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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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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黑色大门紧闭,门口是两座石狮子。

杨瑞栓好了马,带着杨守文来到大门前,抓起门口,敲响大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从里面探出一个人来,看到杨瑞,忙不迭道:“二郎,王县尊来了,正在与阿郎说话。”

第二十九章老杨一家(上)

“县尊来了?”

杨瑞不由得一阵紧张,下意识回头看了杨守文一眼。

杨府的家人这才留意到杨守文的存在,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连忙躬身道:“宋安见过大郎。”

这宋安,是杨瑞母亲家里带来的奴仆。

杨瑞的母亲,出身于昌平一个小门小户的家庭,有点类似于那种土财主。

宋家靠贩卖野货起家,没什么实力。当年杨承烈在偶然机会曾帮了杨瑞外祖父一个小忙,之后杨瑞的外祖父就竭力推销自己的女儿,并且成功把女儿嫁入杨家。

凭借杨承烈县尉的身份,宋家也渐渐水涨船高。

不过,几年前杨瑞的外祖父病故之后,宋家的几个儿子争夺财产,闹得满城风雨。宋氏也因此感到心冷,渐渐与宋家疏远。虽偶然有走动,却并不是非常亲密。

宋安,是宋氏带来的家人。

杨守文能感觉得出来,宋安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提防,甚至有些敌意。

不过他并不在意,甚至连看都不看宋安一眼,只沉声道:“阿爹呢?他可还好吗?”

关于番仁里杨家的事情,杨瑞也很清楚。

其实,宋氏对杨守文没什么敌意。整体而言,宋氏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出身的女人,性子也比较柔和,不喜欢争斗。只是杨承烈丧偶多年,而宋氏也嫁入杨家多年,迟迟不得扶正,自然会有那宋家的人不满,更在暗地里,偷偷的挑拨不断。

杨青奴,也就是宋氏的女儿,杨守文的妹妹,对杨守文怀有怨念,也正是源于此。

杨瑞此前也是这样,但是被杨守文教训一顿之后,就改变了态度。

“大兄,请随我来。”

杨瑞连忙示意宋安让开,带着杨守文走进大门。

杨府,分前中后三进院落。

杨瑞带着杨守文沿着长廊而走,来到中进一间偏房里。

“大兄恕罪,王县尊既然来了,阿爹怕是不能立刻见你,请大兄在这里稍等片刻。”

“茉莉呢?”

“哦,茉莉在后进院子里。”

杨瑞忙解释道:“自从今早出事之后,茉莉便跟在阿爹身边,所以在后院为阿爹护卫。”

“这样很好!”

杨守文撩衣坐下,示意杨瑞也坐。

“二郎,之前在路上我没有仔细问。

这会儿既然县尊来访,你好好与我说一下情况,待会儿我见阿爹,也能有个准备。”

杨瑞连忙答应,学着杨守文撩衣坐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一遍。

原来,杨承烈回到昌平之后,养了两天伤。

这两天里,他已发出手中握有证据的消息,但是却不见凶手有任何动作。从杨承烈去孤竹,到他在家养伤的几天,衙门里一直都是管虎在值守。杨承烈看管虎连日值守,觉得他很辛苦,于是伤势才有好转,就到衙门里接替了管虎的工作。

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也让杨承烈放松了警惕。

谁料想,就在今早寅时,也就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一群贼人突然闯入县衙。这些人出现的非常突然,县衙的皂隶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死伤惨重。杨承烈匆忙应战,却被几个蒙面人围攻,险些命丧当场。也幸亏他今天带了杨茉莉去,在发生危险的时候,杨茉莉突然杀出,并当场击杀了其中两人。

贼人觉察情况不妙,立刻纵火烧了县衙。

等民壮闻讯赶来,整个前衙有三分之一被火海吞噬。

那些贼人趁乱撤离县衙,后来民壮虽然追击,不但没有追上,反而折了三条性命。

杨瑞说着,脸上露出恨恨之色。

“可恨我今日不在衙门值守,若不然又怎会让阿爹受伤。”

说的好像你在衙门,老爹就不会受伤一样。杨守文心中晒然,不过却没有开口讽刺。他看得出来,杨瑞是真的懊悔。不管他本事如何,有这份孝心,就是不错。

他正要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说的你好像是万人敌,到时候弄不好还要拖累阿爹。”

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人儿。

这小人儿看上去和幼娘差不多大,个头比幼娘略低一些,脸蛋圆圆,带着几分青涩之气。

她走进来,看到杨守文,便大声道:“杨瑞,你怎么把他找来了?”

