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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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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地方,而不是以往的一个市镇。
  置县的好处对淮南行省来说,那是大大的多,仅是截留商旅,光人吃马嚼的消费,就是数量不菲。这笔钱,可是要缴税的。
  因为按照贞观十五年的“淮南行中书省新政”,朝廷力推在这一块地方试运行“商税”收取。
  以往是靠厘金大使的“非法”手段,开着皇帝鹰犬的光环,来强行收保护费。这很受诟病,很让人讨厌。
  毕竟,你堂堂皇帝,怎么可以做非法的事情呢?与民争利,真是过分!
  于是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李世民觉得,非法的事情不能干,大手一挥,作出了重要指使:咱们把收保护费这件事情合法化!
  外朝内廷的官僚们纷纷为李董的机智热烈鼓掌,掌声久久不息……
  官方和民间的互动,就像是弹簧,你进他就退,然后找一个平衡点,稳定下来。
  对那帮有钱没权的商人下手,摇旗呐喊的牲口在贞观十二年之后,就越发的少了。固然有嗓门大的,但嗓门大有个屁用,不还得拳头大吗?
  当今世上,谁的拳头最大?
  李董啊。
  那么作为神州大地最大的帮会头子,收保护费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这是很科学很符合常识的事情。
  “所以啊,老兄,富贵险中求。魏徵那里,我自有门路说项。以你这些年的功绩,转迁京洛附近一上县绰绰有余,但是,以我之见,这南运河入江口的新县,才是肥缺中的肥缺。”
  “不错,这的确是肥缺。”
  老李又不是傻子,用武德年的思维来看,新设立的县,统统都是狗屁,需要另外迁徙人口来填充丁口才能维持。
  可现在大不相同,老李甚至想到,在那南运河入江口,建他十个八个码头,再弄他几十条船,专门跟常州人抢生意,这他妈都不发,那不如跟厘金大使钱谷学习先进的抢劫姿势去算了。
  “再给你个定心丸。”
  老张神秘一笑,“华润号准备在这南运河入江口,弄个转运仓柜号,到时候但凡水运入淮南行省的货色,都要在这里走上一遭。至于飞票柜面,自然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老李哈哈一笑,连饮数杯,顿时无比开怀。
  


第二十一章 杀
  江汉开始了春耕,而西域的积雪却依然厚重无比。往年的疏勒王都会在冬季迁往天竺过冬,然后入夏之前再反转。
  只是去年的年末,越过葱岭南下天竺的路,被唐朝军队隔断。且末都尉无视了于阗的两千战兵,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大摇大摆地带着兵马,直扑臣属疏勒王的朱俱波国。
  镇守朱俱波国的西突厥五吐屯哥舒俱密不服,裹挟了朱俱波国的君臣,决心顽抗到底,并且密令哥舒部的突骑施“射雕手”哥舒俱波前往金帐求援。
  贞观十四年的十一月开始,西域多大学,形成雪灾之后,一度让弩失毕五部不得不劫掠波斯商队才能缓口气。
  而唐军虽然进军同样缓慢,可是大量的棉毛军资以及做工特别的雪橇雪爬犁,使得唐军依然能够用远胜突厥人的速度进攻既定目标。
  这几年西域诸国发现唐军越来越违反历史常识进行作战,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合格及优秀的棉毛织品,只有唐朝有,且也只有唐朝的极少数地区才有生产。除兵部采买之外,大部分情况属于奢侈品范畴。
  若非且末都尉的背景特殊,只怕敦煌宫西军将军府光棉质内衬就要截留一半。
  西域诸国都知道汉人是要过年的,然而就在岁末,“射雕手”哥舒俱波单骑请降,朱俱波国王城内外布置悉数告知。
  随后,且末都尉程处弼,为表其功,特为哥舒俱波改名哥舒沮。
  “沮,阻也。”虎须倒张的程处弼看着哥舒沮,一张口,白气弥散,宛若一头熊罴在那里吞云吐雾,“你有功,且有德。”
  手握马鞭的程处弼看着不远处的朱俱波王城,咧嘴一笑,血盆也似的大嘴张开:“看在你果决明智的份上,死罪之辈,可由你保下一半。”
  “谢……谢太尉!”
