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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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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有俩糟钱的关中父老们最近学着败家,火爆脾气的关中婆姨本来准备抄着擀面杖得让娃他爹知道啥叫家风淳朴,但白粽子沾着白糖吃一口,特么比戴了钻戒还听话。
  食色二字,真是很难说清楚。
  在广州喂蚊子的冯盎头一回捞着大买卖做,其实老家伙是个实诚人,当年手底下的白痴劝他别鸟李渊,自己效仿赵佗做一做南霸天又何妨?老家伙呵呵一笑,对底下人说他这辈子啥没享受过?何必自寻死路?
  于是前几年所有人都说他要造反,结果别说上了位的李世民当那些话放屁,连李渊都说这老家伙要是有造反的胆子他三天不吃饭。
  然后果不其然,谣言震天响,冯盎依然在喂蚊子。
  此时的岭南,也是穷的不行,山区洞府之中,各洞的洞主蛮主又觉得汉人贼特么精明,就喜欢骗他们这些淳朴山民。于是动不动就包围府城县城,搞不合理的上访活动。
  李大亮杀了一批人之后,就北上去凉州杀另外一个族群的人。留交州的冯盎没怎么杀人,老家伙骑着马跑那些洞主蛮主面前就问了一句:你们还认得老夫吗?
  这些非法上访的洞主蛮主立刻把刀枪棍棒往地上一扔,跪着叫道:冯公,小人知错矣。
  然后岭南这两年都挺太平的,反而黔中道经常有獠人搞个大新闻,让人防不胜防。
  其实冯盎也是勉力维持,此时诸苗诸蛮讲道理只有两样,一是刀子,二是钱串子。前者冯盎不缺,关键是后者。
  正苦恼呢,老家伙一听灰糖还能变白糖?特么老夫也要试试。然后白瞎了几千斤灰糖后,冯盎放弃治疗,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做供应商。
  于是他就把服帖的洞主蛮主叫了过来:今日前来,吾有一言,诸君请听……
  然后蛮子们一听,啥?甘蔗除了啃着吃吃味道,居然还有这等好事儿?特么还能换钱哒?
  于是眼睛一亮的蛮子们也不是傻逼,连忙给冯盎跪下:冯公之恩,再世父母,无以为报也。
  然后感激涕零的蛮子们就回去召集族人,赶紧的开垦土地种甘蔗。粮食?再说吧。
  岭南民心大定,这事儿上了大朝会,点名表扬。然后广大民族混居地区就开展了“学习冯盎好榜样”的活动,争取年内做到搞活经济解决温饱,让蛮子们彻底服帖。
  大宗商品的好处在于容易调动社会劳动力分配,岭南像样点的耕地都在汉人手里,那些个苦哈哈的蛮子,其实也不是真的天生反骨,穷疯了还能怎样?说到底一句话:造反有理。
  当然造反有理这事儿不能跟李董说,李董要的是疗效。白糖除了让人在端午节吃粽子装逼之外,李董手底下的能人也没闲着,魏征趁李董刚在榻上躺下,掀开被子就兴奋地搓着手:陛下,臣有一言……
  那一夜,皇帝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幽怨地看着亢奋的魏征在那里开喷温彦博。
  两人对喷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安置阿史那思摩现在管着的那群人,劼利这只死狗没什么卵用,重点就是剩下的那些突厥狗,到底学会老实了没有。
  总体来说大前提有一个,突厥佬不可信。在这个前提下,就是路线问题。温彦博是根据此时的大唐财政来说话,一夜连御数女这当然牛逼了,但连御几十万突厥人,铁打的小丁丁也要和岩浆一样滚烫。
