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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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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因为有这个先例也才容易出现麻烦,洪涛相信吴王本人并没这个意思,可是自己那位丈母娘高太后就保不准了。
她是位很自律、很强势、也很保守的太后,在后宫里基本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但对亲生儿子神宗皇帝搞的新政这位皇太后是非常非常反对的,甚至超过了司马光。
可惜宋朝规定了后宫不得干政,她拿神宗皇帝和王安石也没办法,唯一的指望可能就是找个不支持新政的皇帝继位。
赵佣、赵倜、赵佖这三位皇子原本也没有什么立场,他们连新政到底是什么都不太清楚,按常理由谁继位都一样。
神宗皇帝把三位皇子送到了自己这里,其实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布儿子们也是新政的继承者,别瞎琢磨了。可是他忘了,他有个很强势的亲妈。
自己那位丈母娘恐怕还有高招儿,既然无法确定亲孙子能站在反对新政这边,那不如来个更保险的,比如说由吴王继位。
亲弟弟接亲哥哥的班儿也没什么不对的,满朝文武想必也不会太反对。吴王必须是新政的反对者,虽然他娶了王安石的前儿媳。
这下神宗皇帝有点慌了,他必须要让儿子立功、立大功,以此堵住亲妈和朝臣的嘴,到时候谁也无法提出由一个废物王爷顶替有功皇子继承皇位的提议,所以才会如此着急。他是怕儿子的功还没立上就先闭眼,那真是死不瞑目。
“大舅哥啊,你倒是有可能瞑目,可你妹夫我就有可能被挫骨扬灰了。”想通了事情的由来,洪涛觉得自己真倒霉。不光卷进了皇家废立的事情,还是其中一派的领头人。
想不干都不成,敢说半个不字神宗皇帝就得气疯。自己是他最后的希望,谁敢活生生毁掉皇帝的唯一希望?
“姑丈,父皇终于肯让本王去前线立功了,我要和宸娘一样成为大将军。”父子俩聊了半个多时辰,就在洪涛打算先坐在石栏上休息会儿的时候才出来,小脸上全是兴奋。
“嗯,大将军好,不过在成为大将军之前还得劳其心志苦其肌肤啊。”洪涛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可脸上全是狞笑。
对不住了小子,你爹就会折腾我,我还没法还手。这回父债子偿,我先折腾折腾你再说。啥未来的皇帝,太远了顾不上,先过过瘾吧。
“本王不怕苦!”赵佣一点都没觉出危险,还美呢。
“驸马还是不要太过肆意妄为……”裴英正在前面带路出宫,身后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没回头看驸马的表情也猜到了什么。
“老大人还是省省吧,难道你想让殿下成为名不副实的花架子?”现在洪涛一点都不怕这个老宦官了,不光要怼,还得拉着未来的皇帝一起怼,我让你再废话。
“本王要当真的大将军,本王不怕吃苦!”赵佣碰上这么一位姑父和洪涛碰上神宗皇帝这么一个大舅哥差不多,只是年纪小未曾察觉,心甘情愿的当枪使。
“不许乘车,此地离府上不过一里路,随本官跑回去。若是跑不过本官,晚上没饭吃!”