  脯脯在雪地中,浑身发抖的哥舒沮整个人都快垮了。红黑交织的唐军,在雪地中就像是只会冒烟的蒸笼,一眼望去,那是一道道一条条白气升腾。铠甲面具之下,是一双双急不可耐的眼睛。
  血红、炽烈、狂躁……
  程处弼没有问为什么哥舒沮为什么要背叛哥舒部吐屯,也没有问哥舒沮是不是和西突厥的贵族有什么仇恨,因为没有必要。
  贞观十四年的最后一天,朱俱波国王城被攻破,疏勒种的国王狼狈逃窜,跟着西突厥吐屯哥舒俱密躲过了唐军的甄别杀戮。
  凡顽抗胜兵,皆是唐刀之下冤魂。
  贞观十五年的新年初一,披红挂彩的城池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只是朱俱波国的遗民则是陷入了恐惧之中。
  “小人拜见太尉……”
  语气极为卑微的疏勒人五体投地,然后献上了皮子、牛羊、侍女、奴隶、金银。而在城内的街口处,甲胄在身手握战刀的程处弼双手按在刀柄处,寒风凛冽,吹动着头盔下浓密的须发,上面布满了冰渣雪花。
  行军记室连忙带人清点了物资,然后在账本上登记录入,随后冲程处弼点点头。
  且末都尉挥挥手,那疏勒人顿时松了口气,连连喊道:“太尉公侯万代!太尉公侯万代――”
  他的汉话虽然带着浓烈的陇右腔,可说的很好,这让程处弼很满意,微微侧身,跟亲卫道:“能说汉话,是个可用之人,抬举他一下,看他造化。”
  “是,都尉!”
  不多时,原本出去就喜气洋洋的疏勒人,忽地被一高壮甲士拦住,惶恐不安之间,却见那甲士说了什么,顿时让他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哈腰,忙不迭地跨上一头毛驴,连忙回家去报喜。
  而这时,又一个疏勒人上前,献上了物资,可是,在程处弼的另外一侧,戴着面具的哥舒沮小声地说了什么,顿时让程处弼冷笑一声,举起横刀点了点,立刻左右冲出袒胸露乳的刽子手,将那人按住,不等叫唤,手起刀落,顿时人头落地,鲜血喷出去数丈,吓的一群王城富户越发地瑟瑟发抖。
  “看来,死的人还是不够多。”
  程处弼站了起来,声音传达到了整个街口。他说完这一句,戴着面具的哥舒沮,立刻也大声地翻译了一句。
  只一句话,那些本就面如土色的城内富户,顿时不再心存侥幸,连忙命家人赶紧筹备妥当。
  钱财家私没了还能再攒,命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咚!
  咚!
  咚!
  程处弼每在木制的高台上走一步,就用横刀剁一下地板,他原本就身材粗壮,从军多年之后,历经搏杀,更是充满行伍的暴力狂躁。他不像长孙冲那么温文尔雅,也不像屈突诠那般猥琐狡猾,他不是宝剑不是马槊,并不优雅也不古拙。
  和且末军的任何一个士兵一样,他就像腰间的横刀,简单、直接、锋利。
  “我们人不多。”
  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程处弼一边走一边狞笑地说着,“突厥人离我们很近,他们在城里的人,又逃了出去,或许,几天后,就会有突厥人的大军,再次来到这里。你们这些人……”
  他又抬起了横刀,但并不是要杀人,可是,仅仅是因为他抬起了横刀,那些城内富户和来不及逃跑的贵族,全部趴在了地上,生怕那刀锋指向自己。
  “呵。”嘲弄的笑声响起,程处弼回转踱步,走的很慢,身上的盔甲,使得他的本就粗壮的身材,显得更加巨大,像奴婢一样跟着的哥舒沮在他身旁,竟然小了一大圈。
  “你们肯定会想,等突厥人来了,你们,就有救了。你们的钱,你们的牛羊,你们的奴隶,你们的……”他说到这里,突然一把将木栏下站着的一排侍女拎了一个起来,那侍女有着典型的塞种血统,头发卷曲,身上裹着毛毯,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条粉白胳膊,有着烙印的标记,“女人。”
  “哈……”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白雾阵阵,原本于阗人口中的恶鬼,眼下,越发的像了。
  “想必,你们的这一切,会在突厥人来了之后,全部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你们是这样想的吧。”
  程处弼咧嘴笑着,“你们还会想,或许,我……会害怕突厥人的大军,然后,带着我的人,返回且末。毕竟,我们人少。”
  一时间,鸦雀无声,静若坟岗。
  “这是个好地方啊。”
  程处弼环视四周,“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咚!
