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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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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的伤感渐渐淡去,杨守文的情绪也变得稳定下来。

原本以为,此去洛阳会行色隆重。可一直走出荥阳县界,杨守文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右监门卫并不是用来给他开道,以壮行色。

一路上,杨守文发现整整一折冲的人马,以他为中心,成品字形把他包围在中间。前面开道的,不过几十名游骑,后方是一旅步卒,前方有两旅兵马。他们走的不快,而且行进间也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压制着杨守文的速度,令他无法疾驰。

核算着,这一折冲兵马是为了监视他,不许他逃跑。

狄光远坐镇在后军,距离杨守文大约有一里的路程,看上去更没有和他交流之意。

行进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杨守文便意兴阑珊。

他索性弃马上车,和郑虔以及杨青奴在车里游戏,对外面的事情不再去理睬。

有吉达在外面警戒,再加上杨茉莉这个大杀器,即便是遇到麻烦,也不用担心。

“十三郎,你们再做什么?”

“下棋啊!”

郑虔抬起头,看了杨守文一眼之后,就再次埋首于棋盘之上。

他下的是围棋,而与他对弈的,确是杨青奴。

唐代,这围棋是‘士’必修的一门技艺。琴棋书画,棋位列第二,足以见围棋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民间百姓好下棋,士大夫也喜欢下棋,便是皇宫大内中,同样流行下棋。据说,唐代的君王好棋者很多,更专门设立有棋侍诏这样的官职。

在唐玄宗继位之前,棋侍诏候命于翰林院,等待天子宣召。

而到了唐玄宗登基后,便设立了棋侍诏的职务。虽然没有品秩,但也让人趋之若鹜。

“奴奴的棋不错啊,和谁学的?”

杨守文在旁边看了几眼,忍不住开口称赞。

他的棋艺很普通,能看出个大概,但若是下棋,便跟不上反应。

杨青奴这时候已经不再似之前那样哭哭啼啼,而是全神贯注在棋盘之上。

她听到杨守文的问话,头也不抬道:“以前在大弥勒寺里,随玄硕法师学过下棋。”

玄硕法师?

杨守文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

这对他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名字,但也有印象。

据说玄硕法师和那位‘唐三藏’的玄奘法师是师兄弟,曾经在大弥勒寺中修行。

后来,玄硕法师去了洛阳……

“奴奴,我记得玄硕法师,后来是去了洛阳?”

“嗯。”

杨青奴说着话,捻白子落在棋盘上。

“说不定咱们这次可以在洛阳遇到他呢。”

“是啊……”杨青奴突然抬起头,怒道:“大兄,你是不是和郑十三串通好了,在这里搅我心思。”

完了,被鄙视了,被讨厌了!

杨守文连忙举起手,做出投降之态,“我懂,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不说话了。”

说完,他便蹭到了车厢门口。

小金靠着杨氏坐着,歪着脑袋打盹儿。

杨氏则抱着一月,正哼着昌平的小调。车厢后门边上,趴着八戒和沙和尚。而在前门处,则卧着悟空和小白龙。看到杨守文过来,杨氏顿时笑了,低声道:“怎地被嫌弃了?”

“嗯!”

杨守文有些郁闷,点点头道:“刚才还哭着喊着要跟我走,结果上了车却不理我。”

“你也是讨人嫌,奴奴少有认真的事情,这下棋便是其中之一。

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亲在她下棋的时候打搅,她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出来。”

“我哪知道?”

杨守文靠着车厢,撩开车帘,“杨茉莉,有吃的吗?”

“阿郎要吃什么,杨茉莉这里有饭团,有浆果,有胡饼……哦,还有一袋果汁,很好吃。”

找杨茉莉要吃的,一要一个准,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身上有一个巨大的,从来不会离身的皮袋子,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食物。

“给个饭团,在给我些果汁。”

“好!”

杨茉莉飞快从皮袋子里取出两个饭团,还有一个大约有两斤容量的葫芦。

杨氏轻笑道:“杨茉莉还是对阿郎亲,刚才婶娘也饿了,怎地不见你送来给我吃?”

