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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狗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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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老老老……老……老……”

“老什么老?我让你看着的人呢?”

“她她她她……她她……”

“人到哪儿去了!?”李权突然提高了声音,怒吼起来,仿佛发了狂的狮子在吼叫,把房顶都要震塌了!

小丫头一辈子都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不管是以前的老爷还是现在的老爷,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就凭这声音,好像就要把自己的小心脏震碎!

小翠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四肢都麻了,倒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泪珠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泛着荧光,格外显眼。

小翠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老爷铁定会打死自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卖到楼子里去。

小丫头失魂的模样谁看了都会心碎。

但李权此刻的心已经飞走了,小丫头的哭泣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一把将小丫头提在了手上,把她的耳朵放在了嘴边,怒喝:

“我!问!你!人在哪儿!”

“哇!”

小丫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一点儿不比李权的小,眼泪如黄河决堤,汹涌澎拜,俏脸像是被暴雨淋过的一样,全是水渍。

“哭!哭有用吗?小翠啊小翠!枉我以前一直惯着你,一点儿小事都给我办不好!看来太久没执行家法是没人知道什么是规矩了!”

小翠大哭着,像被妈妈抛弃的孩子。李权提着小翠的衣领把她拖到了大院。

李权拿来了鞭子,大院中架好了板凳。

李大老爷又要执行家法了!

李府的下人们全被吵醒,各个惊魂未定地站在大院,看着小翠嚎啕的模样看得叹息连连。

心道终归是个丫鬟,得宠一时,得不了一世。

小翠看到了老爷手中的鞭子,反而变得冷静了些,她不怕被打,如果鞭则可以减轻老爷心中的愤怒,就算被打死也认了。但是她不想让老爷讨厌自己,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乖乖地做老爷的通房丫环,以后给老爷生一堆大胖小子。她不想老爷从此以后讨厌自己!

小翠自己趴在了板凳上,她甘愿领罚,因为她辜负了老爷的信任,她对不起老爷!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老爷手中的鞭子,但只要还活着,今后一定不会在忤逆老爷的意思了。

李权伤心欲绝,不想再多说什么。

众目睽睽下,他抡起了鞭子,用足了力气,朝小丫头的背上抽去!

“啪!”

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抽了口冷气!

而小翠却没感觉到疼痛。她停止了哭泣,不解地回过头,朦胧的眼睛骤然一瞪:

“二夫人!”

“夏茹!”李权的瞳孔也是一缩,声音变得低沉下来,“你这是干嘛?”

李权的第一鞭狠狠地抽在了夏茹的身上,但夏茹没有后退半步,衣衫已经被鞭子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蜈蚣一样的鞭痕活生生暴露在外,伤口上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看得人心惊不已。

下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老爷怎么发火,更不会到二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大胆,敢公然顶撞老爷,而且还帮着自己对讨厌的丫鬟!

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后背已经被冷汗大湿。老黑狗也躲在窝里不敢出来。只有风还在吹,高悬在天的圆月正看着李府发生的一切。

“老爷,你打我吧!人是我撵走的,跟小翠无关!”

“夏茹!”李权在半醉中几近暴走的边缘,感觉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心中火气更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你是不是要纳那妖女做平妻?”夏茹捂着自己的伤口,硬是没有皱一下眉头。

李权鞭子又举到了半空:“什么妖女!?她叫慕晚晴!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就是要让她做平妻!你想怎样?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夏茹的眼眶红了,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滚落。

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白莲教的妖女!

眼泪带着夏茹的不甘和伤心,一部分滴在了地上,一部分却咽在了肚里。

夏茹忽的傲然一笑:“那妖女想做平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有我夏茹在李家一天,她就永远别想得逞!老爷你要打便打!反正妾身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说罢,夏茹趴在了小翠的身上。

小翠感动得稀里哇啦,死死地抱着这位跟自己不对付的二夫人,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权感觉眼睛里有火再烧,家里最信任的女人竟然都背叛了自己!牙齿咬得是“嘎吱”直想,喘着粗气:

“好哇!好哇!你们都想被打是吧?我都成全了你们!”

“老爷!老爷!妾身也有参与!要打,你连我也一起打了吧!”

