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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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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跨院……”莲儿闻言有点迷茫,歪着脑袋撅着嘴做思考状。然后就把手里正在干什么给忘了,丝巾还在男主人胯下不停的摩擦着。
  “后背后背,用点力……”洪涛是真忍不住了,浑身都是火,恨不得一把拉她进来先败败火再说。干脆翻个身趴在木桶边缘,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官人莫不是在说许东来?”莲儿并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一边在男主人后背上擦拭,一边还在想,终于有了个答案,但不确定。
  “废话,西跨院里除了他还有谁?你没事儿就往西跨院跑,有时候还爬树偷看。别以为官人啥都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我的火眼金睛。现在没有外人,你偷偷告诉官人,是不是喜欢许东来?如果是,等明年你满15了官人就和公主提一提,找人去说媒,给你找个夫君怎么样?也别说,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府里这些人也就他还算个合适的人选。就是年纪稍大了些,但也差不太多……哎呦!我说你个丫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是和谁学的,还用指甲掐人!”
  洪涛说得挺过瘾,越说越觉得自己高明。这是一石二鸟之计,首先能把莲儿从自己身边不动声色、不伤感情的赶走。倒不是不满意她,而是太满意,如果她再大几岁的话自己真会扛不住的。
  其次还能拴住许东来的心,以他的白丁身份,又是个孤儿,说不定莲儿能把他留在府中,相当于入赘到驸马府了,那基本也就和自己的命运绑在一起了。
  就算他们俩出去单过,莲儿也是自己和公主的贴身丫鬟,当他们的长辈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是还没发挥完呢,肋骨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那条湿淋淋的丝巾已经糊在了自己脑袋上。莲儿表达完了愤怒之后,气哼哼的坐到了炕上,低着头肩膀一动一动的,哭上了。
  “啧……官人我还湿着呢,这水都凉了,你就不怕冻病了我?”
  肯定是自己说错话了,小丫头不是那种太容易害羞的脾气,更不会表演欲拒还迎的戏码。可到底哪儿说错了呢?还得问问。
  如何让莲儿不再赌气,洪涛很有心得,只要一说自己要病,她不管有多大怨恨立马就会冰释前嫌。
  为啥会这样洪涛早就琢磨出来了,她和公主、王嬷嬷一样,都认为自己目前的状态是因为脑袋被马踢了,怕再病一次就会变回原来那个王诜。
  “官人冤枉人,奴家何曾与外人有过奸情,要是让公主和嬷嬷知道了,奴家就没脸活了。”
  果然,一听驸马可能被冻病,莲儿眼泪都没擦干,就举着一条大布单重新回到了木桶边。等着男主人站起身,赶紧裹起来四处擦,一边擦还得一边伸冤。


第93章 你是女秘书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不喜欢许东来为何没事就往西跨院凑,还爬上树偷看呢?难道你不是在看他?”
  已经把小姑娘弄哭了,洪涛只能让她帮着自己擦身体,否则她就会更伤心,自己讨厌她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奴家不放心,慈幼局里长大的人总会有手脚不干净的毛病。他又不是府上的人,官人和公主待人过于宽松,这些事自然要由奴家去操办。嬷嬷也是知道的,官人怎可坏了奴家清白!”
  洪涛走到炕边坐下,莲儿也跟着上了炕,扔掉沾湿的布单,又拿起一条丝巾开始给男主人弄头发,嘴里还在不停抱怨。
  “……二手媒婆就是不如专业的,合算是我给弄岔了……去把衣服换换,别冻病了,明日官人带你去看大龙船。”
  这下洪涛傻眼了,哪儿和哪儿啊,完全是自己想歪了。好在自己喜欢和人交流,问清楚了这件事儿,如果换成比较固执自信的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莲儿这一生恐怕就说不清了,也没机会说。
  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平衡权力的关键点,大到国事、小到家事,完全由一个人说了算,往往就会是这种效果。初衷是好的,没有任何一位皇帝是想害自己的国家,但结果往往背道而驰。
  “官人还要赶莲儿走……奴家哪点做得不好,让官人厌恶如斯……”
  本来是句关心的话,可听在莲儿耳中还不如呵斥,然后还没干涸的泪痕就又充盈了起来,吧嗒吧嗒的直往洪涛后背上落。
  “好好好,官人服了,别哭,不去换衣服也成,先把湿衣服脱了,换上公主的,总要把官人的头发弄干才好安睡吧!”
