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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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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文故作恐惧,后退两步。
只是他发现,那巷子口已经被几个地痞模样的人堵住,而先前那个带他前来的人,早就跑到了人群中,正满脸讥讽的笑容,看着杨守文不时还发出两声奸笑。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少年一翻手,掌中出现了一口短刀。
明晃晃的短刀,在阳光中泛着一抹冷色。他笑道:“想干什么?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你们……你不是杨二公子?”
“嘿嘿,我当然不是杨二公子,不过你可以把我当作是杨二公子。”
“你们究竟是谁?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敢做这种事情?”
“爷爷既然在这里,有什么敢不敢?”那少年说着,猛然摆手,两个地痞从一旁来到杨守文的身旁,伸手就放在杨守文的肩膀上,寒声道:“聪明的,把钱拿出来。”
杨守文突然直起了腰板,脸上的恐惧之色随之消失。
他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的两个地痞,目光随后落在了那少年身上,脸上浮现出笑容。
“杨二郎就会说大话,说什么与你有莫逆之交,其实就是个傻子,被你蒙在鼓里。”
“你说什么?”
杨守文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如果是你,现在会乖乖待在家里,而不是出来惹事生非。你之前骗了二郎,二郎没有找你麻烦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没想到你居然不领情,还敢打着二郎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为非作歹,就不怕给你爹惹祸吗?”
少年脸色一变,凝视杨守文。
“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想浑水摸鱼没关系,可你却不该打着二郎的旗号。”
说着,他迈步向前。
两个地痞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见杨守文要动,伸手就要阻止杨守文。
说时迟,那时快,杨守文突然探手,啪的攫住两个地痞的手腕,鹞子手发力,就听喀吧两声响。那两个地痞,顿时疼的惨叫一声,手腕被杨守文的鹞子双抱爪生生扭断,跪在地上叫喊连连。
“盖二郎,想发财可以,但是你不应该用我杨家的名声做垫脚石。”
“你……是那杨阿痴?”
少年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杨守文笑道:“知道我是谁了?晚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垫步冲向少年。
那少年在短暂的慌乱过后,随即就冷静下来,厉声喝道:“拦住他。”
身后两个彪形大汉闪身到了少年身前,那少年则藏在两人身后,大声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杨阿痴,你我无冤无仇,不过今天你既然送上门,那就别怪我把你再变回杨阿痴……都站着干什么,给我打!否则咱们都要倒霉。”
地痞们一怔,旋即呼啦啦扑上来。
杨守文冷笑一声,抬手猛虎硬爬山。
他个子没有对方高,但是速度却快,力气也惊人。
出手一刹那,站在他身前的彪形大汉甚至觉得,在他面前的不是杨守文,而是一头猛虎。
蓬的一声,彪形大汉被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对方人多势众,杨守文并不想和他们纠缠,所以上手就是狮子搏兔,毫不留情。
近两百斤的彪形大汉,被他一拳打飞出去。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见杨守文一顿足,口中发出一声虎啸。
他不理对方打过来的拳脚,脚下一顿,身形一扭,身体好像是被丢出去的炮弹,狠狠砸在另一个彪形大汉的身上。只听喀吧声响传来,那大汉的肋骨被他撞断。而杨守文得手之后没有停留,双脚落地的一刹那,身形往下一蹲,顺手就抄起了先前少年坐的马扎。脚下一个横扫千军,旋身而起,手中马扎向上飞扬。
啪!
马扎狠狠拍在彪形大汉的下巴上,打得对方牙齿飞溅,满嘴是血。
在眨眼间,三个彪形大汉就失去了战斗之力。而那些蜂拥而上的地痞们看到这情况,顿时被吓呆了,齐刷刷停下脚步。
“我阿爹是昌平县尉,谁敢惹我?”
杨守文厉声喝道,眼角余光一扫,看到先前把他骗来的人正顺着墙角走到巷子口,想要逃走。他紧走两步,手中马扎呼的一声脱手飞出,正中那人的后背。
巨大的力量,把那人打得直接趴在地上,惨叫连连,却动弹不得。
“还不给我滚!”
