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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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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沙不用多说,这是硬通货,更是皇帝用来装点门面用的。犀角象牙这种,岭南犀牛其实已经被杀绝了,潇湘一带还能瞧见犀牛,但不出意外最多几十年,肯定也会被杀绝。这些东西,物以稀为贵,放在土贡里面,绝对是无比抢眼。
  每年入贡,光这一项只要置办妥当,至少能让李董稍微认账一个“忠于任事”。毕竟,欢州不是中原,这是属于蛮荒之地。
  而珍珠蟒皮,却是有些不一样。张德在外打赏,金银豆子虽然也不少,但珍珠用的最多。为何?因为珍珠可以量产……
  欢州这个地方,是非常适合珍珠养殖的。而且因为地处热带,出产的珍珠可以非常的圆非常的大。如果把珍珠养殖场当作造币局的话,珍珠就是流水线上出产的货币,而且西域腹地的草原蛮族,还真就认这玩意儿。
  时间线拉长个几百年,珍珠当然就不算什么,但在这贞观朝,老张可以笃定,拿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珍珠,能直接玩残突厥余孽。
  不过这不是他的事业,批量生产珍珠的一大好处就是能够形成一个南海附近的中转站,而且是个不残破有相当活跃度的中转站。
  养殖事业需要大量的人手,在这个时代来说,让獠人部族从山里走出来,然后从事某个产业的某个环节,就已经是大成功。
  人是社会性动物,一旦融入社会,再想脱离,难如登天。
  匈奴鲜卑的人口数量级远比俚族之流要多的多,他们尚且灭亡,成为历史洪流中的一颗沙粒,固然有汉族对北方民族的极大重视。但归根究底还是那句话,人是社会性动物。而中古的社会,叫做中原。
  夷狄,禽兽也。
  这句话不仅仅是族群区分,也不是单纯的歧视,其隐藏的一个现实就是,如果北方民族不毁灭自己融入中原体系,他们的生活模式、处世法则,和兽群是没有区别的。
  马尔萨斯陷阱,不是只针对农耕文明。
  欢州土著如果没有工科狗的干扰,或许将来也会接受中原文明的先进性,但是很快他们在原始部落或者奴隶制部族时期遗留的传统,会让他们把汉人区分出来。接着不管他们如何嘴里叫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他们会理智区分和汉人的“你我”之时,就会去实现“自我”价值,这种方式很简单,中原朝廷叫做叛乱。
  杜正伦是不太清楚张德有什么深刻打算,但是江南土狗给个清单,很直观地让他接下来的几年,要如何去讨好内府民部还有皇帝。
  至于珍珠怎么养谁去养,至于蟒皮谁去剥谁去制革,这不是他的事情。
  当然,土贡仅仅是地方对中央的贿赂。真正要表现出杜正伦价值的,依然还是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教化一方……
  教化一方的问题不难,接手的人是李德胜,他盯上了那些蛮族牛二代的爸爸们,在没有从他们钱袋里摸出利润前,李德胜是不会放弃的。
  “若是土贡丰厚之余,地方并无叛乱,倒是不错。”
  杜正伦连连点头,让海啸和台风见鬼去吧。
  不过,杜正伦不可能只要这点东西,他还要继续听着。
  “合浦也产珍珠,不过合浦以北至黔中数百里山区,有一香芋,亩产最高四千斤。此事,杜秀才在长安,应该也听说过。”
  “可是六年时贾君鹏所进黔中芋头?”
