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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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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妙心急如焚,不时低声指挥。

    终于,在她的指挥下,络腮胡子打开了囚车。

    她心里一喜,伸手抢过钥匙,自己跪坐下来,准备打开脚上镣铐。

    可就在这时,瑶光的声音突然出现:“你在做什么!”

    德妙大惊,抬头一看,见瑶光刚进后院,连忙大声朝四个衙役喝道:“拦住她!”

    衙役们一个个呆呆的转身,听话的朝瑶光扑了过去。

    瑶光一看,马上明白这些人已经被德妙控制了,想躲过他们去抓德妙,可这四个徭役武功虽然不高,而且因为神智不清甚至都没拔刀,但也正因如此,他们都悍不畏死,好像是听话的傀儡,忠实的执行德妙的命令。

    若是对敌,面对这种水平的对手,瑶光几拳头就能将他们全部放倒,但这几人毕竟不是敌人,她也不能出重手。

    如此一来,瑶光反被这几个武功寻常,且赤手空拳的衙役缠住了手脚,一时又气又急。

    说到底,这也是她经验欠缺的缘故,按说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喊人。

    只要她一声大吼,惊动了柳随风和捕头,等他们赶到,马上就能解决这点小问题。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她却偏偏没想到。

    是她笨吗?并非如此。只能说是经历得太少,脑袋一时没拐过弯来,犯了糊涂。

    当然,瑶光犯糊涂,德妙却不会。

    见衙役们缠住了瑶光,她马上就不再关注,而是低下头,专心致志争分夺秒的开锁。

    似乎在绝境里爆发了运气,钥匙串上一共有好几把钥匙,本来德妙还以为要试上几次才能找到配套的那一把,可没想到只是随手挑了一个,往脚上镣铐的锁眼里一插一拧,就听“咔哒”一声,镣铐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开了!

    德妙大喜,也顾不得多想,跳出囚车就准备逃跑。

    可她毕竟是被锁了很长时间,不但挨着镣铐的脚裸关节有些僵硬,更关键的是,这么长时间一直坐在囚车里,站不能站,躺不能躺的,导致她浑身肌肉都有些无力。

    当然,若是给她时间适应适应,这点小问题都不是问题,可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但没有适应身体的时间,甚至连想到这件事的时间都没有。

    结果,很自然的,她刚一跳下囚车脚就崴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左脚踝骨传出,差点儿没让她整个人软下去。

    不过德妙也是个狠人,更熟悉医理,只低头扫了一眼,就松了口气,知道只是拉伤了筋肉,没有伤到骨头,她一下就放心了。一咬牙,强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朝远处跑去。

    而另一边,瑶光的武功毕竟比衙役们高出不少,虽然不忍下狠手,可这么会儿工夫也足够她把他们打倒了。

    刚解决完四个衙役,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德妙拖着伤脚准备逃走,瑶光一急,也没多想,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只脚,直接把整个人朝德妙扔了过去。

    这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最先被德妙控制住的络腮胡子。也是他运气不好,先是被人迷失了神智,紧接着又挨了瑶光一顿狠揍,本来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可偏偏他倒下的地方距离瑶光最近,不但距离近,而且他一只脚还正好贴在瑶光脚边。

    这位置对于瑶光来说,简单是太正点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没多想,顺手就把他拎起来轮了过去。

    这还没完,也是这络腮胡子倒霉,好死不死的,整个人飞过去,额头准准的撞在了德妙后脑勺。

    德妙后脑勺击中,闷哼一声跌到晕了过去,可络腮胡子却正好相反,直接疼醒了,肉眼可见的脑门上鼓起一个大包,形状跟年画里的寿星竟然有八成相似。

    见德妙倒地,瑶光不疾不徐的走过去,没理会一旁疼得直哼哼的络腮胡,一弯腰,直接扛起昏迷的德妙,走到囚车前往里一扔,气哼哼的道:“看你还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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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目不视物口难言(第四更)



    被瑶光粗暴的扔进囚车,德妙一下醒了过来,爬起来就想反抗。

    可瑶光那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只说她那一身怪力,换在其它地方可能会有许多对手,但在囚车内这么狭窄的空间里,瑶光就算狂妄的放言一句无敌,至少认识她的人中,没一个会觉得她这话有什么不妥。

    对瑶光来说,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德妙,与对付一个刚刚出生的小鸡仔没什么差别,特别是在囚车里,想跑都没地方跑。

    不管德妙又闹又叫的挣扎,瑶光随便伸伸手,就把她重新锁住。

    这时柳随风到了后院,并非是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而是过来找瑶光一起吃饭,此时看到这一幕,也算巧合。

