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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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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功劳
  “这是何物?”
  阎立本同样极为善于工器营造,不过术业有专攻,比起姜行本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当然画画的话,十个姜行本也不够他打的。
  “仿佛是杜南阳所制水排。”
  水排也就是水力鼓风机,不过老张没搞皮囊压缩装置。而是用铁轴加装木制叶轮,然后通过管道强制鼓风。
  瞬间收发装置,用的是钓鱼台那里水力锻锤上同款缩小版。
  至于姜行本说的杜南阳,是汉朝南阳太守杜诗,极善水利,属于为数不多能够利用水力来改善民生的名臣。
  “略有不同。”
  作为将作少匠,阎立德除了同样擅长绘画之外,营造师法宇文恺,工器有类何稠,是一等一的高手。去掉数学上的先天不足,阎立德在营造经验上,非同一般。
  热锻、修形、抛光,大块胸甲在水力锻锤的作用下,可以提高生产速度。只是要做全身铁罐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肘肩关节需要匠人堆砌时间。不过自古以来中国就不缺人力,也因为人力资源过于富余的缘故,很多时候不选择高大上的机械,仅仅是因为用人成本更低。
  除开大工,一般匠人尽管官方没有歧视对待,但普通阶层之中,终究还是瞧不上的。
  哪怕是寒门,倘使追逐工器营造奇技淫巧,大约可以直接扫入历史垃圾堆了。
  能够以营造身份站在名利场而不倒,往往都是有极强的后台。最次,本身就是高门出身。
  阎立德的外公是宇文邕,显赫之处,不必多说。至于姜行本,他爹姜謩是跟着李渊太原起兵的。以功得封长道县公,较之玄武门事变之后的张公谨,那定远郡公的含金量,也就那么回事。
  也就是说,能够在厚厚的一本中国史中,以工匠的身份名留史册,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泥腿子土鳖,甚至连寒门都不能算。
  以贞观年的眼光来看,像老张这种江阴土豪,祖上略有家底,前期朝中无人,后期有类商贾,那是寒的不能再寒的寒门。
  即便是祖师爷鲁班,他其实是姬姓
  总之,这是一个让很多泥腿子很傻很天真的残酷事实。
  水力锻锤和水力鼓风机未必就比人力鼓风强到哪里去,或许瞬时输出功率也就三到五倍人工。但水力的特典在于,它能够持续输出,而且相对于人力,它更加稳定均衡。尽管这个稳定均衡相较于张德所期望的相去甚远,但也比工匠一锤子一锤子的砸强了不知道多少。
  当当。
  张德拿起一块胸甲,唐军的作战风格并不需要全身甲这种罐头。因为此时的唐军,即便不像侯君集那样结硬寨打呆仗,在处于下风的时候,照样可以爆种一波万岁冲锋取得战场胜利。
  持续性的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在灭亡突厥王庭之后,全国二十万战兵,随便哪一支拿出来,即便领军将领实力有些不济,照样可以与敌相持。
  最典型的就是张公谨,论带兵打仗,他远不如薛万彻薛万钧,但他和李靖尉迟恭关系好,又在左骁卫做过扛把子,手底下悍将精兵多不胜数,于是只要不出现致命的战略错误,基本就是刷怪一样刷边疆蛮夷。
  “诸公请看,这是新制胸甲。”
  皇帝要罐头,但罐头归罐头,正经大规模作战,中土的军团往往规模庞大。大一统王朝的正兵数量鲜有低于十万的,军力总规模普遍在五十万朝上。作战的主力当然是正兵,但要让正兵全部披甲,即便是人口数量五千万农耕技术极其强大的大一统王朝也无法维持。
  财政会破产。
  姜行本家学渊源,加上又是太原元谋功臣之后,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拿起一件胸甲,见肩口处内衬棉绸,愣了一下:“十斤总是有的。”
  “十二斤吧。”
  张德点点头,然后拿起一把卡尺,夹在胸甲底层边缘上,游标标示了一个刻度。随后他把读书给了姜行本和阎立德查看。
  “十分之一寸?”
