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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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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并不是洪涛特别喜欢这位大舅哥,而是矬子里拔将军。至少神宗皇帝还想干点正事儿,也有能力干。要是换成徽宗皇帝,自己越努力他就败家败得越起劲儿,最终被愁死的不是他,肯定是自己。
这种努力也确实见到了效果,这次回去和长公主侧面打听过,神宗皇帝这两年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但古人也说了,乐极生悲。神宗皇帝属于那种有困难要上、没困哪制造困难也得上的性格。
他就闲不下来,刚把西夏和吏治问题解决了一部分,又开始琢磨起北朝了,总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有生之年把幽云十六州也拿回来。
为此他也真玩命,每天就睡不到二个时辰,除了翻看历朝对北朝的作战记录之外,就是算计着国库里该有多少钱才能和北朝开战,而这些钱又该从哪些大家族、大地主手中收上来,用什么名义去收。
结果耗费了两年才略微稳定住的病情瞬间就加重了,上个月还在朝堂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晕过去一次。
这下可把朝臣们吓坏了,想一想前面几任皇帝的下场,立马就有人上书神宗皇帝催促赶紧立太子,免得哪天突然挂了没人能合法继承。
这些大臣们并不特别在意谁来当皇帝,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皇室延续,谁当皇帝都要用他们,没什么大差别。
而且北宋的大臣也确实有这个权利,按照惯例,只要皇帝身体有明显的疾病就必须立嗣,这也算是皇帝的一项重要工作,保证皇室正常延续,尽量别出现争议。
俗话讲皇家无小事,立谁当储君并不是皇帝一个人能做主的,得全面考虑朝臣的建议,再根据几个儿子的自身特点,来决定谁来接替皇位最符合大家的利益。
同时皇帝的更迭也是朝廷内部势力重新洗牌的关键节点,谁能有拥立之功,新皇帝上位后谁就会得到更多好处。这是个摆在明面上的规则,根本不用偷偷进行。
王安石的新党和司马光的旧党目前是谁也压不住谁,神宗皇帝也有意不让他们两派分出胜负,哪派刚又点气色就找借口打压打压,实在找不到借口还有妹夫这个大杀器呢。
现在驸马王诜真成天煞星了,因为他被贬官的朝臣两巴掌都数不过来,但这样做最符合皇帝的利益。
于是这两拨人就把目光瞄准了神宗皇帝的儿子们,立谁当储君就是他们决胜的战役,和湟州币制改革比起来这件事儿明显更重要。
所以说洪涛还得托这些侄子们的光,是他们帮自己吸引走了朝臣们的大部分注意力,否则币制改革的事儿指不定得扯皮到什么时候呢。
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洪涛却浑然不知,还因为一项小小的币制改革喜不自胜。这种行为在裴英眼中就是严重的不合格,不配称为朝堂中的一方势力。也就是神宗皇帝在位,这位驸马才能借势而上,一旦皇位更替,马上昙花一现。
可这种话裴英是永远不会和驸马谈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已经成了血液里的一部分。哪怕长公主当年曾于自己有恩,那也不能办出格的事儿。
自己能做的只是在底线之上,尽量盯着这位疯驸马别走得太歪。只要能守住这根线,不管谁当皇帝都不会对疯驸马过于苛刻。好歹也得叫声姑丈,顶多是不给权利,荣华富贵无碍。