  这个话题算是聊到了死胡同里,以前还有公主做挡箭牌,现在无处可躲那就别躲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道理呢,你不睡我就是看不起我、就是嫌弃我!在古代当个有钱有地位的男人,真是幸福啊!
  “奴家怎敢乱穿公主的衣服,官人不许唬人,奴家这就去让人送热水来!”一听男主人不再拒绝自己了,莲儿的眼泪还没掉完,脸上又绽放出了欢笑,麻利的爬下炕,鞋都没穿,赤着脚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屋。
  “……”看着那个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背影,洪涛心里的障碍又小了一些。
  开裆裤和湿漉漉紧贴着皮肤的胸围仿佛成了情趣内衣,里面包裹着一具热情似火而又温顺如水的身体,还可以肆意妄为、予取予夺,这种诱惑谁能抗住啊,反正洪涛觉得自己够呛。
  就在刚刚洗过的木桶里莲儿也享受了一次异性按摩,男主人的手滑遍了自己的身体,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小丫头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儿,为何公主总是喜欢和驸马温习功课!
  然后呢……然后就是坐在男主人怀里,一边就着炭火烤干头发,一边听师徒四人西天取经的故事。
  这个故事好有意思,高僧师傅古板迂腐、忠奸不辩;大徒弟法力高深、可惜是只猴子;二徒弟好吃懒做还是只猪;三徒弟性格憨厚是个老好人,可惜老好人注定就没啥本事。
  仅仅是师徒四人谁本事大、谁法力高强的问题就让小丫头好生为难,再加上还有菩萨、如来等等一大堆神佛搅合,这个问题就更难捋顺了。
  捋着捋着就没有然后了,披散着一头长发、吧嗒着小嘴,靠在男主人怀里睡着了。
  “好险啊,幸亏你和八戒一般能吃能睡,否则官人我这一晚上还就麻烦了呢!”
  即便早就感觉到小丫头有规律的呼吸,洪涛也没敢停下讲述,尽量让声音低沉有节奏一些,还得用一只手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拍着,很像当年姥姥哄着自己睡觉,看来这招还挺灵的。
  睡着之后的莲儿变得死沉死沉,再加上驸马这副本来也不咋地的身子骨,想要不动声色的把她弄上床非常艰难,差点完不成。
  既然答应了莲儿要一起睡就不能糊弄人家,洪涛很讲信誉,百分百一起睡,绝不打折,还是裸睡。
  其实就算什么都不做,抱着个发育成熟的青春少女感觉也是很不错的。可惜洪涛点儿太背,偏偏赶上一个睡觉无德还爱做梦的家伙。
  莲儿这一宿几乎就没闲着,时不常就会嘟囔几句梦话,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说啥。要是光念叨几句洪涛也能自动忽略,可她还伴着动作。
  不是踢腿就是伸胳膊,一会儿抱着洪涛的身体不撒手,一会儿弯腿就踹弃如敝履,搞得洪涛就没怎么闭过眼。
  “官人耍赖……为何没有温习功课!”
