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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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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另起炉灶始有因

  当初在南阳推行新政之时,刘琮并没有意识到,对自己,对荆州,乃至对天下会造成怎样的影响。那时的刘琮到这个时代还不到两年时间,还沉浸在英雄主义的缅怀和对战争的浪漫幻想之中。所以他才会游历荆州,本能的收拢部曲,下意识的学武,其根源正是来自于对历史上本尊的悲惨下场的恐惧。
  就任南阳太守之后,刘琮所想的,也不过是如何在这个乱世中自保,至少别像本主那样举荆州八郡之地,十万带甲之士不战而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掌控。
  所以刘琮才会以弱敌强,拼尽全力赢得了宛城之战的胜利。在这个过程中,各种为了确保增强实力打击敌人的临时措施,渐渐成为了未来的新政主体。屯田、练兵,依仗各阶层扩大赋税来源,互为因果却使得刘琮在南阳获得了成功。这种成功固然离不开刘表的支持,带有非常明显的地方色彩,但逐渐让刘琮意识到,荆州的未来也可以如此。
  为何在南阳可以推行以自耕农为主体的小农经济,而在荆州其他各郡便会遭到不同程度的反对,其进展直到现在都远不如南阳?这与南阳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当时的动乱背景有关。
  因董卓乱政之故,关中的三辅地区多年来兵祸连结,百姓不得不抛弃家园成为流民,其中很多人便就近到了南阳等地。远一些的,则跑去了益州、扬州乃至交州。这其中南阳郡内的流民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而在刘表入主荆州之前,荆州各郡也屡次遭受了战乱之苦,有黄巾义军也有袁术、孙坚,更多的是宗贼作乱。战乱打破了原有的世家大族对于土地的垄断,这也是为何刘表单骑入荆州,便能够得到以蒯良、蒯越兄弟为首的荆州世家大族支持的主要原因。他们要恢复秩序,重新掌权,控制地方,就必须推出一个被各方认可的代表人物。而刘表出身于最大的世家——皇室,被他们选择支持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大量流民的涌入,正好为刘琮突破现有体制另起炉灶提供了机会。
  汉灵帝弄的西园八校尉为何会以失败告终?
  不仅仅因为其自身能力不足和世家大族的反弹,更重要的是,重建一支军队,需要有能服役的兵源,和支持起这支部队的粮草物资,说白了要有足够自耕农纳税服役,同时皇室能直接管理,但那时乡野间的自耕农因为门阀的兼并,分割凌乱,负责税收的州郡吏和军队的统兵将领也都是门阀的门生故吏,忠于门阀大过朝廷。抛开那些历史的机缘巧合,人事纷争不谈,从根本上来看,就注定会成为失败之举。
  因此在刘琮广泛开展屯田以安置流民之后,他所获得的就不仅仅是大量自耕农,也相应的使其成为南阳军的主要兵源和粮草军械的提供者。为了进一步加强这种控制,才有了户籍的划分,对劳动力的固化。从而使得刘琮能够得到长期稳定的各种资源。
  荆州军的军制也因此更加偏向于“王党”中央集权,无论是刘琮的近卫军明光骑,还是炮车营,轻骑营,水军乃至到目前为止尚未为人所知的大杀器陌刀营,全都由最忠诚的将领或刘琮的宗亲所统领,而稍外围一些的军队,也多由张绣、文聘这样与刘琮关系匪浅的将领掌控,至于蒯越所代表的荆州本地文士门阀,就只能把持文职,极少指染军职。
  自江东之战后,刘琮更是进一步将军纪上改“但赏功而不罚罪”为“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在某种程度上,确保了军队的向上流通通道,同时收部曲私兵的政策,则从根本上断绝了世家大族拥兵自重甚至起而反叛的可能。
  在吏治方面,刘琮施行的是和中下层精英的合流。王粲、杜袭、裴潜等人自不必说,如今荆州各郡县官署中,已经有大量的来自于小型豪强甚至寒族的精英,充任各级官吏。
  黄巾起义,天下大乱,但黄巾流民武装只是起破坏作用,时局的走向还要看精英们的选择,平民阶层的精英这个时候分裂为两部分。一部分加入了黄巾,成为流民武装领袖。不少州郡的中下层官吏加入黄巾,就是因为这些寒门或者平民出身的精英深感自己在体制内已经走到头,而那些能力不如自己的门阀子弟却靠家世霸占州郡的重要职位,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所以毅然造反。
