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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狗尾)-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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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权没有讲课,学生也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埋头读书。

堂下,身为公主的李芷玉觉得事情不对。

首先,她觉得李权的声音很熟悉,可因为李权为保师长风范而故作老成地说话,让她一直想不出究竟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其次,李权刚才的表现让李芷玉觉得这不是一个教书先生能干出来的。第一次寻死就算了,可中途频频用寻死来威胁南宫晋方,这样的手段也卑劣了。教书先生大都遵行儒道,事事讲求光明正大,怎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学生?而且,两日已过,这先生从未讲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难道是地痞流氓混进来的?”

这样的想法开始在李芷玉脑中形成,看着桌上无所事事的先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李芷玉算不上爱学习的好学生,但也不想看到一个没本事的流氓滥竽充数。

有没有学识一试便知。

李芷玉忽然举手:“先生,我有问题请教。”

李权见是自己的好妹妹,脸上自然而然地笑了:“请讲。”

“学生记得《修身》一书中曾有一节提到数百年前广召为政时,肇十有二州,决川。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不知这金作赎刑的赎刑当何解?到底是何种刑法?词句在书中几卷几章几节?学生也好自己看看。”

李权一愣,别说什么意思了,就这这句话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如何解答?况且,那什么《修身》,李权压根儿没有研究过,怎晓得这些?

这一问当真是把李权给问到了!

一时间,李权哑口无言,久久不得作答。

李芷玉心生得意,姿态不变,催促了一次。

李权无法应对,只能转文他人:“各位,可有谁知道公主所问之事?”

学生问先生的问题,先生却求教学生。别说是学生的问题,就算是任何问题,也没见先生对学生下问的。如此一来,先生的威严何在?

李芷玉心中冷笑,朝身边柔怡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来作答。待柔怡回答之后,便要借题发挥让大伙儿都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先生。

柔怡心领神会,起身回答:“公主所问的赎刑并非一种刑罚,而是说在广召为政的时候可以用金钱来减轻刑罚,从而让百姓能不受重刑,是广召安民的一项手段。此句在《修身》第二卷第一张第七节,不算什么深奥之理,照理说先生能入翰林院,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

李权不晓得是学生专门抓自己的小辫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李芷玉断定这先生就是个市井流氓,故讥笑着道:“先生,难不成您要告诉学生这是您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还别说,李芷玉这句话给李权带来了灵感,立即恢复了镇定,捋了捋胡子:

“哈哈,公主当真是总会过人,连本先生这点儿心思都看出来了。”

李芷玉脸色一变,心想这人好不要脸,明明就是不知道,还装得跟真的一样。

可是,李权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话音不断忽然问道:“何以谓之文?”

这是李权第一次正经问话,所有人都提了几分醒。

何以谓之文?

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场中之人皆不太懂,故未有人忙不作答。

这时候李权也顾不上孔老夫子会不会跳出来掐自己了,傲然作答:“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无人想到轻描淡写间会有大道理出来,众人尽皆发愣。

李权飘飘然,上前走了两步:“我作为你们师长遇到不懂地方都要像你们请教,可见,要学好知识就要懂得下问,不要认为问别人问题是中耻辱。只有彼此询问才能取长补短,充实自己。为师之所为,尔等可懂了?”

孔夫子的大道理搬到这时代还不把一众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众人是恍然大悟。

先生装作不知,原来是为了告诉咱们学习要多问。文字道理配上实际情况,这一番道理说出来当真可比听枯燥的大道理要生动多了。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简单的几个字却瞬间刻在了学生们的脑海里。

连李芷玉都感觉自己受益匪浅,虽然不是新学问,但以这种方式这种语言说出来,不仅让人容易接受,还真正起到了教育的作用。

“难道他真有学识?”

一时间,李芷玉也搞不清先生的深浅了。

李权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继续借孔夫子的话卖|骚:“道理都是在生活中产生的。你们要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本先生也不过凡人尔,不能尽知天下事,尔等肯定知道一些本先生不知道的东西,不要看轻任何一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老师。正如刚才公主殿下所问我不知道而柔怡同学知道一样。”

三人行必有我师!

又学到了一个道理!

