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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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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另外一名战士,比武博山先一步第五节车厢,在里面的炸药箱中安放了一枚定时炸弹。同时,又打开了第四节车厢,将一枚定时炸弹放在一个手榴弹箱内。
  定时炸弹很小巧,他们带在身上,武博山并没注意。
  两枚小小的炸弹的破坏力,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幸好定时炸弹的开关很隐蔽,否则不小心按动开关,岂不被炸个粉身碎骨?
  武博山听到关先科的话,疑惑地问:“成功了?你们干的!”
  关先科憨厚地笑了笑:“我们用车厢里的雷管炸药,加半截香,做了一个简单的定时炸弹。”
  他也是淘沙村人,早得到陈国录面授机宜,一直暗中监视着武博山。定时炸弹的事,自然不能告诉武博山。而用雷管炸药加点燃的香做的定时炸弹,正是武博山之前教给他们的。
  武博山怒吼道:“怎么不报告?”
  这两人也太胆大了吧?他们倒是活学活用,但把自己架到火堆上烤了啊。
  关先科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说。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搞成。”
  他自然不能告诉武博山,其实暗中带了两枚炸弹。用香加雷管炸药,确实能做出定时炸弹,但在那样的环境,几分钟之内,未必能做到。
  武博山气道:“再紧急,也要报告啊。”
  如果他知道关先科搞了定时炸弹,哪怕当场击毙这两人,也要把定时炸弹拆掉。他能想象,山本常夫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把自己活劈了。
  他现在希望,山本常夫爆炸时,能在新泽火车站。可自己都离开半个小时了,山本常夫能不离开?
  关先科说道:“队长,赶紧走吧,我们行动大获成功,上峰肯定要嘉奖。”
  武博山本来脚就有点瘸,听到关先科的话,气得大步走着,可姿势却愈加夸张。他故意走在后面,手几次伸向手枪,真想除掉他们。
  可现在除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行,得找机会将功补过。
  武博山现在最担心的是,山本常夫找自己算账。他是铁路破坏队的队长,山本常夫只是让他搬点炸药和雷管,他却把整趟军列全炸掉了。
  最冤枉的是,事前自己不知道。他很害怕,这样的解释,山本常夫能接受吗?不要说山本常夫,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听信这样的理由吧?
  山本常夫带着宪兵队,第二天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县城。昨天晚上,他在新泽四处寻找武博山,可铁路破坏队已经连夜转移。
  如果昨天晚上找到了武博山,不管武博山如何解释,他肯定会亲手除掉武博山,以解心头之恨。
  十几节车厢的军火连环爆炸,整个新泽火车站被夷为平地,死伤的日伪上百人。在军队上守卫的一个分队日军,无一幸存。
  幸好宪兵队的人走了,否则他们也会损失惨重。
  原本想去打军统一个伏击,结果被军统把军列炸了。这让他觉得,自己被军统羞辱了。
  山本常夫怎么也想不通,军统明明取消了行动,为何还会炸掉军列呢?是临时改变了计划,还是武博山故意隐瞒不说?
  要新泽火车站,武博山与他见了面的,作为铁路破坏队的队长,军统如果改变了计划,武博山会不知道?
  也就是说,武博山是故意隐瞒不报。这个该死的支那人,真该千刀万剐!
  一路上,山本常夫都在想这个问题,也与上杉英勇讨论过,甚至他们怀疑,是不是军列上的炸药自爆。
  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没有外力,炸药和雷管其实还算安全。
  直到上杉英勇回到新民会,见到史建德后,谜团才解开。
  史建德急切地说:“上杉先生,你可回来了。双棠组改变了行动方案,决定用定时炸弹炸掉军列。”
  上杉英勇气道:“定时炸弹?为何不早说!”
  史建德问:“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
  他的消息是真实的,只是过期了,除了证明自己对日本人的忠诚外,并不什么作用。
  上杉英勇喃喃地说:“定时炸弹!”
