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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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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眼下县尉很矬,基本没几个人看得起,终究有点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可对于李奉诫而言,他就是操之哥哥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垫哪里。
老张自然也不会拿他开涮,待全国大工地正式起了头,云梦泽那鬼地方,朝中权贵们可不稀罕,正好让他上下其手。
“哥哥,若是南下,不若拜访一下应国公。”
“嗯”
摸了摸下巴,老张思忖一番,心说武士彟之前病重,差点要嗝屁,结果硬挺着没死,而且还被皇帝强行掳掠至京,一时间也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而又因为张德把武家一窝大大小小美娇娘都藏了起来,更是让人眼眸游弋,想要从此事中看出什么深邃的内涵。
反正根据八卦的长安人民看来,应国公这么快地回家,肯定是因为担心“幼女狂魔张操之”对自己的闺女下毒手。
再说了,人徐德的女儿才多大?
趋利避害的工科狗当时一看老武回家,顿时把老武的续弦外加俩闺女礼送出境。武媚娘差点急哭了出来,毕竟,回家之后,除了老武这个爸爸,还有俩同父异母的畜生。
面对畜生,实在是没啥滋味,关键是畜生智商低,你耍了它们,它们也一脸懵逼无知的样子,这就没有耍贱的快感,何乐之有?
“见是要见的。”
张德点点头,但不是他去拜访。
首先他是朝廷命官,正经官身的实权小官僚,见一个离退休老干部,还是一个政治上失势的老干部,这就不合适,尤其是他这个小官僚还特么被大老板盯着。
其次他明面上抱的大腿是张公谨,容易被人误会张公谨是不是因为做了李渊的女婿,所以就要和李渊的老哥们儿拉拉关系。
最后“幼女狂魔”的名头绝对不能够再加剧了,他要是敢自己去,就怕外人以为这是狗仗人势,不放过武家一窝老弱妇孺啊。
“哥哥,我看不如见一见嘉会兄?”
跟老张这条贱狗混的久了,李奉诫的脑子也转的飞快,很显然也想到了老张的顾虑,于是连忙给哥哥分忧。
张德一听,“嘉会兄正要应试,寻他不妥吧。”
唐河上字嘉会,唐俭这个老流氓的四儿子,前两年一直跟着在“忠义社”学习先进的诗词歌赋,很快就在众多士子中脱颖而出。然后又通过某条江南土狗的关系,行卷至琅琊公主府,一下子就以“文采卓越”闻名长安。
之前跑去山东混了个中县二把手,主要工作就是帮着县老爷拉本土士绅的关系,联络当地乡贤的感情。
成绩斐然,考绩合格,会长安到吏部报备,考个小试,就能看着跑那个中上的县当个一把手,为人民更加优质地服务。
“应试与嘉会兄,不过是小菜一碟。”
李奉诫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茂约公这几日在制夷馆中甚是精神,哥哥便寻个由头,偏说是要去见一见茂约公的风采,嘉会兄焉能不联袂同往?”
听了李奉诫的话,老张连连点头:“到时,我便让茂约公帮忙邀请应国公”
三转两转,基本上明面上就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跟唐河上是好朋友,唐俭跟陆德明又是好朋友。唐河上叫唐俭爸爸,他叫陆圆朗师傅。然后武士彟是李渊的老哥们儿,唐俭也不是李渊的仇人,他们两个又在李世民心窝里很腻歪很合理。
想到便做,老张当下就差了人过去,给还在读书的唐四郎,递了一张名片,说是金城坊有个张姓大哥,弄了十好几个西域胡姬。个个貌美如花娇嫩如水,看一眼就浑身发热,看两眼肯定会硬,最重要的是,和平康坊那些收钱的不一样,“忠义社”高级会员是免费的!
第六章 顺利南下
礼部拟了吐谷浑的几大罪状,又让慕容诺曷钵出来站街拉客,向大唐的老嫖客们控诉背后令人心碎的故事,很快,震怒的“天可汗”陛下说:太可怜了……
巨头们纷纷表示伏允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应该碎尸万段,十二卫抢着要离京出走的军头们恨不得在春明大街上跪上三天三夜来表忠心。
然而这样的拍马屁场面,这样朝廷上下大规模拍马屁的盛宴,老张看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这路真特么恶心。”
虽然往南山的路他是修了,可出了南关之后,他也就懵逼了。贞观九年的唐朝,再怎么粮食大丰收增产翻两番,这特么也就是个农耕帝国。哪有余钱来修高铁。
帝国就是这样,由西往东的陆路,那叫一个畅通,那叫一个好。而由南往北的陆路,就是活受罪。
更要命的是,这年头还没到荆襄,就是三步一个湖,两步一个沟……当年楚人真不容易啊。
之所以不赶着去地头,实在就是为了磨洋工,偷懒耍滑地干活。
“阿郎,昨夜宴会,可还热闹?”
