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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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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番话裴英是不会接茬的,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依旧沉醉在黄金的感觉中,摇头晃脑的走上了楼梯,扔下驸马一个人爱怎么骂就怎么骂,耳不听为净。
其实裴英一走洪涛就不骂了,地下室里一个人没有骂给谁听呢。既成事实,抱怨也没什么用。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洪涛第一个想法就是如何把坏事变成好事儿,至少也得把坏的影响减低,能减到什么程度就减到什么程度。
裴英说皇子们冬天之前到来,现在已经六月份了,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月,该干点什么来减少自己的损失呢?答案呼之欲出,打仗呗。
神宗皇帝为了甩锅给自己,默认了凉州以西的战事由自己便宜处置。自己不去碰肃州和瓜州就是怕皇帝怪罪,现在皇帝都睁只眼闭只眼了,那还等什么,摞胳膊挽袖子开干吧。
开战的理由是否合理?合理不合理是胜利者才有权利规定的,等拿下肃州再找个借口奏报朝廷,还不是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战阵的另一个当事人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在修路挖坑呢,没人能反驳。
西夏朝廷的话算个屁,他们应该也不会比大宋朝廷知道的早,能有啥证据。就算有也是互相扯皮,双方是敌国,谁都盼着把谁弄死。如果能用敌国提供的证据定自己将领的罪,那就不用打仗了,互相提供证据,看谁提供的多呗。
“莲儿,去通知币制改革委员会在湟州和马尾城的成员,后天在这里开会,本官有要事交待。”攻打肃州自己肯定得去,可是币制改革正在最关键的时期,长时间离开合适吗?
洪涛坐在金库里盘算、琢磨、衡量了许久,还是决定走。自己在湟州坐镇肯定有作用,也有副作用。那些有可能出现的麻烦说不定因为自己在就隐忍了呢,但绝不会善罢甘休,总会找机会发作。
第443章 战火来临
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与其让他们藏在暗中窥视,不如趁着币制改革刚刚开始,影响力还不是特别大的时候就引诱他们出来活动。
这样即便被他们得手,造成的损失也不会不可挽回,大不了就用行政命令中断币制改革,弥补好大漏洞之后重新开始。
要是等到大批外国商队进入甘凉路和湟州再出现麻烦,那影响可就无法控制了,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黄金储备可用。
但即便是有所准备,也得把需要关注的要点和手下人交代清楚,让她们清楚该注意什么方面,可以相对忽略什么方面。
同时王浩的顺风镖局也该起点作用了,倒不是让他们给自己保镖,而是启动王十的消息传递系统,暗中保持湟州和肃州的通讯。湟州新军的驿站照样会启用,不过他们只能传递明文,很多东西并不能在公文上写。
说起王浩的镖局,名字肯定又是洪涛起的。现在他干这种事儿那叫一个熟练,张嘴就来,还挺贴切。顺风,非常对王浩的口味,跑海船的人谁不希望顺风顺水呢。
前后准备了不到三个月,顺风镖局就在湟州城东开业了,位置也挺好,和风雪楼面对面。湟州东门之内的这条主街是城里最繁华之所在,除了风雪楼和顺风镖局之外,往北再走百十米就是湟州百货商场。
顺风镖局能这么快开业,还多亏了朱八斤帮忙。镖局好办,或租或买一家店铺再加个院子就能挂牌营业,可镖师真不是随便雇个壮汉就能担任的,大部分人并不具备镖师的素质。
镖师需要啥素质,能打不就成了吗?可真没这么简单,当镖师是需要武力值,但绝不能仅靠武力值,行走江湖最关键的就是名号、阅历和与人相处的能力。