  横刀猛地挥舞,一刀斩断木栏,程处弼将手中被进献出来的塞种侍女扔到一旁,然后冲四方大吼:“今且末军为先锋,连克三城,灭朱俱波国。然,前有突厥反扑,后无敦煌支援,若战,乃死战!诸君教我,是战是走――”
  身旁哥舒沮被程处弼威势所吓,竟是后退数步,不等他稳定心神,却见四面八方那些红黑交织的唐军,竟是齐齐拔出唐刀挥舞兵刃,冲天怒吼:“杀――”
  


第二十二章 道理相通
  啪!
  “前回讲到,淳风驾云至昆仑山百花园,远远行了个礼,便使了个法,名曰‘熊虎齐啸’,顿时声若熊吼虎啸,任你百里千里,也是听的真真切切。且说淳风施法,只盏茶的功夫,便见百花园中来个及笄小娘,身段如柳,音脆如莺。见了淳风,顿时粉面尤胜桃花。你道为何?”
  “为何?为何?你这措大,喝甚茶!喝甚茶!快说,快说!”
  筑坝的工地上,工棚里说解传奇的笨蛋书生正要润润喉,就被一帮腱子肉外露的苦力哄的赶紧说下一段。
  “哎哎哎,这就说,这就说,我就是吃口茶,吃口茶嘛……”
  放下陶制茶碗,头戴狗皮圆帽的说书匠便又拿起一块手帕,做了个小女儿姿态,继续道:“原来这小娘,久住百花园,何曾见识过男子?昆仑山久无人烟,多是妖魔精怪,纵使有个男丁,也多是形貌丑陋,不通礼法。淳风自东土大唐而来,又受太昊天子法旨,自有天授气度,地传精神。只这模样,便让百花园中的小娘动了凡心,怀了春意。”
  说到此处,一群精肉苦力顿时眼睛放光,嘴里喃喃道:“这个好,这个好……”
  “……淳风本有玄功,又有一柄天子斩龙剑,放在平常,哪里怕甚山野精怪。可淳风哪里晓得,这百花园中有一花,名曰‘情劫曼陀罗’,女子闻那花香,倒也无事,反而大有益处,能保五十年容颜,能延一百年青春。倘是男子,便成了祸事,只刹那间,定是意乱情迷,非人道乐事不能解其变化。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调和方是正理。奈何淳风身负玄功,寻常女子,若受其玄功力道,只怕当时就死。而淳风若不解了‘情劫曼陀罗’,也定是失了本性,疯魔而亡。”
  听到这里,一众工人更是双目圆瞪,双手成拳,只觉得这是最最要紧的当口。慢说是他们,便是前来催着上工的监工,陡然听到这关键要紧处,也是捶胸顿足:“这如何是好?岂不是死定了?”
  说书匠却是拿起一把折扇,又作了个英姿飒爽女中豪杰模样:“有个名曰‘海棠’的娘子,却是这时候出来说话,她冲一众姐妹先是行礼,这才说话:众姊妹今日得活,全赖唐朝仙长除了野猪精黑熊怪,保了我等姐妹性命,如今仙长误入花丛,我等岂能不救?方才妹妹说的也是正理,若是有姐妹和仙长行了那事,多半受不起仙长无上阳元,怕是盏茶工夫,就要脱力而亡。依我之见,若是一个不行,便再来一个,百花园中姐妹众多,难不成还抵不过么?”