  另一方面,黄巾流民武装也打破了世族门阀对官场的垄断,黄巾军冲击州郡杀掉了一批门阀出身的官僚,而时局紧张,那些仅靠家世居官者没有能力处理这种局面,这就迫使门阀不得不接受寒门和平民中有才华的人,来接手他们的职位,以解决棘手的局面。
  这种普遍的情形,使得寒门精英有了更多选择,也即是不但君主可以选择臣子,臣子也能够选择君主了。在这样的大势面前,刘琮必须敞开怀抱,甚至主动招揽,以获得中下层阶级的广泛支持。在这一点上,刘琮甚至做的比曹操更加极端。
  曹操“唯才是举”而刘琮不但唯才是举,还要大批量制造带着自己标签的人才。官学、军学,以及世家大族看不上,寒门子弟却趋之若鹜的各种技术型学校。
  那么如此一来,会不会遭到世家大族的反对和反抗?刘琮很清楚,这是必然的。但在他掌控了军权,并且占据了大义名分之后,世家大族除非狠下心来联合反抗,否则只会落得鱼死网破的结局。对于考虑长远的世家大族来说,这并不是最好或者说最终的选择。所谓妥协,当然也不是刘琮单方面的。
  正是通过推行新政,刘琮才勉力将各阶层的政治诉求整合成一股向外扩张的动力。然而掩藏在看似平静的形态之下,始终饱含着各阶层不同追求而造成的各种矛盾。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这些矛盾未必会很快爆发,但如果不能很好的加以控制和调和,早晚会成为喷发的火山。
  不过刘琮也知道,新政并非万能药,甚至新政本身就是造成各种矛盾的根源,所以他才会迫切的需要做大蛋糕。益州,便是他盯上的下一个目标……

  ☆、第二十四章 何不争取为使者

  堂前飞燕衔新泥,阶下芳草吐嫩芽。这一日春风和煦,不觉已是建安七年二月。刘琮让人支起窗子,书房内便愈发亮堂,他沉吟片刻,对诸葛亮说道:“益州那边似乎暗流涌动,听说有些人竟向刘季玉建言,遣使往许都朝贡。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这是要借曹操之势啊。”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想来不外乎王累、黄权等人。不过以亮观之,蜀中诸人并非皆为此类。”
  “哦?还有哪些人有别的想法吗?”刘琮对于益州现在的情形颇为了解,是因为特卫营的缘故,诸葛亮自从巫县回来之后便一直再未曾入川,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也许是他根据之前与益州人士的交往而做出的判断,又或是某种推测吧?
  此时一阵微风徐徐自窗外吹佛而入,柔软的纱幔轻轻飘动,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愈发洁白。诸葛亮却仿佛毫无所觉,望着刘琮认真说道:“庞羲本东州兵之首。之前赵韪叛乱,蜀地多处响应,可见益州人心,多深恨东洲兵。若非刘季玉无力约束,东州兵又怎会如此?然刘季玉降曹,则东洲兵如何自处?是以亮认为庞羲必不会坐视刘季玉降曹。”
  刘琮点头沉吟道:“除了庞羲,更有何人不愿见此事?”
  “张松张子乔。”诸葛亮说完之后苦笑道:“虽然因引我军相助平叛有功,他已升为别驾从事,然而也同样因这个缘故,其与我荆州相善之名,蜀中早已多有传闻。故此他必然会被黄权、王累等人排挤冷落,甚至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见刘琮颔首不语,诸葛亮又道:“如此一来,益州便会有三种人,降曹、自保以及心向将军者。言降曹者,多为益州大族,欲保持现状以自保者,便是东洲兵,至于心向将军者现在看来人数最少,实力最弱。”
  他这番分析,倒是与特卫营搜集的情报相差仿佛,只不过情报要更为详尽一些。刘琮取出特卫营搜集而来的益州情报汇总,交与诸葛亮。
  “这……”诸葛亮很快便翻阅完毕,略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看刘琮。他知道刘琮曾派遣过许多密探潜入益州,但却没想到会从各方面搜集到如此详细的情报。这其中不但有益州各主要官员对于荆州和曹操的态度,还有大量关于粮食贮备、山川道路以及军队数量等重要情报。要知道后者若非长期在益州活动刺探,是很难打探出来的。
  刘琮见状,笑道:“益州舆图尚未绘制完毕,不过再有数月,也当完成了。以孔明之见,何时出兵益州为好?”
