,是这么说的。他们准备跟着可萨人的马队,西行之后进入大马士革。”
  苏拉一脸温和地看着大表哥,他虽然很想现在就前往唐朝,但显然难度有点高。
  “可萨?可萨部?”
  一人忽然道,“如此说来,突厥人已经占领了雷翥海周围,只是不知道主持此次西征的人,会不会是阿史那薄布。”
  “如果是薄布,那么说明突厥人已经稳了下来。”
  “再等等看吧,反正,咱们的人也已经快到木鹿了。”
  远离了社会交流,隔绝在外的奇葩团伙依然在流窜,苏烈反复揣摩地图,又根据星相来判断位置,但还是走偏了一段距离。
  因为走偏的这一段距离,苏烈不得不回头望了望队伍,心情无比的纠结。
  你说我出发的时候才几个人,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两万多了呢?
  


第三章 时代在进步
  虽然主政一方,但张德并不能够理解时下官僚们的紧迫追求。如果是贞观五年之前的官僚,大概还能体会一番他们“出将入相”的渴望。
  但是现在,目不暇接的“动荡”,伴随着诸如“迁都洛阳”、“卢氏献土”、“清崔重创”、“博崔覆灭”等等“事件”,旧有的价值观,终究是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重创。
  “五姓女”依然是受到追捧的,但到底是不如从前。以前娶上一个“五姓女”,次级世家便能进入“五姓七望”的圈子,获得超一等世家的扶持,从而在士族阶层中,有着令人惊羡的地位。
  而这种地位,自然会让他们的子弟,在官场中如鱼得水,乃至无往不利。
  哪怕“科举”的大力推广,真正能够在“科举”中脱颖而出的,依然是依附在“五姓七望”身上的那些次级世家子,即便是所谓的“寒门子弟”,上溯数代,怕不也是曾和崔氏同殿为臣。
  齐心协力的“五姓七望”在范阳卢氏丢掉幽冀的大量的牧场、耕地之后,本就是让人心生狐疑,而伴随着巨野县一事,清河崔氏的光环褪去,贞观新贵们的膨胀,伴随着新学算学王学等等崛起,仿佛在朝为官,也没有那么艰难的样子。
  某只幺蛾子的翅膀,虽然不能产生“幺蛾子效应”,但还是让不少新贵们眼睛一亮:煎饼原来是卷着吃的啊。
  旧有的庄园经济不能说迅速崩坏,但无法再控制劳动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原先畏惧“五姓七望”的光环,但现在却发现,那几十万乃至上百万被束缚在老士族之下的劳力,只要有贞观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为民请命”这种大有裨益的饭后运动,也不是不可以做得嘛。
  朝廷要把农民、农奴、雇农赶到永业田、新庄园以及城镇中去,这不仅仅是贞观皇帝的期望,同样也是贞观新贵以及洛阳新贵的期望。
  其中涉及到的行政成本、管理成本、利润预期,迫使着贞观君臣都在玩一款唐朝版的《勇者斗恶龙》。
  巧合的是,扮演恶龙的,是五姓七望。
  新式的大量使用工具的农庄,逐步替代着旧式的世家庄园。出于对既得利益的巩固,贞观新贵以及洛阳新贵,不得不以律法的形式,给予雇农、农奴更多的“让利”。而这个“让利”,是建立在对老牌世家的侵吞甚至消灭上。
  而保障这个行为的,是贞观皇帝史无前例的暴力机器。在贞观十六年的当下,没有任何一个已知的暴力组织,能够对贞观皇帝发起挑战。
  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侵吞了大量老牌世家的实力之后,贞观君臣做到了在核心地区的人口集中,其中尤以长安、洛阳、扬州、苏州等超大城市为代表。围绕这些超大城市,行政官僚在管理自己的辖区时,可以管理远超以往数倍的人口。
  而只要管理好了这些人口,未来只要皇帝的接班人不是杨广那般的蠢货,就可以轻松应对来自“老臣”“权臣”等等内部势力的挑战。
  可以说,让张德从一个唐朝官僚的角度来看,皇帝陛下绝对英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唐能不能千秋万代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和前隋那般二世而亡。
  然而……这些都跟江南土狗没有一根卵毛的关系。
  “什么鬼?!这些损招都是跟谁学来的?”