马车内,郑琬和白洁一起给他做着衣服,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张德。
“还行。”
昨夜的行情么……呵。
张大象对于张德送给他的新宅非常满意,除了可以弄金屋藏娇的勾当之外,还能大宴宾客,排场体面很是风光。
这宅子本来就是安菩他老爹的落脚处加上当初张德偷藏李芷儿的地方,两家合成一家,当然是足够的宽敞庞大。
就算是温彦博在长安的住处,也只有这般的三分之一。
张大象招待了唐河上之后,老张就跟着陆德明去了唐俭的“制夷馆”。这“制夷馆”属于老干部活动中心的第二分基地,主要是让老干部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又因为是老唐的主场,所以就演变成了老唐如何效仿班超张骞等先贤的。
于是乎,画风一变,就彻底成了老唐讲解如何开展外交工作的教学场所。
经过一两年的折腾,连鸿胪寺的新丁们都会过来听听课,加上鸿胪寺中还有金装前辈大表哥长孙冲的推荐,那必须得是大唐版的“百家讲坛”啊。
主讲人唐俭唐茂约,为了自己爽,恶心的李董不要不要的。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外交官除了外语好然后一无是处,李董强忍着恶心,偷偷摸摸让自己的大舅哥去提醒一下鸿胪寺的白痴们灵醒点。
君臣默契,赞呐。
老张虽然搞不懂老唐的外交工作怎么做,但仔细一琢磨,老唐这发挥余热的革命热情,是很好的嘛。毕竟,真要是让翻译们走上了外交官的岗位,这外交工作让给哈士奇做也是一样的。
作为和哈士奇同为犬科动物的江南土狗好歹也知道像唐茂约这种老不死,除了突厥话说得溜之外,特么的还深刻明白地缘政治学。虽然比不上长孙无忌的爸爸,但放眼当下的大唐,那妥妥的当代班超啊。
张大象准备夜宴的同时,老张听了唐俭吹了一个多时辰的牛逼,主要就是讲述他在突厥大军内部是如何如何的巧舌如簧,如何如何的临危不惧,最后更是豪气万千地指天怒吼一声:李靖我李药师,汝母玩之甚爽……
听到老唐骂街,张德也只能叹了口气,没办法,两家肯定是不相往来了。当年老唐身在敌营,正在和敌人斗智斗勇,结果后面李靖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冲,唐俭有老天保佑不一定会死的!”……换位思考一下,老张觉得自己要是唐俭,活下来一定要啐李靖一脸狗屎。
在经过了几轮骂街后,老朋友武士彟连忙劝慰说:“茂约兄,风采不输当年啊,何必动气,某敬茂约兄一爵。”
有老武出来乐呵,很快气氛就搞了起来,推杯换盏,很是活跃。
行了几个酒令之后,武士彟看张德还在有条不紊地啃着羊腿,没办法,老张运气好,蒙眼敲鼓的就是没在他身上停过,于是老武眉头一挑,说老夫早就听说你张大郎乃张公谨家里的千里驹,文采非常好,来一首流芳百世的名篇给老夫洗洗耳朵。
套路嘛,很正常的。
于是老张当场就念了两句诗:苟欲乘白云,曷由生羽翼。
一听这诗老武当场就不痛快了:年轻人,你是大唐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大唐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乘白云生羽翼呢?你这是要出家当和尚还是要修仙升天啊?
梁丰县男当时就懵逼了。
但老武好像来了情绪: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慈云寺碑文作者褚遂良,识得唔识得啊?