  “如今益州虽然内部不稳,却仍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诸葛亮稍一思忖,缓缓摇头道。
  “这么说,我方要等其内部生乱,再趁虚而入了?”刘琮摩挲着下巴,对诸葛亮问道。
  诸葛亮却道:“与其坐等益州内乱,不若使其主动请我军入蜀。”
  “孔明是说,汉中张鲁?”刘琮立即接道。
  看来他们二人都想到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刘琮起身说道:“此事当从何处着手?”
  诸葛亮也随之站起来,沉吟片刻,方道:“张鲁与刘季玉已成死敌,但庞羲此人心怀异志,玩寇自重。其实以其麾下众多人马,抵挡住张鲁侵袭又有何难?其所以不尽全力,亦有保存实力之意图。巴西郡内大族,为此深恨之。故此亮以为,可使人往益州,然后……”
  然后如何,诸葛亮说完之后,刘琮点头道:“既如此,吾近日便遣人往益州去。除此之外,或者也可以借助张子乔。”
  就在刘琮和诸葛亮说起张松的时候,张松也在成都自己家中,与好友法正说起刘琮。
  法正,字孝直,出生于熹平六年,今年二十六岁,他本是右扶风郿县人。说起郿县恐怕最出名的就是董卓修的那个堡垒郿坞。法正的家世很不一般,乃是战国时齐国贵族后裔。与当时的许多世家大族一样,一直也有经学传家,他家定居右扶风后,经常出郡守等级的高官。法正的爷爷法真做为大学者,在当时非常有名,前来求学的人由关西至兖州皆有。
  然而再好的出身遇到如今这个乱世,都要遭受和普通人相差无几的苦难。在法正从少年到青年的这段时间,恰好是董卓乱政,兵败身死,凉州兵互相攻伐的那几年。当时关中人口百不存十,幸免于难而又有条件的,便纷纷举家离开。
  为了生存计,法正便在建安初年和同郡人孟达一起往益州避难。拜良好的家世所赐,法正到了益州没多久便成为新都令,不过数年过去,他如今还是新都令。虽然法正是从关中而来,却并不是东州军系统内的人。至于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的仕途不顺,那便不得而知了。
  大凡有才能的人在未能得到相应的待遇时,总会有怀才不遇之感。于是同样觉得在刘璋手下郁郁不得志的张松,便与法正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征南将军器度恢弘,英姿雄壮,其志在荡平贼逆,匡扶天下。自执掌荆州以来,平江东,收交州,兵锋所向,何人敢撄其锋?可惜啊……”张松说到此处,长叹一声,捋着下巴颏上的稀疏焦黄胡须,满脸的无奈。
  他这样称赞刘琮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法正见他如此,不禁微微一笑,问道:“子乔兄为何叹气啊?”
  张松抬起小三角眼觑了眼法正,不答反问:“不知孝直以为,益州未来将会如何呢?”
  “沃野千里之地,主却不能守之,不知落入何人手中,如此而已。”法正盯着张松,也反问道:“那么以子乔兄之见,将来又会落入何人手中呢?”
  歪坐在木榻上的张松仰面大笑,半晌才摇头晃脑的对法正道:“如今多有人言,依附于曹操,以松而言,实在是愚不可及之谋!”
  见法正只是含笑看着自己,张松便正色接着说道:“曹操所持者,不过是天子在彼而已。虽败袁绍,实袁绍无能尔!然曹操安能与征南将军相争?松当初往荆州送粮,特意去了南阳,以观其何以能数年之间,强盛如斯。”
  “那么子乔兄可有所获?”法正微笑着问道。
  张松稍稍坐直了身子,胳膊扶在案几上,对法正点头道:“松观其新政,实为治乱之良策,若非新政之行,荆州亦无可能在短短数年之间,便如此强大。”
  对于南阳新政或者现在所推行的荆州新政,法正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眯了眯双眼,沉默片刻后,对张松说道:“既然子乔兄如此看重征南将军,当初何必回来?”
  他这话的意思,张松自然也明白,闻言叹了口气,对法正说道:“松平日自视甚高,然与征南将军麾下诸人相比,才知……”说到此处,张松顿了顿,转而又道:“若无尺寸之功,何以在将军麾下立足?是以松便决意先回此间,以待时变。”
  说出这样话来便等若是向法正剖明心迹了。法正对此不置可否,沉吟道:“只是这时变却不知何时。难道子乔兄就想这么等下去?”