说白了吧,就是需要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三教九流都能交朋友、喝大酒、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本事。
这种事儿湟州新军干不了,不管厢役还是蕃人,他们以前都是普通百姓,就算有调皮捣蛋的配军,那也仅限于在本村、本乡、本府里胡闹,没有那种走到哪儿都有面儿的老社会油子。
特种兵更不成了,他们是大山、荒漠、丛林、草原的灵猫,善于潜伏突袭,混社会这个活儿根本没练过。让他们占山为王倒是可以,当镖师送镖得走一路杀一路,还没被匪盗抢了先要被官府通缉。
但有一个人手里有镖师的人选,他就是朱八斤。这位原本就是开封城里的大混混头子,只不过混的档次比较高而已,但再怎么高说白了也是混子。他手下的徒子徒孙其实就是小弟,且不限开封一地,洛阳、大名府等地都有场子。
从这些人里选一些头脑灵活、口齿伶俐、人缘比较好、又有几手功夫的出来,再配上王家的水手和少量特种兵,基本就满足护镖的条件了。
遇上小事儿就让朱八斤的徒弟先上,能用小钱解决的给钱、能用情义摆平的舍身、能套关系的舍脸。
真碰上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再由特种兵和水手出面。该杀三个绝不杀一对儿,下手必须狠,争取一战成名,让周围十里八乡全含糊。
以后再走这条路疏通的难度就小了,多走几次基本就全是老关系。逢年过节各家给送点礼物,他们遇上麻烦也能伸手帮帮。江湖上行走不就这么点事儿嘛,互相有面儿、礼尚往来、利益均沾,大家就全是朋友。
六月中旬一天中午,正是湟州城最热闹的时间,北门突然想起了尖利的号声。守门的兵卒立刻就炸窝了,纷纷抽出兵刃把街道上的行人往两边驱赶。这时谁走慢了真要挨刀子,不是刀刃而是刀背,但砍在后背上也挺疼的。
城门口刚刚清理完毕,一队快马就从远处疾驰而来,入门的时候都不减速,马上的骑士浑身都是泥土,一看就是长途奔袭所致。
而他们的装束湟州人就不太熟悉了,圆鼓鼓的盔甲和罐头差不多,脑袋上还戴着一顶小平锅,真算不上英武,倒是有些滑稽。
“到了街面上还不知收敛,纵马狂奔,就不怕被巡检司抓到抽鞭子,这些贼配军!”这队骑士风一般的穿街而过,最终钻进了州衙。
街两边的百姓里立刻有人鼓噪起来,湟州城的规矩很严,不管什么人都不能纵马狂奔,就连帅司大人骑马也是慢慢走,从来不跑,难道还有比帅司大人牛逼的存在?
“这位大兄慎言,祸从口出。你难道不认识他们?这是有大事要发生,说不定北面的夏人又不安生了。”
湟州本地人大多不认识这队骑士,但有些外地商人倒是认得,闻言赶紧拉了拉说话人的衣袖,示意他小点声,更不要提贼配军这个词儿。
“……此话怎讲?”
“他们是湟州新军的信使,经常往来于甘州、凉州和马尾城之间,遇城则入、遇路不让,传递的都是重要军情。小弟去年初到凉州时就遇上了他们,帅司大人的黑甲军厉害不?都要给他们让路,否则撞死白撞!后来听说是甘州那边有敌叩边,结果让帅司大人带兵给打退了,还俘虏了几千人回来,都在济桑城那边修路呢。哎呦那个惨啊,每天只给两顿吃,这么大的石头……”
商人走的地方多,见识自然也多,对于甘凉路和湟州附近发生的事情肯定比当地人知道的全。于是就在路边摆开了架势,白话的那叫一个过瘾,估计平日里也没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听他演讲,得到一次机会必须珍惜。
“嗨嗨,你这个汉家娃说话真啰嗦,谁去管怎么修路,且讲讲他们来湟州作甚!”有喜欢听热闹的,就有不喜欢听的。几个蕃人汉子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他们对这队骑士的来意更关心。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您去州衙里问问,我还要去市场里进货呢。哎呀呀,光顾说话了,误了时辰就还得等一天,使不得、使不得。各位让让、让让……”
小商贩很不高兴有人打断了自己的白话,但回头一看,这几个蕃人还挺壮,不敢在言语上占便宜,干脆找借口溜了,准备去百货市场里再找人聊聊,这个谈资很有挖掘的必要。