杨守文看了一眼周围的地痞,发现少年和另一个彪形大汉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冷笑一声,突然大喝一声。
那些地痞在一愣之后,齐刷刷一声喊叫,便四散奔逃。
这些家伙,平日里欺负一下普通人倒还游刃有余,可是现在,他们哪还敢留在这里?
说穿了,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杨守文手底下够狠,又是杨承烈的儿子。
这些地痞只要还想在昌平讨生活,就不敢张狂。
或许,杨承烈不待见杨守文。可那毕竟是杨承烈的儿子,你惹了杨守文就是惹了杨承烈。
更何况,地下还躺着三个彪形大汉。
看那三个人的惨状,就知道杨守文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有实力,有身份,而且还敢玩命……这三样聚集在一起,地痞们哪个还敢继续逞强?
杨守文没有阻拦对方,只是冷冷看着那些地痞四散奔逃。
至于少年,他不怕!
杨守文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家业都在昌平,能跑到哪里?
想到这里,杨守文看都没看那三个彪形大汉,迈步走到了巷子口。
“你,叫石榴?”
“公子饶命,饶命……我叫马十六,是数字的十六,不是石榴。”
先前把杨守文骗来的那人哭喊着,抱着杨守文的一条腿,“公子,我是被逼的……是盖嘉运指使我。我伯父离开之后,我在城里无亲无故,只能跟着盖嘉运讨生活。他让我借用二公子的名义把人骗来,抢劫一空之后,赏给小人一口饭吃。
小人真的是没有办法……”
“你伯父?”
“我伯父是马鹞子,以前跟着县尉的快腿马鹞子。”
杨守文对马鹞子这个名字,倒是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好像曾做过杨承烈的执衣,去年因为年纪大了告老还乡,杨瑞顶替的就是他的名额。
想到这里,杨守文哼了一声,探手抓住马十六的领子,便迈步往外走。
那马十六哪敢反抗,老老实实的跟着杨守文走出巷子,沿着大街很快来到县衙大门口。
“你是何人?”
杨守文到县衙大门口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
他看上去比杨承烈年纪要大一些,生得一副严肃的长相,负手站在台阶上拦住杨守文。
“我找我阿爹?”
“你阿爹?”
中年人露出愕然之色,看了一眼那鼻青脸肿的马十六,诧异道:“你不是马十六,马鹞子的侄子吗?”
“啊?”
马十六一愣,露出茫然表情。
中年人道:“我叫卢永成,是昌平主簿。
你这是怎么了?可需要我为你做主?”
卢永成?昌平主簿?
就是那个和县令王贺不太对付,范阳卢氏的卢永成?
杨守文没见过卢永成,同样卢永成对杨守文也没什么印象。这也难怪,杨守文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是在虎谷山,杨承烈很少让他出现在人前,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第四十四章二公子(下)
马十六眼珠子一转,嘴巴张了张,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多谢卢主簿关心,是小人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位是杨县尉的大公子,我陪他来找杨县尉的。”
“杨县尉的大公子?”
卢永成愕然看了杨守文一眼,那张原本严苛的面容,却突然间露出了和煦笑容。
“你是杨大郎?”
“呃,正是。”
杨守文憨声回答,卢永成笑意更浓。
“听说你身子好了?”
“嗯,好了些。”
“呵呵,你阿爹出城办事去了,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到他的班房去等……来人,带大郎去杨县尉的班房,好生伺候。”
说完,卢永成道:“大郎先去歇息,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了。”
“谢谢。”
杨守文有模有样的躬身行礼,卢永成则面带笑容,和他点点头,便走下了台阶。
这卢永成似乎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刻板嘛!
不过杨守文转眼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听说卢永成和王贺斗得旗鼓相当,甚至隐隐被王贺压制。昌平四老中,县丞整日在家,什么事情都不管,基本上形同虚设。唯一能够和王贺卢永成分庭相抗的,就只有已经在昌平任职十年的杨承烈。
杨承烈自成体系,就算是卢永成和王贺都奈何不得。
偏偏杨承烈又不好争斗,护着他的地盘,其他事情并不参与。
谁能得到杨承烈的支持,就可以彻底掌控昌平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贺对杨承烈客客气气,卢永成同样也要对杨承烈礼让三分。不求杨承烈支持,但求他不要偏向另一边。想必就是这个原因,那卢永成才会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
可不知为什么,杨守文对卢永成有一种天然的抵触。
也许是不喜欢这种本地帮的强硬,也许是其他的原因,相比之下杨守文更喜欢王贺一些。
所以,在与卢永成接触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副呆傻的嘴脸。
事实上,整个昌平,又有几个人真正了解杨守文?