  实际上法正对于刘璋,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忠诚。以法正的家世和才学,在益州才做个小小的新都县令,如何能让他对刘璋有好感?当然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忠心了。
  也许是以前饱受战乱之苦,再加上家族在躲避战乱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衰落,使得法正比别人更加能够体会战乱带来的痛苦,也比别人更加渴望重现家族的辉煌。他的性格也因此而变得有些偏激和执着,但凡他认准的事情,哪怕明知有千难万险,也一定会去做,并且拼尽全力的去做好。
  张松若非对法正了解至深,也不会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听法正如此反问,他不由皱眉道:“如今除了等待,还能如何?”
  自王累从荆州出使回来之后,益州内便出现了许多流言,大多是说刘琮欲出兵吞并益州。对此张松认为这并非不可能,但何时会出兵,却不好说。而之所以传出这样的流言,不过是为了说服刘璋投向曹操造势罢了。当他将自己的顾虑说与法正之后,便看着法正,希望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子乔兄以为,如今益州谁最愿意与曹操结盟?。”法正不疾不徐的问道。
  张松咧嘴笑道:“左右不过是那些大族之人。其中黄权乃是主簿,他们人多势众,牧守又是个没主见的……”
  “既如此,子乔兄何不争取成为出使许都之人?”法正微笑道:“子乔兄能言善辩,又曾出使过荆州,想来当可争上一争的。”
  “可正因为当初去过荆州,如今都知道松心向何方,安能如愿?”张松为难道。法正摇头道:“此事其实也不难。子乔兄只需如此便可……”“愿闻其详!”张松一听,眼神一亮连忙对法正说道。

  ☆、第二十五章 布局已定观变化

  之所以没能及早向许都派出使者,是因为益州内部就这个问题始终没能达成一致。对于投向曹操之事,庞羲是持反对意见的。在他看来,一个毫无主见懦弱无为的主公,当然要比强势的曹操要上百倍。
  黄权、王累等人打的什么主意,庞羲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无非是想借曹操之手,外拒刘琮,内压东州兵而已。所以庞羲才会如此坚决的表示反对,甚至隐隐流露出威胁之意。
  刘璋夹在各方势力之间,也是头比身大。东州兵当初是跟随他父亲刘焉入川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已成为尾大不掉之势。前年赵韪叛乱,本来声势极大,结果却被东州兵打得兵败如山倒,逃到江阳之后被部下所杀。而东洲兵经此内乱之后,愈发骄横跋扈,刘璋身为益州牧都指挥不动,何谈约束?
  去年王累出使荆州,本是刘璋为感谢刘琮出兵相助平叛,然而王累回来之后,却对刘璋极力渲染荆州军如何如何强大,被他说的那荆州军若是西进,不过数十日便能攻入成都一般。当时就把刘璋给吓坏了,虽然犹不肯信刘琮会垂涎益州,但心里实在没底,便向主簿黄权问计。
  其实黄权本没有与曹操结盟之意,他是要保刘璋的,但在王累的劝说之下,最终勉强同意,先遣使往许都去见曹操,若是能够结盟最好,否则的话,还是要想办法强军,以求自保。
  但派遣使者往许都去的事情一提出来,便遭到了庞羲等人的反对,当然庞羲虽不在成都,但成都牧守官署里又怎能没他的人?
  加上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不必与曹操交往,凭借蜀中险峻的地势便足以对抗外侵之敌。这批人也多是益州世家大族,虽然苦于东州兵暴虐,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满足于现状的。毕竟东州兵也不是谁都敢惹,他们欺负的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地位的中下层士族和平民。
  如此一来,遣使之事便一直拖延到现在。直到张松突然跳出来,这件事才最终有了决定。
  因张松之前出使荆州,又在赵韪叛乱之时,引荆州军入蜀平叛,虽然此事是刘璋的主意,但在很多益州人士看来,张松身上已经贴上了荆州的标签。至少,张松也是心向荆州的。
  然而张松却主动提出,由他出使许都,让很多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黄权等人固然反对,但张松却表示,自己从来不曾有不利于益州之念。当初引荆州军入蜀也只是受牧守之命罢了。更何况家族亲友皆在益州,如何会引狼入室呢?
  他这番辩白并没有让黄权等人相信,但诡异的是庞羲却对此表示认可,声明除非张松出使,否则绝不会答应派遣使者往许都去。面对手握重兵的庞羲,黄权等人思虑再三,只得勉强同意。为此黄权和王累等人,还屡次与张松相见,言语之中试探套话,不过张松是何等样人?岂能落人口实?