  带着疑问,姜行本有些狐疑,毕竟,轻薄甲具容易被箭矢射穿。不过他又想到了王祖贤的煎饼铁板,顿时嘴角一抽。
  “新制一批都做了校验。”张德手一伸,示意几人跟着过去。将作监的头头们百忙之中出来,就是为了看看梁丰县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原本没有太大的期待,不过此时却有了很大的期待。
  “这是旧制飞凫箭,穿甲不能,箭头碎断。”
  将作监的人老脸一红。
  “新制飞凫箭噢,就是贞观五年那批。亦不能破甲,不过,箭头略有损毁。”
  每一块胸甲前,都标示了实验日期和实验道具还有实验结果。
  “这是八牛弩。”
  一枚弩箭直接将胸甲贯穿。
  “这是精钢手弩,略有凹陷,亦不能穿甲。”
  短弩箭已经压缩成了麻花一样,不过胸甲上只是有一个小凹坑,几乎没效果。
  “这是骨朵和狼牙棒。”
  两件胸甲都出现了巨大的凹坑,姜行本上前触摸了一下,大概估计着凹陷的程度,然后道:“当脏腑受创,骨骼碎断。”
  张德点点头:“活猪受创之后,一刻而毙。”接着就是巢氏子弟写的受伤报告,详细列举了大出血的内脏有哪些  “活猪?”
  姜行本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几日前西山来了一头祸害农田的大猪,喏,此尖牙便是那畜生的。”张德说着将那尖牙拿了起来,上面串了一根皮绳,“少匠拿回去给儿郎玩耍。”
  姜行本眼睛一亮,很是意动,心想不过是个猪牙,也不算行贿。于是收了下来,微微点头道:“多谢。”
  陪同领导一番视察,张德也不矫情,掏腰包就在武器监贞观八年渭水工坊旁边的农家乐搓了一顿。
  很丰盛,鸡鸭鹅肯定是不能少的,鱼虾鳖自然也有,铁锅爆炒的山珍也有若干,美酒自然是葡萄酒梅子酒黍米酒一起上。
  酒足饭饱之后,老张又给诸位领导一人一张购物卡华润号汇兑凭票。
  “操之,汝兢兢业业为君分忧之心,吾定会向陛下美言。”
  “少匠言重了。若无少匠同诸公提携,焉有德施展拳脚之机?”
  两句废话其实意思很简单,作为领导,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姜行本众人,表示了一定会向大老板说明你的功劳大大的。而作为跑龙套的,老张自然是表示这一切特么的都是在领导的关怀下才有的。
  总之,很和谐,很温馨。
  之后论功行赏,姜行本他们封爵是没必要了,加官是肯定的。就算不加官,起码也得给个承诺,多少多少年后,谁谁谁下台了,这个位子就是为你准备的。
  至于老张,他升官不是这群普通大佬们可以左右的。简在帝心的牲口,论谁也不敢下黑手啊。姜行本他们知道这一点,张德知道这一点,张德知道姜行本他们知道,姜行本他们也知道张德知道他们知道,然而张德还是很谦虚,很是恭顺地聆听了他们这群长者的教诲。
  人生的一些经验,老张在这时候把握的还算阔以。至少现在,还阔以嘛。
  李董要铁罐头,是为了拱卫京师,铁罐头的数量不会是以万为单位,估计也就是数千。以关洛的驻军数量质量,本来就是战兵中的精锐,而再抽调精锐步卒,塞进罐头自成一军,进攻力量不说如何,守卫京畿的职责足够了。
  至于说哪天发生了京城保卫战打了一年半载的,这说明大唐早特么该亡了。
  罐头对老张来说,没什么卵用,给皇帝也就是个玩具。不过胸甲这种批量生产可以大规模装备的货色,就是功劳。
  作为史上最能打的皇帝,李董这时候也终于可以找个借口,给张德包个大红包,给山东士族昭示一下:这只是朕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假装自己是好人
  甲具定型比较麻烦,毕竟不可能标准化,当然也可以标准化。可以标准化,这是技术问题不可能标准化,是拱卫京畿的精锐,皇帝打算自己掏钱制造维护装备,那么每一个士兵都要量身打造。
  就算只做五千套罐头,成本先不去说它,光工时就要翻几倍都不止。
  而且随着士兵退役或者战死,这套罐头又得找个差不多的人塞进去。总之,作为一个打工的,老张只想说:老板你特么就一大傻逼!