“青奴,你这是干什么?”

杨瑞眉头一蹙,有点不快道:“大兄是阿爹让我找来,你见了大兄,怎么这么说话。”

“哼,什么大兄,一年到头见不得两次。”

“青奴!”

小女孩儿丝毫不理杨瑞的不满,直视着杨守文道:“之前我大兄随你入山,险些丢了性命;之后阿爹和你去孤竹,却受伤归来。你可真是个丧门星,来这里作甚。”

这小女孩儿说话极其恶毒,看着杨守文,更流露出满满敌意。

杨守文脸色微微一变,看了那小女孩儿一眼,眼皮子一耷拉,也没有进行还击。

这小女孩儿,就是杨瑞的亲妹妹,杨青奴。

杨守文不知道杨青奴何以对他如此敌视,不过一个小女孩子,他也不可能去和他较真。

只是,他这漠然不理的架势,却激怒了杨青奴。

“你怎么不说话,莫非觉得,害得我家还不够吗?”

杨守文猛然睁开眼,目光透着一股子深邃之气。

“谁告诉你,我害了杨家?”

“难道不是吗?”

杨青奴毫不畏惧,迎着杨守文的目光道:“自古以来,没听说过好人会被雷劈。以前你还是傻子的时候,累得阿翁住在城外,阿爹想要在膝下尽孝,也无法如愿。

现在好了,你清醒了,便要害我一家吗?

先是害得我大兄在山上遇险;又累得阿爹在外面受伤归来……现在,阿爹又被贼人袭击,不都是被你牵累。你今天来我家,还不是想要掌控家里,赶走我阿娘?”

“我何时要赶你们走?”

杨守文有些莫名其妙,扭头向杨瑞看去。

“你不用威胁我大兄,我告诉你,我大兄痴,青奴不痴;我大兄怕你,青奴不怕你。”

“青奴,大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身娇叱。

紧跟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

她衣着朴素,素面朝天,脸上不是半分粉黛。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却掩不住那几分风韵。看得出来,这妇人年轻时,绝对可以被称作是美人胚子。

“阿娘!”

妇人进屋,杨瑞连忙起身。

杨守文也站起来,躬身向那妇人一揖。

“兕子,你阿爹叫你过去。”

“喏!”

杨守文认得,这中年妇人就是杨承烈现在的妻子,也是他的小妈,杨瑞和杨青奴的亲生母亲,宋氏。

宋氏此刻,面沉似水,瞪着杨青奴一言不发。

杨青奴刚才还很强硬,可是在宋氏进来后,却吓得好像小猫咪一样,低着头不敢和宋氏的目光相视。

“阿娘!”

杨守文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扭身道:“青奴年纪小不懂事,有时候难免会受他人影响。她也是关心阿爹,其实并无恶意。你别责怪她,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说完,他和杨瑞就离开房间。

宋氏却愣住了!

她站在门口,片刻后突然笑了。

眼中噙着泪光,她自言自语道:“兕子居然叫我阿娘,他叫我阿娘。”

嫁入宋家十余载,宋氏一直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杨承烈是个大手大脚的人,根本不会持家。凭他的俸禄,维持一个家庭并不容易,虽然有两百亩职田的收入,可那收入却在杨大方手中掌控。宋氏很清楚,杨大方其实有些看不上她,或者说,看不上她身后的杨家。不过有一点杨大方做的还算不错,他看不上宋氏,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喜好,去阻止杨承烈娶宋氏过门。

第三十章老杨一家(下)

宋氏嫁到杨家后,就知道那城外住着一个老太爷。

可偏偏,杨大方也不是个持家之人。宋氏一方面要操持着城里的家,同时还要兼顾着城外的家,这其中的艰辛和委屈,宋氏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直是默默承受。

以前,杨守文是个痴汉,更别指望他能懂得什么礼数。

以至于宋氏每次陪杨承烈去城外请安,少不得会被杨守文戏弄。

可她却不能发作,难道要她和一个痴汉傻儿计较?