  “不错,此物至南山以北,便产量锐减,十不足一。远不如山东芋头。不过越是往南,此物越是丰产,旧年李交州试种千亩,亩产均逾两千斤。”
  “若如此,口粮当无虞。”
  “储存甚难,故而续置办制粉厂。”
  张德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杜正伦先是反应过来这事儿需要人手,接着又觉得到时候土人尽跟大芋头折腾去了,最后又认为张操之这是在顺手牵羊……
  “口粮田产,总计就是如此,杜秀才既有克明公引荐,必要时,张氏贾氏农家子去一趟欢州也不妨事。”
  言罢,张德才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杜正伦,“除此等农务外,若要屹立不倒东山再起,倒是可以在白糖上打主意。”
  杜正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第七十章 不同的鸟儿们
  让堂堂才之秀者杜正伦跑来问张德要经济数据和农业数据,这其实是很滑稽的事情,然而实际上像杜正伦这等精英对具体实务的数据也没有方向,才是唐朝贞观年的正常情况。
  便是户口统计,自李唐建立,开元至今已有二十年,其数据汇总还是一团糟。王孝通之流,根本没有建议权,更遑论决策权。
  用一句话来概括,像王孝通老爷子这样的数据专家,他在贞观朝的应用数学论述,连专家意见都不算,更谈不上什么专家报告。
  唐朝朝廷的组织力,是不如“忠义社”及“华润号”的。究其原因,这个朝廷还要承担社会义务,而“忠义社”追求的是利润,有利润,就有动力。
  如长孙冲之流,倘使张德跟他讲大义讲德行,大约结果只会像程处弼狂扁温挺一样;而如果张德跟他讲茶砖出关在草原获利翻五倍,大表哥能把借贷记账法学个通透,还能顺便学契丹、靺鞨、室韦、高句丽、新罗、百济、突厥……十几种语言。
  欢州原本是南交州,即便是一地主官或者军事长官,对当地风土人情的考察,还是会和汉朝一样。具体到哪样东西能获取暴利,哪样经过二次加工能获取暴利,他们是没有这个主观能动性的。
  一是此事涉及“谋反”,二是他们的主要收益,来源于仕途上的名声和权力。
  声望可以获得更多的士族青睐,那么就能在吸纳大量土地及私蓄奴隶的同时,却又得到同为士族的照拂遮掩。再进一步,声望可以让家族的子弟轻易地获得朝廷的人事任命,因为在和别人同台竞争时,考察者首先熟悉的,是你那“贤才”的名声。
  至于是不是吹捧,是不是水货,那都是任命之后的事情。
  那些屌丝逆袭迎娶白富美的戏码,至少在此时,很难行得通。
  马周途径洛阳之前,连“洛下音”都没掌握。宰辅之才尚且如此,遑论那些百里挑一的人物,只能沦落为郊县的刀笔吏,乃至做一辈子货真价实的“躬耕南阳”。
  所以不难看出,唐朝核心地区的官僚尚且没有主观意愿上的做到对治下了如指掌,何况是边陲新得未稳之地?
  然而“忠义社”却不同,社中子弟的父辈可能并没有追求这些边角料数据的意愿,但是处在社中,作为非嫡长子或者庶出之流的人物,他们倘若有些雄心壮志的,便要在分家之时,能够有足够多的安身立命之本。
  换而言之,他们需要钱,于是有了维持“忠义社”逐利的意愿。而同时,张德在让他们逐利的过程中,将过程原原本本地铺展开来,每一个环节让他们了解、旁观、参与乃至组织。
  数年来的潜移默化,即便是最愚蠢的二世祖,也知道这些环节“缺一不可”。
  比如白糖,在赚取中国利润的同时,他们回去向贾飞打听,哪里还能大批量种植甘蔗,如果有,那里的自然灾害是否频发,如果频发,减产后的收益能不能依然保本。他们找到了一块新的甘蔗种植地,然后他们发现缺少足够的劳力去种植,因为水土不服,有些倭奴无法适应热带的气候,很快就病死了。
  于是他们会去向巢氏打听,黄蒿汤针对痢疾是不是真的有效,南人是不是要更加适合潮湿闷热的热带气候。
  接着他们会去向王万岁打听,在岭南的蛮族人口有多少,其中对中国“心怀怨恨”的是哪几个。
  然后他们会去向张绿水及麦氏子弟建议,把近海的船分拨一批到岭南,接着就会安排“镖局”的镖师看押财货,很快就会有“心怀怨恨”的蛮族份子前来袭击,接着他们会高举义旗,将这些“以下犯上”的部族消灭。
  在此之后,他们会从孔颖达那里得到教育,于是心灵得到洗涤的他们,不会杀死以及用皇帝的名义杀死这些俘虏。这些俘虏会活下来,用他们的劳动换取极少的自由。在那一年的账单上,这些俘虏是他们的财产。
  最后,一个崭新的甘蔗种植园,诞生了。
  这一切并非是结束,却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们会找到张德,询问有没有更快的船抵达南海;询问有没有更安全的航线前往南天竺、高达国、狮子国、波斯国;询问这一年的分红利润,可不可以全部转为华润银元;询问在洛阳北城置办物业,大概需要多少华润银元。
  青涩可爱的菜鸟们,不经意间,可能并非是像他们父辈期望的那样,长成万里鲲鹏或者高志鸿鹄。他们有的像夜枭,躲藏在林子里,发出奇怪的窃笑声;有的失去了味觉也似,吃腐肉吃的飞起,成为了一只秃鹫;有的成群结队,每见屠城灭国便是嘎嘎兴起,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冷冷地注视着千人万人的死亡……
  张德没有告诉他们怎么做,怎么成长,十年来,老张从未干涉过除少数几人之外的任何成长变化。
  这些不讨人喜欢的鸟儿们,却自然而然地具备了超越唐朝地方主官的行动力,更是具备了超越外朝六部组织度的组织力。
  当然,他们理所当然地还缺少点什么,只是,张德从来没告诉过他们。
  杜正伦离开汉阳的时候,是攥着几份红白双契,有明年的白糖交易,有今年的新田开辟,还有木材交易、干货交易。
  当然,杜正伦从张德这里得到了一个确凿的数据,黄豆和甘蔗是可以套种的,并且黄豆亩产情况优良的话,能达到三石。
  这是一颗贴心丸,至少杜正伦可以放心去种甘蔗的同时,不用担心饿死人。
  “杜明理倒是走得快。”
  码头上,李德胜笑呵呵地冲沙船挥手,然后扭头看着张德,“不过操之,此人乃是干才,拿他当王中的之流来糊弄,只怕不成。”
  “杜秀才是要做宰辅的人,欢州能呆几年?”
