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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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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惊动了杨守文。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明秀、桓道臣与苏老莱一同走了进来。
“两个孩子那里,并未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们说昨日冯绍安和康娘子发生了争吵,后来康娘子便把她们藏起来,说让她们等青之你回来才可以出现。对了,康娘子还有一封书信,据孩子说,是给你的。”
桓道臣说着,递给了杨守文一封书信。
那书信的字迹很清秀,但略显潦草,可能是康娘子写的太过匆忙。
信里的意思也很简单,言冯绍安此次回来,怕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所以才会鬼迷心窍。
康娘子恳请杨守文,能饶他性命。
若真是罪无可恕,就请杨守文看在她救了苏老莱和桓道臣的份上,待她照顾两个孩子。
那封信的内容,言辞恳切。
杨守文看罢,把书信递给了明秀,复又闭上眼睛。
“青之,此事确实蹊跷,冯绍安身为普慈县令,在战局已经稳定的情况下,却做出这种事情……应该如康娘子所言,是被人指使。我以为,这种情况下,你要早作准备。”
“准备?”
“焉知那幕后之人,会不会有别的行动?”
杨守文闻听,顿时沉默了。
他站起身,沉声道:“老苏,有没有找到冯绍安?”
苏老莱这时候,也是气色败坏。
城门校场一战他受伤不轻,加上两天水米未进,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萎靡的状态。
不过,他的精神倒是很亢奋。
在吃了一点东西后,此刻已恢复了些许,所以跟着桓道臣和明秀一同前来。
听到杨守文的话,苏老莱脸顿时通红。
“杨君放心,那冯绍安跑不了。
我们抓到了他的随从,说是这家伙在杨君入城后,见势不妙就跑了,如今不知藏在何处。不过,普慈就这么大,他藏不住的!给我一个时辰,我把普慈翻个个,一定能找到他。”
“越快越好。”
“喏!”
苏老莱大步离去,杨守文则示意明秀坐下来。
“我一直在想,冯绍安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明秀和桓道臣,轻声道:“刚才四郎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四郎说,要我早作准备。
而我却想起来,在龙台镇的时候,那个校尉王君毚对我说的话。
他说,张寻求和赵师立不和,两个人矛盾很深。而今,和蛮人入侵泸州,赵师立在四处求援。王君毚说,张寻求不会出兵救援赵师立……我在想,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明秀眸光一凝,道:“青之的意思是,张寻求借飞乌蛮的由头,拒绝出兵救援泸州?”
这个理由,听上去似乎有些荒诞。
可如果仔细想来,似乎也有道理……
只是这张寻求未免太胆大包天,这件事若是东窗事发,张寻求少不得被满门抄斩。
除非……
明秀向杨守文看去,却看到杨守文,双眸紧闭。
突然,他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嘬口发出一声锐啸。
片刻光景,大玉从空中落下。
杨守文轻轻抚摸它的脑袋,而后振臂扬起,大玉立刻展翅升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
“如果张寻求意图生事,那么一定会有所准备。
我让大玉去侦察一下,看看周围有什么异常状况……可惜,那孟浣不在,若不然借用他的那些信隼侦察,也不至于让大玉太过辛苦。不过,四郎说的不错,我们的确要有所准备才是。”
“孟浣?”
明秀愣了一下,疑惑看着杨守文。
关于孟浣的事情,桓道臣并未对他说过。
倒也不是桓道臣想要隐瞒,而是没来得及谈及此事。明秀他们抵达之后,正逢普慈处于战后重整。待明秀安顿下来,没多久桓道臣就被冯绍安给关押了,根本没有机会告知。
杨守文当下,把孟凯孟浣父子之间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
“我没有报告朝廷,孟凯死于孟浣之手。
抛开他父子间的恩恩怨怨不说,子弑父,终究是人伦大罪。孟浣此人,颇有才干,我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而被影响。不管他日后是否跟随我……我想,都算了吧。”
明秀和桓道臣二人听罢,也不禁点头。
的确,孟凯父子间的恩怨,外人说不太清楚,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
寅时将至,夜色深沉。
杨守文在县衙里安排妥当之后,让桓道臣在县衙留守,他和明秀则步出了县衙大门。
长街上灯火通明,不时可看见有民壮从街上巡逻过去。
他们看上去都很严肃,不放过一个隐秘之处,看到有可疑情况就会过去盘问。
看起来,苏老莱是真的用心了。
只要那冯绍安还在普慈,就休想逃走。这一次,他可没有什么本家侄子的掩护,想要逃出县城,是比登天还难。杨守文见此情况,也不禁暗自点头,松了口气。
第七百零二章圣旨到(下)
“四郎,我想带苏老莱回洛阳,你看如何?”