  “啊!可……可……这……这……荒唐!荒唐!荒唐……”
  “有个脸嫩换做‘莲娘’的小娘,听到海棠所言,连叫荒唐。只是这光景,却有不少百花园中的花精动了心思,一时间,倒也有些不决。然则淳风却拖不得,再不得救治,定要疯魔而亡。”
  啪!
  “有道是:黄冠子斩妖除魔,百花园误中情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哎哟!”
  说书匠捂着脑袋,惨叫一声,竟是被一块土坷垃砸中了脑袋,一干苦力顿时吵嚷叫骂:“你这酸书生,回回这般,到这人命关天的要紧处,你偏来捏个扣儿!”
  “莫打!莫打!使不得!使不得!”
  监工赶紧回过神来,进去阻拦了群情汹汹的苦力们,然后吼道,“你们这些夯货,今日把麦先生轰走,明日还听个甚么?一天半日的,就恁般性急?”
  有个獠寨出身的精瘦汉子叫道:“这大人说的,都要一人连御上百美娇娘,还不急?难不成等下回,黄冠子都有了一百个儿郎,才算不急?”
  “哈哈哈哈……”
  众人听他说完,都是大笑,笑过了,那说书匠却是抱着脑袋早早溜了。
  “呸!又让那措大跑脱了!”
  “唉……你说这李道长,真有这般雄壮?”
  “百花园啊,这得有一百个花精吧?一百个……吔,俺连家里那个贼婆娘都降服不得,这一百个,怕是俺都要被榨干,死在榻上。”
  “你又不曾有那玄功,若我有这等本事,莫说一百个,便是一千个,也睡得下去。”
  “一千个——”
  “怎地?还有人三千个哩。”
  “这世上哪有三千个婆娘的道理!”
  “怎么没有!皇帝老儿不就是后宫三千?你去江夏打问,论谁都这般说话。”
  “三千个……这皇帝天天轮一个,一年也才三百来个,三千个得干上十年啊。”
  “是么,不然怎么是他做皇帝?”
  “做皇帝的就是有三千个婆娘,然后就不干事了?”
  “有三千个婆娘,你还干甚事?”
  “说的也是……”
  苦力们编排的快活,却又喊着号子,受着冷冷的寒风,在寒春天里手提肩扛,把土石木料运送到位。
  从山坡上远远望下,只看见旗帜招展,队伍如蚁,黑黑的人头在那里挪动着,却又有条不紊,在自己的片区中挥洒汗水。
  清淤的底泥都是上好肥料,虽然肥力对稻麦有些过头,可对豆类却是无妨,还能种一茬羊草或者苜蓿,要是精明的,还能补一轮桑苗,这光景,也正是吃肥力的时候。
  因为有了肉食和低价粗盐,劳工虽然瘦,但却结实,推着独轮车,往往都能三石四石的走,不说健步如飞,却也如履平地。哪怕是一尺宽的田埂,只要田埂踩的硬实,苦力也能稳稳地走过去。
  荆楚这里修梯田的好手,都练出了这等本事。只凭这垒砌梯田推拉独轮车的本事,就不怕找不到活干,寻不到食吃。
  工程现场的指挥部,这几日时常有操着淮南口音的外来官在那里做窝。不过他们多是围着一个黑脸老汉说事,那老汉这几日都在看鄂州的工地,时而赞叹时而皱眉。
  “魏公,这张江汉当真不一般,只这水部司的差事,做起来便和行军打仗一般,当真是进退有据令行禁止。”
  “说的是啊。”
  黑脸老汉点点头,然后拂须道,“说起来,你们不在京中的却不知道一事。张操之虽未听说于军务有如何本事,不过他那几个‘兄弟’,你们都是听说过的。”
  “噢?还请魏公解惑。”
  “扶桑王万岁,东海单道真,登莱杜构,且末程处弼……”
  “程都尉竟是张江汉兄弟?!”