“凌凤!连你也……”李权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得吐血了,举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

作为一个现代人来,李权只知道古代可以娶很多女人,但想不明白不就是娶一个自己所爱的女子而已,怎么会遭到如此反对?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李权挥鞭的动作的定住了!

夏茹突然起身,泪眼婆娑,但表情很坚定:

“老爷!你快醒醒吧!妾身知道你是被妖女迷了心窍!她不能入我李家!我不能看着老爷酿成大错,若如此,日后我有何面目去面对母亲和姐姐?若老爷一意孤行,妾身就是身死也要让老爷清醒过来!”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夏茹像疯了一般地冲出了人群!

低着头,目标直指门口的辕戟石雕!

第89章:抉择

李府大门内方正对的辕戟,在那儿屹立了多久没人知道。

或许也没有人在意过它,甚至都没有人跟它擦拭过,上面满是斑斑点点的污迹。

但它却是李家隐形的一员,静静地立在那里,森然之气永恒不退,无形中为李府壮大了声势。

但此时,这辕戟却成为了李家所有人的眼中钉,恨不得立刻将它除掉!因为如果它再不消失,就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它上面香消玉殒!

夏茹想要以死明志。换做以前的她是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的。

因为前些日子的交往,她重新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是爱到了骨子里。她想让这个男人过得好,也想要这个家好,她不想看着这个男人走向歧途!

所以,夏茹的步伐坚定而又迅速!

就在这一刻,李权醒了!真正的醒了!

残余的酒精化作冷汗的一瞬间全部排出体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数起来!

一瞬间,无数的片段在脑中闪过……

穿越时,她尖刻的话语声。

争宠时,媚到骨子里的俏皮话。

伤心时,苦涩的泪。

开心时,偶尔小女人的娇。

动情时,那水润美腿下,敏感之处的颤栗……

难道金丝雀就要离自己而去?

“小茹!你回来!”

李权嘶吼着丢掉了手中的鞭子,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但是,面前的板凳却成为了阻碍。李权的脚绊在了板凳上,身体失去了重心,像铁块一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李权的嘴和地面猛烈接触,磕出了一口的血!但他不在意,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金丝雀飞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回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前方的金丝雀听到了主人的话,嘴角挂上了甜甜的笑,脚下已经来不及停止,但她不后悔,至少自己的死可以换来主人的清醒!

夏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血花四溅时最后一刻的美。

奇迹终归是会出现的,夏茹撞到了一个人,并没有撞在石雕上!她错愕地抬起头,瞳孔一阵收缩:

“是你!”

“晚晴!”

虽然是英姿飒爽的劲装,但脸上的面纱还是那么熟悉!不是晚晴是谁?

李权感觉从地狱升到了天堂,胡乱地抹了把嘴上的血,激动不已地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扑了过去!

李权把惊魂未定的夏茹抢到了自己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她。年近三十的男人此时却像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嚎啕大哭。

**丝的脆弱一览无余。

没错,**丝就是**丝,不管化身什么角色,装得有多么坚强,一旦将内心真正暴露,那颗玻璃心一碰就碎!

“我错了!我错了!小茹你不要离开我!”

李权的哭声盖过了一切,场中及十几号人没一人敢发出半点儿声音。李权的心碎像是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也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

“老爷。”小翠无力地坐在地上,喃喃呼唤着。

凌凤娇躯微颤,视线模糊,高挑的身子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柔弱。秦绵紧紧地搂着昔日的好姐妹,呆呆地看着李权。

男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风啊!呼呼地吹呀!吹得再猛也卷不走夜空中回荡的哭嚎声,低沉,悠长……

慕晚晴静静地看着,也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窝处,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男人怎么跟自己越走越远?

这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跟自己不同,他不可能像自己这样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他的爱分成了好多好多分,分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剩多少?

……

……

“晚晴,从今往后你要带着面纱,不准让任何男人看见你的相貌!”

“师父,这是为什么?带着面纱感觉怪怪的。”

“因为女人的美只能展现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当你有一天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摘下面纱,跟他一起仗剑天涯吧!”

“仗剑天涯?”

“对!仗剑天涯!晚晴你要记住,从你跟随师父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们是江湖中人,我们就是凋零的叶子,风带我们到哪儿便是哪儿,我们没有根!找到一个心里只有你的男人,随风一路相伴便是你我的归宿!”

