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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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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二也觉得有些失态:“非娘子所想,乃正事尔。”
  正事……正事就是想男人么?
  那女郎媚眼如丝,本想凭借温柔如水,让柴二郎的二郎坚硬如铁,岂料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当口,不上不下不三不四,女郎心中暗恨:甚么正事,莫非那男儿是瑜石做的屁眼不成?
  “阿嚏!”
  老张打了个喷嚏,丝巾擦了擦,看着夜空,暗道:莫非是醋坛子在想老夫?唉,不知道胖大小子长啥样了。
  第二天,柴令武连忙找上了房俊,见面就叫道:“房二,张大郎便是也按捺不住,要来寻我了。”
  “当真?”
  房遗爱有些讶异,“照理说,不能啊。大人曾言,若是田亩争夺抬价,也须三五个月。张大郎素来沉稳,哪有这般急躁的?”
  “兴许正中了他的要害呢?”
  想到这里,柴令武搓着手,很是激动,“等见了他,定要好好地挫他的锐气!”
  “哎,不可意气用事。”
  房俊摆摆手道,“此间事体,总归是要有个交待。大人曾言,只需赚到额数,便是事了。不可沉迷财货之利,迷了心窍。”
  “房二,你看张大郎,会如何行事?”
  “这如何知晓?不拘是忠义社之类,总是有人手的。这勋贵子弟,他一抓就是一箩筐,出挑的厉害角色,拿出来挡一挡洛阳的风言风语,绰绰有余。”
  言罢,房俊感慨道,“你我借了这么多施,州县又有这般便利,却也是焦头烂额。张操之不过是随便指使一二十账房,便能把进进出出的账目,理的顺顺当当。此间差距之大,实在是令人汗颜。”
  柴令武却不在乎这些,反正他也发现了,这一次他就是个背锅侠,而且还是房乔首相甩出来的黑锅,万一哪天皇帝要借人头一用,像他这样的,杀起来实在是太没有压力了。
  不由得,柴令武想起了当年在幽州做老大的李客师,他儿子李德胜,也曾背起了黑锅,搞的河北道乌烟瘴气。
  然后柴令武和房遗爱,前往了洛阳,本来他们以为会面的是张德。
  万万没想到的是,出来两只公主。一只是太皇的女儿,另外一只是皇帝的女儿。
  看着李葭和李月,柴令武很想说:蒙二位殿下厚爱,吾感激涕零。
  然而实际上,当看到两只小公举的跑来会谈,柴二郎和房二郎,就像是日了一条土狗,浑身恶心。
  尤其是房遗爱,他的心情非常复杂,怀揣着佩服和激动还有郁闷。
  江湖传言张大郎跟公主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本来限定的人选,也就是李丽质和李芷儿,最多加个突厥公主阿史德银楚。
  结果长时间在沧州的张大郎,来了一趟洛阳,就有两只公主跑出来站街?莫非张大郎跟他叔叔一样,有看谁谁爱慕的技能不成?
  


第二章 胡汉三的威力
  孔武有力的房遗爱现在宁肯和张德单挑,也不想冲两个小公举讨价还价。
  有失风度啊!
  谈判桌上为啥有些时候会专门放社会地位高的气质型女性?纯粹是心理上的满足感,会让某些牲口有那么一丢丢的心灵破绽。
  柴令武敢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把屈突诠弄死在洛阳,但柴令武敢在洛阳把李葭和李月弄死吗?
  尤其是,李葭虽然年轻,可叫一声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李月,是表妹。
  张操之,吔屎啊!
  “郎君,这便离开洛阳了?”
  坦叔对张德搞什么土地交易,其实并不关心。自家郎君的实力,他作为一个走南闯北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实在是心有底气。
  “估计一二十年内,皇帝就要迁都吧。”老张感慨一声,“既然皇帝要布局,洛阳这块肉,谁吃不是吃。总计还是要先修桥铺路的。”
  “对,老家现在也在修路。郎君是宗长,往常说的话,都立了门牌。埭上有个大石碑,刻了字。”
  坦叔点点头,很是高兴地说道。
  “石碑?门牌?刻字?刻什么字?”