  张德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可说不准,杜明理到底还是在太子左庶子位子上除职,倘使真有动摇国本的一天,难说杜明理会不会就缩在欢州不走了。”
  李德胜这番话,让二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些皱眉头。
  


第七十一章 有才无德
  武湖两条通渠在夏讯第一个洪峰到来时贯通,洪峰刚至沔州鄂州,两条联通长江的通渠,就成为了泄洪渠。武湖满溢的同时,滠水水位上涨,保利营造的工程队立刻利用水位上升,将大量的物资运入黄陂。
  几个石料加工厂、木材厂、竹制品厂,在黄陂县县外建成。其中木兰山花家因得到“忠义社”的好评,黄州入江口的专用石材,交由木兰山花家承包。红白双契合同,又为了避免让花家落入行商贾贱役的口实,这一批石材合同向黄陂县交了“农税”。
  理由是这批石材是用来修梯田的,黄陂县令陆飞白额外赚了一笔的同时,木兰山的猎户农民,也没有怨言。
  “今年新生儿逾六百。羊羔小犬奖励数目不相上下。”张松白拿到手的,是去年汉阳一地的新生儿数量。贞观六年的时候,汉阳新生儿才两百多。但是因为全国最大工地建设的缘故,鄂州沔州都出了新政,生地开发先到先得。
  “忠义社”用奴工名头填进去接近一万人,加上新增的新罗婢倭女数量超过三千,有些华润号的地方管事,也有余力多养几个侍妾。
  和官府不同,华润号体系内,多生一个丁口,都有羊羔和小犬奖励。加上华润号尽量做到定期体检,同仁医学堂虽然“挂羊头卖狗肉”好些年,但基本的内科大夫,巢氏还是带了不少人出来。
  带有浓重“赤脚医生”性质的同仁堂学徒,他们会接骨、正骨、接生、浸渍黄蒿汤、清创、酒精消毒、缝合等绝大多数同行学徒不会做的事情。
  至于华润号培训,专门挑选小手的助产士,如今在长安洛阳等繁华城市,也算是颇有善名。
  至于助产钳……老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发明这破烂。
  杜仲胶制作的橡胶手套经过原始硫化,满足大城市的医疗工作,还是不成问题。只是想要让产量极低的杜仲胶去替代正宗的橡胶树产物,无疑是做梦。
  “到明年,沔鄂两地的农户,也会和辽东河北的农户一样。”老张在庭院中气定神闲,而此时,不断地有女人的痛苦叫声传来,张松白看着自家宗长的神情,没由来的紧张了一下。
  张德的表情太平静了,而后屋那个女人,正在为他生个儿子或者女儿。
  “娘子再用力,用力,看见头了,已经看见头了,再用力……”
  助产士年纪不大,不过经验却很丰富,嫁给了江水张氏的子弟,在张德入京前三年,就开始接生。
  “七娘,帮白娘子按肚子。”
  “哎。”
  白洁从未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疼痛,若非意志强大,她几欲昏死过去。
  熟练的助产士凭她一双小手,终于将婴儿接生了下来,旁边立刻有助手用白绸接过,迅速地剪短脐带,打上一个结。
  啪。
  在婴儿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一声啼鸣,洪亮的婴儿哭泣声,让白洁虚弱的体力仿佛恢复了过来。
  “白娘子,是个小郎。”
  “张沔,沔哥,你耶耶早早给你取了名,取了名……”白洁虚弱地喘着气,将啼哭的婴儿抱在怀里,“真好,我生了个儿子,是儿子。真好……”
  不多时,有女婢跑来前院,在帘子外站定,小声道:“郎君,是个小郎君,母子平安。”
  “嗯,知道了。”
  张德点点头,“少待我去看他们。”
  一旁张松白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他只觉得自家郎君自家宗长潇洒风流,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世上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及他家宗长。
  “给坦叔写封信,就说又添了个儿子。”
  “是。”张松白点点头,正要去写信,突然一愣,“又?”