别家先生讲大道理哪有这位先生这般言简意赅?结合实际情况讲出来也很容易被人接受。

李芷玉被唬住了,安静地做回了座位上。

两句话足以让这些学生消化一整天,而李权也凭着孔夫子的两句话唬弄了一天。

不过,正因为孔夫子的两句话,给李权打开了一条叫学生的新思路。

庆朝虽有儒家一说,却不曾听闻孔孟之道,倘若讲孔子老子的语录搬出来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既不会显得自己没水准,又能让学生学到正经知识,何乐而不为?

李权虽未对孔子孟子老子有多大了解,但多多少少能曰两句,还有什么《三字经》也能扯皮扯皮,以后还有什么孙子兵法之类的,这样东拼西凑总能搞出一个李家学术出来不是?说不准百年之后还有人叫自己李子?

想想有不对,李子不是树上结的果子么?

胡思乱想的之际,今天的功课结束了。

课余时间,只要不出学堂,学生干什么都没人管。由于是刚开学,学生之间无甚感情,基本都是各玩各的,娱乐项目也没什么,吃过准备的饭食几乎都关在屋中不出门。现在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这样无趣的生活就要让这些不安于平凡的金枝玉叶们开始躁动。

李权吃过之后,在苏允的提醒下要去学生的住处看看他们各自都在干什么。

李权本不想去,可一想到有机会看到女学生的闺房,顿时来了兴致。

男生和女生的指出南北相隔。李权是个爱把美好的东西留在最后的人,故先到男生宿舍草草晃了一眼,然后就快步到了女生居住的地方。

说来也巧,李权第一个就找到了李芙的房间。

忽然出现的敲门声让李芙一阵慌乱,得知是李权后才松了口气。

打开门,没等李权看到屋中情形便将李权拽进屋中:“快进来。”

小丫头毛手毛脚的,李权正想抱怨,可话未出口,眼前景象让李权眼珠子都登出来了。

屋中,李芙只穿着裹胸,而且还是大半圆球都股在外面,上面的浑圆光滑尽收眼底,和香肩脖颈一样洁白。

两人相距不过半尺,似乎有股淡淡的香气在萦绕。

李权咕噜咕噜几口水咽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你在干嘛?”

李芙没有害羞,反倒恼人地跺了跺脚:“你还问,都是你害的!”

“我?我害的?我怎么了?”

李权还没搞明白怎地,熟料小丫头双手忽的环在李权脖子上,将李权的脑袋往那呼之欲出的白嫩胸脯上按去!

第530章:点明身份

外面暮色沉沉,房中烛火戚戚,如此环境下,如此近距离,没有一丝遮掩,当白嫩嫩地大胸脯突然暴露在一个恶狼的面前时,谁人能保持冷静?

一厘米的距离不过一伸舌的距离。

李权被热情似火的小丫头抱着头,还以为是姑娘空虚寂寞,想要先生给点儿安慰,故有了舌尖在饱满的嫩肉上轻轻滑过的情景。

但是,娇滴滴的嘤咛声没有出现,却是传来了一阵惊呼。

“你……你干嘛?”

李芙惊得跳了起来,连忙退开好几步。

小丫头也不是傻子,很快明白是对方误会了自已的意思,不由得泛起红晕,低声道:“坏家伙,人家可没那个意思。只是像让你看看白天你撞到人家的地方,现在有点儿发青,好痛呢!”

说着,李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样啊!”李权尴尬,“那……那还要不要紧?去看大夫么?”

“不了,我有伤药。姐夫你帮我擦擦好么?”说着,李芙又回到了李权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李权接过伤药,看着小丫头两团之间的鸿沟处有一团淤青。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犯不着担心,自然而然地想着待会儿擦药的情景。

“姐夫,看你的口水!只是让你擦药而已,不准相别的。人家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姑娘,除非……除非你也给人家一份儿婚约。”