杨大方死后,宋家有人对她说,把那职田收回来,这样子至少可以让家里好过些。

宋氏没有同意,因为她觉得,那职田就是杨大方留给杨守文的。

再后来,杨承烈把职田收回来,宋氏在暗地里,没少关照杨氏。否则以杨守文的食量,再加上他那浑浑噩噩的脑子,就算杨氏持家有道,也未必能够撑得住。

杨守文,从没有叫她一声‘阿娘’。

今天,杨守文突然改了称呼,让宋氏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

杨青奴站在一旁,见母亲久久不语,就想偷偷溜走。只是她才一动,便惊动了宋氏。

“青奴!”

“阿娘。”

别看宋氏奈何不得杨守文,但是在家里,却有着足够的权威。

“谁告诉你刚才那些话?”

“我……”

“你大兄不和你计较,但是为娘却不能容忍你这般无礼。

你记住,在这个家,除了你阿爹之外,便是你大兄可以做主。有道是长兄为父,你大兄以前虽有些痴症,可那也是你大兄。你刚才那些话,实在是让为娘失望。”

说着话,宋氏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阿娘,孩儿只是为阿娘不值。”

杨青奴话音未落,宋氏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值与不值,不是你说了算……以前你年纪小,我不与你计较。可是现在,家中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阿爹请你大兄过来,便是要你大兄稳定住家里的局势……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教你的这些话,为娘心里清楚的很。

那些个嚼舌头的,我自会处置。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一步。若不然,休怪为娘心狠,与你断绝了关系。”

这年头,孝义可是人伦大防。

你别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囚父。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在意这些事情。所以在登基之后,更大力推行孝义之说。

后世不是有影视剧,常出现这样一段话:圣人以孝义治理天下。

在这个年月里,不管你是男是女,一旦背负了不孝的名声,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宋氏说得态度决绝,也吓坏了杨青奴。

她噗通就跪在宋氏面前,泣声道:“阿娘不要,青奴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就立刻回房去。”

“喏!”

杨青奴胆战心惊走出房间,但心里对杨守文的怨念,却随之变得越来越深。

你个痴汉,还学会卖好了不是?在我阿娘面前装的像个好人,却累得我被阿娘训斥。杨守文,你给我等着,我早晚会报此仇。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

……

杨守文激灵灵一个寒蝉,猛然停住脚步。

“大兄,怎么了?”

杨瑞见他停下脚步,也随即停下来,疑惑看着他。

杨守文搔搔头,展颜笑道:“没事,只是突然间有些心悸……想必是担心阿爹的身体。

没事,咱们赶快去见阿爹,莫让他等的急了。”

“大兄!”

“嗯?”

杨瑞跟在杨守文身旁,犹豫一下道:“青奴她……”

杨守文笑着一摆手,打断了杨瑞的话语,“我当什么事情!我刚才不都说了,她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我不会放在心上。二郎,不管怎么说,你和她与我是一父所出。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我既然是兄长,又怎么会和她个小丫头计较?”

见杨守文说的诚恳,杨瑞终于放下心,松了口气。

“青奴是被阿爹惯坏了!大兄不知道,平日里阿爹疼她,甚至胜过于疼我呢。”

“哈,你羡慕嫉妒恨?”

“哪有!”

杨瑞脸一红,连忙摇头表示否认。

可他那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模样,却又把他的内心真实反映出来,让杨守文忍不住哈哈大笑。

兄弟两人走进后院,杨守文就看到杨茉莉坐在一间房的门口,正低着头转动手里的洗衣槌。听到脚步声,杨茉莉抬头看。见到杨守文,他那憨厚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笑容。

“阿郎,你来了。”

杨茉莉站起来,瓮声瓮气道。

看得出,他很高兴。

杨守文笑着上前,拍了怕他的胳膊。

“茉莉,这次多亏了你。”

“是杨茉莉。”

杨守文话音未落,杨茉莉便一本正经的提醒他。

“对,是杨茉莉,杨茉莉。”

杨守文忍不住笑了,同时又扭头看了杨瑞一眼。

“大兄,你看我作甚?”

“你今年十三?”

“马上十四了!”

杨瑞挺起胸膛,不无骄傲的得意回答。

“茉莉今年刚十三。”

杨守文抬头看了看杨茉莉,然后又低着头看了看杨瑞,突然哈哈大笑,迈步走上门廊。

杨瑞一开始没明白杨守文话语里的意思,但仔细一想,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在嘲笑我个头矮吗?