车外,传来了杨茉莉憨憨的笑声。

杨守文也笑了,把饭团递给杨氏一个。

那饭团可不小,一个差不多有半斤重。使用先把胡麻饭放凉,然后捏成团,在放进锅里面蒸,然后用洗干净的荷叶包起来。这样既方便,吃起来还有荷叶的香味。

“还是婶娘的手艺好,阿娘便要差一些。宋三郎的婆娘,手艺最差。”

“你可别乱说,要是让四娘子知道,一定会不高兴。”

杨氏说着,便打开了荷叶。

小金本来眯着眼睛睡觉,闻到饭团的味道,便立刻睁开了眼睛,滴溜溜盯着杨氏手里的饭团。杨氏捏了一小块,递给了小金,然后轻声道:“兕子,这次去洛阳,是不是真的很危险?咱们这次过去,什么时候才能返回荥阳,与大家团聚呢?”

杨守文咬了一口饭团,想了想道:“我估摸着,会住上一段日子。

不过婶娘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前广武山已经闹得风风雨雨,如今连圣人都盯着,谁敢轻举妄动?咱们这次去,说穿了就是把那婚约解除了,然后就能离开。

只是呢,天家的脸面……呵呵,我估计太子那边会拖延一下,也不会表现太痛快。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想要来洛阳走走,顺便打听一下那个劳什子梅娘子的下落。”

提起梅娘子,杨氏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她食不知味的掐了两块饭团吃下,便把剩下的饭团递给了杨守文。

“兕子,你说幼娘能找到吗?”

“当然能,咱们这次去洛阳,不就是为了找回幼娘吗?”

杨氏点了点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她抱着一月,一只手轻轻拍着,口中还哼唱着昌平那不知名的小调,只是那神思,却不知道已经飞到了什么地方。

看此情况,杨守文不再说话了。

一不小心,勾起了杨氏的回忆,看她的样子,恐怕是想起了昌平虎谷山下的往事。

唉!

杨守文在心里也叹息一声,然后便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官道并不平坦,马车驰骋在上面,不时会有颠簸。就这么晃着晃着,杨守文渐渐睡着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一路向西(中)

也不知睡了多久,马车一震,把杨守文惊醒。

他呼的坐直身子,见车厢里已经完全黑下来。悟空和小白龙本趴在他的身边,随着杨守文坐起来,两只狗也都呼的抬起头。车外,传来了喧哗声,紧跟着车帘掀开。

“阿郎,那个大叔说,今晚就住在这边。”

“这是哪里?”

“大叔说,这是官驿。”

杨守文听罢,伸了个懒腰,从车上溜下来。

杨茉莉麻利的上前搀扶着他,杨守文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身子,向四周扫了一眼。

“天已经黑了啊,现在是什么时辰?”

杨茉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而这时候吉达已经下了马,把缰绳拴在了车上,来到杨守文身边。

他的肩头,架着一只海东青。

大玉在天上飞了一阵之后,便落了下来。不过,当时杨守文在车厢里睡着了,大玉便找到了吉达。如今,它看到杨守文,立刻丢了吉达,飞落到杨守文的肩膀上。

脑袋贴着杨守文的脸摩挲两下,发出两声鹰唳,似乎是责怪杨守文:刚才去哪儿了?

杨守文笑着用手指头点了点大玉。

“青之,天色不早了,咱们今晚就在这里住宿吧。”

狄光远带着几个卫士走过来,笑着说道:“本想着今晚能够在罗口宿营,没想到……呵呵,确是我算错了行程。幸好这边有官驿,若不然就只能露宿于荒野了。”

“这里是……”

“哦,往前大约二十里,就是罗口镇。

不过这个时候,罗口估计已经开始夜禁,咱们就算去,恐怕也进不得城。这里名叫黑口驿站,往前过了河,就是罗口镇。我刚才问过了,驿站没什么人,正好够我们住宿。”

什么罗口、黑口?

杨守文不是很清楚。

他站在马车旁边,先是把杨氏搀扶下来,而后又把杨青奴从车上抱下来。

这一路颠簸,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杨青奴已经睡着了。她抱着杨守文的脖子,迷迷糊糊的,看上去有些困乏。这时候,驿官已经验过了狄光远手中的公验,打开驿站大门,放军马进入。杨守文趁此机会,向周围又看了几眼,还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远处,有一座山峦,在夜色中起伏延绵,犹如巨兽。

“那是,九山?”

“青之来过这里吗?”

杨守文打着哈欠,摇摇头,“只是看过地图,却没有来过。”

原来是在这里!