  至于庞羲为何会站出来表态,黄权等人其实心中也猜测出几分。张松肯定向庞羲保证过,此行绝对会有辱使命,故此庞羲才会特意点明,非张松不可出使。然而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除了在使者队伍中塞进去自己人之外,要想做成此事,就必须按照庞羲的要求来。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是法正给张松出的主意。
  法正还给张松出了另一个主意,就更加出人意料了。
  当日张松听了之后,很是疑惑的看了眼法正,问道:“这是为何?”
  他不理解法正为何要让他出使之后,力争使益州与曹操达成结盟。在张松看来一旦与曹操结盟之后,刘琮再要想出兵益州,则很有可能会面临两面作战的窘境。所以张松本以为法正让自己争取当使者,是为了破坏结盟之事,没想到法正却要让他极力促成结盟。
  “外敌不去,则内乱从何而起?”法正只用一句话,便点醒了张松。这才有了后来张松暗中与庞羲约定,自己成为使者后定然会破坏与曹操的结盟,从而换取了庞羲对自己出使许都的支持。
  于是三月初,张松便做为益州的使者,带着五十多人的队伍以及一大批朝贡天子的贡品上路了。
  所行线路,自然是先顺江往荆州,过巫县后经江陵北上,如今益州要往许都,也就这条路还算安全。
  这支队伍抵达襄阳之后,张松便去牧守府邸拜见刘琮,对此副使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为了防止张松暗中与刘琮说些什么,副使便一同前往,不过看样子张松真的如其所言,并无对益州不利之心。见了刘琮,所谈论的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待张松等人走后,刘琮回了书房,若有所思。
  关于张松如何成为使者,特卫营的密探们虽然没有探查出真相,但刘琮却总觉得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今日与张松相见,不过是面子上的客套而已,做给那个与其同来的副使看的。若张松真有投效之意,想来很快便会有所行动。
  刘琮本以为张松此行出使许都,是为了破坏刘璋与曹操结盟,然而在张松等人离开驿馆不久之后,特卫营便送来一封密信,正是张松所写。他将此信写好之后,藏在木榻之下,被驿馆的人发现,也就等若是被特卫营的人得知。
  信中张松先是向刘琮推荐了自己的好友法正,并提及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此次出使许都的使者,就是出自法正的谋划。至于自己此行,是真的要促使结盟成功,同时在信中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
  “倒是差点忘记此人……”刘琮阅后,微微一笑,有法正相助,怪不得能让张松成为使者。只要刘璋与曹操结盟之后,想必益州那帮人定然会认为自己会因此而不敢出兵,一旦外部的压力减轻,内部的纷争不和,就必然会出现。自己之前所做的安排,加上他们这样的心态,倘若不发生点什么,那才叫奇怪呢。想到这里,刘琮便有些期待了,到底是内乱先起,还是张鲁会按捺不住?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布好了局,且看形势会如何变化吧。

  ☆、第二十六章 刚烈狠辣法孝直

  就在张松等人前往许都之时,刘备在青州也更加频繁的派出孙乾等人与臧霸接触。孙乾自荆州返回之后,不但借到了一批铠甲斗具,还使得臧霸等人意识到,刘琮如今的实力已经非常强大。虽然远离青徐,并没有对他们构成直接威胁,但臧霸等人也不想就此与刘琮交恶,毕竟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心理,臧霸才会默许其心腹与孙乾暗中往来,但并没有亲口允诺什么。对此刘备虽颇感无奈,但仍然执着的派出使者,试图在青徐拉拢强援,以应对越来越复杂的局势。
  之所以说局势越来越复杂,是因为袁绍自开春之后便病倒了。
  自官渡之战败给曹操后,冀州各地相继发生叛乱,袁绍亲自领兵四处平叛。去年平息了各处叛乱之后,袁绍便回到邺城,然而连年征战,加之心情郁结,终于在今春病发。
  卧于病榻之上的袁绍比以前显得颇为虚弱,虽然大将军的威严仍在,但他消瘦的脸庞,蜡黄的面容却再无往日的风采。官渡之战后的一年多来。袁绍也在逐步调整内政,在平息叛乱的同时纠正着以往的失误。然而这一切刚有了些眉目,他却因过度操劳而病倒了。
  官渡之战的失败,使得袁绍意识到内部派系林立,权利过于分散是自己失败的主要原因。为此他杀了一些人,收回了一些权利,但还未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倘若按照袁绍的计划,再有三到五年的时间,也许能够彻底扭转目前的局面。
  袁绍并不担心来自曹操的威胁。官渡之战中袁绍所部伤亡不小,但曹操也不好受。更何况如今刘琮已并有扬州、交州,成为曹操背后实力最强的对手,如果曹操敢出兵与自己相争,刘琮岂能坐视许都空虚而不有所行动?