  张德愣了一下,老家那边,暂时也没办法开发经营。江南望族,基本上承接南朝,差不多也就六家左右,不过都投了李唐。江南一天不开发,他一天没机会伸黑手。这也是为什么,想要搞煤钢工业体,想要提高粮食产量以及发展物流水利,会选择北方中原的原因。
  实在是原物料和人力资源,依然在北方。
  江南虽然富庶,但这个富庶,尤其是贞观年的富庶,是集中在太湖周边地区。荆襄以南,乃至彭蠡湖也就是后来的鄱阳湖地区,还没有被开发出来。而且此时苏州的富,大头还是丝绸,也就是经济作物和手工业。
  很无奈的事情,人离乡贱这个道理,老张不是不懂,否则也不会八年来一直在折腾,而连正式回家一趟都没有过。
  “要致富,先修路。”
  坦叔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感觉萌萌的,老年人没有那么多欢快的思维,只是平铺直叙,然而老张还是觉得萌萌的……
  “要……致富,先修路?”
  哎哟卧槽,那是不是还有少生孩子多种树啊。
  还刻字立碑,这特么算什么碑?比婶娘琅琊公主的定胡碑差远了啊。
  这档次,流传千古的话,他算什么?唐初民间第一逗逼?
  敲了!必须敲了!必须砸碑!
  然而这口他现在不好开,只能等有机会返乡了,默默地带人砸碑。这种黑历史,必须不能流传下去啊。
  “小虞公在苏州,言及此,赞郎君乃开《财经》先河,将来也能立言。”
  “……”
  老子写一本《财经》,卷首语就放“要致富,先修路”?
  于是老张坚决不继续这个话题,他感觉自己一旦返回江阴,肯定会有幺蛾子。
  作为一条工科狗,张德现在琢磨写的一本书,是把以前在同仁医学堂的《四则运算》加点料,比如引进微分和积分的概念,改名《微积分》,然后推广出去。
  当然了,老张想过这个后果,大概会被学生打死在茅厕……
  再三考虑之后,张德决定还是料不要太重口,把王孝通老爷子最喜欢的方程组拿过来教人。
  然后再弄本《张氏初中几何》和《张氏初中代数》,应该就可以干死那些不服的废柴。
  立言这事儿吧,是大事,不能马虎。
  但老张就打算把这事儿往三俗的方向带节奏,坚决让那帮曲高和寡的没话说。假使真有士大夫读书读傻了要让子孙后代不学数学,和泥腿子划分界限,老张就算现在嗝屁,都能笑出声来。
  按照张德的计算,这两年宣纸的产量提上来了,加上石板印刷虽然颜料还是很不稳定,不过总算油印这一块能凑合着用。加上雕版印刷认真点讲,加大投入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像教科书这种大批量生产的玩意儿,雕版印刷的成本并不高。
  主要还是参与受教育的群众,必须要多。
  只是,如果真要按照大脑中的渴望去搞,老张大概一年之内,就会和精英阶层决裂。
  这是他不敢做的事情,所以,依然得迂回,这也是为什么老张给李董提了一个特权要求。
  能开讲堂的人,必须是德高望重。最不济,也是反体制的英雄式人物。
  长安的脱产人口每年都在快速的增加,又因为在华润体系中,鼓励生产的方式是靠奖励,这让长安地区每一百个新生儿中,就有两三个和华润体系有干系。
  贞观四年新增是五万出头,当时老张并没有现在的实力,忠义社的小伙伴们,也还没有正式踏上社会,走入政经两界。然而当时并不成熟的华润体系,依然也贡献了百分之一的新生儿数量。
