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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狗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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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没时间说吹捧的话,因为衙役已经在八丈亭门口等了很久了。

几个基佬刚来八丈亭不久,都不知衙役来此有何事。

李权把刘嘎交给几人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把钢刀夹在了李权脖子上。

“大人,您这是?”

衙役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只见手里拿着两个眼熟的坛子。

“还要多说吗?”

李权心中一紧,看了看头上。

两坛骨灰果然不见了!

衙役冷冷一笑:“跟我走吧。”

其实衙役心里也有点儿发虚,毕竟听说一棒子就把人脑袋砸没了。

这样的危险人物谁遇到都会心虚。

好在衙役会一些拳脚功夫,手上又有刀,有点儿底气。把刀架在李权脖子上密切关注着李权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肯定是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

但李权出奇地配合,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默默地往村口走了。

李权的配合让衙役不懂,却又让他松了口气,一手牵马,一手架刀,顶着李权往回曲溪县的路上走去。

之所以如此,李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来当官可是为了有朝一日获得权柄,好跟靖王爷扳手腕儿的。要是在这里就把朝廷给得罪了,以后不管有多少钱,在仕途上怕是很难有建树。

李权选择先到县衙再说。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再不济自己说出真实身份,一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就这样,李权被压到了曲溪县县衙里。

由于没有骑马,到了曲溪县已经入夜。

柳松听说碧溪村有如此恶性发生,气得衣衫不整就冲了出来。

苏文冕死了,碧州的希望没了,柳松恨不得立刻拔刀把李权这恶徒直接砍了!

“恶徒!你可知罪?”柳松指着李权的鼻子问道。

李权平静道:“大人,凭一个坛子就定罪是不是草率了些?而且现在还没升堂,您这是滥用私刑知道吗?”

“好你个恶徒!竟然死不悔改!那好,暂且将这恶徒压入大牢,立刻去把碧溪村的证人带来。明日一早便升堂提审!”

第125章:牢里

就在李权被押解至县衙的途中。

几个以为万事大吉的甲头交谈着回到家,几人准备聚在一起喝点儿酒庆祝一下,以后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谁料刚把酒打开,还没满上,屋内便已多出了一个人影!

……

……

看押李权的衙役今天算是倒霉透顶,清早出门,把李权押回了曲溪县便已天黑。谁知道这还不算完,刚到县衙还没来得及喝口水,TmD又要来曲溪县带证人过去。

衙役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之前就一起带着回来的。

没办法,衙役还得折返,再到碧溪村的时候已过了三更天。

不过令衙役比较满意的是,几个证人都像是知道自己会来的一样,不仅没睡,还没各自回家。这倒省去了不少时间。

衙役满意地说道:“跟我去县衙走一遭,天明便要提审那个恶棍,到时候要你们作证。”

甲头们看着没什么问题,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衙役走了。

衙役着急地走在前面,不断地打着哈欠,没注意到几个人的腿都跟筛子一样一步三抖。

……

……

再说李权莫名其妙地蹲进了窑子里。

穿越之初为了救大老婆见过一次古代监狱,但县级监狱和省级监狱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昏暗的灯光下满是苍蝇蚊子之类的东西,“嗡嗡嗡”地吵得人睡不着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忽隐忽现。

李权坐在谷草堆上睡眼惺忪,可怎么都睡不着。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倒不是接受不了现在的环境,而是怕阴沟里翻船,坐实了罪名就不好说了。

李权想着怎么应对明天的提审,望着牢房里烂黑的木柱子发呆。

狱卒走了过来,手里拽着个鞭子,用把手敲了敲柱子:“哎哎,犯了何事?”

李权抬头瞅了他一眼:“没犯事。”

“呵!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犯事儿。但能落在老子手里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先提醒你,你是老实说还是要我动大刑?”

李权拍死了脚上的几只蚂蚁,心中突然觉得一阵烦闷。

之前配合衙役已经算是忍了口气。顶着老大爷的身份受尽别人的尊崇,可隐藏身份后的总有可恶的苍蝇围着自己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敢威胁自己了!