  所以老温出于不能空耗民力就为了皇帝一个人爽的做法,认为要效仿后汉纳匈奴,把突厥人安置在河套地区,然后提防北边可能兴起的其余游牧民族。
  从实际出发,温彦博的确是老成之言,也可以说是老成谋国,绝对没错。而且大唐的军力延伸,是跟骑兵作战持久力有关系的。
  薛延陀人虽然没突厥人那么硬扎,但也不是弱鸡,纵然能靠外挂加满级装逼干的他们叫爸爸,但长久来说,并不是在漠北苦寒之地土生土长的汉人,并不能长久控制这些地区。
  于是和“尊王攘夷”这个法宝并列的“以夷制夷”法宝祭出,从皇帝到小民,都是认可的。
  但魏征不是传统的士大夫,然后他又是李建成的人,然后他喷的整个朝廷没朋友,所以思考问题很有特点。
  总体来说就一句话:老夫信不过蛮子,蛮子要死死外边去,别特么死河南。
  其实也是,当年匈奴南附,最后五胡乱华自称洒家特么姓刘的一拨,就是匈奴人。当然后来就没匈奴什么事儿了。草原上的霸主也不叫单于了,什么撑犁孤涂,那就是翻历史书看着玩的名词。
  现如今,那头顶叫长生天,老大叫汗,老大的老大叫可汗,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叫天可汗。
  然而魏征是典型的谋万世者,至少也学会谋一时。老魏掐指一算,就知道突厥佬在河南肯定会搞大新闻,到时有人要把温彦博批判一番,估计老温已经死了。
  所以双方的立场就在于,温彦博从实际出发,打仗是要钱的,出兵是要粮的,节约成本懂不懂?
  魏征还是那句话:老夫信不过蛮子。
  最后闹的很大,武将们本来很讨厌魏喷子,但是老魏这次喷的让武将们内心很愉悦很高兴,duang的一下很炫,没有加任何特技。于是尉迟日天兴冲冲地招呼了一帮老战友,跟着老魏开喷攥着钱粮不放手的斯文人。
  什么有种蛮子杀过来不要找我们,什么就是你们这群文官搞坏了两汉,什么我看你们是想要坏了大唐的江山,心怀叵测啊……
  文官们花样技巧不多,总体来说很统一,就一句话:我不是针对哪个当兵的,我的意思是,从政治经济角度上来说,你们都是傻逼。
  然后帕特里克恭顶着两米多的身躯大声吼道:“无胆猪狗,尚不如一竖子小儿尚知忠义,买突厥奴以抑其族,尔等竟无一男儿”
  坐皇位上看戏的李董突然就睡意全消,黑眼圈中央瞬间亮了。
  “尉迟卿,汝言小儿,是……”
  “陛下,俺虽不喜张德,但其收买突厥奴之事,倒是让人欢喜。陛下?”
  尉迟恭见李世民一脸的疑惑,表情甚是古怪,似乎有点走神,于是提醒了一下。
  “咳,哦,此事倒是未曾听说。莫非其工坊白糖,乃是突厥奴所制?”李董琢磨着是不是收买两个突厥奴,让他们把制作工艺交出来。
  不是没人打过这注意,且不说左骁卫出身的四大保镖,跟麦铁杖混了几十年的坦叔,乃是张德作为权贵资本家镇压无产阶级的顶级爪牙。
  最重要的一点,突厥人都是傻逼,被编组做工之后,工序靠他们的嘴根本表达不出来。
  “陛下,臣弹劾梁丰县男行卑贱之事,此商贾之风弥漫勋贵之间,实乃……”
  “你闭嘴”
  “哦。”
  某个神经病御史退了下去,然后李董在那里沉思着:做白糖要多少突厥人?
  然后大家吃廊下食的时候,李勣啧了一声,斜眼看着尉迟恭。
  “干嘛这样看俺?”
  “你这厮如何作怪,竟是这般害人?莫非不知弘慎差人去并州勾了地?”
  “关俺鸟事俺不过是要些白糖发卖朔州,那小儿竟是不应,俺岂能饶他。”
  记仇啊,非常的记仇啊。
  李勣脸一黑:“端的黑心。”
  “呸在这廊下吃饭的,有几个好心肺乌鸦岂敢笑猪黑,大哥还比二哥?嘿,李懋功,要不要俺抖落抖落你的好当口,让人传唱传唱你的好风骨?”
