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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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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了附从军的行列。
自己投降就完了吧,不是,这些人还会尽量劝说族人、亲属一起投降,要是有人不从,他们会比新军还生气、还痛恨,祖宗八代恨不得都得骂出来。
“看到了吧,这就叫盲从。一旦大多数人做出了选择,哪怕是错的,即便少数人有疑问,也无法分辨清楚。要不就跟着一起错,要不就被淹没。”
洪涛终于也尝到了统领十几万大军的滋味儿,过瘾啊,一挥手就有铺天盖地的人听命。这种感觉非常容易让人飘起来,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仿佛天下都是自己的一般。
他可没有这种感觉,哪怕这些牧民不需要自己供养,那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不光自己不能有,还得和王大她们聊明白,年轻人更容易热血上头,一冲动就会坏事儿。
“无论盲从与否,大人之法硬是要的!”蒋二郎就属于有点晕头的主儿,他啥时候领导过这么多俯首帖耳的人,整日里带着前锋团四处划拉,生怕队伍还不够庞大。
“大人看得透彻……”萧兀纳不光没有喜色,还满脸愁容。
攻打西夏是既定目标,来之前就定好的,可还有另一个目标呢,那就是辽国。一想起自己的族人也会变成这种模样,真没法高兴,反倒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此战重为攻心,打得越狠他们就越安份!”王大还是一如既往的专业,不考虑份外之事,只关心战争的结果。
“凉王手段过于强硬,怕是有违天和……”王厚如果放到其他宋朝将领里肯定是思想最激进的,但在这里必须是最保守的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新鲜的。
“和工程兵里的俘虏一般无二,他们自己人管理起自己人来比新军还狠毒。”王七应该算接触俘虏最多的一个了,感触也最深。
“民心可用……姑丈可有破解之法?”赵佣既不保守也不激进,他越来越进入角色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做一位帝王,考虑问题的立场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变化。
“破解之法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两个字,教育。假如他们都和学院里的学生一样受过教育,还会如此盲从吗?不敢说没有,但数量会少很多。”
对于赵佣的变化洪涛没有任何意见,干一行爱一行,想当皇帝当然要整日琢磨当皇帝的技术,不能混日子。
“对呢,当年若不是父皇让本王拜在姑丈门下,也知道不了这么多治国之理。以后本王要学姑丈,在每路都建一座学院,让全天下人都可以进去受教育,不给他们盲从别人的机会!”
这句话是说到赵佣心坎里去了,他觉得吧,只要有更多儿童团、更多长江学院,大宋自然就国泰民安了,自己主张的政策也就没那么多人反对。不用再像父皇一样,每天上朝都因为意见不统一勾心斗角,下朝之后累得不住哀叹。
“那感情好,届时本王就去当校长,也享受一下桃李满天下的滋味儿。”看着赵佣那张兴奋的脸,洪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他把治国想得太容易了也太简单了,一旦碰到大阻力怕是更容易灰心。但这话已经没法出口,赵佣不再是小孩,也不再是青年,他成年了,对待成年人就不能整天在耳边絮絮叨叨,他们烦这个。
“姑丈不是说过要把东边、西边的国家都变成大宋的国土。届时本王就建立一支十万人的新军,还由姑丈统领、大姐指挥,把它们都拿回来,让他们也受教育,也就不会再打仗了。”正说到兴头上,赵佣已经有点搂不住了,开始畅想他的国家、天下。
“……哼!”王大好像不太爱听赵佣的梦想,看了一眼洪涛,终于忍住没反唇相讥,但没忍住脸上的不快。
“好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不做完眼前就没有以后,去问问前面怎么了。”这个话题没法再聊下去了,洪涛也不想承诺什么,作战才是当务之急。眼见远处尘烟滚滚,像是有快马疾驰。
“是西夏的使节前来乞降……”蒋二郎是前锋团团长,来的人也是他的手下,一番交流之后拿着卷东西返回了中军。
“乞降……哈,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朝廷的旨意要由敌人之手转达,这必然是假冒的,妄图混淆视听,还有挑拨我君臣关系的险恶用心,齐王和王大人以为如何?”