心中好像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杨瑞站在原处,看着比他高了一头还多的杨茉莉,突然对杨茉莉道:“茉莉,我若是天天吃的和你一样多,绝对长的比你高。”

杨茉莉并不明白杨守文兄弟之间的笑话,只是听到杨瑞的话语之后,他憨声憨气,一脸严肃对杨瑞道:“我叫杨茉莉,是杨茉莉,不是茉莉,二郎你刚才叫错了。”

简直是日了狗!

看着杨茉莉一本正经的模样,杨瑞竟无言以对。

我真是得了痴症,和他一个痴汉较真,传出去不晓得会被人笑成什么样子……

房门,虚掩。

杨守文走到门口,轻轻叩响门扉。

“是兕子吗?”

从屋里传来杨承烈的声音,略带着些许嘶哑。

杨守文连忙道:“正是孩儿。”

“进来吧。”

杨守文连忙拉开房门,迈步走进房间。

屋里,光线通透。

杨承烈侧卧在榻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身上则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汗衫。汗衫的衣襟半敞开,露出缠绕在上身的绷带。他看到杨守文,脸上顿时露出温和笑容。

“兕子,快来见过县尊。”

在杨承烈旁边的席榻上,正襟危坐一名男子。

他头扎幞头,身着青衫,体型微胖,却不失儒雅之气。

看年纪,他大约在三十左右,长着颇为性感漂亮的小胡子,面带温文尔雅的笑容。

县尊?

他就是那个任职三载,却从未回家探亲的县令王贺吗?

杨守文对这位王贺县令不太熟悉,但是听杨瑞说过,他出身名门望族,是太原王氏子弟。

说起太原王氏,那可是和杨守文母亲所在的荥阳郑氏齐名,同为五姓七宗之列……虽然这些年来,在圣母神皇武则天的打压之下,五姓七宗的影响力有所削弱,可是对于许多普通人而言,太原王氏也好,荥阳郑氏也罢,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不过,杨守文却觉得,这位王县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连忙躬身行礼,“草民拜见老父母。”

古人称县官为父母官,所以也叫‘老父母’。

王县令笑道:“我早听说过大郎的名字,不成想今日才得见……杨县尉,你这就不对了,观大郎举止,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堪。有如此佳儿,应早些让人认识才是。”

没有做父母的,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女。

杨承烈也是如此,听王贺说完,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县尊过奖了。”

“好了,见杨县尉没事,本县就放心了。衙门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我不便在这里久留,便先告辞了。”

王贺说完,起身拱手道别。

第三十一章这个县令不简单(上)

王贺离开后,卧房里只剩下杨承烈父子。

“刚才县尊与我商议,这件案子暂时不上报都督府。他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最好还是由县里处置,如果上报都督府,说不定会有麻烦,到时候县里面也不太好看。”

杨承烈翻了个身,半靠在褥子上,感觉一下子舒服很多。

杨守文为他掖了下被子,轻声问道:“那阿爹怎么说?”

“于我而言,不上报都督府最好。”

杨承烈嘿嘿笑道,然后一手一直榻床,示意杨守文在一旁坐下。

“这案子如果呈报上去,都督府那边一定会派人下来查访。到时候,打草惊蛇且不去说,更重要的是,我们就无法掌握主动。昌平现在的局势有点乱,不适宜再有周折发生。所以我赞同县尊的意见,这案子先压一压,待有了头绪再计较。”

其实,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地方官员怕问责,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天晓得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故。

如今孤竹方面的情况还不明朗,昌平县城更命案频出,人心波动。如果都督府再派人下来添一把火,很可能会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同时,杨承烈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甘心把案子交出去。他现在想的,怕更多是要把这面子给找回来。

“阿爹,我想去县衙看看。”

“哦?”

杨承烈眼睛一眯,向杨守文看过来。

杨守文轻声道:“獠子还有后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听杨瑞说了一个大概,隐隐觉得刺客身后,怕还有蹊跷。所以我想先去县衙看看,顺便再去看看那几具尸体。我有种直觉,这案子怕不简单,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杨承烈闻听点点头,“你和我想的差不多。让二郎陪你走一遭,他在衙门里还算熟悉,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帮助。”

父子商议完毕,杨守文就起身离开。

“杨茉莉,你在这边看着,保护好阿爹的安全。”

杨守文离开的时候,又叮咛了杨茉莉两句。

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这光天化日之下,县城里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今是全城戒严。这种情况下,刺客还敢继续行动,那只能说这些人,是无法无天。

“二郎,我可是你阿舅,你拦着我作甚?”