  好不容易等到莲儿不做梦了,可天也蒙蒙亮了,刚刚有点睡意,怀里的小丫头伸了个懒腰,然后就醒了。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质问男主人为何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侍寝,可却没有侍寝之实。
  “官人的功课要成年之后才可以做,既然上得我的床那就是我的人了,一切自然要听官人安排。休要啰嗦,已经过了卯时,速速去打水备饭,再让黄蜂通知朱八斤到琼林苑候着,误了官人的正事家法伺候!”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晚,总不能功败垂成再来个晨练吧,洪涛把脸一板开始发威了。以前的驸马是太狠,现在的自己又有点太软,一软一硬都不太合适。
  “奴家晓得喽……”真是贱骨头,好好说哭天抹泪,挨了训反倒屁也不敢放,老老实实的下床准备洗脸水去了。
  要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凡事儿就没有隔夜的屁。吃早饭时听男主人和朱八斤提起这些天要给工匠们发双倍工钱的事儿,眼珠里立马又变成方的了,拐弯抹角的打听着她这个总经理秘书的职务该拿多少工钱。
  这是昨天吃饭时洪涛随口封的,数学公式说好几遍都记不住,可这玩意只听了半耳朵就一字不差的记住了。
  “记,屋内温度略高,每日减少半个时辰供暖。”洪涛被小丫头问得无可奈何,不得不说除了公主和自己之外,总经理秘书最大,每月的工钱也最多。
  然后莲儿就认真了,左手随时随地拿着本空白账簿、右手分分钟攥着一根小楷,把男主人说的每个字都记录下来。
  至于是啥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主人说了,干好这些秘书该干的事儿,每个月都有10贯钱拿,好吃的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第94章 下基层
  “大官人,小人看这些大苗长势旺盛,想必惊蛰前后即可绽放,若是种在淮南又可收得一季,不如每日多增一个时辰,促其早日花开结果……”
  不光是莲儿干劲儿十足,经过昨晚那顿涮羊肉,与会的工匠头子们也是两眼放光,不再浑浑噩噩的听命于人,凡是有利于工作的事情都打算提点他们自认为合理的建议。
  谁让大家都和驸马合股做生意了呢,买卖好了大家就都有便宜占。即便有关合股的文书还没见到,对合股的具体细节也不清楚,可工匠们已经自认为和驸马福祸相依了。
  “虎哥觉得可行?”说话的这位叫秦虎,人如其名,长得健壮结实皮肤黝黑,脖子和脑袋一样粗。知道的他是琼林苑里的花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版的泰森呢。
  别看他长的唬人,又有一个唬人的名字,其实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让干啥干啥,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在利益的驱使下居然也敢提建议了,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也!
  “九成把握!”俗话说蔫人出豹子,老实人一旦不老实了,比天生的坏蛋还吓人。
  “五郎六郎觉得呢?”洪涛和这位琼林苑的花匠头子没太多交集,还是更相信自己府上的人。
  “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一试……只是需在淮南播种,京城周边恐是难……”五郎也赞成秦虎的说法,但还得把先决条件强调一遍,节气并不是死的,地域不同得根据条件进行微调。
  “那就试一试,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不用非等我当面做主,直接去府上禀报,官人我不在还有莲儿秘书,免得误了时日。”
  淮南种植一点问题都没有,别说淮南了,江南都没问题。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一再强调不可占用耕地,也不需水田,皇帝都打算征用寺庙的田地专门种这个玩意。
  有一个人开了头,还获得了不错的反响,匠人们就再也不憋着了,把心中关于种花、种树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洪涛挨个听了听,还真别说,不能是条条有用吧,也算大有收获。
  尤其是在种树苗的问题上,匠人一致反应白蜡树不用如此娇生惯养,这玩意并不怕冻,且繁殖起来很方便。只需用已经发芽并木质化的嫩枝插扦即可,更不用什么肥料,水能跟上成活率非常高。
  如果人手够的话,他们能在入秋前把琼林苑变成白蜡苗圃,再过一冬天,琼林苑就得改名为白蜡园了。
  最终洪涛做出了一个决定,把琼林苑干脆承包给这些大匠,该种花的种花,该种树的种树,定额让他们自己先说个数,完成了工钱持平、每超额一成工钱就加一成。至于用什么方法种,没限制,反正琼林苑就这么大地方,随便折腾,别把房子拆了就可以。
  通过这件事儿洪涛又总结出一个经验,北宋的工匠和当初金河帝国的疍家人不同。疍家人是无家无业,不给钱也要拼了命的搏出一番基业,否则就是个死。
  可工匠们不一样,他们不穷也不富,满脑子都是靠手艺劳动致富的念头。想让他们发挥出全部力量,光靠理想和口号是不够的,必须要来点实打实的好处。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教训啊,以后专业的事情必须找专业的人去做,不可自以为是。官人我这么大本事照样有不懂的东西,你们觉得自己比官人强吗?”