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是微不可察,害羞地缩起了脖子。

虽是开玩笑的话,但丫头心里多少有些期待,注意着李权的动作。

可惜,李权除了干笑之外没有别的动作,害得丫头撅起了小嘴。

……

……

擦药这种小情调已对李权这样的老油条没啥吸引力了。

风平浪静地从李芙房间出来,李权又到了其他女生的房间里巡视了一遍。

古代师长就是父母,父母入女儿闺房没什么不妥,就算女生们不愿意接待李权,却也找不出拒绝的借口,让李权呼吸了好多种女人的味道。

从女生的房间出来,全身上下都透着女人的味道,李权觉得有必要将这个工作长此以往地做下去。

不知不觉间已到最后以为女生房门口。

这唯一一个没被李权骚扰的女生正是公主殿下。

李芷玉在学堂呆了两日,渐渐安定下来,晚上不会想到那么恶魔,睡着了也不会做噩梦,暗自庆幸这次决定是正确的。

听到敲门声,李芷玉放下手中的书本去开门。

见到是李权不觉奇怪,因为女生间的屋子相隔不远,早在之前李芷玉已注意到了先生的动作。

先生查房很正常,但是,作为公主,她不习惯男人进她的房间。故开门后便站在门前堵着门,没有让李权进来的意思。

李权此行就是为了到给位女生的房中看看,岂能让她给堵住了。而且,因为有了在皇宫里的两夜,他对这公主根本没半点儿畏惧,不管不顾地挤了进去。

“公主,倒杯水来,先生有点儿渴了。”

李权真是不知什么叫客气,直接进屋不说,还要人伺候!这称呼也是别扭,公主?

“感情你也知道我是公主啊?”李芷玉气闷,但对方是先生,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不想人家进屋也已经进了,总不能撵人家出去。李芷玉唯恐别人看见有男人进自己屋,赶紧把门给反锁上,然后不情愿地给李权倒了杯水,嘴上还得保持恭敬:

“先生请用。”

李权笑眯眯地结果水杯,对视间,李芷玉忽然觉得先生的眼神有些不对,准确地说有些熟悉,而且让人有些畏惧!不知为何,那眼神似乎勾起了某些内心深处的回忆。

此女跟别人不同,李权的潜意识中总想让对方记起自己,眼神自然会流露出一些警告或者提醒的情绪。因为没有男人不想再发生皇宫里的事情。

李芷玉也高受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却又不是很明白,只觉得隐隐的不安。

“公主殿下,这么晚了还在看书,看来是个勤学的好学生啊!”

李芷玉回神,慌慌张张地说了些谦虚地话。觉得这声音也有点儿熟悉。

正想着,李权话锋一转:“公主殿下这么好学之人,今早问的问题应该早就知道才对?为何要明知故问?”

“这……”李权一席话打断了李芷玉的思绪,她没想到先生这么聪明,将自己白天的的作为给看透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位先生有点儿问题?想出些问题来试探我?”李权的声音便得严肃,跟皇宫夜里的声音很像。

李芷玉愣住了,她根本没将先生和假太监联系在一起,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很熟,而且很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惊若寒蝉。

“砰!”

夏风很劲,吹得窗户猛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夏风不仅吹合了窗户,同时又吹灭了房中烛火。房间中忽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此事情景跟皇宫夜里何其相似?想到之前的声音,李芷玉忽然明白了!

恶魔!竟然是那个恶魔!

如果说之前李芷玉只把李权当作恶魔一样的人,那现在,李芷玉确定这就是个恶魔。如果不是恶魔,那怎么会缠着自己不放?而且从假太监变身成为教书先生!这么大跨度不可能是人能够做到的!

李芷玉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惊慌失措地朝门口冲去,只恨她刚才锁了门,紧张之下竟不知如何开门,眼看着恶魔在漆黑的环境中朝自己靠近,吓得就要尖叫出声。

李权一声冷喝:“才几天就忘了规矩?”

李芷玉连连摇头,规矩哪能忘?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强忍恐惧仅仅地捂着嘴。

对李芷玉而言,这是一场噩梦,但李权却认为这是一场好玩又刺激的游戏,一旦开始就会让人沉迷。

所以李权明知不该让对方认出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将身份挑明。

如果将高贵的公主变成自己的私人玩物,这种成就感想想都觉得很过瘾。

但是,李权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地人,不是虚拟的游戏,有些想法可以想,真正要做之时终要经历思想道德的种种考验。

李权将变态心思藏在心底,重回位子坐好,轻声道:“过来坐着,我有那么可怕么?”

经过两天调教式的欺负,李芷玉对李权是唯命是从,赶紧坐了回去,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李权知道自己是把公主殿下吓坏了,难得和气地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乱说,我就不会再欺负你。要不然……我的手段你是见过的。”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今天你故意拆哥哥的台,这事儿该怎么说?”