  本以为卧床调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袁绍病情愈发沉重,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后事了。
  所谓后事,最重要的便是选择继承人。袁绍有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三人各自领兵分驻各地,各有一批拥戴者。至于更小的儿子袁买年纪尚幼,自然是不用考虑的。
  这三个儿子中袁谭本应顺理成章的成为继承人,可袁绍却更喜爱容貌俊美的袁尚,也正是因为这种偏爱,使得逢纪、审配成为了袁尚的支持者。这倒不是逢纪和审配揣摩袁绍的意图而提前下注,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二人与袁谭不和,再加上辛评、郭图都和袁谭关系匪浅而与二人都有矛盾,所以才会支持袁尚,以期与袁谭等人相抗。
  对此袁绍是很知道的,但知道又能如何?部下的亲疏远近,并不是他所能左右的,而且袁绍现在未能下定决定指定谁来继承,他总想着自己这病或许会好起来,所以此事便如同他的病情一样一直拖延着。
  潜意识里,袁绍仍然不甘心。他不甘心承认失败,总想着自己会好起来,还要与当年的好友如今的敌人曹操,再争高下。
  袁绍病重的消息传来之时,已是四月中旬。刘琮对此虽然并不意外,但还是忍不住猜测,倘若袁绍病死,刘备会趁机做些什么?他能从中得到些什么?
  “幽州突骑,冀州强弩,为天下精兵。国家赡核,四方有事,未尝不取办于二州。”这是当年蔡邕在《幽州刺史议》中对冀、幽两州的高度评价。正是靠着人口众多的冀州和精锐的幽州突骑,袁绍才战胜了张燕、公孙瓒。若是刘备能够据有这些地盘,以他的名望和能力,估计很快就会发展壮大起来。
  不过要想全面接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袁绍即便病死,他那三个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虎视眈眈的曹操,相信刘备也会非常头疼。
  当然北方越乱,对于刘琮来说就越有利。攻取益州的准备已经有条不紊的陆续展开,除了军事上的准备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后勤方面的准备。在这一点上刘琮极为重视,他将诸葛亮任命为军师祭酒,专门负责后勤方面的事务。
  张松不辱使命,使得刘璋与曹操结盟,消息传出,庞羲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暴跳如雷,张松专门等他放出话来之后,才施施然的从许都折返。到了襄阳便赖着不肯回去,说庞羲要找自己的麻烦,还是等他消气之后再说。副使原本以为张松心怀叵测要对结盟之事捣乱,如今见结盟已成,反倒觉得误解了张松,见此情形也不好再逼着张松回去,便带着其他人先行回了益州。
  “为琮之故,使得子乔有家难回,实在令琮不安。”刘琮放下铜卮,笑着对张松说道。今日宴请张松,并无其他人相陪,张松闻言忙道:“将军不必如此。松此举亦是为自谋也。实不相瞒,自前者送粮而来,往南阳游历之后,松便认为,匡扶天下者,非将军莫属!然松却未能效力于麾下,深以为恨。此次出使许都,不过是松略表心迹尔!”
  刘琮正色道:“能得子乔相助,实乃琮之幸事。”
  “若非法孝直之计,松亦无法成行。”张松虽然性格跳荡,但对于好友法正还是不吝赞美之词的。尤其是这次能够出使许都,帮助到刘琮,全赖法正的谋划,所以他才会在留给刘琮的密信中推荐法正,现在更是当面对刘琮提起。
  其实即便张松不提,刘琮也绝不会忘记法正。
  对于法正,刘琮在后世的印象颇为深刻。虽然在演义中着墨不多,但实际上法正此人出谋划策的水平是非常高的。在刘琮看来,虽然同为谋士,但因各人性格能力的不同,他们所呈现出的特点,也大不相同。
  有的谋士谋一城,有的谋士谋一国。前者名曰战术家,后者名曰战略家。这两者皆是军事家,两种属性也可以重叠,但必然有专精的一项。
  在《三国志》中,陈寿将法正比作曹营中的两个人:程昱和郭嘉,这两个人正好偏向的专精很明确。程昱偏于战术,郭嘉偏于战略。荀攸也是更专精战术,荀彧则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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