“替你师傅也烧炷香,然后去和他说本官正忙于币制改革,这是在为陛下、为大宋造福,所以不能陪他老人家巡视湟州。待新币顺利发行之后,本官再去赔罪。”
洪涛还真去皇帝庙里上香了,目的不光是来感谢神宗皇帝选择相信自己,还想让黄蜂拖住裴英,免得这个老宦官整天盯着自己不放。
“末将不敢去,师傅会打人……”黄蜂怂了,眼神里全是惧怕,也不知道他小时候受过裴英什么样的教育。
“打两下又不死人,难道非让本官整日陪着你师傅四处跑?这件事儿关系到湟州和甘凉路未来的大计,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莫要啰嗦,有事去天煞庙找我。”
废话,如果裴英好对付洪涛也不用舍了黄蜂,有他在自己身边比围着好几个特种兵都踏实。这不是没辙了嘛,让别人去应付老宦官根本招架不住,先不聊经验,光是身份上的差距就没法说话。
第436章 蓄势待发
天煞庙,不对,现在应该叫湟州银行。它的样子也变了,小院变成了高大的圆形三层石头堡垒。没错,就是堡垒,灰不拉几的大石条一层层堆砌出来,大门由纯钢打造,每层不多的小窗户像极了射击孔。
但真正的射击孔并不是这些窗户,它们在遇到袭击时也会被钢板从里面堵死,最低的窗户距离地面还有五米,比城墙都高。
这里没有射击孔,它的所有武器都在第三层的平台上。这里有三十具小号的攻城弩专门用来发射霹雳弹,不管来了多少兵马都能抵抗一阵子。
没错,设计理念就是顶一阵子,至多不超过两天。假如两天之后还没有援军抵达,再抵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该带着黄金跑路就赶紧跑,这段时间也正是留给银行内部人员搬运黄金上船的。
此时在堡垒二层的大厅里,洪涛召开了湟州币制改革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参与的人员并不多,基本都是儿童团和青年团成员。
莲儿、紫菊、王六、王八必须出席,她们四个人是银行经理,不管什么政策都要由她们颁布,州衙与安抚使衙门只是协助。
周一日和蒋大郎也获准列席,作为两座主要城市的实际管理者,有关币制改革的一部分政策将由他们传达下去。
另外还有富姬、朱八斤、许东来、王大头、彭大、胡二、武四,他们也是币制改革的直接执行人,分别要负责一部分工作,也需要知道总体安排。
“若是从今天算起,小钱每天至少能出十贯。金币的数量主要靠民间,银行的发行量每天不过十枚,全部由大宗采购支付出去,需要注意的问题主要有三个。
第一就是保证价值,湟州和甘凉路里不许有任何一家商户、一个人拒绝使用新币,违者以金融法处罚,绝不留情。
同时宣传工作也要跟上,一日、王二、王七、大郎,这个工作由你们来完成,务必要做到位,但也不能纯靠嘴说,得有实际行动让百姓们看到,要由我们带头去支持新币。
从六月起属于政府预算支出的人员工资、军饷、大宗采购皆要采用新币。三个月之后,政府所有收入支出也全部由新币结算。
铜币在民间可以流通,对于外来商人原则上依旧可以用铜币购买货物,但购买力要低于新币。同时鼓励他们使用黄金铸造金币作为货币,价格上可以给以一定优惠。
有关打折和优惠的幅度,王六和王八那里有绝大部分商品的价格兑换表,大家可以领回去仔细对照,不妥之处下次开会时再商议。”
币制改革不是一锤子买卖,它的周期很长,要以年计算。刚开始新币的流通量并不能完全代替铜钱,再考虑到民众的使用习惯,强行用政策兑换不可取。
洪涛计划用三个月到半年时间改变大家的习惯,并为新币建立基础信用。这个工作不能从百姓那头做起,他们最弱小、最没有抵抗力,更稳妥也更人道的方式是从另一头做起。
古人不是云了嘛,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员和政府就是国家的栋梁,它们必须正,下面的各阶层才会效仿。从某种意义上讲,一个国家的整体素质高低,基本就体现了这个国家政府执政水平的高低。
这不仅仅是道德问题,还是执政基本能力问题。假如遇到吃亏的事儿就让老百姓先尝试,那还要政府毛用,百姓们难道缺爹?