  他实在难以想象,山本常夫控制着武博山这个铁路破坏队的队长,为何还会失败呢?而且,还败得这么惨。
  上杉英勇随后向山本常夫报告了此事,上杉英勇一脸惭愧地站在山本常夫面前:“山本君,黑虎离开后,我派人到第五节车厢检查了,可并没查到定时炸弹,实在该死。”
  事实上,就算他查出了第五节车厢的定时炸弹,也查不到第四节车厢的炸弹。也幸好没查出炸弹,否则宪兵队和特务队的这几十人,都会交待新泽火车站。
  山本常夫叹息着说:“此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要怪黑虎,他这哪是掏军统的心啊。”
  其实,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太过信任武博山,会出现这种事吗?上级真要追究,他的责任最大。
  两天后,史建德再次收到消息,重庆已经知晓新泽火车站炸毁军列一事。并且,此事还上了中央日报,报纸上重重夸奖了双棠铁路破坏队。
  报道中称赞,双棠铁路破坏队神出鬼没,在白晋铁路上多次破坏铁路,截获日军物资。
  山本常夫听到上杉英勇的汇报后,脸色黑得吓人,因为他的案头上,就摆着那份中央日报。
  上杉英勇问:“山本君,武博山是不是暗中还在为军统效力?”
  此事惊动了重庆,算是双棠组,甚至晋东南站最大,也是最成功的一次行动。
  山本常夫冷冷地说:“不是‘还在’为军统效力,而是一直都在为军统效力。他投靠我们后,干了一件打击军统的事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互换

  武博山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宁,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他不知道下次与山本常夫碰面后,将如何解释。恐怕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那下次见面,就是自己丧命之时。
  特别是晋东南站转达的重庆嘉奖令到了后,他更是坐立不安。这哪是一张嘉奖令啊,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幸好,武博山接到通知,让他去趟县城,双棠组的组长要亲自为他庆祝。
  换在之前,武博山会非常兴奋,他一直想见到双棠组长,山本常夫也一心想抓到这个神秘的双棠组长。现在,他只希望,能将功折过,保住自己的小命。
  武博山要来县城的消息,史建德“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马上向上杉英勇报告:“上杉先生,今天下午,铁路破坏队的队长要来县城,军统双棠组的组长,晚上要为了庆祝。”
  上杉英勇惊喜地说:“消息确定?”
  自从新泽火车站的军列被炸后,山本常夫一直在联系武博山。可军统早就转移,一直没联系上。
  这次好了,武博山送上了门。
  而且,还有军统双棠组的组长,这可是宪兵队一直在抓的大鱼。
  史建德笃定地说:“这是孙春有告诉我的,他可能也会参加晚上的宴请。”
  根据陈国录的指示,他这个日本人的“内线”,要让日本人相信是忠诚可靠的。让日本人误认为,武博山是假叛变。
  也就是说,武博山和史建德的身份要互换!军统传递消息的渠道,只能有一条。武博山太不可控,这种人应该尽快除掉。
  上杉英勇问:“知道宴请的地点吗?”
  史建德说:“问了一句,孙春有没说,就不敢再问了。”
  上杉英勇问:“你觉得,会在饭庄还是在家里?”
  史建德明白上杉英勇的意思,摇了摇头,说:“说不准,可能在城外也不一定。”
  上杉英勇脸上露出笑容:“哟西,注意与孙春有保持联络,有情况及时报告。”
  上杉英勇迅速向山本常夫报告,得知武博山要来县城,还要与双棠组的组长见面,他也很高兴。几天了,终于有一个好消息。
  上杉英勇问:“山本君,你觉得武博山还会与我们联系吗?”
  他与山本常夫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武博山一直就是军统的人,当时为了活命,才假意投靠。可笑的是,他们还将武博山当成王牌卧底。
  幸好有史建德这条线,否则哪知道武博山的真面目呢?
  山本常夫说:“要作好不与我们联系的打算。”
  重庆都知道新泽火车站的军列被炸,又是嘉奖又是发钱,武博山的身份相当暴露了,他还敢联系吗?
  上杉英勇说:“我让特务队暗中排查。”
  别的事情,张晓儒或许还会推诿,但这事,他的积极性非常高。快傍晚的时候,他就向上杉英勇报告,发现了武博山的踪迹。
  张晓儒兴冲冲跑到上杉英勇的办公室:“上杉君,二仙庙下午来了位左脚有点瘸的男子。”
  上杉英勇并没告诉他武博山的名字,只是让他找一位左脚有残疾的陌生男子。
  上杉英勇笑吟吟地说:“二仙庙?张桑,你的效率很高嘛。”
  张晓儒谦逊地说:“根据上杉君的线索,我们重点排查左脚有残疾的男子。同时,对坐车、坐轿的,也加大排查力量。县城左脚有残疾的人不多,今天出现在县城的陌生人只有一个。”
  上杉英勇朝张晓儒躬了躬身:“张桑,辛苦了。”
  张晓儒连忙避开:“上杉君,这不是折煞我吗?”
