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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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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琮端坐在主席之上看戏,赵云却按捺不住了,起身取了杆长枪,跃入场间,笑道:“二人相戏,何如三人同舞?”说罢挺枪架住吕布劈向张飞的大戟,紧跟着抽枪挡开张飞刺向吕布的长矛。
  这哪儿是同舞,分明是来搅局的啊。吕布脸上怒气一闪,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知道赵云乃是刘琮师兄,受命领明光骑的,得罪不得。张飞虽然粗豪,却也知道轻重,当下避开赵云,向吕布攻去。
  一时间吕布和张飞在堂上恶斗,赵云左挡右接,夹在二人之间,只见大戟虎虎生风,长矛刚猛暴烈,而身在其中的赵云身若游龙,辗转腾挪间一杆长枪将两人的攻势尽数化解。
  吕布心头越发急躁,觑个空子大戟猛地横扫,赵云见来势凶猛不得不仰面让过,张飞却持长矛硬挡,只听“喀嚓”一声,大戟和长矛同时折断,然而大戟去势不减,带着风声和半截戟杆直扑向刘琮!
  场景诸人齐声惊呼,就见刘琮微侧过脸,那大戟锋利的尖刺掠着他的脸颊而过,紧接着刘琮一抬手,将戟杆牢牢握住。
  众人手心里都捏了把汗,见刘琮无事,这才放下心,糜竺等人脸上几无血色,望着吕布咬牙切齿。
  刘琮若是因此受伤,只怕大伙儿都跑不了,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为他陪葬了?
  场间吕布也呆若木鸡,愣怔当场,冷汗涔涔。他手中扔紧紧抓着半截戟杆,谁会知道这大戟的木杆如此不结实呢?好在刘琮身手了得……
  “哈哈,真是精彩!”刘琮随手将半截大戟掷出,只听“咚”地一声,那大戟插在门口的兵器架上。
  刘备见状,呵斥道:“翼德还不退下!”说完,对刘琮拱手道:“他是个不知礼数的粗人,请都督勿怪!”张飞恨恨瞪了眼吕布,转身回到席上,抓起个油汪汪的肘子张嘴便啃,还不忘大口饮酒,任酒水洒出,打湿了衣襟却毫不在意,一副粗豪模样。
  赵云也退入席间,偷偷揉了揉手腕,这两位的力道实在太大了,饶是他不曾硬抗,只是借势化解,此刻也觉得手腕酸胀刺痛。吕布立在场间颇为尴尬,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大门。
  张辽和高顺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面陈宫蹙眉不语。
  “今日能目睹张将军和温候风采,实在是意外之喜。”刘琮笑着举起铜卮向张飞遥遥祝酒,张飞本在埋头大吃,听刘琮提及自己,这才抬起头,见状忙抓过酒爵,咧嘴道:“俺也不会别的,都督喜欢就好!”
  刘备抚须,状似无奈,眼神却在赵云身上打了个转。心中想起当初与赵云相处的日子,颇感惋惜。再看看刘琮左右贾诩、王粲谋士文臣,赵云张绣猛将骁勇,想着未曾谋面却已渐有名声的徐庶、魏延、黄忠、甘宁等人,心中越发不是滋味。看看人家这主公当的,再想想自己,岂不可悲可叹?