“第二点更重要,我建议大家详细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湟州的币制改革并没有得到朝廷全力支持,换句话讲,朝中还有很多人不愿意看到我们成功。所以呢,我们在预防意外的时候,放在第一位的目标不是百姓、也不是奸商,而是官商。他们可能会以普通商人的面目出现,搞不好还会和外来商人勾结。”
“但我们一定不要被表面现象蒙蔽,任何一个不符合常态的变化都要被重视,并及时上报湟州银行和湟州巡检司得知。过几天本官还会召开一个特别会议,专门针对几种恶意金融手段进行讲解。”
喝了一口水洪涛继续往下讲,币制改革自己玩得并不很熟练,有没有大漏洞目前也看不到,那就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了。
这几天洪涛专门听取了王家那些老账房对古代金融手段的讲解,再综合后世的一些金融手段,总结出来几种最可能在湟州发生的,并相应制定了几套预案,用来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古代金融风暴。
能不能管用现在还不知道,反正有总比没有强。搞金融其实就和建立军队一样,光平时搞好训练只能算完成了一少半。好的士兵并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靠一场又一场的真实战斗磨练出来的。
湟州银行和参加币制改革的这些人就像初次上战场的新兵,作为她们的将军自己必须要想得更多更周到,尽量打赢第一次,以后她们的信心就会更足,更容易临危不乱。
“还有第三点,相比前面两点这一点最重要,它就是官府的信用问题。新币的推广靠的就是信用,我们当官的信用,不是用权强迫。既然已经有了金融法,那我就好奉劝各位,千万别为了讨好本官而去强迫别人兑换新币。”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你们的手下很难说。所以本官要不讲理一次,谁的手下犯了这一条且不加妥善处理,你们将会与他同罪。破坏币制改革可是仅次于谋逆的重罪,各位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就算本官以底限判决,也得去矿山里挖上两年石头,还有没有命熬到刑期是个大大的问号。各位一定要好自为之,不要陷本官于不仁不义。”
多好的政策也得靠人去执行,王安石搞的青苗法理论上不管对国家还是对百姓都有利,可实际执行起来的效果却不尽人意,甚至可以说适得其反。为什么呢?答案就是人!
每个人所处的社会地位不同、社会阶级不同,都会产生利益差异。当官的有可能想办好这件事儿,属下也不是出于破坏的目的,但被利益一左右,原本的目的有可能就变味儿了,结果也容易跑偏。
古人可能没完全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还没总结出来这套理论,他们的每次犯错正是后人的依据。洪涛既然比古人多看了一千年历史,自然不应该再在这个地方摔跟头。
如果现在把整个国家交给他来管理,想预防这一点很难,即便心里明白也无人可用,因为他影响不了整个系统的运转,这一点王安石应该深有感触。
但在湟州和甘凉路不存在这个问题,这里的规矩是新的、人员也是新的、各民族混居没有形成太顽固的观念、还没有当地大族势力作对,具备打破常规重新建立的基础条件。所以第一步必须迈的稳,哪怕走慢点都没关系。
其实洪涛还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优势,那就是他自己。短短两年多时间,王诜的名字已经深深印在了当地人心中。
这个收获不是通过作秀忽悠,也从来没搞过造神运动,甚至发生天灾的时候都不赈济,而是选择了用狼头狼尾巴换饭吃。
可就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满身市侩、胆大妄为、花样百出的怪官,却让大部分人的生活得到了明显改观。
最重要的是他把饱受战乱威胁的边关变成了远离战争的大后方,再配上同样古怪却非常适用的政策,让大家看到了希望,一种稳定的希望。
第437章 黄金商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湟州和甘凉路百姓相信的不是靠谱的政策,那玩意靠谱不靠谱大部分人也分析不出来,让他们乐意跟随的原因是对这位父母官本人的信任。
为啥建立信任会那么难?因为一旦有了信任就能化繁为简、呼风唤雨。它是个大杀器,威力巨大,所以得之不易,倒也公平。
就是这种信任让原本比较麻烦的事情变得相对容易了,当湟州、甘凉路各地都贴出币制改革的公告后,百姓们并没有陷入迷茫和恐慌,也没有探讨官府又会借机从大家手里抢走多少好处。
正相反,大家倒是对币制改革的优点津津乐道,就好像换了新钱之后,大家都能陡然暴富一般。
而率先使用新币的各工坊工人和官府小吏们也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不管是在市场里、酒楼上还是茶肆中,他们从兜里掏出的新币总会引起大家的围观。
先是对上面精美的图案评头论足一番,再引申到一文就是一文,不用兑换各种钱陌比例的优点,大加赞赏。