“哦?”
“此人也是行伍出身,勇力算不得太出众,可是却精于兵械研究。
之前普慈之战,这家伙从库房里搜出废弃的抛石机,却轻而易举的将之修复。似这等人才,殊为不易。我身边而今不缺猛士,却少有这种精通兵械的人才……”
“那青之的意思是……”
“帮我问问他?”
杨守文笑道:“我若直接问他,他回绝了,便再无寰转的余地。
你帮我找他探探口风,到时候我也好有的放矢。真若是不成,我便省的丢了脸面。”
明秀闻听,顿时笑了。
“此事,我会帮你打听。”
他停顿一下,低声道:“公主已经带人返回洛阳,陈先生也跟随她一同离开。
公主临行前让我转告你,这边事情结束后,就尽早回去。关于六诏之事,她怕是无法说清楚,还需要你当面向太子陈述。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孙处玄被抓走了。”
“哦?”
“我听人说,他的罪名倒是不算严重,只不过失察之罪。
但因为陈先生的名声非同一般,孙处玄这一次怕是仕途尽毁……陈先生说,此人性子执拗,想凭借一些小恩惠,怕是很难让他服软。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个出路。”
“出路?”
明秀道:“莫不成青之以为,他会甘心做幕僚吗?”
杨守文听罢,不禁沉默了!
是啊,孙处玄不同于孟浣,又怎甘心做一个幕僚?
杨守文想了想,点头道:“好吧,这件事我知道了,会好好考虑。”
想想吕志程,不惜冒名顶替做了三年县令,更赚取了万贯家财。可是后来他还是投靠了杨守文,不为别的,其实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前程。孙处玄的情况要比吕志程要强很多,想要他隐姓埋名的做一个幕僚,除非他走投无路,否则绝无可能……
不过,这对于杨守文而言,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他和明秀一边走,一边交谈。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一队民壮堵在一个小巷的巷口,厉声喝道:“出来,再不出来,格杀勿论。”
几个强壮的民壮,手举火把冲进了小巷。
片刻后,他们拖着一个人从巷子里出来……
“是县尊!”
那民壮班头突然大声喊叫起来,“冯绍安,我抓到冯绍安了。”
杨守文闻听,和明秀对视一眼,忙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小巷口,分开人群,来到那班头的身边。只见他手里抓着一个人,而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上去好像一个乞丐。杨守文接过了火把凑上去,在那人的脸上晃了一下,突然间笑了起来。
“冯县令,别来无恙。”
那乞丐模样的人,赫然正是普慈县令冯绍安。
他看上去狼狈至极,不过在被认出了身份之后,却恢复了震惊。
“李君,我乃朝廷命官,你怎能如此待我?”
杨守文双眸微合,看着冯绍安,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冯绍安的脸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冯绍安满嘴是血。
杨守文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朝廷命官……”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似你这等人,也敢自称朝廷命官,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叛军到来,你弃城而逃;战事平息,你又想来兴风作浪……你也配称得上是朝廷命官吗?”
两个耳光下去,打得冯绍安哑口无言。
杨守文伸手想要取那金锏,却发现出来时,没有带在身边。
“冯绍安,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如此胆大妄为?”
冯绍安却看了杨守文一眼,而后眼睛一闭,做出一副死狗的模样……
杨守文气得脸通红,就要让人把他的金锏取来。
明秀伸手拦住他,轻声道:“青之,切莫冲动。
他越是这般有恃无恐,就越说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正确。而且,他现在还有官身,你虽奉有太子诏令,可要处置他,也颇为麻烦。不如把他交给我,我自会让他交代。”
“你?可以吗?”
