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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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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洪涛是一路直奔皇宫,回去的时候就不用这么急了,先去金明池和琼林苑看看,这都是自己的产业,必须视察视察嘛。
最主要的还是渭桥镇,一走就是一年多,中途都没回来过。当远远望见那片黑乎乎的天空后,洪涛咧了咧嘴,又摸了摸兜,这要是放到后世得交多少环保税啊。
假如现在告诉大舅哥,不出三十年京兆府就会成为一片种啥啥不长、一年有二百天看不到太阳的死地,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让渭桥镇的重工业基地节能减排呢?
但和第一次来渭桥镇不同,队伍刚过灞水前面就出现了一大片人,把路都堵死了。负责开道的天武步军禀报说不是盗匪,也不是谁的军队,而是京兆府知府和提点判官带着手下众官员前来迎接。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人多手杂难免会出现状况,这样,让知府和判官前来回话,其他人都去渭桥镇候着,本官设宴款待大家。”
出于本能洪涛不乐意往人群里钻,万一谁给自己一刀,黄蜂又不在,特种兵们并不是专职的贴身侍卫,应付这种情况力不从心。
但又不能显得太清高,毕竟人家是好心,还有一大堆父母官,自己无所谓,但别给高翠峰惹麻烦。
两边一就和,干脆,还是回渭桥镇里热闹去吧。那里是自己的老窝,规矩都是现成的,很容易分清外人和自己人,安保工作更容易保障。
俗话说的好,小心无大错,洪涛只是一念之差,但却等于救了自己一命。就在欢迎的人群中真有未知情况,两个轿夫打扮的男人并不是轿夫,只是穿着轿夫的衣服。
在他们身后停着的轿子里还有个男人,他手里端着一架上了弦的钢板弩,正透过轿帘向外张望。只要目标出现在大路上,隔着不到五十米,再有两名同伴的配合,一击中的的机会非常大。
然后趁乱逃离,或者干脆自杀了事。但凡出来干这种事儿的都是报着必死的打算,自己死了可以给家人换来荣华富贵,不能说亏。
“三哥,那狗官好像不打算过来,只是把知府和姓高的判官叫了过去,我们怎么办!”可惜目标的队伍远远就停了,只过来两名禁军军官。
“干脆冲了上去,三哥用弩,我俩拿刀,结果了那狗官!”另一个黑脸汉子好像很着急死,出了一个非常嘬死的主意。
“把嘴闭上!看清楚那是天武步军,大宋朝廷最精锐的禁军,就凭我等三人还能靠近?骑骆驼的那些人也不是善与之辈,鞍具上全都挂着短弩,我们去了马上就会被射成刺猬!”
轿子里坐着的人说话口音有点怪,明明是官话,可舌头好像捋不直,总带着卷舌音。假如此时讹力命在场立刻就能听出来,这不是汉地的官话,而是西夏贵族内部的汉话。
有很多西夏贵族也是汉人,他们大多从父辈或者爷爷辈就世代居住在西夏境内,到了第二代、带三代时虽然也会说汉话,但口音和汉地略有不同,这玩意装是装不像的。
当天晚上这三个人就在长安城东的一处客栈中住下了,打算明日再去城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弄死几个渭桥镇的工匠,拿到他们的身份牌之后再潜入那些巨大的工坊里伺机行刺。
这座巨大的工坊群外表看着到处都是漏洞,可外人真混不进去,没有那种刻印精美的金属牌牌,别说进去,被发现之后还会受到严格的盘问。今天下午要不是有轿夫的身份作掩护,这三人估计直接就会被那些端着弓弩的人抓起来了。
但他们三人没机会再去祸害工匠了,此时客栈外面已经布满了黑衣人。他们全都戴着黑色的面具,行动敏捷且悄无声息,每个人手里端着两具蝎子弩,后背上还挂着一柄像锏不是锏,似锤不像锤的金属兵器。
“老施,你确定那个人说的是西夏话?千万不能搞错,万一杀错了帅司大人免不得又要去得罪本地官员。”领头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矮个的手里没拿弓弩,而是提着两个瓦罐,正在小声与高个耳语。
“如果搞错了我自去衙门伏法,绝不牵扯大人一丝一毫!啰嗦,赶紧点火!”
高个的干脆把面具掀了起来,露出一张须发花白、沟壑纵横的老脸,施铜!他怎么会半夜跑到长安城里来袭击三名西夏刺客呢?