刚出内宫大门,洪涛就开始出坏主意了。他是报复不过夜,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将来没准也得吃瓜落,看着眼前的赵佣就是一肚子气。
“驸马此举不妥,郡王的安全……”裴英也没法死拦着,只好拿安全问题说事儿。
“嘿嘿嘿,老大人放心吧,本官更怕死,东华门外自有人守候。预备,跑……”看着裴英一脸不情不愿洪涛更高兴了,他不光要跑还要跑赢,争取成为第一个不给太子吃饭的驸马。
“姑丈使诈……不算、不算……”赵佣怎么想也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和一个小孩子比赛还得耍赖,嘴里喊着,小腿也不闲着,拼了命的追。
“唉……要变天喽……”裴英看着一大一小越跑越远,低头锤了锤腰腿长叹了一声,扭头返回了宫门内。
第三卷 太行长歌
第515章 开国侯
元丰八年春,驸马王诜回京履职,以治湟州,收凉州、甘州、肃州,开河西复治西域之功,拜太子太保,赐观文殿学士,知大名府,领大名府路经略安抚使,提点京兆府、河北东西两路坑冶铸钱司,封凉州开国侯。
要不是元丰改制去掉了文散官职位,这位驸马脑袋上说不定还得加个紫光禄大夫之类的散官,普通奏章的一列已经写不下他的职务全称了。
和前两次升官相比,这回进步堪称巨大,直接就封侯了。虽然凉州只是个下州,但那也是侯爵,平时就算王安石见到他,也得先拱手叫声王侯。
而且这个开国侯还不是虚封,食邑千户,每户每年二十五文,随时都可以向凉州地方官府支取。不过洪涛没打算要这笔钱,凉州官府也没这笔开支,只是一种身份的代表,也不能世袭。
可这次朝中对驸马升官发财的反对之声倒是最小,除了观文殿学士这个荣誉头衔有点争议之外,其它任命和赐封基本没人反对。
洪涛当然不认为没人反对是因为大家真的无话可说,这帮人要想说,引经据典的连个县官都能说成不应该给。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改变了策略,从硬碰硬的正面对抗改成了捧杀。
这个招数更阴险也更致命,还非常符合人性。当一个闲散驸马突然成为了国之重臣之后,巨大的成就感往往会冲昏头脑,不知不觉就做出很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哪怕还能保持冷静,也架不住周围的同僚异口同声的赞美、奉承,好话人人都爱听。但它除了能增加点自信心之外,副作用更大。
这些人就是打算把自己抬上天,让自己使劲儿扑腾,啥时候把天捅了个窟窿,嗖的一声掉下来,就一了百了、斩干除净了。
反对赐予自己观文殿学士的官员其实还是比较正派的,他们之所以反对,主要是因为这个荣誉头衔通常要授予进士出身的官员,假如随便给的话就等于贬值了,失去了必要的荣誉感。
不过皇帝说了,驸马王诜也不全是军功卓著,他还会写词。于是那首致橡树就被拿了出来,并被裴英当着百官大声朗诵,效果嘛,和驸马这个人一样毁誉参半。
有的人说这首词情真意切、格调清新,虽然格式有些与众不同,但不失为一首好词。有的人却说这是啥破玩意,既没有词牌也不工整对仗,根本就不是词,算成乡野村夫的儿歌还差不多。
最终还是苏轼站了出来,从文学方面对这首词进行了专业点评。洪涛当时并不在场,只听说苏轼那真叫口吐莲花,从古到今、引经据典,从各方面证明这首致橡树是一种新的词牌体,不光不是粗鄙之作,还开创了诗词的新篇章。
“本官若是把满江红也写出来,苏大文豪会不会拜我为师呢?”
