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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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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仍然下的很大,河面上看不到船只,雨点砸在头盔上、蓑衣上发出密集的声音。
  周瑜扭头望向自己的军营,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担心绝不是杞人忧天,若是再这样下上几天,或许不用几天,淮河之水暴涨,势必会冲到己方现在的营寨中,彼时即便不能将营寨冲毁,也会造成很大的破坏。
  “再往前去看看。”周瑜轻夹马腹,回头对陈武和朱桓二将说道。
  又行了数里之后,周瑜越发确定,必须将己方营寨从现在的地方移走,只是若要移营,就必须重新选择一处地方。这个任务周瑜仍旧交给了朱桓,他回营之后召集诸将,令诸将校立即准备起来。
  此时已近晌午时分,将士们听说要移营,便赶紧收拾杂物,拆解营帐。各营看着都乱哄哄的,实则有条不紊,该装到马车上的就装车,该拆掉的就拆掉。虽然凭空又要劳作,但大伙儿都知道水火无情,谁也不想在睡梦中被大水冲到盱眙城里。
  “大都督,我军何不在此处筑坝蓄水,待水满之后掘之,想来必能冲毁曹军在城外的营寨。”陈武将收拾营寨之事交给自己的副将,急匆匆的找到周瑜,低声说道。
  周瑜微微一笑,望着陈武道:“子烈倒是与我不谋而合了,你且过来看看。”说着,伸手招陈武到帅案之前。
  陈武走近帅案低头一看,见周瑜已在案上铺开的地图之上绘了两道横线,看位置,其中一道正是目前所处的地方,而另一道则在往盱眙去十三四里之地。
  “为何要筑两道水坝?”陈武不解的问道。
  不过没等周瑜回答,陈武便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额头道:“是了!曹军营寨也非地势低洼之处,若非水势浩大,恐亦难成功。”
  周瑜虽已有此计,但却并未下定决心使用,他皱着眉头对陈武说道:“我军蓄水以毁曹军营寨,但是对于百姓也大有损害啊。”
  听他这么说,陈武也心情沉重的点头道:“是啊,如此一来,百姓在城外的田地必然被淹,恐怕今年的收成就泡汤了。”
  不过陈武低头思忖片刻之后,又对周瑜说道:“大雨不停,本就成灾,若是能早日攻破盱眙,些许损失也便不足为虑,更何况大将军仁慈,断然不会让百姓受饥寒之苦。”
  周瑜苦笑无语,他知道这是陈武在给自己找借口,不过他也只能如此。
  若是按照黄射和张允之前的行程,明日或后日便能将水军开赴至此,但即便依靠水军攻破盱眙城,城外的一万余曹军也并不会因此溃败。不将这些敌人解决,对于此次夺取广陵的计划,始终是个威胁。
  既然如此,那便依计行事,周瑜召集诸将,商议筑坝蓄水之事,正分配任务时,朱恒回报,已在东南数十里之处寻到一处合适地方。
  周瑜在地图上仔细看过之后,颔首道:“各部既已准备妥当,现在便拔营去此处,再立新营!”
  由于提前做好了准备,各部行事并不慌乱,陆续冒雨开拔。虽然道路难行,但将士们却没有多少怨言,即便有,也无非是咒骂这挨千刀的老天。
  不过路上还是出了些乱子,数架马车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的是车轴断了,有的车轮坏了,被将士们推到了路边。至于车上装的辎重粮草,也只好先弃之不顾。
  斥候们不断回来报告曹军的动向,各种消息都汇集到周瑜这里。有人发现曹军的斥候试图前来窥探,有人则抵近到曹军营寨附近,总体来看,曹军并没打算在这样的天气下出击。不过己方移营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敌军斥候报给路招。
  看来还要加强斥候,遮蔽我军的行动才可。周瑜心中暗道,若是曹军发现己方筑坝蓄水,恐怕只有两条路好走,要么前来破坏,要么放弃城外营寨退回盱眙城中。
  在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周瑜见前方地势开阔,略有坡度,侧面一座小山,坡下有小河流过,不禁微微颔首。虽然说不上是“左有草泽,右有流泉,背山险,向平易,通达樵采,牧饮相近之地”但也相去不远了。
  先行抵达的人马已经开始挖掘壕沟、布置拒马、蒺藜等物。周瑜此次出兵,所部分为七军。即由周瑜亲自率领的中军约三千人,左右虞候各一军,每军二千八百人,分别由陈武、朱恒统带。左右卫各二军,每军各一千六百人。
  现在重新立营,但规制却是照旧,仍然是中军立一大营,下属六军,每军分立三营。全军以中军大营为中心,按不同的排列方式将这十八个营垒配置于中军营垒周围。
  当然如果地处平原广泽,无险可恃,即作方营。即中军营垒居于中央,其余各营筑于其四面。如果有险可恃,一般排为“月营”。中军大营在中间,下属六军各营垒成单列,面平背险,两翅向险如月初生。即面对敌方成半圆形。各营相去中间,亦各容一营,各营结合部均在远射兵器控制之下,可相互以火力或兵力进行支援。
  待诸营重新设置完毕之后,已到了傍晚时分。周瑜见营垒初成,便回了中军大营,今日虽然有些劳累,却免了水患之忧,对于周瑜来说,总算将隐患降低到最小。只不知曹军是否能发现己方的动作,若是发现之后,又如何应对?