此时商户们也会插上几句话,单后对新币使用者打个小折扣,口口声声的说是要支持帅司大人的改革。其实他们心里想的并不是啥改革,而是如何凑足新币税金。
因为官府已经说了,三个月之后谁用新币交税谁就能少交一成,要是用金币交税,直接七折!只可惜普通的小买卖家整年也见不到一枚金币,根本没那么贵的货物可卖。
此时偷着乐的就不是本地人了,而是外地来的商人。他们的本钱足,贩运量也大,降三成税可不是小数字。而且优惠政策还远不止如此,用新币购买货物依旧可以获得折扣,两项加起来数额更客观。
光这点赚头就够了吗?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追逐利益的欲望必须是无止境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另一个赚钱的窍门,那就是金价。
在湟州和甘凉路黄金是硬通货,买什么都打折,交税还优惠,立刻就成了抢手货。但是在内地,尤其是山东半岛和江南那几个产黄金的州县,黄金的价值并不一致,有些地方会低不少。
这时商机就来了,有便利条件的商人完全可以先去内地用铜钱采购黄金,带着黄金到湟州购买紧俏商品,再带着商品返回内地贩卖。
虽然这样倒来倒去最终售价没有变化,可铜钱变成黄金再变成金币本身就有赚,利润自然也跟着提高了。
还有更聪明的人,他们干脆啥货物也不买卖,就是用铜钱采购黄金带到湟州,交由铸币厂铸成金币之后,再用金币去换取湟州人手里的铜钱,拿着铜钱回内地接着买黄金,来回来去的折腾钱玩。
既不用雇车马伙计、也不用担心货物损耗,通常三五个人结伴而行就能保证安全,利润比贩运货物一点不低。
为啥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按照湟州金融法,铜钱的购买力下降了,大家谁也不愿意用,但又不能强行兑换成新币。因为湟州银行很可恶,它没有旧币兑换新币的业务,并允许旧币和新币一起流通。
通常来讲,政府不愿意做的事情,民间往往能代替。这些来自内地的黄金商人就是湟州人兑换旧币的唯一选择。虽然兑换给他们也赚不到额外的钱,可是谁敢保证旧币不会再贬值呢?
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他们也没有能力去对抗很多不确定性,于是就选择了一种笨办法,尽量把不确定变成确定。只要在转变过程中不亏损,他们就认为赚了。
“这是破坏官人的币制改革,十恶不赦,通通抓起来挖矿!”对于这些正经事儿不干,专门倒腾钱的商人,洪涛身边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咬牙切齿诅咒的是莲儿,她代表了一派人的观点,认为这些人严重干扰了币制改革,必须严惩不贷。
其实莲儿还算是个很有爱心的女人,她和紫菊一直都在资助穷苦人家的孩子,哪怕他们的父母不愿意让孩子进入州学,也会定期送些衣服和食物。
但有一样是不能碰的,那就是她的家产。在这方面她就是个护窝的小母鸡,谁碰了谁就是死敌。古人把家放在任何律法前面的思想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面对国贼都没这么大仇恨。
“官人说过法无禁止即可为,黄金商人并没触犯法律,官府不能随便抓人!”
另一派的代表人物很出乎洪涛意外,居然是周一日。她的观点与莲儿完全相反,不以任何一个团体的利益为准,而是要用法律当唯一度量衡。
“官人还说过法无授权不可为呢!”比引用洪涛的语录莲儿丝毫不示弱,说起来她才是驸马的第一批学生,只是学习成绩惨不忍睹。
“莲夫人误解了大人的话,法无授权不可为的约束对象为官府,并不是商人,他们恰恰属于前者!”
周一日拜师的时间相对最短,且从来也没系统的上过驸马的课。但她不愧大了几岁,又跟着父亲在生意场上打拼了那么多年,理解能力超群。同一句话不同的理解,就把莲儿给怼了回去。
“你、你原本就是商人之女,自然是向着他们说话!”自打成为莲夫人之后,莲儿的脸皮厚度日趋变薄,很难再忍受有人当面指责,顿时吼了起来。
“梆梆梆……谈工作就谈工作,怎么把家庭出身都带出来了,这可是犯规啊!”洪涛哪边都不支持也不反对,就坐在中间听她们吵。
吵吧,吵到一定火候他就会站出来下结论。通常情况下两边都不会完成正确,但解决之道往往就在两方或者几方的意见当中,稍微综合综合就是正确结论。
洪涛并不是黔驴技穷没有正确解决办法,需要靠这种方式去剽窃。也不是故意引起手下人互相争斗,好左右逢源加以控制。
他是在教大家如何把知识变成能力,光脑子里有概念还不成,得能转化为实际作用,否则就成书呆子了。
“周大人说得对,法无授权不可为特指有权利的阶层,民间不用遵守。但如此下去币制改革岂不是成了黄金商人的摇钱树,周大人可有解决执法?”还是老一套,洪涛依旧没肯定任何一方,也没批评谁,而是提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之前的作为无法更改,只能尽快在金融法中做出规定,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周一日肯定经过深思熟虑,胸有成竹的给出了答案。
“不知周大人有何办法杜绝?强行规定携带黄金和铜钱的数量肯定行不通。可是没有固定标准,又该如何界定谁是黄金商人呢?总不能让巡检司挨个搜身,谁带的黄金和铜钱多就抓谁吧!”