他心中已经清楚了自己现在所在的方位。这里应该是位于巩县西南,缑氏东北的中间地带。前世刚工作的时候,他来过这里。虽然说一千五百年后的地形地貌和现今完全不同,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些端倪,只是更加冷清罢了。

“青之,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先休息吧。

明日一早咱们动身,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在天黑之前,就能够抵达洛阳城郊。”

“也好,那就烦劳狄公。”

杨守文说着,把杨青奴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

郑虔看上去倒是比杨青奴好些,但长途跋涉的后遗症已经显露,脸上露出困倦之色。

一行人就这样走进了官驿。

狄光远还算照顾杨守文等人,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子。

青奴自然跟着杨氏,郑虔则是单独一个房间。阿布思吉达与杨茉莉合住一个屋子,杨守文则住在了居中的客房里。进屋之后,杨守文便一头栽在了榻上,一动都不想动。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奔波,还不至于让他感到特别疲乏。

相比之下,他和阿布思吉达北上饶乐,那才是辛苦。每天风餐露宿,几乎都是在马上颠簸。可是,那时候他还不觉得劳累,至少不似现在这样,感觉有些退化。

可是吉达却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

杨守文知道,自己最近偷懒了!

吉达说,不能放松自己,否则再想要紧张起来,就会格外困难。

自从广武山受伤后,杨守文拳脚不练了,甚至骑马的次数都变得少之又少。整日里在家里养着,一日三餐有人伺候,渐渐的,这身子骨就没有了往日的强悍。

翻身坐起来,杨守文挣扎着下地。

这样可不行,若时间长了,这一身功夫说不得就要退化了。

他看了看放在床边的拐杖,然后一咬牙,视若不见,强忍着腿上的不适,慢慢在屋中行走。此时,其他房间里的灯都已经熄灭,悟空四个匍匐在门外,担任警戒。

现在不是冬天,在外面也不用担心冷。

杨守文先是看了看门口的狗,挨个揉捏一番之后,便返回房间。

他吹熄油灯,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马嘶声,以及若隐若现的鼾声。月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内,杨守文先是在这狭小的斗室里打了一趟太极老架,而后便如同金蟾吞月般趴在地上,对着窗外的月光,运转体内那一口精纯的金蟾气。

咕咕—咕咕!

金蟾气流转四肢百骸,腹中隐隐发出轻弱的声响。

每一次呼吸,都会喷出一股强猛的气息,吹动地面上的浮沉散开,形成一个颇为诡异的形状。

……

东都,洛阳南市,定鼎楼。

洛阳南市,坐落在洛水以南,在隋代名叫丰都市,入唐之后,则更名为南市。定鼎楼也是南市最为豪华的一座酒楼,占地面积数十亩,其中亭台楼阁,极为华美。

武崇训一脸郁闷之色,坐在一座水榭中吃酒。

他有足够的理由感到郁闷。

之前,武三思告诉他,让他准备迎娶太子之女李裹儿。最开始,武崇训并不愿意。但是在见了李裹儿之后,武崇训就茶饭不思,对李裹儿更是到了念念不忘的地步。

没办法,那女子太美了,美的就好像嫦娥一般,倾国倾城。

历史上不泛有美女的传说,什么西施啊,什么王昭君啊,什么赵飞燕……武崇训没见过,他也不好评论。但是自从他见了李裹儿之后,就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仙女一说。

武三思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却没想到,最后出了岔子。

李裹儿竟然订过亲?而且是在出生时,就订过了亲事?

第二百四十五章一路向西(下)

武三思相信,李显绝不是糊弄他。因为从最初的商谈可以看出,李显对和自家联姻这件事,很是上心。可现在的问题是,事情闹大了!不但姑母武则天知晓了这件事情,朝堂上,坊市间,也都在传这件事,甚至还有人说,杨守文父子是被武家袭击。

这一来,武三思不敢在乱动了。

他不但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主动向武则天请求,停止这件婚事。

不过,武则天不置可否,到目前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更让武三思不敢乱来……他太了解自己的姑母。别看他和武则天都是武家的人,可事实上,武则天和其他诸多兄弟,没太多的感情。只不过登基后,她需要武家巩固她的地位。但如果真的触怒了她,就算自己是她的侄儿,她也不会放过。

武三思不敢轻举妄动,却难受坏了武崇训。

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嘴的天鹅肉,却被那个劳什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杨守文给放走了。

这让武崇训如何能够接受?