……

……

他不是那个心里只有我的男人,这里不是我的归宿。我的梦想是仗剑天涯,归根四海,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慕晚晴往李府门口挪动了几步,却被李权一把抓住:

“不要走!”

左边是夏茹,右边是慕晚晴。

李权站在两人中间,紧紧地抓着两人的手!

慕晚晴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想要挣脱,但是没用。她看着自己的爱郎,轻声开口:

“看看他们,他们不能没有你,还有太多女人需要你去爱。而我,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松手吧!”

李权看了看夏茹,对方身上的鞭痕就像一条鞭子永不停息地鞭打在自己的心头。还有那一屋的女人,一家子下人,全都用热切的目光正望着自己。

李权冷静了,他闭上了眼,仿佛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最终牵着慕晚晴的手渐渐松开。

而慕晚晴俏丽的脸上,泪痕随着李权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弱而变得越来越深。

“我们就是凋零的叶子,风带我们到哪儿便是哪儿,我们没有根!”

想着师父的话,慕晚晴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但她没让身后的男人看见。

李权看着慕晚晴离去的背影,挺拔而坚定,迎着风,伴着落叶,消失在视线中。好像真如她说的那样,她可以过得很好。

……

……

同样是在这个夜里,还有一人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小渡口的木屋外,一个佝偻的身影默默地站着,手里的书卷被捏成了麻花,汗水已经打湿了书页。

看样子,门口的男子显得很紧张。

木屋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未干的茶叶松散地摆在木桌上。

靠近中间的几片茶叶被上方烛台燃烧时滴下的油蜡包裹着,像是一个个琥珀。

墙上印着绿竹小小的身影。小丫头正悉悉索索地收拾着东西,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

“小竹,你可想好了!那苏文冕可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说要娶你,我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如花坐在床头紧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绿竹低着头,甜甜地笑了笑:“花姨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是被休过的女人了,文冕哥还愿意娶我那是我的福气。再说,文冕哥已经跟我认过错了,那次是他遇到了烦心事儿才对我说那些话的。我相信文冕哥一定会对我好。花姨不是也想让小竹找个好人家嫁了吗?”

“花姨这不也是担心你?这酸腐书生!才来几次就把你丫头的心给骗走了?凡事儿留个心眼儿总不会错!而且花姨总觉得跟着苏文冕不妥。”

“不会啦!花姨。文冕哥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啊!”

绿竹挎着小包裹就要出去,看着像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如花心里一紧,起身将小丫头搂在了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掉:

“死丫头,以后可要常回来看花姨啊。还有还有,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要是被欺负了的可要来跟花姨说,花姨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绿竹没有说话,只是在花姨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相拥片刻,绿竹终是背着小包袱离开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小木屋。

“小竹,你终于肯跟我走啦!且放心,我苏文冕一定会善待你的。”

“嗯。我们走吧。”

出了木屋,绿竹的精神头一下就下来了,声音没什么生气,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一句。

苏文冕没觉得什么,把裹成了麻花的书本插在后背领口,想伸手去接过绿竹的小包裹,却被绿竹倔强地拒绝了。

一路无话,绿竹随苏文冕回到壁溪村。

饶了这么大一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虽然现在是漆黑一片,但绿竹都能记得周围有些什么,哪里有石头,哪里有小路,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看到那间比老爷家茅房还破烂的草屋时,绿竹显得有些犹豫。

这里将会是她今后的家。

拖拖拉拉地进了草屋,里面地恶臭差点儿让绿竹直接吐了出来。

里面还亮着灯,苏文冕的母亲贾氏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哈!终于把小妮子接回来了啊!快,快把包袱交给为娘的。”

绿竹还没回过味儿来,贾氏伸出手就要去拿绿竹身上的包裹。

绿竹赶紧把小包袱抱在了怀里,退到了墙角。贾氏眉头一挑,怒道:

“嘿!你这个小娘们儿一进门儿就不服管教啦?快把包袱交给我!”

“不给!”

