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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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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时是神卫翼水军,后来真宗可能觉得不太专业,又从禁军中挑选江淮识水战之兵,别立一水军曰水虎翼,置于金明池侧,愣说是在训练水军作战,把龙舟赛改成看水军演习了。
  “从官家观金明池水战,见船舫回旋,戈甲照耀,为之目空心骇!”裴中贵是这么和洪涛介绍的,一边说还一边做出大惊失色状,好像是突然看到一支航母编队驶进了小河沟。
  “这尼玛也叫战船……莲儿,快闭眼,小孩子看了影响发育!”可是在洪涛眼中,湖面上漂着的那艘战船真不如北海公园里的鸭子船可人疼,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另有船乃吴越王钱俶所献,长20余丈,龙头龙尾,中建楼台殿阁数重,故称楼船。本因年久失修荒废在此。后有黄怀信进言,在池北凿大奥,可容龙船,其下置柱,以大木梁其上,乃决水入奥,引船当梁上,即车出奥中,船乃笼于空中。补讫,复以水浮船,撤去梁柱,以大屋蔽之,遂为藏船之室也。”
  洪涛口出不逊令裴中贵颇为不悦,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讲述着金明池内的设施。说起那个大奥的时候,神色又颇为自豪,一直半弯着的腰挺得笔直。
  “啥玩意?大奥?”和驸马在一起待惯了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话能说成多啰嗦、多白就怎么说,甚至连王安石和皇帝都不得不放下架子。
  不是他们不想拽词儿,而是驸马真听不懂,说一遍再找人翻译一遍很愁人。裴中贵和驸马接触的不多,他也没有意识到说话有什么问题,然后问题就来了。
  “裴大人是说北岸有个大水坑,龙舟能使进去,把水弄干龙舟就架在木梁上了,修好之后再把水引进来,撤掉木梁,龙舟浮起,盖上一座大屋子之后,就是龙舟的家。”
  幸好洪涛身边还有个莲儿,这丫头整天没心没肺的就知道跟着驸马满城吃零食看杂耍,算盘学了几日也荒废了,算是吃嘛嘛香干啥啥不灵的主儿。可唯独在沟通上进展神速,学驸马的说话方式一学一个准儿,妥妥的是个翻译官。
  “……这不就是干船坞嘛!走走走,带我看看去,真的假的啊?”听了莲儿的翻译,原本就有点半信半疑的洪涛立刻瞪圆了眼睛。
  南宋造船多是用岸上船台,船坞有倒是有,可多是在江边挖个大坑造船,造好之后灌入江水使船漂出。可这个大奥的方式已经很像干船坞了,北宋有这种能人吗?好像没听说!
  事实证明还真有,大奥的的确确是座干船坞,还不是临时或者一次性的,而是永固式。
  与湖水相连的地方有石堤和巨型木质闸门,当船只进坞修理时,关闭闸门以麻袋装入泥土封堵,再用十多具水车把船坞里的水车出去,船只自然就落在了船坞底部的木架子上,是修是造都可以。
  更厉害的是船坞还是全封闭的,上面有屋顶,远看像座大殿,近看才知道里面是空的。
  “刚才裴大人所说黄什么来的,不知是哪位大人?”现在洪涛和裴中贵说话就很客气了,不是冲他,是冲建造这座船坞的人。