李权瞪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狱卒冷笑一声,打开了牢门。

这下周围的犯人来了兴趣,全都趴在了木柱上,透过缝隙看着事态发展。

这些犯人都很兴奋,因为很久没有来过这种不知死活的新人了。这里的犯人以前谁不是目中无人的狠角色?可只要到了这里,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保管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无数的先例摆在眼前,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新来的家伙会被收拾成啥样。

“啪啪!”

狱卒抽了抽了两鞭空气:“你说还是不说?”

李权默默地抓了两粒石子儿在手上,缓缓起身:“最好别惹我。”

狱卒的脸涨红了,同时旁别的犯人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干起来!打死他!”

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乱战展开,狱卒正要愤怒地挥鞭抽击,外面突然出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陈大人到!”

这声音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狱卒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关了牢房去迎接。

李权撇了撇嘴,一握拳头,把掌中的石子儿捏了个粉碎。正要坐下,却听相邻的牢房有个黑瘦小子小声说到:

“我说新来的。别跟那家伙对着干,到时候吃亏的可只有你。”

侧头一看,不过一十五六岁的小不点儿,但说话却老气横秋的。李权有些好奇,心中的烦闷减小了些,嘴角一翘问道:

“小子,你这么大丁点儿犯了什么事儿?”

黑小子咧嘴一笑:“杀人了呗。”

“哦?”李权微惊,这么小的孩子说杀了人竟然跟没事儿一样,“你为何杀人?”

“有人说我偷他的银子,我气不过,就把他杀了呗。”

“哦。”李权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准备再说。

可那黑小子又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到:“其实是我下手不干净,被那人有了点儿察觉。小爷我觉得传出去丢人,就一刀把他给砍了。”

李权打了个激灵,冷眼看向了对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黑小子一笑:“你把我弄出去,我帮你干三件事儿。”

李权的兴趣又来了,把手缩到了袖筒里,似笑非笑地道:“哟,小家伙,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把你弄出去呢?”

“干我这一行,眼力劲儿必须要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我看你就不像一般人,肯定能把我弄出去。怎么样?我三指神扒帮你做三件事儿,别人可想都想不来的。”

三指神扒?

李权差点儿喷了,看了看他的手,还真只有三根指头。心道跟个小屁孩瞎说个什么劲儿?

这时,那个狱卒谄媚的声音离李权越来越近:

“陈大人,您要的人就在这儿。听说这是个凶徒,问他犯了什么事儿也不说,要不小的先进去把他绑起来,免得伤到了大人。”

“绑你mB!”只听一声暴喝,陈大人激动得跳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狱卒的脸上,“快把人给我放出来!好酒好肉地招待上!今晚你就跟老子住牢房,让他睡你的床上!对了对了,去给我买新的棉絮来,要好的厚的,要是冷到了他,看老子不把你打死!”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权被狱卒恭恭敬敬地请出了牢房。就连陈大人——碧州下来的上官对李权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李权坐到了狱卒的位置上,下面还垫着棉絮枕头,桌上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狱卒只能在背后弓起身子看着,一众犯人也是呆呆的看着。

这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只有那黑小子一脸得意,心道自己这次出牢有望了。

陈大人坐在李权的旁边,谄笑着给李权夹菜。

李权才知道这位陈大人就是考场遇到的主考官。

也只有这位陈大人才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一听说碧溪村的保长被关进了大牢,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可是现成的巴结机会,谁不会好好把握呢?

“李老爷,这里不是碧州,下官相帮您也插不上手。而那柳松又是个油盐不进的顽固,一定要严办此事。下官能帮到李老爷的也只有现在这样,让李老爷今夜过得舒坦一点。”

“谢谢了。李某一定会记住陈大人的好意。”

“李老爷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做了这么多,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陈大人心满意足地笑了。

……

……

今天这个夜里发生了很多事。

刘嘎被基友们送到八丈亭的草屋里休息。

绿竹一直坐在屋里盼着老爷回来,正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左盼右盼,却把刘嘎盼回来了。

老爷呢?

绿竹再也坐不住了,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到了外面,拦住几人问:

“我家老爷呢?”

刘嘎的基友不认识绿竹,还在奇怪怎么这里会突然冒出来个女人,而且还长得这么水灵!

一帮穷汉子看女人还能有什么眼神?

绿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单手抱着膀子往后缩了缩。

刘嘎还很清醒,知道这是老大的女人,赶紧喊道:“你们都客气点儿!这是老大的女人。还不快叫嫂子?”

