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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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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头儿你这话太特么伤人了。你知道傅里叶转换吗?你知道高斯定理吗?你知道蝴蝶共识吗?你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吗?
“算了,也是老夫应了弘慎,既然收你为徒,总是要传授点东西,就教你几个月琴吧。”
嗯?学琴?我擦,老头儿你还辅修艺术的?
张德嘴角一抽,老子刚用文科生的方式圈了钱,现在你特么告诉我让我做艺术生?
“呃,学士,可不可以……”
“老夫时日无多,没精力和你讨价还价。”
“先生有所不知,弟子对音律之道颇为向往。古有三月不知肉味,弟子虽然没有此等天资,但却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琴音,能引来弟子的钟子期。”
陆德明表情有点呆滞,看了张德半天,才咳嗽着说道:“老夫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毫无节操。”
而这会儿外朝的大臣们正在廊下吃午饭,一边吃一边有人问:“方才内官给陛下送去的是什么?”
“曲江文会勋贵子弟的全部诗文。”
“此次曲江文会,佳作甚多,看来陛下是要以诗下饭,哈哈哈哈……”
正当外面大臣拿老板开涮的时候,李二黑着脸指着其中一篇说道:“这是诗?”
皇后一向端庄,凑过来瞄了一眼,然后皇后就失态了。
“来人!”
想起什么来的李董喝了一声,“事出蹊跷,必有妖孽!哼!”
第三十一章 谁是张小乙(求推荐票)
艺术是高雅的,当然了,张德回忆上辈子的时候,觉得有些艺术很废纸巾,而且比较伤身。主要还是因为工作,东南吹海风,西北吃沙子,有一阵子跟领导“海上生明月”的时候有一条海豚游过,工友们纷纷猜测这条海豚是不是母的,要是母的……
后来领导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国家圈养了起来,老张就再也没见过母海豚,母骆驼倒是见了不少。
所以,当老头儿指着案几上的长条状物体,解说琴棋书画为什么琴排第一的时候,张德有点失神。
“先生,这就是瑶琴?”
陆元朗其实已经很清楚,眼前这小子绝对毫无艺术细胞,但对于连琴长什么模样还要靠问才能确认,吴县男很想打死梁丰县男。
“金石丝竹中的丝,就是琴瑟。”
“原来金石丝竹说的是乐器?”
陆元朗抄起拐杖就砸了过去。
过了一会让,张德摸着脑袋上的包问老头儿:“先生,那么今天我要学点什么呢?”
“关于瑶琴,你知道点什么?诗赋传奇,都可以。”
“诗余算么?”
陆元朗忍了忍,还是点头咳嗽了一声,“说说看。”
“欲将心事付瑶琴……”
张德低声吟道,这梅园春梅绽放,配着这妙句,倒是很有一点翩跹少年郎一展文采的气氛。
“嗯,不错,可是残句?”
“好像下面还有一句什么来着?我想想,知音少,毛断鸟抽筋……”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父亲!”
陆飞白扶着陆学士,赶紧回房休息去了。
老张一愣,然后在后面喊道:“错了,是弦断有谁听,不是毛断鸟抽筋!”
“竖子!你……你给老夫个……你明天卯时就来学琴!”
“是,先生。”
张德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施施然走了出去。
在外面马车上休息的坦叔一看自家郎君出来了,眉头微皱,上前问道:“郎君,学士不愿教你?”
“哪有,先生已经收我为弟子,还让我明天卯时就来学习。”
“甚好,甚好!”坦叔眼睛一闭,然后感慨一声后睁开,冲张德道,“郎君,江阴张氏将以郎君为荣。”
有这么重要?
张德理解不了。
“四郎,送郎君回去。”
“是,坦叔。”
张德一愣:“坦叔,你不和我一起?”
“还要将束脩补上。”
说罢,坦叔招招手,冲四大保镖另外两个说道,“把箱子抬上,跟我进去。”
“是,坦叔。”
关于张礼红张礼青张礼海张礼寿四人为何对坦叔这么服帖,这就涉及到装逼不成反被操的经典戏码,四大保镖以为自己是四大金刚,然后坦叔告诉他们不过是四条金毛。
“郎君,路上慢行。”
“哦,好的。”
张德愣了愣,上了马车还在琢磨,“那箱子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阿郎连自己的钱箱都不认得了?”
薛招奴手里捧着馒头片,吃的满嘴都是料头,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有钱……卧槽!”