  人才啊,如果可以认识认识,保不齐就能忽悠过来帮自己做事呢,再不济像沈括一般成为学术上的朋友也挺好嘛。
  “黄怀安乃是八作司的内侍领监。”裴中贵一张嘴,洪涛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什么一说起大奥就会挺胸抬头了,合算发明者也是位太监。
  在这一点上外戚和太监算是同病相怜,全是无权无势被人看不起还整天提心吊胆活着的群体,但凡有点成绩必须从心底里自豪。
  黄怀安肯定是见不到了,但洪涛见到了水虎翼的都虞候,还是个本家,名冠,字观水。这名字起得真贴切,水军嘛,还不是整天观水。
  王冠的年龄也和洪涛相仿,两个人又都是都虞候,不管虚职还是实职,好歹也算同僚,沟通起来就顺畅多了。
  这是位很开朗很健谈的武人,和驸马一样也是出身于武人世家,但没王诜的祖辈那么显赫,长得其貌不扬,自然就没有公主能看上。
  好在他从小就生于海边,水性纯属,又驾得一手好船,大楼船就输他驾的最好,所以被选入了水虎翼,还当了个团长,手下实打实的几百号兵将。
  可惜的是水虎翼并没有参战任务,说白了吧,这个番号有点像后世的仪仗队,主业是耍酷充门面,凡是有外国使臣什么的来访,皇帝为了展示国泰民安一片盛世,就会带着客人来这里看看水军楼船的演习。
  “都尉大人所需空地就在此处,如不满意冠即可调换。”王冠对这位驸马也挺好奇的,不好好在驸马府里待着,跑到城外弄什么乌金行,也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等裴中贵传达完圣旨离开后,立马就自来熟起来,拍着胸脯表示这片他说了算,想选什么地方就选什么地方,不合适了还可以换。


第85章 水虎翼
  “王兄不必客气,乌金行要修建水车,我看就在东面入水口即可。那里临水且出入方便,将来磨场一旦开工,会日夜不停噪杂的很,近了恐打扰休息。”
  洪涛一行人是从东岸转过来的,路上已经大致看了看地形,最适合乌金行建厂的位置就是池东北角汴河入水口。
  那里水流比较急,适合推动水轮,而且距离金明池的北水门很近,生产出来的蜂窝炭装船之后可以沿着汴河和金明池之间的引水渠逆流进入汴河,再进入城内,交通极其方便。
  另外洪涛也变相和王冠示了示好,人家是现管,以后必须朝夕相处,搞好关系没亏吃。
  “无妨、无妨……不知乌金行出产何物,需要如此多水磨?”这才是王冠一直想问的事情,在他看来一位向来以风流才情出名的驸马,应该不会去弄那些粗苯的事情,可精细玩意哪样会用上水磨呢?百思不得其解。
  “说来惭愧,乌金不过戏称,乃石炭尔。日后我府上这位家人在此操持此事,如有得罪还望观水兄多多包涵。八斤,还不过来见过都虞候大人,这几日抽时间给大人房中盘上火炕,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能让王大人忍受冬日之苦。”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不能仅仅是回答,洪涛又把后世那一套交际手腕拿出来了,先来个见面礼吧。俗话讲伸手不打送礼人,你收了我的礼物,以后即便有得罪之处,也不好马上翻脸不是。
  “这位可是延津桥角抵社的朱八斤朱社首?冠家住下土桥南,最喜角抵之事,每逢旬休必往瓦子看上一个时辰。”
  朱八斤闻言过来准备和王冠见礼,嘴还没张开呢就被认了出来。也难怪,他那个大光头在冬天都不戴帽子,活广告!