  国内有李董在推动人口集中管理,然后号召全国人民大生特生,有奖生育不敢说蔚然成风,但在关洛之间,绝对是“英雄妈妈”辈出,用“一窝能生十几个”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可国外想要搞人口集中,或者说劳力聚集,却相当的困难。
  武装捕奴或者武装贩奴是不能持久的,奴工也不可能为了黑暗的未来而努力工作。当一个奴工消极到“混吃等死”的时候,这就不是生产力,连生产工具都不算。
  于是某“使命必达”的船队总扛把子,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从国内的亲王手里,买几个闲散的官职过来,然后拿到国外去用……
  比如某个用显微镜观察自己撸一管到底有多少小蝌蚪的亲王,要不是实在是风险不可预测,他连吴王府的“国丞”都想卖给王万岁,拿去扶桑换钱,然后投资到伟大的显微镜下小蝌蚪找妈妈事业。
  虚封的职位在国内是没有卵用的,然而到国外,谁特么知道?
  贞观年间的跨国诈骗,就这样诞生了。
  混到某些亲王府一个九品虚职的扶桑土鳖,四个字来形容那是“喜大普奔”,然后施施然地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凌驾于自己的“同胞”们之上。
  华润号在扶桑的庄园,经历第一次劳力危机的时候,被“使命必达”精神一击必杀,顺利度过了相对艰难的时期。
  至于同期周遭地区的农民数量锐减,令制国税赋跌落低谷,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当然,一个招数在某些地方可以用,在某些地方,可能就不太好用。
  比如说单雄信的后人,他的做法就显得很有人情味,完全没有跨国诈骗的意思。
  “这他妈又是跟谁学的坏招?”
  单道真单大哥,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味的人,所以虽然也做奴隶贸易,但不代表他内心是邪恶的黑暗的,正相反,在流求这种紧邻母国腹心的地方,单道真单大哥虽然也和土著进行沟通,但更多时候,会对那些“亲善”的土著,用更公平的方式来交流。
  比如说种甘蔗,土著蔗农是有工资的,而单道真单大哥,会一次性支付一年的薪水,然后土著蔗农,通过一年的劳动,来抵消这一次性支付的薪水。
  至于有些时候,某些蔗农干了一年,好像还不够抵消预支的薪水,于是欠了债,这就是个人的勤奋与懒惰问题。
  当然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杨”或者“民兵”,不是用来欣赏和唠嗑的。
  至于接下来很不巧又欠债……
  那是另外一回事。
  


第四章 太年轻
  “耶耶,天有多高?”
  “我印象中在四千里的高空,还是有牲口找到气体分子的。后来有个叫nasa的大牲口,在三万两千里的高空,还是找到了气体的痕迹。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天最少有三万两千里高。”
  “……”
  一脸懵逼的张沔眼泪水都快出来了,绝望地回头看了看白洁,结果亲娘依然慢条斯理地在那里绣花,从容不迫,温文尔雅。
  “耶耶,地有多厚?”
  “一万两千六百里。”
  然后老张亲切地抚摸着张洛水的脑袋,“雪娘能有如此神思,当真是冰雪聪明。”
  “一万……两千……六百里!”
  张洛水伸出了一双粉嫩粉嫩的小手掌,盯了半天,瞪圆了大大的眼珠子,“哇……”
  旁边的张沔,依然是一脸的懵逼,然后含着眼泪回头看着白洁:“娘……”
  白洁也是无奈,冲老张叹了口气,却还是摇摇头,没有去理会内心快要崩溃的张沔。
  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每天也就能维持个个把时辰,大部分时候,作为一条工科狗,老张的一半时间,都要应付在“xx人和狼狗配种基地”上。除去这一半时间,作为一个唐朝贞观年间的实权官僚,同时还加持官僚资本主义的光环,老张还得带着一帮曾经的小伙伴,一起挖帝国主义墙角,并且祸祸某些不知道在哪儿旮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老实人。
  因为没有看到自己的非法穿越到底造了什么孽,本着眼不见为净……不是,“君子远庖厨”的精神,老张从个人内心出发,他坦荡。
  我没有看到,所以我没有内疚。
  总之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虽然我喝人血吃人肉疯狂剥削,但是我知道我是一个正人君子”。
  大概是一个意思。
  “观察,这江夏的板材厂和线材厂……要不要和录事司的人说一下?”