  ☆、第五十一章 九州鼎沸欲奋起

  与两年前那个冬天相比,此时的卧龙岗上显得颇为宁静安详。屋子外数日前的残雪未消,为这草庐山居图添了几分类似留白的神韵。
  草堂之内,温暖如春。昔日少年更见高大俊朗,言辞谈吐,愈发神采飞扬,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自信。
  稍作寒暄之后,刘琮便留意起诸葛亮案头堆着的书籍,并不怎么意外的看到诸如《南阳策》、《南阳补遗》等书,甚至还有几篇自己口述,由祢衡记录的军令、政令等。
  更让刘琮感到欣慰的,是诸葛亮身后挂着的天下形势图,显然是徐庶抄自太守府的复制品。不过不同的是,这幅地图上标注的内容更多,密密麻麻的反倒一时看不真切。
  见刘琮好奇的看着地图,诸葛亮脸色微红,那上面写的很多文字,都是自己一时兴起所注的,其中不少谬误之处,后来虽然发现,却想着以此提醒自己,却不料刘琮看的如此认真。
  不过他很快便坦然了,目光清澈的望着刘琮。在他眼中,刘琮与两年前相比,气度更为沉稳,锋芒内敛却自有令人心折的风采。想到刘琮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诸葛亮内心隐隐有些激动。
  “孔明贤弟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啊。”刘琮在散发着清香的席子上坐下后,对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微笑道:“是元直兄每个月都使人送来各地要闻,我不过是誊录而已。”
  “贤弟在南阳也有两三年了吧?却不知对南阳新政,有何看法?”刘琮瞟了眼几案上的《南阳策》,诚恳问道。此次在回襄阳之前来见诸葛,他本是早就计划好的,然而诸事缠身,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得以成行。除了来看看诸葛亮的近况,再就是加深下彼此的了解和感情,别不小心被刘备那厮钻了空子,到时候自己可没地方哭去。
  诸葛亮沉吟片刻,望着刘琮说道:“南阳诸策,在前两年流民大举内迁,局势尚不稳定之时是好的。但如今百姓乐耕、士卒用命,有些条令,便显得过于苛刻了。”
  这个问题杜袭和裴潜等人也向刘琮提到过,特别是主管刑法的司马芝,屡次向刘琮提议,根据实际情况对那些法规法令加以调整。只是这些事还在摸索之中,尚无定论,但可以确定的是,很多政策都将做一些调整,以适应当前的形势。
  对于诸葛亮能如此迅速抓住要害,刘琮心中很是欣慰,看样子他平时也没少关心时事,并非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得知太守府属官已经开始准备调整各项法令,诸葛亮颇为好奇,询问之后提出了不少建议,刘琮听了细细琢磨,心中暗记。这次来卧龙岗,他只带了刘虎和另一个亲卫,祢衡因有别的事未能同行。
  如果说上一次与诸葛亮谈论的内容还非常宽泛,现在两人的话题,则更多的集中在政务和军事之上。南阳新政中关于青壮编练为兵,农时种田,闲时练兵的政策,让诸葛亮赞不绝口。而高桥马鞍和马镫、马蹄铁的大量使用,则让诸葛亮看到了骑兵迅速成型、快速补充的可能。
  和聪明人谈话,的确是件令人非常舒畅的事情,很多东西刘琮一说,诸葛亮便能马上明白,少费不少口舌。
  不觉天色向晚,诸葛亮让仆人端上饭食,对刘琮笑道:“乡间粗鄙,但为果腹。仲怀兄请用。”
  刘琮也不与他虚套,端起碗就吃,席间两人都不言语,待用罢晚饭之后,刘琮一边小口啜着滚烫的热汤,一边对诸葛亮问道:“刘豫州前日已到南阳,孔明可曾知晓?”
  “哦?已经到了?”诸葛亮抬眼看看刘琮,笑道:“他却来的倒快。”
  “不知孔明贤弟,如何看待这位刘皇叔?”刘琮放下陶碗,目视诸葛直言问道。
  诸葛亮略一思忖,沉吟道:“此人知名天下,有英雄之称,据说乃是仁厚君子,不过也有人说他虚伪狡诈,善于伪饰。众说纷纭,不一而足。至于到底如何,或者要当面见了,才能有所判断。”
  刘虎在一旁听着心中暗道,说刘备虚伪狡诈,善于伪饰的人,正是坐在你对面的我家主公啊。
  而刘琮听了,只是淡然一笑。其实现在他并不是真的担心刘备会来三顾草庐,即便在历史上,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如今诸葛亮的名字,还只是在小范围内为人所知,而且他今年在多大?实际上才十八岁而已。
  想到诸葛亮的年龄,刘琮便有些好奇,看着他问道:“孔明贤弟可曾定下婚事?”