  “嗨!早说啊,只要王兄弟喜欢,城里哪个瓦子也看得。改日随为兄走,定叫你看个够,要是不嫌弃,上台过过手也无不可。”
  朱八斤本来也不是啥文化人,能拱拱手、说话小声点就算很有礼貌了。此时一见王冠说话这么直爽,立刻也不装文化人了,先是大嗓门开路,然后就是大巴掌猛拍,好像用劲儿小了就是看不起人似的。
  “不敢不敢,别看在水上小弟还能支应,到了台上一个回合也难,还是莫要丢了面皮。”
  王冠好像对朱八斤这幅做派也没什么不适应,你一言我一语聊的还挺好。一个是汴梁城有名的相扑高手,一个是相扑爱好者,话题自然是离不开相扑。
  “此处风大,还请都尉大人移步奥中登船,慢慢叙话。”好在他们俩还没把驸马给忘了,王冠还给找了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船坞内的楼船确实比湖面上那艘要大不少,但也绝对没有裴中贵说的20丈长,10丈顶天了。模样和颐和园里的画舫很像,甲板上有两层木楼,雕梁画栋的确实挺漂亮。
  但也仅仅是漂亮,和战船没一丁丁点关系,算得上武器的也就是船头船船尾的四具床子弩,可惜由于船头和船尾都有装饰性的龙头和龙尾,弩箭无法直射,只能朝两边发射。
  那水虎翼到底能不能水战呢?回答是不好说。因为什么叫水战在古人和现代人头脑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水虎翼的水战方式更像海军陆战队,战船只不过是登陆艇,不需要有太多的攻击能力,装载的人越多越好。即便在水面遇到了敌船,接舷战也是主要方式,互相射射箭、扔扔石头只是一种点缀。
  要是这样的话,单独训练水军还有必要吗?反正都是近战,派步兵上去不一样嘛!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成,但如果船工什么的受伤,没人会驾船怎么办?还有就是北方水少,古代人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游泳馆里锻炼身体,所以真正会水的士兵并不是很多。弄一群旱鸭子上船还会产生比如晕船或者水土不服的现象,很影响战斗力。
  但真要是接舷战打起来了,两方士兵短兵相接,水军和陆军真没什么大区别。内河不像大海,有些波浪但远远达不到人都无法站稳的程度,顶多是水军掉到水里还能爬上船继续战斗,陆军掉进去基本就是鱼饲料了,损耗比较大。
  另外还有一点,水军会训练一些特殊的战法,比如潜水凿敌人船底、半夜泅渡放火烧敌船什么的,让陆军来肯定是玩不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北方打仗有没有水军真还不太吃劲儿,尤其是面对以骑兵为主的辽国和西夏军队,他们根本就不会给北宋水军水战的机会,大部分战场也不适合水战。
  别看洪涛能在南宋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海上帝国,但他那一身本事放到内河里基本没啥用。海战和水战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基本没什么可借鉴的。
  就算造出风帆战舰,在内河里也无法辗转腾挪,更不能直捣敌巢,效率非常低,顶多当做一种辅助防御设施。
  那就不如不造了,每一艘战舰都是用金钱堆起来的,每一个好水手的培养费用也很高,仅仅是一种辅助手段根本划不来。所以在如何训练水军的问题上洪涛也是半个字没提,免得给自己招惹是非。
  “此处还有铁坊?”但是站在楼船顶上,露过船坞的窗户可以看到西边有阵阵黑烟升起,显然不是燃烧木炭和木柴的样子,可以大量使用石炭的无非就是窑作和铁匠熔炉。
  “那是朝廷的造船场,置有小炉作、木作、桐油作和器械作。此处为小场,兵校工匠不足百人,北面汴水旁还有大场,大小工匠五百余。”王冠顺手向西指了指,还在和朱八斤讨论相扑技术。
  “如乌金行有所需,可否向场中匠人购买?”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洪涛马上动了利用这里的炼铁作坊来悄悄改进熔炼、锻造技术的心思,不管有没有希望试试再说嘛。
  “不瞒都尉,这小场也归小弟代为统领,只在春夏时分才有活计,平时无非是修修补补。只要把成本补足,有都尉看得上的尽管拿去,赏匠人们一角羊羔酒足矣。”
  听到驸马有求于自己,王冠更高兴了。在他看来不管是驸马也好、朱八斤也罢,都是不错的解闷对象。
  这地方常年没人来,除了士兵就是工匠,枯燥的很,现在终于来了人,还要在此常驻,必须互通有无搞好关系。
  “如此就先谢过都虞候大人啦,明日就让八斤拉一车酒肉来,只要有乌金行在,短不了大家的吃喝!”洪涛越来越喜欢这位本家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人家这么上道,那必须要礼尚往来。


第86章 都不傻
  总体上讲,这次的金明池之行是非常圆满的,厂址不错、还结识了一位很有发展必要的都虞候,最主要的是修建作坊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王冠说了,别去外面雇什么工匠,就用造船厂里的工匠就成,缺人手的话水虎翼也能抽出点人帮忙打打杂。工钱看着给,酒肉什么的多来点就成。
  这样的话不管是工匠还是士兵都不会有意见,闲着也是闲着,赚点零花钱和吃喝,何乐而不为呢。
  朱八斤更会做人,当天下午就带着匠人返回了金明池,先量好尺寸,明天就要给王冠盘个炕舒服舒服,而且也是分文不收,敢提钱字就和你急眼,要多仗义有多仗义。
  “我琢磨着给两位相公盘炕能引来官宦之家,这位王虞候八成也能把乌金行之名传到军中。城里城外禁军不下一二十万,军户更多,十户里有一户盘炕就是了不得的大数。哪怕今年不成,不是还有明年!”