  帮日本人找到武博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让山本常夫亲自审问武博山,他才会死心。
  武博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二仙庙没等到双棠组的组长,反倒是迎来了山本常夫。
  看着穿着西装的山本常夫,武博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来县城,并没有与山本常夫联系,可山本常夫依然找到了他,这其中的原因,他最是清楚。
  山本常夫冷笑道:“怎么,没想到吧?”
  武博山忙不迭地说:“山本先生,我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双棠组的组长,他随时可能出现。”
  到县城后,他身边一直有人,实在是脱不开身。到二仙庙后,总算没人跟着了,可山本常夫却突然杀了出来。
  山本常夫讥讽地笑道:“双棠组的组长?你觉得,他会出现么?”
  武博山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了,武博山想证明他不是军统的人,到县城的第一时间,应该联系自己,而不是找上门后,用这种手段敷衍自己。
  武博山信誓旦旦地说:“会的,一定会的。”
  山本常夫随口说:“听说晚上双棠组要为你设宴庆祝?还要发奖金?”
  武博山一脸惊恐:“你是从哪听说的?”
  山本常夫手一挥,将武博山带出了二仙庙:“不要以为,我只有你一个情报员。”
  武博山叫道:“山本先生,我真是来见双棠组长的,请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山本常夫鄙夷地看了武博山一眼,冷笑道:“你觉得是我太傻,还是你太聪明了?”
  武博山解释道:“军列爆炸,是我的手下擅自用雷管炸药加香做了定时炸弹。当时走得匆忙,并没有说起此事。”
  山本常夫被气笑了:“这个理由找得好,上杉君,看到没有,雷管炸药加香,就能做定时炸弹。我们的士兵,在车厢内检查,竟然看不清燃着香,也闻不到香的气味。”
  武博山搬走一箱炸药和雷管后,有宪兵进车厢检查。虽然没有特别细致,但如果有这种土制定时炸弹,一定能发现。
  武博山一呆,是啊,用香做定时炸弹,一是时间比较久,关先科能做好吗?就算做好了,自己应该能发现啊。
  山本常夫问:“你怎么跟你们的组长联系?”
  武博山说:“他会来找我的。”
  山本常夫突然说:“好吧,只要能找到双棠组的组长,我就信你一次。”


第三百三十五章 煤块

  这是武博山最后的机会,山本常夫也是想让自己死心。他虽早就断定,武博山是假投诚,可心里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武博山也清楚,如果等不到双棠组的那个神秘组长,山本常夫一定会活剥了他。
  然而,武博山注定等不到人,甚至,快到接头时间时,庙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等宪兵队的人出去,人已经走了。
  上杉英勇去庙外看了看,回来报告:“山本君,是两个黄包车夫为了抢客吵架。”
  山本常夫冷笑道:“他们哪是吵架?是给武博山通风报信。”
  上杉英勇一呆:“你的意思,刚才吵架的是军统的人?”
  山本常夫说:“当然,而且人家已经发现咱们了,把武博山带走吧。”
  上杉英勇劝道:“是不是再等等?快到接头时间了。”
  山本常夫想了想,缓缓说道:“再等也是枉然。这样吧,为了让武博山无话可说,再等一个小时。”
  果然,一个小时后,也没人与武博山接头。
  武博山此时开始慌神了,自己可是连重庆都表彰了的,双棠组长都不与自己见一面吗?就算双棠组长不来,至少自己的上司,双棠组行动队长要来见一面吧?
  当武博山被宪兵队的人带走后,一脸的惊慌,过了宪兵队的门,恐怕再也出不来了。
  武博山被带回宪兵队后,很快送到了审讯室,他双手绑在背后被吊了起来,只有脚尖沾地。时间稍微长一点,人就非常痛苦。
  山本常夫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武博山,现在可以招了吧?”
  武博山哭丧着脸:“山本先生,我没跟你说一句假话啊。”
  自从决定投靠日本人,他就从来没想过要背叛。还想把双棠组消灭后,到县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再回老家置几十亩地,当个小地主呢。
  山本常夫冷笑道:“你是没跟我说过一句真话吧?”
