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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狗尾)-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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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权心疼秦棉并非无的放矢,大部分原因还是担心秦棉身子支撑不住。听润儿这口气,让李权觉得自己像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这是让人不能接受的。于是反问道:
“你怎么就确定你看透了小目的破解之法?”
润儿得意:“因为在第五十手的时候,秦大家已经出现了破绽,她虽瞒过了柔怡,却瞒不过我你润儿!”
“哦?好似你觉得这样一个个试探性地对局,最终找到破解之法很光荣?你觉得你在不考虑别人走法的情况下,你能坚持到五十手?”
这的确是个问题。
棋局一开始都不公平,每个人都针对秦棉,为之后的人提供参考。
“我知道那并不公平,但那是群芳宴,只有结果,没有过程。最后一局,我明明可以力压秦大家获得第一的,你却让她没有应战,真是想想都有气。”
李权微笑,拿起水杯自己倒了口水,轻轻的抿着杯壁:“润儿姑娘,你不应该生气的。相反你应该庆幸,庆幸没有跟秦棉对局。”
“为什么?”
“因为你不可能战胜秦棉。”
“哼!可笑,难道秦大家第五十手是正确的?”
“第五十手她的确下错了。但她不会在同一地方出错两次。”
李权说得没错,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误。但下棋不同,秦棉的错误很小很小,几乎微不可察,如果没人提醒是不会发现的。从当时局面的情况看,秦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失误,所以如果遇到同样情况她还会那么走!
这是润儿的分析,看上去并无大错。但是,那是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
李权继续解释:“润儿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如果秦棉真要跟你比最后一局,李某便会告诉她正确地解法。”
“你!”润儿张大嘴,“你会下棋?”
“怎么?李某不像?”
润儿连连摇头:“不像,至少不像是高手。更别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帮秦大家支招。”
“看来润儿姑娘是不相信咯?要不咱们试试,由我来走秦棉最后的第五十手,由润儿姑娘来应对,看看润儿姑娘能坚持三招不?”
“三招?”润儿还没遇到过这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真想好好嘲笑一番,最后还是忍住了,低声道,“试就试!”
在群芳宴上大放异彩的小目开具已经成为京中谈论的焦点之一,关于“大雪崩”定式的研究让诸多爱棋之人无法自拔。润儿便是其中之一,小目定式的变化之多让她研究了好久,尤其是秦棉的第五十手之后。
这些天,润儿一直沉浸在棋中,就连房中的棋盘上还摆着秦棉和柔怡进行到最后的对局。
在润儿的牵引下,李权到了粉色香榻边,上面还有一件皱巴巴的粉色肚兜,你看就是这妮子刚换了忘在床上的。
润儿大为尴尬,想要拿却不敢拿,发现李权注意力全在棋盘时才稍微放心。
床上,古色古香的棋盘上还残留着没有收拾干净的点心渣滓,黑白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局面非常复杂。润儿研究了好几天,也不敢断言自己的走法绝对正确。
现在又李权执白,走当日秦棉的第五十手棋,润儿很好奇,想知道这位大老爷到底有几分棋力。
三招,自然被润儿当作是夸大的说法,她也不相信一个大老爷能指点秦大家下棋。
然而,就在润儿做各种设想的时候,李权落子了!
那是一手乍眼之下不是很懂的走法,再看李权生疏的动作,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李老爷,您怎么会走这儿?前面还在交战呢!您怎么还有心管后面了?”润儿对李权走法非常不解。
的确,李权这一手是脱离了主战场,在看似战火停息的地方落下一子。
李权并不觉得错,答道:“润儿姑娘,你可尝试着应一招。”
“还用尝试?”润儿心中嘀咕,“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脱先?我这补一招不就把这片白棋给……等等!”
润儿忽然意识到不对。
“难道他有信心吃我后面那一块?”
看似平静地地方因为多了一颗白子而变得暗流涌动,好似是暴风前的宁静,润儿确信自己如果去吃主战场的白子,后方更大的区域会引发更家激烈的战斗。而这场战斗势必会因为自己一时贪心而陷入全面地不利……
这是全新的变化,之前都没有人看到过的变化!虽然李权只出一手,但却给润儿打开了一扇崭新的门!