  当洪涛问他为何要这么着急去巴结一个小小的都虞候,反而把两位宰相家的工程进度拖慢时,朱八斤摸着大光头回答得还不太确定。
  “我就纳闷了,有这么好的脑子,这几十年你为什么没发财呢?”洪涛也伸手摸了摸那颗大光头,还真滑溜,一点毛茬都感觉不到。
  这家伙是打算把免费广告做到底了,不仅要发展朝廷官员成为他的潜在客户,还要把几十万禁军以及人家的家属也套进来,真是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灵。
  “那不是没碰上官人您嘛,说来也怪,自打进了您的府上,我这个脑子就越来越开窍了,连家里的婆娘都是这么说的。”
  朱八斤并没觉得比自己小十多岁的驸马伸手摸自己的光头是一种侮辱,还自己用手使劲敲了敲,就好像脑壳里有锈一般,敲一敲就能震下来点。
  “……是嘛……”可这个话茬洪涛真没法接,说自己府上有仙气?还是说你的感觉有误?都不成,干脆就别跟着往下说了。
  “小人我能看出来,大官人是要做大事的,只是不便说与我等听。但请大官人放心,以后您不管说要做什么,八斤都无二话。即便是死,有火炕和乌金行在,小人一家和徒弟们也过得好日子。”看到洪涛不接茬,朱八斤并没就此打住,继续说了下去。
  “不可这样说,你的好日子都是官家和朝廷给的,和我关系不大。”面对朱八斤赤裸裸的表忠心行为,洪涛依旧是不温不火,满嘴都是套话。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儿,自己确实需要身边有忠心之人,但目前还不能操之过急。不管是富姬、高翠峰、黄蜂还是朱八斤,他们的来路都有问题,很可能是身不由己之人,轻信是会死人滴,玩笑不得。
  “官家和两位相公八斤自然会谢,大官人之恩八斤也不敢忘。八斤腹中没有那么多经史,可自幼长于街市中,识人千万,不会看错。官人初见八斤时曾问过王相之事,八斤答不知,也却不知。小儿之事乃开封府衙差人与小人商议,小人也拒不得。可小人这些日已看出了端倪,大官人身边如小人一般的不在少数。黄蜂自是不必多语,他和今日的裴大人恐是同僚;高翠峰来头也不小,他多来往于司马相公府上,且不用通报旁门直入;富姬也非凡人,小人的徒弟亲眼所见有禁军中人和她私下勾连;倒是许东来此人来路甚是清楚,除了杀猪巷内的两个僧人,也不见与外人交往。这些官人可知否?”
  洪涛越是躲闪朱八斤就越是紧逼,这次说得更过份,原来他在暗地里把洪涛身边的每个人都查了一遍,倒也符合他的身份和习惯。
  “八斤啊,此事你知我知,断不可再有第三人知道。马上让你的徒弟们停止追查,不要问为什么。官人只能说这次你摊上大事儿了,事关家国存亡。不管你愿不愿意跟着官人,都没有了选择的余地。自打你入我府那一刻起,你儿子乃至全家的性命就全都再你一念之差上。也不用战战兢兢,只要尽心尽力做事,官人我会尽量保得你家无碍。至于说以后的事情嘛,和你实话实说了吧,官人我都不知道,信否?”