这些话洪涛自己听着都脸红,不过他确认苏轼的文学造诣是真高,相隔一千年都能看出这首诗的不凡之处。然后又开始畅想了,可惜不是他不想写,而是真记不住满江红的全篇,哪个工科生会背这玩意啊。
“小丫,算对这道题爹爹有奖。”此时的洪涛正杵着腮帮子坐在书房里盯着女儿做作业呢。
王小丫已经四岁了,虚岁五岁,简单的个位数加法还不会,让他这位算经作者耿耿于怀,甚至不惜拿出一枚湟州金币诱惑女儿开动脑筋。
可惜的是回家已经快两旬了,一枚金币都没送出去。女儿在这方面好像特别迟钝,反倒对书画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没事儿就站在自己椅子上抓着毛笔乱画,作品很有后世抽象派大家的风范。
“侯爷,高大人回来了,带去花厅还是书房?”就在女儿把五加八快算成梅花的时候,绿荷出现在门口。
“来来来,替本官盯着小丫,这两道题不算对就不许吃果子!”洪涛回京之后第二天就差人去了渭桥镇,通知高翠峰把工作交给王十一主持,收拾收拾带着相关人员赶紧回京。
既然已经立下了军令状,那就不能再瞻前顾后,三年之内必须做好北伐的准备。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啥侯爵也扛不住帝王之怒。
“臭爹爹!”王小丫不光术数方面天生糊涂,还是个小吃货,和莲儿有一拼,非常喜欢甜食,整天就惦记着吃。
“……二天不许吃蜜果!”还敢骂亲爹,没王法了。可惜洪涛不知道自己刚出屋,绿荷就从腰间的小皮袋里掏出一枚蜜饯塞进了王小丫的嘴。
古人云家有慈母多败儿,一点都没错。长公主和绿荷一主一仆老说女儿常年见不到亲爹,所以就得多照顾,结果有些偏向溺爱了。
“大人……哦,不,是王侯……也不对,下官一时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高翠峰还穿着赶路的短打扮,连装束都没来得及换就上门道喜来了。这不光是驸马的喜事,也是他们这些追随者的喜事,水涨船高嘛。
“不应该啊老高,谁都能如此浅薄,你却不该。这个侯爵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说好听点是爵位,说不好听的就是上吊绳,保不齐哪天就得把本官活活勒死!”
洪涛不在意外人和家里人称呼自己的爵位,这是时代的习俗,皇帝封的不让叫能说得通吗?可是明白这事儿内情的人就别跟着掺乱了,三年出兵啊,这个紧箍咒每当有人称自己爵位的时候就收紧一丝。
“……大人不是只领了大名府路的差遣,想是陛下要练新军对抗北朝,我等把工坊快些建成也就是了,难不成还要协助训练新军?”
高翠峰只是听说了驸马的新任命,并不清楚驸马和皇帝之间的谈话内容,这一路上还窃喜呢,庆幸驸马没有直接进入北伐前线,这样责任就小多了。
“哈……哈……呱……呱……老高啊,远离京师消息再灵通也有失漏,具体的安排本官不能和你讲,但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轻松,知道延安郡王吗?”
洪涛咬着后槽牙绷着脸干笑的声音把院里大树上的乌鸦吓得玩命飞,一边飞一边喊:各位兄弟姐妹扯呼啊,这家不能待啦,太耍
“下官知道……六皇子不是跟着大人从凉州刚回来,难道出了问题!”高翠峰没往洪涛想让他想的方向想,而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假如六皇子回来之后身体有个好歹的,那这个侯爵封的可就有点蹊跷了。难道说皇帝只是为了堵大家的嘴,不能因为一位皇子的安危处罚为国开疆拓土的功臣,这才封了明显过份高的侯爵,打算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秋后算账!
“别瞎想,你这心眼都长歪了。郡王殿下什么事儿都没有,有事儿的是本官。官家让六皇子继续跟着我去大名府赴任,给你一刻钟想明白了再回话。”
古人不是云了嘛,近墨者黑。洪涛没事儿就让皇帝折腾一顿,现在也学会了怎么折腾别人。有些问题就得让下属去琢磨,不能说明白。想对了那是应该的,想不到就得乖乖听领导吩咐。要不说当官学问很大呢,全是套路。
“恕下官斗胆,陛下难不成是在托……”高翠峰真没想一刻钟,五分钟都不到就有了点猜想。
“你将来即便做不到执宰,当个三司使也绝对没问题。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别多问,问了本官也无法讲,且于事无补。现在你要替本官去大名府打头阵,和当地官员讲清楚,最好别再发生京兆府种凯那样的事情。周家娘子和王七会带人和你同行,她们要把当地的矿山统计分明,并找好未来工坊的修建之处。这件事儿你只有一天考虑时间,要想好再做决定,莫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害了卿卿性命。”
听了高翠峰的话,洪涛真是佩服他对大宋官场的熟悉程度。这种人就是天生的政客,可惜由于一个进士出身给耽误了,谁说自学就不能成才。
“大人如此体恤反倒令下官更加惭愧,不必等到明日,本官所属车马皆在新郑门外,不如直接转道大名府驻扎。”
高翠峰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儿,他到不是认定驸马能赢,只是事已至此再改换门庭还来得及吗?