老张跳了起来,“那是我的老婆本!四郎,赶紧回过去,那钱不能动!我有大用处,钱生钱的大用处!”
以往很听话的张礼寿吸了吸鼻子,然后生硬地回道:“大郎,束脩岂能少了?不给不合礼法。”
“那也不能直接搬钱箱子啊,我看别人直接给猪肉条就行了,凭什么我要给钱箱子。而且先生是十八学士之一,岂能沾染铜臭味,你们这样做,会让先生厌恶我的。简直是好心办坏事!”
张礼寿不为所动,继续生硬回道:“郎君何必如此吝啬,给了束脩,还剩下不少,够大郎花销的。”
我特么吝啬?我特么不吝啬怎么让苹果砸脑袋?
老张还想再抢救一下,但一看张礼寿王八吃秤砣的样子,决定放弃治疗。
他的内心现在是崩溃的,只能指望陆元朗一定要有风骨啊,千万别沾染铜臭味,污染了纯洁的学术环境啊。
第二天,陆元朗虽然还咳嗽,但笑呵呵地领着张德到了春梅园,然后指着一架琴:“大郎随便抚琴,感受一下丝竹玄妙变化。”
我擦……先生你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啊先生。
我现在不想感受丝竹,只想听金石之音,最好是开元通宝和银饼子碰撞出来的铃儿响叮当。
黑着脸的老张坐案几上,看了看陆老头的琴,再看看自己的:“先生,为什么弟子的琴和先生的不一样?这里少了两个角。”
张德指了指琴头,心说老头儿连好一点的琴都不舍得,简直了!
“为师的是仲尼琴,大郎习琴所用的是列子琴。”
昨天他辗转反侧,一想到几千贯就扔给陆老头儿爽,他就很不爽。特么的搞什么啊,上辈子艺术生花几十万学艺术他一向觉得这得多脑抽才干这事儿?结果特么唐朝的艺术生也是这尿性?
因为睡不着,薛招奴就钻榻上贴着老张说话,于是就谈到了唐朝艺术形式有几种特点,以及唐朝艺术生态和社会主体的变化。然后老张就发现,姑母给李渊做小老婆的薛招奴还真是挺有艺术深度的,连瑶琴的几种制式都门儿清。
什么连珠式,什么仲尼式,什么列子式,什么风雷式……
听的老张一愣一愣的,至于最后有没有三十六式他也没数,不过今天跑过来学习高雅艺术,老师说他眼前这台是列子琴,张德就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琴……怎么瞧着跟神雕侠侣里面杨过的那把大剑?
“大郎观汝琴像何物?”
“像剑,大剑。”
“不错。”
陆德明微微点头,抚须道,“文士左琴右书,多抚仲尼琴。然大郎非是文士,更有少年侠气,所以为师将这‘表里山河’送与大郎,算是为师的一份心意。”
操,几千贯就换一台这个?
还有,什么叫做我非文士?更有少年侠气?老头儿你当我真听不懂?你这就是在说老子没文化,就是个小流氓。
再有,“表里山河”是什么鬼?这分明就是李皇帝老家山西的总称,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可是走过很多地方的,见多识广。
陆德明肯定想不到这小子能脑补那么多,和蔼地对张德道:“这是减字谱,我让飞白教你。”
说完,老头儿就走了。他就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张德眼珠瞪圆了心中呐喊:老头儿你玩我!
然后陆飞白同样面带微笑入座,对张德道:“小师弟,为兄教你认谱。”
张德整个人像死狗一样坐那儿发呆,彻底放弃治疗。
陆飞白正兴致勃勃和老张解释减字谱的几种使用方法,此时学士府外头来几条彪形大汉,身穿玄甲肩披红巾。
“谁是张小乙!”
来者一声大喝,震的瓦片都在颤。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学士府,你……”
四大保镖立刻现身,跳出来要教来者做人,结果为首的那条彪形大汉非常的不屑,摸出一块银牌,上面刻着“飞骑”二字。
四大保镖立刻变成四条金毛,都不用像坦叔靠武力值说话的。
“谁是张小乙!”
张德一惊,对方来头很大啊。张礼红他们出身左骁卫,根正苗红有后台,可特么遇上这些个,打都没打就怂了?
“咳,大郎,他们是‘飞骑’,左右屯营的人。”
张礼红赶紧解说。
卧槽!
张德牙齿发颤,很想逃走,但来的几条彪形大汉跟装了雷达一样,锁定了他根本没这个机会。
“在下江阴张德,不知和几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带走!”