  “你”
  “哼”
  尉迟日天洋洋得意,环视四方,然后喝道:“看什么看吃饭”
  大家都是默默地在廊下吃着饭,啃着鸡腿的长孙无忌眉头挑着,琢磨起来:那小子买突厥奴干什么?定有蹊跷……
  而老魏手里攥着一根羊排骨,恢复着喷人的体力。
  至于颜值爆表的张公谨叔叔,在尉迟日天扯出“小儿”二字的时候,就开始缩着脑袋低声说“我不帅我真的不帅”,但大家不信,都盯着他看,就是帅就是帅就是帅  吃了一半,张公谨叔叔端着碗,有点忧郁:妈的,希望厚颜无耻之徒不要想起老夫。
  “邹国公,陛下有请……”
  噗
  一口羊汤喷旁边吃菘菜的程咬金身上。
  


第五十二章 程处弼又来了(一更)
  五月初五,咸阳渭水渡口运菖蒲的船都在卸货。今年因为白糖的缘故,就算是白粽子,也比往年多卖了两成多。商旅小贩,多半都是在感谢圣君在朝,至于河对岸钓鱼台的工坊,关他们鸟事……
  因为清淤加垒坝,前后出去一万五千多贯,长安令跑过来拿了三百贯之后,才羞答答地说了声感谢梁丰县男造福乡里云云。
  要不是看在这货跟源昆罡是同僚的份上,张德真想把他敲闷棍塞茅厕。
  进了五月,淅淅沥沥的雨就没断过,水土不服的突厥奴顿时倍增,前后死了二三十个。他倒是还有点儿良心,可怜这些突厥人死的有点窝囊。结果一向与人为善的张公谨来了一句:死了就再买。
  权贵资本家的气质,扑面而来。
  然而这事儿也不是张德说了算,改善无产阶级的生活条件,他同意那些入伙的大牲口们也不同意。
  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尉迟恭还是程咬金,都没拿死了突厥奴当回事儿。
  钓鱼台白糖工坊,占地一百五十亩,北边接着河坝的码头,南边修了两条路,一条通永安渠,一条通开远门。
  和对岸的咸阳渡口不同,靠着白糖工坊码头,一字排开五六十艘乌篷船,都能装个三五千斤上下。这些乌篷船会顺着渭水直下,在灞水交汇处停一停,京城商户也好,外地客商也罢,有能耐拿到配额牌票的,都在这儿等着。
  京城的行市和别处不太一样,总是要比洛阳那边便宜五十文上下。因此也有长安的大户走了东宫关系,拿了几百斤白糖牌票,就运着发卖到河南府。压榨一些苦力钱,赚头还是能多个二十来文,一千斤的话就多捞二十几贯。
  原本都以为白糖热情也就一阵风,岂料五月西北榷场刚开,铁勒人就赶了牛羊过来交易,还有吐谷浑人和吐蕃人,杂七杂八少说有三十家。有几个明显是白种突厥,一开口就要二十万斤,差点没被当场打死。
  一阵疯闹,榷场定了个章程,牛马多的,犍牛一头换凯旋白糖十斤,中等母马一匹换十五斤。
  西突厥除了牛马,还有骆驼,而且都是走过沙海的老道骆驼,几经谈价,才定了个一头骆驼换五十斤凯旋白糖。谈妥之后,西域诸国的胡商都是击掌庆贺。
  于是在榷场的东宫内坊局坊事,带着人手把牲口赶往关中。人还没到长安,太极宫的主人就兴奋的跳了起来,仰天大笑三声,然后搓着手兴冲冲地把长孙无忌叫了过来,眉飞色舞地说着这事儿。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跟死了爹一样,他如果以大唐宰相的身份,的确也该为皇帝高兴高兴。就算是以大舅哥的身份,也的确要为妹夫妹妹愉悦一下。然而他身为大唐四大天王之首,这特么怎么高兴?
  妈的,老夫连口汤都没捞着,还想让老夫笑一个?
  “辅机,咳,有此财源,来日用兵,无忧矣。”
  “是啊陛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面无表情的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李董可能觉得是有点儿吃独食没照顾亲戚的尴尬,然后想了想,眼睛发亮地说道:“辅机,朕听弘慎所言,那小……梁丰县男似乎在普宁坊做木工,不如择日陪朕去看看?”