“我……”李芷玉委屈地咬着嘴唇,心想自己要早知道你是恶魔,打死自己也不敢这样呀!

李权冷着脸:“从今天起,咱们要赏罚分明。今天你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该怎么惩罚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芷玉眼泪汪汪,自知是躲不过了,走到李权面前,蹲下了身子。

……

……

清晨,一切归于平静。

一如往日,柔怡早早收拾好自身,穿着学生儒衫先到了李芷玉的房门口。

“芷玉,你还没好?该去课堂了。”

“等……等等……”屋内传来了李芷玉慌乱的声音。

柔怡皱眉:“你怎么了?快点儿啊,时间不早了。”

“马上,马上。”

说话间,李芷玉推开门,公主殿下此时装扮实在让人看不懂,披头散发不说,小嘴涨得鼓鼓的,好多水已经溢出来了。

“你……你在干嘛?”

李芷玉含糊不清地回答:“漱……漱口。”

说着,李芷玉咕噜咕噜地将水吐掉,这还不算完,接着又灌了一口水,好似还要继续。

今儿的芷玉是怎么了?

“喂!还有完没完?快点儿啦。”

李芷玉被催得心急,慌慌张张地收拾自身,带上课本跟柔怡一起去课堂,临走时还不忘在嘴里塞一口薄荷叶子。

柔怡哪儿见过李芷玉这般模样?心中很是好奇,想要询问,无奈时间紧迫,只能先把问题吞进肚子里,先到课堂再说。

今天,李权没有再迟到。

因为有了教学的方向,故而有了信心,所幸书本也不带,空着手便倒了课堂里。

先生轻装上阵让人奇怪,心想这样也能教书?可有了昨天两句简单却富有哲理的句子后,学生开始摸不清李权的底细,见其如此行头,反倒生出了几分期待。

开学第三天,课堂终于有了课堂的样子,师生之间一声简单的问好过后,李权开始了他正儿八经的第一节课。

“今日先说明本先生的教书原则,凡是书上有的内容,不要来问我。本先生从不引经据典,博闻强记,而诸位各个都是天子骄子,当晓他人之不晓,懂他人之不懂。所以,本先生只教书上没有的,前人没说的,今人没做的。”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听这语气,好像是看不上前人的智慧!

本来无所事事的学生听到先生这第一句话就来了兴趣,不信中透着期待,目光全都投在了李权身上。

第531章:第一课

上课并非强制性灌输,经历了中国填鸭式教育的李权深知“天下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无能的老师”。复制本地址浏览%%%%e%%%%%e%D%

想要教好学生,第一点便是要勾起学生的兴趣。此话看似简单,却难倒了不少教书匠。可如果换一种深奥却更容易做到的说法,那就是要让学生产生性情波动。

老师的话要带动学生的情绪,不管是高兴还是愤怒,还是不屑,还是鄙夷,总之,只要学生有了情绪波动,接下来老师不管说什么,学生都会下意识地听进去。

显然,李权以如此高傲的态度作为开场,立刻引起了学生们的情绪波动。有人不屑,有人好奇,有人鄙夷,当然还有人是没有原则地相信。

李芙端端正正地坐着,想把自己最乖的一面表现在先生、姐夫、心上人的眼中,听到他如此高调的话没觉得半点儿狂妄,反而是深信不疑,连连点头。

课堂上点头的可不止她一人,李芷玉也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虽然她顶着熊猫眼,精神萎靡,可还是连连点头,生怕被先生觉得自己拆台。

一边,柔怡是越看越奇怪,心想这李芷玉是中了邪?昨天还觉得这先生有问题,今天怎么就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了?不会就因昨天的两句而改变这么大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柔怡心中断定,因为她知道李芷玉不是花瓶,学识跟自己比起来差距很小,要说这《修身》一书,她们两个已经是倒背如流了。今次李芷玉求着她一起来念书就让人觉得奇怪,没想到来了学堂更加奇怪。

柔怡终于忍不住了:“喂!你怎么了?怎么变得怪怪的?”