这下众人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金屋藏娇。他们都是小喽啰,无权无势,不敢招惹胡家,也不敢招惹保长,全都低头喊道:

“嫂子好。”

“我我……我还不是你们嫂子。”绿竹闹了个大红脸,但很快就想到了正事儿,挤开了众人朝刘嘎问,“我家老爷呢?”

“这个……”刘嘎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是说了出来,“被衙役抓去县衙了。”

绿竹俏脸儿一白,很快就想到老爷为自己打死了苏文冕母子。被抓去县衙?除了这件事儿就没别的事情了。

“不行不行!快给我备马车,我要去碧州!”

“嫂子,你看都这么晚了。而且您的脚,这个……”

绿竹已经急红了眼,丢掉棍子单腿就要跑:“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碧州!”

“别急别急!咱去给您找马车。但是……车钱……”

绿竹急急忙忙地回屋,从李权的包袱里翻出了银两揣在身上:“走。”

刘嘎叫了一个基友护送绿竹。

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是到了碧州城内。

护送绿竹的叫狗蛋,个头很小,鬼机灵。驾着马车在城内走了一段路,问:

“嫂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李府。”

“李府?哪个李府?”

“碧州城还有哪个李府?当然是李家布庄的李府啊!”

“你是说李权李大老爷的李府?”

“当然!”

狗蛋惊讶得停住了马车:“嫂子,您去李府干嘛?那可都是大人物啊!人家一个家丁的身价都比咱们高了几十倍哩!”

“等等!”狗蛋似乎想到了什么,“咱们新来的保长好像也叫李权?官文上虽然写的是外乡人,但第一次出手的赏钱就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而现在这位嫂子又要去李府。李权?李权!难道……”

第126章:提审

“老爷被曲溪县的官府抓了?!”

当绿竹把消息带到了李府,李府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人在意绿竹的身份,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消息,又为什么会来报信儿。

现在天已蒙亮,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李府陆陆续续地点起了火把,下人们全到了大院。老黑狗也没了睡意,踏着步子整装待发。

这排场直接把送绿竹过来狗蛋吓尿了。

自己的老大还真是李家布庄的当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堂堂李家老大爷,跑到一个穷山沟里当个保长?这是为什么啊?

“嫂子,那个李权当真是这个李权?”

绿竹和狗蛋都还在马车上。绿竹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不想再此久留,没有回答狗蛋的问话,着急地催促着狗蛋驾车离开了。

李府的一屋女人好几天都没李权的消息,接到的第一条消息竟然是被衙门给抓了。

夏茹一边穿衣服一边就跑到了外面,跟凌凤一起跑到安馨荷面前,雨后的冷风吹得几人洁白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姐姐,现在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找知府大人?”

安馨荷穿着单薄的绫罗纱衣,背上披着羽绒披风,表情很疲倦,但脸上还是写满了愤怒,稍作思量,冷声道:

“叫安福去通知知府大人。妹妹就在家等候,我亲自去曲溪县,要是老爷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曲溪县的衙门拆了!”

关键时刻,安馨荷没有半点儿柔弱之态,语气坚定,老爷不在,她就是当家的,决定不容反驳!

说罢,从衣服内摸出一支通信弹。

一朵美丽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夜空中突然传出一声闷响,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安馨荷静静地看着天上,渐渐收回了眼神。

“备马!”安馨荷娇叱一声,将披风裹住了身子,顶风而去。

府门口下人已经牵来了一匹骏马,安馨荷熟练地翻身上去,一挥马鞭疾驰而去。

“姐姐她这是干嘛?”凌凤不解地问。

夏茹也有些担心,但安福上来安慰道:“二夫人放心,大夫人不会有事儿的。还请夫人先回去歇息,小人这便要去知府了。”

安馨荷一路疾驰,呼呼地冷风吹得她散落耳际的几根秀发飞速摆动,风中夹着细小的沙粒,刮在脸上生疼,身上的披风早已被吹成了风筝,迎风抖动着,露出了里面单薄纤细的身子。

但将门之后何惧风寒?