    “发生什么事了?”柳随风走过来,看了眼德妙,又看了看瑶光,有些吃惊。

    瑶光撇撇嘴,不屑朝德妙斜睨一眼,轻哼一声:“还用说,这妖女想跑呗。”

    她说得不清不楚,好在柳随风心思缜密,四处看了几眼,很快明白了,摇头苦笑道:“这家伙,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见德妙盘从在囚车里对自己怒目而视,柳随风也不多言,从地上捡起之前她蒙眼睛的黑布,轻手抖了抖灰尘,上前又把她眼睛蒙住。想了想,又上前从德妙囚衣上摆处撕下一块布料,团了团塞进德妙嘴里,令她不能言语。

    做完这一切,身后传来瑶光的声音,他转身看去,就见瑶光正站在已经被唤醒的四个衙役面前训斥:“你们是傻瓜吗?也不打听打听她是谁,就敢跟她对视。”

    衙役们都低着头,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土里去,特别是络腮胡子,额头顶着个红彤彤的大包,非常滑稽。

    柳随风摇头一笑,又检查一遍德妙脚镣,见没什么问题,这才重新锁上了囚车,犹豫了一下,将钥匙塞进自己腰囊里,这才走过去拍了拍瑶光的肩膀,劝道:“好了,他们也是无心之失,念他们是初犯,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哼!”瑶光说了一阵也没了兴致,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走了。

    柳随风笑了笑,也不劝她,转身看着四个衙役,沉声道:“我们这次押送的犯人非比寻常。你们也见识过了,她蛊惑人心的手段防不胜防,只要一个眼神、一点声音,都有可能控制住你,让你听从她的命令行事。所以你们必须格外小心!”

    虽然柳随风语气也很严肃,可毕竟是就事论事,言语间也给众人留了面子,不像瑶光似的一张嘴就把大家说得跟废物一样。四个衙役都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应是。

    仔细看了看他们神色,见他们一个个心有余悸的模样,柳随风也放心了,不过想到德妙本事,他也有些头疼,想了想,又嘱咐道:“这样,从今以后,每次给德妙喂饭要两人塞着耳朵同行,一人喂饭,一人在旁边看着,以防不测。喂饭时只能解开她的口塞,木枷不能打开,蒙眼布也不能动,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别多想,先打晕她。”

    衙役们都咬着牙点头,络腮胡子更是恨声道:“放心吧大人,从今天开始,一天就喂她一顿,不让她饿死就是了。”

    柳随风看着他脑门儿上红亮红亮的大包,有些想笑,拼命板着脸道:“倒不必如此苛刻,总之别让她再有机会施展手段就是了。”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可想了想,又停住,指着德妙道:“她之前没吃东西吧?这样,趁我在这儿咱们先演练一次,看看有没有问题。”

    衙役们哪有会有意见?马上点头,按之前说好的法子动了起来。

    之前德妙折腾一通,不知不觉间夜色深沉,已然入夜。

    两个衙役举着火把,用棉花堵住了耳朵,站在德妙囚车两侧。络腮胡子脑袋有些疼,马脸衙役没让他上前,可他仍然扶着腰刀,站在囚车旁,如临大敌的盯着德妙,看那模样好像恨不得德妙再出点幺蛾子,也好让他有机会报仇。

    马脸衙役很谨慎,打开囚车后上前,扯开了德妙嘴里塞的布条,也不等她动手,把饭碗端到她嘴边,粗暴往里面塞饭。

    德妙也不反抗,衙役喂一口她就吃一口,慢慢地咀嚼着口中饭菜,整个人瘫坐在囚车里,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绝望的味道。

    柳随风淡淡看着,既不怜悯,也不愤恨,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喂过了德妙后,马脸衙役马上把之前掉下的布团又塞回她嘴里,然后仔细检查镣铐枷锁蒙眼布,好一阵子才算折腾完,转身朝柳随风看去。

    柳随风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转头看了眼不远处被瑶光打翻的饭桌,他笑了笑:“你们也没吃吧,等下我过去再帮你们要一桌,晚上各位就辛苦一下,轮着值夜吧。”

    “是,大人放心,咱们就算一宿不睡也一定把她看好了。”马脸衙役抱拳,沉声道。

    “不必如此。”柳随风摆了摆手,道:“轮流休息就行,明天还得赶路。”

    接着,他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回到前面大堂。

    大堂里,捕头领着其他衙役正在吃饭,有人摸出骰子,大家一下子都兴奋起来,急匆匆的往嘴里塞了几口,就换了另一桌开始玩上了,连柳随风从后院回来他们都不知道。

    见他们模样,柳随风也是无奈一笑,知道他们没察觉到后院的变故,虽然有些气他们警觉不高,可一来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手下,再者有四人看着囚车也足够了,毕竟德妙和薛凉都不会武功,只要小心不给德妙机会施展手段,倒也不用太过紧张。

    走到柜台前,先是帮后院衙役们重订了一桌饭菜,他抬头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瑶光身影,于是朝掌柜的问道:“掌柜的,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呢?”