蕃人壮汉自然不敢去州衙里询问,别看那个破院子不起眼,它可是湟州最高的衙门,容不得半点不敬。
但也不是没人能打探出来消息,天还没黑就有传言流出,中午那队新军信使是从甘州赶来的,原因只有一个,甘州有敌叩边,且战事吃紧。帅司大人已经匆匆返回了凉州,要召集大军去甘州作战。
流言这个玩意的传播堪比光速,到了晚饭时,湟州各酒楼茶肆里讨论的基本就全是这个话题了。但内容有些不同,这次是本地人在教育外地客商。
很多外地客商听到甘州又起战乱心中不太安稳,生怕帅司打了败仗被人家直接追到凉州,万一凉州也守不住,那马尾城和湟州城可就危险了。
这种事儿也不新鲜,大宋每次和西夏人作战基本都是先赢后输,且输的比赢的多。王帅司也是宋将,谁能保证他就不犯这个毛病呢。
一旦马尾城和湟州城被战火笼罩,他们这些远道而来贩货的商人就得提前做打算。要不赶紧把手里的货物贱价出售趁早离开,要不就赶紧高价进货然后还是离开,少赚点也比到时候真走不了被乱军抢了划算。
第444章 满地暴民
而湟州本地商户和一部分来得比较早的商户则不这么认为,他们一听说有人要贱价出售货物,立马就有多少买多少。再听说有人想高价收购特产,立刻就开始甩卖手中的紧俏商品。左手进右手出,人都没动地方就赚了一小笔。
别的商人也不是傻子,发现这些反常的迹象之后立刻就私底下打听起来,然后得到一个令人吃惊的信息。
本地商人和一部分外地商人正在组织大型商队,准备要去甘州发财。一个战乱的城市有什么财可发呢?本地商人也没吝啬,很明白的告诉他们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想发大财就紧跟帅司大人的新军,人家再前面打仗,咱们在后面收购,只要是敌人有的东西,帅司大人都卖。
什么?打败了咋办!我呸,帅司大人是天煞星下凡,十万西夏精锐都被二千新军杀得干干净净,现在还有那时候的俘虏在矿山里挖矿呢。不信你就去问问他们,看看是不是瞎话。
甘州的敌人连个小小的甘州都打不下来,帅司大人只要一去都不用带兵,念念咒语敌人立马就得土崩瓦解。想发财就别那么多毛病,不冒险还想赚大钱,有这么好的事儿还做什么买卖,躺家里等着多安生。
不管新来的商人会不会信,经过两三天的筹备,第一支商队就从湟州城出发了。有骑马的、骑骆驼的、驾着牛车的、挑着担子的,模样千奇百怪。
但不管交通工具多简陋,也不管是老还是少,每个人身上至少都会背一把湟州百货商场里出售的直刀。这玩意钢口好也轻便,刀柄上还有加装木柄的套环,稍微改改就是一把朴刀,拿来防身最合适。
再讲究的点必须弄具强弓和半身甲胄,自打湟州新军换装了钢板弩之后,湟州的禁军、厢役也开始逐步装备新式武器,原来的弓箭和盔甲全没了用处。
其中一部分被洪涛送给了溪罗撒走面儿,主要是成套的甲胄和强弩,兵器什么的连溪罗撒都不乐意要。
剩下干脆就改一改放到民用市场出售,按照湟州律,民间除了不许拥有弩箭和火器之外,每人都可以有一套甲胄和兵甲利器。这里不比内地的城市,稍微离城市远一点就有野兽出没,持有武器是必须的。
但这些人拿着武器穿着盔甲可不是为了对付野兽的,他们说是商队,骨子就是一支强盗团。
湟州新军在前面打仗,碰上慌不择路的敌人小股部队,商队照样不含糊,必须轮刀子上去,不是自卫而是抢俘虏。
在湟州是允许买卖战俘的,且价格不低,一个战俘能顶好几头满膘的肥羊,再加上他们的兵甲利器和马匹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万一还能从战俘身上搜出点黄金宝石,岂不就发财了。
大宗的牲口、战利品、奴隶买卖小商人是玩不起的,他们只盼着碰到散兵游勇和跟随敌人一起来的负赡、牧人,抢上一笔就能顶好几个月甚至一年的辛苦奋斗。
这恐怕就是洪涛带给湟州人的思想变化,原本他们是最怕遇到败兵的,不管是敌方的还是己方的都比蝗虫还可恨,走过之处金银细软、吃喝穿戴一点不给留,全都抢走。
但现在他们不怕了,甚至还盼着碰上。如何从食物链的最低端突然蹦到了中端,这真不是什么主义、什么思想改变的,而是活生生的利益。
人没有天生的绵羊,也没有天生的饿狼,之所以有的会变成羊、有的会变成恶狼,很大程度取决于榜样和环境。
不要以为只有湟州的商队可以为了利益胆大包天,等他们过了乌鞘岭木桥之后,前面又出现了一支同样杂七杂八很不规整,也同样凶恶的队伍。