  话不能说的太深,这是聪明人之间的灵魂交流,长孙无忌瞬间来了电。那天朝会张公谨饭都没吃完就被叫过去谈话,肯定不会是皇帝看邹国公长得帅所以要亲近,吃饭前可是有人提到“小儿”的。
  这年头,“小儿”都不简单啊,身怀绝技,跑的比谁都快。
  “陛下微服长安,体察民风,实乃圣君之道,臣从旁陪同,荣幸之至。”
  长孙无忌感觉呼吸都轻松了不少,离开皇宫的时候,觉得淅淅沥沥的雨天,都特么充满着初夏的欢快。
  凯旋白糖获利颇丰,最近找张公谨联姻的人多如狗。三个儿子都成了抢手货,连天天来混饭吃的张大安小朋友,居然也有国公们盯着。
  当然,大部分盯着的国公,都是没掺着白糖买卖的那些。
  现如今,谁不知道谁啊,张公谨的三个儿子,那就不是人,那是会走的开元通宝  和张大象张大素还有张大安不同,压根没人找张公谨说说张德的婚姻大事。无他,特么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瞎打听的,说是太皇和皇帝都特么想让老张做女婿。
  丫还有比这跟没溜儿的吗?
  简直……简直就是被判了无妻徒刑。
  本来老张计划的很好,老子现在有钱,再过一两年又有了各项功能,到时候平康坊什么样的小妹妹不能靠一句歪诗给哄上软榻?
  以前是土豪大力艹我不要停,将来老张得给定个规矩,那必须得才高八斗年少多金的江南土豪大力艹我不要停……
  可惜这场梦还没开始,没等到张德发育的比较完善,特么就被李家父子一巴掌拍碎了。
  公主……这不是坑爹吗?
  因为和张公谨乃是多年的老同事,程咬金当然当仁不让地在河东道和孔家瞎浪,白捡的钱为什么不捡?于是乎程处弼呵呵一笑,月钱能直接砸死几百个底层官僚。
  “哥哥,哥哥,小弟来啦”
  换了一身锦袍的程处弼,马靴都是新的,推开院子门就进来抱拳道:“哥哥,有个好事儿,小弟来寻你耍子。”
  张德正趴桌子上画图纸,之前搞的畜力纺纱机感觉还是差点儿,脚踏式的虽然便利,可买得起的也不多,目前张德琢磨的还是水力纱机。钓鱼台那边不好好利用水力,实在是浪费。
  “哥哥,你这是要做木工头儿?怎地这般场面,好生浩大。”
  院子里堆着木料,有杉木柘木松木槐木桃木柳木……家伙什也齐备,锯子都是用左卫专用横刀改的,花了整整二十贯,就为了把上好的横刀改成锯子。
  “我要做活鲁班,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托哥哥的福,小弟月例多了整整五百贯”程老三冲张德竖起五根手指,然后嘿嘿一笑,“对了,哥哥,有好事儿,好玩的事儿。”
  “你说,我听着。”
  鱼鳔熬了之后粘的炭笔果然还是差了许多,张德趴那儿画着图纸,然后琢磨着这贡纸也忒不给力,还得改良一下纸张。
  “哥哥,东北来了一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跟着房二,要跟咱们忠义社叫板。打头的好生了得,竟是耍了一手好剑,能写漂亮的诗文,跟着房二过来,开口就说要跟会首过招。”
  程处弼兴奋无比,“哥哥,务本坊设了擂台,咱们打他的落花流水,白捡他们十八样彩头。”
  “不去。”
  “啊?”程处弼懵了,“都约好了……”
  “你是社长还是我是社长?”
  “当然是哥哥。”
  “那我答应了要比吗?”
  “没……”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能替我答应?你这是要做会首,把我拉下来?”
  “不不是……小弟怎敢如此。”程处弼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悻悻然地说道,“要是当时公主不在场,小弟也不会受激应了这事儿。”
  我擦,怎么还冒出来公主的?