  “程处弼麾下安菩,有一神骏,乃是‘金山追风’马王,也是当年张操之给安菩的机缘。”
  说到这里,黑脸老汉喟然一叹,“你们说,这世上之事,莫非多有道理相通之处?”
  


第二十三章 走私品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农忙时,老农兴许还能劲头一直劳作,但也不是重体力,耕少耘多。而十来岁的后生,玩性起来,可能做个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但要久了,歇下来就能睡着。
  解决的办法当然也很简单,保证睡眠多运动。只是对工坊和大农场大农庄来说,这就有些亏本。
  “咕噜咕噜……”
  看着壶中黑漆漆的液体冒了泡,江夏城华润号第三码头上,年轻的挑夫打了个呵欠,裹了裹身上并不算厚的衣裳,然后小声地问了华润号工人休息区的老门子:“老叔,这是个甚么?一股子怪味?”
  “俺也不知道,是个胡人孝敬给张公的,那滋味,苦的很!”
  老门子略有佝偻,姓麦,是麦氏族人。今年江夏城正式开建铁杖庙,他是跟着过来沾沾喜气的,因为在老家本分,便有混出头的麦氏年轻子弟保举,让他在江夏城得了一个美差。
  虽说只是给苦力脚力帮工们做门子,可这码头上的工人,倒也是有些闲钱。时常有关扑耍钱的,赢家兴起,便会给他吃个“汤头”。
  “恁苦,怎还有人吃?”
  “吃了不瞌睡。”
  老门子说罢,“也不知是个甚么道理,反正就是不瞌睡,听说西军也有这个暖身子的。”
  江汉观察使府,“江汉提督”张德搓了搓手中的小种咖啡豆,凑在鼻子前嗅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果然老子还是没品位,不懂这调调。”
  老张估摸着自己几辈子也品味不出咖啡的优劣……
  “大人,小人在交州,可是忠心任事的。”
  跪在蒲团上,一脸谄媚的胡商双手捧着,向张德邀功。此人名叫沙赫利,是希木叶尔籍西军一支探马什长沙欣保举的同族亲友。和沙欣不同,此人相当的胆小,可又十分的贪财,于是历时两年,从阿克苏姆城走私了一批咖啡,通过高达国王子的商船,进入了南海。
  在一千年后,或许咖啡不算什么,但是在此时,阿克苏姆城是严禁咖啡种和咖啡树出口的。沙赫利因为有沙欣保举,摇身一变,借着唐朝此时的影响力,在南天竺一带混出了名声。
  但混出名声,并不会获得太多的利益。因为他的一切,都来源于唐朝的默许以及华润号的支持。
  结识了同在南天竺经商的波斯商人后,沙赫利发现了咖啡这种紧俏物资。此时咖啡在红海和尼罗河地区的地位,等同于花椒在河中地区的地位。
  花椒树是唐朝明令禁止出口的,同样的,咖啡树是阿克苏姆城禁止传播出去的。
  沙赫利在结识波斯商人后,双方迸发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不把咖啡进献给华润号,进献给唐朝呢?