李芷玉魂不守舍,突然一句问话让她惊得发出了一点儿声响。

“公主殿下!现在是课堂,要是打扰本先生上课,本先生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阴沉的声音传来,李芷玉僵直的身子忽然紧绷,站起身连连道歉:

“对不起先生,我……我错了。”

李芷玉表情之诚恳没半点可挑剔的。

这可是公主殿下!虽然不是什么顽劣大小姐脾性,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角色。现在竟然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作出这么恭敬地道歉,完全推翻了众人对公主殿下的认识。

“好了,念你态度诚恳,本先生就不再计较,坐下吧。”

“谢……谢先生。”

李芷玉弓着身子坐下了,不顾身边瞠目结舌的柔怡,反而小声地抱怨道:“你……你干嘛?别打扰先生上课,差点儿害死我了!”

“做梦!我这一定是在做梦!”柔怡彻底无语了,掐了掐自己,疼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接着李权刚才的话,那古柏之子古莫有些不服,《修身》《治国》一直是他们家的立身之本,从小熟读,现在有人挑战两书的权威,自然要站出来理论一番。

“先生,您之话未免太不妥了。自古以来《修身》《治国》一直是人之根本,行为之准则,您说您从不引经据典,教授新内容,莫不是质疑书中所言?中华大地,历经千年,全靠两书富国强民,先生之所言岂非说前人所为都是错的?”

争论出现,学生们都想听听先生如何解释。

李权不紧不慢:“古莫同学,你会错意了。本先生所说不引经据典并非说书中之言是错的,但也没承认书中内容是对的。人生在世,各自都为自己而活,不可轻信他人言,要断事理,晓是非。任何事情都要有自己的看法,就算恒古不变的道理也要想想为什么。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众人闻之一愣。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直白的语句却透着难以捉摸的哲理,所有学生都拿出了纸笔将先生的话记在了纸上。

古莫落座,心有所感,他忽然发现自己果真如先生说的一样,只看书中怎说就怎做,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现在一想,书中似乎有好多地方讲不出个因果来,难道书中真有不对之处?

李权笑着,心想要忽悠这帮傻孩子还不容易?

“好了好了,开始今日的课程。咱们今日讲如何善学。学有方法,勤学不如善学,善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不善学着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注意了,好好记,截下来可都是本先生压箱底儿的方法,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李权忽然变得神秘兮兮,惹得下面学生一阵哄笑。

而李权也乘此机会念叨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有所不学,学武不成。故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忽然间,李权张嘴就像是吃了枪炮一样,噼噼啪啪一大通精辟的道理脱口而出,不仅全是书上没有的,而且都说得极是。

学生们慌了,书本上没有的东西自然有兴趣,先不说有没有用,记下来日后道给别人听那也够装B一用。于是,所有人都开始记录。

无奈李权说得太快,学生们写都来不及。

等有人想问的时候,李权已经出了课堂,一身儒衫随风飘荡,宛如名家大儒,骚包地留下一句话:

“尔等好好参悟,学以致用,待尔等真正明白话中之意,咱们再行第二讲。”

说完,李权飘飘然地走了。留下学生们悍然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只是一些诗词片段,但却极富哲理,比现有书中那些个长篇大论好太多。现在众人信了,难怪先生敢夸下海口,原来真是大儒啊!

李权走了,留下一屋学生在课堂中消化之前的内容。

也许是李权一席话让他们感触颇多,竟让他们丢了玩耍的心思,在课堂中聚到一起,议论着将李权刚才所言一五一十地还原出来。然后便安静地背诵,背诵好了又乘着这股热情开始付诸行动。

李权自己都没想到这些话竟能勾起学生们的学习兴趣,虽没老师,却也能安静地自学起来。

今日,一直没管过李权的苏允有些不放心,觉得这个愣头青要在这群纨绔子弟手中吃苦头,难得今日早早布置了功课,乘自己学生写功课之际打算来看看李权讲课讲得如何。

到了前院,没有半点儿读书声,前院安静得奇怪。

苏允心想坏了,该不是学生都没来上课吧?于是加快脚步跑到课堂门口一看。

学生们都在,教书先生不在!而且,这群学生坐没坐姿,三三两两地聚拢一起,课堂混乱不堪。

苏允大怒:“成何体统?!”

苏允的话惹得众人侧目,愤怒的语气立即遭到众人不满。

“置身课堂,不得喧哗!”