好好好,你应国公和褚遂良谈笑风生总可以了吧,你们也就这样了。一个十来年战战兢兢,一个到现在还跟阉人们打交道。
不过褚遂良倒也不算太苦逼,至少他和嘴炮王陆德明以及大唐第一喷子关系还可以,连长孙无忌过生日,都会叫他过去写个帖子什么的。
总之,长安人民的小道消息称:这货可能要成为李董的贴心小棉袄……之一。
毕竟,愿意厚着脸皮答应给李董改起居注的起居舍人……不好找啊。当然了,现在没有起居舍人了,改叫起居郎。
一通狂喝,老张酒精考验,怕他一个病老头子?几趟下来,总算是有了准信,得了武士彟一封推荐信外加若干小道消息。
比如说荆襄有些小官僚是褚遂良的亲戚,你跑过去只要出这个数的开元通宝,保证汪汪叫非常听话。
喝醉了的武士彟对张德横看竖看就是不痛快,五根手指晃来晃去,老张也没搞懂是五千贯还是五百贯。
不过按照眼下的市场经济,不富裕的荆襄地区大概要比长安还要官不聊生,想必……五百贯应该够了。
然后前往汉口的车队中,老张带了三马车的金银,他决定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来解决战斗:先砸一千贯让你说爱我,再砸一万贯让你乖乖地脱光了躺榻上!
第七章 至汉水
抵达长寿县,换了顺丰号的沙船,顺流直下,不过是两日,千转百回就到了汉阴。此时汉阴因贞观改元,归属安康,不过这里设有一军镇,专门为了防卫云梦泽数百年没能消停的水盗。
因程知节干系,此地镇将李嘉欣专门让汉阴的一头小牛选择了自杀,然后砂锅牛肉粉丝诞生了……
还是小牛肉的。
“李镇将,听你口音,仿佛来自南海?”
“好叫张工部晓得,俺年少时在合浦摸珠,因当街杀了一个青皮,那厮乃是老家豪强子弟。怕寻俺祸事,便逃了出来。没曾想,几近周折,去了瓦岗。”
说到这里,竟是有些惭愧的样子。
毕竟,贼寇出身,做到国公当然没话说了,可他们这种管了三五百号人马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再说了,因为魏晋神经的传染,他们要是没啥社会地位,当真是被歧视到死。
更何况李嘉欣所在汉阴,当年被屠过两三回,萧氏还跟王世充李唐都干过,仇深似海的都死完了,但活下来的也未必就是相信相爱。
“难为李镇将了。”
老张点点头,然后道,“程公与某说起李镇将故事,某是知晓李镇将锄强扶弱心志的。若是李镇将信得过张德,半个月内,送李镇将一份功劳。”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哪有李嘉欣的资格去说信还是不信。作为已经成为老油条的小军头,李嘉欣是知道的,他这种狗脾气一般上官还真受不了。讲白了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谁克扣粮饷他不管对方是谁都敢怼。
程咬金也是护他,才把他放在南方的汉水边上。
这要是扔到北地,像杨师道这种人,就能弄死他。老张那几十万支飞凫箭,那可都是纯收入。
“俺也不消说甚好话,敬张工部一碗!”
说罢,抄起脑袋大的酒碗,咕咚咕咚咕咚就狂喝一起,然后碗口朝下,滴水不漏。
“李镇将豪气。”
张德微微一笑,然后道,“也好让李镇将放心,某来汉水,三五日要盘亘一番。此地水盗,某自有手段料理,到时李镇将记得收拢人头。待月底,便报备兵部,程公也好为汝筹谋一番,西征途中,希望能看到李镇将的身影。”
“什么?!”
李嘉欣这才大吃一惊,“西征?可……可是吐谷浑?!这……这……”
他张大了嘴巴,显然不敢相信,程咬金居然还会为他谋算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种种回忆浮现出来,他当年北上中原是个黑户,逃命混饭。后来落草,兜兜转成了程咬金身边牵马小卒,偶尔扛旗持盾,但因为嫉恶如仇,在瓦岗人缘也差的很。
跟着老大归顺李唐后,政治斗争又十分剧烈,东宫和天策府的争夺已经到了极为要紧的时候。于是程咬金一想自己死了不要紧,可别祸害了几个老部下,于是连着李嘉欣几个曾经的掌旗马卒,都外放了出去做个小军头。
将来日子不说如何,三代不愁吃穿是肯定的。
只是时过境迁,经过玄武门事变之后,贞观一二三年又非常的憋屈,熬到突厥被弄死,李皇帝篡位的声息才平复了下去。
又熬到统军府加福利,这都是贞观五年的事情。
到老伙计张公谨从辽东回来,程咬金觉得眼下自己腕子也不细了,这才想起来还有一票老弟兄。
此时哪怕回京做个执戟士,也比在外面强。
只要张公谨程咬金二人不倒,原先的老部下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领导们吃肉,他们连口汤也没得喝。
“事不宜迟,讨伐吐谷浑的檄文已经发出,陛下已经诏令党项诸羌跟从讨贼,七千‘党项义从’已去过鄯善数回,颇有战果。”
“哼!”