说着,俩最少两米的巨汉走过来,一人架着一边,就这么把张德拎走了。
“大郎,千万别闹,他们是陛下的人。”
废话,看他们这副属螃蟹的模样,白痴也知道是李二的人啊。
糟糕了啊,瞧这场面貌似没好事儿啊。
而这光景,隆庆坊的龙池池畔,换了一身明黄便装的李二手里捧着鱼食,一边喂鱼一边看着几十个战战兢兢的熊孩子,好一会儿才说道:“朕想知道的,尔等都交代清楚了?”
“回陛下,我等所言句句属实,都是那张大郎教唆,我等才走了歪门邪道,花钱买诗啊!”
程处弼一脸正色,朗声说道。
“陛下容禀,张大郎和我等关系素来不睦,他一个外乡人,正是想诱惑我等,好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屈突诠躬身说话。
“正是如此啊陛下,我等都是信其妖言,这才中计不自知,如今细细想来,也是我等被前程迷了心窍,有负陛下的期望……”
房遗爱冒了出来。
李震李奉诫都是嘴角抽搐,半天没敢说话,因为皇帝的表情太过玩味,这时候说话容易说错话,还是不说的好。
龙池边上,“忠义社”的儿郎们表示他们绝对的“忠义”,为了陛下,为了大唐,出卖社长会首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第三十二章 蠢货
如果说张公谨对尉迟恭的评价是择友不慎,张德觉得对这群没节操的熊孩子就想说俩字:友尽。
卖队友的也卖的忒快了吧!
皇帝不过是差遣几个内官挨家挨户送温暖,至于一个激灵就竹筒倒豆子?再一个,隆庆坊这么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要不要这么抖若筛糠?真是没骨气。
“张德。”
“臣在。”
毕竟是男爵,老张在李世民面前,也是有资格称臣的人。
“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二大马金刀地坐胡凳上,双手放膝盖上,瞧着跟庙里的神佛也似。居高临下,从亭子里隔着二十四个台阶,就这么看着张德。
老张当然威武不能屈了,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张德一脸正色,然后躬身道:“臣知罪,臣有负圣恩。”
李世民笑了:“南朝素来礼佛,你是江东人,敬重僧人也属正常。”
张德一愣:这啥意思?老子什么时候敬重僧人了?
“堂堂勋贵子弟,却被一僧人摆布,可见此等僧人,必是善于蒙蔽人心之流。”李二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张德,“此类妖僧,口出狂言,惑乱天下,罪不可恕。”
啥?真要枪毙智障大师?皇帝这是认真的?
老张一看这样好啊,这样有搞头啊,立刻露出一个萌萌哒的表情,准备给皇帝多来点动力,赶紧海捕文书满天下撒出去把智障大师抓捕归案。
老子洗白啦!
喜不自禁的张德觉得这特么简直苍天有眼……嗯?不对!
偷瞄了一眼李二的眼神,老张一个激灵,差点吓尿。这眼神,简直特么是在看不同的物种啊。
“臣受人一时蒙蔽,有辱斯文,有损勋贵体面,亦当受罚……”
张德虽然不是政治动物,但当年他拍马的那位领导下台被国家圈养,好歹也是见识过不同人马粉墨登场的。
这尼玛李二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看样子的确不像是要干死我啊。
张德心里有点惴惴不安,燃多少还是能感觉到,李董这不像是要杀他这样的小鸡仔来逗闷子。
“前有妖僧诽谤宫闱,如今又有妖僧蛊惑勋贵少年,佛门清静之地,竟然藏污纳垢,真是令朕痛心。”
你特么痛心倒是加点演技呢?要不要这副老子已经无敌了的架子?
老张内心在默默吐槽的同时,还纳闷:老子杜撰的智障大师,还诽谤宫闱过?这也太胆大包……操!
尾巴骨都直啦!
张德牙齿都在打颤,怪不得,怪不得这群熊孩子一个个卖队友卖的这么快。这尼玛诽谤宫闱这种事情也能干?谁沾上谁提前享受地狱快车的驾驶乐趣啊。
余光瞄了一眼程处弼,又看到了屈突诠,然后有个比程处弼高大威猛的少年正一脸惨白地趴着……这人他认识,四大天王之一的儿子,他姓房,名俊,字遗爱,是个活生生的逗逼。
这些个国公之后,看来也不全是白痴啊。
不过曲江文会买诗卖诗这事儿,估计李董定了性,老张仔细一琢磨:嘿,我特么也是受害者啊,都是智障大师这个妖僧害的!