玩政治的人个个都有潜在的赌性,很多时候就是在赌,且赌注下的极大。普通赌徒是博取钱财,他们是赌命。
“也好,待本官去得大名府我们再聚。走吧,顺路拿上本官的官凭,没名没分的去了无法自处。周娘子身边会有五十名特种兵和一百新军,有问题就让他们出面,不必太客气。”
洪涛这次算是真拿到了比尚方宝剑还宝剑的尚方宝剑,爱谁谁吧,谁挡路就砍谁,哪怕来个一字王也照砍不误。要是能把吴王砍了,神宗皇帝大哭一场之后肯定找借口赦免自己的死罪。
不对,神宗皇帝好像还一个弟弟呢,要砍也得把丈母娘砍了,但那样就说什么也不会赦免了,不孝的皇帝全天下都会唾弃。
第516章 又一本书
既然这么着急,为何又要待在开封不马上走呢?不是洪涛不想走,而是暂时走不了。高太后下了懿旨,说是两年没见到皇孙,又恰逢六皇子生日将近,打算亲自操办操办,所有能来的皇家成员都得参加。
亲妈说要给孙子过生日,神宗皇帝再怎么有戒心也不能拦着,过就过吧。于是洪涛就得老老实实在开封城里等着,等六皇子过完生日再亲自护送他去大名府。
那闲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干嘛呢,除了陪着妻子女儿之外,洪涛又开始写书了。也不能叫写,应该叫编纂。
和司马光编纂资治通鉴一样,都是对别人知识的总结。区别就是人家有个很深邃、很文艺的名字,洪涛这本书名还是大白话《矿、煤、铁》。
在这本书里,洪涛用莲儿记录下来的工匠经验,再加上自己从后世带来的知识,粗略的概述了一下探矿、辨识矿石、采矿和提炼金属的技术。
洪涛认为是粗略,但是在胡家、武家、周家人眼中这本书简直就是上吊绳。有了它,随便是个人就可以无师自通学会他们赖以为生的手艺,然后他们这些手艺人就没饭吃了。
“诸位,本官可曾害过你们?”面对几家人的苦苦哀求,洪涛又开始讲课了。
“……”这个问题瞬间就得到了回答,一片摇头。
“对嘛,诸位目前的手艺为何值钱?精髓并不是书中这些简单的道理,而是长年累月总结出来的经验。本官这本书里讲的东西,从诸位手下随便找个学徒一年的徒弟就能做得差不多,有何可惧?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庞大的市场和从业人员支撑才能兴旺发达,光靠诸位收几个徒弟从什么都不会开始教授,一辈子能教出几个称心如意者?但有这本书就不一样了,它能让更多年轻人不用拜师学艺就可以掌握至少一年学徒工的技术。诸位再从这些有点基础的年轻人里挑选人品头脑手艺俱佳者带在身边,岂不是事半功倍,本官可否讲明白了?”