  其中包括大量投降唐朝后的突厥自由民,很多铁勒反正部落,比如斛薛部,也有大量进入了华润的产生体系中。
  可以这么说,这些新生儿,在二十年后,其受到的教育,张德无所谓他们用什么样的价值观来武装自己,但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除了经验法,还得有归纳法。
  至于辩证思维,实话讲,张德并没有这个勇气去挑战。
  进进出出长安这么多次,每次过来,都会震惊于这个城市的巨大。宇文恺这个工程师,的确牛逼。
  老张不知道原本的世界线中,贞观八年如何,但自己所在的这个长安,在贞观三年时候,还有人在长安城内种地。
  而现在,贞观八年,每一块地都在被开发,大量的新式房屋建立起来。商品算不上极大丰富,但是市民阶层的消费力,在粮食价格极低的情况下,无形中提高了不少。
  凯旋白糖和青海盐,如今城东已经很少有不能消费的人群,城西差一点,但大量的商品通过西市,通过东宫的渠道,走关内道绕过北河套,走金山以北的丝路,穿越西突厥,穿越西域,或许会抵达里海黑海,或许会有人见识到君士坦丁堡或者巴格达。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仿佛看到了摇曳灯火的塔楼,梁丰县男意气风发,猛地跳了出来,站在了轨道马车的车厢门口。
  然后突然车厢震动了起来,梁丰县男摔了下去……
  接着,地震了。
  


第三章 三观问题
  贞观八年,有彗星见于南方,长六丈,经百余日乃灭。し
  贞观八年,岐山震,文宣王庙崩塌。
  张德突然觉得,这世界上,一旦有人要光明正大装逼,肯定会有人打脸。
  眼见着要进长安了,自己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得等李董开完常务会议,才能看看风向,决定是跑路还是进京。
  在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会上,作为老板,李董疾首痛心地环顾四周:“天见彗星,岐山震荡,由朕之不德,政有亏失,是何妖也?”
  更加痛心的是,花了大钱盖起来的高楼大厦,特么就倒了!那可是文宣王庙!那可是朕的招牌!
  实际上开会的时候,李董内心只有三个字:入娘的。
  “是何妖……”
  高管们很是纠结,是何妖呢?介个……诶?!楼是江南人修的,江南人最近还要进京,江南人这几年搅合的风风雨雨特别多,这锅不如就……甩给江南人?
  正当有雍州出身的本地官僚想要黑一把南方人,虞世南就赶紧跳出来,他要是不跳出来,这日子没发过了。搞不好李董就借机弄死一票南朝遗民,然后黑了大量南方贵族的产业。
  “昔齐景公时彗星见,公问晏子。晏子对曰:‘公穿池沼畏不深,起台榭畏不高,行刑罚畏不重,是以天见彗星,为公戒耳!’景公惧而修德,后十六日而星没。陛下若德政不修,虽麟凤数见,终是无益。但使朝无阙政,百姓安乐,虽有灾变,何损于德?愿陛下勿以功高古人而自矜大,勿以太平渐久而自骄逸,若能终始如一,彗见未足为忧。”
  虞老头的意思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个锅,是陛下您的,和我们南方人没关系!