一想到这里,张德内心就平静了,只要不被删号,扒装备送金币随意。
李二眯着眼睛,打量着张德的神情,然后突然喊他:“张德。”
“臣在。”
萌萌哒的小脸儿抬起来,还世界一片阳光。
“对于这样的妖僧,你作为一个少年郎,是怎么想的?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那当然是罪该万死万万死喽。
内心浮现一片喜悦,张德连忙道:“回陛下,此等妖僧妖言惑众,乃是乱国乱法,为江山社稷,此等妖孽,当除恶务尽,以儆效尤!”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好一个忠心爱国的好少年。
“好!”
李二猛地一拍大腿,“说的好啊!朕心甚慰,尔等少年有此拳拳之心,我大唐何愁不功盖两汉?”
李董换上一副憧憬向往的表情,老张内心嘎登了一下:不是吧,这时候开始飙演技?老子难道被坑了?
张德没敢继续偷看李二到底啥表情,李世民却是发了话:“尔等散去吧,将来勿要再轻信妖言,以致误入歧途……”
没事儿啦!哈哈哈哈……
“陛下宽宏,吾辈无以为报,唯有效死!”
这事儿就算揭过去啦?
张德顿时心里乐开了花,雷声大雨点小,老子阎王殿里走一遭,囫囵进去囫囵出来,真真是好汉!
回家的路上,张德连程老三出卖他这种小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径自在回家的路上瞎浪,走半道上陆飞白驾着马车过来,车内传来一个声音:“上车。”
“先生怎么来了?”
张德上车之后,连忙笑道:“让先生担心了,弟子无碍。”
“见过皇帝了?”
“见了,陛下就带我过去问问事情。”
“把陛下和你说的话,说给老夫听听。”
老张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李二跟他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蠢货。”
那是,李世民做梦都想不到智障大师这人不存在吧,哈哈。不过老师你这样骂皇帝是不对的。
“先生,诽谤君上乃是……”
“老夫说的是你!”
“我?我怎么了?”
张德眨巴着眼,粉嫩的小脸儿充满了迷茫。
“去岁腊月,僧人法雅入宫讲经,之后诽谤宫闱入罪。”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这秃子。
“上个月有人检举,法雅妖言曾在司空府上说过,但司空并未告之陛下。”
司空?裴寂?这关我卵事。
“欺君是什么罪?”
对于自己这个关门弟子这么愚蠢,陆德明有点无奈。
嘶……
老张再怎么没脑子,这会儿也琢磨过来了。卧槽,李二这是要捅刀子啦!捅的还是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首任ceo啊。
然后自己跟皇帝说什么来着?除恶务尽?以儆效尤?
裴寂是谁?是跟高祖有着深厚革命友谊的战友啊。在基情燃烧的岁月里,两个人一起在大兴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男人三大铁全部都有。在李渊心目中,惹上他老婆都别惹上裴寂。
表示老子这么有才华怕个卵的刘文静,大唐还没统一呢,就死了。
死因:对裴寂说不服。
那么问题来了,李渊心目中的宝贝疙瘩,高祖走狗中的领头犬,他要是被李二砍死,肯定会有人问:为啥老裴要死啊,理由呢?
然后太宗皇帝就说了,有一个少年,他有一些任性还有一些嚣张,他说要除恶务尽以儆效尤,朕觉得不能辜负了少年的心意,就准了。
做臣子的除非造反,一般不敢跟皇帝刚正面,于是为了发泄,他们就找那些皇帝推出来的替死鬼来一刀。
那么问题又来了,贞观年间到底有多少高祖时期的班底呢?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除了当年秦王府的都是。
所以万一老裴被李二给斩了,估计张德将来的日子会很丰富多彩。
陆元朗是看着张德的笑脸从红扑扑变成白苍苍的,老头儿呵呵一笑:“竖子鼠胆耳。”
废话,你个要死的老头儿快八十了当然随便怎么说都行喽。你牛逼你倒是帮老子度过这一劫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爸爸救命。
“今后几月,你就在老夫府上,不要回去了。”
“弟子服其劳,正该伺候先生。”
“……”陆元朗眼神复杂地看着张德,“你的节操当真是半点没有。”
第二天,长安地区的寺院都得到了严加看管。
老张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菊花都夹紧的。
月底就听说法雅挂单的波罗寺倒闭了,和尚被遣散回家务农。
然后四月初就来了个大新闻,裴寂不但下了台,连食邑都被削去一半。更凶残的是,老裴一把年纪不想动弹,心说看在老夫和你爹关系的份上,皇帝你留老夫在长安落脚呗。
太宗就回了一个字:滚。
裴寂老泪纵横,觉得自个儿给你们李家拍马屁拍了几十年,竟然落的这么个下场。
老战友们于是就去给他求情,然后李二就把老裴叫过去,然后骂道:老匹夫当年你全靠拍我爹马屁上位,要不是你和我爹三大铁,你以为凭你如此低劣的才能,也能做大唐第一任ceo?