  于是情绪上很低落的新任武器监丞,就让人把头盔直接做了个桶装,然后正面开了几个洞。嗯,看上去很有点“切尔诺阿尔法”那套毛子机甲的赶脚,就差一头三级怪兽从东海爬上来了。
  武器监是旧制废弃又重启,正四品的监使也是由将作监某位头头暂时代理。原本人事权是在监使手中,可因为监丞张德长得帅,业务能力又强,于是就勉为其难地给了张德一个面子。
  作为回报,皇帝许给张德的举荐之权,其实就是默认的人事安排权,当然,仅限在武器监。甚至很可能张德干完这破差事后,武器监又会裁撤。但不管怎么说,手头拿着两个正八品两个正九品的官帽子,加上吏员定额数二十以上,足够让那些失势的国公级人物出来套近乎。
  京官平地高半级,武器监下大头就是弓弩署和甲铠署。因为重启新规,改称弩坊署和甲坊署。
  虽然形式上是老旧部门,但名义上是新创部署。所以将作监和工部的大佬想要伸手,一时半会儿也无从下手,毕竟李董亲自插手,专门盯着王祖贤那块摊煎饼的铁板。
  “大郎同老夫,皆是挥公血脉。慎微素来仰慕大郎,老夫不在京城,也多亏大郎及忠义社儿郎看护。”
  从河南回来的张亮,居然就厚着脸皮过来找老张拉家常。虽说都是挥公之后,虽说都姓张,可你也不能一看老子手里攥着几顶官帽子,就神特么叙旧讲什么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违和感太强烈了。
  “”
  在大理寺就见识过这货的变脸速度,老张压根就不相信这个泥腿子出身的神级投机家。
  “咳嗯。”张亮在相州抑制豪强,贯彻了中央的精神,严厉打击有活力社会团体的生存空间,一时间相州的政治生态和民生环境,都大大提高。然而这对老张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河南跟他合作的人,大部分都是跟屈突诠那样的有活力社会团体  而且最近洛阳名声鹊起的“凯申号”,也因为跟相州地面的有活力社会团体不清不楚,遭受了一些压制。不会武功的常威常三郎,一向能动手就不,有几次也没办法,跑去沧州求了屈突诠。
  然后屈突诠再找了张德,张德再找张顗,也就是张亮唯一一个亲儿子张慎微。
  当年砸了鄅国公府的最大收获,除了自黑让皇家媒婆团滚粗之外,无意中因为把赵郡李氏的威风碾压下去,让张亮由此得到了解脱。不仅仅是做爹的解脱,张顗这个做儿子的同样念头通达。
  总之对张氏父子来说,就一个字:爽!
  当然爽不爽不能对外人说,反正事后张亮没找张德麻烦,而且还更加卖力地给李董肃清地方上的豪强,剪除他们对政府的体制威胁。
  张亮这两年,功劳足够他从回中枢。隋朝以来的惯例,没在基层干过的宰辅,那就是个屁。就算是门阀出身,关陇军头子弟,依然是个屁,因为宰辅不止一个。别人在基层呆过,业务就是熟练就是牛逼,空降大才这种事情,也就全靠意淫。
  诸葛亮这种超级天才,自秦以来,就这么一个。
  根据老张的判断,张亮这次过来,是给自己的干儿子们讨要个差事。就算不能做两个热门部门的署令,做个署丞也是好的。正九品那也是官儿啊!