杨守文来到中堂的时候,就听到前院传来一阵争吵声。

“三舅,不是我拦你……阿爹受了伤,需要静养,实在是不方便见你。”

“你这孩子,我去见你阿爹,便会扰了他不成?出这么大的事情,我怎地也要探望一下嘛才是。”

杨守文诧异来到前院,就看到大门口,杨瑞拦着一群人正在说话。

那些人衣着华美,可是周身上下,却透着一种暴发户的气息,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二郎,什么情况?阿爹受伤需要静养,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喧哗?”

杨守文走上前,沉声喝问。

为首的暴发户一愣,旋即大声道:“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杨县尉是我阿爹,我是这家的嫡长子,你说我是谁?”

“你是,杨阿痴?”

杨守文眉头一蹙,看着对方,露出不快之色。

“阿舅,你休得胡言……这是我大兄。

阿爹受伤,命人把大兄招来。从现在开始,家里勿论大事小情,皆有我大兄做主。

大兄,这是我三舅,他听说阿爹受伤,所以想要探望。”

杨守文心里一怔,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倒是那三舅有些急了,“你这傻儿,这杨府何时轮到他一个痴儿做主?你阿爹真是糊涂了,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不行,我要找你阿娘,让你阿娘劝说你阿爹。”

“这是阿娘的主意。”

“那你阿娘呢?”

“阿娘去城外了……阿爹说城里现在有点乱,让她和青奴到城外去避避风头。”

杨守文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缘由。

开玩笑,他刚才还看到宋氏,怎可能搬去城外?

很明显,宋氏不想见她这个三哥,更不想这个三哥去打搅杨承烈,所以就推到了杨守文的身上。杨守文对此倒是不在意,反正他和宋家又没什么交情。记忆里,十几年里宋家和城外走动并不密切。杨大方死后,更没有见过宋家人出现过。

宋氏既然不待见对方,他更不会客气。

脸色一沉,杨守文怒声道:“二郎,你明知道阿爹需要静养,为何还要在这里吵闹?”

杨瑞一缩脖子,噤若寒蝉。

而杨守文跟着对宋三郎道:“非是小侄不讲情面,只是刚才县尊离开时,再三叮嘱我,要让阿爹静养休息,早日康复。阿爹刚与县尊谈话,有些疲乏,刚刚睡下。三舅你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改日再来吧……若不然县尊责罚,我受不起。”

那宋三郎一开始还气势汹汹,可听到县尊吩咐,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悻悻看了杨守文一眼,扭头想要找杨瑞说话,却听杨守文又道:“二郎,县尊刚才吩咐,让你我去衙门一趟,他有事情叮嘱。咱们赶快动身,莫让县尊久等。”

“啊,大兄怎么不早说。”

杨瑞说着,对宋三郎道:“三舅,非是我不招待你,实在是……”

“既然县尊吩咐,那你还是赶快去吧。”

宋三郎不敢再纠缠,只得无奈告辞。

杨瑞又叮嘱了宋安几句,然后跟着杨守文走出杨府大门。

“大兄,刚才应对的真是漂亮。”

杨瑞一出府门,便忍不住低声赞道。

杨守文嘿嘿一笑,轻声说:“教你个乖,这一招叫扯大旗,作虎皮。

对了,你三舅来做什么?你阿娘为何不愿见他?”

杨瑞苦笑一声道:“还能有什么事……他有一批货物要送往蓟县,可现在城门戒严,许进不许出。他还不是想找阿爹出面说项,把他的货物送出去。以前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可现在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还想着他的货物。”

听得出来,杨瑞对宋三郎很不满。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宋家的事情,杨守文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这种事,太多了,也太平常。谁让杨承烈是县尉呢?作为杨家的亲戚,宋三郎生意出了问题,不找杨承烈又能去找谁?

拍了拍杨瑞的肩膀,杨守文没有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从番仁里出来,沿着大街往南走,不一会儿便到了昌平县衙。

这县衙,位于昌平东南一隅,毗邻十字大街。县衙算不上醒目,灰色的外墙上残留岁月的斑驳,衙门口也不是很大,就连那张门匾,也透着几分岁月的沧桑气息。

此时,县衙正门紧闭,门口有站班皂隶值守。

杨瑞轻车熟路,带着杨守文从侧门走进了县衙。

“今早的战况,很激烈啊。”

杨守文一走进县衙,就感受到那弥漫在县衙之中的紧张气氛。迎面走来几个差役,似乎和杨瑞认识,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显得非常忙碌。杨承烈办公的地方,位于县衙大院的右侧,有一排红瓦青砖的房屋,不过此时有大半已经损毁。

“二郎,你怎么来了?”