这就得从下午说起了,驸马没有半路去和欢迎的人群寒暄,而是让知府和高翠峰带着人群去了渭桥镇。这样的话,除了有头有脸的官员之外,其他随从和家属就全要进行登记查验,这也是驸马的最终目的。
施铜以前在渭桥镇驻扎过一段日子,他生性薄凉又不喜言语,熟悉的人不多,仅仅有几个酒友,比如水虎翼里的一个小都头。他们是酒友外加老乡,没事就喜欢凑在一起喝两杯。
巧了,今天正好赶上这位都头当值,施铜干脆也跟着他在值班室里闲聊,想等下岗之后一起去长安城里找家好馆子叙叙旧情。
渭桥镇的食堂伙食不错,可惜除了工程师级别以上的人之外都不许喝酒,级别够了还限量,规矩太严,不如进城自在。
值班室其实就是个木头亭子,只有简易顶棚用来遮挡太阳和雨水,根本没墙壁,外面的闲杂人等就由都头的手下进行盘问登记核对身份。
施铜突然听到了一种非常独特的口音,不禁有点奇怪,侧头用余光扫了扫,就更感到不解了。
这种口音别说在大宋境内,就算到了西夏边境也非常少见。能说这种汉话的都是西夏汉人贵族,他们一般不从事放牧和戍边的工作,就算真当兵了那也是中级军官以上的职位,怎么可能跑到京兆府来呢?
再看他们三人的长相和举止,又不像西夏使节,施铜就更想不通了。想不通咋办?很好办,去和驼队里的特种兵讲,他们自然有分辨的办法。
天还没黑特种兵就从长安城里回来了,明确告诉富姬这三个人很值得怀疑。他们所说的身份与实际情况完全不符,出租轿子的这家车马行确实派出了三名轿夫,但模样和这三人相去甚远,甚至连年纪都对不上。
富姬并没去打扰驸马,此时驸马正与父母官们喝得面红耳赤、相谈甚欢,这点小事儿她作为驸马的女人完全有权利代劳,也必须拿主意。啥主意呢?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天大地大驸马最大!
第418章 此仇不共戴天
别的命令富姬还真指挥不动特种兵,但在这件事儿上随队的十名特种兵一致同意她的决定。而且觉得十个人去有点单薄,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干脆连驼队成员也全副武装吧。
这些人虽然没受过正规特种兵训练,但要是论一对一的搏杀也不是平凡之辈,怂人谁敢做这种生意啊。
按照大家的计划,这三人最好还是抓活的,哪怕弄残了呢也得留条命。这样可以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回去也好向驸马交代。总不能出去弄三具尸体回来就说是杀了三名刺客,就算有富姬顶雷估计驸马也得处罚大家。
怎么抓活口呢?这方面特种兵是专家。他们打算把这座客栈给烧了,只要大火一起,里面的人必然要往外跑,而那三名刺客必须比寻常人跑的快,身手矫健嘛。
只要盯准这两间上房,谁从里面出来就射谁腿,然后上去用冰镐把胳膊腿敲碎,基本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说这家客栈和里面的其他客人咋办,爱咋办咋办,驸马就是这么教授的,光学怎么坑人了,没教如何救人。
通常而言,越简单的办法越不容易失误,环节少。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大火一起,院落最里面的两套上房就有了动静,先是灯火点燃,然后就有人出现在了房顶上。
他们也挺聪明的,怕外面有烟火熏烤,直接从房梁上了屋顶,再打算往旁边的房顶上跳。可惜还没等眼睛完全适应外面的黑暗,腿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接着就挨个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落地之后还没叫出声,又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和更钻心的疼。但这时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嘴里马上被塞进了东西,头也被黑布套住。
然后被人抬着消失在黑暗中,自始至终也没听到一个人说话,顶多是粗重的呼吸声和车轮碾压石头路面的咔咔声。
审讯工作是由施铜亲自把关,王冠提供的协助。地点就在水虎翼的军营里,这三个已经算受了重伤的残疾人又被惨无人道的折磨到天亮,待把供词拿给富姬时只有一个人还活着,剩下两位一个因为失血过多,另一个可能是摔破了脾脏,活活疼死了。
洪涛这时还没从宿醉中醒来,驸马酒太害人了,当这玩意被宋人熟悉之后,不管工匠还是官员几乎都是酒缸。平时根本不怎么喝酒的洪涛喝一次断片一次,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西夏刺客!”但听到刺客这个词儿之后酒精的影响立刻降到了最低,一骨碌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捧着供词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猛看。两只眼全睁开反倒有些花,喝多过的人应该有体会。
那么这些西夏汉人是怎么跑到京兆府来了呢?这事儿就很少有人能说清楚了,包括刺客本人也只是按照他们朝廷的指令行事,细节全然不知。
目前西夏和大宋的和谈已经接近了尾声,这次西夏真是啥便宜都占不到。大宋朝廷很强硬,甚至不惜再次开战也不同意归还凉州城,只在其它一些小军寨的归属上可以让步。
但西夏人并不在意这些小军寨,哪怕舍了横山地区也不想把凉州舍弃,如果说横山是西夏的一条胳膊,那凉州就是西夏的腰眼儿。
驸马王诜这一刀捅得太狠了,直接就捅在了脊椎骨上,让西夏瞬间成了半残。上半身活动不利落,下半身干脆就废了。在一条胳膊和半个身子的舍取上,西夏朝廷很明智的选择了后者。
可惜在谈判桌上用胳膊换下半身的要求很难达到,西夏朝廷只能再想其它办法,比如暗杀!