明秀闻听,顿时笑了。
“青之,莫小看我,好歹我是明家子弟。
江左明氏,自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或许比不得你那些手段凶残酷烈,但是对付这种人,却是最合适不过。放心,用不得多久,我就可以把他的嘴巴给撬开。”
如果换个人说这种话,杨守文未必会相信。
但是明秀……
和明秀结识已经有三年之久,杨守文对他非常了解。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成竹在胸。而冯绍安的身份摆在那里,除非杨守文把他杀了,否则若对他用刑,势必会被人落了口实。毕竟,刑不上大夫,冯绍安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是朝廷任命的普慈县令。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鲜于燕!
想到这里,杨守文点点头。
“如此,就交给四郎了。”
明秀微微一笑,回身对那班头道:“来人给我把他……”
“不要带他去县衙,他既然喜欢抓人,那就把他带去大牢里审问,免得吓到了孩子。”
冯绍安的面颊,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睁开眼,轻声道:“李君,我那娘子……”
杨守文则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忽听得一阵急促马蹄声从城门方向传来。
一匹快马沿着长街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高声喊道:“闪开,闪开,有圣旨到。”
听得那声音,杨守文愣住了。
他忙快步从人群中走出,大声道:“小高,你怎在这里?”
马上的人连忙勒住了马匹,就着火光,他看清楚了杨守文,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杨君,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这马上的骑士,赫然是高力士。
看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神色疲乏,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杨守文有些诧异,身手把高力士搀扶起来,轻声道:“小高,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高力士闻听,不禁苦笑起来。
“杨君,你可真是难找啊。
奴婢是随敬晖敬侍郎一同入川,先去了益州,而后又从益州赶到了梓州。
没想到抵达射洪后,却听说你已经离开,于是奴婢又跟随敬侍郎一路南下找你。
杨君,你现在可是了不得。
整个梓州提起杨君,都是交口称赞。普慈和龙台两战,更是声名响亮。
遂州刺史鲜于士简已经与敬侍郎汇合,正赶来普慈,而今已经过了婆娑古道,预计天亮时就能抵达。
敬侍郎还带了圣旨过来,请你早作准备。”
杨守文有些懵了!
他可是没想到,敬晖会入川。
不过再一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这剑南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武则天又怎可能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起精神,扭头对明秀道:“四郎,加紧审问冯绍安,我这就去准备迎接敬侍郎。”
前次见敬晖,还是两年前。
当时他被召入洛阳问政,随后又被外放出去。
一晃两年,杨守文真没有想到,能够在这普慈与敬晖相遇。不过这样也好,敬晖来了,必定是带着武则天的旨意而来。那么,他也就可以卸任,不必再劳心费神。
想到这里,杨守文也不禁有些激动。
在他看来,敬晖一来,他就可以返回洛阳了……
“立刻去通知张脩张司马,令他暂缓开拔。
其余人,整理街道,严加守卫。对了,把老苏给我找过来,让他随我一同去见钦差。”
民壮们也有些茫然,但是听了杨守文的话,立刻行动起来。
杨守文则带着高力士直奔县衙,而明秀示意那民壮班头把冯绍安架起来,往大牢行去。
“喂!”
冯绍安突然开口喊住了明秀。
他一脸的迷茫困惑,看着明秀道:“敢问这位先生,那位李君……究竟是什么人?”
第七百零三章心狠手辣
敬晖看上去,比之两年前似乎苍老了许多。
两鬓已经透出斑白,额头上的皱纹,看上去也比以前多了不少。不过,他的腰杆仍旧挺直,给人一种刚强的气势。看到杨守文,那张冷峻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
不过,杨守文却清楚的看到,那目光闪烁,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敬公,别来无恙。”
面对着眼前这位未来的‘神龙五老’,杨守文颇为敬重。
他上前一步,躬身一揖。
敬晖是坚定的太子党,自李显入主东宫后,他就一直支持李显,为此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别看杨守文这两年不太关心时局,但是却听说了不少关于敬晖的事情。
李旦在偷偷拉拢敬晖,武三思也在暗中拉拢敬晖……不过,敬晖最后都严词拒绝。
据说,为此他还得罪了武三思和李旦。
敬晖道:“青之,你可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啊。”
他话里有话,自有杨守文心里明白,两人相视一笑。旋即,杨守文的目光越过敬晖,便落在了他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那中年人大约在四十左右,相貌俊朗。
他个头不高,却颇有一种雅致之气。
站在敬晖身后,面带微笑,却一言不发。
觉察到了杨守文的目光,他立刻拱手道:“久闻杨谪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下官鲜于士简,援兵来迟,还请杨君海涵。”
遂州刺史鲜于士简!