这些人全部来自马尾城和凉州城附近的拓荒者,和湟州的商队比起来好像更专业也更齐心。
他们以邻居为单位组成了一支支小型团队,多的十多户几十口子,少的只有三两户十多个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全家上阵,既有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也有刚刚能骑上马的小孩子。
既然商人们知道跟在新军后面能抢到好东西,拓荒者没理由不知道,他们离前线更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富有侵略性。一家一户的在荒野上生活不凶猛点不成,天灾、野兽随时能让他们家破人亡,所有的财产都需要自己保护。那些属于自己土地既是生活的希望也是枷锁,让他们无法脱身。
家里的男人都跟着新军抢便宜去了,拓荒者的女人和孩子们也不会闲下来。如此大规模的人流路过家门口是很罕见的,把家里一切能贩卖的货物拿出来趁机赚点钱花才是正事儿。
拓荒者家里也没啥好货物,奶制品、清水、干粮而已,要是碰上有钱的商人不想露宿野外,也可以花钱租住在拓荒者的家里,顺便再烤上一头羊,就着从凉州城买来的驸马酒,也算一种旅途中的享受。
不过这时有经验的老商户就会提醒那些不太熟悉这边情况的商人,千万不要去碰拓荒者的老婆和女儿。这些人无法无天,遇到事情喜欢自己寻仇,轻则打个半死,搞不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为了个把荒野村妇把小命丢了太不值,不如攒着力气去甘州前线多挣钱,回到湟州之后去风雪楼消费,只要有钱啥样的女子找不到。
乱哄哄的商队和拓荒者队伍经过凉州城时,就会发现总有三五成群的黑衣骑士在周围游弋。他们和帅司大人的黑衣军还不太一样,没有那种小锅一样的头盔,腰间巴掌宽的皮带中间多了个黄铜做的椭圆形金属扣袢,上面雕刻着精美图案。
中间是一个十字,十字上还有一把上了弦的弩,下面是一排奇怪的符号。稍微有点见识的人就知道这种符号叫做阿拉伯数字,但湟州人习惯把它称作驸马数,阿拉伯是谁他们不清楚,但驸马是谁他们很清楚。
这些黑衣骑士大家都不陌生,自打湟州有了巡检司之后他们便在城内城外各处出现,大到抓捕匪盗、小到巡视街面卫生,几乎什么事儿都管,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叫警察。
可大家更习惯叫他们捕快,习惯这个玩意有时候真的很固执,有时候又特别容易改变,天知道是个什么规律。
“高警长,这么多人跟在帅司大人身后会不会干扰大军作战,若要是敌人绕过来攻击他们,新军还要回头保护,岂不是添乱了。”
巡检司成立的时间还不长,这些警察大多是从王九的新军预备役中淘汰下来的,再加上一些受过伤不适合再上前线作战的新军老兵组成。
新军预备役全是没见识过打仗的新兵蛋子,但他们比厢役接受的正规训练时间长些,理论知识更多,想法也更多,好像每个人都是将才。
“添乱?你以为帅司大人会专门回头来救他们?笑话,想发财还不能自保,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
被称作高警长的人年纪不小了,一只胳膊还不太好使。他就是第一批从厢役转变成的新军,可惜在乌鞘岭一战中被弓箭射中了小臂,骨头断成了好几截,到湟州医院里也没看好,只能退下来到马尾城当了后勤兵。
这次巡检司成立,像他这样的伤残老兵第一时间被通知可以优先加入,薪俸肯定比当后勤兵高,而且待遇基本和新军相同。
第445章 大意了
大多数老兵都选择了加入,只要穿上制服他们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而且湟州这里没有歧视军伍之人的风气。
以前倒是有,但都被硬生生板了过来。官府给士兵的待遇好,又总打胜仗,也没法歧视了,抢着当兵还不收呢。仅从这一点上,洪涛就收获了绝大多数军人的尊敬,是他改变了这一切。
“我们的教官说新军是保护百姓的,为何不会相救!”小警察很不服气,警长说的和他在训练营里听的根本不一样,自然要相信教官的说法。