  前后筹划两年,买通阿克苏姆城的税务官,又等到红海、波斯湾风浪相对平稳的窗口期,这才在损失了一半船货的情况下,将咖啡弄到了南天竺。随后在高达国王子的帮助下,顺利进入交州。
  针对这批特殊的“走私货”,杜正伦和李道兴亲自接受。对沙赫利来说,不管是杜正伦还是李道兴,都属于“唐朝总督”,乃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而这样的大人物,却仅仅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口讯,就亲自出动来处理事物,可见这个人的实力,是何等的强悍。
  沙赫利无数次幻想过张德是什么样子,他不曾幻想唐朝皇帝,因为在他看来,唐朝皇帝已经超出了想象。
  “你的功劳,我记下了。”张德点点头,然后对沙赫利道,“想一个名字吧,我允许你入籍江夏城,办完手续,你就是唐人了。”
  刹那间,沙赫利愣住了。半晌,他喜极而泣,用头撞地喊道:“大人公侯万代,大人公侯万代――”
  有了唐人的身份,对他在天竺海行商,有着极大的便利。他将会成为整个希木叶尔人中的领袖级人物,并且可以对他们予取予求,甚至连一个解释都不需要。
  “下去吧。”
  “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弯着腰缓缓向后退了出去,沙赫利走出门外,在廊下挥舞着拳头,然后快步走了起来,接着是小跑,等出了观察使府,他更是大哭大笑,然后跑到一家成衣行,摸出一枚银元,用带着浓重交州口音的官话说道:“店家,我要一身新衣,有棉的吗?要棉的!”
  过了几日,张德在视察壶头泽西岸工地的时候,有个幕僚一脸的哭笑不得,跑来跟他说道:“使君,那胡人真是不知道该说甚么,竟是跑去黄州,让个僧人给他取名。”
  “他请个说书匠要甚钱?”
  老张也是觉得奇怪。
  “说是取名乃大事,不可轻易假于俗人。”
  “那他取了个甚名?”
  “僧人能取甚名?浑像个浮屠法号,唤作悟净,表字仲清……他说他行二,沙欣是大哥。”
  “……”
  你老家是流沙河?旁边种着咖啡树?然后跑来唐朝,是因为在天竺菩提树下跟人讨论佛法的玄奘法师有交情?
  这特么也行?
  “好歹还取了字,以后可别直呼其名啊。”
  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张德要照顾沙赫利……不是,是沙悟净的面子,可幕僚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不管怎么说,沙仲清的确是有功,咖啡虽然味道很不合唐人口味,可是其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在这个士大夫谈玄全靠“五石散”加功力的时代,还是喝咖啡靠谱点,至少精神头不错。
  提神的作用,哪怕仅仅是半个时辰,也足以决定很多事情。
  哔哔啵啵……
  中原已经入春,然而西域朱俱波王城,依然森寒如冬,每到夜幕,时不时还有成片的雪花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
  城内的一处篝火堆前,将胡须刮干净的安菩抖了抖肩头的雪花,然后拿起竹筒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呸!这甚么鸟‘卡瓦哈’,当真是犹如苦胆!”安菩叫骂了一声,然后喊道,“再拿点糖来!”
  “校尉,这糖可不便宜,一罐能换多少牲口?更别说女人了。”
  “就城内那些羊骚味的娘们儿,你们睡得下去?”
  虽然不算缺水,可西域到底常年洗澡的人很少,不要说贫贱人家,就是小康之家,也多半是不洗澡的。那些能在长安卖唱的胡姬,在她们的家乡,本就是富贵人家,饶是如此,受得了胡姬身上气味的坊间好色者,也着实不太多。
  举凡闻名的胡女,能受两京追捧的,大多都是突厥混种或者疏勒混种。这些女子的形貌,也多半“有类中国”,如契骨人,往来西域陇右的强人,多以“李陵之后”自居,而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黑发黑瞳,和周围的部族,形象上有极大的区别。
  西军兵卒不说见惯美色,但也不是饥不择食,早先有把持不住的,便是被程处弼强迫夜里练字,这才压下了满身的火气。
  “入娘的,这‘卡瓦哈’还是喝了吧,喝了咱们就上路!”
  副尉先干为敬,一杯咖啡下肚,拍了拍一旁挂着的甲胄,然后道,“大雪封路,突厥人看上去人多势众,但只要久攻不下,必败!但守城自来不能死守,今夜,众兄弟便要再练一回胆色!”
  “都尉白天守住了突厥人的一鼓作气,攻上城头却没有拿下,突厥人的一口气,已经散了。今夜,都尉多给了咱们五十人,三百人能不能做大事?咱们兄弟不说比肩卫国公,三千人就绝了突厥生机。但要让突厥崽子再断几颗牙,总能做到吧?”