洪涛打开帛卷,居然看愣了。这份东西不是西夏人的投降诏书,而是大宋朝廷的和谈圣旨。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让敌人给自家军队送命令,还分得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不!
想拿这么一卷圣旨糊弄自己,那必须是不可能的。你们有多不要脸,咱就得更不要脸一点。毫不迟疑就做出了评判,顺手把圣旨递给了赵佣。
“姑丈所言极是,岂有此理,死到临头了还敢耍弄我等!”赵佣虽然不是洪涛心目中理想的皇帝坯子,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凭他这份不要脸的基本功,就很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嘛。
“想来是病急乱投医……不知来者何人?”
王厚拿着圣旨很纠结,圣旨必须是真的,这玩意从材质到花纹只有宫内才能造出来,别说西夏人仿造,大宋人也造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由敌人转交朝廷圣旨太过匪夷所思,是真是假还是见见来人才好判断,直接就说是假的好像也不太合适。
“为了维护本朝、官家的颜面,本王觉得还是不见为好,此事若传了出去定将成为千古奇谈。二郎,派人把使节送去应理城交给五十六。既然西夏人还不幡然悔悟,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必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朝天威!老大,吹号,准备攻城!”
第787章 贼心眼太多
见带来圣旨的使节,别逗了,那不就露馅了嘛。啥叫抗旨不遵?是根本没见到圣旨。把人交给王五十六,连西夏使节带大宋使节一起弄死,还得毁尸灭迹,弄个死无对证。
就算日后王厚反水改投皇帝,此事也是一笔糊涂账,说出来都没人会信。两国交战之中,皇帝派使节把圣旨送到敌国,然后转交自己国家的领军之将,这不是瞎扯淡嘛。
其实吧,这道圣旨根本就不是给洪涛的,也不是给齐王的,皇帝知道即便下旨也很可能追不上新军的步伐,一来一往还会耽误很多时间,干脆就下了和谈的旨意,觉得这样一来可以起到侧面辖制新军的作用。
你不停止进攻那就是抗旨不遵,从理法上处于被动。你遵旨不攻了,总不能在西夏境内驻军吧,最少也得返回兰州或者甘凉路。到时候再看情况想办法编瞎话呗,反正这么多朝臣都是瞎话能手,不愁编不圆。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洪涛的脸皮厚度,这位根本就没有固定厚度可言,碰上什么人就跟着调整。你要脸他更要脸,你不要脸他根本就没脸。
兴庆府,最初由党项族祖先拓跋氏经营,唐朝赐其李姓之后,李德明于天禧四年营修怀远镇,后改名为兴州。元昊称帝后,改兴州为兴庆府,定为国都。
虽说是党项国都,但它和宋朝城市没什么区别,兴庆这个名也是取自唐朝宫阙兴庆宫。
它周长十八里,墙高三丈六、宽两丈、城门六座,内设宫城,外有皇家园林元昊宫,也仿自长安兴庆宫和曲江池。
这座城位于祁连山脉和黄河之间的宁夏平原上,山势护其西、河水挡其东,新军要想进入这片平原有两条路最便捷。