  “鄅国公,可是有在野良才要举荐?”
  老张不动声色,拿起茶杯,低头问道。
  本来张亮已经不抱希望,毕竟刚才都这么低声下气了,结果小王八蛋正眼都没看他。刚想着是不是走人,结果峰回路转啊。
  贯见风向又善于捕捉时机的张亮完全不知道脸皮是何物,当下道:“大郎,有道是举贤不避亲,老夫”
  噗!
  张德一口茶直接呛到了气管里,要不是反应及时,估计就呛死在贞观半年的春末夏初,然后鄅国公张亮将会背一个天大的黑锅  脸都绿了的张亮赶紧给张德抚背轻拍:“哎,老夫不是想塞假子过来,你怎地这般卖相!”
  “不是那帮龟儿子?”
  老张大喘气挂着眼泪要死一样地问道。
  “”
  龟龟儿子。
  张亮忍了忍,憋闷道:“老夫这两年,还要停留河南。慎微乃是老夫亲子,若是浑浑噩噩下去,继我勋爵亦是坐吃山空。老夫知你手段,这便想求个差事。”
  居然是给张顗求个小官当当?我去你什么时候有这般慈父姿态了?想当年,你老婆把你儿子当狗耍,也没见你跳起来打老婆啊。
  不过老张经常跟五庄观老干部活动中心厮混,秦琼唐俭等人,早就跟他剖解过朝中大佬们的发家史和处事风格。
  张亮看上去憋屈无能,全靠咬牙坚持才能从土鳖一跃成为新贵。而且找了赵郡李氏的婆娘之后,整个人跟窝囊废也差不离。但是秦琼告诉过张德,张亮这货属于典型的“面带猪像,心中嘹亮”,隋末动荡能够从正经土鳖地位混到国公级的,绝无仅有。
  就算程知节尉迟恭这些货色,最次也是小康之家下级军官。
  也就是说,张亮是彻头彻尾真小人抱大腿升级路线。而在李董发家之前,他扮演的角色,绝对是最佳男主角李世民座下用来给人打脸,然后让最佳男主角出场的道具。
  作为一个权贵资本家,老张秉承一贯的作风欺老不欺少。因为他根本不怕那群武德年倒台的老家伙们翻本,也不怕年龄比他大十岁以上的人能够在未来把他怎样。
  但是,作为一个权贵资本家,还有一个处世法则: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张亮是小人,当年砸他府门他年纪张亮也不能真去报复。大理寺中变个脸落井下石就是极限。
  这光景嘛,瞧张亮那节奏,是摸着李董的脉搏在做事,打击豪强肃清吏治,相州路不拾遗,简直是全国文明城市。然而老百姓享受的这些好处,是因为张亮需要给李董加强一个能臣干吏的印象,结果是附带的。
  于是工科狗盘算了一番,他早就想在相州打开局面,之前也的确在相州捞了不少好处。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这一次张亮明着是让张顗在他手下混饭,但暗地里,怕不是也想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征辽大军冬季开打,数月就光复辽东,兵锋直至鸭绿水。张公谨不说升官发财死老婆三大喜事都沾上,起码升官是没问题的。
  而张顗虽然有过不堪回首的阴影,然而在忠义社中,张德也的确没有看低他,对他多有照顾。此事是做不得假的,张顗不可能跟自己老子胡扯。
  情理和利益上来说,作为国公级的人物,张亮跑来张德这里,绝对算是做足了功课。至少比某些自视甚高的傻逼强三条街,某些白痴直接就是差遣门人前来,扔了一张名刺,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仿佛这官衙就是自家开的,完全不拿工科狗当狗当人看。
  “顗弟素来欢喜安静做事,社中兄弟,都是知道的。既然鄅国公都开了口,德自然不会不给情面。”
  张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让张亮很是一愣。
  好半晌,张亮才叹道:“唉,不好混呐。多担待了,带我回转相州,你赶紧让人来河南吧。到明年,兴许我就要回京。”