前后不过半刻钟,安馨荷便已到了城东口。而门口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整齐划一,排着整齐地方队,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他们穿着普通,都是平民打扮。而这几十号人身边,都有一匹膘肥体健的骏马,跺着马蹄蓄势待发。

见安馨荷到来,为首之人上前两步,有力抱拳:“小姐!”

“听令!曲溪县县衙!若我老爷有些许受伤,就把县衙拆了!”

“是!”几十个人齐声怒吼,像是一个人所发,喊声震天动地,堪比万人。

……

……

今天是乡试的第二场,正巧雨也停了。

安静了两天的曲溪县又热闹起来,不单有考生从三乡五岭赶来,各家各户的姑娘大爷也都纷纷出来享受难得的晴朗天气了。

街上的人很多。

不多时便有一个消息在人群中传开了。

衙门要提审新上任的保长,据说此人凶残成性,将碧溪村村民一家打成了烂泥,而被打死的人还是本次乡试的考生!

曲溪县热闹了,前来参考的考生听到这样的消息更是义愤填膺,纷纷呐喊要血债血偿,严惩凶徒。

马上就要升堂,县衙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衙门有多久没这么好的生意。

“哎哎,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哪有人这么残忍,能把人打成烂泥的?”

“你别不信,我跟衙役是朋友。今儿天都快亮了他才睡觉,顺便给我说了这件事儿。不单把人打成了烂泥,还把人家的骨灰掉在半空不让入土,你说说,这是要多残忍?”

“碧溪村的保长?不是刚莫名其妙地死了两个?莫不是前两个积累的怨气招来了这么一个凶神?”

“别说别说了!犯人已经押过来了。”

大门口,几个衙役开道,一群人风风火火到了公堂中央。

几个讨论的又开始嘀咕起来:“嗯?怎么没看见提审的犯人啊?”

几个人硬是没看出提审的犯人是谁。

因为公堂中央除了几个穿官服的人外,还有一个穿着青衫、戴着小帽,身上是干干净净,气色也是红润光泽,全看不出是在牢里关押过的。

当众人还在嘀咕的时候,柳松一身县令服装踏步坐在了中央,手中惊堂木一拍!

“啪!”

“升堂!”

“威——武——”

青衫小帽的李权被吓了一跳,这阵仗还真有点儿的唬人。

柳松手撵胡子,盯着堂下的李权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在牢里关了一天精神还这么好。惊堂木再一拍:

“堂下之人,见到本官何不下跪?”

李权第一次见识惊堂木的威力,吓出了一声冷汗,停了好久才回答道:

“大人,我身负朝廷官职,为何要跪?”

“啪!”

“你行凶伤人,且手段极其残忍,你以为你的官职还保得住吗?”

众人一听,原来堂中穿戴整洁的男人就是罪犯。

如此重罪,怎还能安然无恙地站着?竟还见官不跪!听堂的平民们又开始了议论。

听了柳松的话,李权反笑:“大人,现在不是还没定罪吗?为何口口声声说我杀人,是要一口咬死我?”

“我且问你,苏文冕一家如今何在?”

“我又不姓苏,干我鸟事?”

“你!”柳松第一次见在公堂上都如此嚣张的犯人,气得直吹胡子,“看你还能狡辩多久!那物证上来!”

昨天押解李权的衙役端着骨灰坛子走入公堂,高举瓷坛想众位乡亲展示:

“这是苏家母子的骨灰,昨日我在八丈亭缴获。取时,两坛骨灰高悬空中,坛中冤魂不得超生。此等做法可谓是毫无人性!”

案子的细节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现在公之于众顿时引得一片哗然之声。

人死了就图个超生,但将骨灰高悬半空无疑是断了人的最后一丝念想。在这些信奉鬼神的平民眼中,实在找不出比这更恶毒的做法了。

声讨李权之声此起彼伏。

李权早想好了应对之法,出言打断:“这都是你一己之言,我问你,你怎么知道里面的就一定是苏家母子的骨灰?你叫一声苏文冕的名字试试,看他会不会答应你。”

衙役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怎么应对。

台上柳松冷言道:“不管是谁的骨灰,有骨灰便是死了人,而碧溪村中,近日只有苏文冕母子突然消失,这除了是他们的骨灰还能是谁的骨灰。”

众人一听,连连称赞,还是柳大人分析得透彻,看这贼人如何狡辩。

“大人,请问这骨灰就一定是人的骨灰?不能是动物的?还是说柳大人有办法辨出?再请问大人,大庆律例中可有杀了牲畜也犯法的规定?”