  武博山本就是个软骨头,只是被这么吊着,还没正式用刑,就受不了。为了不受苦,山本常夫愿意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山本常夫对他很失望,背叛过一次的人,永远不值得信任。他让上杉英勇,将武博山被捕的消息,让史建德传给孙春有。
  果然,孙春有马上给他“下令”,迅速打听武博山的情况,想尽一切办法营救。为了活全自己,甚至可以假意投靠。
  史建德的情报,很快反馈到了山本常夫那里。军统为了营救武博山,不惜让武博山假投靠,可见他们对武博山的重视。
  军统越重视武博山,山本常夫就越痛恨,史建德的消息传到宪兵队后,山本常夫就下令,处决武博山。
  得知武博山死了,张晓儒终于松了口气。这次新泽火车站的行动,差点被武博山骗过。虽然他是军统的人,但军统行动队,几乎全是七零五民兵连的战士。行动队如果出了事,也是我党的损失。
  武博山死后,铁路破坏队的队长由关先科担任。这次新泽火车站的日军军列被炸毁,关先科的功劳最大,两个定时炸弹,都是他安放的。
  只是,为了给武博山栽赃,才把功劳算到武博山身上。此事,周宏伟知道,乔材伽也知道。新的铁路破坏队长,自然也不会落到别人头上。
  陈国录亲自见了关先科,他们是同村人,陈国录又是他的排长,关先科早知道陈国录的身份。
  陈国录安慰道:“这次军统的嘉奖令,没有提及你的名字。但组织会给你记功,另外,武博山的奖金,也会奖励你一部分。”
  关先科不以为然地说:“军统的嘉奖令,我才不在乎呢。国录哥,武博山的奖金有多少?”
  关先科是七零五民兵连的人,军统不要说是嘉奖令,就算给他勋章,也一文不值。可组织的记功,那就不一样了,这是要记入档案的。
  陈国录伸出五指手指头,微笑着说:“五块。”
  关先科失望地说:“才五块啊,国录哥,你可不能跟国民党当官的一样中饱私囊。”
  陈国录擂了他一拳,笑骂道:“怎么,嫌少?这可是连长给你零花钱,其他奖金是组织经费。”
  关先科马上说道:“这五块钱我也不要,算是我的党费。”
  陈国录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对了,连长命令,让你找点煤块拿回淘沙村。”
  关先科诧异地说:“煤块?”
  陈国录交待道:“对,要那种火车头用的煤块。”
  关先科说道:“为什么要用煤块?好几十里呢,挑回去得走一天。”
  虽然大车道上有差车,可是不能为了一担煤坐车吧?况且,也不能挑煤赶路。
  陈国录严肃地说:“我也不知道,让你拿,你拿就是,问这么多干什么?对了,你把从新泽搞到的炸药和雷管也带回去。”
  关先科回去后,在印塘火车站搞了一担煤,带着一名队员,赶了一夜,终于到了淘沙村。将煤块交给张玉亭后,关先科才知道,这些煤块不是用来烧的。
  张晓儒从太原带回来的苏宗才,精通炸药炸弹。关先科带回去的东西,都是给他用的。
  苏宗才一看炸药,就断定是假的,这哪是什么炸药啊,是掺了点炸药的洋灰。倒是那些雷管是真的,苏宗才很满意。
  第二天,张玉亭交给关先科几个“煤块”,让他带回去使用。
  关先科拿着煤块左看右看,手上也确实沾了黑色的煤灰,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似乎还有种其他气味。
  他疑惑地问:“玉姐,这个煤块好像有点不一样吧?”
  张玉亭笑着说:“不错,这可不是一般的煤块,这是炸弹。”
  关先科吃惊地说:“炸弹?!”
  张玉亭解释道:“不错,里面是炸弹,外面涂了胶水,沾了一层煤。你的任务,是将这些煤块炸弹,放到日军列车的火车头里,到时候扔到火车头的铁炉里,砰!机头就完蛋了。”
  关先科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还有吗?我挑一担回去。”
  张玉亭说:“这些是实验品,你先拿回去。一次弄多了,沾的煤也未必牢靠。”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可大意

  一九四二年二月八日,农历腊月二十三,张晓儒与陈国录等淘沙村的人,回淘沙村过小年。
  自从调到县城新民会调查科后,张晓儒已经几个月没回村了。刚进村,就碰到了自卫团的队员。看到张晓儒,虽然打了招呼,可并没有那种亲切感。
  除了几个主要成员外,其他人都坚定地认为,张晓儒是淘沙村走出去的大汉奸!