  ☆、第四十四章 大水袭来营寨毁

  荆州军拔营而去,往东南数十里重新立营的消息,使得路招有些心神不宁。对于荆州军拔营的原因,路招猜测当是为了防止淮河水患,所以才会往东南而去。毕竟那里地势略高,不用担心水患之事。
  连续两日大雨已经使得城外成了一片泽国,张喜等将虽未明言,但私下肯定为此没少抱怨。其实路招也很能理解他们,毕竟整天泡在泥浆里,士气低落是可以想见的。然而路招却不能因此而放弃城外的营垒,毕竟对于盱眙城来说,城外的营垒是很有必要的屏障。若是全都撤入城中,且不说城内拥挤,根本容纳不下,即便能够容纳这么多人马,对于防守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损失。
  至于心神不宁的原因还有一个,路招发现荆州军的斥候越来越强硬,己方的斥候往往会遭遇数倍于己的敌军斥候,被荆州军限制得很死。
  这是否是为了掩饰荆州军的动向呢?路招对此颇为疑惑。除了增强己方斥候的力量之外,他一时还猜不透对方的打算。
  路招不是没有想过,荆州军会筑坝蓄水,但盱眙城并不是地势低洼之处,而且城外地形开阔,要想蓄水冲毁营寨,所需要的水量简直不可想象。
  到了晌午过后,雨势总算渐渐小了一些,不过雨水连绵,阴云密布,似乎还要再下几日的样子。
  路招不知道,就在此时,城外二十余里的地方,荆州军将士冒着雨干的正欢。
  筑坝本就不是件易事,更何况还冒着雨?然而凡事有利有弊,至少在雨水的浸泡下,泥土变得很松软。数千人一起劳动的场面看起来蔚为壮观,各部将校也都各司其职,负责挖土的,装袋的,运送的,相互配合,还有从树林中砍伐木桩,以支撑水坝底部的,熙熙攘攘往来不绝。
  “呸!”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吐了口溅入嘴里的泥水,抬手擦了把脸,直起腰对身边的兄弟们喊道:“都加把劲!这趟干完就可以休息了!”
  “什长,袋子不够了!”部下们纷纷抱怨道:“看样子别处也没多少了,咱们可怎么办?”
  这名什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叫的最欢的那人,说道:“去找队率要,不然谁都别想休息!”