李嘉欣哼了一声,旋即发现面对的张德,顿时脸色尴尬。他并非是要对张德嗤之以鼻,而是对蛮子捞到战功而自己不可得感到郁闷。
不过显然张德不以为意,而且很了解这些小军官们的想法,淡然一笑道:“李镇将到时可不能输给党项人。”
“胡虏岂有力耶?!”
眼睛瞪圆了的李嘉欣情不自禁地吼道,然后又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俺若跟从西征,必立战功!”
“那就预祝李镇将凯旋归来。”
“俺再敬张公一碗!”
和李嘉欣喝痛快之后,老张带人继续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汉口。
此时河口已经能够看到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往来穿梭十分繁忙。但相比河面上的船只,官船码头旁边的狭长栈桥,才是分外夺目。
保利营造前两年组织的人手,主要就是新建新式码头,为的是能够让类似“八年造”的大船在码头停靠。
不管怎么说,要想成为大唐第一大工地,首先这里要成为大唐第一大内陆港码头。
“阿郎,竟有这般多的船!”
郑琬掀开帘布,在马车内远远地看到了栈桥。竖着牌号的泊位,停着大小不一的船只,但无一不挂有华润系的旗帜。
其中还有几艘是“登莱造”的近海百石沙船,上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箱子,箱子中铺垫了一层层的干草,干草中间嵌着瓷碗瓷碟,显然不是发出去的货就是到岸的货。
在这艘船的泊位上,很是醒目的数字7让不少人一脸疑惑。不过数字旁边,是一台木制配重式起重机,穿着顺丰号特制制服的码头工人,麻利地操作着机器,将一箱箱货物从百石沙船上提了起来。
然后在配重式起重机的一侧,是两条平行的凹槽轨道,但这个轨道非常不一样,下方使用铁条铺就,一辆由两匹滇马拉动的特制车子,很快就装好了二十箱货物。
“墩儿!”
矮小的滇马约莫只有三尺肩高,站马儿旁边的把式虽然也不算高,可四肢有力粗壮,脖颈脸颊露出来的皮肤更是黝黑发亮,这等敦实的汉子,显然平日里吃的不差,而且油水肯定不缺。
嘀嗒嘀嗒嘀嗒……
滇马虽然小,可拉货托物却是不差,只见车厢缓缓而动,压的轮毂发出吱呀吱呀声响。
“噢?已经有新瓷从饶州过来了?”
张德也看到了那条装瓷器的船,很快有个中年汉子微微低头,然后道:“去年开的一座窑,这些货是潞国公府上订的。”
“侯君集倒是会享受。”
嗤笑一声,张德对中年汉子道,“吩咐下去,把去年的账册给我过目。”
“是,这就去。不过郎君几时要?”
“现在吧,省得过后还要赴宴,到时候个把月都不能停歇。”
“郎君少待,某这便去。”
言罢,中年汉子大步流星去了栈桥岸上的小楼。
张德将帘子放下,回到了车内,忽地感觉远处似乎有一辆四轮马车,看形制还是很早的那一批,顿时愣了一下。
远远看去,张德觉得那马车里的人,似乎也在打量这边,于是又唤道:“来人,去看看那辕驾是何人。”
第八章 故人
“七郎,打听到了吗?”
四轮马车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跑,对地形要求略高,但码头港口附近却是不同,自古就有青石板铺就的狭窄小街。
集市也不成气候,错落有致,倒也没有什么阻碍马车行进的建筑和物事。
只是张德奇怪的并非是四轮马车出现在这里,而是他想不出来保利营造对外做的第一批车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道理,这些马车应该都在长安,连洛阳都没有。
七郎是张松昂的哥哥,正名张松白,字玄正,以字行,所以江阴那边和他熟络的,也有叫他张玄正。
和张松昂不同,张松白治吕氏春秋很有一手,对杂学很是通透。不过因为张德的缘故,少年时也曾拔剑问江湖,最远一人一剑去过泉州。
“郎君,说来也是奇怪。”张松白去而复回,“我看到右武卫的人了,是杨尚书的家生子。”
“杨师道?”
张松白点点头,“那人精瘦,比我短了些身量,只是膂力惊人,能开飞骑硬弓,有一手好箭法。苏将军同他比过,开弓输了十几下,中的更是差了。”
“哪个苏将军,苏定方?”