  张晓儒回来,既是为了陪母亲过小年,也是想召开一次二区的党委会议。原七零五民兵连支部委员,都进入了二区党委。
  晚上,没在张晓儒家的窑洞,而是在张家大院的后院,召开了二区党委会议。
  张晓儒沉声说道:“同志们,快过年了,可我们更要警惕。因为敌人还没消灭,他们不会让我们过个安心年。今年,县里多了个剿共团,他们步步紧逼,不会让我们好过。可以预见的是,根据地的日子,将越来越难过。我们在敌占区,要积极配合家里的部队,不仅要提供情报和物资,还要配合部队,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
  日本人并不过春节,越是过节,他们就越有可能疯狂。而姬永昌的剿共团,专为剿共而来,他们在某些方面,比日本人更加凶残。
  比方说,日本人的哨卡,根据地的同志,只要有证件,随便就可以通过。日本兵只认证件不认人,在他们看来,中国人长相差不多,而且中国的文字,也未必认得。
  可伪军就不一样,他们就算不是本地人,至少也是山西本省的,他们分得清周围的村庄,以及中国人相貌之间的差异。
  比如说,如果有人拿杜村的证件,他们就会怀疑。
  关兴文说道:“上面确实加强了据点的力量,大枫树据点来了一个排的剿共团,张店据点听说多了一个连。”
  原本他是大枫树据点的警备队长,据点内的事情,基本下他说了算。山田正雄对他也很信任,只要周围没有游击队,山田正雄巴不得天天躺在炮楼睡大觉。
  陈光华说道:“三塘镇据点,也多了一个连,范培林与对方发生了几次摩擦。警备队与剿共团还打过一次,我们有个兄弟腿都断了。”
  他在三塘镇据点警备队当小队长,陈光华的组织能力非常强,已经发展了不少同志。
  陈景文点了点头头:“这件事我知道,说句实话,警备队没干过人家。”
  他现在是三塘特务队的队长,三塘镇发生的事情,没哪件他不知道。
  陈光华气道:“景文,大家都是同志,下次再碰到这件事,你得帮我们。特务队可以抓人,你就以抓捕抗日分子的名义,把剿共团的人抓几个,看他们还敢嚣张!”
  陈景文苦笑着说:“七书计现在负责特务队的工作,你看可以随便抓人吗?没有证据,至少也要有嫌疑嘛。”
  陈光华不满地说:“此事你和达哥想点办法吗?我们还能被外来的欺负不成?”
  张达尧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是共产党员,我们的队伍是革命队伍,可不是用来欺负人的。”
  李国新说道:“张达尧同志说得对,我们是共产党员,是革命队伍。剿共团的士兵,再坏也坏不过小鬼子吧?”
  张晓儒说:“李国新同志讲得很有道理,我们在敌占区战斗,并不是一味的与敌人拼刺刀。还要分化、瓦解敌人。要用一切手段,做敌人的工作,争取把他们拉到抗日队伍中来。陈光华的活动能力很强,这个任务交给你。”
  陈光华说:“这帮人很顽固,我看只能消灭。”
  李国新也说道:“只要宣传工作做到位,只要拿出我们的诚心,让他们知道日本鬼子的暴行,会有人加入我们的。”
  张晓儒说:“我听说,最近在根据地流行一道《参加子弟兵》的歌,激起了很多人参加抗日的决心。”
  张玉亭马上说:“是的,我还会唱呢。”
  “冬天到,雪花飘,鬼子一到糟了糕,先杀父和母,后把房子烧,野蛮疯狂逞凶暴,这等大仇恨,岂能忘记了?参加子弟兵,誓把,仇报恨也消。”
  一首《参加子弟兵》,让会议突然陷入了沉默,这首歌可不是凭空捏造的,哪一桩都没冤枉日本鬼子。
  还是关巧芸最先说话,她握紧拳头,气愤地说:“真该把这帮小鬼子全部杀光!”
  张晓儒郑重其事地说:“杀小鬼子没问题,但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同志们的生命最宝贵,宁可少杀鬼子。这一点,我希望所有人都注意。我们要跟小鬼子拼,但不是硬拼,要巧拼。碰到小股敌人,可以搞一下,碰到敌人的运输队,可以炸一下。罪大恶极的汉奸,也可以除掉。但是,一旦敌人过于强大,尽量不要动手。就算动手,也要一击而退。你们现在也是指战员,你们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将决定同志们的生命!”