“你刚才为什么不向主簿告状?”
衙门里的差役,带着杨守文和马十六来到一间班房,也就是杨承烈平日办公休息的地方。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矮桌,一张榻床,还有几个墩子。
杨守文坐在榻床上,两脚耷拉着轻轻摇晃,饶有兴趣的看着马十六道:“刚才你要是告状,说不定卢主簿会为你做主。”
“大公子说笑,小人伯父曾为县尉效力,小人自然也是县尉的人。
大公子代表县尉,打也好,骂也好,都是对小人的关照,更何况是小人有眼无珠,先得罪了大公子。杨县尉以前有个规矩,自己人关上门怎么闹都可以,可出了门就都是县尉的人。我伯父以前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小人虽然不才,却不敢忘记县尉的教诲。”
杨守文突然哈哈大笑,指着那马十六道:“你这家伙虽是个泼皮,倒也还算聪明。”
他说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说吧,那个人是不是盖嘉运,盖老军的二儿子?”
“正是。”
“那家伙怎么样?”
马十六闻听一怔,犹豫了一下道:“二郎人还不错,只是胆子忒大,什么都不害怕。他性子豪爽,平时大手大脚的,所以常入不敷出。也是没办法,只好在外面打秋风,否则他根本拢不住周围的人。小人跟他不算长,但觉得他人还算好。”
“为什么要用我兄弟的名义?”
“这个……”
马十六苦笑道:“县令孤家寡人在这边,没有子侄跟随;县丞当不得事,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躺在床上等死的人,谁又会害怕?卢主簿……那是范阳卢氏的子弟。范阳卢氏在幽州的影响力……若是冒用卢氏子弟的名头,死都会难看。
算来算去,这昌平县里能撑得起的人,只有二公子。
而且二公子和盖二郎相识,盖二郎虽然用他的名头打秋风,却主要是针对一些陌生的面孔。那些外乡人不敢在这边闹事,吃亏之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会惹来麻烦。盖二郎觉得,二公子又不在市井里混迹,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情况。”
“是看杨老二笨吧。”
杨守文冷笑一声,靠在榻床之上。
“那这么说,盖老二对杨老二还算有些顾忌……可既然这样,他怎敢乱传消息?”
“啊?”
“鸿福客栈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马十六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什么鸿福客栈的事情……小人不清楚啊。”
杨守文呼的坐起来,吓得马十六扑通便跪在地上。
杨守文骂道:“看你那点胆子,也敢出来混?你伯父好歹跟着我阿爹那么多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怎么到你这边,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传扬出去简直就是丢人。”
马十六见杨守文并不是发火,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人就算没出息,也只是在大公子面前没出息。”
杨守文看着马十六,吓得马十六脸色发白。
许久,杨守文突然笑了,指着他骂道:“看起来,你阿爹快腿的本事你没有学会一成,但是这嘴皮子上的功夫,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去衙门外面等着,我待会儿有事情吩咐你。别想跑!否则我一定会弄死你。”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马十六战战兢兢的离开,杨守文则躺在榻床上,顺手从矮桌上拿起一本书。
那书,通篇繁体字,而且是之乎者也。
杨守文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就眼皮子打架,开始犯困。
他躺在榻床上,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紧跟着房门拉开。
“兕子,你怎么在这里?”
杨承烈一脸怒气,走进了班房里。
管虎跟在他的身后,听到杨承烈的话,立刻停下脚步,向后退了一下,没有跟进来。
“阿爹,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回城里了?我不是说过,让你在虎谷山等我吗?”
“我来,肯定是有事情要禀报。”杨守文打了个哈欠,从榻床上下地。他看了杨承烈一眼,就见杨承烈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却能够感受到,他心里的焦躁情绪。
“阿爹,你怎么了?”
杨守文倒了一杯水,递给杨承烈。
“我听人说,你出城去了……情况怎么样?可有收获?”