  诸葛亮诧异地摇了摇头,不明白刘琮为何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看来他未来的老丈人还没有向诸葛提出嫁女之事,刘琮不想多说什么以免节外生枝,便笑道:“如今你也到及冠之年,所以才会有此一问。”见诸葛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刘琮便说起另一件事:“贤弟对机关之法颇有心得,有没有想过造一种能够连续击发的弩?”
  刘琮知道“诸葛连弩”应该是诸葛亮到益州后才发明的,但现在不妨提上一提,若是能早些出现,当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荆州军的战力。
  “仲怀兄说的是连弩吧?”诸葛亮果然很感兴趣兴趣,对刘琮说道:“据亮所知,楚国便曾有齐发二矢、三矢的连弩,此国之精器、军之要用也。若是有所损益,则一军可当三军,诚可一试!”
  其实之前刘琮也动过念头自己研制,但画了几张草图,被贾诩知道后,郑重劝道:“都督帅三军、统六率,当着眼于天下,查风云之际会、观天地之变化。上体天心,下察民意,内理军务、外联盟友,何埋头做匠乎?”
  刘琮当时还有些不服气,心想若不是自己改造出霹雳车、神弩车、拍杆等军械,何来数次大胜?然而贾诩却道:“都督以前无人才可用,自然要事必躬亲,然则如今都督麾下难道就寻不出能工巧匠?人主之体固不可代下司职,但择人委任,责其成效,赏罚必信,谁不尽心?况今日之局势,与之前已大不相同,都督不可不查啊。”
  他这么一说,刘琮也觉得自己有些偏执了,遂将自己所绘制的草图搁置一边,直到来卧龙岗才翻出来。这会儿让刘虎取出展于几案之上,对诸葛说道:“这是我以前所构想的,还有很多不甚合理之处,贤弟用来参考,不过千万不能受此局限。”
  诸葛亮将草图取在手中细细看了一遍,微笑道:“仲怀兄奇思妙想,前者已令亮受益良多,不过这连弩倒不曾射猎……”见图纸上标注着机匣、悬刀等都是铜质,便迟疑道:“木器之物亮尚可自制,这铜作却有些难了。”
  刘琮微笑道:“无妨!我已让匠作营的大匠师收拾器具,过几日便会来,贤弟若是怕扰了清净,将其安置远一点就是。”
  诸葛亮放下图纸,说道:“如此甚好。”他看了眼刘琮,欲言又止。这次刘琮来访,诸葛亮隐隐有些希望,刘琮能向自己提出招揽之意。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彼此征伐,正是九州鼎沸之会,英雄奋发之时。
  且看袁绍雄踞河北四郡之地,雄兵百万,声势一时无两;曹操坐拥豫、兖、徐三州,镇抚关中、挟天子而令诸侯;孙策平定江东,士民依附、厉兵秣马;至于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则凭借山川之固,割据一方。而刘备、吕布兵败失地,远投南阳,岂无再起之心?
  风云激荡之机,正是大丈夫做一番事业的时候,诸葛亮自比管仲,一向有辅佐明主成就王霸之业的宏愿,而这个明主,除了眼前的刘琮,还能有谁?
  可是他却让自己制什么连弩?
  见诸葛亮似乎有什么话说,刘琮便让刘虎和另一名亲卫退下自去歇息,眼望着诸葛问道:“贤弟可是想出山了吗?”
  被刘琮说破心事,诸葛亮反倒坦诚道:“是的,正如仲怀兄所言,亮如今已到及冠之年,当此时,岂能蛰伏于山林之间,只为苟全性命于乱世?”
  刘琮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忖,历史上诸葛亮二十七岁才出山辅佐刘备,现在这么早就出来,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诸葛亮见刘琮沉默不语,内心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才学,还不为他所看重吗?
  “贤弟勿多心猜疑。”刘琮见诸葛亮眼神中有些黯淡,醒悟到他如今才十八岁,虽说比同龄人远为成熟理智,但总归还是个少年,当下便说道:“愚兄早有请贤弟相助之念,只是怕委屈了贤弟。”
  诸葛亮听了坐直身子,对刘琮说道:“仲怀兄何出此言?”