  谁先开口谁牛逼,这是江湖惯例。这就好比……好比一千五百年后吧,载货的车子翻了,有人先帮忙捡东西,那后来的都是帮忙;有人先来抢一把,那后来就是哄抢。
  领头的就是风向,虞老头纵横江湖几十年,李董穿开裆裤挂屁股帘子的时候,虞世南就已经体会其中三味。
  一开始定了基调,加上再起风云的杜天王还上前一脸佩服的神情说道:“虞公之言,振聋发聩……”
  “臣附议。”
  “臣附议……”
  这样一来,李董想要问“是何妖”,就没了口实。只要感慨朕这二三十年啊,拳打北方刘武周,脚踢西边薛霸王。左手拎刀砍死窦建德,右手拿剑让王世充叫爸爸,二十四岁牛逼冲天,二十八岁天命加身,四夷口称天可汗,牛逼的都不好意思了。但是,朕谦虚啊,一想到以前那些装逼不成反****的皇帝,朕就觉得,不能骄傲,要时时警惕。
  看着老板一本正经说“谦虚”实际上是在炫耀肌肉,高管们虽然心中不爽,但纷纷拍手交口称赞。
  连大唐第一喷子老魏,也上前假模假样道:“臣闻自古帝王未有无灾变者,但能修德,灾变自销。”
  整个董事会常务会议,很和谐,很有人情味。
  唯独文宣王庙倒塌这事儿,好像是没人提了一样。这让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咬牙切齿,心中暗黑,可这光景,他不能煞风景,只好等散会后,跑去跟李董商量:“陛下,文宣王庙倒塌,恐引学子非议,当处理妥当啊。”
  这“学子非议”和“处理妥当”,是很有水平的。毕竟,“学子”这个概念囊括的很广,除了国子监、太学等等之外,还有那些平康坊整天唱歌的逗逼们,同样也归属到这个圈子里。
  原本当不上官的废柴们,一瞧连夫子庙都塌了,这还不欣喜若狂奔走相告?然后跑朱雀大街上,狂喷这是因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方式不对头,有英才散落乡野,这才导致的上天警示!
  好,就算不是上天警示,这夫子庙塌了,怎么地都得算失德吧。失德,那老板你还不得给表示表示?今年再给加一科吧,求你了陛下,我给陛下跪下了……
  李董陷入了大波的沉思,晚上的时候,都在琢磨孔老头的提醒。
  而在长安东郊,梁丰县男也陷入了大波的沉思,并且搂着大波的郑琬,埋首期间,享受着温润绵软,感受着郑琬精心打理的娇躯。
  是夜,从东郊客舍的榻上爬了起来,老张就这么赤条条地抬头望月,隔着窗棱,暗暗道:妈的,这要是弄不好,李二会不会弄死我啊。
  然后又暗暗头疼:操,夫子庙这豆腐渣工程,早不塌晚不塌,偏偏老子回京的时候才踏,真是日了狗了了。
  工科狗内心纠结无比,榻上绿茶婊还一脸的甜蜜幸福模样,睡着了还在美的慌。自从李芷儿生下张沧之后,郑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虽说转正是没希望的,当然她也并不知道李芷儿生了张沧,只是从张德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到了张德一定是在别的地方有了女人,并且这个女人不简单。
  因为郑氏的原因,因为洛阳的事体,因为洛阳要成为经济特区,张德把郑琬洗剥干净,然后扔榻上干了个爽。
  然而这并不能缓解工科狗内心的担忧,这年头,尤其是还没办法解决天文地理自然变化的贞观年,一个动静影响比较大的自然灾害,往往会跟“德行”牵扯在一起。
  贞观三年时候大家变着法的黑李董,要不是贞观四年五年的翻身,要不是连续三年的咬牙坚持,换成别的帝王,早嗝屁了。
  “不过还好,夫子庙是因为地震塌的,老子总算不用承担责任。”
  而且夫子庙有一个好,新春闭馆,就小猫两三只在那里打理。而且根据现在的消息来看,应该是没死人,万幸万幸……这不是老张在同情那些奴婢下人和底层工作人员,而是血溅文宣王庙的话,他梁丰县男肯定要大出血才能摆平,搞不好……削爵都要摆上议程。
  此次进京,可是盯着教育权来的,而且可以光明正大下手,这要是因为一场地震就震翻了,工科狗就不得不选择难度系数大伤亡率特别高的造反这条路。
  对太宗皇帝李二郎,张德并没有特别的关注,任何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在轰鸣的蒸汽机车面前,都是渣滓,不值一哂。
  但是,在打造蒸汽机车的过程中,黑夜是无比的漫长,漫长到让大多数人,直接比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要嗝屁的早。
  作为一条工科狗,老张只能努力地避免成为被碾压的渣滓,然而工科狗的世界观和封建帝国的精英们,是如此的不同,所以,当封建帝国精英们的世界观出现了偏差,一颗彗星,一场地震,可能就会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让张德很无奈,但无奈的同时,他也只能等。等消息,等京城里面盟友们的消息。
  


第四章 没想到的人
  “万幸,万幸,未有伤亡。”
  虞世南来的时候,还擦着汗。
  赶紧给虞老头倒了一杯热茶,张德连忙道:“文宣王庙……”
  “塌了就塌了吧,塌了也好,总计是皇帝的事情。”作为一个老牌官僚,虞世南什么风浪没见过?