最后李二一边拂袖离开一边喝道:我不直接砍死你,都是看在往日情面的份上,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于是老裴基本上就是净身出户离开长安,回汾阴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八,然而三月初九长安就流传一个故事。
老裴到了汾阴闭关修炼,然后来了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这个患者跑老裴面前呵呵一笑大声嚷嚷:“你不做天子可惜了!”
卧槽!
听到这话老裴当场就出关,然后对唯一知情者的贴身书童道:“你去帮老夫买点草纸回来,家里没有了。”
于是书童前脚走老裴后脚就跟金牌打手说:“老夫的书童偷了钱准备走私草纸到突厥,你去杀了他,老夫帮你把功劳上报给朝廷。”
金牌打手一听,就点头出去杀人了。然后走半道上一想:妈的,上个月这个老头儿因为老子长得丑骂老子是高丽种,他不仁我不义,人我还不杀了!
于是打手把书童逮住了往长安一送,书童一看又回到长安啦,赶紧敲着长安令家里的大门喊道:“开门啊开门,我家主人要造反啊――”
一切都是这样的巧合,完全没有ps痕迹。
反正三月二十八那天,老裴被朝廷定了四个罪。
一是和精神病患者做朋友。
二是一天到晚说大唐这么牛逼是因为自己牛逼。
三是藏了精神病患者不说,还挺精神病患者讲故事。
四是杀人灭口。
裴寂一听这些个罪状简直了,摆明了不想老夫好过啊。
于是老裴只能委屈地对太宗道:老夫想静静。
太宗说好,就把裴寂流放静州。
时间跨度和地理跨度上来说,老裴月初牛逼不解释,月末就是矬比不解释。月初他还在长安呼风唤雨,月末就只能在一个叫静静的州府呆着。
虽然一切都是很有逻辑,而且很能自洽的,完全没有栽赃陷害的意思。但张德这个春风拂面的三月,成天冷的发抖,毛骨悚然。
然而更加惊悚的还在后面。
又是一个巧合,老裴刚去静州静静,山羌造反了。
他们造反的口号是这样的:坚决拥护裴寂当皇帝!
第三十三章 大佬们都来看他
人间四月芳菲尽,老子真是日狗啦。
这一次禁足时间比较久,整个四月就窝老头儿那里弹棉花。宫商角徵羽到底是什么鬼?右手八法那些个手段除了让老张想起曾经的加藤鹰之手,真的没别的念想。轻拢慢捻抹复挑,这是弹琵琶的,听着就很黄很暴力。
然而弹棉花……弹琴也不遑多让。
当然了老头儿虽然跟他儿子小声地说“朽木不可雕”之类的话,然而张德假装没听到,反正死活赖学士府不回去。
现在多危险啊,刚进五月就死了二十几个和尚,回家务农的秃驴都有好几百了。倒闭关门不能继续给女施主开光送子的如来俱乐部一共有九家,其中就有平康坊的菩萨寺。
大理寺有个月入八贯的正义使者,差人过来调查智障大师的行踪。老张眨了眨眼,心说李二做皇帝能做的史书留名并且让后来的皇帝们使劲夸,智力真是没得挑。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骗的所有自己的忠犬都觉得骗局是真的。
李二当然知道智障大师肯定没有喽,但是手下的这般鹰犬,却很认真地在追杀智障大师,连“飞骑”中的精英“百骑”都出动了。
当然了,很多人都在琢磨,梁丰县男那些个诗,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呢?大唐很大,但能写诗装逼的人很少,说白了圈子很小,谁不知道谁啊。
你满肚子的才华,没等你吐出来,江湖上的朋友早就帮你满世界吹了。为什么?因为你的才华得到了使用,苟富贵勿相忘是必须的吧。
花花轿子人抬人,道理在春秋战国时期就说清楚了。
遭人恨的张德窝学士府,那当然是没人来殴打他了。不过整个四月来学士府看他跟逛动物园看熊猫的大佬有好些个,比如说尉迟恭,身为张公谨叔叔的好朋友,他咧着嘴过来一巴掌拍他肩头,差点当场死亡。
完了姓程的拎着斧子上门,最终因为陆老头儿大门紧闭,没让这老王八蛋进来砍人。不过这老货在大门外整整骂了三天,全长安都知道他在曲江文会上差点儿吓尿。更加不幸的是,全长安都知道他儿子在曲江文会上被吓晕。
接着是孔祭酒,黑着脸的老孔是斯文人,所以他进了学士府,没和陆元朗说话,毕竟嘴炮技术哪家强,江东吴县找元朗。老孔站张德面前就开始指指点点,然后骂什么斯文扫地斯文败类斯文禽兽斯文人渣,总体来说还是肯定了张德比较斯文这一特点的。
张德也纳闷,人家尉迟恭程知节过来要砍死老子,那是因为他们差点吓尿。你这是玩什么节奏?