  老张从图纸上抬起脑袋,盯着程处弼:“滚。”
  “哥哥救我,我在长乐公主面前打了包票,说哥哥一定回去的。如果不去,任公主殿下处置”
  说着,程老三毫无廉耻地抱着张德的大腿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黑洞……
  你特么这是在逗我?老子正忙着改造世界,你特么忙着改造我?
  长长地吸了口气,忍住没当场打死他,张德把炭笔往桌上一扔:“什么时候。”
  找了张木凳,坐下来歇会儿喝口水。
  程处弼跟鹌鹑似的低着脑袋:“明日辰时。”
  老张直接一杯水浇程老三脸上,妈的,你们是大唐早上辰时的太阳,然后在辰时不努力学习反而摆擂装逼?
  “哥哥一定要去啊。”
  程处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颇有唾面自干的勇气,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他。
  


第五十三章 久违的出场(二更)
  最近因为蔡国公生病,吏部的人都有点小心思。刚上位兵部尚书的侯君集,前去巴结的人不少。然后就有人在旁边吹风:侯公,凯旋白糖获利颇丰,侯公江东往日旧友甚多,淮南道亦是富庶膏腴之地……
  豳州大混混虎躯一震,你们这么一说,老子倒是想起来了啊。那时常被皇帝惦记的小王八蛋,貌似就是张公谨那魏州穷酸的侄儿?
  还是那句话,简在帝心是衡量封建集权社会地位的唯一标准。
  侯君集本来觉得自己还不错,左卫将军潞国公右卫大将军兵部尚书……这一路过来,都是圣眷正浓的标志啊。
  然而侯君集还是吃醋了,当然吃醋这个词是去年诞生的,但他还是吃醋了。
  顺利进入最高权力机构的侯君集在琢磨几件事情。
  一是皇帝见钱眼开,弄张德暂时是没可能的,再说了,那才十二岁的熊孩子。二是趁着四大天王之一杜如晦病重,迂回给吏部的走狗来一发。三是灵活一下,发挥大混混的特性,将淮南道甚至江南道的白糖发卖攥在手里。
  侯君集不是不喜欢钱,但他更喜欢权。而权来自上而不是下,所以侯君集很清楚,只要皇帝高兴,百官喷他是条狗,都毫无压力。
  然后兵部尚书就开始分析自己的优势。首先他在淮南道人脉硬扎,扬州一带故吏甚多。其次他虽然和张公谨关系不咋样,但真没害过张叔叔,就是互相装过逼。最次他要是能在江东膏腴之地拿下白糖发卖,这钱他不打算自己吞了,八成以上迂回送给皇帝。
  于是剩下的,就只有一样:如何从张德手里弄到白糖牌票。
  回到潞国公府,侯君集喝着茶汤,他是豳州大混混,大唐有名有姓战将里面,唯一一个年轻时候勇武是靠自吹的主儿,思考问题的方式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二郎。”
  “耶耶,唤我何事?”
  侯二郎还在院子里耍剑,舞的有模有样。和侯君集那股有活力社会团体老大的特殊气质不同,次子侯文定绝对是白衣剑侠的那种高大上。
  长得帅有文化武力值高并且温柔可亲不说还彬彬有礼,在长安十六岁以下少年团体中,侯文定虽然混不进领导阶层,但绝对是领导们最喜欢的左膀右臂。
  长孙无忌的几个儿子,都爱带他玩儿。
  “那个忠义社,二郎入了吗?”
  侯君集轻咳一声,掩饰着些许的尴尬。毕竟,算计一个熊孩子,走张公谨叔叔侄儿的门路,这多少让他有点不适应。
  “没有,会首最近都不在社部,没有会首点头,入不了会。”
  潞国公嘴角一抽,我儿子这么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连个破社都入不了?
  豳州大混混顿时一贯的记仇翻了出来:肯定是张公谨教唆侄儿这样干的  “那最近忠义社有甚消息?”