  这次地震外加彗星过境,动静比较大的地方,主要还是陇右。陇右绝对算是老李家的基本盘之一,甚至可以这么说,李世民手中的悍将,不一定是陇右出身。但李世民手底下最听话的骄兵,一定有陇右人。
  老大贵族伴随着李渊的下台,固然是丧失了兵权和政治话语权,但陇右是镇压边西的重要兵源,其质量远胜关洛。
  现在的问题是,地震发于岐山,震的陇右山崩地裂,连出了好几条冬眠的大蟒蛇。这实在是让人头疼,很容易就被人引到得位不正上去,最不济也是个君王不贤。
  不过今年刚进封永兴县公,虞世南又是老牌舆论推手,当年一篇《圣德论》,拍的李董都不好意思了。
  这光景,解读一下“天变”,那又算得了什么?
  总之,套路很简单,历代前朝遇到山崩地裂怎么怎么,如今陛下您功劳德行如何如何,不能骄傲,不要因为太平已久就自满,要谦虚,要始终如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算是打完收工,给玩弄文字的年轻人嘴里塞了抹布。
  谁要是还继续煽风点火,那就不是秘书省的人跑来跟他们打嘴炮,而是尚书省的左右仆射来搞突击检查。
  “天变”有时候还要甩锅给女人的,比如说皇后啊公主啊后宫啊什么的。但现如今长孙皇后就不说个人品行问题,就说财力吧,除了个别新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连长孙无忌自己,还要仰仗妹妹的照顾,才能让长孙家族继续铺张浪费下去。
  节约这个概念,作为四大天王,是不能有的。
  连房玄龄都舍得脸皮让自己儿子去给皇帝打下手,更何况是长孙无忌?
  “虞公,那晚辈的事情……”
  “皇帝不说,没人会说。再者,前几日,张亮还为你说了话,倒也是没想到。”
  张亮?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死胖子?
  张德呆了好久,才莫名其妙道:“虞公,这……从何说起啊。”
  “你也是不知道根脚。”
  虞世南浅饮一杯茶,然后才解释道,“去年张顗可是去了登莱?”
  “张慎微?是有此事,不过他是去见屈突诠的,与我无关。”
  “有关无关,哪是你说了算。”
  “虞公的意思,他走了屈突诠的门路,也有了营生?”
  “张亮在相州做事,总计不能真做清官吧?”
  说来也是神奇,张亮自从因为张德带着小伙伴们砸了他家府门,又在大理寺狠狠地教育了一下张操之,后来就跟老婆离婚了。这让皇帝恨某些小动物恨的咬牙切齿,不过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感情破裂了嘛,皇帝还能怎样?