这场因为“大雪崩”而引发的战斗注定要持续很久,房中两人终于找到了交心的活动。
……
……
与此同时,瑾娘的房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哒哒哒……”
此时的瑾娘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任何一点儿动静都会引起她极大的反应。
几乎没有间歇时间,瑾娘飞速地开了门。
“爷……”话音未落,瑾娘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妈妈?您不是不在楼中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妈不动声色地进屋,然后轻轻地将房门扣上:“我一直都在楼中。”
“……”瑾娘蹙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过不管翡翠居再发生什么都不关她的事儿了,急不可耐地说道:“妈妈,我有个好消息跟您说,有位……”
“好了好了。”梁妈打断道,“有位客人愿意给你赎身是吧?这事儿我有所耳闻。”
“嗯嗯!”瑾娘激动地点着头,“妈妈,那位爷是个肥主,您能好好宰他一笔。当然,也不能太多,免得把人家吓走了。”
梁妈皱眉:“瑾娘,楼子养你这么多年,到了要离开的时候竟这么兴奋。是觉得这儿不好?还是觉得楼子亏待你?”
瑾娘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熟练情绪,低下头:“没……没有的事。妈妈怎么忽然这么说?”
梁妈沉默了一会儿:“你也别着急,价钱已经想好了。”
“多少?”这是最关键的问题,瑾娘瞬间来了精神,“妈妈献给瑾娘交给底,瑾娘也好差人去跟那位爷通通气。”
“不多不少,一百万两够了。”
“一百万!”
不是一百两,也不是一万两,是一百万两!
瑾娘估摸着自己也就值个五六千两,那已经是宰人家的价钱了。本想着那位爷钱多,也不怕那么一刀,所以不在乎。可谁能想到是一百万两?
谁都会以为这是开玩笑的,梁妈自然知道瑾娘的想法,表情正色道:“我知道,你肯定以为这是开玩笑的。但妈妈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一百万两就是一百万两!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少不了一分一毫。跟你的那位爷这么说去吧。”
把话说完,梁妈转身欲走。
瑾娘此时哪敢让梁妈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顾不上尊卑,一把抓住梁妈衣角:
“妈妈……您是开玩笑地吧?怎么可能是一百万两?别说瑾娘不值一百万,就是润儿也值不了这个价啊!是不是弄错了?应该是一万两吧?一万两那位爷也是会出的,别一百万,一百万真的太多了!”
梁妈冷笑:“瑾娘,你也别妄自菲薄,谁说你不值一百万两?你可是咱们翡翠居的一枝独秀啊!以前那么多人求着见你,拿着银子来请你,你都不见。妈妈来求你,你也不见。像你这样的大牌,就是润儿也比不上呢!你看看,润儿现在不也乖乖地接客了?所以说啊,你这样的女人不拿个一百万两出来真是没得商量。你可是翡翠居的宝,银子少了,妈妈可舍不得。”
梁妈的话阴寒得让人发颤。
这时候,瑾娘终于意识到了,意识到自己以前犯了错。不是梁妈大度不追究,而是还没到自己遭报应的时候!
粉嫩嫩的香唇多了两片乌青,瑾娘害怕得嘴唇发颤:“妈妈……您您再考虑考虑如何?十万两吧!只要那位爷拿出十万两,您就放了我好不好?”
窗户开了,夏日凉风透进屋来,吹灭了屋中烛火。窗口阳光明媚,房中昏暗无光,好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
“十万两?”梁妈对瑾娘的话有些吃惊,笑道,“看来瑾娘你也有些本事呢!竟有信心让人为你出十万?不过……”
梁妈话音一转:“妈妈也不给你拐弯抹角,就实话实说了,别说十万,就是那位爷真给你出一百万两,你也休想踏出翡翠居的门儿!”
第495章:要赏钱
一百万两已是个不可逾越地天堑,试问哪个女人能让人挥霍百万两而带回家?
在瑾娘认知中,就是历届群芳宴的花魁也无一人值这个价!
但是,人只要有一点儿希望便会将它无限放大,瑾娘还想着自己那位爷会不会真的为自己耗尽家财来买自己?
而梁妈最后一句话无疑让瑾娘最后的一丁点儿希望之火浇灭了。
“原来楼子根本没打算让自己离开!机会从一开始都没有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承认自己是犯下了不少错,不是刚才的一番话,我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明明是双赢的局面,为什么要大家都讨不得好处?”