  张贞小心翼翼地过来汇报了工作,“盐铁终究重大,乃是外朝根基,早先汉阳置办钢铁厂,效仿石城,本就引来长安非议。如今迁都,洛阳新贵与观察略有嫌隙,纵使有中书令照拂,若是引来议论,也是徒增烦恼啊。”
  “无妨。”
  老张摆摆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奉诫来信说起过一些事体,眼下他常在魏王出入,倒是晓得一些皇城思量。”
  “李君焉能在洛阳揣摩圣心?”
  “哪里是他要揣摩,是皇帝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张德摸了摸脸颊处的胡须,“大概是一个博陵崔氏,不能填饱肚子吧。”
  五姓七望被李董一套组合拳放翻在地之后,基本上宣告名存实亡。尽管其几百年根基盘根错节导致的集团依然庞大,但中央的实力膨胀,是远远胜过老牌世家的。
  甚至可以说,在李董的英明决策下,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已经连续数年做到翻两番。
  不但在教育事业上硕果累累,在农工商领域,同样创造了令人欣喜的成就。
  简单来说,李董现在公司里搞内部招聘,总算是不用随便招一个,都跟姓崔的沾亲带故。
  至于校园招聘,那更是前途一片光明,国子监……国子监可以不管,除官办学校之外,民办学校同样能够输送一些定向人才。比如说西秦社投资组建的“关中学堂”,就给长安地区的物流业,提供了大量的物业专业人才。
  最近几年发往凉州的官办车马,有一二成跟西秦社有关系。
  “莫非皇帝要尽没五姓七望?”
  “不是。”
  老张摇摇头,这让张贞松了口气,还感慨地说了一句:“说到底,始作俑者,其无后乎?陛下若是赶尽杀绝……”
  “四郎你误会了。”老张打断了张贞的话,“皇帝是没打算把五姓七望一网打尽,可不代表洛阳新贵不想啊?”
  忽地,张德还冷笑了一声:“还有咱们那个中书令,总制荆楚攒下的财帛,还不够他长孙氏一家开销的。正所谓手中有权过期作废,将来宰辅还能不能像如今剩点权柄,还未可知呢。这光景要不趁着兵强马壮,一把弄死中原豪门,待将来崔氏之流恢复元气,你猜会如何?”
  “……”
  张贞瞬间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太普通,有时候还很幼稚……
  图样图森破,这年头,宰辅们用马眼想问题也知道皇帝是要大力集权,做始皇帝都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
  老牌士大夫们狂喷“独夫”怕什么?新生的士大夫们只要有官做,保证把“千古一帝”的戏码吹拉弹唱的妥妥帖帖,更不要脸一点,趁着皇帝年纪大了,比如说……比如说续命到六十岁吧,弄个“十全老人”啥的,谁同意,谁反对?
  当然了,“十全老人”这种农村重金属风格的称号,李董肯定是不会要的,但在圣人可汗的基础上,再弄个“太昊天子”“昊天上帝”啥的,这个可以有。
  李董培养和提拔的那些新贵、次级世家,为了踏上这华丽的舞台,根本不介意跪下高呼“爸爸好棒好棒的”,这是风骨。
  所以就算李董自己理性上不想和老牌世家彻底翻脸,然后陷入正面对决。但是依附在李董上的新式贞观名犬们,它们不介意用“忠君”的包装,去张开血盆大口,从老牌世家身上撕咬血肉。
  无它,因为曾经的它们,或多或少,是依附在五姓七望身上的。
  叛徒远比敌人对曾经的战友更凶残,千古不变的道理。
  “那观察,咱们武汉……”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老张面带微笑:“四郎,这就是咱们武汉的发展机遇期啊,你要趁此机会,多多提高自己的水平……”
  “……”
  张贞离开观察使府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精神恍惚,而一墙之隔,同样精神恍惚的张沔相当谄媚地蹲在张洛水身旁:“雪娘,雪娘,我这个纸鸢给你,你让耶耶带我们去铁杖庙去玩好不好?”
  “纸鸢!”