  离婚之后的张亮,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皇帝让他去相州做事,他就在那里明察暗访,专门打击黑恶势力以及恶性犯罪,整个一罪恶克星。一时间相州简直是蟊贼强盗土豪劣绅的地狱,对张亮的弹劾多不胜数,然而“飞骑”往来相州和京城,给皇帝的报告中描述了张亮打击犯罪的劳苦功高,让李董感动的热泪盈眶。
  年底又给张亮一个金紫光禄大夫,李董还逢人就夸他:“亮之筋骨,坚韧也。”
  这话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说啥,真听明白的,恐怕也就玄武门的九大走狗,顶多再加上齐王李元吉的那帮手下。
  当年李元吉为了剪除李世民的羽翼,专门挑联络山东豪强的张亮下手,然后李渊严刑拷打,一向怂逼的张亮,居然特么就跟加了不屈傲骨buff一样,挺了过来,坚决没有泄露半点李董的秘密,口风严的让房玄龄都叹为观止,长孙无忌都觉得这肯定是弄错了什么。
  正因为如此,张亮弃城跑路什么的都干过,然而李董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从那一刻起,张亮明面上或许和一般的逗逼没什么区别,但本质上,却是李董的心腹爪牙,随时可以咬人。
  也正因为此,赵郡李氏女跟张亮离婚,实在是让李董很不爽。
  而罪魁祸首张德张操之,要不是那会儿还算半只熊孩子,外加张公谨也确实本钱越发深厚,换了别人,李董当场弄死他都不解恨。
  “去年张亮抚恤贫弱,要是拿州府的钱粮,这不叫本事,乃是朝廷之体制。不过去年张亮先后拿出来,可是又两三万贯,相州那里,豪强世族甚多,这般手段,自然是招抚贫弱,给朝廷赚了好处。”
  这就是砸钱赚口碑的好处了,而且不能吆喝,得润物细无声。人民群众的着眼点是在激情四射的打击罪恶上,因为这种剧情好听好看刺激。回家之后,相州大都督长史又带着人过来慰问孤寡,还对种地弄不了几个钱的土鳖们介绍好差事,这叫解决温饱问题,走向小康生活。
  整个过程,不能太直白,说因为这是我长史大人讨了钱,你们得念着好。所谓升斗米粮有恩仇,今天给十个开元通宝,下个月给五个,你就是得罪人啦。
  张亮又不是真傻逼,再一个,自从和李氏离婚后,单身生活实在是爽到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老板的!
  张顗没直接走张德的门路,毕竟两家有过矛盾,但这不妨碍张顗走屈突诠的路子,屈突诠多了不敢说,让一个国公家的公子弄个万把贯,还真不算什么大事情。当然屈突诠自己要弄个万贯家财,不一定有这个实力,但通过三州木料仓这个平台,给点方便,让有实力的人过来捞钱,他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虞世南这么一说,老张明白过来了:感情张亮也是走儿子路线捞钱,然后给自己的官路生涯贴金?哎哟卧槽,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种不要脸手段的?瞧着很熟悉啊。
  再然后,很显然是张亮尝到了甜头,所以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卖张大郎一个好,这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张亮肯定也很清楚自己在李董那里的地位,他别说老婆了,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这都不算真爱,啥算?
  那么当张大郎听说张亮这么“仗义执言”的时候?是不是该有点表示表示?
  “张亮还在京中?”
  老张有些憋屈地问道。
  “回相州了。”
  虞世南说罢,又压低了声音道,“秘书省有人传了话给老夫,三五年内,张亮都会在相州。”
  然后虞老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反正就一个意思:你懂的。
  梁丰县男顿时对这个充满了官商勾结的世界失望透顶,义正言辞地对虞世南说道:“虞公,张亮能在相州有多少便利?若是方便,此间倒是有一桩美事,大有可为啊。”
  “麦棉套种,他便是极为愿意的。”
  虞世南很直接,把张亮那边的传话送了过来。
  正所谓瞌睡来了枕头,干柴遇上烈火,奸夫遇上****,一拍即合也就这般了。老张顿时大喜过望:“哎呀,便是要让张慎微在登莱好生受累,夜里晚辈给杜大哥写上一封信,好好地夸一夸当年的长安旧人。”
  “这下便是妥了。”
  虞世南心里松了口气,然后道:“明日便去长安城转转,拜会拜会几个前辈。备上厚礼,不能少了礼数。”
  “晚辈诚意满满,虔诚的紧。一切好说。”
  


第五章 长安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张德想从城南走。但因为夫子庙塌了的缘故,他得去现场看一看,于是,他走的是东城,走的是春明大街。
  龙首渠畔,烧瓷的炉子都一年没停过火了。利润惊人呐。
  “郎君,怎地有心事也似?”