苏允反被学生质疑,怒道:“你们的先生呢?”

“走了。”

“走了?现才何时?先生竟先走了?!因何走的?是不是尔等把他给打走的?”

“嘿!我说你这人是谁啊?瞎嚷嚷干嘛?打走先生?要打也是打你!”

苏允气得直吹胡子:“我是这里的先生!你们……你们真是好生狂妄!姓李的教的什么?我……我……”

不管众人当不当李权是先生,但名义上也是他们的先生,现在有人骂李权也就变向地扶了他们的面子,众人岂能让苏允好过?顿时群起而攻之:

“你……你什么你?老匹夫一个,还先生?就瞅你这样能有几分学识?有资格说咱们先生的不是?”

“就是!没事儿别瞎管,哪儿凉快死哪儿去!”

苏允怒急,全忘了这些都是京城中的小祖宗:“我……我?你们竟然敢怀疑我的学识?告诉你们,我可是翰林院大学士!你家先生不过一个侍讲!差距……哎呀!谁!谁泼的墨!”

“哈哈!”

苏允被一盘新墨泼得傻了,脸上身上视线中都是漆黑一片,这下,手痒的男人一跃而出,对着苏允是拳脚相向,打得苏允是惨叫连连,而站在院中的侍卫不知何时已全部消失,只等这些公子哥发泄完了,方才装模作样地回来收拾残局。

……

……

于此同时,李权还不知后院起火,悠哉悠哉地出了学堂。

今日如此草草离去不过是有些想秦棉了。

自从到了学堂给一群兔崽子上课就没跟秦棉见过面,秦棉一人住在老宅院,肯定有些寂寞。

这年代的女人很好哄,半路上买了点儿胭脂水粉带上便感动得秦棉眼泪汪汪。

说来也巧,回到老宅院正好收到了碧州寄来的家书。

因林轻尘没再传递信息,这次的家书时间跨度很长。

见到阔别已久的家书,李权有些迫不及待。

牵挂的人太多,家书有很多,每个女人都有一封相思情重的书信。李权每一封都要认认真真地看,然后认认真真地回,每次做完这些都会被家中痴心的女人感动得眼泪汪汪。

众多书信没有一个人落款,但李权能清楚地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空厢帐深深,暮色重沉沉。举目泪遮眼,举杯酒难吞。君去心随去,君归心不归。君心妾自了,思情不必回。”

李权摇摇头:“唉!夏茹这丫头!”

第532章:刘文生的二房

每一封家书都有妻子们独有的味道,而且每位妻子都很体谅李权,知道相公一人回几人很耽误时间,故而每个人书信中都会留下不必回信这样的话。但是,李权岂能不回?想着妻子的模样,李权有太多的话要说,提笔之时却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所以每次回信李权都要想好久好久。

写好了小茹的回信,又拿起下一封信。

书信很长,一看就知出自大夫人之手。

大夫人的确有大夫人的气度,书信中从未流露过半点儿私情,所有的内容都是家中近况,生意问题,虽每个方面都极尽简略,却也写了很长很长。

看得多了,李权都能猜到上面有哪些内容,无非是家族添了哪些产业,家中生活安定祥和,上个月家里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城南有建起了多少房子等等。

李权曾多次让她别写这些,问了很多次想不想相公之类的话,但回信中未有一次回答。永远都是那么正经,想想都觉得好笑。

不过今次的信中有了点儿让李权感兴趣的东西。书信最后有一个歪歪扭扭,比李权写得都好不了多少的大字。

“爹”。

简单的一个字竟让李权眼泪夺眶而出,眼前仿佛出现了女儿笑眯眯的样子。

只有在古代生活过才知道古人的乡愁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身边有众多美女相伴的李权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今夜是在感动中度过的,几封简短的回信花了李权整整一夜的时间。

停笔之际正好听到一天中第一声鸡鸣。

“老爷,快些休息吧。”秦棉恬静中透着强烈的不忍。

李权起身摆摆手:“此时回去上课正好。你也一夜没睡,早些休息才是,老爷得空再回来看你。”

秦棉自知讴不过老爷,听话地点点头,将李权送至宅院门口才不舍地回去。

心里想着妻子,李权一点儿不困,回信之后反而精神抖擞。

正要启程回学堂,忽见街对面刘文生正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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