  “嗯。”
  张德依然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这一刹那,张松白只觉得里里外外的冰寒,他此时终于明了,自己大概是从未知晓过自家宗长。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
  将礼制当厕纸扔到一旁生了个儿子,这是会引来攻讦和嘲笑的事情,只是老张自己却推波助澜地将这件事情传到了长安。
  “荒谬!”
  太极宫的主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如今宫中新制的器具越发多了,紫红的书桌上面,摆放着一叠外朝重臣的奏疏。因为拍桌子的力道太大,竟是把一本奏疏震的掉落在了地上,散落开来,隐约看到是前鸿胪寺卿唐俭关于出使西域的建议。
  “陛下。”
  宫人告知了长孙皇后她老公在发脾气,比李世民更早知道张德未婚得子这件事的长孙无垢带上了自己的女儿李丽志。一身素衣的李丽志头上象征性地裹了一条黄丝带,陡然现身,更是让李世民怒不可遏。
  “修道耶?!朕不能成全女子耶?!”
  “耶耶恕罪……”
  李丽志行了大礼,眼泪婆娑地在那里抽咽,满腔怒火的大唐皇帝顿时心软了下来,旋即又恼怒不已,并非是因为自己嫡亲女儿嫁不出去,而是工部工部司水部司员外郎张德因“未婚得子”一事,可能又要丢官一次。
  但今年的张德,和以前的张德,是两回事。
  前面三次丢官,算不到张操之的履历中去,因为年少。但二十岁的张德,这就是个德行上的黑点。
  更让李世民忿怒的是,有人在此事上推波助澜。
  作为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他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有人见不得张操之在这个位子上呆着。
  “陛下,工部尚书求见。”
  段纶来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作为工部老大,双花红棍德行有问题,他难咎其责。一个“督察不严”,就够段纶喝一壶的。
  “让段纶等着!”
  “是。”
  李世民忿怒和理智并存,功业越发鼎盛的他,越来越容易暴躁地发泄,甚至发展到魏征前脚刚走,他就在后面叫嚣“誓杀此人”。
  “陛下,为张德去留所忧?”
  长孙皇后多智,素来不掺合政事。但是张德这件事情,往政事上来靠,顶多也就是个擦边球。
  作为李世民的老婆,长孙皇后一向不考虑什么国事,她只考虑“家事”。见老公一脸疑惑,她便沉着道:“陛下用人,予不能分忧。只是予听闻蜀王尚未有良才辅佐,便是张德有才无德,亦可用其能。”
  蜀王是李恪,不是长孙皇后生的,所以,他只配用有才无德的货色。然而,张德又不可能在这时候扔到蜀中,沔鄂河工之事,如今有声有色初见成效,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不会允许出差错。
  于是,没过几天,原本以为“未婚得子”的张操之要完蛋,却万万没想到的是,蜀王李恪从益州大都督位子上滚蛋,改为都督安随温沔复五州诸军事。
  在蜀中刚逮住一头黑白食铁兽的李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老子日尼玛先人……
  


第七十二章 留沔州
  一向消息灵通的长安人民群众,很快就知道了一个全新的消息。
  赛尉迟小张飞人称长安及时雨草原呼保义的梁丰县男张操之,他只所以取名德,是因为五行缺德……
  李恪大叫一声“妈的智障”,也只能抱着一只熊猫,从蜀中奔赴安陆。没办法,这一回是逃不掉的,皇帝皇后都有打算,他就是个摆设。
  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李世民,怕将来一起创业起家的老伙计抢他遗留的股份,于是先把股份分成了若干份,取名“世袭大都督”,然后给了自己的弟弟还有儿子。
  样板工程就是躺着中枪的蜀王李恪,为了安抚李恪那十七八岁躁动的心灵,李董给他王号换成了“吴”。