  坦叔骑着一匹黑鬃马,马儿才两岁,凑合着代步。张德自己骑着黑风骝,老是神在在地看着不远处的烟囱。林立的烟囱,有朝廷官办的窑厂,也有民间土豪的集体企业,还有本地贵族的小作坊。
  总之,车水马龙,板轨上车厢接二连三,宛若是一条条长龙。贴着龙首渠,朝着东南绵延。到了极远处,还是能够看到赶着驼队的胡人,戴着帽子,唱着远方的歌儿。
  “噢,乍一听那胡商的歌儿,原来是送别三叠。”
  “这几年胡人最爱唱这个,有弹铁琵琶的胡女,唱的最是苍凉。去年好些个王子都摆宴请了琵琶女。”
  “出乎意料啊。”
  老张感慨万千,想当年,程处弼就像是一锅粥,被人耍的团团转。想当年,张叔叔远行漠南,秦叔宝相赠却月剑。想当年,一把火烧过一笑楼,十数万贯。
  就算不把标配麒麟臂的工科狗人生算上,在大唐,在贞观朝,十八岁的男人,也足够可以怀古或者怀旧。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一次,老张真没打算装逼,只是乍一听坦叔说道了弹奏铁琵琶的胡女。然后感慨一下“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时空错乱,然后由内而外有感而发。
  万万没想到的是……
  “大郎。”
  时间隔得久了,人总是会充满忐忑,亦或是夹杂一点欣喜。死文青写文章就特么离不开这个,而社科学专家给这玩意儿弄了个名词――初恋。
  十四岁的李丽质,美如画。
  大约是知道张大郎的一点点内心怪癖,在某一年,或许是十二岁,或许是十三岁,总之就是某一年,长乐公主不喜欢描眉画眼。
  薄施粉黛,就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妆容。
  骑着黑风骝,一辆用汉白玉修饰装点的四轮马车,就这么停在了旁边。车轮上用杜仲胶做了包边轮胎,上面还钉了一层水牛皮,轮辐上的铜泡钉,被奴婢们擦拭的锃亮。左右的甲士,一身的玄甲,仗剑持弓,不怒自威。
  都是新罗来的婢子,约莫是调教了三五年的,很是得体。不说是绫罗绸缎堆出来的贵气,只这奴婢的派头,仿佛是山东人家的姑娘,关洛士绅的娘子。
  “江阴张德,见过殿下。”
  好多年前,虽然嘴上说着同样的话,内心狂野的张德,却暗自假装着洪七,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他的表妹,小时候……见过哒。
  时过境迁,各种流言蜚语,各种冷枪冷箭,十四岁的李丽质本来应该是可以嫁给谁。如意郎君可以是长孙冲那样的表哥,也可以是洪七这样的“表哥”。
  然而让小公主失望的是,她大概再也嫁不出去了。
  “大郎。”
  又是一声轻唤,车厢上的珠帘,被新罗婢轻轻地掀起。真切的人影,并没有伤感悲秋之后的憔悴,反而是令人讶异的光彩动人。
  充满着让人快活的青春气息,是如此的令人感慨万千,是如此的让张操之这样一个灵魂都注入了石油机油润滑油的工科狗,竟然有一种羞愧难当乃至羞愤交加的心态。
  “殿下。”
  牵着马,张德抱拳施礼,有点儿失神,然后才想着说点什么。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异口同声,车厢内的小公举偷偷地笑出了声。轻轻的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一声,大约是听不见的,但却让工科狗眉头舒展,傻傻地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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