通过这次的五路大战,西夏朝廷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青塘兵和湟州新军之外,其它四路宋军依旧是老样子。就连鄜延路最有战斗力的种鄂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只能依靠军队数量与地势之利和祥佑军司打了个平手。
要是这么算起来,除掉了驸马王诜,这几千新军的战斗力立马就会下降不止一点点。换个北宋将领来镇守凉州,不出一两年就得变回原来的样子。到时候也不用靠谈判要回凉州了,干脆动手抢回来不就得了。
只要除掉驸马王诜并夺回凉州,两国之间依旧会回到原来的状态,谁也打不动谁。到那时再与大宋和谈,估计能拿到的好处会更多,比如恢复每年的岁赐,甚至把横山地区要回来都不是奢望。
但怎么除掉驸马王诜呢?派兵打肯定别指望了,仁多保忠、保义兄弟俩是西夏最能征惯战的大将,甘肃军司和白马强镇军司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兵,结果楞被全歼了,还能派谁去?
刺杀嘛,在凉州和湟州更没希望,那里简直就是铁板一块,到处都有拓荒者和神出鬼没的黑衣军。派人少了进不去,人多了一被发现还是进不去。
而且还无法收买内奸,当地不管是宋人还是蕃人都视驸马为神,还分到了大片土地、获得了生活的希望,得用多少钱才能说服这些人去杀他们的希望和神?
唯一可行的就是进入内地刺杀,但鉴于这位驸马很少离开自己的地盘,西夏人是光有计划没机会。
后世不是有句话嘛,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等多久机会真来了,通过某种刺客也说不清的渠道,西夏朝廷得知驸马王诜居然偷偷回到了开封!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于是还是通过那条说不清的渠道,由西夏四方察访司精心挑选的五名刺客就安安稳稳的越过了边境,还获得了两具湟州新军最先进的钢板弩,一路被暗中保护着抵达了开封城和京兆府。
开封城的两名刺客由于路途遥远,抵达的时候王诜感刚刚离开,算是扑了空。但京兆府这三人正好赶上王诜抵达,于是就化妆成了轿夫,打算出其不意。没想到王诜居然这么谨慎,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唉,看到没,干点正事有多难。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宁愿勾结敌寇也要致本官于死地。”看完了刺客的供词,洪涛也基本猜出了和西夏人勾结的神秘渠道大致来自哪里,长叹一声又靠回了枕头上。
“……是朝廷里有人要害了官人性命!这、这简直是丧尽天良!官人带着活口和口供回开封去与陛下面陈,定要治罪于他们,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富姬一直也在琢磨谁有这么大能量可以跨国刺杀对方高官,让洪涛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对啊,这种事儿西夏人不可能做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内鬼策应,立刻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那个活口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光有口供没用,如此大罪必须要有铁证。恐怕这次和朝中的几位相公没什么关系,他们还不至于如此行事,多半是边关的军将所为。你家官人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还文武双全。今后你等行事也要多加注意,一旦他们拿本官没办法,说不定就会在你们身上打主意。”
洪涛觉得富姬这次可能骂错人了,王安石、司马光之流是政客,最擅长耍政治手腕,不太会做这种事儿,或者说他们也非常反感如此行径。要是大家都这么干,就等于废了他们最擅长的技能,坏了官场的规矩。