从西南穿越啰庞岭的啰庞岭道,这么走不用渡河,但有丘陵沟壑横亘。或者渡过黄河从西平府北上走去兴庆府的官道,相对平整宽阔。
可是这么多人渡河太慢了,尤其是野战炮无法跟着新军一起走。它的重量对于武装货船不算事儿,可这里没有大船,充其量是羊皮筏子,根本乘载不动。
没有火炮新军倒是也能攻城,只是难度会大很多,万一碰上敌人大队骑兵从不同方向发起决死冲锋,光靠步枪怕是拦不住。西夏人是怕了,可谁又敢保证他们不会困兽犹斗呢,反正洪涛是不放心。
“施铜,你可走过这条啰庞岭道?”到底是直接北上,还是渡河东进,成了摆在洪涛面前的一道选择题。他都快把地图翻烂了也没找出答案,有时候地图再详细也不如亲眼所见。
“回大人话,小人第一次去兴庆府走的就是啰庞岭,它比东岸的官道近了十多里。山势不高,道路也不陡峭,就是年久失修车辙深了些,有些颠簸。”
施铜不用看地图就知道洪涛问这条路是啥意思,他有切身体验,干脆准确的回答了重点,只要箱车能通过新军就能过。
东边的官道虽然宽阔平坦,可是那边河流纵横小水道非常多。假如西夏军队把桥梁都毁掉的话,新军可就有的忙了,至少要架几十座桥才能抵达兴庆府。
“这条路地势如何?”施铜的建议洪涛听明白了,拿着地图又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它大致就是黄河的西岸,前面不远有一条干涸的古河道,离黄河很近,几乎相伴而行。道路都是沙土和碎石,但还算坚固,没有太大雨水的话不会陷住车轮。目前已入秋,早过了雨季,应该无碍。”
对于洪涛的不断提问施铜没有半点不耐烦之意,他对这位大掌柜般存在的男人从心底佩服。该放手时就放手让底下人发挥、该认真时一文钱的事儿都要问个明白。
除了待人接物不太稳重之外,确实有超乎常人的本领。领兵作战的将领不怕谨慎小心,就怕太自以为是。
他作为一名禁军老兵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将领每多考虑明白一个小问题,往往就能决定上千士兵的生死,真不能嫌烦。
“古河道?你们几个也仔细听听,本王有个想法,大家看看可否有助。假如我是西夏守军,待新军进入河道之后,尤其是与黄河并行的这一段,就在下游某处想办法掘开黄河西侧的堤岸,引河水灌入古河道。新军就算能爬上河道逃脱,大部分辎重也救不了,仅凭士兵随身携带的给养弹药,先不说攻打兴庆府,能不能安全撤回应理城都是个大问题。”
可能是见识过后世中外各国层出不穷的战争细节,洪涛虽然没读过什么兵法,可脑子里总有各种奇思怪想,无所不念其极。
通过施铜的叙述和观察地图上的等高线,他又发现了一个可能存在的大坑,深不见底的大坑。假如自己一脚踩下去,战神有可能就此陨落,半辈子的努力也瞬间随着涛涛河水付之东流。
“啥?掘开黄河!那、那大半个兴庆府岂不是也没了!”施铜闻言第一个表示了不可思议,掘开河道退敌的办法古人就用过,甚至大宋朝廷也用过,但不是这么用的。
常言道水火无情,哪儿有连自己一块淹的。再说了,此时正是淮河流域秋收的季节,黄河以北怕是要晚上一旬左右。忙活了整整一年,自己发大水全给冲喽,这一冬天可就难过啦!
“依我的看法,兴庆府不见得会受到太大波及……老七,你最擅长看这玩意,来仔细看看,假如从这里掘口,水势大致会往哪个方向去?”