“你你你!你给不给!我还不信就制不住你了!”贾氏被气得没了瞌睡,顺手就抡起了一个木棍子。

绿竹吓得脸都白了,撩起步子就冲到了门口,惊叫道:

“你要敢打我,我现在就走!”

“娘!你予以为何啊?别吓着了小竹!”苏文冕一把抢过了木棍,丢在了墙角草堆里。

贾氏眼珠一转,随即赔笑起来:“哎哎哎,是为娘的不对。小竹啊,你也别生气。天也不早了,咱们先睡下。”

绿竹犹豫再三,终是又走进了屋子,爬上了用谷草堆砌还泛着恶臭的床铺,缩在最里面,也不脱衣服,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包裹闭上了眼睛……

第90章:木屋中的畅饮

李权现在真正意识到了他的错误。

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低估了古代女子对家,对规矩的尊崇度。他不该把慕晚晴一个人留下,不该事先没有跟家里人交代清楚,再加上又喝了酒。

任何一个细节能处理好都不会闹成现在的局面,或许这都是注定的。

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李权更加清楚了家里的女人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当想到夏茹有可能永远睡下的时候,那种生离死别的痛是他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

李权更爱自己的女人了,不单是夏茹,还有馨荷、凌凤。这三位已经注定跟他不可分割的女人。

后半夜,李权亲自为夏茹上药,哄她睡觉。

等夏茹睡熟,李权又到了凌凤的房间。不知道凌凤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但从她嫁入李家的那一刻,李权就知道自己多了一分责任,这也是需要自己爱的女人。

凌凤正准备睡觉,透明的柔丝纱衣刚退到一半,莲藕一样的肩头刚刚露在外面。见到李权进来,显得有些紧张。

没人知道李权现在的心情是怎样。

而凌凤内心还停留在老爷为姐姐而嘶声痛哭的那一刻,有伤心、有感动、有羡慕。她能感受老爷岁夏茹姐姐的爱,一个女人一生能遇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就算只活了一瞬,那也可说不枉此生了。

“老爷,您是?”

“今夜我在这里睡。”

李权走到了凌凤面前,张开双手。凌凤轻柔地上前为老爷宽衣解带……

李权躺在床上,搂着只有一件贴身肚兜的凌凤,没有睡觉,也没有作怪,只是平静地问着:

“凌凤,你来李家多久了?”

“回老爷,快一月了。”

“在李家过得怎么样?生活看还习惯?”

“回老爷,妾身过得很好,也很习惯。”

“可曾怨过老爷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回老爷,妾身不敢。”

……

……

生活归于平静,平静得有些冷淡。

虽然看似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但李家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府中的气氛怪怪的。老爷开始了每天练功,夫人们又变得缩在厢房中足不出户。

这些天,所有人都害怕靠近李权,就连他在大院儿里运气时,四周的落叶都没人敢过来扫。

看似李权在练功,但脑中晚晴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样持续了几天,李权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或许该去找牙人带自己看看宅子,希望换新环境可以让家中诡异的气氛得到缓和。

李权刚踏出门,忽然想到自己好久没去过小茶摊了,或许只有年龄跟自己相近的如花能读懂自己。

……

……

李权在小茶摊喝着茶,忘着碧江上的花船没有说话。如花正忙活着自己的也没空招呼李权。

今天没见到绿竹,李权还以为小丫头跑哪儿玩去了。

和李权相熟的茶客们也看出了李老爷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识趣地没有上来找话。

夕阳落下,茶客们渐渐散去,李权茶杯里的清茶已经泛黄,水面上还淹死了几只误入其中的蚊子。

“喂!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儿啊?”

忙活完了的如花这才注意到李权,提着水壶重重地磕在了李权的桌上。

飘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额,这个,不注意天色都这儿晚了。”

如花还是第一次见牛皮糖这般模样,不禁好奇地坐到了李权的对面,眨了眨眼:

“我说李权,你是怎么了?”