老张见张松白又点了点头,顿时愣住了,“那此人定是去过漠北啊。”
“兴许是辽东。”
不管是漠北还是辽东,都说明这个人很厉害。苏定方多能打,当初李思摩这条疯狗把铁勒人咬死,苏烈可是起到关键作用的。而且苏定方射箭也极好,就算不比射雕手,但也是神射。
可听张松白的意思,苏烈不但射箭的质量输给了别人,连开弓也输了。
开弓射箭开弓射箭,这两样都很重要,前者表示持续打击的能力,后者表示有效杀伤。
苏烈这是遇上鬼了。
“可看到进了哪里?”
“灵州人的会馆,不过河套来的会馆,都是假的,多是京洛两都之人。”
张松白说罢,又小声道,“郎君,依我看,这人非富即贵。但又在出现在汉口,想必和荆襄豪族有干系。”
听他这么一说,张德也是连连点头,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底细。
“也罢,七郎你再去盯着,若是那护卫认出了你,便去套套底。”
“我这便去。”
言罢,张松白立刻又原路返回。
待他走了,车厢内郑琬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地问道:“阿郎,可是有强人当道?”
“无事。”
张德面色如常地回道,然后推开车门,“你们两个先稍作歇息,我出去走走。”
人到汉口,反倒是有些捉摸不定。虽说离开长安之际,张德就知道多少有人会盯着自己,未必就是皇帝,但怀有龃龉的对头也不是没有。
像薛家,要是能见到张公谨全家倒台,也没什么不好的。薛万彻和张公谨能同朝为臣还不互殴已经属于文明人的克制,时人眼中再怎么有诸如后来的同袍情谊,那都是个屁。
要是没张公谨,早特么把长孙无垢李承乾给弄死,当年要是咬咬牙这皇位可是李建成的。
当然了,这想法也就自己暗地里想想。老张反正就是这么琢磨薛家的人。
“会是谁呢?”
摸了摸下巴,有点头绪也没太多念想。
能在这里有人脉并且还能调动人手,甚至还非富即贵的,多半就是萧氏了。可萧二公子不是一直忙着在徐州种地,跟崔弘道吹牛逼吗?
全国最大工地不可能吸引这么一个二世祖啊。
老张心里犯嘀咕呢,灵州会馆外面精瘦的汉子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寻他来的张松白,翻了翻白眼,那汉子才道:“张七郎,恁般厚实的脸皮!”
“之琳兄,小弟在南门还请你吃过烤骆驼呢!”
“你请的?那是你请的?!”
被唤作之琳兄的精瘦汉子猛地拔高了音量,“那是左骁卫的弟兄赏脸,让你端了一块过来!哼!你请的”
也不觉得羞臊的张松白嘿嘿一笑,他虽然二十岁出头,可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仗剑下泉州他十几岁就干过,不要脸这种本事,只是其中之一。
“之琳兄,怎么不在京中做事,跑来这地界。”
“某来此地,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待怎地?打听某的差事?”
横了一眼张松白,语调甚是不爽。
张松白也无所谓,反而笑呵呵道:“便是如此,之琳兄是知道的,我家郎君刚从汉水上岸,可不愿惹上祸事。再一个,也不瞒兄长,这几日我家郎君正有事情要在此地施展,若是冲撞了,可是伤了和气,往后见面,怕是生分。”
“嗯?!”
眉头一皱,精瘦汉子虽然不如张松白高大,却也颇有精神,站在那里,勇夫气场着实骇人。
片刻,他才闷声道:“你回去告诉张工部,某这里无妨。”
张松白一看到这地步他也不松口,也就晓得人家嘴严,口风把的很紧,不会吐露此行贵人是谁。
于是张松白头也不回地就走,那汉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骂道:“南人甚是无理”
不过眼见着张松白身影在集市拐角消失,他才返回了灵州会馆,入了里头,有个老者便到他跟前:“关将军,适才是何人?”
“工部员外郎的族人。”
老者讶异了片刻,才又问道:“关将军和邹国公竟然有旧?”
“某何来这等福气,只是在京中时,左骁卫弟兄曾和某一起吃喝过。”
他是杨师道保举上去的人,虽然也有战功,但也不算拔尖。说起来最大的功劳,居然还是跟着侯君集征辽立下的,而他能跟着去,是杨师道托了张公谨的关系,当时张公谨可是货真价实的边军巨头。
“如此倒是轻松。”
“甚么轻松?”