洪涛觉得吧,再恶毒的施铜,怕是也比不上一个合格的政客。为了保住权力,淹死几万、几十万人算个屁,几万亩良田的收获又算个屁。只要能把这支新军弄死,西夏人愿意付出的代价怕是更大。
但这只是自己的一种猜想,西夏人说不定想不到这一层,也很可能真的吓破了胆,正躲在兴庆府的高墙后面向神佛祈祷保佑呢。
不管他们想不想,自己都得把各种可能性考虑全面,然后才能从中找到一个对新军最有利的去执行。统帅是干啥用的?打仗有王大那样的将领,牧民有王厚这样的官员,统帅就是干这个用的,关键时刻拿大主意。
“……这次怕是爹爹又说准了,如果黄河从这一段掘口,大水并不会马上向下游流。大家看啊,虽然这里的地势大体上讲是东南高、东北低,但因为古河道的海拔更低,只有水位超过河岸两米多之后才会转头向北。兴庆府的海拔更高一些,它建城的选址很有讲究,即便黄河真的发大水也对城池无碍。反倒是咱们前面这段更危险,大水会沿着低洼处曲折向前,并不是永远走一条直线,说起来……”
王七趴在地图上拿着笔记了一些数字,又勾画了一些曲线,很快有了答案。为了能让众人都看明白,他干脆把地图当演讲板,一边讲一边画,好好的一副地图算是毁了。
“打住,这是军事会议,不是你的讲堂!好了,大家说说吧,走西岸有可能被敌人坑杀,走东岸又没有野战炮可用,我们该何去何从?”
但凡是当过老师的人,很少有不好为人师的。王七在长江学院讲了几年课,那张原本不怎么能说的嘴也功力见长,遇到他感兴趣又拿手的话题,很有滔滔不绝的趋势。
“孩儿以为没有野战炮也能攻城,只是这一路上的桥梁有些麻烦,此地树木又不太多,想架桥只能去城里拆房子。”
王大当然不想去当水耗子,打仗她倒是不怕,没有火炮也有相应的打法,但如何行军是个难题,地图上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水网太愁人了。
第788章 诸葛亮也是鸡贼
“要是能在兰州造船,然后顺流而下就好了……哪怕是木筏!”蒋二郎也有点职业病,想起了他的海军司令职务,宁可走水路也不愿意走陆路。
“可以先返回应理城,从甘凉路调拨橐驼,然后走北路,攻克右厢朝顺军司的关隘,直接从贺兰山西北接近兴庆府,同时还能断了西夏人北去的通道。”
王厚更保守,他觉得东西两路都不太保险,反正朝廷也没有给攻克兴庆府限制时限,宁可慢点也不想冒险,提出了第三条路。
“那样太慢了,一来一回得二三个月,还要穿越冬季的大漠,没有特别熟悉的向导,遇上一场大风比洪水也好不到哪儿去。”
施铜是个直性子人,根本没顾忌王厚的身份和官职,凡是不合理的就要反对。走沙漠确实能避开水,可沙漠有沙漠的危险,不了解就别乱出主意!估计当年他在禁军里混不出来,就是性格使然。
“大人给我一千陆战队,用羊皮筏子顺流而下先占据这段河岸,阻止敌人掘挖河堤,大军再从古河道通过可否?”
萧兀纳这些年玩的就是海军陆战队,对这种局面有更多想法。而且他来自辽国,对羊皮筏子这种特殊渡河工具了解的比较多,提出了一个比较可行的解决办法。
“可行倒是可行,但人数太少怕是无法坚守太长时间。西夏人也有霹雳弹,如果提前有充分准备的话,挖掘河岸用不了多久。你一千人可能会面对上万甚至几万骑兵的冲击,如何应对?”
萧兀纳这个办法确实有点建设性,但仅凭这么点人数不一定能守住河岸。一旦失败的话,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一千陆战队,正在古河道里赶路的大部队照样会被水淹七军。
“我看可以这样,咱们双管齐下、水陆并进。萧将军带一千陆战队由水路先出发,王大带二千轻骑走古河道。你们那边得手之后,第二批轻骑马上增援。咱们来个添油战术,只要保住大部队不受损,西夏人就达不到目的。”
事到如今冒险是必须的了,洪涛也想不出任何完美的应对之策,只能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这句话用在目前再合适不过,心里再不忍也得把得力干将派出去。
对于洪涛的这个安排众人都没有异议,这恐怕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顶破天也就损失二三千人。看样子西夏人并没有决口阻拦的打算,他们想要淹死的是整个新军,达不到这个目的决口就等于自掘坟墓。
新军全完能选择从其它方向攻打兴庆府,晚两个月也改变不了结局,还把他们自己困死了,跑都没地方跑,周围全是洪涝区。
“让王大打头阵不妥,还是由前锋团去比较合适。前锋团自然要冲在前面,我的部下都是水手,大风大浪见多了,洪水也大不到哪儿去。再说了,我是王大的叔叔,她的孩子还没成人呢,需要当娘的。我这辈子早就该够本了,这些年全是白赚的,望大人能成全!”