李权慌乱地看向了别处,注意到小茶摊的棚子还只是个架子。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想帮如花搭棚子,今天时间正好。起身道:

“我帮你把顶上的棚子搭起来吧。”

跟牛皮糖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如花压根儿没把他当大老爷看,听对方说要帮自己搭棚子,那当然的是求之不得,立马就答应下来。

……

……

金色的阳光洒在李权的身上,把身上的汗水染成了一颗颗金豆子,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李权仰着头,脚下重叠了三张桌子,足有两米多高,摇摇晃晃地极不稳当。左手拿着木板,右手拿着锤子,小心翼翼地为小茶摊棚子的框架做最后的完善。

不知哪儿飞来的虫子被李权脖子上无数的金豆子吸引,嗡嗡地扑了上去,刚刚着陆就被从天而降的大手掌拍了个粉身碎骨。

“哎哎,架子已经订好。把准备好的草垛都给我。”

“李权,你先下来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弄。”

“哦哦。”

李权纵身一跃,从半空中跳了下来,前冲地力道太凶,一个劲儿往前刹不住车,被如花一把给拉住了。

由于惯性太强,如花也被带着往前扑了过去。

在如花的惊叫声中,李权总算是左摇右晃地站稳了,而如花却也落在了李权的怀里。

如花心砰砰直跳,心道跟这个牛皮糖也没见过几次,感觉每次见面都要被他占便宜,而且还是那种有口难辩的事情,心里气苦得很。但缩在这个熟悉的怀里,感受着那种熟悉的味道,这牛皮糖的胸膛似乎更结实了。

如花还在胡思乱想,却看到牛皮糖的脸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猛然惊醒,慌乱地挣脱了对方的怀抱,抬手用袖套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此时再看牛皮糖那带有一点儿戏谑的坏坏表情,如花却惊讶得发现,自己似乎不会像以往那样生出厌恶之感了,心中除了慌乱似乎还有一抹娇羞。

为了掩盖自己此刻的心情,如花装作不在意地瞪了李权一眼:

“瞧你的样子,这么大个人了,从上面下来也不规矩。有你这么跳的吗?摔着了怎么办?”

李权搭棚子搞得满头大汗,倒是忘记了烦闷的心事儿,现在感觉是神清气爽,看着如花熟悉的脸蛋儿充满了亲切,随口一笑:

“如花老板,你是在担心我?”

“担心个鬼!进屋吃饭!”

如花惊慌地跑回了屋里,留下李权意犹未尽地发呆。

进屋吃饭?

这不就是请我留下么?

李权大喜过望地进了小木屋。

如花和慕晚晴可说是李权在这个世上唯一两个第一眼就把心中爱火勾起的女子。但如花和慕晚晴有不同,李权和慕晚晴是经历了生死而产生的爱情,算得上轰轰烈烈,

但这位如花老板,李权算是花心思花地最多的一个女人。所谓慢火细熬,在平平淡淡中建立起的感情又是别样的一种风味。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一步步加深,李权心中成就感满满的。

木屋内,还是那股茶香迎面扑来。原来如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虽然还是稀粥和粗柄,但桌上却摆了一潭子酒!

“哟!如花你家里什么时候也有酒了?”李权惊喜万分地跑过去将小酒坛子抱在了怀里,打开盖子闻了一口,摆出衣服陶醉的模样赞道,“嗯!香!真香!”

“呸!少拍马屁了!我这酒哪儿有你们李家的陈酿美味?我……我是怕你吃不惯我这儿的粗茶淡饭,乘你在修棚子的时候去对面怡凤楼打的。”如花稍显羞涩,低头红了红脸,“你帮我的忙,我总得谢谢你不是?”

“粗茶淡饭有什么不好?只要是如花做的饭菜,我都觉得好吃。”

如花脸更红了,像个小姑娘一样变得慌张起来,急急地指了指桌上饭菜:“那……那你喜欢吃就……就快吃吧。”

如花的表情没有逃过李权的眼睛,觉得挺有趣,笑着抓起了个粗饼准备开动。忽的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

“对了!绿竹那丫头跑哪儿去了?这么晚了也该回来吃饭了吧?”

听了这话,如花那一抹淡淡的羞涩很快消失无踪,叹了口气,将李权怀中的酒坛抢了过来,开坛倒酒,自顾自地喝了一碗。

“不用等了,小竹她不会回来了。”

李权一惊,收敛了戏虐的表情,正色道:“什么意思?”