  荆州军用来装泥土的袋子并不多,那本是用来盛粮食的,倒腾出来几百条口袋,却没想到用的这么快。
  筑水坝是为了蓄水,但又不能挖深坑,所以坝体越高,能蓄的水才越多,而对荆州军来说,眼下却是缺少合适的材料。
  不过偌大的荆州军中,人才可一点也不少,大伙儿纷纷献计献策,总算是解决了材料不足的问题。反正这水坝迟早要扒开,造的太结实也不好。
  虽然还未往坝内引水,但积蓄的雨水都已经淹没了脚背,有些地势低的地方,甚至已经超过了膝盖。随着坝体基本成型,将士们小心翼翼的沿河挖了几条水沟,很快就将坝体内注满了水。与此同时,坝体也越来越高。
  说是两道水坝,但为了确保决口之后大水冲向盱眙城外的曹军营寨,周瑜还是下令在某些地方筑起土垒,为了掩人耳目,全都伪装成营寨摸样。
  雨势在转小之后第二天傍晚,总算是停了。不过天空中依旧阴云密布,到了半夜时分稀稀拉拉的又下了一阵。
  荆州军营寨越来越接近盱眙附近,使得路招大为不安,然而现在大雨虽已不再下了,但地面泥泞,还不是出击的时候。更何况即便天气晴好,路招也不打算主动出击。己方有坚城营垒,互为犄角,只要能守住,将荆州军拖在盱眙城外便是了。
  这几日虽在下雨,但路招和在淮阴的曹仁却并未断了联系。曹仁令其固守盱眙的命令并未改变,同时又派出一支两千余人的水军逆流而上,想来明日便能到达盱眙。
  虽说荆州军水军似乎也离盱眙不远,不过等他们来进攻的时候,己方应该又添此强援,即便不能与荆州水军正面交锋,守住水寨当不是问题。
  路招所担心的,还是周瑜所率领的步骑,天晴之后,荆州军的弓弩手也是个很大的威胁,更不用说荆州军最令人恐怖的霹雳车了。
  为此这几天路招都一直在征发城内外的民夫,以加强城墙坚固,若不是下雨,他都要在城外再筑一道外城。
  在城外营寨巡视一圈之后,路招见各营都加固了营垒,心中颇为赞许,回到城中用过晚饭后便早早歇息。
  至于荆州军,想来也不会在今夜攻城,即便前来,城外也有营寨防守,想要攻破那些营寨绝非易事,路招迷迷糊糊的如此想着,不觉便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路招忽然觉得地面震动,猛然惊醒过来,侧耳一听,却是城外喧哗声大起,心中一沉,连忙起身。
  “报!将军!城外忽发大水,诸营多被冲毁……”一名校尉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大声对路招说道。
  路招如遭雷击,木然问道:“大水?从何而来的大水?难道是淮河么?”
  那校尉神态凄惶的说道:“黑暗之中,末将等也无从得知啊!”
  路招见他愣怔着,不由跌足道:“还愣着干嘛?快备马去城头!”
  然而到了城头之上,接着火把的光亮望去,就见城外已被大水包围,虽然看不真切,但路招也非常清楚,城外的营寨算是全完了。眼下要紧的是收拾人马,稳定人心。
  “各部损失如何?可有清点过?”路招此时已恢复了几分冷静,见张喜等人也上了城头,沉声问道。
  张喜一脸侥幸的摇头道:“人马折损并不太大,只是营寨却用不得了。”
  方才大水冲来时,张喜仓促间出了戎帐,黑暗中也不知这大水从何而来,等他上了寨墙没多久,便见前方营寨的寨墙被冲垮,紧接着他的营寨寨墙也没能幸免。好在大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张喜抱着辕门处的立柱,这才没被大水冲走。至于营中将士,虽然有些被冲得无影无踪,但大多数还是捡了条性命。“好狠辣的手段!”路招心中暗恨,望向黑黢黢的城外,这大水不用说必然是荆州军做的手脚了。现在城外的营寨被大水冲毁,这盱眙城又该如何防守?

  ☆、第四十五章 幡然醒悟备战事

  及至天明时分,路招才看清楚城外凄惨的摸样。虽然大水已过,但被冲毁的曹军营寨中,仍然有许多积水。从城头上看下去,就如同一夜之间,城外多出了数个大水塘一般。
  然而这些个大水塘里都漂浮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未被冲倒的木桩歪歪斜斜的泡在水里,破碎的戎帐、横七竖八的旗帜以及漂在水面上的木排,在某些地方集成一堆,间或还能看到肿胀的浮尸、晃悠悠的头盔以及露出水面的枪矛。
  营内囤积的粮草,也彻底泡了汤。此时还有士卒正在垮塌的粮仓废墟中搜寻,可即便如此,又能抢回来多少粮食呢?
  至于那些堆积如山的成捆箭矢,只怕也不大合用了。不过路招这会儿顾不上心疼这些,他必须在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之后,拿出应对的办法来。否则这盱眙城是别想守住了,守不住盱眙,难道要再退往淮阴吗?
  昨夜的大水对于曹军来说,无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打击,盱眙城防守就指望着城外的营寨呢,如今倒好,全都被冲毁了。即便靠后的营寨保存的勉强完好,若是修缮加固一番,或许还能堪使用。可是孤营在外,没了彼此相援的营寨,谁敢去驻防其中呢?