杨承烈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矮桌上,气呼呼道:“收获?呵呵,收获了三个死人。”
“又出命案了?”
杨承烈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今天得到消息,说是发现了那日袭击县衙暴徒的踪迹。
可等我带着你管叔父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三具尸体摆在那边。但可气的是,当我把案子呈报县尊之后,县尊却说这说明暴徒已经遁走。
既然遁走,就不必继续追查,让我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
兕子,你听听……县尊这话说的实在是……不过三具尸体,如何就能确定对方已经遁走?就算是对方遁走,但他们在县城的同党,却不能放过。可县尊现在,分明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个案子。我和他争辩了几句,就把我赶出来,实在是恼人啊。”
杨承烈说着,用力一拍桌子。
王贺,想要结案?
杨守文听罢也是一愣,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愕然之色。
按道理说,这案子目前的情况很复杂,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侦破了,对王贺而言有益无害,他为什么要急着结案呢?不知为何,杨守文的脑海中又回闪出第一次和王贺相遇的场景。那时候,王贺不让杨承烈上奏幽州都督府。
当时杨守文还觉得,他能够理解王贺的想法。
毕竟,若是被都督府知晓,到时候派人过来,难免会出现客大主弱的局面,会影响到案件的侦破。
可是现在……
如果联想起来,杨守文突然感觉到:王贺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侦破案子。
但,原因呢?
案子破了,他王贺身为昌平县令,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愿意侦破?
一时间,杨守文想不明白。亦或者说,那位县尊大人就是这个案子背后的黑手吗?
第四十五章且冷眼旁观(上)
这人啊,就怕胡思乱想。
本来杨守文对王贺的感官不错,可就因为一个念头,让他立刻对县令大人产生了种种猜测。
不是黑手,为何不上报幽州都督府?
不是黑手,为什么要这么仓促的决定结案?
杨守文又想到,王贺是昌平县令,县衙里的一切自然了若指掌。他把存证的班房位置告诉那些刺客,所以刺客才能准确找到位置;他是县令,进出右厢更不会有人查验。如果他偷偷把火源藏起来,然后让刺客在情况不妙时就纵火焚烧……
“嘶!”
杨守文越想,就越觉得王贺可疑。
但他又无法说服自己,王贺可是昌平县令,就算有卢永成和他相争,那也是昌平真正的一哥。
而且,他是太原王氏族人,又怎可能和那些獠子有关?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是杨守文又无法说服自己,因为王贺的嫌疑从最初的零,一下子变成七八分。
如果是他,原因呢?
“兕子,兕子?”
杨承烈的呼唤声,总算是把杨守文从沉思中唤醒。
抬头看去,就见杨承烈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我叫你了半天,你怎么不说话呢?”
“哦,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没事了。”
“真的没事?”
杨守文笑着点头道:“阿爹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对了,我不是让你待在虎谷山,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杨守文一拍额头,立刻想起了自己今天回来的目的。
他连忙从怀里取出那张图纸递给杨承烈,“阿爹,这是我在茉莉的洗衣槌里发现的东西,二郎说好像是飞狐地图,上面还有一些用突厥语标注的数字。我怀疑,绿珠就是因此被杀;而那些粟末靺鞨人之所以追杀我们,也一定是因为它的缘故。”
“是吗?”
杨承烈接过地图,铺开来看了一眼,眉头紧蹙一团。
片刻后,他把地图收好,“好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设法查明真相。兕子你这次做的很好,不过接下来,你还是留在虎谷山照顾好家人,莫再插手这件事。”
“呃……”
杨守文嘴巴张了张,不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说。”
杨守文沉吟片刻,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承烈。
盖嘉运的事情,也许是一件小事,也许会变成祸事。不管他是否对杨瑞造成了伤害,但有一点杨守文知道,盖嘉运并不把杨瑞当作朋友,并且损害到了杨家的利益。
这,绝不能忍。
如果盖嘉运把杨瑞当作朋友,杨守文倒不介意用温和的方法来解决。
可是今天的情况来看,盖嘉运只是利用杨瑞,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杨家放在眼里。以前,杨守文觉得盖嘉运有些价值。但如果不能为杨家所用,就必须给予教训。
杨承烈听完了杨守文的话,脸色变得铁青。
他手里拿着赶山杖,在屋中来回走动,片刻后突然一杖砸在矮桌上,把矮桌砸出了一个窟窿。
“管虎!”