  说的太直白,怪不好意思的。
  张德笑了笑,竟是给张亮头一回倒了一杯茶:“可怜国公父母心,都不容易,不容易啊。”
  等送张亮离开,老张连忙写了一封信给沧州,让人赶紧准备好去相州圈地。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故人故事
  这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晴朗到就像是作文男主角小明的一天。原本张德心情就像是这天气,一片爽朗,毫无风波诡谲。
  然而这一天,门外二十几号劲装骑士,一水的安北都护府的披风。兜帽宽敞,用牛皮绳系着,就差一把双管猎枪,就能演西部片的反派……
  咣铃铃……
  落地的时候,那马靴后面的马刺,居然还带着转子,上头一圈三十六颗牙齿。锃亮的靴子一侧插着匕首,骑士一个个很有派头地将披风一掀,然后将兜帽缓缓地压低:“劳驾,怀远老客前来拜访张公。”
  坦叔眨眨眼,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那骑士就塞了一袋金子,坦叔继续眨眨眼,懵逼的无以复加。
  “……”
  沉默了一会儿,那骑士沉声道:“老人家,这就不少了。”
  坦叔哦了一声,将门关好,然后急匆匆地去了后院。
  见了张德,坦叔这才道:“郎君,外面来了几个乌七八黑的玩意儿。有突厥人有铁勒人,还有三五个碧眼儿,还有几个河北口音的。瞧着像是怀远郡王的人。”
  “哈?老疯狗的人?找我干啥?”
  张德眼珠子一转,“那不能啊,老子现在属于恶名昭彰,皇帝用放大镜烧着玩的人,这条老疯狗专门给皇帝咬人加搂钱,找我能干啥?我现在能给他搂钱?”
  “坦叔,轰他们走。”
  老张眼睛一翻,决定大义凛然。
  “哎。”坦叔点点头,转身就准备把那群神经病轰走。
  然而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工科狗大呼一声:“桥豆麻袋!”
  “坦叔,你手里拿的是……”
  “哦,是个莽撞哥儿塞过来的金子。约莫是觉得我是别家府邸的门子那般,索性拿了赚头过来,好让我办个好差事。”
  “哎,坦叔,人家一片诚意,就不要太拒绝了。”然后老张来了精神,“毕竟我现在也是堂堂的武器监丞,不能太过眼高手低。来,我去会会他们。”
  过了一会儿。
  “哎呀操之,操之别走啊。”
  络腮胡子的突厥壮汉,呲牙咧嘴地拦在张德身前,“本王真的听说了这个消息,高昌王那里,当真见了这般大小的金块。”
  他比划了一下,从鸡蛋大小,变成了西瓜大小……
  “那是高昌啊王爷,大唐现在连吐谷浑都没有弄死,就惦记着高昌?”
  “嗳……”
  老疯狗一脸兴奋,“大郎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草原上的事情,说不准的。”
  “什么意思?”
  老张眼睛一斜,看着李思摩。
  “嘿嘿,实不相瞒,本王在西突厥,很是有些门路。说来也是厉害,这高昌弹丸之地,居然迎来一位又到高僧。”说着,老疯狗双手一抖,从袖中抖出一斤多的金块,“这高僧,巧了,他说他认识你……”
  “是百世经纶智障大师吗?”
  老张依然斜眼看着他。
  老疯狗摇摇头。
  “莫非是号称佛皇的梦遗大师?”
  “……”老疯狗脸一黑,“你不要以为本王懂的少。”
  “好吧,谁?我自认不认识哪个厉害的和尚,更别说高僧了。”
  “玄奘法师你认识吗?”
  “谁?”
  老张一脸懵逼:你特么逗我?就你这黑熊精的长相,遇见唐三藏居然不是被揍个半死?
  “玄奘,长安的那个年轻大和尚。”
  说罢,老疯狗嘿嘿一笑,“嘿嘿,这位高僧,盘亘高昌甚久,听说……是高昌王有意囚禁呢。”
  “那不能,谁不知高昌那是佛门昌盛之国?”