  另外还有个问题也需要重视,匠人们并不是第一次提出合理化建议,可是因为平时见不到自己,这些建议都被朱八斤、五郎六郎给挡了。
  倒不是说着他们三个人故意欺上瞒下,而是他们主观的认定驸马的办法是最好的,即便表面上看有些不恰当,那也是驸马运筹帷幄有其它打算,下面的人只需要按照驸马的吩咐干好活儿即可。
  这种思维模式洪涛很熟悉,后世有个词来形容,叫做盲目崇拜,是非常非常有害的。
  一个人在某些方面获得了极大的成就,缺乏知识的底层民众就会认为这个人干什么都必须是对的。稍微用舆论引导一下,就会把人变成神,谁反对、谁质疑、谁批评,谁就是错的、谁就是敌人、谁就该被消灭。
  “小人不敢……”虽然驸马这句话说得太无耻,但朱八斤和黄蜂乃至莲儿都深以为然,回答的也毫不含糊。确实,这位驸马除了不太懂本朝的人事儿之外,好像啥都懂。
  巡视完了琼林苑,洪涛一行人又来到了金明池北岸。此时已近巳初时分,乌金行的工地上一片炊烟,工匠们正在排队领饭。
  “中午没有菜吗?”洪涛见状又凑了过去,今天的午饭是白米粥加炊饼,米粥一人一大碗,炊饼每人两枚。
  饭量嘛,洪涛觉得不算太够,但也能将就。古人由于缺少副食品,肚子里油水比较少,饭量很大。还别说干体力活的工匠,就算宰相王安石一顿饭也能吃掉整只的烤兔子外加两个大肉包子,还不影响喝酒吃菜。
  旁边的水虎翼禁军更厉害,他们的士兵每天定额是2升米或者同等数量的其它粮食。只听说过不够吃的,没见有吃不完的。
  一升米有多少呢?差不多是后世的一市斤多,这可是生米,蒸煮完后重量一般是要翻倍的,也就是说每位士兵每顿饭要吃2斤到3斤米饭。
  这还是在和平时期,如果上了战场军粮还得加。但有个事儿得说明一下,宋人大部分还保持着每日两顿正餐的习惯,禁军也是一样,每顿多吃点倒也合理。只是和后世人比起来,饭量还是太大了。
  “……菜?官人只吩咐小人午时加一顿干饭,没说过还要菜……”朱八斤听了洪涛的话,冷汗都下来了,难道自己又犯规啦!