最有可能选择这种方式的不是朝臣,而是边关的将领。他们和西夏人打了那么多年仗,多少也有一些联系。这次廷议又被章惇扯到了军制改革的问题,等于是刨了那些军武世家的祖坟。
第419章 暗流
要是朝廷真的改革军制训练大量新军代替原本的禁军,那这些世代靠打仗为生的军武世家的利益将受到极大损失,很可能从此退出北宋的政治舞台。
俗话讲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军制改革不仅仅是挡了人家财路,还断了人家家族的未来,这个仇不能说不深。
已经有人忍不住来报仇了,刚听到点风声就要下狠手对付自己。只要除掉自己这个总给皇帝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他们就能保住家族富贵,还能一代代的传下去,为此不惜和敌国勾结。
这也印证了洪涛之前的想法,很多北宋官员并不是天生的汉奸坯子,也不是非要毁了自己的国家,而是他们对家和国概念不是很清楚。
一遇到二选一的难题,不由自主就会先选择家族利益。这是一种意识形态,放在古人眼里就是真理,他们并不觉得这是错误,自然也不会反省。
“那这件事儿就算了?”富姬知道驸马说的道理对,但她还不太甘心就这么不了了之,总想给予对手回击。
“其实这是好事儿,算是给咱们提了一个醒,以后在安全防卫方面再仔细也不为过。你代本官给相关人员受奖,然后用这件事儿在内部当范例,务必让大多数人明白安保工作的重要性。那个刺客反正也残废了,吊死在渭桥镇门口,挂杆子上以示效尤。本官还要去视察各工坊,尽量今天做完,明日就跟着车队一起回湟州。”
本来洪涛是想在渭桥镇多住几天的,虽然高翠峰这两年管理的不错,那也不如自己亲自指挥顺畅,有些未来的规划还得改改。
但被这件事儿一搅合,洪涛觉得还是赶紧滚回自己老窝去吧。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到处都有看不见的敌人,把小命丢了还有屁的未来。
那些技术上的问题自己到了湟州一样可以解决,大不了派其他工匠回来传达自己的思路,慢点就慢点了。
至于说渭桥镇的安全问题洪涛倒不是很担心,就算自己被撤换了皇帝也不会废掉这座工业基地,生铁、精钢和各种金属加工产品,不管有没有自己都是好东西。
高翠峰的忠诚也不用担心,不是说他完全值得信任,而是他是否忠于自己并不碍事。渭桥镇已经是一步明棋,与其说控制在自己手里,不如说是替大舅哥看摊子。
高翠峰在这里无法一手遮天,还有王冠的水虎翼牵制,再加上工匠、留守的王十一和王十六、周一日父亲这些很不确定的势力,任何人想玩花样也瞒不住。
元丰六年二月底,已经病了近二个月的帅司大人终于又出现在湟州城,亲自主持了开耕仪式,还向去年的几位种植大户和牧马大户颁发了奖金,以鼓励众人放开手脚,准备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看着面色不错且中气十足的帅司大人,湟州百姓踏实了不少,这段时间一直弥漫在湟州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说是帅司大人由于杀伐过重被上天惩罚,所以才得了怪病,就和年初死掉的王中正和童贯一样。
洪涛倒是没当众提过谣言的事儿,全当什么都没听说,这样更能让民众信服。不过私底下他可没糊涂,这种流言必须是有人故意传播的。
有关王中正得怪病的说法是自己让人编造的,现在居然有人用自己的招数来对付自己,不查清楚睡觉都睡不着。
“确定是由这三家商号里传出来的?”和在渭桥镇拿刺客束手无措相比,洪涛在湟州想要知道什么可就容易多了。
王十二的巡检司和王十的花膏作坊,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分别提供了两方面获得的消息,互相一印证,目标的轮廓就基本被勾勒清楚了。
自打湟州城有了罐头厂、马尾城又烧造出了透明琉璃,来自内地的商人就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基本都在城内的百货商场里或租或买一个摊位,然后再租用当地人的房屋居住,专门向内地贩卖这里的特产。