“这个……”柳松也怔住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反问道,“那你说你为何将骨灰悬于半空?”

李权嘴角一笑,低头作出懊恼之色:“回大人,本人从小心善,深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前日在八丈亭挥棒练体,不巧有两只秃鹰被我棍棒击杀。”

说到此,李权声泪俱下,抹了一把鼻涕,在衙役的身上擦了一把,惹得对方一瞪眼。

“事后,我痛心疾首,懊悔万分。将其焚烧装于坛中,本想就地掩埋。但念想秃鹰一生翱翔于天际,便将其悬于半空,希望它们死后的灵魂也能飞于空中。不想我一番心意被大人误认为是歹意杀人。”

李权演技高超,一席话听得众人都愣住了。

“喂,该不会是真搞错了吧?”

“不知道。看柳大人怎么判。”

衙役急了,这案子是他带回来的,证据也是他给的,如果搞错了,这个锅就得他来背,怒喝道:

“你这是混淆视听!我还有人证!带人证上来!”

人证往往比物证来的更重要,一听还有人证,所有人都东张西望地寻找起来。

结果一行八人跪在了案前。

众人心中暗道,这下是铁证如山没得跑了。八个人同事作证,认你怎么狡辩都不会有用。

李权见到这八人的心里一沉,没想这几个家伙会出来作证。

李权所想以为是衙门里有人道听途说,认为这几个人第一时间没张扬出去是对自己有了畏惧之心,却没想到这几人会在这时候站出来作证,如果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怕是很难再狡辩了。

衙役捕捉到了李权脸上的紧张,得意一笑,朝几个甲头说道:

“说吧,把你们见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衙役叉起了腰,自信满满。柳松也是攥紧了惊堂木,就等证人把事情经过说完。

所有人都等着听事情真正的经过,把目光集中在了几人身上。

而几人却是相互看着,好似谁都不肯开口。沉默了许久才有一人站出来,不知怎么的,两腿突然一颤,险些摔倒,顿了顿,稳住了身形后才开口说道:

“大人,李保长说得没错,那的确是两只秃鹰的骨灰。我我……我们是亲眼看见李保长打死了秃鹰,骨灰都还是我挂上去的呢。”

衙役大叫:“你胡说什么?”

“啪!”

惊堂木掉在了地上。

第127章:无罪释放

大堂中的衙役叫武达,没什么特别。但至今已跟随柳松二十多年。从柳松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开始作为属下相随,直到现在。

正因为如此,柳松才会把任何事都交给他,除非万不得已,柳松是不会派别的衙役去做事的。因为柳松知道武达办事认真靠谱,虽然爱抱怨,但从不会出岔子。

昨夜将李权带回来,武达说李权是凶手,柳松没有丝毫怀疑。

直到现在柳松还是没有怀疑过,但几个证人的回答让柳松乱了阵脚。

用来指证的证人竟让帮着犯人说话,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柳松惊得丢掉了惊堂木,而武达更是急红了眼,扯着一个甲头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要再敢胡说一遍试试。”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难不成您要逼着我们说谎不是?”

“吗的!满嘴胡言!”盛怒之下,武达抬手就要打人。

甲头捂脸叫嚷:“哎呀!哎呀!不得了了,官差打人,屈打成招啊!”

“武达!退下!”柳松沉脸一喝。

武达松了手,但胸脯起伏不定,感觉像是气得浑身冒烟。

就算如此,见到这一幕的百姓们都开始议论起来,对着武达指指点点,对案情也有了他们自己的看法。

武达的行为无形间把民意转向了李权这边。

而李权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不管如何,似乎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李权冷笑一声:

“呵!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既然证人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还请您宣判吧!”

柳松活了这么些年,从没想今天这般气闷过,就像是花椒卡在了喉管,怎么都不是个滋味。面对这么多百姓又不敢发作。

他绝不相信是武达搞错了,肯定是犯人动了什么手脚。

“大人,请宣判吧。”李权再度提醒。

柳松艰难捡起了惊堂木,额上的青筋都在跳动,重新回到了公堂之上。

“啪!”