站在绝望边缘,瑾娘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
在青|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在这人人自危的环境下,又有谁会大发善心去同情?
对梁妈来说,眼泪更是廉价的东西。一生都在这样的环境中,谁能忘记自己曾经也这样哭泣过?再见此景,谁又不反问一句为什么当时没有人同情我?
表面的浮华下潜藏着这种病态的传承,欢笑掩盖泪水,冷漠遮掩人心。
不管是哪家青|楼,都会选择一代又一代地继承这种伤痛,知道把伤痛变成对人性的麻木,而后变得兴奋,从别人的痛苦中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
这时候,梁妈反而隐隐自得。
在青|楼中的女人从来不会表露自己的仇恨,也更不会忘记对自己有过不敬的人。不发泄不代表忘记,只是没等到合适的时候,只要仇恨发泄便要人永世不得翻身。
“哎!”梁妈一声装模作样的叹气,接道,“要说为什么,那只能说运气你运气不太好。或者说那就是你的命。谁让你总不按楼子的规矩来?搞得咱们翡翠居风气越来越不好,跟我作对,跟楼子作对的小姑娘越来越多。杀鸡儆猴你听说过吧?为了让姑娘们都看看,看看整天幻想自以为自己多高贵的姑娘都知道,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为了让姑娘们听话,也只有牺牲你了。所以,不管别人出多少钱,你都是不能走的。时间正好,再过两天你就搬到后院拆房附近的屋子住吧。你已经享受了太多高等待遇,是时候去帮楼子聚拢人气了。”
后院拆房,那是底楼卖肉姑娘都比不上的娼|妓的住处,一些讨不到媳妇的贱民为了得到满足,后院破旧的房中便是他们的归宿。只需要两三分钟,支付几个铜板便可在那些姑娘身上流下自己的印记。
……
……
翡翠居第五层的某个房间
一开始趾高气昂的姑娘现在成了恭恭敬敬地好学生,一口一个“李老爷”脆生生地腻死人。
为的就是让这位隐藏高手给自己讲解详细一点儿。
润儿之所以棋力惊人,一个懒散的性子就算有再好的天赋也没用,全靠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能用大量的时间去研究。
在这一点上,秦棉跟润儿毫无可比性。
“大雪崩”只是一个开始,小目角演变出来的各种定式都要纠缠着询问很久,而且还未提出假设,然后再经过实践,俨然一副专业棋手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润儿专注的时候很美,整个过程中李权都很享受,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知道的定式、变化都告诉了她。
可时间有限,李权觉得时候不早准备离去。
润儿自然不会主动挽留,毕竟也是个明星人物,那样做就显得掉范儿了。
但润儿想到了一件事,让她很为难。
之前光顾着讨论棋局,全然忘了梁妈让她接待李权的目的。
说是免费接见,为的可是人家身上的银子!
赏钱!赏钱还没拿到呢!
为了不成为下一个瑾娘,为了帮楼子挣到第一笔银子,润儿这次可是冲着客人的赏钱来的。
但现在客人都要走了,连赏钱的影子都没看到!这……
“喂!人家好歹是今年群芳谱的第二!你又是人家第一个客人,难道连一点儿东西都不留下?这还算什么大老爷!”
话当然不能这么直接说,只能默默地想着,将所有的想法都化作最动人的眼神,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李权。
润儿的眼神让人浮想联翩,像妻子的渴求,像女儿的凝望,又像情人的相思。看得李权的老心脏都忍不住跳了跳。
“润儿姑娘,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润儿俏脸一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多留一会儿?”
“啊?”
润儿的话立刻让李权联想到了离开瑾娘房间时的情景……
瑾娘要赎身还好理解,润儿正当红火呢,怎么会……?
“润儿姑娘,你该不是也要我帮你赎身吧?”
赎身跟银子挂钩,润儿想都没想便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头:
“呸呸呸!谁要你赎身了。人家只是想让你留点儿赏钱……”
一时嘴快,心头的想法嗖地跑了出来,吓得润儿赶紧捂住嘴。
堂堂群芳谱第二,竟然主动开口像客人要赏钱,这要是传出去,润儿可说没法在京中花场立足了!
李权听了都觉得有些好笑,但见人家姑娘脸都红到了脖根儿,这要是笑出声还不让姑娘羞死?所以只能忍着。
润儿自知羞愧,但话已出口,索性就一羞到底吧!