  “我是这么说的吗?”洪涛不是想耍赖,是真记不起来了。
  其实他很可能就是说的饭,因为后世是饭菜不分的,说吃饭就包括了菜。可古人把饭菜分得很明确,饭就是饭、菜就是菜。
  “官人自是说得饭菜,定是你这秃头记错了!”莲儿可不管洪涛说过没说过,反正自家官人是没错的,有错也肯定是别人的。
  “……想来是吧,明日小人就吩咐下去,午时再加一道菜!”朱八斤看到莲儿的坚定劲儿,自己也有点含糊了,错就错吧,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小人见过大官人、朱社首、莲儿姑娘……”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插话了,洪涛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彭大呗。
  工地上的水碓和水磨都是由他来监督建造的,羽毛球拍和算盘的活儿早就交给普通工匠去做了。那些物件在他们这些大匠人眼中只能算个玩具,不能算正经干活儿。
  彭大给每个人都行了礼,唯独到黄蜂这里停了。因为黄蜂叫啥、是干啥的他都不清楚,只知道这个浑身散发着阴气的家伙整天就和影子一样跟在驸马身边,基本不与任何人说话。


第95章 收买人心
  “为何不可?”洪涛也懒得介绍,介绍了也是白搭。
  别看黄蜂是个太监,但却是个心气挺高的太监,等级观念尤为深重,平民百姓根本入不得他的眼,更不会做表面文章。
  “这些天水虎翼的王大人来过多次,对我等三餐之事颇有微词,埋怨每次这边开饭,他营中便有人鼓噪,若是再加一菜,怕是会引来军卒惦记。不瞒大官人,两餐管饱足矣,断不可像在府中一般。若是养刁了舌腹,以后再无处可寻伙计,反倒害了众人。”
  彭大的理由真的很奇特,中心思想就是两点:第一每天吃三顿饭不利于团结,会被隔壁水虎翼的士兵们嫉妒;第二是担心工匠们吃惯了三餐,以后无法适应别家的工作。
  “……那就不加菜了,不过可以把炊饼改成酸馅,每人三个不算多吧?”洪涛眨巴眨巴眼,觉得彭大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应该说一半有理一半多余。
  自己不可能给禁军也加餐,所以低调一些还是很应该的。但关于工匠们养刁了嘴的问题,不仅不是麻烦,还是优势。
  如果他们对多一餐饭这么看重,岂不是大好事儿嘛。不用加薪升职、不用缩短工时增加假期、不用分房子就能留住员工的心,每天吃五顿自己都管的起。来吧,可劲儿招呼!
  “这……这……”彭大已经让驸马折磨得无话可说了,炊饼改成了酸馅,这不还等于加个菜嘛。而且对于工匠们来说,还是炊饼加菜比较实惠,两个炊饼总比三个菜包子容易饱人。
  刚想再分辨分辨,突然看到莲儿站在驸马身后冲自己挤眉弄眼。老头也不傻,这是驸马的贴身丫鬟,肯定比自己了解驸马的脾气秉性,不让说就不说了吧。
  “不用替官人我心疼钱,只要活儿干得好、干得快,多吃一顿也是应该的。你现在就去和他们说清楚,工期每提前一天,每个人就能多得三十文工钱。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不许凑合,如果查验的时候发现了做工问题,一个问题每个人扣三十文。还有,在完工之前每多一个人受伤,同样每人扣三十文!”
  洪涛不担心工人们能吃,也不太担心他们的施工质量。这个年代还真没有豆腐渣工程的概念,但凡是个正经工匠,哪怕这个活儿不干了,这笔钱不挣了,也不会故意偷工减料糊弄事儿。
  可洪涛担心他们太仔细太认真,就像彭大做羽毛球拍和算盘似的,处处都要细扣,还全是装饰性的玩意,一点意义都没有。
  至于说最后有关工伤的条款,纯粹是出于洪大善人的私心。这一批工匠都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锻炼出来的,算是种子。
  在把他们的剩余价值全榨光之前,不光不许离开自己的企业,想死都是不可以滴,就算到了退休年龄,自己也得鼓动他们继续发挥余热。
  活儿可以不干,带个徒弟啥的没问题吧?务必做到让每个人都战斗到最后一刻,死也得死在工作岗位上!洪扒皮的工钱就那么好挣?饭就那么好吃?养老金就那么好拿?