  “将军,我军各部一夜未眠,还是先让他们入城暂时歇息吧?”张喜低声对路招说道,他这会儿倒不担心荆州军突然杀过来攻城了,城外都成了泥浆塘子,荆州军不来便罢,来也是陷入其中当箭靶子。
  路招被打算了思绪,有些不大高兴,他扭头看了眼张喜,见他脸上的泥点子还没擦干净,瞪着一双红眼睛,眼袋浮肿脸色蜡黄,便熄了发作的念头。说实话,营寨被大水冲毁,也怨不得张喜等将,谁知道周瑜竟然能利用大雨之机,短短时间便筑坝蓄水然后放水冲营呢?
  “罢了,传我军令,各部先入城吧!”路招说完之后,叹了口气,可心中的烦闷和不甘却未能稍解半分,反倒随着这一声沉重的叹息,而越发让路招胸口憋闷了。
  张喜等人得了军令之后,忙不迭的下城去安排部下入城。路招对张喜还没什么,见到何茂等将,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降将,整天把自己的那点部曲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很快又传来一个消息,使得路招心中的烦闷之情有增无减,却是王摩死在了昨夜,也不知是因为伤势本来就重没能挺过去,还是被大水活活淹死。总之己方又少了一员将领,对于路招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至于王摩的那点部曲,他还没看在眼里,就让张喜等人瓜分去吧,谁知道这一场仗打下来,谁死谁活呢?
  如今己方的营寨已被冲毁,荆州军将会如何攻城?路招的目光掠过城下的营垒废墟,飘向城外的淮河水面。
  因大雨之故,河面比之平时要宽阔不少,城西有些地势低洼的民房都已被河水吞噬,这样看来,水寨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路招觉得有些头晕,他扶着城头上的垛口青石,暗自思忖道,若是荆州军以水军直攻水寨,同时步骑攻城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
  之前将营寨设在城外,正是为了不使荆州军霹雳车抵近城下,然而现在营寨已毁,该怎么防备荆州军的霹雳车呢?其实曹仁此次出任徐州刺史,从许都率兵往徐州而来时,也曾携带了数十架霹雳车。只是那些霹雳车并未运至盱眙,就连路招也不知曹仁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现在除了指望曹仁的援兵,路招觉得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并不想就这么死守,如果有必要的话,在荆州军到城外时便派兵出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敌军轻松地将盱眙城团团围困。
  不能再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了!路招猛地转过头,望向城外荆州军所在的方向,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在路招为自己的冒险计划而隐隐激动时,周瑜也在营中见到了黄射。
  这还是两人初次相见,对于周瑜来说,黄射虽不属于江东三营,但此时却暂时归他指挥,而留在船队中未来的张允也是如此。不过虽未曾谋面,以前却是交过锋的。当年之事周瑜并未遗忘,只是心态已然不同,可是黄射因其父死于当年与江东水军之战,心里还是颇有些耿耿于怀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黄射的态度便显得极为无礼,若是黄盖在的话,弄不好当场就要大打出手。这倒不是说周瑜帐下的其他将领都没有血性,只是有周瑜镇着,他们也只能强自忍耐罢了。
  尤其是朱桓这小子,本来就不乐意水军来掺合一脚,现在来就来吧,还横眉竖眼,逮着谁瞪谁的摸样,搞得大伙儿都欠着他几万钱似的。他年纪轻,当年那场大战他未曾参与其中,所以不知道黄射和江东三营诸将的恩怨。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朱桓更加郁闷烦躁。在他看来,这黄射不过就是因为大将军宠信,才得以担此重任吗?
  其实朱桓这么看,却有点小瞧黄射了。
  自从黄祖战死之后,黄射却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虽说有些老毛病一时半会没法根除,但他似乎也明白,从此以后他的肩膀上,便落下一副重担。而这担子,便是父亲黄祖交给他的。若是黄射还像从前那样不长进,刘琮说什么也不会将水军的一部分交给他指挥。
  黄射虽然因父亲之死而迁怒于周瑜等将,但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如今大伙都算是一个主公麾下的同僚了,他即便心里面还有些疙瘩,但涉及军务之事,他还是很认真的。
  对于周瑜所释放出来的善意,黄射也感受到了。说来也怪,周瑜那种穆穆君子之风,很快就折服了黄射,与其相处,如沐春风,不觉便受到了他的影响。以至于当黄射拜辞之后,周瑜将他送出辕门时,黄射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种感觉,黄射自问就是刘琮对自己如此,也不曾有过,带着这一脑门的不可思议回到船队之后,黄射本要告知张允作战的相关事宜,可张允却不见了踪影。
  眼瞅着要进兵盱眙了,自己的副将却不翼而飞,这可把黄射给急坏了。难道这家伙私自出去被曹军俘虏,又或者干脆向曹军投降了?这也不可能啊,若是调动船只的话,这么多眼睛盯着,怎么会没人知道?