“你好歹也是人家第一个客人,连个赏钱都不给,人家好歹也是群芳谱排第二的姑娘呀!”
李权摸了摸鼻子:“这么说好像还是我的错咯?”
“本来就是,要是被人家知道我的第一个客人连赏钱都不留,还不被笑话死?”
李权被这奇怪的头牌搞得连连摇头:“罢了罢了。算我的。”
李权将钱袋中唯一的一锭价值二十两的银子摸了出来,谁想那润儿还一脸嫌弃:“就……就这么点儿?”
“还不够?!”
“你……你好歹也是李家大老爷,怎么……怎么就这点儿?拿得出手?”
李权彻底服了,这是在敲诈啊!
好在自己不缺钱,对方又是个漂亮小姑娘,多给点就多给点吧!
正准备摸银票,楼下传来了惊呼声:“死人了!死人了!”
第496章:浮华下的冷漠
死人了!
可怕的消息让翡翠居中所有人麻木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虽说清晨楼中无客,但依旧引来一阵骚动。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是如蚂蚁一样簇拥在三楼的房间门口。
李权高居五楼,下方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人群聚集的位置好像是瑾娘所在的屋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李权心底升起。
没有停顿,没有思考,李权飞快地冲了出去!
……
……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光,窗户在风的吹动下摇摆着,“嘎吱嘎吱”作响,外面阳光明媚,跟房中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房中都是红漆木雕花的家具,李家布庄出产的青丝纱帘,却都因为房梁上悬挂着的毫无声息的女子变得没有美感。
一条白绫将一朵鲜花折断,或许它在别人眼中是残花败柳,但在李权眼里现在的它却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候。
二十有五,花开正艳,而此刻却静静地悬在半空……
李权冲过人群,站在了门口,他看到一朵玫瑰正在凋谢,虽然这并不是世上最美的玫瑰,但她终究是一枝花,艳红如血的花瓣在凋零,静静地消失在昏暗的空间中……
这样的情景让李权感觉像有千万斤地重锤狠狠地砸在自己胸口,好像自己的胸架骨都要被击碎一般。
短短一夜,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让李权有些不能接受。
瑾娘的笑还清晰可见,但人已经僵直着很久没动了。
“小瑾!”
李权冲进屋将瑾娘放到地上,紧张地试探她的脉搏。
没有动静!
瑾娘如花一样的俏脸渐渐苍白,是人都知道她已经没救了。
但李权不想放弃,跟他人比,李权拥有神奇地真气。所以在最后一刻,李权果断地朝瑾娘身体里注入真气。
真气续命是广为人知的办法,也是简单有效的办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用强横的真气保护人体器官正常运作便能让人不死。
但是,瑾娘已经不行了!
真气入体,是一片浑噩的灰色空间,找不到一丝生机存在……
李权跟瑾娘没有过多的感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为了赎身真单纯是可怜她。可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连让李权可怜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权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伤心?落寞?懊恼?不解?
各种各样的情绪萦绕心头让李权眉头紧缩,他变得很烦躁,很讨厌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看着一个个浮华的装束,仿佛能闻到这些女人身上**的恶臭气味!
“为什么?”李权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三个字。
没人知道为什么,谁都知道瑾娘刚才还喜笑颜开地,怎么转眼间就想不开要寻死?围观的姑娘一脸茫然,但听到李权此时如猛兽发怒时发出的低喝,都吓得往后退了退。
一位姑娘壮着胆子跟李权解释:“这位爷,咱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瑾娘……”
话没说完,李权忽然回头,冷漠地眼神扫视众人,不但让说话的姑娘闭嘴,更让众位姑娘吓得打了个寒蝉。
“我是问你们看到瑾娘上吊,为什么不快点儿将她放下?如果早一点,兴许还有希望的。”
“……”
没人回答。
看着姑娘们茫然的眼神,李权彻底失望了,更对青|楼这样的地方充满厌恶!
冷漠的人性让人无法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逼得自杀,死后连一个她他哭泣的人都没有!
这些女人的眼中根本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好奇和那么一点点恐惧,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环境真是太可怕了!