周一日的理论听上去挺有道理,也符合法律至上的原则,可是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太大,尤其是对王十二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她是公安局长,不管哪方意见被采纳,巡检司都是最终执行者。
“官人……”周一日这回也没招了,搞内政她是把好手,但对强力机关的工作性质不太在行,更没有解决之法,习惯性的又把希望寄托在这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帅司大人身上。
“请问莲夫人,黄金商人可伤害到了本官的币制改革?亦或是给湟州银行的工作带来了很大困扰?”洪涛冲周一日挤了挤眼,转头又向莲儿提问。
第438章 稳步前行
“他们……他们做的生意不光彩,是在钻空子!”这个问题莲儿好像没怎么仔细考虑过,突然间有点迷惑。
瞪着眼使劲儿想了想,愣是没找出一项违法之处,但又不能说他们合法,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于是人类的通病就来了,攻击敌人的道德!只要在这方面站住脚,不管对错就都赢了。
“钻空子并不违法,不管法律多严密总会有漏洞可钻。假如没人钻空子,诸位还有兴趣去使劲儿完善法律吗?从这一点来讲,善于钻空子的人反而应该是官府的朋友。他们在孜孜不倦的帮我们挑选法律中的瑕疵,还不要工钱。”
“哼,官人就是偏心!”这是莲儿的抱怨,她一直觉得驸马喜欢周一日,否则怎么会让她当知州,整个大宋恐怕只有一个女知州。
但又真抓不到驸马和周一日的奸情,因为驸马在湟州的时间很少,每次回来又都和自己住在一起,基本没机会去奸情。但女人理解事物的方式很怪,只要心里认定根本不管实际情况,会固执的维持初衷。
“嘿嘿嘿……”这是其他人的低笑,大家并不讨厌这位莲夫人,她说话是冲了一些,但并没什么坏心眼,待人很真诚,敢爱敢恨,是为数不多勇于反抗洪涛暴政还不会遭到报复的人之一,哪怕是口头反抗的也让大家心情愉悦。
“听我讲完……这些黄金商人按照常理确实应该进行严格监管,但湟州和甘凉路的情况比较特殊。这里原本的商业并不发达,我这么说好像都高抬了,也不准确,应该叫没有货币商业,以物易物更普遍。虽然这两年随着各工坊的建立,来湟州的商队多了起来,大家手头上也赚到了一些钱,可总量依旧不大。黄金商人不用我们管,因为这里的铜钱都快被他们换光了,而内地的黄金也不像铜一般能大量出产。卖的人多、产量不提高,金价就会越来越高,换着换着他们就会发现无利可图,自然也就不会继续经营这种买卖,还会把他们赚到的钱花到这里来,或者干脆就在这里投资,老老实实的交税。换个更让莲夫人高兴的说法,他们忙活了半天是帮着我们挣钱呢。还为湟州银行的黄金储备添砖加瓦,是不是这样?”
当一个啥都知道的人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本能反感,这一点洪涛已经开始从青年团里尝到了。即便是被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有时候对自己也会又爱又恨,因为只要自己在,她们就看不到超越的那一天。
后世不是说过,长江后浪追前浪,还得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如果前浪总是挡在后浪面前,还总也拍不死,后浪心里是啥滋味?
至于黄金商人的事情,洪涛知道的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早,因为他有王十和王浩这两棵消息树。湟州和甘凉路本地的动静王十的邮政系统一直都在暗中监控,而湟州和甘凉路以外的消息,王浩作为商人本身就有直接消息来源,再加上他的镖局,消息就更准确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计算和观察,洪涛已经得出结论,这些黄金商人并不是抱着特殊目的来捣乱的,而且他们的行为也不会给币制改革带来太多负面影响,相反还会有所帮助。
他们倒来倒去的商业行为,无意中帮着自己把湟州的旧币给净化了,同时还提供了不少的黄金来源,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凡事儿就有利有弊,纵容这种行为也会给外人造成湟州法律漏洞太多,湟州人很好蒙的错觉。以后恐怕会有更多的冒险家、野心家、指望一夜暴富的投机者往湟州云集。
但这个缺点洪涛能应付,投机者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们有点像添加剂,剂量合适会起到正面作用,比如说活跃当地经济,尤其是在发展的初期。
“还是官人讲的明白,哪儿像你就知道整天张嘴闭嘴法律、律法,哼!”