  “我等谢过大官人……”洪涛这几条奖惩制度一出台,立刻引来了一片唏嘘,然后灶台就变成了金銮殿。只要有一个人跪了,剩下的不管乐意不乐意也得跟着跪,只是没有高呼万岁。
  “嘿嘿嘿……不要多礼,快快起来吃饭,不可耽误了工时。来,给我也来碗粥,炊饼只要半个。莲儿,这半个你帮官人吃。你们谁饿谁自己拿碗,每人只准吃一个炊饼半碗粥。”
  虽然洪涛不喜欢给别人下跪,但被人主动跪的滋味还是不错的。看来这次收买人心的举动还算成功,那就再加上一把火。光对员工好还不够,还得和员工同吃同住才是全套嘛。同住暂时没机会,那就先来个同吃。
  可惜这次的举动好像没怎么引起共鸣,除了莲儿很不情愿的接过半个冷冰冰的炊饼之外,朱八斤和黄蜂都没捧场,就站在一边看着驸马表演。
  “政治思想工作还得抓紧啊,觉悟太低!”米粥是热乎的,炊饼也不硬,吃起来并没什么难以下咽的感觉,所以洪涛一边吃一边对这两位手下做出了新的评价。
  吃完了饭,该干活的干活,该巡视的还得巡视。洪涛也不是故意来这里树立大善人形象的,只是巧合,不发挥发挥觉得亏得慌。
  但到了苛刻的时候洪扒皮还是洪扒皮,眼里真不揉沙子。拿着图纸把连彭大在内的五位木作、铁作和石作大匠好一顿数落,问题依旧是老问题,无用功太多!
  破齿轮上还刻花纹、石磨上还得专门雕出一片铭文、铁轴就是铁轴,干嘛非在一头弄个兽首呢?有这个功夫您多打一根不好吗!
  “手艺是否值钱,不在花纹是否精细、也不在篆刻是否漂亮、更不在浇铸是否惟妙惟肖,而在于造出来的东西是否合用、是否能有新的突破。诸位如果想证明一下各自的手艺我也不拦着,来吧,看看这些图,谁想试试吗?成功了工钱翻倍,失败了没有惩罚!”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凭借几句话就让他们大半辈子的习惯马上改变,但该说还是得说。手艺不是这么玩的,光追求那些旁枝末节是在浪费手艺。
  可是怎么让这些工匠们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呢?光靠思想教育肯定事倍功半,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三观都定型了,与其谆谆教导,不如潜移默化。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多造点东西,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这次洪涛拿出来的是三种器物图纸,还不是草图,是不太标准但也还能凑合看的机加工图纸。
  说它不标准,是因为有些制图符号可能不对,放到现代连个学徒工水平都够不上。不过放到古代嘛,那就是无比精密的图纸,已经精确到了毫米。
  没错,不光制图用的是后世的规格,连单位也改成了公制。为了让工匠们能看懂,每份图纸最后还附上了一张换算表。
  工匠们暂时可以对照着两种单位自己选择,等他们逐渐习惯了公制单位之后,洪涛就不再费这个事儿了。
  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公制单位有什么优点,而是因为他自己脑子里那些知识用的都是公制单位,全部换算成宋代度量衡单位的话工作量太大了。
  可是让古代工匠们去改变长久养成的习惯就容易吗?确实不容易,可是没办法,洪涛的原则就是尽可能的自利,只要条件允许,获利的必须是自己。


第96章 鼓风机和大头水
  “小人观此物应属木作,只是不明其功用……”彭大和洪涛合作的次数最多,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情绪恢复的最快,率先动手在三份图纸之间选择了起来。
  虽然三份图纸上画的物件每个都怪异无比,没一个能看懂的,但木作的本行还是让他做出了正确选择。
  “此物曰脚踏鼓风机,功用和水排差不多,但比水排小巧且效率高。”
  宋代冶炼助燃设备大体有两种,大型的叫水排,是由水力推动的一连串风箱,小型的就是皮制的风囊或者叫风箱。