  “以贤弟之才,足堪重任,然而贤弟毕竟年轻,遽然身居高位,恐难服众,反倒不美。”刘琮斟酌说道:“若是贤弟愿意助我,可先为书记?常随左右,但为顾问?”诸葛亮洒然一笑:“有何不可?”

  ☆、第五十二章 意气风发思凯旋

  邺城内外,因数日风雪而被白皑皑的积雪覆盖,今日雪霁天晴,城内便多了许多行人。临街的食肆,也迎来了数日不见的客人。摆在街边的小摊则让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道路愈发逼仄,但那摊子上的零碎吃食,却引得随父母出行的孩童频频回首。
  巡城的士卒从房屋后的沟壑中钩出冻得僵硬的死者,合力抬到大车上,青紫溃脓的双脚露出车外,朽烂的草鞋坠落在地,散成一团草屑,被风一吹,便飞得不见踪迹。
  “听说,这次真是要南下了。”瘸着一条腿的年长士卒,一边拍打着裤腿上的污雪,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与他搭伙的是个不满二十的青州汉子,矮小精悍,却残了一目,闻言“呸!”地吐了口浓痰,扭头对瘸子说道:“自今年三月便有传言要南下,传到现在耳朵都起茧子了,也不见大军出动。”
  与被俘至此的青州汉子不同,瘸子早在初平年间就投入军中,后来在界桥一战中伤了腿,伤好之后虽然落下残疾,但仍留在军营里,对于袁绍颇为忠诚。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说道:“这回却不同了,据说那刘南阳派了使者,持亲笔书信而来。袁公这次只怕会下定决心,与荆州南北夹击,联手攻灭曹贼。”
  “刘南阳?可是那个千里遣使迎甄氏的刘琮?”青州汉子涎着脸问道:“老哥哥,那甄氏果真是个美人儿吗?小子一向人说起此事,心下疑惑,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如何就引得那个什么刘琮如此念想?”
  瘸子恰是中山国人,虽然早年便离家从军,但此时听了这汉子的言语,仍然骄傲的一挺胸脯,说道:“那还能有假?说起这甄氏,从小便闻名乡里,哼,可惜却被刘南阳先下手夺去,不然我寻思,袁公的两位公子,应……”转头看看青州汉子,大摇其头:“好好的,如何说起这个?莫非你小子也想娶媳妇了?”
  青州汉子脸色一黯,叹道:“流亡囚徒,又残了一目,岂敢有非分之想。”
  “军中汉子少只眼睛有什么打紧?没听说曹贼麾下也有个独眼将军夏侯惇吗?”瘸子安慰地拍了拍青州汉子的肩膀,说道:“只要你肯忠心事主,还怕没有机会建功立业?明日我便去寻管营校尉,让你去当战兵,以你这情况做个弩手当绰绰有余,只是你敢不敢再上阵厮杀?”
  那汉子一梗脖子:“有何不敢?俺想过了,至少也要捞个校尉当当,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瘸子被他这志向逗得哈哈一笑,弯下腰用钩子将坡下的尸体往上拖拽,嘴里说道:“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将来若是富贵了,可别忘了今日与你一起收尸的老兄弟!”
  “俺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青州汉子将信将疑的问道:“这回可是真要南下吗?”
  身在大将军府中的袁绍,此刻也在扪心自问这个问题。
  自今年春天消灭公孙瓒以来,袁绍见刘琮兵围许都,曾有意南下攻许,在监军沮授的劝说下,有些犹豫,后来郭图、审配力劝之后,袁绍本已下了决心,但随后曹操遣使入邺城,使得袁绍又动摇了。
  如此反复,让沮授颇为无语,后来别驾田丰也曾劝说袁绍南下,但当时又恰逢袁绍幼子得病,袁绍心烦意乱之下,以此拒绝出兵,田丰举起拐杖击地叹道:“唉,大事去矣,赶上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因为小孩子生病而坐失良机,可惜啊!”袁绍听说之后,很是愤怒,从此渐渐疏远田丰。
  及至刘备背叛曹操复夺徐州,曹操领兵亲自往徐州讨伐刘备时,田丰又向袁绍进言:“与公争天下者,曹操也。操今东击刘备,兵连未可卒解,今举军而袭其后,可一往而定。兵以几动,斯其时也。”
  然而袁绍因恼恨田丰,干脆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在他心里,未尝没有坐观成败,以待时机之念。
  他甚至想着刘备和吕布联合起来,和曹操斗个两败俱伤,到那时自己率军南下,自然不用费时耗力,何乐而不为?