  加强团副尉说罢,安菩也把咖啡一饮而尽,“都喝了吧,提起精神,咱们出去干一票大的。等将来去长安,咱们再也不喝这鸟物事!干了!”
  “干了!”
  三百人喝罢,也不再聒噪,默不作声地背弓持矛,牵了自己的爱马便走。
  


第二十四章 幸福
  “使君,那带着淮南人到处走的黑脸老汉,又去了樊港镇,在那里看运煤码头。”
  樊港镇就是樊口,汉末关羽守荆州,就在这里屯过兵。边上有个湖,名樊湖,樊口的名字由来,也就不言而知。
  此时的梁子湖还没有成型,樊湖和一千多年后的梁子湖还没有彻底成为一体,成星星点点状,被大量的滩涂、沼泽和沙洲,切割成了数量庞大的狭窄水面。
  张德的记忆中,环梁子湖地区的优质水稻耕地面积,是接近一百万亩的。这还不包括水植作物耕地面积的三十余万亩,以及大量的红土地、菜地。当然,眼下梁子湖连个影子都没有,可耕地面积也只有鄂州账面上的十五万亩。
  想要开发鄂州,首要是还是治水,其次是移民。
  治水是个笼统的概念,具体实务中,首要又是保长江大堤,然后是支流堤坝和湖口关闸的潮水倒灌;其次才是塘坝、水库之类。
  但隋唐是个相当优质的朝代,尽管历经了南北朝的对立分裂,可荆楚地区针对云梦泽针对长江,也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的维护和投入。这还不算两汉四百年以及先秦时代楚国的水利设施投入。
  荆楚的农业价值产出大于投入,正当此时,至于什么时候大爆发,就不是张德可以控制的。
  或许会和历史上一样,在唐朝嗝屁之后,让后来者吃到福利。但又或许老张的一番折腾,让当代后代都能享受到好处。
  “那老汉莫要去管他了,也莫要去撩他,这是个口无遮拦的老货,脾气上来,怕是会咬人。”
  老张听幕僚说起某只带着淮南人过来观摩的黑脸老汉,浑身都不爽。
  “使君,可那老汉四处打听消息。还带人说项,想要让武昌县的计吏辞了差事,跟他去江淮。”
  “他妈的!魏徵这老东西!挖人挖到老子头上了!”
  一听幕僚说黑脸老汉挖墙脚,老张顿时大怒,从来只有他挖别人的,没想到终年打雁,还真遇上不要脸的敢反过来挖啊。
  “……”
  幕僚突然懵逼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使、使君。方、方才说的魏……魏徵,是……是那个魏徵?”
  “还有哪个魏徵?前任宰辅魏玄成,就那个给皇帝做人镜的老货!”
  老张抖了抖袖袍,然后道,“来人!换我常服来!”
  叉着腰,来回不耐烦地走动:“这老东西,让他来江汉考察,也算是给了面子。他娘的还给老子玩这套!刚直不阿,刚直不阿你老母啊刚直不阿!”
  正骂娘着,武昌县内有个黑脸老汉却请了一票计吏吃饭:“你们……都是临漳山毕业的?”
  “回老先生的话,俺们几个,都是临漳山毕业的。十三年毕业的,俺年长些,这几个都不到十八,不过学的日子都是差不多。”
  “区区三四年,就有这等计算功力,若是在这荆楚蛮荒之地,实在是蹉跎啊。也不瞒诸位,老夫在江淮,薄有几分脸面,跟淮南行省总制魏玄成,是能说得上话的。若是几位有意,可以跟老夫一起去扬州,不敢说在行省治所谋个一官半职,但要在江口混个出路,倒也不在话下。”
  几个年轻计吏顿时有些意动,江汉到底不比淮扬,更何况,淮南行省乃是新成,和长孙总制不同,淮南行省的总制权力要更大一些。因为新任魏总制,是要亲赴江淮做官,和长孙总制是不同的。
  “哎,诸位也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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