  听上去多少像样了,好歹当年吴国也是姓姬的,周天子再怎么说吴人“披发纹身”看上去像铜锣湾来的,但吴国君臣高呼“虽然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是我知道我是个好男孩,而且姓姬”,于是周天子也只好捏着鼻子认账。
  李恪从来没想过去跟李承乾别眉头,因为他不是智障,他知道自己的妈妈不是长孙皇后,所以这辈子的打算,那就是混吃等死多玩玩漂亮女人就行了。
  要不是权万纪这个喷子跑吴王府做长史,他差点就信了。
  作为治书侍御史,也就是后来避讳李治改称御史中丞的御史台二把手,权万纪是为数不多敢直喷魏征的一朵奇葩。
  最让李恪恐惧的是,权万纪还喷了温彦博,而中书令被权万纪喷了一回后,就重病不起,现在好像在等死的样子。
  吴王李恪还没有抵达安陆,权万纪就先写了一封信过来,说是早就知道王爷你在蜀中喜欢打猎,但那时候还年轻,可以使性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大了,要是王爷你在安州等地踩坏了农家的青苗,别怪我没有嘴下留情。
  于是李恪一路抑郁到安陆,在随州的时候,他甚至想装病,实在是不想去啊。
  对比一下李泰,李恪不由得感慨万千,投胎技术下一次要加强啊。
  李泰那个胖子,特么还在长安吟诗作对搞文学创作,而且看这节奏,基本上短期内是不会从长安离开的。
  本来李恪想对兄弟们大喊“来啊互相伤害啊”,结果默默地流泪表示“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年轻的吴王,是抱着一只熊猫哭晕过去的。
  整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李恪感觉自己的人生算是彻底完蛋,好消息一个没有,坏消息接二连三。
  权万纪还没到,长安又传来了消息,李董爸爸搞这个“世袭大都督”,跟重臣们怼了起来。而这光景中书令温彦博病重,前侍中王珪下台,新侍中魏征因为某些不太方便的原因,没办法去跟李董刚正面,至于尚书左右仆射,两大天王一下班就去搓麻将……
  总之,李董挑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期,跟重臣怼了起来,而且怼的重臣们不要不要的。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纷纷以为这是因为“未婚得子”的梁丰县男张操之。
  一个巨大的黑锅老张背了起来,但是老张甘之如饴。这光景,把他在工部的差遣全部除职,根本不算什么。
  工部老大段纶派人过来下达了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指示,然后明确告诉水部司员外郎张德,组织上认为你生活作风很有问题,所以先解除你的个人职务,等组织上有了明确的定论,再做处理。
  老张问段老大:那啥时候有定论?
  段纶回复:这必须得一年半载啊。
  三天后,吏部下达通知,介于张德同志在水利工程建设方面的杰出贡献,组织上经过再三考察,决定任命张德同志为沔州长史。
  下州长史不值钱,却也是个正六品下。
  对长安人民群众来说,这个套路他们懂,这叫“明升暗降”。工部工部司水部司员外郎那是从六品,沔州这鬼地方就是个下州,做长史虽然是正六品下,可这特么是地方官,有卵用?
  六部有司员外郎那可是京官,天子脚下随便浪两圈,抬头是宰相,低头是侍郎,出城门都能撞见十二卫的军区司令。
  升个沔州长史有啥用?汉阳城这年头也才几千户,还到处是沼泽,每年还要防着洪涝灾害。这也就罢了,汉阳一到夏天,那家伙……跟火炉一样。
  不过,这正是老张需要的。
  朝廷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换个工部的逗逼过来接手荆襄水利工程,荆襄这里,老张可是有黄陂县令陆飞白这个师兄,江夏王李道宗过继给兄弟当儿子的李景仁,还有丹阳郡公家的“杀人不见血”李德胜。
  这些其实也可以当作没看见,段纶这个工部尚书反正是装傻看不见的,毕竟,老张和萧氏勾三搭四还会到处宣扬?