  可谁能想到,刘备也好,吕布也罢,短短数月之间,全都败给了曹操。如此一来,曹操非但没有实力受损,反倒得了陈登等相助,收降刘、吕二人部众,越发强大起来。
  “明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郭图的话让陷入深思的袁绍惊醒过来,他抬眼望去,见郭图激动的面满红光,双目炯炯有神,似乎看到了什么光明的前景一般:“刘南阳兵马雄壮,前者大破孙策,如今休整数月。以我观之,其志不小,此番遣使约盟,明公若能与其南北夹击,曹贼必疲于奔命,难以应付,到那时公取许昌,迎奉天子至邺,则霸王之业可成,天下谁还敢不唯公之号令是从?”
  袁绍听了颇为意动,曹操自从将天子控制在手里之后,便随意以天子的名义发号施令,弄的自己很是狼狈,吃足了苦头。若是能将天子抢到手里,那到时候岂不是由自己随心所欲了吗?
  “不可!明公若举兵南下,恐怕正落入刘琮之算计啊!”沮授自前次劝阻袁绍南下之后,被郭图等人趁机向袁绍进谗言,说什么沮授监统内外,威震三军,且御众于外,不宜知内。使得袁绍对他起了疑心,将监军分为三都督,使沮授及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沮授虽然知道是郭图等人背后捣鬼,却因见疑于绍,不得不按下怒气,强自忍耐。
  如今刘琮遣使来诱袁绍出兵,在沮授看来,定然包藏祸心,于是向袁绍恳切劝谏道:“明公,刘琮所患者,江东孙策尔!今岁之胜,只是破军而已,未能损动孙策根基。以授之见,来年刘琮必会倾力东进,但惧曹公掩袭其后,故此遣使来说明公南下,所为全在私心。若明公领军渡河,胜,则有刘琮趁机抢夺许县之虑,败,则有丧军失地之危!授不避嫌疑,诚为明公所忧虑,但求明公体察!”
  沮授这番话,说得袁绍颇为感动,细想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袁绍为难的看看郭图,迟疑道:“公与所虑者,似乎也有道理。刘南阳早不遣使,晚不遣使,这时候派人来,恐怕真是如公与所言啊。”
  郭图呆板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讥诮地看了眼沮授,缓缓说道:“沮都督与曹贼有旧,所忧虑者,只怕另有其人吧?”
  这句诛心之言,让沮授怒发冲冠,并指指向郭图怒喝道:“吾自辅佐明公以来,何尝有贰心?君辱我短智可也,何敢凭空污我忠心?”
  袁绍见状,连忙摆手道:“郭都督亦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吾自深知公与之心,切勿烦恼!”
  沮授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若不是你纵容郭图,他如何敢对我如此无礼?想到此处,沮授心情颇为晦暗,低头不语。
  偌大的正堂之上,一时陷入沉默。
  “咳咳!”随着一声轻咳,就见田丰拄着拐杖在席间起身说道:“曹公善用兵,变化无方,众虽少,未可轻也,不如以久持之。将军据山河之固,拥四州之众,当外结英雄,内修农战,然后简其精锐,分为奇兵,乘虚迭出,以扰河南,救右则击其左,救左则击其右,使敌疲于奔命,民不得安业;我未劳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于一战,若不如志,悔无及也。”
  袁绍哪里还能等的上两年?瞪了眼田丰,说道:“天下纷乱已久,天子在彼为曹贼所执,吾每思及,痛悔不早用公与之言!你难道不曾读过王仲宣所作《汉贼论》?曹贼如今据有三州膏腴之地,关中膺服、百官缄口。若是让其屯田练兵两年,岂不是更为难克?”