  “那是以前,现在他们堕落了。”
  李思摩搓着手,将一副羊皮粗糙地图铺开,“这里,契苾何力的人跟本网说,这里有金矿。大金矿!”
  说到这里,老疯狗的一双狗眼,亮的简直有些恐怖。老张虎躯一震,心中暗道:看来玄奘法师一定遭受了高昌君臣的非人待遇!
  “那么,郡王此行的意思是……”
  “听说大郎高升武器监丞,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子曰:吾一日三省吾身。这个意思即是说……”
  “好了郡王,不用子曰,你就告诉我,想要什么?”
  “手弩。”
  舔舔嘴唇,“新制手弩。”
  新制手弩在十丈之内,是能射穿罐头的。十丈之外,就没了用场,只能射无甲单位。
  “……”
  老张一看老疯狗的眼神,顿时知晓,这特么一定是给某个董事长干黑活的。而且黑的不能再黑……
  “手令凭证有没有?”
  李思摩谢谢一笑,掏出一支天可汗传边金箭……
  老张恨不得掏出一根硬又黑甩他一脸白浊。
  “唉……”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
  贞观八年,以为自己在武器监丞这个位子上能发光发热的工科狗,发现自己完全就是被一个套路又一个套路给套住了。
  大唐连高句丽还没有彻底打死,百济更不用说,至于新罗,新罗已经是历史名词。但是,在这个打扫收尾的时节,李董居然在伏允没有伏法的时候,就惦记着西域发生的各种事情,然后用了一个让人无力吐槽的接口,准备让草原上的忠犬,搞一出人民群众大唐君臣喜闻乐见的新闻。
  “郎君,怎地这怀远郡王竟是这等鸡贼?全然不似外相,粗犷至极。”
  坦叔感慨万千,虽然老张早就跟他说过,李思摩这种人,绝对是突厥奸中的佼佼者,不能用常理判断。然而当李思摩展现出忠犬狂犬属性的时候,还是让坦叔深深地震惊了,有点从灵魂圆头上感到一种匪夷所思的传承。
  脸皮很厚心很黑……
  “坦叔有所不知,唉……总之,有所不知。坦叔还是不要详细知道的好。”老张在目送老疯狗离开后,面对坦叔的懵逼,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不过很快,一把年纪的坦叔去问了问曾经见识过草原上发生什么的苏烈将军。
  苏定方回想起曾经的事业,感慨道:草原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然后,苏烈就落寞地走了,留下一地鸡毛,让坦叔继续无休止地懵逼中。
  而在贞观八年某月某日,老张钓到了一条大黄鳝之后,被长孙皇后的人,拦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吃面
  皇后找自己,是为了吃饭。
  老张于是拎着一条大黄鳝,去了皇宫蹭饭。那条大黄鳝也被皇家大师傅做了一碗响油鳝丝面,很好吃,还撒了不少野葱,葱是南山的葱,香气扑鼻,好吃极了。
  可惜没有大蒜。
  然后皇后就看着张德吃面,很淡定地看着。
  皇后不爱吃面,因为麦子是下等人吃的,麦饭连那帮穷酸措大都不吃,有失脸面。然而自从梁丰县男出现在长安后,就开发了好几种食品。当然了,开发食品的前提,是工具和食品工艺的提升。
  尤其是磨面,麦粉粗磨是没办法做成面条的,再一个,没有蓬灰的话,面条也不劲道。再再一个,像张德这种江南人,口感更趋向于精细,于是面条的好坏只要合格,接下来就是浇头的问题。
  比如陆德明这个老头子,他爱吃排骨面,但是这年头的家猪不好吃,还不阉割,这就没办法了。
  于是为了吃一碗合格的排骨浇头面,首先老张要改良养猪工艺,其次要要改良炊具的档次。
  这就需要用到土木工程学和冶金学,为什么呢?因为灶台和锅不是随随便便搞一搞就能搞出来的。
  比如说这个响油鳝丝面,首先这锅得是铁锅,铜锅£⊙长£⊙风£⊙文£用不起不说,铜锅现在做起来都很厚,导热性能差,没办法油爆翻炒。