“本官宣布,李权无罪释放!”

闹得这么凶的一个案子原来是场误会,听堂的百姓觉得很无趣,骂骂咧咧地散了。而李权也跟着人流潇洒离去。

柳松躲在大堂偏门处,看着散去的人群,尤其是那个青衫小帽!一双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几个甲头看了看情况,灰溜溜地想要离开,结果却被武达一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先别走!”

几个甲头吓得跪在了地上:“大大大人,昨昨昨天的事儿都是我们说的玩笑话。那那苏家母子真不是李保长杀的。”

“现在知道紧张了?刚才的在大堂之上怎么如此淡定?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柳大人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到衙门里面去说吧?”

眼看衙门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几个甲头担心一旦没了人,哥几个还不肯配合的话,对方真就一刀把自己砍了。

最终,几个甲头乖乖地跟武达进到了衙门里面。

几人都知道把他们请到里面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问为什么之前说一套,在朝堂上又是另一套。

平常时候,谁敢在县太爷面前信口雌黄?但这次几人谁又敢乱说?

昨天夜里突然出现的女人,那折磨人的手段还历历在目。经历了昨夜的一幕,几人才算明白,天底下比胡小苗可怕的女人还有很多,随便的一点就能让人身不如死,还看不到半点儿伤痕。

几人都打定了决心来个死不承认,被带到衙门内见到柳松后,都像平常一样抱拳行礼。

柳松沉着脸,撵着胡须开口道:

“说吧,刚才公堂之上为何临时改口?”

“大人,之前我们真是胡说的。苏家母子不是被李保长所害,刚在公堂之上,我们不敢胡言,所说的都是实话。”

“看来你们是真不会说了?”

“大人,您要我们说什么?该说的我们都说了。”

武达大怒,拔出了佩刀:“你们几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不可如此。”

柳松阻止了武达,来回踱步起来。

这时,一名官员上前来报:“柳大人,马上就要监考了。”

柳松沉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几个甲头:“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找还是不招?”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招什么啊?”

“哼!”柳松冷笑一声,拍了拍武达的肩膀,“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转身前往考场。

……

……

柳松,众所周知的老好人,刚正不阿的好官员,刻板,老套,眼里融不进一颗沙子。他还是庆国有名的大儒,门生遍布天下,饱负盛名,备受赞誉。

但这样的人真就如表面那么简单吗?

柳松是个很正直的文人,但他不是个迂腐的老顽固,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也不惜用见得光的手段。

没人知道柳松阴暗的一面,都知道他断案从未用过刑。所以几个甲头被带到了衙门里头也并不慌张。

但柳松走后,几人便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一面,他们被带到了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在里面不过片刻功夫,在一声声惨叫之后,终于有人求饶了!

……

……

柳松前脚刚进入考场,后脚武达就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柳松手里还拿着未拆封的考卷,看着武达赶来淡淡一笑:“招了么?”

“招了。果然是受到了威胁才临时改口。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外乡来的李权跟碧州的那个李权一样难缠,难道姓李的都这么难以处理么?那个李权我动不得,这个李权我还怕了不成?此人凶残成性,且来历不明,断不能留在我曲溪县管辖内。既然他能毁尸灭迹,武达,可能你得要效仿一次了。”

武达脸色一沉,手放在了佩刀处:“那厮只能徒步回碧溪村,我快马追去,定能将其狙杀于路上。”

“下手干净些。去吧。”

柳松挥了挥手,若无其事地开始了第二场乡试。

武达快马加鞭,疾驰着寻找李权踪影。

终是在小半时辰后追上了。

而且时机刚好,道路两侧都是密林,周围又没看见别的行人。

武达大喜,不管不顾直奔李权而去。心想对方一个看不出武功底子的人,肯定挡不住自己一击。只要一刀砍下头颅,将尸体拖入林中快速处理掉,世界上就再不会有这号人物。

武达飞奔的途中,李权平静的脸上早已挂上了坏坏的笑容,指尖的隐隐有金光闪现,真气正在往指尖聚集!

“恶徒!纳命来!”

武达策马飞速到了李权身后一米处,拔刀就砍,心想这一刀肯定会手起刀落。

而李权也正要回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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