  郭图听了忙附和道:“明公所言,诚为可虑!”
  一直蹙眉沉思的审配此时也出言说道:“今以明公之神武,跨河朔之强众,以伐曹氏,易如反掌,更兼有荆州相助,道义所从,今不时取,后难图也!”审配现任治中别驾,总览幕府之事,位高权重,当先便有逢纪等人群起应和。
  袁绍此时再无疑虑,起身按剑,顾盼自雄:“诸君!吾意已决,即日起精简士卒、遴选战马,然后调集粮草、补充甲杖,待明年春,便传檄天下,共讨曹贼!”
  郭图与审配对视一眼,含笑躬身应诺。而沮授面容黯淡,默默无语,田丰却怒目环顾,扶着木杖的手都激动的微微颤抖。
  将军自平公孙瓒之后便愈发骄横,岂不闻骄兵必败?田丰心中暗道,此次大军南下,恐怕会一败涂地,将士们十不存一啊,到那时袁公还会记得今日之事吗?
  然而此刻袁绍意气风发,一心想着扫灭曹操,荡平群雄,到那时自己威加海内,甚至——瞥见田丰脸上冷若冰霜,沮授低头不语呆若木鸡,他心头火气腾地冒出,暗中思忖,田丰老儿性子太倔,沮授见识不明,看来以后是不堪大用了,也罢,有审配郭图等人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天下不定?待我亲率大军凯旋之日,且看他二人还有何面目来见?

  ☆、第五十三章 人尽其才始于学

  明亮如新的铜镜中,云髻危坠,娇面如花,粉腮微晕,甄宓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纷乱如麻。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幼时那相士所言:“此女贵乃不可言。”
  何以为贵?自然是妻以夫贵了。当初他派人千里迢迢的去迎娶自己,本以为是做妾室,以姿色事人,却不曾想温婉贤淑的蔡姐姐竟遭不幸,自己……
  想到这里,甄宓转身抱起襁褓中的孩子,见他睁着明亮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笑着说道:“阿忆,就要见到阿翁了,高兴吗?”
  小家伙挥舞着胖胳膊,小手按在甄宓的嘴角上,看样子要去抓她垂在脸颊处的青丝,被甄宓抱着襁褓轻轻一晃,逗得他“咯咯”直笑。
  旁边小叶子绕着指头说道:“不是说阿翁已经进城了吗?怎么还不回家呀?”
  刚说完,就听屋子外脚步声踏踏而来。甄宓一时有些慌乱,想放下怀里的小家伙,又隐隐觉得不必,可他若是进来,看到自己这样子,似乎也不妥,正犹豫不定,就见屏风后刘琮大步走了过来,甄宓抱着孩子不便起身,只得在席上坐直,却不觉双颊绯红,微咬樱唇。
  刘琮倒没注意到她神态有异,本想伸手去接过襁褓,却被身前的小叶子急急拦住:“阿翁,冷!”
  是了,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刘琮微微一笑,退到火塘边上搓着双手,对小叶子说道:“怎么样?想不想阿翁?”
  小叶子笑着点头,大大方方地道:“想了!”说着,用小手去捂刘琮的双手,只是刘琮的手掌宽大,她如何捂得住?
  刘琮抚着小叶子的头,赞道:“我家小叶子会疼人了,不枉阿翁也想着你。”说罢,自怀中摸出一包零食,多是些果脯,小叶子见了发愁道:“哎呀,这么许多,要吃好久?”
  甄宓听刘琮说“也”,心中暗忖,是说也想叶子了,还是想怀里的小家伙,总不会是……
  忽然觉得怀中一轻,甄宓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却见刘琮抱着襁褓,看着儿子皱眉道:“怎么变丑了?”
  “哪里丑了?”甄宓急急说道,就见刘琮嘴角浮出一丝坏笑,抬眼望向甄宓笑道:“也对,我刘琮的儿子,怎么会变成丑八怪呢?”