杨守文已经从高力士口中知道,鲜于士简随同敬晖一起过来,所以并不感觉吃惊。
而今的杨守文,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走出昌平的毛头小子。
特别是在明秀的提醒下,他开始用心去思考事情。鲜于士简前来,不会是为什么慕名而来,而不可能真是如他所说,因为遂州没有及时救援,所以前来向他请罪。
鲜于士简作为鲜于燕之子,他会随同敬晖来,怕是别有用心。
杨守文有一种预感,他隐姓埋名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这剑南道,说不得要变天了!
说起来,杨守文也不怨恨鲜于士简。
他是遂州刺史,不是梓州刺史也不是普州刺史。
是否出兵驰援,要因情况而定。现在,鲜于士简亲率兵马前来,也足以表明诚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杨守文也没有拿捏架子,而是躬身还礼。
双方在寒暄了一下之后,便进入了普慈县城。
汉州司马张脩因为得了杨守文的叮嘱,所以并未开拔离去,而是留在县城,迎接敬晖等人到来。
一行人进入了县城之后,敬晖就蹙起眉头。
虽然城门校场已经清理过,可是那地上的血迹,以及残留的打斗痕迹却依旧清晰。
敬晖曾主政一方,更经历过当年默啜入侵赵州的战事,哪能看不出端倪。
一行人进入了县衙后,敬晖便宣读了圣旨。
武则天斥责梓州刺史倦怠政务,以至于梓州境内发生了诸多变故。但年资梓州刺史白大威年迈,所以命他告老还乡,返回京兆故里颐养天年。也就是说,此前梓州发生的种种变故,朝廷不再追究……这对于白大威而言,也算是一个体面的结局。
任敬晖暂领梓州时,设西南典客署,处置剑南道归化蛮人的事务。
同时,黜益州刺史鲜于燕益州刺史之职,命其领剑南道经略使,抗击悉勃野人……这道旨意,其实也表明了,鲜于燕仕途终结。一般而言,经略使大都是各道首府刺史担任。如今除了鲜于燕益州刺史的职务,也表明了朝廷要插手剑南道的决心。
所为经略使,不过是暂领。
一俟吐蕃人退走,鲜于燕也将卸下经略使的职务。
杨守文忍不住朝鲜于士简看了一眼,却见鲜于士简非常平静,对这道旨意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杨守文就知道,鲜于士简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而他这次前来的目的,也就随之呼之欲出:结交杨守文,向太子李显靠拢,以保存自身利益。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杨守文也就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担心,鲜于士简来普州搅局……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担忧似乎有些多余。
“……命杨守文暂领八州军事,领安夷军军使,剑南东道行军总管,配合敬晖平息叛乱。”
杨守文听了这道命令后,顿时傻了眼。
安夷军军使?
那又是什么来路!还有那剑南东道行军总管,又是什么意思?
杨守文呆愣愣看着敬晖,有些反应不过。
这也就是说,他暂时回不得洛阳,要留在剑南道?
“青之,还不接旨?”
“臣,遵旨。”
杨守文接过了圣旨,而后苦笑道:“敬公,圣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小小年纪,焉能担当如此重任?而且,这飞乌蛮之乱已经平定,难不成让我去泸州督战?”
“我离京时,和蛮尚未造反。
想必陛下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平定了飞乌蛮之乱。不过,既然陛下委任你为剑南东道行军总管,都督八州军事,泸州也是八州之一,而今有战事,你当然责无旁贷。”
敬晖说完,朝杨守文使了一个眼色。
杨守文虽然不太明白,可终究是没有反对。
“对了,我在飞乌时,就听人说你已经平定了飞乌蛮之乱,为何今日来到普慈,却看到一副才结束战事的模样?”
“敬公,你来的正好。”
杨守文立刻抖擞精神,沉声道:“飞乌蛮之乱的确已经平定,贼酋孟凯业已授首。
至于这城中的战乱痕迹,确是昨夜才有。
普慈县令冯绍安在此前飞乌蛮来袭时,曾弃城而逃。后战事结束,我率部前往龙台镇追击孟凯,却不想冯绍安带人突然返回,不但关押了之前协助我作战的普慈县尉苏老莱,还试图将之谋害,幸亏冯绍安的夫人康娘子知晓大义,将苏老莱放走……冯绍安随后,杀害了康娘子,还指使手下人偷袭城门校场,企图焚烧粮草。”
敬晖和鲜于士简闻听,不禁大吃一惊。
特别是鲜于士简,更露出了紧张之色。
所有人都知道,冯绍安走的是鲜于氏的门路。他如此行为,会不会连累到鲜于氏?