迎面走来一人,远远就开口说话。

杨守文认得出来,那人正是缉捕班头管虎。

只见他头戴乌帽,身着官服,额头上密布汗水。

已经是仲秋,昌平又地处边荒,气温并不算高。但看得出来,管虎很热,以至于领口都被汗水打湿。

“大郎也来了……县尉他可好?”

管虎先看到了杨瑞,又看到了杨守文。

他愣了一下,旋即流露释然之色。在他看来,刺客嚣张,连县衙都敢攻击,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杨瑞是杨承烈的儿子,势必会被那些刺客盯上。让杨守文跟着,一来可以保护杨瑞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能够为杨瑞分担一部分的危险。

第三十二章这个县令不简单(下)

事实上,在许多人眼中,杨守文的出现,更多是为了保护杨瑞的安全。

“阿爹很好,让我带大兄来看看。”

“嗯!”

管虎脸上透着一股狠色,咬牙切齿道:“县尉这次是代我受伤,若不把那些刺客拿下,我管虎无颜再去面对县尉。二郎,你带大郎到处走走,有什么事就找我。”

“烦劳管叔父。”

如今杨承烈受伤,衙门里的事情,就是由管虎来负责。

三班衙役之中,捕班责任最重,权力也最大。管虎自然不可能在这里陪着杨瑞废话,寒暄两句之后,就匆匆离去。这县衙里,杨瑞熟悉的很,不需要有人陪伴。再者说了,杨守文跟着杨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管虎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人在意杨守文的存在,却正合了杨守文的心意。

他可以冷眼旁观,观察县衙里的每一个人,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眼前的一切。

“管班头,倒是很尽责。”

“是啊,管叔父算是阿爹的心腹,跟随阿爹已有五年。平日里阿爹对他,也很放心。”

杨瑞解释了一句,突然停下脚步。

“大兄,那边就是阿爹昨夜值守的房间。”

他用手一指正中央的房间,轻声道:“今天凌晨,幸亏茉莉在,否则阿爹可真危险。”

“阿爹都是在这班房里办公?”

“那倒不是!”杨瑞回答道:“这间班房,主要是存储证物所用。阿爹一般在左厢办公。”

“证物?”

杨守文从台阶上跳下来,向前走了两步。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他正要过去,却听到有人厉声喊喝。紧跟着,从那班房旁边的房间里走出几个差役。

杨瑞连忙上前道:“十五哥不要误会,这是我大兄。

他不懂得衙门里的规矩,只是听我说阿爹昨日在这里遇袭,所以想要过去看一看。”

那为首之人,见是杨瑞,又听了杨瑞的解释,脸上的紧张之色随即缓解。

“原来是二郎……莫怪,非是我不愿通禀,实在是卢主簿有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

卢主簿,名叫卢永成,资历比之杨承烈还老。

据说,他出身于五姓七宗之一的范阳卢氏家族,后来迁移到昌平,便定居下来。二十八岁时,凭借家族萌荫成为昌平主簿,此后在这个位子上,一座就是二十年。

“便是我也不可以靠近吗?”

十五哥话音未落,从杨守文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杨守文兄弟连忙转身看去,就见王贺背着手,从右厢大门外进来。他朝杨守文兄弟点点头,便迈步向那班房走去。不知为什么,杨守文觉得,王贺就是在向他招呼。

“不知县尊驾临,还请恕罪。”

十五哥是站班皂隶,对王贺当然不会陌生,连忙躬身行礼。

“忠于职守是好事,却也要懂得变通。

大郎和二郎也算自己人,杨县尉如今受伤,为人子者想要为父亲分忧,孝心可嘉,何必不讲情面?大郎,你想看什么只管看……呵呵,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多谢县尊通融。”

十五哥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显然,他对于杨守文兄弟发现线索的事情并不看好。只是当着王贺的面,他却不敢多嘴。这县衙里,可不是外面看去的一团和气。整个县衙,有县令、县丞、主簿和县尉四个官员。县丞年纪已经大了,几乎不怎么管事,在衙门里可有可无。

杨承烈负责缉捕盗贼,维持治安,却又与世无争。

他自有自己的权力范围,只要没有人触碰,他就会与人为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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