老张拂须笑呵呵道:“二娘子让你走一趟,去邀张工部来赴宴。”
说罢,掏出一封名刺,却是对开关合好的,非是寻常单片的物事。想来也是,女子名刺,要么是公主府要么是平康坊,否则绝对不会大剌剌地把自家名字扔在正面给人看。
就算偶有一些做派大方的,也不过是弄个诨名,或者就是某某大娘某某三娘等等。
收好名刺,出去牵了一匹黄鬃马,翻身骑上,不多时就追着张松白去了。
老者回到中庭,穿过天井,到了后院,然后才在一处假山亭子下面,低头大声道:“二娘,关将军已经去请人了,就是还不见回复。”
“无妨,反正阿姊还未到,也不急在一时。”
“可要采买一些酒水?馆中酒水已有些许酸味,某在码头见着江东来的大船,颇有佳酿。昨日那苏州人说运抵的解释旧年葡萄酒,乃是南国风味,别具一格。”
“不必,张德若来,酒水他自会送上门来。”
第九章 赴宴
贞观九年有一个好,春汛没让大江发怒,至少夏粮是有保障的。就是不知道夏秋之际的大暴雨,会不会让长江直接翻身。
“嘿!”
早起起来练卧推的张德做了一组后,起身擦了擦汗。比起相信唐朝的“神医”,他更相信自己的免疫力……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每天坚持健身锻炼。
“郎君。”
张松白在一旁抱剑,见张德起身,便上前,将长剑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嗯。”
接过剑,又是一组大开大合的双手大剑,院子里的嫩绿落叶,立刻被卷的胡乱飞舞。换了口气,正要再来一组,却听到雄鸡报晓的声音,于是停了下来,然后对张松白道:“更衣。”
“郎君早膳可要咸鸡子?”
“弄些泡萝卜来。”
“是。”
有冰糖,有花椒,有河套圆头萝卜,有吐蕃小米椒,他干啥不做点巴蜀风味的泡菜呢?爽口又好吃。
洗了个澡,换上了便装,撲头上的白玉也被擦拭的油亮,这才到了中厅,开始吃早饭。
别处女眷多是避开,或是单独用膳。
然而张德却大剌剌地让郑琬和白洁在一旁一起吃,从长安跟过来的新罗婢自然是见怪不怪,但维护此处物业的本地侍女,却是瞪圆了眼珠子,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早饭是粥,加了赤豆和红枣,配菜有腌渍的雪里蕻、咸鸭蛋、咸鸡蛋、川味泡萝卜、辣鸡腿、野菜团子。
张德除了赴宴,平日里不饮酒,所以也没有酒水,不过却还是有一小罐温热的甜醪糟,里面还冲了蛋花,给女子食用的。
吃完了早饭,郑琬和白洁告退,张德这才拿出一本昨天送上的名刺,眉头微皱。
名刺的的确确和他起先猜测的一样,是萧氏的。
但又不完全是萧氏的,因为这名刺和任城王有点关系。
可是张德想不明白,为什么任城王会和萧氏牵扯上。
“郎君,今日是要先去铁杖庙拜祭一下吗?”
张松白问道。
“嗯。”
张德点点头,然后用询问的语气问他,“七郎,昨日你去见了那军汉,可曾见到别的熟人?”
“郎君的意思是……”
“七郎在长安,和任城王家人,可有照面?”
“有时有,只是十二卫中玩耍的,没有宗室家人。”
“这就奇怪了……”
一肚子的疑问,似乎得不到解决啊。
萧氏的人,怎么会和李道宗牵扯上?这特么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郎君可是有疑虑?若是如此,这酒宴不去也罢。”
“无妨,若是不去,哪能解我疑虑?”
“那郎君几时去?”
“酉时去。”
吩咐了一番,张德便去了一趟顺丰号的汉阳堂口。账目进出昨天就查验过了,今日是要看一看物料的进出,还有永兴县一期工程进度如何。
整个地区最要紧的,其实就是永兴县。老张清楚的记得,当年他机械口的老朋友有在这里做洗煤,而当时的储量是超过三亿吨,无烟煤!
燃煤对组建全国最大工地是重要支柱,哪怕没有铁矿,燃煤也必须要有。
现如今还没有形成三镇局面,云梦泽偶尔还能流窜出来一两头随时要灭绝的矮小犀牛。这也就罢了,离汉口不远的一处湖泊,还发现了一个扬子鳄家族……
虽然扬子鳄只能咬死鸭子,对人几乎没有致命威胁,但难保这群蠢萌的爬行类中出一个巨人症,所以张德还是让人赶紧把它们全部逮捕,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它们就会成为包包还有手套皮靴。
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约莫五点钟光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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