李权想不明白瑾娘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为何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李权也没有多想,毕竟人已是香消玉殒,再想其他也无济于事。
李权默默起身,准备离去。
至于瑾娘,就让她在这儿吧。李权管得已经够多了,对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女人而牵动出如此多的情绪,李权觉得自己没什么愧疚的。至少相比翡翠居里跟她生活了多年的女人比起来,自己算得上重情重义。
李权走出房间,姑娘们不约而同地为他让路。都知道,这位老爷心情不好,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刚出门,便装上赶来的润儿,她没注意到李权的表情,只是好奇地朝房中探头:“怎么了?真死人了?”
看到房中没有生息的瑾娘,润儿微微一愣,再看到李权冷漠地一瞥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
……
青|楼中有姑娘自杀,这样的事情并不怎么稀奇,毕竟京中时常会有此等事情传出,或许能轰动一两天,但决不会引起什么风波。
所以,当梁妈接到消息的时候显得很平静,甚至是感觉在预料之中。
“死了?看来这女人真是个硬骨头。没什么大不了的,烧掉埋了就是。”
梁妈漫不经心地跟报信的龟公说道。说话间隐隐还有些得意,心想瑾娘的死多少能让楼里不安定的姑娘老实几分了吧?
龟公并没就此离开,想了想又说:“好像准备为瑾娘赎身的老爷第一时间看到了,离开的时候好像很生气。”
“生气?生气又能怎样?难不成他还能把事情赖到咱们头上?”
说完,梁妈想到自己跟瑾娘最后的一段对话,对这位想帮瑾娘赎身的老爷的身份有了好奇。
“话说,你知道那位大老爷的身份不?听瑾娘的口气,好像用十万两来赎身都是有可能的。京城中,到底谁能有这么大手笔?又有谁能看到瑾娘?”
龟公老实回答:“不清楚,但是对方说过他的住址。”
“哪里?”
“宋人街最大的老宅院。”
“宋人街最大的老宅院?”梁妈疑惑着重新念了一遍,忽然间,梁妈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宋人街最大的老宅院!”
龟公被吓得一跳:“梁妈,怎么了?”
别人不清楚,一直把逸居视作眼中钉的梁妈又怎能不清楚?
李大老爷!逸居真正的东家,李家布庄地掌舵人!
如果在群芳宴之前,梁妈还不会这么紧张,因为她还不知道李大老爷究竟有什么背景。
但现在,梁妈虽还是不知道李大老爷有什么背景,但她却被自己的东家警告过,让她针对逸居可以,但要注意分寸,尤其是不能把李老爷惹毛了。那样的话,她会死得很惨!
梁妈不知道李大老爷的底细,却知道自己东家的底细。能让东家都这样郑重其事警告的,想来背景得有多可怕?
要是对方知道是自己逼死瑾娘的该怎么办?
“我问你。现在有人议论瑾娘是为什么自杀的么?”
“议论是有的,但却没有定论。总之是各说不一。”
“传话下去,谁要是在说关于瑾娘的半点儿事,直接拖到后院打板子。”
……
……
李权离开了翡翠居,径直往自己的逸居而去。
他心情不好,瑾娘的遭遇像阴影一样笼罩心头。
或许应该庆幸,索性瑾娘是翡翠居的姑娘。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逸居,那这算不算是自己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带着这样疑问到了逸居门口,看着门口涌动的人群,浮华之感更甚翡翠居。
若是为生存,李权不惜为恶。但李权现在要什么要什么,自然要满足精神层面的享受。
谁都像做善人,只是有些人自身难保所以有心无力。
显然李权是有心也有力,眼中自然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如果青|楼都一样,那李权宁愿将自己逸居毁掉。不能改变世界,只有控制自己。
绕过熙攘人群,从后门进入四合院中。
一个在后院烧水的姑娘看到李权热情地打招呼:“李老爷,好久不见呢!没听姐姐说您今日要来呢?秦大家呢?”
认识久了,逸居的姑娘们自然知道李老爷是天底下最没架子的老爷,跟他说话轻松自在,所以都喜欢跟他扯扯闲话,还喜欢跟他玩玩羞人的暧|昧。
但是,姑娘很快发现今日的李老爷有点儿不对劲,表情阴沉得可怕。
“李老爷,你……”
“把逸青给我叫来!”