  好在傍晚时分,张允自己露面了,臊眉耷眼的很有些鬼祟摸样。黄射一看就明白了,这家伙八成又是拉着人去赌博,当下气得就想发作。好在他猛地想起与周瑜相处之时,周瑜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于是强行压住火气,装作浑然不知,让张允在众将面前总算没有丢了脸面。
  说完作战之事后,黄射便将张允留下,推心置腹的谈了半宿。
  论年纪的话,张允比黄射还大几岁,然而自从刘表死后,特别是蔡瑁等谋反作乱被诛杀,使得张允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为何?还不是因为以前他和蔡瑁走的比较近?虽然刘琮也曾因此与他开诚布公的谈过,但张允总认为自己已经被刘琮另眼看待,所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以前甘宁未曾随刘琮入西川之时,张允就已经提不起劲头了,每天不是想着怎么赌,便是吃喝玩乐那一套。他对自己的前途已经感到无望了,再加上他原来就没多少本事,于是在水军中便越来越不受人待见,这反过来又让张允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所以更加变本加厉了。
  张允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传到刘琮耳中,但他潜意识里觉得,刘琮知道了更好。大不了就把自己弄出水军,照这样子下去,还不如回家养老呢。
  此次出兵淮上,他本是不想来的,可不知为什么,刘琮却专门点了他的将。在张允看来,这是刘琮要收拾自己的征兆了。可不是吗?若是战事不顺,自己就成了罪人,对付罪人甚至都不需要刘琮出面,到那时还不知道多少人看自己的笑话呢。弄不好刘琮还可以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只可惜自己这颗大好头颅,早晚要成了刀下的葫芦。
  所以张允现在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但却从未想过要向曹操投降,即便有时候偶尔想起,也会被他自己很快掐灭这个念头。别的不说,自己那一大家子老小,难道就不管了吗?
  然而黄射却觉得张允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了。也许是相同的出身和背景,使得黄射并不反感张允,对他的处境甚至还有些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误了大事,自己也得跟着受连累。
  黄射知道张允的心病是什么,表面看来似乎是纵情声色好赌了些,但黄射对于张允心中所想,还是能猜到七八分的。所以黄射就只和张允说刘琮是如何对待蔡瑁族人,孙权家人以及刘璋等人的。
  这些人都不被刘琮所记恨,你张允又不曾真的和蔡瑁密谋过,那还怕什么呢?
  经过这半宿开解,张允总算醒悟过来,按照刘琮的手段,真要收拾自己,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想到此处,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好在大战在即,自己可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第四十六章 被驱出城因何故

  盱眙城外突入其来的大水,冲毁了曹军的营寨,也将城外百姓的田地糟蹋的不成样子。那些在城外有田的世家大族为此恨透了刘琮。不过他们恨归恨,却也不见给守城的将士们犒劳犒劳。毕竟谁家的钱财都不是大风吹来的,更何况若不是曹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荆州军也不会想起来放水冲营,自家也就不会因此遭受损失。
  当然这种念头只好在心里念叨,谁敢去找路招说这个理去?
  至于城内的百姓,虽然也提心吊胆的,但对他们来说,谁占了这盱眙城,自己还不是一样要过日子?该应的徭役别想不去,该交的城门税,少一文就别想进城!