一连几日,他都是大醉酩酊,甚至连家都不会。

以往的那些美人,如今在他眼中已变成了庸脂俗粉。他想要找人倾诉,可是又不知道该找谁。

武家在朝堂上的名声并不好,更不要说可以倾诉的朋友。

而且,这种事说出去也不算光彩,本来已经是流言蜚语满城飞,若在从他口中说出来,岂不是洛人话柄,到时候被人耻笑?武崇训虽莽撞,但也算不得是傻子。

于是乎,他只能借酒浇愁,却不想越发惆怅。

水榭外传来若隐若现的丝竹声,却让武崇训越发的烦躁。

就在这时,水榭门突然被敲响。

武崇训原本就不痛快,如今有人来打搅他,更让他心神不满,于是破口大骂:“谁在外面呱噪?”

声音未落,水榭门却被拉开。

从门外走进来一人,灯光下,武崇训认出来人是府中的门客,名叫周利贞。此人是京兆人氏,家境贫寒,但是却颇有才干。一开始,他在长安贫困交加,属于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儿。后来得时任崇文馆充学士的宋之问推荐,投靠武三思。

周利贞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虽已年近四旬,但看上去却好像才三十出头。

瘦削的面颊,一双细长凸目,犹如蛇眸。他的鼻子高挺,却呈现出鹰钩形状,再加上薄薄的嘴唇,给人一种阴鸷冷酷的感受。但这个人,却极为武三思所看重。

“周三郎,你怎么来了?”

武崇训醉眼朦胧,招手示意道:“快来,陪我吃酒。”

周利贞也不客气,便直奔他身旁坐下,而后也不用武崇训劝说,伸手就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

“二郎好兴致,这土窖春可是荥阳名酒,若非二郎,我怕是吃不得这好酒。”

“荥阳酒?”

武崇训闻听,脸色大变。

“我讨厌荥阳酒。”

“呵呵,二郎讨厌荥阳酒,怕不是酒,而是荥阳人吧。”

“嗯?”

武崇训瞪大了眼睛,瞪着周利贞。

“我知二郎烦闷,但也不要如此糟蹋自己嘛。”

“我不是糟蹋自己,只是觉得心里憋屈……周三郎,你见过裹儿的,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她,为了她我甚至不再去找女人了。你看,我长的英俊魁梧,她又是花容月貌,此天作之合,是不是?”

周利贞抿了口酒,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有了倾诉的对象,武崇训顿时来了精神。

他一拍桌子,怒声道:“对嘛,你也赞同我这说法。

你说,我要是能够和裹儿结为夫妻,该是何等的好事?可偏偏……周三郎,你评评理,也不知道哪儿蹦出来那么一个田舍奴,居然要和我抢裹儿。他有何德何能,不就是做了两首诗嘛。一个乞索儿罢了,凭什么要和我抢裹儿,而且,而且……”

武崇训越说越老气,说到最后,竟说不出话来。

周利贞在一旁只默默听着,没有再发表意见。

许久,待武崇训说完,他才放下了酒杯,轻声道:“本来,此阿郎家事,我本不该多嘴。可二郎现在这副模样,若我是公主,恐怕是看不上二郎,反而会选那田舍奴。”

“你说什么?”

武崇训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了周利贞的领子。

但周利贞却不慌不忙,伸手把他的手拨开,“二郎,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武家二郎的风采,简直就是个酒鬼。田舍奴再不济,也能作几首诗,不会似你这样,一个人吃闷酒。二郎,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阿郎心里更不舒服。”

“我知道。”

武崇训颓然道:“父亲最近,也是闷闷不乐。”

“既然知道阿郎不高兴,二郎为何不去为阿郎排忧解难,反而一个人在这里吃酒?”

“怎么排忧解难。”武崇训苦笑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田舍奴要来洛阳,圣人更派人前去保护。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我现在乱来,岂不是给父亲添忧吗?”

“哈哈哈,依我看,不然。”

“哦?”

武崇训精神一振,抬头看向了周利贞,“此话怎讲?”

“圣人若是真的想要成全公主和那田舍奴的一段姻缘,大可以命太子派人前去,何以让狄国老之子前往?我们现在所忧虑者,不是那田舍奴,而是圣人的态度。”

“圣人什么态度?”

“呵呵,这个要二郎自己去试探。”

“怎么试探?”

周利贞微微一笑,伏在武崇训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见武崇训顿时脸色大变。

“周三郎,你想害死我不成?”

“二郎,我害你,可有好处?”