  “消息?倒是没有,有趣的事情倒是有一桩。房公妻弟家来了不少人,都是范阳河间两地卢氏的,有个少年大约是不服张大郎,上个月就说要挑战。昨日程三郎在长乐公主面前,替张大郎应了战,明日务本坊要比一场。”
  侯君集眼睛一亮:“咳,二郎啊,为父和张弘慎素来亲密,乃是多年好友。其侄岂能受外人欺辱?你去帮衬一下。”
  “阿耶说的甚话,张大郎这等人物,我心仪已久,莫说耶耶吩咐,明日我本就要让范阳卢家的人好看。甚个五门七望,土鸡瓦狗而已。”
  说的忒豪气云干大义凛然,然而侯君集表情很复杂:儿子,刚才爹是吹逼呢,爹最讨厌帅气的张公谨啊,爹是为了他侄子的钱才这样说的啊。
  然而蛋疼的是,自己儿子貌似有点儿张大郎脑残粉的趋势啊。
  “耶耶?”
  “呃,没事,没事,你去吧,去吧……”
  侯君集深吸一口气,暗暗道:老夫忍辱负重,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白糖,张公谨,这笔账算你头上  张公谨叔叔此时也是郁闷,回到了曾经的定远郡公府,当然现在是张德的产业,长安令那里手续都走了的。张德还亲兄弟明算账给了钱,本来张公谨叔叔是不要的,但看到一箱子的黄白之物,顿时表示贤侄心意,为叔愧领了。
  “就是这样子……”
  邹国公没好意思看自己的侄儿,一旁仨儿子看自己的爹都觉得丢人,被皇帝咋呼一下就秃噜了嘴,然后把自己侄子给卖了,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
  张大安小朋友最喜欢哥哥了,坐张德身边安慰道:“哥哥,陛下我也见过,挺好说话的嘛。”
  “嗯,是挺好说话的。陛下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仙福永享……”老张叹了口气,我真是日了个鬼,冰糖全归了太子赚零花,白糖京兆府一半归了皇家内帑,这特么还要盯上老子的毛?
  “大郎,到时候厚颜无耻之徒上门,大郎小心应对啊。”
  老张黑着脸白了一眼张叔叔:果然你除了长得帅毫无用处啊,花瓶花瓶  “那……大郎,吾还有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顾三个儿子鄙视的眼神,迈步就走。
  他前脚出去,院子们咣当一声就被推开,进来一条汉子,大声嚷嚷道:“哥哥,快走快走,姓卢的来了,好几十个”
  然后李奉诫李震都进来,簇拥着张德,兴冲冲地准备看老张表演降龙十八掌以及先天乾坤功。
  当然了,张哥哥的师傅是谁?江阴香帅啊。忘年交是谁?“百世经纶”智障大师啊。江阴香水就不说了,飞刀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取人性命。智障大师行走天下,何等犀利,一招八部龙神火外加十二神天守,简直禅门战神,猛的一塌糊涂。
  尼玛……
  老张有点儿悔恨为什么要跟这些熊孩子讲故事,尤其是讲武侠故事。
  没办法,都搬出长乐公主来了,他还能怎么办?这年头,姓李的就没一个消停的。
  骑上了黑风骝,带着薛招奴和张大安,奔务本坊去了。
  他人还没到,坊墙上就有熊孩子远远地观望,见着一匹黑马自西而来,顿时喜不自禁叫道:“哥哥来了”
  “啊?哥哥来啦”
  “旬月不见,想死我也。”
  “哥哥此来,定要叫他去我家吃上一顿。”
  “快快快,收拾干净些,哥哥来啦”
  一群外地来的有文化有素质少年们面面相觑:啥?要不要这么拽?人还没到就这么气势旺盛,人到了你们不得激动的昏过去?
  崇仁坊过来看热闹的马车不少,都挂着帘子,最夺目的就是驷马香车,毫无疑问,这是皇帝最宠的长乐公主座驾。
  “嘻嘻,安平姑姑,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嗯。”
  正说着,却见黑马上的骑士少年身前,居然还坐着一个小姑娘,看打扮,毫无疑问是个婢女。
  “啐那小蹄子恁地不要脸,竟是……”
  “丽质不可口出秽言,皇家体统……”
  薛招奴默默地摸出一个胡饼,啃了一口后才问道:“阿郎,今日要打架?”