  不过就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家里的柴禾没了,可饭总要吃吧?这城门紧闭不许随意进出,买不到柴可怎么烧饭?粮食也是一天一个价,昨天才冲了大营,今天就能在集市上看到那些被泡过的粮食了,即使如此,还有许多人抢着买呢。谁知道荆州军啥时候打过来,再说要是来个围城不攻,活活饿死大伙的事,也没少听说过。
  本来盱眙城紧挨着淮河,有不少渔民打鱼为生,然而自从路将军下令增设水寨,收缴了渔船之后,大伙连河里的鱼也不怎么见得到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往出卖,可等听到消息,鱼啊虾啊什么的早就被人买光了。
  神情阴郁的曹军将士涌入城内,使得原本就很拥挤的盱眙城更加脏乱,随处可见的垃圾、麻木不仁的士卒,骂骂咧咧的都伯队率,一言不合就拔拳相向。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大伙偏就跟中了邪似的,看谁都不顺眼,个个肚子里都是一团怒火想要发泄。
  路招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乱子,然而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年关于荆州军中的特卫营,已经有不少传言了。其中有投降而来的原荆州军士卒,也有一些从江东或荆州迁往豫、兖等地的豪强,据他们所言,荆州军中专门负责刺探、煽动等事的,便是这个所谓的特卫营。在他们口中,这些特卫营的探子细作,个个都神出鬼没,身手高强。
  有个从益州来的人更是夸张的说,当初成都之所以在一夜之间就被攻破,正是因为在攻城之前,就混入了许多特卫营的探子。他们在城内煽风点火,造谣生事,拉拢刘璋麾下的将校,简直把城内搞得乌烟瘴气。在攻城那天夜里,也是他们打开城门,使得荆州军毫不费力的便攻入城中。
  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哪怕其中只有一件是真的,就足以引起路招的警惕了,更何况这些手段他也多少见识过。只是没想到荆州军特卫营会做的如此熟练而老辣。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路招可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盱眙城被特卫营的探子轻易破坏。所以当昨夜大水冲毁了城外的营垒之后,路招便下令紧闭城门,又借着城外曹军入城的机会好好盘查了一番城内。虽然没有抓到什么特卫营的探子细作,可路招并不认为,那些人就不存在。这只能说明敌人隐蔽的很深,一时半会没有抓出来而已。
  此时天色渐晚,城内的牛盖、张喜等部陆续出城,至于去向何处,普通士卒却不得而知。也正因如此,惹得队伍中不少人满腹怨言。
  “眼看就要天黑了,却偏生将我等轰出城外,难道要夜宿在荒山野地里么?”有人不满的嘀咕道。
  一名队率回头瞪了他一眼,骂道:“这么多人里就你牢骚最多!好好埋头赶路,把嘴巴管严实点!”
  他们是牛盖的部曲,昨夜里大水冲毁了营寨,害的大伙忙活了一晚上,白天也没捞着怎么休息,此时又要行军,还不知去往何处,心里怎能不憋着火气?
  “对了,听说咱们牛将军,和路将军吵起来了,此事可是真的么?”有人对那名队率问道。
  队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那人说道:“少打听闲事!这等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你小子莫非是荆州军的探子不成?”
  那人连忙摇头摆手极力否认,对队率说道:“这话可不敢随便说,俺是什么人大伙可都清楚啊!俺就是觉得奇怪,是不是咱们牛将军得罪了路将军,所以才把咱们都赶出城外,远远的打发了?”
  “还真叫你小子猜对了!”队率一脸郁卒的看了看周围,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城里面不是没地方驻扎人马么?所以牛将军和那个姓胡的就争起来了。这事闹到路将军处,却不料路将军偏心……”
  正说话间,一名斥候从队伍旁快马奔过,马蹄甩起的泥点差点没溅到这队率的嘴里,他连着呸了好几口,冲着那名斥候的背影好一通骂,这才扭头对那人说道:“罢了,这些事不是咱们能左右的,老老实实跟着将军便是了,至于说今晚要走到啥时候,我看可难说了。”
  “啊,也不知是去往何处?看样子不像是去淮阴啊。”那人一惊一乍的说道。
  队率回头望了望来路,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离开盱眙就是好事。”
  “就是,离荆州军越远越好!”队伍中有不少人都附和道。可见荆州军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然而牛盖和张喜两人,却并不感到轻松。他们并辔而行,低声交谈着。
  “即便你我两部人马合计,也不过四千余众,彼时能否起到作用,还很难说啊。”张喜忧心忡忡的对牛盖说道。他现在对荆州军有种深深的惧怕,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然而现在却不经意地流露出这种担忧,使得牛盖颇为不满的看了他一样。
  “将军若是害怕,当时何不拒绝?”牛盖性格粗鲁,也不管好听不好听,直接出言问道。
  张喜脸色一红,分辨道:“我这不是担心误了路将军大事吗?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一路人马都有些单薄啊。真若是需要的时候,力有不逮,反为不美。”
  牛盖扭过脸对张喜嘿然一笑:“其实出城的,又何止你我两部人马?”“哦?这么说,路将军还有其他安排了?”张喜听了喜形于色,声音不觉高了几分。他们二人混没注意到,张喜身后的一名近卫,正若有所思的低着头……

  ☆、第四十七章 首战用我破敌城

  路招将牛盖、张喜等各部派遣出城,城内守军只留自己本部及胡质等部,合计有五千余步骑,另外还有四千水军。不过即便如此,荆州军想要攻克盱眙却也不大容易。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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