  这下洪涛没法再装糊涂了,如果朱八斤是怀着什么目的来试探自己,此时也得表明态度,否则他背后之人是不会放心的。
  怎么说呢?洪涛选择了一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实话实说,但又什么都不说。知道此事的人不会怪自己多嘴,不知道此事的人也不会多知道一分一毫。
  “八斤晓得,官人托我找的两个女娼从未与人提及,办理此事之人乃我义子,旁人不得而知。”朱八斤今天是和洪涛耗上了,不把话说通透不罢休,又提起了一桩事。
  “……你为何如此小心,只因是与辽人周旋?”洪涛还真没想到朱八斤这么有主意,自己让他去办的事儿,本打算由他嘴传给皇帝和两位宰相得知,他居然没去汇报,这反倒让自己有点不好办了。
  “官人恐是忘了,按大宋律,擅与番使勾结是大罪……”
  听到洪涛的这个问题,朱八斤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释然了。这位驸马哪儿都好,就是很多事情都忘了,而且往往都是特别简单的小事儿。
  “哈哈哈哈……八斤啊,这么说吧,假如有一天官人我要你去和辽人当朋友,还得和他们做生意,你会如何?不光有辽人,还有西夏人。”
  洪涛已经有点相信朱八斤确实有些事情没往上汇报了,没什么原因,只是从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上感觉到的。当然了,只是有点,还不确定。
  “啊……这、这事八斤还未曾想过……”洪涛这个问题真把朱八斤给难住了,饶是他再有社会经验、再会看人,也想不到堂堂驸马竟然要去和敌国做生意。
  榷场都在边关,普通商人是不可以做外贸生意的,平时都接触不到这种事儿,自然也就想不起来。
  “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告诉我,不急。但官人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不管看上去官人的作为多像通敌,骨子里官人还是在帮助我大宋。你年纪长,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有时候一个人说的、干的事儿,和他的本意是不相符的,甚至相反。这句话留在肚子里,遇到相似情况时就多想一想。好了,话不多讲,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其它事且慢慢看。”话已至此,洪涛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第87章 节日
  有了金明池船厂和水虎翼的协助,乌金行的第一个蜂窝炭作坊几乎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的有了模样。
  其实这个作坊也没啥复杂的结构,七八间砖房是工人的宿舍,两座棚房当做存储煤末和半成品的仓库。
  主要的生产工具就是位于引水渠旁边的水碓和水磨,大块的煤炭会在这里被水碓砸碎,然后再放入石磨磨成细粉。没有水磨用牲畜代替完全没问题,但没有水碓这个活儿就比较难干了。
  这个年代的煤炭商人太实诚,他们把产自怀州的优质煤炭通过黄河北岸的九鼎渡装船,顺流东下进入汴河,运抵汴梁城西的石炭场,交过税之后,再分销进城。
  在这一系列的装运工程中,煤炭都是块状用藤筐装盛,煤粉既不好运输又容易流失还不受客户喜爱,所以洪涛想偷懒直接购买煤末子的计划流产了。
  朱八斤已经问过了三四个最大的石炭商人,没有一个人能提供大量煤末子。这样一来的话,乌金社就还得增加一道工序,破碎。先要把煤块砸碎,才能放入石磨继续粉碎。
  那直接派人去产煤区收购煤末子成不成呢?肯定成,此时的石炭并不是国家禁榷商品,可以随意买卖。
  石炭产于河北西路怀州河内县,大概就是后世的河南省焦作市附近,距离汴梁城不过200多里,水路通畅,交通非常便利。