    “回大人话,那位姑娘刚刚上楼了。”掌柜对柳随风态度非常恭敬。

    柳随风点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知道瑶光心结未解,心中一叹,也不多说。随口点了两个小菜,就着米饭吃完,跟捕头打了个招呼后,他也起身上楼。

    回到房间后,柳随风并没急着睡觉,而是在榻上盘膝打坐修炼。

    之前他为救瑶光挨了洛东山两刀,虽然在青云观将养一段日子,伤势已经好了**成,可毕竟还有些虚弱,元气有所亏损。

    换成普通人元气亏损,就只能慢慢将养,若是富裕的话也可以多吃点好东西进补。可柳随风不同,因为修炼咆哮神功的缘故,时常都会消耗元气,自然有一套专门恢复元气的功法,此时手边无事,到适合安静修炼。

    下面捕头衙役们玩了一阵,也收了手,出门在外调剂一下可以,但不可能为此熬夜,耽误了休息。他们都有谱,知道这种事儿不能干,否则就是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儿了。

    夜色渐浓,客栈也慢慢变得静谧,但外面却渐渐热闹起来,白天没叫够的知了都趁着夏末最后的时光争分夺秒的引亢高歌,水渠小溪里的青蛙蟾蜍们也奏响了求偶协奏曲

    客栈后院,两辆囚车并排停放,德妙和薛凉已经伴着蝉鸣蛙噪声睡着了,但四个衙役仍然在旁边警惕的巡逻看守。

    他们都没睡,本来打算按柳随风的吩咐分成两组轮着守夜,可之前发生的事的确把他们吓怕了,都怕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操控身体。为此几人商量一阵,决定还是一起守夜,等过了二更再去一人叫醒前面的同僚,让他们过来替换。

    夜色深沉,渐渐的连蝉鸣蛙噪都安静了下来,只零星的有几声轻响传出。

    忽然,一只好似鸽子似的鸟雀呼扇着翅膀从夜空中飞来,轻轻落在了德妙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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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木雀传书



    若有人看到它,必然会震惊不已,这哪里是什么鸽子鸟雀,分明是一只木鸢。只是与传说中可以驮着鲁班飞天的那只巨大木鸢不同,落在德妙肩头的这只木鸢非常小巧,比一般家养的鸽子还要小上一圈。

    木鸢刚一落在她肩头,原本昏睡的德妙就忽然清醒,若有所觉地朝它扭过头,但她被蒙了眼睛,嘴巴里塞了布,既看不到,也不能开口说话,一时焦急不已,想哼哼出声,又怕惊动衙役,把他们引过来。

    她想了想,开始轻轻的,有节奏的抖动肩膀,表明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似接收到了她传递的信号一样,木鸢嘴巴忽然微微张合,竟发出了人声:“德妙,你犯下滔天大罪,此去京城,必死无疑。但是你若归顺于我,我不但可以保你无恙,还能让你飞黄腾达。”

    德妙急急扭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另一个牢笼里的薛凉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看着这一切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口不能言,你若肯归顺于我,便点点头!”知道德妙不能说话,那木鸢倒是很体贴。

    德妙有些犹豫,她并非无知之人,知道天上掉下的馅饼并不一定都的美味,没准儿就硬得能把人牙齿崩掉。可是想到自己处境,她心里又不由苦笑,自己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得选择吗?别说是咯牙,就算是有毒,也只能饮鸠止渴了。

    不得不说,德妙能以一介女子之身把七星观发扬壮大,不说她手段如何,至少能肯定,她是一个非常有决断的人。此时心里一有了决定,她马上就不再犹豫,用力朝木鸢点了点头。

    “很好!你的救星,很快就到。”木鸢中似乎传来隐隐的笑意:“三日之内,便见分晓!”