“卑职在。”
“立刻持我令牌,集结民壮,给我包围老军客栈。
若盖老军老老实实就缚,对他客气一些;但如果他敢抵抗,或者老军客栈任何人敢抵抗,就地格杀,以作乱论处。”
自古以来,黑和白相互对立,同时又相互融合。
盖老军作为昌平最大的地下实力头目,如果没有招惹杨承烈的话,杨承烈非但不会为难他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会给予盖老军这些人一定的帮助。可现在,盖嘉运的行为着实触怒了杨承烈。杨承烈觉得若不动手,便等于被人鄙视了。
管虎闻听一怔,但旋即领命,转身离去。
杨承烈怒气未消,沉声道:“我敬那盖老军是一个好汉,所以一直以来,对老军客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盖老军把我当成傻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阿爹,这件事……”
“嗯?”
“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杨守文在榻床的另一边坐下,沉声道:“阿爹与盖老军合作,应该有些年头了,盖老军就算再不明智,也不可能这么得罪阿爹。可那天的事情,却很怪异。据我所知,鸿福客栈那些人深居简出,很少和外面人联系,甚至不怎么出门露面。
鸿福客栈是咱昌平一等一的豪店,哪怕是盖老军都没资格进入。
那么问题来了,盖老军的儿子盖嘉运,一个在昌平靠抢劫为生的小地痞,如何能知道那些人的存在?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如果盖老军老老实实,阿爹你也别为难他;如果他不老实,那就说明他不把阿爹放在眼里,阿爹自然不用客气。”
把赶山杖轻轻放在矮桌上,杨承烈看着杨守文,半天一言不发。
“兕子,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
杨承烈手放在矮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笃笃笃,颇有节奏和韵律的声音。
“说实话,我和盖老军认识有十年之久。
我还不是昌平县尉的时候,他已经是这里的团头。当初我刚坐上县尉位子之初,老军也给过我不少帮助。这些年,我们虽然不怎么接触,但彼此间都保持着尊敬。我不知道二郎的事情是盖二郎自己的主意,还是盖老军在背后暗中唆使。
如果是后者,即便多年交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
两天,如果在两天之内你无法找到答案,不管老军是否老实,我都会给他教训。”
能够在昌平做十年县尉,把县尉的职权牢牢掌控在手里,杨承烈绝不只是一个逗比。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十年县尉生涯所历练而成的杀气,就连杨守文都感到恐惧。
“阿爹,我明白。”
“去吧……顺便把二郎叫过来。
这小子还需要好生历练才行,本想着他年纪小,不用掺和那些事情。可现在看来,如果不让他早点成熟起来,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早晚杨家会被他害得凄凉。”
“我知道了。”
杨守文躬身一揖,然后退出班房。
他走出左厢,来到县衙大门外。只见大门外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杨守文正准备离开,就见一个人从旁边的小巷里跑过来,眨眼间就到了杨守文的跟前。
“大公子,我在呢。”
“十六啊……”
杨守文差点把马十六给忘记了,看到他,心里随即有了主意。
他取出一串铜钱,递给了马十六。
“十六,帮我做一件事。”
“啊,大公子客气了,能为大公子做事,是小人的福分。”
马十六的目光盯着杨守文手里的铜钱,露出一种渴求之色。
杨守文笑了笑,把铜钱放进马十六的手中,轻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找到盖嘉运,帮我传一句话:最迟明天天黑之前,我要在虎谷山的村子里见到他。
若不然,等着给他老爹收尸吧……”
“啊?”
马十六吓了一跳,立刻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决不可能如他想象的那样平息掉。盖嘉运这次,应该是激怒了杨家人。不过大公子似乎有些想法,还想要挽回局面……还好,自己聪明,之前向杨守文低头,所以这件事也牵连不到他。
没想到这位大公子不但打架厉害,这手段……
“怎么,不愿意?”