然后骂骂咧咧中,孔圣后裔基本上把他内心的惶恐和徘徊交代清楚。老张前因后果一琢磨,顿时大怒:操,这老不休居然这么蔫儿坏,勋贵子弟上曲江文会丢人现眼,这事儿原来是你这老货撺掇的!
要不是旁边站着孔祭酒的同僚兼艺术老师陆元朗,拼着被李皇帝关进大理寺,也要让孔老头儿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然后孔祭酒离开的时候公开放话,国子监肯定不收你!有你没老夫!
这话说的,我又不姓孔……
来的这些个人,张德觉得都没啥,但是山羌作乱打出旗号要让裴寂当皇帝这消息一出来,长孙无忌就上门了。
别人上门,陆元朗就是在那里喝茶吃核桃,很悠哉。唯有长孙无忌一到,陆元朗直接闪人,说是去西市买菜。
老头儿快八十的人了,十八学士之一,堂堂吴县男,还亲自买菜,节俭如斯,让人肃然起敬。
然后张德就站大厅中央,被长孙无忌和他几个儿子围观。
没错,除了长孙冲,还带了长孙涣、长孙浚、长孙淹仨小屁孩,还一小子以前没在务本坊见过,估计是小老婆生的,被老张无视了。但有个小姑娘,真特么漂亮,和薛招奴那种小笼包不一样,这就是一块上面放了新鲜草莓的奶油蛋糕。
虽说长孙无忌带着人围观他,但他也在那里打量着小姑娘,真漂亮,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长孙无忌到底通过什么手段弄出来的?
“你很好,连司空都被你牵连,险些丢了性命。”
长孙无忌大喇喇地坐在案后,然后很是轻佻地说道。
老张顿时心一凉:我擦,我知道了,老裴被算计不仅仅是李二郎一个人的事情,特么还有你这老阴货。
老阴货不是他说的,是尉迟恭说的,四大天王互黑是常有的事情。比如长孙无忌就说过尉迟恭是朔州匪类……
和房谋杜断这种琴瑟和谐不同,尉迟和长孙,那绝对是相爱相杀,两人的政治生命完结都很有戏剧性,都超出了自己导演的剧本之外。
尉迟恭是没想到皇帝会移情别恋,长孙无忌是没料到特么当年算计武士彠的时候,早知道把她闺女送进平康坊的。
“齐国公何出此言?裴司空结交妖人欺上瞒下,乃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老夫十一岁的时候,若有你这般机灵,也不至过的艰难。”他仿佛回想起在舅舅家里寄居的日子,他那三个兄长完全没搞头,最后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然后靠着送妹子给官二代才搭上了走上人生巅峰的路。
当然那个官二代也没亏待他,前年他就当上了吏部尚书,全大唐官僚都要跪舔的对象。
齐国公这种东西就是添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长孙无忌觉得自己超越老爹不在话下。
他爹只是分裂突厥,但他辅佐的君王,今年就要干死突厥佬。
“齐国公谬赞了。”
老张腼腆地低下了头,然后听到噗嗤一声,奶油蛋糕在偷笑。
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偷笑的奶油蛋糕,老张冲她挤挤眼,然后依然纹丝不动,站大厅里任由长孙无忌他们围观。
围观的人里面,几个年纪小的熊孩子都是露出了一脸的崇拜。没办法,哥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有哥的传说。务本坊熊孩子军团总司令说的就是哥。
程小三知道吧?打遍务本坊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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