洪涛真没忽悠工匠们,这本书中所写都是很浅显的道理和经验,光靠看书很少有人能自学成才,更不会抢了工匠们的饭碗。
“……大人说的自然有理,可各家徒弟都已足数,不曾缺失,为何还要选更多人?”众人依旧很整齐的摇着头,真诚实,没听懂就是没听懂。
“……这个吧,原本这些技艺难登大雅之堂,但本官认为它们并不比考取进士差,将来很可能会与进士比肩。但想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有书、有学堂、有一整套体系,才能逐步提高诸位的地位。”
听不懂正常,这些老工匠很多以前连字都不认识,这几年能达到扫盲水平并掌握一些术数基础已经很难得了。
其实把这番道理和他们的子侄辈讲更容易沟通,可惜目前还是师承传授风俗很重的年代,不管师傅多老,只要不死就没有徒弟做主的可能。
“在渭桥镇、湟州和凉州,诸位不管从收入还是待遇上是不是都高人一等?”听不懂没事儿,洪涛可以深入浅出少讲大道理,多用实例慢慢引导。
“全靠大人栽培我等才有今日,武家上下以大人为尊,即便将来小主人持家也断断不会更改!”这段话众人好像听明白了,不停的点头,还有站起来表忠心的,合算还是没听懂。
“那为何到了开封诸位就不如在渭桥镇、湟州风光了呢?这就是一个体系问题。假如我们做工匠的也有考取进士一般的体系,大家想想,将来武家的子孙考取了炼铁功名,能和进士比肩,老四,你愿意不?”
对于武家的许诺洪涛全信,不光武家,胡家、周家、彭家、王家等等跟随自己的工匠们都有差不多的许诺,并且会世代遵守。不敢说能延续十代八代,估计到王小丫她儿女的时候依旧能享受到。
但洪涛想说的也不是这个问题,他的企图更大。著书立说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该建立专业学堂细化和丰富宋代的教育体系。
别光培养那么多文学家、诗人和政客,工科生也很重要嘛。有多少工科毕业生就有多少座渭桥镇,当大宋全国都是渭桥镇了,试问谁还拦得住改变规矩、改变制度的浪潮?这就是洪涛从下而上倒逼国家变革的步骤之一。
“啊,咱这手艺也能考取功名……”这次没人摇头也没人点头了,驸马发散的信息量太大,工匠们有一个算一个,大脑全宕机了。
“本官认为能,只要诸位信我、帮我,这件事儿早晚会变成现实。第一步就是出书,有了书才能建学堂教授学子,有了足够多的学子才能谈得上体系的建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回不光是点头了,全体都流着口水傻笑,估计脑子里肯定在琢磨,回家该让哪个子孙入学准备当进士老爷。
河边的柳树刚刚见绿,从大相国寺对面的汴河码头下来了一波人,随后六辆铜活装饰的驸马车也被运上岸。
拉车的马匹也自带,清一色的乌骓马,排成一溜儿沿着最繁华的西御街转向北,一路上惹得大部分开封人驻足侧目。
驸马车在开封城里已经不算罕见,这种遮风避雨、避土隔尘、行驶轻快、乘坐舒服的交通工具很受富贵人家和官员喜欢,只是它的产量不高所以售价贵,还要由马匹拖拽,小富小贵都玩不起。大富大贵之家通常也只备一辆供家主使用,像这样一下子就出来六辆的情景真不多见。
车辆里面坐的是谁大家猜不到,但看拉车的骏马就知道这些人真有钱。那是产自西凉的凉州马,身材高大毛色油亮。
这种货色的马匹以前有钱也很难买到的,自打凉州、甘州、肃州被宋军占据之后市面上才有少量供应。但要想找到毛色一致、身材相仿的十二匹,在开封民间断无可能,大内肯定有。
他们来自渭桥镇,或者湟州!六辆驸马车和十二匹乌骓马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答案很快就被印证,车辆最终停在了驸马府门前。
猜对了开头但没猜到结果,车马肯定来自渭桥镇和湟州,别的地方也不产,但车内之人一个长江以北的都没有,除了王浩之外,其余皆是福建路、两浙路的商户。
“叔父大人不辞辛劳这么早北上,想来是有所图吧?”片刻之后,驸马王诜就出现在府门外亲自迎接,半点侯爵的架子都没有。