唯独蒋二郎对洪涛的安排有不满,不光说,还单膝跪地,强烈要求更换带兵突击的将领。人选嘛,他举贤不避亲,自荐了。
“蒋将军,这里不是驸马府,军中岂能论辈分!”还没等洪涛有啥表示王大先急了,一张脸拉的老长。她最烦的就是用女人、年纪小为借口,也就是蒋二郎说说,她无权处置,换成别人早军法从事了。
“你二叔说的挺有道理,他的士兵精通水性,这一点倒是本王漏算了。成吧,第一批轻骑兵由蒋将军统领,老大,你带领中军压阵,本王带第二批!”
蒋二郎为什么突然蹦出来抢任务洪涛感觉到了,这是在报恩,报答自己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拿命相抵,他这辈子怕是也找不到别的机会了。
他和黄蜂一样,恪守着传统的礼教思维,只是没有朝中大臣那么会表达,更喜欢用行动代替。很多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的往往心里却不一定认同,嘴上不会说的反倒更能表里如一。
不过蒋二郎有一件事儿说到点子上了,王大不该早早的丢掉生命,她们才是未来、才是火种。自己只是引火的火折子,还是快要烧尽的那种,使命已经完成,灭了也就灭了,没啥可惜的。
说实在的,自打碰到苗魁、周一日,知道她们在四川都干了啥之后,洪涛就有一种脱力般的感觉,好像已经跟不上她们的步伐了。
王十、周一日是有点胆大妄为,不过没有这种胆魄,也不可能在四川发展得这么快。最主要的是她们把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了,也做出了应对几种不同变化的安排,从结果上看并不比自己的布局能力差。
自己的优势仅仅是对历史脉络的把握和脑子里那点奇淫技巧,要论胆识、魄力和坚韧,真不如她们。
现在她们掌握的已经足够多了,科技方面走上了轨道,只要慢慢吃透、发展完全够应付这个年代所需,有没有自己在一边指手画脚其实并没什么两样。
而且自己的存在有可能对她们是一种压制,将来保不齐还会起冲突。反正早晚都要死,与其死在床上,不如当个英雄、留个美名。也像黄蜂那样有人祭奠、有人顶礼膜拜。
“姑丈不可,您是一军主帅,若真要去的话小侄愿往!”要不怎么说齐王还年轻呢,挂不住脸,眼见凉王要以身试险,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也站起来要讲一讲情义和仗义。
“全都别说了,老七,你的炮兵和新兵团压在最后,把热气球升起来看到信号再进入古河道。萧将军去准备吧,你那边下水之后一刻钟蒋将军再出去。来,对下表。”
洪涛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教育赵佣一顿,你是啥身份自己不清楚,我们忙半天是为了谁?还跟着一起瞎起哄。可转念一想吧,唉,都是大人了,不是当年的小屁孩随便揪过来就能训一顿,免了吧。
这时后面跟着的几万西夏牧民反倒成了好帮手,他们有牛羊,是不是真愿意拿出来另当别论,反正扎羊皮筏子的工作有了他们的参与进展神速。
半夜二点刚过,萧兀纳的陆战队就上了筏子,放弃一切给养被服,全换成子弹和备用枪支,一千人分乘一百多只羊皮筏子,每十只筏子连成一组,顺着河水向下游飘去。