  但是吧,乌金行目前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从原产地进货,人手、运输工具都是短板,这种情况也不会太快得到改善。
  水碓这种设备,原本是用来加工粮食的,但只要稍加改造,用来破碎煤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其实它的功能远不止如此,强化之后还可以作为锻锤使用。
  当年金河帝国锻造业刚刚起步时就是这么干的,所以吧,多弄一个水轮也不亏,就和那套复杂的齿轮传动系统一样,全是闲了置忙了用。
  每天都有事情做,忙忙碌碌时间会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元日,也就是后世的春节。由于宋代没有公历只过阴历,也就是中国传统的农历,所以每年的一月一日就是春节。但这时候还没有春节一说,宋人把这一天称作元日。
  评价一个时代生活富足与否,除了对比各种经济数据之外,还有很多更直观的办法,比如说节日。
  越是富裕的国家节日就越多,因为生活压力没那么大,大家活得比较容易,兜里再有几个闲钱,就会琢磨着该怎么花出去,而过节基本也等同于花钱找乐子。
  宋代的节日非常多,洪涛教公主和莲儿打算盘的时候曾经用此为题,计算结果是113天。这是个什么水平呢?和近千年后的现代差不多,目前中国每年的法定节假日为115天。
  从每年的1月1日开始算,元日、初三的天庆节、上元、冬至、寒食都要放假7天,全国一起过节,吃喝玩乐、举家出游,和后世的假日经济如出一辙。
  然后还有天圣、夏至、先天、中元、下元、降圣、腊日,各放假3天;立春、人日、中和、春分、春社、清明、上巳、天祺、立夏、端午、天祝、初伏、中伏、立秋、七夕、末伏、秋社、秋分、授衣、重阳、立冬,各放假1天。
  再加上每个月上中下旬各有一天旬休,加起来只比后世少2天。当然了,这是公务员的待遇,在企业上班很有可能就没这么多假期了。
  宋朝的官营作坊雇佣工人也是有法定假日的,但比公务员就少了很多,差不多只有一半的样子。不过和元明清三朝比一比还是太多了。
  明朝每年只有元日、冬至、元宵三个节日总共放假18天,每月三天的旬休也给取消了。清朝基本照搬了明朝的休假制度,只是在清末期时受到西方列强的文化侵略,每周加上一天礼拜日。
  这还是公务员的待遇,如果换成国企职工那就更惨了,元明两代采用的是匠籍制,工人算是被政府有偿征用,比奴隶强点有限。
  一直到清代顺治时期才开始慢慢废除了这种制度,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还聊什么节假日啊,给你算赏赐,不给算正常。
  至于说私企员工,宋朝政府到没强行规定哪天必须放假,全部交给了社会自行调节,想来私企老板们也不会太狠毒。别看社会风气这个玩意摸不着看不见,可它对人的约束力还是比较强的。
  这一点也不是洪涛无端的臆想,富姬和朱八斤经营飞鹰社和乌金行时,都不约而同的把雇佣人工的假期和国企看齐。
  想必如果他们对工人太苛刻的话,人家就会辞职不干。就连公主也对府里的匠人们一视同仁,并没因为这些人是她皇帝哥哥派来的就肆意妄为。
  其实从元日前三天每年的第一个节就已经开始了,除了服务业之外,政府机关、工矿企业、大小作坊、包括京中的禁军,该关张的关张、该停业的停业,陆陆续续进入了假期。
  “明日夫人进宫,如陛下问起我,就说为夫在琼林苑查验种苗无法抽身,待到上元灯会时再亲自向陛下恭贺新年。”
  过惯了后世各国的各种节日,洪涛对过节兴致索然。一想起要上街购物逛瓦市就脑袋疼,最让他发愁的就是跟着公主进宫与皇家聚会。
  自己除了皇帝基本谁也不认识,更没话可聊,搞不好还得被某位亲戚冷嘲热讽几句,图什么啊。于是就开始找借口,琼林苑的工作性质皇帝肯定心里明白,想必不会因此怪罪。
  “娘娘听得大郎有恙甚是不安,平日里不得见到大郎,去一日可否?”