“这……”

“你看,你爱慕公主,借酒浇愁,几乎洛阳人都知道,圣人也清楚。

这个时候,不管你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都不会有人责怪,反而会说你二郎痴情。

你以为圣人会因此而不满吗?别忘了,圣人可是弥勒转世,天生的菩萨心肠。见你如此,说不定还会成全与你。就算圣人不肯成全,也没关系……少年意气,谁又会责怪你?但这样一来,阿郎就能揣测出圣人的心思,对你岂不是有天大好处?”

武崇训闻听,酒意全消,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二百四十六章薛小四和薛小牛(一)

相传上古时,有炼气士创出引导术,已达到强身健体的效用。

时至今日,炼气士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而引导术更被各家当作秘技珍藏。

想当年,杨大方费尽心思才从武当山上的炼气士手中得来金蟾引导术。

据说这是炼气士见金蟾在山中吞吐日月之精华而创造出来,可以强健神魂,更能增强体魄。当初,杨守文患了痴症,杨大方才想方设法的盗来这金蟾引导术秘技,为的就是给杨守文治病,修补神魂。不过,神魂一说飘渺虚无,很难解释的清楚。杨守文至今也不知道,他那痴症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突然痊愈。

反正,他练了一夜金蟾引导术后,清早起来就觉得精力旺盛。

不用拐杖,似乎也能够行走。

或许还有些不太方便,但已不似昨日那样困难。

走出房间,就见阿布思吉达已经练完了枪,换好了衣服。

看到杨守文出来,吉达先愣了一下。随即,他发现了杨守文气色的变化,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朝他点点头,便转身走回房间。此时,才刚刚过了卯时,住在外面的士兵已经起来,但是杨青奴和郑虔,还在屋中酣睡,想必是昨日累坏了。

杨氏已经跑去驿馆的厨房里准备早餐,杨茉莉自然跟随左右。

杨守文站在门廊上,仰着脸,片刻后发出一声呼哨,就见大玉扑棱棱从树梢上飞落。

它落在杨守文的胳膊上,那对如白玉一般的爪子轻轻搭着,没有用力。

大玉很清楚,它的爪子是何等锋利。

杨守文没有佩戴皮垫,它也就变得格外小心。

轻轻点了点大玉的脑袋,杨守文伸手,梳理着大玉那油亮的羽毛,脸上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不愧是神鸟,真通得人性。

杨守文觉得,若是他把金蟾引导术传给大玉,它说不定也能练成。

当然了,前提是大玉能明白他的意思,还要有和他一样的身体构造,否则也是白搭。

“让我摸摸你的鸟呗。”

就在杨守文逗弄大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悟空四个已经站起来,冲到了杨守文身前,呲着牙,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咆哮……

杨守文被那句话呛得差点死掉。

什么叫做摸我的鸟?我的鸟是能乱摸的吗?

他抬起头看去,却见小院的门口站着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对杨守文而言,并不陌生的人。

“薛子玉?”

杨守文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要摸他‘鸟’的家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在薛子玉的身旁,则站着一个矮壮的男子。

他正警惕盯着悟空几个,见杨守文看过来,便吼道:“杨兕子,麻烦你看好你的狗。”

“悟空,回来!”

杨守文连忙把悟空四个喊住,慢腾腾从门廊上下来。

这时候,阿布思吉达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薛子玉两个人之后,眼皮子一耷拉,不理不睬的便走到了杨守文身边,然后招手把悟空四个从杨守文的身边带走了。

窦一郎,也就是那矮壮的男子,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而那薛子玉,也就是薛讷的小儿子薛畅,连忙跑过来,一脸羡慕的看着杨守文胳膊上的大玉,用一种哀求的语气道:“杨兕子,让我摸摸你的鸟呗。”

杨守文看得出,薛子玉是个爱鹰之人。

其实从滹沱河渡口的时候,他对大玉就念念不忘。

只是,杨守文能理解他的意思,但却对他这话语,感到万分别扭。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薛子玉,我告诉你,别‘鸟’啊‘鸟’的叫它。它叫大玉,是海东青,是神鸟。你这样‘鸟’啊‘鸟’的叫它,大玉会非常不高兴。”

薛子玉闻听,立刻捂上了嘴巴。

他露出惭愧之色,然后又眼巴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让我摸摸大玉,好不好?”

对嘛,这么说就顺耳多了。

杨守文慢慢蹲下来,一边为大玉梳理羽毛,一边道:“大玉性子桀骜,除了我之外,它只会落在我大兄的身上。我这么架着它,你摸一摸就是,不过别太用力。”

“好啊好啊!”