“为何?等你有机会进入新军作战就明白了。帅司大人如果听到你这么问,会让你清理一旬厕所,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再上前线,免得到时候误了袍泽性命。”
高警长瞥了自己的手下一眼,不光是一个人,另外三个小警察好像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他们胆小不敢当着自己面顶撞而已。
“我不信……”小警察还在嘴硬呢。
“去去去,别闲扯了,那边又打起来了,赶紧过去看看,要是出了人命,我们今天就别打算休息了。”
高警长实在是不想去说服这些年轻人了,他也说不出太多理由,只是知道这种想法到了军中行不通,不要说别人,新军的缔造者和领导者就不会同意。
正好远处有一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他打马就跑了过去,和教育新人比起来解决纠纷更重要。
这里的百姓和内地的百姓截然不同,三句话说不对付就捋胳膊挽袖子,急眼了还会动刀子,有时候两家拓荒者为了一头羊能死伤好几口子。
可是城主大人还不许警察过多干涉,谁伤人杀人就法办谁,再把不让垦荒放牧的林地看住,基本啥都不许多管。这事儿恐怕也不是城主大人的主意,否则帅司大人天天就待在凉州,岂能放任自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打这些拓荒者来到凉州之后,匪患反倒一天比一天少了。刚开始还有些山民会出来偷盗牲口,被拓荒者发现之后也互有死伤。
但随着时间流逝,敢偷拓荒者牲畜的人越来越少。因为按照湟州律,除非有官府允许,不经邀请擅入主人的土地被打死也是活该。
有了这条法律的撑腰,拓荒者就差在他们的土地里建设寨堡和护城河了,每家都有好几套甲胄弓箭。他们跟着新军去甘州除了想买或者偷一些牲畜回来之外,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找寻溃兵的武器。
没有武器傍身他们吃不香睡不着,很小的孩子就要跟着爷爷、父亲、哥哥练习射箭、狩猎、布设陷阱和与人搏斗,按照大宋标准完完全全就是暴民。
就在这群杂牌军通过凉州的时候,洪涛带领的三千新军和二千青塘骑兵已经在甘州补给完毕,正以每天八十里的速度沿着驿道向西挺进,差不多五天之后就能抵达肃州。
肃州就是后世的酒泉,洪涛也来玩过,还参观了航天发射中心。但宋代从张掖到酒泉的路比后世风景还美,没有那么多戈壁荒漠,一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
往北百十里绿色才逐渐被黄沙代替,往南几十里又是巍巍群山,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看着就像是一排圣代冰淇淋。
而且古代的张掖和酒泉附近并不缺水,河流、沼泽地很普遍,每到初夏来临,融化的雪水从祁连山脉奔涌而下,还会造成水患。
可不是洪涛瞎说,有那么一句诗是这么讲的,不望祁连山顶雪,错把张掖当江南。
这条路基本已经不用探索,前期工作早就被王七做完了,洪涛手上的等高线地图就是半年多来驻甘州新军的工作成绩。
哪儿高哪儿低、哪儿有河流哪儿有山谷一清二楚。从大范围比较,看懂这张地图百分百会比世代生活于此的牧民还清楚地形,想在这条路上搞伏击啥的基本不可能。所以洪涛连小股探马都没放,直接就让青塘骑兵分三路突前十里攻击前进,自己带着新军在后面跟进。
肃州怎么打,没啥奇谋诡计,两个字,平推!
肃州附近有三个寨堡,加上肃州城内差不多有一万五千左右的兵力。要是把附近的牧民全加上,估计能有四万人。
洪涛不认为肃州守军能组织起这么多人一起作战,当初从甘州也跑掉不少牧民,他们基本都是奔西边来了,想必也把自己和湟州新军的恶名带了过来。
人这个玩意天生就有惰性,自打尝到了恶名的威力之后,洪涛总想偷懒用名声把敌人吓得胡思乱想,然后就没啥战斗力了。
可惜这次他没得逞,原因很简单,肃州的守军不是西夏人也不是蕃人,而是以回鹘族为主力的军队。
他们自以为有神灵保佑,可以破除任何妖法,根本就不怕湟州新军。至于说湟州新军之前的战绩,在他们眼中完全是西夏人不信真主的恶果,活该!