同样是一句话,从周一日嘴里说出来就是谬论,换成洪涛讲就是真理。莲夫人就是这么一个人,且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或者说根本没意识到需要改。
“要是有人带来了大量黄金,是不是我们的黄金也会变得不值钱?”周一日自然不会去和莲儿故意赌气,那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莲夫人不是白叫的,帅司大人就算再公正也不会拿自己的夫人开刀。
但她也没唯唯诺诺,和莲儿相比她倒是很有向理不向人的思维模式,完全是在为币制改革挑漏洞,想做到尽善尽美。
“嗯,你能这么想就比大多数人棋高一着。这种事儿暂时还不会发生,咱们的特色产品比较充足,周边也没有太多财富,只要产量能跟上且不断创新,金价还会稳步上升,金币的购买力也会越来越高。”
周一日的担心确实不是瞎猜,中国历史上就吃尽了国内银价和国外银价差价太大的亏,这也是洪涛为何不用更容易获得的白银来当货币的主要原因。它的产量太高,而黄金的产量远远比不上白银,在相对长的时间内更稳定。
另外一个不需要担心货币贬值的理由就是科技,不管什么货币总要有实物托底,货币的本质其实就是实物的价值。后世里玩虚拟经济很流行,但如果实体经济撑不住,虚拟经济就是海市蜃楼。
湟州和甘凉路别看农业不发达,但它有别人很难仿造的特产。随着机械和化学的进步,将来肯定还有更多独特的产品。
只要这些高科技产品的产量有保证,湟州银行发行的货币就不会贬值,只能越来越值钱。货币的价值不是谁规定的,它是供求关系的真实反应。
宣传到位、百姓认可,币制改革的第一步算是稳稳的迈了出去。从五月十日开始发行新币,到六月十日新币使用一个月,除了在新旧货币兑换的问题上民间出现了一些小怨言之外,并没有太多阻力。
现在湟州百货市场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商户都在使用新币交易,虽然官府规定不许拒收旧币,但商人们有的是办法规避。
你拿着新币来买东西他们就笑脸相迎,拿着旧币的要不就在兑换上压低,要不干脆就说没货。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多做生意,而是旧币的钱陌制太烦人。
很多牧民出身的小商贩都不太会算数,让他们把各种汇率搞清楚是有些为难。所以宁可少做几笔生意,他们也不愿意去费那个脑子。搞不好算错一次,好几天的收入全打了水漂。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湟州商人真不怕没生意做。光是从青塘那边来的商队就能瞬间把市场里大部分小商人的存货买光。
轻便的毛衣毛裤、能照亮一户人家营地的汽灯、价格不贵存放时间超长的罐头、精铁农具和精钢刀具、轻便耐用的铁锅、携带方便的小号铸铁炉、防水油毡布做的帐篷、可以轻易洗去油污的肥皂、汽灯必须的油料等等都是他们必需品。
人这个玩意吧,一旦享过福就很难再去过艰苦的日子。用过汽灯之后,各族的头人们就不再满足儿臂粗的蜡烛了,酥油灯那点亮更不值一提,在毡帐里挂上一盏不可直视的琉璃灯才能显出身份。
这一来汽灯和油料倒是好卖了,却苦了石蜡作坊。他们生产出来的各类蜡烛销量巨减,富人们都去买汽灯了,穷人照样还是舍不得没事儿点蜡。
第439章 追梦者
好在汽灯的产量有限,价格也贵,销量并不大,煤油作为战略物资也不能敞开供应,石蜡作坊好歹还能维持。但这种情况会随着马尾城玻璃工坊、炼油工坊的扩建而继续恶化,早晚会有扛不住的那天。
面对整天往自己屋里钻的朱八斤,洪涛假装看不见。白蜡工坊归他管理,效益不好自然着急。但急也是白急,有些事儿自己可以管,有些事儿自己就不应该管。
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别老指望有人出个主意然后就一片坦途,那样只会越来越懒。其实这个事儿很好解决,把蜡烛的价格降一降,吸引内地来的商队购买不就完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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