若是以前,鲜于士简倒不会太担心。
可现在,朝廷强力插手剑南道,更罢黜了鲜于燕。
如果冯绍安……那么对于鲜于氏而言,绝对是一次致命打击。
“杨君……”
鲜于士简忍不住开口,想要继续询问。
不过敬晖却将之拦阻,看着杨守文道:“你继续说。”
“敬公,可还记得‘穆先生’?”
“嗯?”
“就是那个之前曾在兰州刺杀我的穆先生。”
“他?”敬晖眉毛一挑,沉声道:“当然记得……怎么,这穆先生又出现了不成?”
“正是。”
杨守文道:“据冯绍安交代,他弃城前往安岳求救,却被普州刺史张寻求拒之门外。之后,那穆先生便出现了,蛊惑冯绍安挑起第二次飞乌蛮之乱,而后由张寻求率兵平定……而且,泸州刺史赵师立派人向张寻求求援。按照冯绍安的说法,张寻求是不愿意出兵,所以才要挑起飞乌蛮之乱,并以此为借口,拒绝赵师立……”
“混帐东西!”
敬晖听罢,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鲜于士简则眉头紧蹙,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杨君,这会不会是冯绍安为了脱罪,故意嫁祸张公呢?”
事到如今,冯绍安怕是已经无法开脱了,所以鲜于士简也不准备救他。
但张寻求……终究是剑南道的豪族。鲜于士简内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帮忙的心思。
杨守文道:“冯绍安是否嫁祸张寻求,我不知道。
不过据张司马的斥候回报,在距离普慈大约六十里外的柏山沟内,藏匿至少有三千以上的兵马。我想在这普州境内,能够调动如此兵马而不为人知者,非‘张公’莫属。”
鲜于士简闻听,顿时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而敬晖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青之,你所言当真?”
“不信,敬公可问张司马便是。”
张脩忙起身道:“敬公,杨君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本来,末将准备开拔前往龙台镇,不过被杨君劝说留下。随后,他又让末将派人前往柏山沟打探……如杨君所言,柏山沟中藏匿数千兵马,而且都是官军的打扮。”
“青之,你又如何知道……”
杨守文微微一笑,轻声道:“敬公莫非忘了我的大玉吗?”
敬晖闻听,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他当然知道大玉……当初杨守文路过赵州的时候,敬晖爱其神骏,还动了购买的心思。
也因为此,破获了一桩命案!
对于大玉的能耐,敬晖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
他点点头,沉吟片刻后,沉声问道:“青之,既然你已经清楚了状况,准备如何行动?”
“敬公来之前,我是有些犹豫。
虽然离京时,太子曾与我专擅之权,可张寻求毕竟是一州刺史,我要动他并不容易。
而今陛下委我都督八州军事,可行专擅之权,却不知道那普州,可在八州之内吗?”
敬晖眼睛一眯,微笑道:“在。”
“而今泸州烽烟正炽,可是非常之时?”
“是!”
杨守文听罢这句话,露出了凝重表情。
“张脩何在?”
当杨守文问完了那句话之后,张脩其实已经明白了杨守文的意思。
他不敢怠慢,忙起身躬身道:“末将在。”
“我以剑南东道行军总管之名,命你率本部兵马,火速奔赴柏山沟。
若叛军投降,便集结整顿之后,赶往龙台镇集结;若叛军执迷不悟,便将之一举击溃。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尔平定叛军之后,便率领本部,前往龙台镇。”
“末将,遵命!”
张脩忙躬身领命,大踏步离去。
这位行军总管端地够狠,一句话便把这件事定性。
叛军!
可以想象,当柏山沟的兵马配上了叛军之名以后,还有多少人愿意作战呢?