撂下一句话,李权便各自进了原本是个秦棉准备的小屋中。
专为秦棉准备的小屋从未有人住过,只是每天有人来简单的打扫而已。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过精心设计,不但装饰典雅,且采光极佳,有郁郁葱葱的室内盆景,有秦棉最喜欢的淡紫床罩,还有一应俱全的胭脂水粉,为了让秦棉在这里住得舒适,逸青可谓是煞费苦心。
可这里的一切没有让李权感觉到美和舒适,反而让他想到了瑾娘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那是一个能把好端端的女人逼到自尽的空间。
那里同样是的富丽堂皇,却泛着种种腐朽的味道。
在华丽的装饰也掩盖不了青|楼病态的发展,如果让秦棉住在这样的地方……会不会成为如瑾娘一样的女人?
李权想都不敢想!
愤怒!非常愤怒!
李权神经变得敏感,看到房中的任何东西都显得格外焦躁,所以,的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房中凳子……
第497章:逸居存在的目的
“姐姐,李老爷找你。”姑娘拎着茶水到了正院,对正在应付众多客人的已经喊道。
“李老爷来了?”瑾娘稍显惊讶,“好的,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
“姐姐,您可要注意点儿,李老爷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
“不开心?哦,我知道了。”
逸居生意红火,楼里的所有姑娘都很忙碌,但要说最忙的自然还是逸青。
她擦了擦额上细汗,默默地想着:“李老爷不开心?”
一边想,逸青一边叫来一个姑娘,将招呼客人的工作交给了对方后一个人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还能听到外面主楼的喧闹,但更清晰地却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怎么回事?”
逸青眉头一皱,飞快地冲到声源所在。
打开门,除去盛怒中的李权,逸青看到这满屋狼藉,惊讶地张大了嘴。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为秦大家精心设计的屋子,里面的一景一物可都是花费重金打造的呢!
“李……李老爷,您这是干嘛?”
还没见过李权如此,逸青显得有些害怕,小脸儿煞白一片。
发泄一通,李权心情有所平静,看了看逸青,吐了几口浊气,将手中高举着还剩三个脚的凳子放下,缓缓地坐在上面,再缓缓地开口:
“你终于来了。”
你?
李权第一次称呼逸青为“你”,冷漠感瞬间就显现出来。
逸青不知道李老爷怎么了,看到李权表现显得手足无措。
一个青|楼的成功,背后必然有着常人看不到的血腥。逸居能在碧州成功,逸青肯定有着她自己的手段,不用说,那些手段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李权这么想着,却又知道不能怪逸青。青|楼就是这样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也不可能成功。
李权表情放缓几分,默默地说出一句让逸青不解且震惊的话:
“把逸居的牌子摘了。”
“把牌子摘了?”
“没错,快去摘了吧。”李权话说得很平静。
但逸青非常之震惊:“为什么?”
李权突然升高了语调:“别问为什么!楼子是我出钱建的!我说摘了就摘了!”
困兽以一样的咆哮吓得逸青连连后退。
李权一反常态的表现让人不解,但说道要将逸居的牌子摘了……
“不行!”逸青稳住情绪严肃道,“就算是李老爷,逸居的牌子也不能摘?”
“为什么?”这次是李权需要一个解释。
“不为什么!不摘就是不摘!”
显然,逸青也被激起了肝火,强硬得不肯退让半步。
后院地争吵没有传到主楼,但这一幕却被刚才送水返回的姑娘看到了。
姐姐跟李老爷吵上了!这可是件大事儿!
姑娘当机立断,立刻跑到主楼跟姐妹们告知情况。
好在逸居的姑娘只有九个,消息的很快便被所有人知道,短暂地商议,姑娘将所有客人都送走,大白天便将楼子关上,然后急匆匆地跑到后院询问情况。
大家都知道李老爷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基本都没见过他发脾气。听说这次不但跟逸青姐姐吵起来,还将秦大家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这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姐姐,李老爷,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群姑娘蜂拥而至,让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解,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姑娘们身上。
逸青眸子里闪着水雾,看到妹妹们赶过来,秀眉轻皱:“你们怎么来了?”
“姐姐跟李老爷在这儿争吵,咱们能不来呢?”
“外面的客人呢?”
“被咱们劝走了,楼子也先关上了!”
逸青大怒:“混账!谁让你们关门的?马上把门打开!照常营业!”
“谁敢?!”这时,李权也低喝出声。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一个要开门,一个要关门,到底该听谁的?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呀?”
争吵是件很费神的事儿,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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