“侯爷折煞小人了,我等小民怎敢劳烦侯爷相迎,罪过罪过……”洪涛是没架子,但以王浩为首的一众商人就不能坦然处之了。
以前在湟州见到这位帅司大人可以略微随便点,现在人家都是侯爵了,这里又是京师所在,礼数不能乱,即便不跪拜也得以大礼参见。
“小民!若是我大宋子民全如叔父一般,那本官就可以致仕啦。”洪涛对这几辆驸马车也不禁侧目,真能得瑟啊,都是钱烧的。
“……全怪小人考虑不周,给大人添了麻烦。你们几个还不把车赶回船上,不许再上岸!”眼见侯爷对这几辆车面色不善,王浩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缘由,一边赔罪一边转头冲车夫厉声呵斥。
“哎哎哎,没那么严重,但古人不是说了嘛,财不露白,还是不要过分招摇的好。来来来,诸位,府里请,别在外面戳着。”
王浩他们算不算烧包呢,其实也还不太烧。宋朝对阶级划分的相对模糊,尤其对商人还算比较客气,没那么多能与不能。
否则白矾楼也不可能盖的比皇宫围墙还高,榜下捉婿的戏码也不会上演,开几辆豪车出门除了招人眼球之外,关系不大。只是洪涛自己喜欢低调,才顺口这么一说。
宴请这些客商的地方就在后苑的飞羽堂,别看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棚子,但架不住有皇帝的亲笔提名挂着,档次立马就提高了N层,众人进来之后都是诚惶诚恐、缩手缩脚。
洪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来访的这些商人有几个见过有几个听说过,他们和王浩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紧密,只因为向湟州运粮和汽灯、毛纺品的事情才在一起合作。
要是不给他们一些压力,有些话题聊起来就会很费劲,自己又不想用官职强迫,那就只能借助大舅哥的威风了。
“来吧叔父,边吃边聊,这可是本官的家传秘技,别无分号。”菜品不多,依旧是按照日本料理独创的驸马菜,只是现在已经不用洪涛自己做了。
绿荷别看不像莲儿那般好吃,但对烹饪之法很有天赋,由她制作的吃食不仅保持了原汁原味,还多了一份女孩子独有的精致。
“侯爷真是大才,我等凡人今天大饱眼福口福,此等精美的饭菜,本应天上才有。”王浩也没原来那么爽快了,满嘴都是恭维,看来皇帝的几个字确实很管用。
第517章 兵马未动运输先行
“成啦,天上的事儿说完了,咱们聊聊地上的俗事。本官很快就要去大名府任职,各类工坊也会再建,诸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眼见大舅哥的威力有点大,把众人弄得吃饭都没了味道,洪涛开始给大家减压。一位合格的商人,哪怕身处盟军登陆的滩头阵地,脑子也得琢磨着满沙滩的弹头和炮弹皮可以不可以回收出售。只要一提起钱和挣钱的门路,谁是皇帝他们很快就会忘掉。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桌边所有人的面目表情都起了变化,齐刷刷的看向了王浩。
“嗳,没见识了不是,我就说侯爷是大宋最讲情义的好官,有好处断断忘不了我等。还愣着作甚,快回侯爷话,小人先说,我王家别无长物,海船和顺风镖局全凭大人调遣。”
王浩此时心里也有点底了,这次接到驸马的信让来开封相见,大家一路上多有议论。说的最多就是驸马离开了湟州,虽然各工坊还在照常运作,但县官不如现管,以驸马在朝中的风评,以后的买卖恐怕就不太好做了。
这次见面没准就是个告别会,大名府又不是偏远边陲,既没马匹也没羊毛,缺少了特色产品,就算驸马不吱声大家也得作鸟兽散。
但驸马的态度让王浩完全打消了心中了担忧,他要在大名府继续建立工坊,那就说明还会有特色产品。是啥嘛,咱凡人哪儿猜得到神仙的心思。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表态,坚决拥护、至死不渝!