  虽不知丑八怪是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甄宓愣怔一下,才醒悟过来,不由含嗔带羞的看了眼刘琮,心中却七上八下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小名是你取的吗?”刘琮点着阿忆肥嘟嘟的肉下巴,随口问道。
  甄宓愣愣的点头应了,越发觉得自己今天怎么会如此心慌意乱,往日的从容举止到哪儿去了?
  好在小叶子拽着刘琮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刘琮说道:“阿翁,我要上学堂!”
  刘琮纳闷的低头道:“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个?”
  甄宓迟疑道:“大公子令人在城北开了间女学堂,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专授女童学问。叶子定然是听妾与张氏提及,这才会有如此想法。”
  “嗯,这事在南阳倒也寻常,只是不知襄阳城内,大伙儿是如何看待的?”刘琮将襁褓放在席上,对甄宓说道。
  小叶子抢先道:“好多人家的女儿都去上学堂了,嗯……有大伯父家的二姐姐、蔡家表姐,对了还有黄小妹,她和我一般大呢!”
  也不知她从哪儿打听出来的,看样子小叶子对于上学堂之事颇为上心。
  倒是甄宓认真说道:“此事倒也有些人反对,不过大部分人还是颇为赞同的。荆州向学之风本就浓厚,听说很多人家都想法设法,要将女儿送往学堂。”
  然而刘琮却从小叶子所说的话中,想到了别处,这学堂之中就读的女童家族,皆为荆州权贵,将女儿送入学堂,莫非有结交之意?再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现在搞阴谋诡计多了,遇事就只往阴暗面想,只怕也不对。然而强敌环伺,久历战阵,自己这种扭曲阴暗的心态,也是不得已而形成的吧?
  见刘琮有些怔忡,小叶子不明所以,甄宓也有些疑惑,轻声问道:“将军若是不愿意,以后由妾身教叶子读书识字也好。”
  刘琮听了,见小叶子仰着小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不由笑着说道:“想去学堂就去咯,小孩子就要多凑在一处顽才好,免得整天宅在家里,憋得木木呆呆的。要我说,女子不但要识文断字,将来还要走出家门做事呢。”
  甄宓疑惑道:“做事?女子也能出门做事吗?”她虽然喜欢读书,但却从未想过能如同男子一般做事。
  “为何不能?咱们大汉有班昭,奉旨续写《汉书》,难道现在就不能出这样的女才子?据说蔡中郎的女儿亦是才女,可惜前些年被匈奴人掳走……”刘琮刚叹了一声,见甄宓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忙又接着说道:“其实在南阳已经有不少这样的学堂,贫困人家的子女皆可入内,非但不取分文,还免费提供笔墨纸砚,逢年过节也会分点食物什么的,否则好些人家宁可让孩子在家里帮忙,也不肯送往学堂。”
  这些事,甄宓早就从赵云的妻子张氏那里听说过,只是不知刘琮此举有何用意,这个疑问张氏也未能解答,这会儿她便顺势提出,倒让刘琮来了兴致,解释道:“当次乱世,人才最贵。很多贫苦人家子弟限于条件未能成才,实在是一种资源浪费。更何况人之为学,则明事理,知是非,在家孝顺父母,出则忠君敬友。如此一来青年才俊如过江之卿,生生不息,何愁天下不定,事不可为?”
  甄宓仍是不解,问道:“牧守不是也请宋先生等人办学了吗?”
  “那不一样。”刘琮不以为意的摆手道:“彼务虚,我务实,目的不同结果自然也不会一样。”
  听他这么说,甄宓越发糊涂,都是识字读书,怎么还有务虚务实之说?
  看到甄宓眼中的疑惑之色,刘琮笑道:“我举个例子吧,南阳有间女学,专一教授女子医护之法,学成之后,皆转入医护营中,号女护士,专门照顾病患,颇受军中将士敬重,曾经有个登徒子在医护营外窥探,被路过的士卒发现后,打了个臭死。”
  甄宓听了,掩口浅笑,心中却愈发好奇,眼神明亮地望着刘琮说道:“将军,妾身想去看看这医护营,可否?”
  “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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