另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里的守将本身也是回鹘族的,只不过是被西夏人用武力征服了。但和黄头回鹘并没断了联系,相反,他们之间的联系应该比和西夏朝廷的联系还紧密,因为离得近。
双方刚一接触,次仁贡多的青塘骑兵就扛不住了,被几乎三倍于他的肃州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追着屁股杀。好在次仁贡多还没惊慌到只顾逃命的份儿,一边往新军的方向逃一边发出了烟花警报。
示警烟花其实就是一枚药量增加、长度减半的火箭,封装在一根厚纸筒内,点燃后单手举起就可以发射。
在平原地区天气好的时候几里外就能见到,经过中途接力之后,成为了湟州新军行军途中可以长距离传递简单信息的不二手段。
“一颗、两颗、三颗……官人,敌人数量不少,据此不到十里路估计一刻钟就到。”
单数的火箭表示危险,每一颗火箭代表和自己相同数量的敌人。王大看到之后马上吹响了哨子,然后新军就停下了脚步,号声连天,一队队人和车开始布阵。
说是布阵,其实并没什么复杂的变化,只是几种事先演练好的预案。比如遇到敌袭该如何、被两面夹攻该如何、冲锋撤退该如何保持队形。
新军平日里的训练除了对武器的熟悉和各种野外生存知识外,基本都是在不断熟悉这些预案,力求做到人人都能心里明白,听到命令之后就知道该干什么。
有了杀伤力强大的远程武器之后,新军的作战方式已经和传统冷兵器军队渐行渐远,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根本不用太多变化,有点一力降十会的意思。
次仁贡多遇到了强敌之后肯定会撤下来,敌人当然也很可能跟着追过来,双方基本就是头尾相连,这时如何区分友军和敌军并有效救援和打击就是个学问了。
处理好可以救下友军并拦击敌军,搞不好新军的阵型也会被逃命的骑兵冲散,然后被敌军给一锅烩了。
这种局面是平日里很常见的训练内容,新军的应对方式也很简单。就是把箱车排列成十多个纵列,相隔一丈左右。士兵们全都待在车厢里,分成左右两排手持钢板弩待命。
退下来的青塘骑兵会从箱车之间的空隙穿过,假如敌人继续紧追不舍,箱车上的新军士兵就会放箭射马。为啥是射马不是射人呢?并不是为了增加目标面积,而是为了安全。
第446章 身先士卒
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用瞄准,这么做是怕误伤到对面的友军。两列箱车上的士兵其实在相对射击,要是平射保不齐就射到自己人了,必须把射击角度向下调整一点。
如果敌人不追了,那青塘骑兵就可以先躲在箱车阵中喘息喘息,是修筑阵地防御还是慢慢推进视情况再定。
“这是你改的?”又经过小一年的训练,新军的效率明显比凉州之战时高了不少,不到十分钟阵型就大致排好了,车厢上只能看到一排排锅底般的钢盔顶,没人会因为好奇抬头看。
但洪涛还是发现了问题,这个阵型和当初自己设计的有点不同。原本箱车应该是单排排列、侧身对敌,现在却成了双排头对头排列,全部把车尾露在了外面。士兵们也不全在箱车里藏着,有一部分下车趴在了车底的空间里。
“嘿嘿嘿,这样能防止橐驼死伤。官人不是说过嘛,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果然没猜错,阵型的改变就是王大的手笔,她居然也懂得成本核算了。
“这样岂不是减少了接敌面积,确实好用吗?”洪涛并没有训斥王大擅改自己的阵型,真正指挥打仗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这些前线指挥官,什么好用什么不好用,听听她们的意见更准确。
“青塘骑兵只有两千,足够容下他们。若是数量多,还是官人的阵型好使。”王大也没骄傲,她把阵型做了改动是有充足理由的。
“恩,不错,但光说没用,好不好用还得看疗效……真不少啊!”
其实洪涛心里已经认同了王大的改动,在不降低效果的前提下尽量减少损失是很合理的选择,不墨守成规、不教条主义也是很好的思维模式。但这些孩子真不能随便夸,她们的心太大,压都压不住,一夸岂不是直接忘乎所以。
此时用肉眼已经能看到西边的骑兵队伍,青塘骑兵抢东西一门灵,逃命也个个是好手,马骑的都快飞起来了。
当看到了车阵之后,他们更玩了命的向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形成了十多个尖兵,后面的骑手也开始收拢阵型,逐渐向这些尖兵身后靠拢。
“哼,没用的废物,就知道抢东西,倒是没忘了逃命的招数!”
王大除了新军之外谁的部队都看不上,包括青塘骑兵。平日里新军也会抽空和他们演练演练阵型,如何互相掩护就是其中的重点。
“以后这种话少说,传到人家耳朵里不利于团结,让士兵们听到也会多想的。把你的弩借官人用用,我也身先士卒一次。”
对于王大的心情洪涛能理解,她们跟在自己身边很少吃亏,很容易认为别人都应该像这样活着,谁不学谁就是笨蛋加傻蛋。说是骄傲也成,说是涉世不深也可,反正洪涛是无法矫正,得靠她们自己去慢慢理解。
现在也不是讲道理的时候,青塘骑兵的队伍已经离车阵很近了,洪涛一屁股坐在箱车里装火箭的木箱上,把脸凑在射击孔向外张望。这就是他所说的身先士卒,躲在射击孔后面射击。
对于洪涛而言,能亲手杀敌确实已经很卖力气了,要是心情不好连射击孔都不靠近,就干等着。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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