薛子玉顿时点头,露出喜悦之色。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触摸在大玉的羽毛上。

大玉却高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向杨守文看去,眼中露出责怪之色。

杨守文笑了,伸手摩挲它的脑袋,权作是表达歉意。而窦一郎见此情况,总算是松了口气,走过来坐在门廊上。

“这孩子自从见了这只神鸟之后,就念念不忘。

他老子说到幽州后给他抓一只过来,可问题是这种神鸟生长在白山黑水之间,哪儿那么容易抓捕?而且,那边现在被震国盘踞,薛老大就算有心,也不好跑去那里。”

杨守文看了窦一郎一眼,呼的站起来。

“我不缺钱。”

“啊?”

“我也不会卖大玉……大玉离开我,肯定是因为它不愿意再跟随我。但只要它在我身边一天,就是我的亲人。你卖你家亲人吗?反正我是不会卖它,明白不明白?”

一句话,把窦一郎噎得说不出话来。

“舅父,你做什么啊。”

薛子玉本来挺高兴的,可现在也撅起了嘴。

窦一郎挠挠头,露出了尴尬之色。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番,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薛楚玉快步跑进院子,看薛畅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子玉,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薛子玉瘪着嘴,委屈道:“五叔,我舅舅跟着我,我能出什么事?”

“就是他跟着你,我才担心你出事。”

薛楚玉说完,朝窦一郎瞪了一眼。

说来奇怪,这窦一郎连薛讷都不怕,可是见了薛楚玉,却连忙低下头,不敢顶嘴。

“青之,抱歉啊,这么早打搅你。”

杨守文笑道:“玉郎君哪里话,我早就起床了,正与四郎说话呢。”

“哼,又缠着你要海东青吗?”

杨守文连忙摇头,“四郎虽喜欢大玉,但却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不会像某人。”

“你什么意思?”

窦一郎闻听,勃然大怒。

但杨守文却没有理他,笑着对薛楚玉道:“玉郎君什么时候到的?我怎地都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薛小四和薛小牛(二)

薛楚玉是在昨晚抵达官驿。

不过他到达官驿的时候,杨守文等人都已经休息,所以就没有过来打搅。

他此次到荥阳,主要就是为了护送薛讷的三夫人前来和杨家商议清平调合作的事情。

武则天启用薛讷,出任幽州都督。

之后又提拔薛楚玉,担任右豹韬卫将军。从表面上看,老薛家的情况不错!可自家事自家清楚,薛家自薛仁贵死后,十六年坐吃山空,早已经变得入不敷出了。

一般而言,升官是一件好事。

但到了薛讷薛楚玉兄弟的这个层面,一下子成为都督,成为大将军,少不得会有人在暗地里嫉妒。所以,这经营人际关系就变得很重要,更需要大笔钱财做支持。

薛讷看中了清平调,因为他觉得,清平调在幽州一定会有大市场。

且不说他手下六州,但就是那塞北的胡人,同样好酒,而且好烈酒。清平调的出现,可以极大程度上满足那些胡人的要求。对薛家而言,更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薛讷不通商事。

但他的三夫人陈氏,却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薛家如今能看上去光鲜夺目,很大程度上也是依靠着陈氏的经营。

所以在得知了清平调的存在之后,陈氏先是带着薛畅去汾阴祭祖,之后便匆匆赶来。

“玉郎君举家都要去洛阳吗?”

杨守文和薛楚玉在门外坐下,疑惑问道。

“是啊,此次前来洛阳,我带了家人一起。

说起来,有一件事昨日太匆忙,也没有来得及与青之商量。不过我已经与你父亲说过,你到了洛阳之后,让子玉随你一起读书吧,想来也能彼此间多一些照顾。”

“你让薛四郎随我读书?”

“是啊,这也是家兄的恳请。”

杨守文有点发懵,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先是郑镜思把郑虔托付给自己,如今又有薛楚玉把薛畅托付给自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成了保姆。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

于他父子而言,薛家也好,郑家也罢,绝对算得上是庞然大物。至少在杨守文看来,脱离了杨家关照的杨氏父子,若没有足够雄厚的背景支持,此次洛阳之行,怕不轻松。

“既然薛都督这么说,我自当遵命。”

薛楚玉道:“青之到了洛阳,可有住处?”

“尚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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