  除了这些,要吃一碗浇头面,没有葱是不行的,还得是小葱。可是小葱要培育,需要苗圃知识和农学,而胡葱此刻还没有在大唐铺张开来,尽管张骞出使西域,确实搞回来不少东西,然而并非是全部推广成功的。
  于是为了提升味觉的层次,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野葱。
  当然了,吃面还得有装备,其中就有大海碗,得入眼看得见清汤,能见得到碗底。陶制的碗不是不可以,但是陶碗厚重不说,色泽上不够给力。所以得是瓷碗,请便不说,还显得整洁,而且如果做的是清汤面,那就更有质感,四个字:逼格满满。
  为此,原始瓷器是不够看的,老张不得不投入到了新瓷的研究中去,并且告诉技工们什么叫做高岭土,什么能够提高炉温……
  看着一碗热腾腾响油鳝丝面,老张不由得自豪起来,他改变了历史啊。
  “操之,东关新瓷,汝久未至也。”
  咳嗯!
  要不是怕形象太过狼狈,老张是不介意面条从鼻腔中喷出来的。然而皇后说让他吃面,他也不能说就坐那儿看面条冷却,太浪费粮食了。
  粒粒皆辛苦啊。
  长孙无垢依然是那么的雍容华贵,因为工科狗又改良了冶金工艺,使得大唐的金匠们发散了思维。去年的封赏诸王的马蹄金,就是九成九的黄金。而皇后因为家私颇丰,正经弄了一个凤冠在后宫戴着。
  一个字:贵!
  什么珍珠啊玛瑙啊玳瑁啊,能弄的都给它弄上,原本应该俗不可耐的东西,被大唐的金匠们,在马匹神的祝福下,竟然弄的分外高贵,这让老张叹为观止。
  而且制作这套凤冠,还余下了一些玳瑁,皇后还让匠人做了一副玳瑁眼镜,给最近眼神不是很好的太皇。
  玳瑁眼镜,长安的长者们都说好。
  房谋杜断,哪个没用玳瑁眼镜?
  皇后一开始不知道玳瑁是怎么来的,后来有人跟她说,这是海里面的大乌龟,乃是祥瑞……
  长孙无垢为南海大乌龟很是落了几滴眼泪,长安人民群众分外感动,纷纷表示要学习长孙皇后,一起勤俭节约。
  毕竟,长孙皇后说了,她这套凤冠,基本上是不会再打造第二幅了,会一直用下去。
  这让李董的小老婆们很吃味,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毕竟,后宫的女主人雍容华贵的同时,还拥有着长孙家的智商。
  知识技术不如张德,眼界层次不及工科狗,然而智力不低的长孙皇后已经察觉到了工科狗在一直刻意地回避皇家的裹挟。
  这让长孙皇后感觉,这条江南土狗,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乎,长孙皇后就叫人去把河边钓黄鳝的工科狗抓来,告诉他:我下面给你吃。
  响油鳝丝面很好吃,然而老张心中凄凄然,他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当然了,十八岁有个七品官当当,也说明了他确实背景深厚,毕竟,张叔叔如果回京,肯定是候补天王中的前几位。
  连李绩都得靠边站。
  “这个……皇后的意思是……”
  “丽娘虽是公主,亦非常人,操之不必摄于俗论。”
  长孙皇后此时伸出一只手,便见有人托着一杯清水上前。清水是用水晶杯做的,雕琢打磨的晶莹剔透,乍一看,跟玻璃杯似的。
  浅饮一口,从水晶杯中倒在金碗中的水,似乎留了一些水渍在皇后的嘴角。工科狗一双狗眼扫了一下,嘎登了一下,却见皇后丝巾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竟然略微斜靠在玉枕上,有些慵懒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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