  张洛水拍着手,兴奋无比,一把接过纸鸢,然后撒开两条小短腿,跑的无影无踪。
  


第五章 地上魔都
  江夏有十几座不同的铁杖庙,这几年麦铁杖的香火极其旺盛,早先还只有搏命的汉子在那里凑个份子。比较出名的,便是徐州那边的“民团”,武汉这里的青少年,一提起徐州张松海,多是一脸的仰慕,甚至与有荣焉的架势。
  只可惜武汉这里从“南四军”退下来的废柴们,换了个编制,给观察使府做点维持治安的活计,三天两头找车船店脚牙的麻烦,乃至有些刚刚诞生的“打行”,还没有喊出那句“江夏城只有一个浩南”,就被塞到役夫的行列中,去给南边的山区修水库了。
  没办法,有权的江南土狗在武汉,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也是因为治安相对的好,围绕铁杖庙诞生的民间稀奇古怪组织,还是相当的有吸引力。
  比如“俗讲”的光头们,在武汉没办法靠开光维持生计,也不得不和捧着传奇小说的说书先生们拼文化。
  有道是……艺人最后拼的是什么?是文化,是底蕴……是抽烟、喝酒、烫头。
  说到这烫头,便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发展需求。在“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当下,那些个在缫丝厂、并线车间等等工作的女工、苦工,为了开元通宝,都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包上头巾。
  当然,愿意这样干的,还是讲究一些体面。诸如獠寨出来,便是爽快的很,找了铁杖庙附近修修补补营生的铜匠、铁匠,用一根烧红了的大铁棍子,冲脑门就绕了那么两下。
  只片刻光景,三千烦恼丝,立马就去了九成九,剩下寸许,卷的跟交州发来的没卵没蛋昆仑奴也似。
  头发长了,在工厂里干活,有着诸多不便。倘使在水力器械多的工坊干活,稍有不慎,头发的包巾一散,头皮卷去一块,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原本这是个“有伤风化”的事情,但武汉录事司的牲口们上下嘴皮子一碰,一句“礼不下庶民”,立刻怼的上头来观风的中央同志不要不要的。
  于是在作业区附近的宿舍,留着短发的工人,便多了起来。附近的百姓,原本也嘲弄一番。可是成千上万的短毛都觉得洗澡洗头便当,干活也降低了风险,受点嘲讽,也不算甚么。
  以至于几年下来,原本一张嘲讽脸的本地平民,反而也偷摸着跑去烫个头。有乡老找到他们唾骂,便去烫的更加干净,远远看去,仿佛是斑秃,倒是好用“祖传印记”来应付。
  烫头的人多了,某些光头就觉得这必须是大买卖来了啊。可惜愿意掏钱开光的人不多,就算有个念想,想要修个来世啥的,去铁杖庙一样有卖这样的升级设定。
  而且铁杖庙的修炼设定还比较完善,一看就很正规,什么筑基、辟谷、金丹啥的,还有小圆满大圆满,半步金丹半步元婴,大乘后期小圆满……总之,升级很明确,修炼很科学,花钱到位的话,铁杖庙还能带着信众一起去渡劫……
  光头们有心也搞个大设定,把世界观也完善完善,可一旁武汉录事司的人就跳了出来:欲设地上佛国耶?
  很心塞,很忧郁。
  铁杖庙的玩法路子也比较野,比如有的铁杖庙,它就不提倡科学修炼,它提倡科学积累功德。滚滚长江东逝水,岸边架设个大水车,水车的每一根轮辐上绑着一条黄鳝,黄鳝是用来放生攒功德的,伴随着黄鳝的出水入水出水入水,源源不断的功德让信众立地成圣……
  效果可能没有请工业光魔,但意思是相当到位的,最重要的一点,付费极少,只需定期去田里抓捕黄鳝即可。
  糜费也就是一根蚯蚓一只铜钩,可谓一本万利。
  某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对于这些武汉发生的奇葩现象,他也只能感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铁杖庙作为官方不承认不否认,但从业人员又有公务员编制的奇葩单位,其作用主要就是在民间跟光头和牛鼻子们抢生意。
  最重要的一点,以往的民间信仰战斗力极低,然而铁杖庙不同,就算没有朝廷钦定的人设,民间某些非法组织哄抬起来的逼格,也足够让麦铁杖在人设上非常接地气。而同时围绕着铁杖庙,十年来走出来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
  当兵的做官的教书的挑担的,他们来源复杂去向复杂,却或多或少又成为了榜样,活跃或者行走在他们的行业职业内。
  这是看得见的回报,使得广大什么都信一点的百姓,觉得铁杖庙里面那位看上去有点霸气的偶像,应该是要更加灵验一点。
  不然怎么解释铁杖庙走出来的老哥,都升官发财死老婆了呢?