  关巧芸说道:“晓儒哥,现在就算有鬼子到了客栈,我也能笑脸相迎呢。”
  她在县城开新天客栈,如果一见到敌人就咬牙切齿,早就暴露了,张晓儒也不会让她待在县城。
  关巧芸早就不是那个刚参加革命的莽撞女子了,现在的关巧芸,在县城与敌人机智周旋,新天客栈不仅是二区的交通站,也兼着情报站的任务。
  会后,张晓儒单独把陈光华、陈景文和张达尧、李国新留了下来,开了个小会。
  张晓儒叮嘱道:“三塘镇来了一个连,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们的工作,将变得更加危险。特别是陈光华,要经常与敌人交流思想,更要注意保护自己。”
  张达尧和陈景文,身边都是自己的同志。虽然也在敌占区,可有其他同志的配合,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但陈光华不一样,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做敌人思想工作,一时碰到顽固的敌人,就特别危险。
  陈光华不以为然地说:“我能有什么危险,范培林和小川之幸都很信任我。”
  张晓儒正色地说:“不可大意!”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备用方案

  张晓儒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特别是剿共团的加入,增加了很多变数。在三塘镇活动的同志,陈光华确实最为危险。
  李国新说道:“陈光华,七书计说得有道理,斗争形势很复杂,我们随时要作最坏的打算。”
  张晓儒提议:“达哥和景文,要替陈光华打掩护。你们要相互配合,相互掩护。老李,我建议,在敌占区工作的同志,每个人都要制定,至少一套备用方案。这个备用方案,可以是撤退的,也可是掩护的,甚至可以是反攻的。”
  李国新点了点头:“对。我们都有掩护身份,一旦掩护身份暴露,凶残的敌人,绝对不会任由我们撤退。”
  陈光华说道:“我看,应该先从七书计开始。”
  张晓儒说道:“我早就制定好了计划,而且不止一套。三塘镇先从你开始,撤退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真的是出了事,可以保命的。”
  而且,撤退计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过一段时间,还要调整。
  陈光华无奈地说:“好吧。”
  他知道,张晓儒提出这样的建议,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工作会有危险。三塘镇警备队有一个中队,现在差不多有一半以上,是自己的同志。
  有这么多同志的支持,谁敢动他?谁能动他?真要是出了事,大不了带着部队回根据地。到时候就能穿着草绿色的八路军军装,与鬼子在战场上厮杀了。
  这样的小会,张晓儒开了好几个,每个人的工作环境不一样,面对的敌人也不一样。关兴文与陈光华都是警备队的小队长,但两人的工作内容并不相同。
  陈光华的主要任务是策反伪军,而关兴文更多的是以警备队的身份,测试周围村庄的维持会,是忠还是奸。另外,组织上有人要通过临双公路过,他就以汉奸的身份,协助我方人员。
  工作环境不同,任务不同,撤退的方案也不同。
  至于陈国录、关巧芸也一样,他们在县城,情况更加复杂。
  最后,张晓儒才与李国新单独碰了头。他们一个是书计,一个现在是区长兼副书计,两人需要研究二区的工作。
  李国新与张晓儒在他家窑洞的暗洞内开的会,他递给张晓儒一根烟,一脸愁容地说:“快过年了,可根据地的部队,想吃顿饱难都难。气温降得厉害,棉花、布匹,有钱也买不到。县委下了命令,让我们发挥优势,给根据地采购物资。至少,也要为采购物资提供便利条件。”
  张晓儒接过烟,拿到灯罩,嘴伸过去点上火:“日军现在对粮食、布匹、棉花、食盐封锁得很严厉。我们只能提供一小部队,解决县委县政府的问题。但要解决部队的问题,需要另辟蹊径。”
  李国新在三塘镇,当然知道,要把这些物资运到根据地,是多少的不容易。
  这还是张晓儒在敌人内部安插了许多同志,否则,哪怕是一粒粮食、一颗盐、一尺布,都很难运到根据地。
  “日军一加强封锁,根据地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晓儒想了想:“我们想新的办法,比如绕过日军的封锁,让伪军和汉奸,也参与进来。就像以前的蒋思源一样,既想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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