十五分钟之后蒋二郎带着同样装备的两千轻骑兵也如期上路,二十里路不到,四十分钟左右就能抵达,晚走一会儿是怕抢在萧兀纳前面惊动了可能存在的敌人。
不多时,热气球上的瞭望哨就发现了东边有火箭升起,看来洪涛是猜对了,萧兀纳和蒋二郎如果不碰上敌情,还是重大敌情,是不会发信号的。
“老大,为父此生最不怕的就是水,大海都拿我没辙,这点区区河水根本不算事儿。即便为父不在了也不要慌乱,该做啥你都明白,不明白的去问老二和老十,还有周夫人和姬夫人。以后家里你是大姐,凡事儿多想一想,先稳住自己阵脚才好对付外人。”
此时洪涛觉得吧,自己真可以和诸葛亮比一比了。啥叫算无遗策嘛,也就是比别人鸡贼点。
至于说王大还恋恋不舍的拉着缰绳,多说无益,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战术突击,何必非搞得生离死别一般。这几辈子别的本事没有,直面生死的勇气还是有的。
第789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洪涛脑子里想起了几十种死法。水性好啥的只是那么一说,糊弄王大的。真遇到洪水,大西洋底来的人也得九死一生。
洪水可怕的地方不是水,而是它的流速和其中裹挟的杂物。水性再好被木桩子撞上也是瞎掰,被水冲到硬物上也得头破血流。
不过一直到走出了古河道,这几十种情况都没发生,只是枪声越来越密。就在古河道东边不到半里远,被人为的掘开了一道土沟。
大批西夏骑兵在东北方不断向土沟冲击,新军则利用堆土当掩体,以排枪进行拦截。双方的土沟争夺战进行的很激烈。
真让自己说中了,三千新军对阵几万骑兵,没有火炮支援还真有点扛不住。虽然骑兵暂时也没法冲破新军的防线,但进入弓弩射击距离还是可以。面对只穿着皮甲的新军,弩箭还是有杀伤力的。
“下马列队!”土沟到底是啥情况、萧兀纳和蒋二郎还剩多少人,洪涛都顾不上看了。
二千轻骑立刻变成了二千步兵,一边往前走一边排成了三排横队。洪涛自己也端起了步枪,此时不光要指挥,多一发子弹就多一份战斗力。
西夏军队突然发现又来了一队新军,马上分出不下五千骑兵发起了冲锋。这些西夏军队的穿着和以前见过的好像不太一样,天气还没冷就披着皮毛,马匹也和普通的西凉马有区别,身材更壮硕、四肢更粗壮。
“预备!……预备!……预备!”洪涛端着枪走到队伍前面,他不会吹号,也不会吹铜哨,无法向中下层军官发出统一指令。
这事儿出发的时候还真忘了,也没人想起来提醒。怪不得别人,谁能想到大宋军神居然连最基本的指挥能力都没有呢。
但他有歪招儿,自己端着枪当榜样,指哪儿打哪儿。后面的连长们也就知道啥意思了,铜哨一吹,效果其实也差不多。
二千对五六千骑兵,对方还没有攻城弩,拿着后装线膛枪的新军并没啥压力,都不用急速射,标准射击速度就能把敌人拦在二百米之外无法靠近。
蒋二郎和萧兀纳还是不太会玩枪,只知道排枪齐射,声势浩大但效果并没以连为单位自由射击好,很多子弹都是空射,要不就是好几颗打中一个人。
这就是洪涛让王大当总指挥的原因,他自己也有私心,有些东西并没教给外人。倒不是不相信蒋二郎这样和自己出生入死且很讲情义的人,而是鸡贼心理在作怪,凡事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往前压!打一枪、走三步!”