同时也会从内地贩运一些布匹、水果过来,但是在通往兰州的道路修好之前,贩进来的货物量不大。毕竟他们不像水虎翼有军队押运,更没箱车可用,长途运输利润不太高的货物等于是赔钱。
这也是洪涛没修凉州到甘州的驿道,而是先打通去兰州道路的主要原因。不解决交通问题,除非湟州产金子,否则贩运啥都没什么利润,更吸引不了太多商人。
对于这些来自内地的商人洪涛还是很宽容的,无论货物种类,全部采取十抽一的税率,并且在整个甘凉路和湟州采取单税制。只要在一个地方交过税,拿着税票就可以任意通行,不可以再收税。
至于这些商人的底细洪涛还没来得急仔细盘查,原本只是由王十带领的花膏工坊暗中做些甄别工作。
但王十手下的儿童团和青年团人手也不多,直到有了王十二的巡检司之后,才开始把户籍和身份档案工作正式建立起来。
流言之事就是她们破获的第一个大案,三家来自内陆商号的伙计成了主要嫌疑人,而他们的掌柜也难逃干系。
这三家商号分别来自长安、洛阳和梓州,表面上看距离挺远,梓州干脆远在成都府,应该没有太多交集。可实际上他们三家的掌柜暗中联络很频繁,就算本人不碰头,隔几天也会有伙计互相走动。
而有关帅司大人得怪病的流言就是其中两个伙计传出来的,最初只是在百货商场里小范围传播,随着买卖货物的人才慢慢散播开。
不能说闹得人心惶惶吧,也有不小的副作用,甚至影响了周一日贷款工作。很多本打算开春就贷款置办农具的当地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打算看看再说。
如果洪涛再晚回来一个月,这些人恐怕就会误了今年的春耕机会,再后悔也得等一年,等于变相的拖慢了洪涛在湟州推行的新政。
“他们会不会怀疑这个伙计的死?”王十二和王十获得确切消息的手段一模一样,先是通过当地人暗中追查流言走向,绝大部分湟州人见到儿童团和青年团都不敢说瞎话,深知这些半大孩子的手段和与帅司大人的关系。
待有了大致目标之后,她们俩就兵合一处,暗中把三个怀疑人都给抓了,突审之后得出结论。另外两个抓错的再暗中放掉,对剩下一个正主儿用尽手段,把能想到的全问清楚,然后制造一起惊马踩死人的事故掩人耳目。
“不会,这个家伙和城外种花的蕃人寡妇有染,我们就是在寡妇花田附近下的手,用的还是寡妇家的马。只是当晚我找人把寡妇灌醉了,嘿嘿嘿……”
说完了自己的安排,王十忍不住捂着嘴笑。估计除了灌醉寡妇之外,那个人肯定还干了别的小孩不该看的事儿。
这种人王十手里多得是,花膏工坊里那些俘虏都快被她用花膏折磨疯了,让干啥就干啥,把新生儿子卖了都不带眨眼的。不光不能反抗,脑子里提起这个念头都是罪过。
而她有了这些帮手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各种下三滥的招数层出不穷,这次居然用上了色诱。还不是美女色诱壮男,而是反过来了。
“……”看着面目姣好,一举一动还有些许羞涩感的王十,洪涛又想起了凉州的王二。这俩玩意真是一丘之貉,骗死人不偿命的货。可以后怎么嫁人啊,谁娶了她们谁家祖坟里得都打架,太愁人了。
第420章 黄金(一)
“你笑什么笑,巡检司是执法部门,怎能直接去做这些龌龊事,万一传了出去该如何收场!”王十干的工作本身就见不得人,内心黑暗一些还有情可原。
但王十二就不同了,她是堂堂公安局长兼法院副院长和大检察官,必须要洁身自好,一点人品上的瑕疵都不能有。
“知州大人已经定下了万全之策,一旦走露了消息,十姐就会安排人顶罪,我只需说他是巡检司临时雇佣的西夏俘虏杂役即可,周大人会帮忙证明。然后把人往木杆上一挂,没人会追究,反倒更恨西夏人了。”
王十二对驸马的批评不太服气,因为她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并做好了预防措施,所以不应该被批评,还应该褒奖。
“……你们长大啦,官人把湟州交给你们也就放心了。继续监视这三家,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待本官把币制改革做完再回过头来找这些人算账。”
一听还有周一日掺合洪涛就没啥担忧了,这个女人虽然只比青年团的孩子大几岁,但社会经验非常丰富,处理起事情来调理很清楚。
这两年全靠她和刘松一文一武互相配合把湟州经营得稳稳当当,才让自己有了足够的闲工夫去前面对付外敌。