“她改嫁了,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昨晚刚走。”如花捧着酒碗,低头盯着碗里的酒水。

李权有些茫然,如花也知道李权现在的想法,跟李权讲述起关于绿竹的事情来。

“……事情就是这样。希望的小竹她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小竹在我这儿也住了好久,小丫头突然这么一走,心里突然感觉空荡荡的。哎,还好今天你来了可以陪我喝两杯。”

如花跟李权一样心情不好,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开怀畅饮。

李权心里有些不爽,毕竟曾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跟了别人。但只要小丫头喜欢,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了。

看着如花一碗一碗地喝酒,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把酒坛又抢了过来,不爽道:

“说好了请我喝的,你怎么一个人喝光了?”

……

……

“满上满上!”

“牛皮糖!干杯!”

“谁是牛皮糖?”

“嘻嘻,除了你还有谁?没脸没皮的,不是牛皮糖是什么?”

第91章:惊变

从木屋出来,李权并没有的回府,而是像如花往日那样坐到了小渡口,静静地享受夜幕的宁静。

林轻尘还是尽职尽责地作为李权的影子躲在暗处,前番一时大意,没来得及阻止夏茹自尽,林轻尘的心生愧疚。所以,现在他不敢再有半分马虎了。

但是,藏于暗处的敌人却太过强大,林轻尘引以为傲的感知力似乎帮不了什么。

江边沿途的树冠上,几个身影来回穿梭,从李权不过百十步的地方一直纠缠到了碧州城外,其中惊险气氛林轻尘竟没有一丝察觉。

三个声影如流星坠落一般出现在了碧州城外的荒郊,两女一男。

三人的武功招式动作太快,完全看不出形貌,但是浩荡的真气却让四周的荒土有了股被灼烧的感觉,一阵阵气浪在黑夜里形成了一波又一波地白雾,躁动的气流显示着场中的危急感。

场中两女联手逼得男子节节败退,在一次双拳对双掌硬碰硬之后,黑夜中发出了一声巨响,三人的战局总算是告一段落。

“你们两个要干嘛?!”

说话的是男子,不难看出这人就是那拿了悬赏的吴右使。

而对面的两女,一个是慕晚晴,而另一个却是靖王爷的义女,依云!

吴右使收了李家的悬赏,想要返回再把李权给杀了,这样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说慕晚晴是被李家害死的。可正当他在小渡口发现李权准备偷袭的时候,依云却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

本来吴右使要对付一个依云不是什么难事,可没想到慕晚晴竟然没死,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入了战局。

如此三人便莫名其妙地形成了一场乱战。

依云饶有兴致地看了两人一眼,收了手,娇笑着说道:

“哎哟喂,这不是圣女大人和吴右使么?依云没记错的话,上头的命令可是让二位片刻悬赏就离开,可没说过要李权的性命呀!吴右使去而复返,要不是正巧被小女子撞到,李大老爷还不已经归西了?”

吴右使看着依云含笑扭腰的样子,眉头一皱:

“你是媚宗的人?”

“原来吴右使还知道咱们白莲教有这么一个分支呢!没错儿,依云的师父的就是媚娘。”

不知怎么的,听到“媚娘”两个字,吴右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缓了口气再问:

“既然都是白莲教的,你为何要阻我?”

“李老爷可是师尊钦点的重要棋子,现在可有不得半点儿闪失。”

吴右使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慕晚晴,心知这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易经之境!与自己相当,又有慕容仙子亲传的神妙身法,观其气色,显然伤势已经痊愈,也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心思,不知道会不会猜到自己的想法。

左右思量,吴右使开始想办法狡辩起来:

“谁说老子要杀他?老子只是想要抓了李权去李府把晚晴姑娘救出来!”

“啊?是依云的耳朵坏了吧?吴右使有这么好心?”依云娇声看向了慕晚晴。

慕晚晴还是没有说话,气色平稳。吴右使却赔上了笑脸:

“晚晴姑娘,你可别记恨老吴啊!那天点你的穴去换银子也是无奈之举。晚晴姑娘不配合,咱回去也没法交差,不是老吴要害你,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你看,我这不是拿了悬赏就准备回来救你了么?还好晚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己就脱险了,也少了老吴一番功夫。”

“哟哟,晚晴姑娘,叫得多亲热啊!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依云看着吴右使五大三粗的模样就心烦,忍不住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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