  老张点点头,没办法,谁叫哥是长安欧巴呢。这尼玛小弟们这么给面子,外来帮派要扬名立万,总得出场秀一下吧。
  “哥哥哥哥终于来啦”
  “哥哥,快些下马休息,小弟有个物事献给哥哥品尝。”
  “来人,快些安顿。”
  一群姓卢的少年顿时扭曲了。
  于是房二身旁一少年迈步而出,仗剑前行,站定了喝问:“汝是江阴张德?”
  人前直呼姓名,这年头算不讲理的,老张其实没问题,但周边的小弟们不乐意了。
  正要开骂,却见一个白衣身影刷过,嘭的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卢家少年霸气的出场被白衣剑侠的帅气一脚,踢的个七零八落。
  “哪里来的山野豚犬,竟敢在此狺狺狂吠”
  说罢,少年锵的一声拔剑而出,持剑侧立,目光如电扫过卢家小团体:“在下侯文定,谁敢与吾共决死”
  老张正在下马,被吓的差点滚地上……
  我擦嘞,这特么几个意思?
  一群少年都懵逼了,这谁啊这?
  


第五十四章 文风颇盛务本坊(三更)
  “赛尉迟”“小张飞”还没有出手,敌人就倒下了。务本坊内一阵寂静,跑过来看热闹的四门小学小伙伴们纷纷惊呆了。
  这位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剑眉倒竖的仗剑帅哥什么来头?他为什么给人一种不可逼视的气场?剑锋散发出来的寒星点点,是什么样的不凡招数?此刻此地,他为何要在长安第一高手面前出手?
  然后在一众小弟的期盼之下,长安第一高手站了出来:“有礼了,在下江阴张德,敢问兄台字号?”
  侯文定面色一喜,抱剑见礼道:“会首有礼,在下侯文定,特来为会首助威。”
  老张嘴角一抽,日,特么姓侯。
  一想起张公谨叔叔和某个姓侯的爱恨情仇,老张就觉得浑身难受。侯君集那老匹夫,想干嘛呐?
  “竟是潞国公府上公子,怠慢了。”
  “会首客气,是在下唐突,不请自来。前日寻程三郎代为引荐,然会首诸事繁忙,未能一见,甚是遗憾。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我擦……怎么画风和侯君集完全不一样啊。你爹是你亲爹吗?
  “小人竟敢偷袭”
  突然有人大叫,朝着一根齐眉棍,就要砸过来。老张扫了过去,喝道:“房二郎,带来的人,给我看好”
  房遗爱本来想装个逼的,但一看张德身后站着七八十号小弟,顿时怂了,连忙闷声道:“四哥,勿要冲动,待会自有计较。”
  自从花钱买诗回去被老房打了个半死,房俊对老张是又爱又恨。爱不用说,发自肺腑的,一个字一贯钱,良心价恨嘛,反正他爹他妈都说了,你小子敢对张大郎不敬,信不信把你打成残废?
  本来老房也是挺计较自己儿子出丑的,始作俑者又逍遥法外,皇帝又没真个儿把张德罚去戍边什么的……
  然后有一天,凯旋白糖出现了,自己老婆的娘家人也出现了,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尤其是那锃亮的银饼子,还有那响叮当的开元通宝。
  四大天王之一的房乔房天王,原谅了江阴小土鳖的无心之失,传为一段佳话。
  “哼”
  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方才这边有人被侯文定一脚踢飞,兀自难受,此刻见张德来了,居然瞧也不瞧他们,对房俊还吆五喝六,顿时越发地不待见:“你就是江阴张德?”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却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等奢遮人物。竟让我范阳卢氏也要高看,区区一个县男,莫非有三头六臂?”
  “在下得罪过诸位?”
  老张愣了一下,见他们一个个脸色不忿的,于是好奇地问道。
  “不曾。”
  “在下和哪位有过节?”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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