  真正让人惦记的,还是华润号、顺丰号、保利营造等商号的联合作业。换个人过来,绝无可能玩得转。
  “未婚得子”事件的真正吃亏者只有一个,那就是长乐公主。出了这件事情,算是彻底断了她嫁给张德的可能性,而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暴怒的原因。
  暴怒同时的理智,则是李世民借此机会,强行推动“世袭封建”这件事情。军事政治经济的巨大成功,让李董真的产生了一种“天命在身”的感觉。
  不过老张虽然是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却也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越厉害,反抗越强烈”。
  李董会不会走上刚愎自用的道路,老张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反正他和李董注定不在一个狗盆里刨食吃。
  事情有好有坏,沔州长史抱着第二儿子也不由得感慨:“原本为你取名,只是为了省力省心,不曾想,一语成谶,如今你爹我真是要在沔州长住啦。”
  “哇——”
  大哭的张沔,让老张吓了一跳,白洁赶紧解开衣衫:“这是饿了。”
  一丢丢大的婴儿吃了一会儿,却始终嘬不出来奶汁,于是又哭闹起来。白洁急的流泪:“这胸前涨的厉害,却也不见妾真是无用。阿郎,还是叫乳娘进来吧。”
  “之前多少都有一些,涨的这般厉害,是没有疏通。无妨,我之前制了吸奶器,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眼下孩子哭的厉害,还是叫了奶妈进来搂着孩子喂奶。片刻就没了哭闹声,白洁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自己出不来奶水,她更是自责焦急,吸奶器用了一会儿,只觉得越发痛了,正要忍忍,却听啪的一声,玻璃件断了。
  白洁顿时大哭,老张见状,皱眉道:“哭甚?我自有办法。”
  说着,捧起白洁饱满丰涨的左乳,张口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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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杨六郎的差事
  沔州虽为下州,但因汉阳缘故,地位并不低。而且定为下州,问题还是在于唐朝建立之后,户籍统计不如隋朝。自开元建国至今,逃户黑户隐户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不是不能,而是没有解决的意愿。
  地多人少,连续的对外战争和内部政治资源整合,使得武德年至今,传统中原农耕区是带有浓重“休养生息”的黄老之学意味。
  中原的优质耕地和熟练优异的农民,可以飞快地恢复生产,自然而然的状态,也只需要两三年,就能有不菲的积累。
  像贞观一二三年这种连续大灾害的情况,之所以让李董忍着也要吃蝗虫,实在是因为这种情况太罕见,以至于很容易动摇继位的合理性。
  天命这个概念股,一旦玩脱,那就是连割肉都没有机会。
  虽然李恪从没想过天命会在他那里,但是当听说沔州长史会是张德这条江南土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一扫听说王府长史是权万纪的苦闷心情。
  “殿下缘何这般高兴?”
  李恪在临时园邸饮酒,饮而不醉,面色微红却带着微笑,显然心情不错。这让护卫们都是松了口气,至少不同继续每天对着李恪那张不知道是不是要发飙的脸。
  “离开蜀中,本以为前途寂寥。如今有了张操之,哈哈哈哈……”李恪不由得大笑起来,“本王真是快活啊。”
  “殿下,梁丰县男和太子素有交往,可谓友朋。便是居于督府之下,亦非殿下能用之人。”
  侍从是李恪的心腹,乃是杨氏所出的男丁,为隋朝宗室旁系。
  “本王何曾想要用他?”李恪晃荡着杯中物,笑得合不拢嘴,“你以前不在京中,不知张德少年时的风范。所谓‘有了张操之,生活很轻松’,绝非虚言啊。东宫太子糖,莫非你真以为是太子所制?”
  “只是……殿下便是要同张操之联络,也没甚交情。传言此人‘未婚得子’,乃是有才无德之辈,若是用他整饬水务,于殿下倒也有用。不过如此一来,也只是公务交往,私谊是不成了。”
  “不成就不成。”李恪捡了一颗阿月浑子,剥了之后扔到嘴里,然后才摇头晃脑道,“他既好色,送上美人就是。本王又非请他做事,只是谋些用度罢了。旬月等候俸禄赏金,本王称甚吴王,不若叫丐王。”
  “殿下慎言。”
  “醒的醒的。”
  挥挥手,李恪有些无所谓,在长安时,做点事情总要被人提醒母妃出身。李泰虽然总在他面前显摆,皇帝老子也从来不掩饰对李泰的喜爱,不过李恪除了有些觉得李世民偏心之外,并没有像李泰那样心生不该有的想法。
  和李泰不同,如果李恪想要对太子之位有点想法,他唯一可以投靠的,只有皇帝老子一人。而李泰呢?文学馆中自有清流,平康坊中自有选人,“贤王”这玩意儿,李泰戴上这帽子,又不是一天两天。
  他不想做“贤王”,也不想有哪个畜生文人跑来吹捧他,他只想混的稍微滋润些。所以他找张德,不是为了拉拢张德或者收买张德,而是想要找张德弄些搂钱的路子。能够供他四处游玩到处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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