“孙家有大米!”
“温家有桑林!”
“严家有茶!”
在座的人不管家里是经营什么的,反正没有比王浩脑子慢的,立刻开始往外掏家珍,生怕说慢了被排挤。脑袋顶上挂着的皇帝御赐牌匾立马就扔到了九霄云外,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好好好,不过大家想过没有,大名府不比湟州,本也不是偏僻之地,寻常货物我们能卖别人家自也卖得,说不定比我等还要便利。长途贩运如果没有大利跑一趟赔一趟,该如何?”
商人们报出来的这些货物洪涛不太感兴趣,好不好卖除了要看货物本身之外,还得因地制宜。
大名府是宋朝的陪都北京,还是黄河下游和永济渠上的重要港口,再想用粮食、桑麻、茶叶之类的寻常货物打天下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全依侯爷吩咐!”王浩他们能想出来更好的办法吗?肯定不能,如果能他们早就去做了,何必等着驸马带头。
“船,有了船就有钱赚。除了湟州的货物之外,其它东西长途贩运至大名府并无利可图。本官倒是有可以赚钱的新鲜货物,但重量有些大,往来运输是个问题。既然大名府有便利的水运条件,我们为何不充分利用一下呢?”
洪涛的主意带着非常浓重的个人色彩,河北东路的沧州、滨州临海,立马就唤起了他体内海盗头子的基因,开始布局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几家原本都是海商,船自然是不成问题。”一听要船,王浩直接把心就放到肚子里去了,还在悄悄埋怨这位侯爷官官威越来越大。这么点事儿也至于大老远的派人送信,让自己这些人忙不迭的跑过来。
“海船能入黄、入淮不假,但要想把本官的货物送得更远、更广泛,还得依靠内河槽船。实话实说吧,本官想造船,在大名府造船,造新式内河槽船,各位意下如何?”
“大人还会造船!”这时王浩有点不淡定了,作为一名海商对造船这个词儿肯定特别敏感。别说在内地,就算到了海边,你说你会造船那也是众人瞩目的大能,造的船越大越受尊重。
“会,只要是水上漂的东西本官都会造,上万料的船在本官眼里只是寻常普通之物。而且本官造的大海船比你们用的船跑的都快一倍不止,更适合远海航行。多了不敢说,跑到蒲家人的故乡不成问题。还记得本官所说的牵星之术吗?如果不会跑船怎会识得此术?”
问别的东西洪涛还能谦虚谦虚、谨慎谨慎,但一说起海船的事儿他就真不知道谦虚和谨慎是什么感觉了,撇开瓢嘴一顿扇呼,有二绝不说一,得说成五!
“那、那侯爷何不去沧州寻一摊地筑水寨造海船,小人保证造出一艘卖一艘,价钱、价钱……不不不,先付钱,谁给钱多就先给谁造!”
如果不是在驸马府中,头上还有皇帝的金匾震慑,王浩都敢扑上来掐着洪涛脖子刨根问底,说不定还能直接给绑了,塞进驸马车直接上船运回福建家乡去。
此言不管别人咋想他是百分百信,这位驸马不止一次承诺过,也不止一次让人不敢相信,可次次的结果都确确实实,想不信都说服不了自己。
也别说能驶到大食人家乡的事儿,只要可以比目前的海船跑的快,王家就算发了,发大了。和长途海运的利润比起来,啥毛纺、汽灯、玻璃、钢铁都不值一提。而且王家还不怕别人抢生意,你们一年跑一次顶多两次,咱一年跑三次甚至四次,就这么气人。
“对对对,造船好、造船好,水寨木料的钱孙家包了!”王浩明白,其他几家人也是海商出身,岂能不明白。此时再也顾不上王家是不是和驸马府有关系,拿钱砸吧,啥关系也顶不上真金白银。
“温家有现成的工匠,二十、不不不、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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