真到了战场上,枪林弹雨之下啥理想抱负、身份地位很快就全被肾上腺素冲得无影无踪。放完三枪,洪涛就觉得肩膀有点发木,幸亏新军没跟着自己的速度射击,否则敌人骑着驴也能冲到跟前。
别看战斗技能不咋地,可疯狂起来的洪涛就是有青皮范儿,混不吝。步兵对阵骑兵,人数还不占优势,原地固守相对而言要容易的多。但他非不,他要用压迫式打法。
三排士兵前排开枪射击之后走三步蹲下装弹,第二排继续、第三排跟上,滚动前进。这是新军里比较高级的步兵操典,只有王三的军官连在姚刘沙洲上练过,但没实战过。
今天洪涛就打算试试,打仗凭借武器装备、士兵素质、训练水平不假,但有时候士气也很重要。面对武器先进的新军,西夏军队拼的就是一口气,谁先退谁就怂了。就好像斗蛐蛐的时候,怂的一方再见到胜利者都不敢开牙叫唤。
说实在的,王大和王三练兵确实很有一套,洪涛带领的二千新军里只有班长以上的军官和少数士兵明白这种打法,剩下的多是以前的退伍兵,但他们的执行能力和理解能力比萧兀纳的陆战队还高。
就是在这些人的带领下,哪怕有因为节奏不对误伤了自己的人情况发生,这二千人依旧在两轮射击之后逐渐运转了起来,跟在洪涛身后越打越快。听上去射击杂乱无章,可效果比单纯的排枪强多了。
对面的几千西夏骑兵刚冲上来时气势挺足,两轮射击一过立马少了三分之一,掉头回去再冲就有点泄气了,等新军一滚动起来,剩下的三分之一干脆掉头就撤,换上另一队人马接替。
这波人眼睁睁看着同伴被一片片的打倒,至今还不知道对方到底用的是啥武器,轮到他们自己冲锋的时候显然没有第一波的气势了,只冲了两次撂下一地人马尸体又撤了。再换上来的第三波更怂,虚张声势的冲了一次,第一排人马刚被打倒就一哄而散。
“嘟嘟嘟……嘟嘟嘟……”还没等第四波人马进入冲锋距离,身后就响起了一片铜号声。
王大还是没遵守命令,刚刚二十五分钟就带着人跟了上来。不过她倒是没孤注一掷,依旧是二千轻骑,把主力交给了王七。
眼看新军越打越多,火力也越来越强,几千人一起冲锋都无法靠近,西夏统帅知道大势已去。二三千敌人都啃不动,现在面对六七千更难有所突破。
他倒是也干脆,大旗一挥,全军撤退,不到十分钟就跑得干干净净,剩下了一地还在哀嚎不止的伤兵伤马。此时正好天边亮起了鱼肚白,影影绰绰的就像乱坟岗子里突然僵尸暴动了。
“吹号吧,让二郎别追了。此地人生地不熟,追不上的,再摔伤几个岂不是损失更大。”但蒋二郎好像有其它想法,指挥着前锋团上马就追。
“二叔的损失挺大……”王大用眼一扫就知道蒋二郎为啥这么拼命,他的前锋团能上马的不足一半了。
“去和你二叔说,损失的人我给他双倍补齐。”
在新桥面对十几万敌人,新军的伤亡数都不超过两巴掌,今天一下就没了几百,蒋二郎的情绪洪涛能理解。
确实有点阴沟里翻船的感觉,同时也体会到啥叫地利。在自己国家边境附近作战,与深入敌境的战争强度有本质区别,面对同样的对手说不定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代价才能获胜。
俗话不是说了嘛,兔子急了还咬认呢。人家也是在拼死保卫人家自己的家园,不怕横不怕楞,就怕不要命。
“双倍我也不要,他们可都是船上的水手,没有三五年练不出来!”蒋二郎倒是没冲动到听到号令还不敢不顾的程度,但被王大带回来的时候,见到了洪涛还不依不饶呢。
“哎呀,现在知道水手是好的了,当初让你当海军的时候你是咋说的!别给台阶还不下,你以为本王的人都是白捡的啊!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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