  公主从两天前就在准备进宫的衣服,把她结婚时陪嫁的北珠直系都从箱子底翻了出来,擦了又擦,打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回娘家,以显示小日子过得不比谁差。听到丈夫不打算陪着,顿时就满脸的失望。没有丈夫陪着,穿多水灵也毫无意义了。
  “带我谢过娘娘的关爱,此事乃陛下重托,半点闪失都不能有。马上就要开春耕种了,如果出了问题,即便陛下肯原谅,想来朝中大臣们也不会答应。等为夫忙过节气,定为娘子新置珠翠大冠,不比皇后的差,到时候风风光光去见娘娘。”
  洪涛当然明白公主的意思,但也只能再对不起一次了。至于说下次……很可能还是对不起,谁让自己就烦这种场合呢,除非特别必要,还是能不去就不去吧。
  最终公主还是没能拗过丈夫,实际上她也从来没坚持过什么,连那件北珠直系也没戴,在一脸愁容的王嬷嬷陪同下走了。


第88章 小富
  不得不说的是公主确实贤惠,心里有再大的不愿也没半点赌气,还把莲儿留了下来。她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担心丈夫一个人在家外人服侍不周。最主要的是少了莲儿这个翻译官,丈夫和外人沟通起来多有不畅。
  “你今天怎么没喊着去瓦子?不怪官人害你也进不了宫吗?”除了对公主的愧疚之外,洪涛觉得也挺对不起莲儿,大过节的害得她也不能进宫去讨赏钱,还得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喝冷风。
  本来还打算路过州西瓦子的时候抽点时间让她逛逛,买点零食啥的,不承想这次莲儿居然改性子了,半个字也没埋怨,更没提要补偿啥的。
  “我才不想去呢,宫里处处要规矩,远不比府中自在,赏钱也没有官人给的多。”
  莲儿倒是真实诚,把她的小算盘是怎么打的一五一十都招了。合算她也不想进宫,除了比较拘束之外,更主要的是宫里的红包不够大,哪边轻哪边重她早就算好了。
  “没错,还是跟着官人舒服。先去找人去把富姬和朱八斤叫回来,等来了官人帮你要赏钱,他们都是财主了啊!”洪涛虽然不打算进宫参加皇家宴会,却打算在家里办个庆功宴。
  前几天公主把飞鹰社和宝绘堂本年的账目都结清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光是这两个小打小闹的作坊就赚了近千贯,飞鹰社仅仅开业了三个月不到,宝绘堂更短,刚一个多月!
  一千贯是个什么概念呢?现在汴梁城里的物价洪涛还没全搞清楚,也不打算都搞清楚,就挑几样比较常用的东西来衡量吧,比如吃、穿、住、用。
  先说吃,换成粮食的话,此时汴梁城内一斗米100文左右,一斗小麦80文左右。这笔钱可以买1000石大米或者更多的小麦。一石米差不多是60公斤,那就是60吨大米,够驸马府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吃一二十年的了。
  光吃肉的话,杀猪巷里的整扇猪肉120文一斤,羊肉稍贵要150文以上,这也能买几十头肥猪或者上百头肥羊了。
  再说穿,一匹麻布450文;一匹绢1300文;绸稍贵,一匹2贯;罗因为轻,所以一匹要3贯;缎子要5贯;蜀锦最贵,便宜的也要20贯一匹,民间货源还不太足,估计那点产量全送皇宫里去了。
  成衣得分款式和质地,不太好比较。但朝廷发给五品以下官员的棉服要3贯多一件,这差不多相当于后世公务员的工作服了吧。普通禁军士兵一套夏季的服装造价1贯,朱八斤穿的羊皮袄比较贵,需要5贯。
  一双草鞋80文,布鞋50文,皮鞋400文起步。要问为啥草鞋比布鞋还贵呢,因为草鞋结实,穿着布鞋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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