敬晖看着杨守文,露出了欣慰笑容。
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杨守文,于是果决,且心狠手辣。
作为坚定的太子党,敬晖很清楚,杨守文在李显心目中的地位。同时,此次杨承烈回归弘农,对武则天而言,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要知道,武则天的母亲,同样也是弘农子弟。这也是武则天为什么愿意培养杨承烈的另一个原因……单靠武家,底蕴不足。而杨家又缺乏人才,所以武则天才会那么重视杨承烈父子的存在。
可以预见,勿论是武则天还是李显,未来都会倚重杨守文。
若杨守文优柔寡断,又岂能担当起两朝的重视?
“那,张寻求该如何处置?还有那位穆先生。”
杨守文沉吟一下,目光落在了鲜于士简的身上。
他沉声道:“鲜于府尊,此事怕是要劳烦你亲自动手。”
鲜于士简心里一咯噔,不禁露出苦笑。
他知道,这一遭是怎么都少不了的……张寻求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如果杨守文过去,他说不定会有所准备。可是,如果同为剑南道的鲜于士简出面,则张寻求会放松警惕。同时,鲜于士简出手的话,从某种程度上,能够稳定住剑南道的局势。
谁都知道,朝廷要强力插手剑南道。
如果杨守文和敬晖出手,说不定会引发动荡。
可鲜于士简出手的话……
鲜于士简心里明白,他没有别的选择,于是起身躬身一揖,“鲜于士简遵杨君差遣。”
“我会让明秀随你一同前去。”
杨守文想了想,接着道:“至于那位神秘的穆先生,不能不加以提防。
我以为,府君最好是带上兵马前去……如果能抓到那穆先生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抓不到,便不必理睬,只需拿下张寻求。若张寻求胆敢反抗,夫君可以就地将之击杀。”
“明白!”
鲜于士简深吸一口气,领命而去。
大堂上,只剩下杨守文和敬晖两人。
敬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青之既然已经安排妥当,却不知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安抚飞乌蛮的事情,便劳烦敬公。
我准备立刻前往龙台镇,并传信于赵师立赵府君,请他再坚持些时日,自会有援兵抵达。”
第七百零四章孟浣献计
很明显,敬晖对杨守文的决断很满意。
所以在两人交谈时,他并没有再去谈论那劳什子张寻求,还有柏山沟的几千兵马。
他更多的是谈论弘农杨氏,以及杨承烈回归杨氏之后的变化。
“陛下此前西去西京,其实也是为令尊助阵。
你应该清楚,弘农杨氏如今大不如前,各房之间的矛盾也非常大。令尊当年是等同于被赶出弘农,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玄机,无人知晓。总之,并非想象中顺利。”
杨守文倒是对这其中的过程不太清楚,听敬晖如此说,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敬晖道:“我与你从父杨执柔有些交情,他对我说过一些其中的事情。
本来你杨家族内并不统一,后来是陛下派人前去和杨家各房进行了交涉。至于交涉的内容,便是你从父也不清楚,反正在陛下抵达长安之后,各房就统一了态度。
这其中,有杨家没落,需有人挺身而出的原因之外,还有便是陛下和太子,对你父子期盼甚殷的缘故……但也正是如此,日后你返回洛阳,势必成人眼中刺,需多多小心。”
敬晖和杨守文并无太深厚的交情。
他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想必也是考虑很久。
杨守文不知道敬晖为何如此关心,但内心里还是颇为感激,于是拱手深施一礼。
“你心中定然奇怪,为何我会和你说这些。”
敬晖说罢,负手而立,发出一声轻叹道:“你是狄公所看重的人,而我与桓彦范和崔玄暐,都曾受过狄公的恩惠。狄公当初谏言陛下扶立太子,其实也是深思熟虑。
只可惜,狄公去岁突然故去,使得他未能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想来他与陛下也提过这件事,所以陛下才会不惜亲自为令尊助阵,前往西京,同时还把太平公主和相王带走,实则是希望太子能够趁此机会,在洛阳有所建树……
我也希望太子可以平稳过渡,但是朝中有些人,只怕未必愿意如此。
青之,说这些,也是要提醒你……日后你要面对的危险,恐怕是你从未面对过的。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务必要完美的解决那些和蛮叛军,这对你而言非常的重要。”
杨守文听完了敬晖这番话,突然明白了!
武则天此前任命他都督八州兵事的时候,并未想到有和蛮人的介入。
虽然杨守文成功平定了飞乌蛮,但对他而言,这个功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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