  这两种鼓风设备的风压和鼓风量不足,要想提高熔炉的温度,就必须加大氧气量,鼓风机是最简单的选择。不是一般的风箱,而是离心式鼓风机。
  它由两部分组成,一端的动力系统采用人力脚踏带动直径一米半的大飞轮为动力输入带动动力轮转动,再通过皮带传动方式驱动蜗牛风箱里的轴心扇叶转动。
  鼓风机除了扇叶轴为钢质之外,基本都是由樟木和松木板制作,结构简单、单位鼓风量大、安装拆卸维护修理都很简单,最适合铁匠铺和小型炼铁炉。
  使用的时候由人站立踩踏踏板带动飞轮旋转获得动力,比手拉风箱效率高,在节省人力的前提下还能有效提高炉温。
  这一点就不用试验了,当年金河帝国最初发展冶炼业的时候,所有土高炉用的都是此种鼓风机,只不过是放大之后采用水轮驱动。
  其实这种离心式鼓风机人力、畜力、风力、水力都可以驱动,要是有金属轴承的话,还能用锅驼机、电动机当做动力源,效率就更高了。
  这玩意也不是洪涛的发明,它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中国非常普及,大炼钢铁时各村都能找到,也是很多专业和炼钢沾边工科生的必修课。
  它制造起来没什么难度,但设计的时候必须得讲究点,关键的核心部件就是大飞轮齿轮和动力轮齿轮的比值,还有就是动力轮和从动轮的直径比值。不把这两个数据计算清楚,就达不到省力高效的目的。
  洪涛也没去单独计算,实话说,靠他脑子里这点墨水儿,想把出风量、进风量、转速、齿轮比之间的关系捋清楚还真不太容易。
  很多知识即便当时学的挺扎实,几十年不用也会忘的。好在金河帝国工匠们的智慧结晶他还记得,干脆也别自创了,照搬吧。
  大飞轮和动力轮的齿轮比是4:1,动力轮和从动轮的速比是1:4。4,扇轮直径54厘米,宽15厘米,出风口直径8厘米,出风管长30厘米左右。
  不过两个齿轮的齿比加工图还得自己算,为了这玩意洪涛趴在书房里熬了两天才弄出来。古人说的好,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平时吹个牛啥的满脑子都是数据,可是真要用了,才发现每个数据都不太准。
  “小人想先用木料做轮扇,如可用再用黄铜替之,官人意下如何?”洪涛解释的原理彭大肯定是听不懂,但结论还是能听懂,可他对这个结论不太相信。
  “也好,咱们还不富裕,能省就省。”洪涛也没指望自己说点啥别人就当成金科玉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需要培养的,盲目崇拜更不可取。大胆质疑、小心求证才是搞技术的态度。
  “不知官人所画可是烧酒锅?”看到彭大领到了新工作,一边的铜作匠人王大郎有些挂不住脸。都是一样的大匠,人家就敢接活儿,自己的手艺低人一等吗?必然不能!
  “哦?大头识得此物?”
  王大郎的名字犯了洪涛的讳,他在这世的昵称就是大郎,也姓王。但府上有好几个叫大郎的,尤其是这个王大郎最可恨。可自己又不是皇帝,没资格让别人避讳,那就只能给别人起外号了。
  王大郎四十岁不到,是个矮矮的小胖子,却长了一颗堪比王大力的脑袋,于是他在驸马口中的名字就成王大头了。
  至于喜欢不喜欢,驸马从来没征求过人家的意见。就叫了,敢不答应一个试试,立刻就让黄蜂给你打针!
  “官家的尚酿局中有烧酒锅,铜胎铜骨,专为烧酒而制。然官人此物比烧酒锅又精细繁复甚多,小人只是乱猜……”
  王大头还挺谦虚,没敢说认得。不过他蹲在地上用手指头划了一个烧酒锅的草图,确实和洪涛图纸上的东西有几分相似。
  “那官家的烧酒为何不见贩卖?”洪涛还真不知道北宋就已经有了高度蒸馏酒,因为南宋没有,而且开封城里那么多酒楼正店啥的,也没见有这种酒卖。
  “烧酒性烈辛辣无比,且耗粮甚多,尚酿局蒸酿过后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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