  于是民间出自官方监督的大型铁杖庙,在武汉地区就有了十几座,香火很旺,人气如潮。但是,除了这十几座之外,张德作为观察使,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少座民间自己修建自己维护的中小型铁杖庙在运行……
  虽然从一个官僚的角度来看,鼓励民间创业是对的。
  但作为一条工科狗,他觉得这种创业实在是很蛋疼。
  其中就有一座民办小型铁杖庙,利润非常高,不过这座铁杖庙的主要收益,并非是香火钱香油钱,也并非是高富帅的个人捐献,而是卖周边。
  是的,周边。
  这个铁杖庙的主要收入,来源于一种名叫“麦公酒”的烈酒。因为它相当的辛辣,对于用来祛湿祛寒的河工、纤夫、船工而言,却是一种上等好酒。加上价格基本只是比醪糟稍微高一点,于是这座铁杖庙,就成了某些行业从业人员最喜爱的去处。
  又因为充斥着大量的河工、纤夫、船工,普通艺人在这里走穴,唱送别三叠是捞不到钱的。于是某些放下脸皮,专门说些朝廷不让说,官府不让讲的三俗艺人,在这块风水宝地发了家、致了富……
  林林总总的奇葩现象,使得某些不适应武汉变化的外来户,只觉得这地界,简直是妖魔鬼怪横行,堪称地上魔都。
  然而老张也是相当的无所谓,魔都就魔都好了,听着就像大城市。
  


第六章 放飞自我
  入秋时节,洛阳办了一场皇家宴会,参加的人不少,唯独缺了留在长安的太子李承乾。除了皇帝皇后,与会中人,位子最靠前的是魏王李泰。外朝一看这架势,哀鸿一片,想要吐个槽,结果没胆子。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反正当年的大唐第一喷子如今也不在京城,没什么好说的。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老张还在研究如何把武汉这个唐朝魔都建设的更加有意思一些。要不是敦煌方面又来了急件,他肯定是要沉迷建设不能自拔。
  “他妈的!”
  咒骂了一声,张德攥着手中翻译出来的急件内容,有些愁恼地来回踱步。
  虽然时常锻炼,可到底也二十六七岁的人,长时间的办公室工作,让张德已经有了微胖的倾向。本就体态长大,此时看上去,比闲赋在长安的程知节还要大上一圈。又留了胡须,时常穿的衣衫,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更是显得粗暴。
  府中婢女看到主人如此的形象,都是吓得瑟瑟发抖,也只有白洁和萧氏姊妹还能在一旁劝慰一番。
  “他妈的!张青月张松昂在搞什么鬼!老子让他们带路去伊朗救人,他妈的给老子把苏定方带去阿富汗!他妈的是唐军还是美军!他妈的……”
  暴躁的张德彻底失态,唾沫横飞跺脚骂娘,隔着屏风,萧姝萧妍姐妹二人都能感觉到一反常态的张德简直就是一头野兽。
  狂犬病发作的张德咬牙切齿:“老子会变戏法啊!还他娘的好意思让老子想办法给个补给!补你妈的的头!”
  抓狂的张德完全不能理解,怎么就能拐到阿富汗的腹地去了。更要命的是,苏定方为了打掩护,裹挟了大量的小部落,眼下男女老少加起来,居然有两万多号人。
  这两万多号人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不为人知也就算了,被捅到敦煌,苏定方死定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苏定方,可这破事还得有人遮掩,不仅仅是程处弼的事情,牵扯到了郭孝恪以及碛南都督府,至于敦煌宫那里,张德让人打点的时候,难保敦煌宫的阴阳人死太监不掺合一下。
  为了捞钱,裤裆里什么都没有的货色什么干不出来?假使苏定方自己捏着鼻子承诺了一些分红,那死球去吧。
  这一牵连,整个西军全特么包括了进去。
  原本老张想的是苏定方从谷地进入了吐火罗地盘之后,一路西进,到了木鹿,接了大表哥转身就走。
  可万万就没想到,苏定方走错了路。
  “唉……”
  老张长叹一声,这事情也怨不得谁,这年头,走错路才是常态。要不优质向导一年挣的比正七品官还要多呢?
  “一步错步步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想了想老张心中有了计较,决定索性再砸进去百几十万贯,借李淳风这个神棍做掩护,把西天竺和吐火罗绞成一锅粥算了。
  这地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