一年之计在于春,不管是耕种还是放牧,春天总是起始。农夫们忙着把土地犁松,让那些虫卵暴露在阳光下,同时也能把干枯的杂草树叶翻到下面,自然而然就成了肥料。
牧民则要仔细伺候那些即将分娩的母羊和母牛,不光得给它们多喂一些好料,还得时刻注意气候变化,往往一场倒春寒就能让整整一年的辛勤劳作化为乌有。
商人们也不闲着,随着气温升高、积雪融化,各地的道路虽然还有些泥泞,但只要能走他们就绝不会停止倒腾货物的脚步。一队队、一支支规模各异的商队也陆续出发了。
向北是去马尾城和凉州的,那边有便宜的牲畜、金贵的琉璃、新颖的毛纺品。向东的则是返回内地,积攒了一冬天的动物毛皮必须尽早运回去才能卖个好价钱。
往常很少会有向西的商队,因为青塘那边不太安稳,且粗狂的吐蕃人也没啥好东西能拿来交换。不过今年有了很大的变化,湟州、马尾城、凉州城都贴出了告示大量收购土碱。
这玩意以前没有太多销量,所以也没人专门去青海湖那边贩运。现在突然变成了俏货,可以拿来换琉璃具、毛纺品和罐头。商人们哪忍得住啊,就算不熟悉也得去碰碰运气,一回生二回熟嘛。
最主要的是青塘换主人了,还不是外人,而是以前的湟州团练使溪大人。照理说跟着帅司大人干了一年多,怎么也能学会点做生意的本事吧,更不应该对湟州来的商队过于苛刻。
事实上溪罗撒也正翘首期盼来自湟州的商队呢,他之所以能坐稳位置,不全是靠的武力,更多还是利益,这一点他确实和洪涛学到了真谛。
去年曾经答应过的商队、货物、粮食和兵甲利器呢?假如无法兑现当初的诺言,那他这个位置就坐不牢,更别想着什么西征,内部能摆平就是老天爷开恩。
随着商队出去的还有一种东西,流言,或者叫传闻。这次的传闻来源比较给力,据说是从湟州的炼铁作坊里开始的。内容比较匪夷所思,有不少家在内地的工匠都写信回家,让家人用闲钱大量收购黄金。
黄金这种贵金属在北宋并没什么大用,一般只是作为首饰和装饰品使用,平常人家谁也不会去刻意积攒。况且黄金的价格很贵,一般家庭想积攒也积攒不起。
北宋的黄金产地很少,据洪涛所掌握的材料,全国各州路总共只有登、商、饶、信、汀、南恩六州有金矿。
登州属京东东路,就是后世的山东蓬莱一代;商州属永兴军路,就是京兆府东边,后世为陕西商县;饶州属江南东路,应该是后世的鄱阳湖以东、景德镇以西的地区。这里不光有金矿,还是很主要的铜产区,德兴市号称中国铜都。
信州也在江南东路,后世被称作上饶市;汀州属于福建路,后世改成长汀市;南恩州属广南东路,也就是后世的广东省阳江市。
一共六个黄金产区,四个全在长江以南,还一个登州离湟州比江南还远,最近的就是商州。可惜的是这里的金矿产量很低,总共三个矿场年平均税课三十五两左右,也就是说每个矿场的产量都不到二百两。
北宋对金矿采取二八抽税,国家拿二成,剩下八成视情况由国家榷买,或者按照官价自由出售。按照元丰四年的记录,全年总共抽税和榷买的黄金总量为一万两出头,确实有点少。
王冠家倒是可以帮着在汀州、南恩州、甚至登州购买黄金,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想快速获得足够的黄金当货币,只能依靠这些商人。利润足够的话,黄金就算产自珠穆朗玛峰上,他们也能想办法给扣下来。
除了黄金来源之外,洪涛还得设计一种重量合理、价值合适的金币作为标准币值。
图案什么的倒在其次,啥样都成,最主要是得参考北宋的黄金价格,别忙活了半天又出现铜钱那样的结果,大家全不花金币了,都攒着铸造金佛。
在北宋政府能控制的地区,黄金实行禁榷制,只有官价。最初的定价为十贯,而银的定价为一贯。不过银价浮动比较大,时涨时落,而黄金的价格比较稳定,基本是缓缓的上升。
神宗登基时,市面上的金价在一两十三贯左右,到了元丰五年,市面上的金价也在十五贯以内。
不过有些数据洪涛看不太懂,比如说紫磨黄金、上等金、次等金、金沙之类的品阶划分,互相之间的价格能相差二三倍,估计是纯度不同吧。反正紫磨黄金就是北宋最纯的黄金了,价格也最高。
那黄金到底怎么区分纯度呢?古人靠观察和经验,比重这个玩意还无法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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