“大公子说的哪里话,既然大公子吩咐,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杨守文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冷色。
“我不要你尽力而为,我要你一定找到盖二郎。
记住,如果以后被我知道,你明明能找到盖二郎却没有去找,可别怪我翻脸。”
说完,他走到那酒肆门口,把拴在酒肆门前的马解开。
翻身上马,杨守文对马十六道:“十六郎,你是个聪明人,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第四十六章且冷眼旁观(下)
翻身上马,杨守文对马十六道:“十六郎,你是个聪明人,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杨守文没有再和马十六废话,便催马离去。
至于马十六能不能找到盖嘉运?杨守文不管!他相信,盖嘉运一定会出现在虎谷山下。
先回到杨府,让杨瑞去县衙找杨承烈报到。
杨守文这才直奔西门而去。在西门下,他和朱成打了个招呼,便打马扬鞭离开昌平县城。
随着入秋,天黑的越来越早。
过了酉时,太阳就开始西落,斜阳余晖照在官路上,仿佛笼罩了一层血色。
杨守文不敢耽搁时间,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虎谷山。
只是,一进家门,杨守文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一向会在第一时间跑出来迎接他的幼娘没有出现,菩提和四只小狗也没有影子。
宋氏和杨氏坐在正堂里,两个人都露出尴尬之色。
杨茉莉则坐在门廊上,看上去似乎有点害怕,一直到杨守文出现,他才算平静了一些。
“阿娘,婶娘,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氏嘴巴张了张,苦笑道:“兕子你回来的正好……还是让娘子说吧。”
“怎么了?”
杨守文诧异向宋氏看去,疑惑问道:“阿娘,天这么晚了,怎么也不见做饭呢?
对了,幼娘和青奴也不见人,去哪里了?”
“这个……”
宋氏苦笑一声,“两个丫头打架了,各自被关在房间里。”
“打架?”
杨守文的脸色顿时一沉,也让宋氏心里一咯噔。
没等她开口,就听杨守文道:“幼娘一向乖巧,从不和人争执,怎么会和青奴打架?
亦或者说,是青奴欺负了她?”
“这个,倒也不是。”杨氏连忙道:“兕子莫怪罪青奴,这次是幼娘先动手打了青奴。”
“为什么?”
“幼娘不肯说。”
杨守文眉头紧蹙,向宋氏看去。
宋氏则苦笑道:“兕子莫问我,青奴也不肯说为什么打架,反正两个丫头都不肯说,只得让她们在各自房间里。”
杨守文想了想,轻声道:“阿娘,婶娘不必担心,我去问问幼娘。
对了,二郎被阿爹留在衙门里,这两天不会回来,要到八月十五那天和阿爹一起来。”
说完,他便穿过了正堂,来到后院。
菩提和四只小狗躲在后院的窝里,看到杨守文,连忙迎上来。
杨守文拍了拍菩提的脑袋,就来到了幼娘的房间门口,轻轻拍了拍门,“幼娘,是兕子哥哥,可以进来吗?”
屋子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却没有人回答。
杨守文拉开房门,见屋子里黑乎乎的,便点上了油灯。
幼娘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腿,已经哭成了泪人一样。
她抬起头,看到是杨守文,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站起来便一头扎进杨守文怀中。
“兕子哥哥,呜呜呜呜……幼娘把诗弄没了。”
“啊?”
杨守文一怔,抱着幼娘席地而坐,轻声道:“什么诗没了?”
“就是兕子哥哥说过的,是兕子哥哥和幼娘秘密的那首诗……幼娘把诗弄没了。”
眼泪,还想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流淌下来。
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让杨守文一阵心疼。
“怎么会没了呢?”
“幼娘,幼娘今天在院子里背诗,青奴姐姐抢走,幼娘找她要,她不给,还把诗撕掉……呜呜呜呜,幼娘很生气,就打了她。兕子哥哥,是幼娘不好,不该拿出来的。”
杨守文这时候,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幼娘说的那首诗,就是清平调。
杨守文昨天把诗写完后,就送给了幼娘。小丫头嘛……想必是今天幼娘拿着诗在外面看,被杨青奴看到,并且抢走。因为那是幼娘和兕子哥哥的秘密!幼娘自然不答应,于是和杨青奴发生了争执。杨青奴随后把那首诗撕掉,也激怒了幼娘。
以杨青奴的刁蛮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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