    德妙激动地扭动身子,似乎想问什么。

    可那木鸢,或者说是操控木鸢之人却更是果决,话一落下,木鸢就扑棱着翅膀离开德妙肩头,出了囚车朝高空飞去,转眼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再不见踪影。

    荒野中,一个远离人居的山坳里,木鸢从天而降,刚一落地就蓬然化为一团火焰,很快烧成了一堆灰烬。

    显然,操纵它的人非常小心,小心到即使知道在夜空中无人能跟踪它,却仍然选择将其毁灭,以保证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新月如钩,半掩云后,天地间一片黑暗。

    朦胧的夜色下,青云观荒凉且破败,阴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吹在周围树林中,发出若隐若现的呜呜声,仿佛有女人正在低声哭泣。

    道观对面,高大的榆树旁立着一座孤坟,惨白的月光照在坟前墓碑上,显出“太岁之墓”四个大字。

    这时,夜风吹过,一只夜鸦扑棱着漆黑的翅膀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墓碑上。

    它一只爪子钩在墓碑上,另一只爪子抓着一只血淋淋的青蛙,显然这就是它的宵夜了。

    这只夜鸦身形流畅,脸呈锥型,比鸽子稍小些,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只有尖锐的鸟喙和锋利的爪子是暗红色,也不知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染了蛙血的缘故。

    站在墓碑上,它并没有急着进食,先是小心而谨慎的转动脑袋和身体朝四周瞭望,直到确认了周围没有威胁后,这才低下头,探出尖锐的鸟喙,准备享受收获。

    就在这时,太岁的坟头突然颤动了一下。

    夜鸦吓了一跳,猛得抬起头,瞪着一对绿豆大的眼睛看向坟墓,脑袋轻歪,好像在疑惑着什么。

    就在它的目光下,坟头又一次颤动,与此同时,坟包最高处的泥土突然松动,像是流沙一样飞快流淌下陷,紧接着,一只染满泥土的大手猛得从坟中探出,像是不甘离去的怨魂想要重返人间。

    月光如霜,大地一片惨白。

    “嘎!”夜鸦惊叫一声,惶然展翅,转眼间飞走不见。

    次日一早,柳随风一行人吃过早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囚车,没发现问题,很快结账离开,再次上路。

    一路上,德妙虽然还是被绑的紧紧,但精神却好上许多,不时仰着头侧耳倾听,仿佛在期待什么。

    另一边薛凉却显得有些焦躁,不时挪动身体,好像心里有什么犹疑不决。

    囚车走走停停,遇山翻山,遇水涉水,转眼三天过去,一行十几人倒是渐渐熟悉了。

    比如泰安捕头石涛,此人看着普通,甚至对瑶光和柳随风的态度很有些谄媚,不知情的人必会以为这人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石涛的来历也不简单,曾祖父是当年开国大将石守信身边的近卫。

    但也不知怎么地,柳随风猜测可能是家族内部的争斗,总之到了石涛父亲那辈儿就离了京,远走山东。到了他这一辈儿,更是只有姐弟两人,姐姐嫁到了济南府,他因为家里与威武郡王的渊源,再加上习得一身还算过得去的武艺,走了些门路后很顺利的继承了父亲的职务,接任了泰安府捕头的职位。

    接触这么几天,柳随风对他也算有了些了解,在柳随风看来,此人虽有些市侩,但实则心无大志,似乎很满意现在的地位,对仕途也没什么奢望,一心只想保住饭碗。

    他巴结自己和瑶光也并非是为了升官也是这个原因,担心薛凉德妙这个案子闹大了,导致他丢了官儿,想让瑶光和自己在上面帮忙说说话。

    甚至柳随风猜测,石涛隐约透露出自己的身世来历,恐怕也是想表示自己上面有门路,算是一半恳求,一半威胁吧。

    尽管如此,可柳随风却并不讨厌石涛,在他眼里,只要不是罪犯,不是自己仇人,就都谈不上讨厌——大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这案子一结,恐怕终生都没有来往了,何必把关系弄得那么复杂?

    言归正传,这天中午,队伍走到了一处山坳,在一个小树林前面停住,打尖休息。

    柳随风一行公人吃过饭后,几个衙役上前给犯人喂食。

    趁着被喂饭嘴里布团被拿掉,德妙朝身前衙役问道:“差官,还有几日到京?”

    可她没想到,因为当日那一闹,衙役们对她防范甚深,早在过来喂饭前就把耳朵堵住了,根本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

    德妙心里有些着急,当夜那木鸢中神秘人说三天后有救兵到,算算时间,今天可不就是第三天了?若是马上就要进京,岂非来不及了?

    她明白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后一条生路了,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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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意外来客



    想到这里,德妙又问了一句:“官爷,请问还有几日到京”

    可令她失望的是,那衙役仍然没理她,似乎没听到她说话。

    德妙心中焦急,也顾不得想太多,突然闭上了嘴,而且把已经喂进嘴里的米也吐了出去,想以此举引起衙役的注意。

    却不料衙役们早看她不爽了,特别是那个络腮胡子,这几天每到喂饭时,就会站在不远处盯着她,此时一见她惹事,不怒反喜,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他没急着动德妙,而是先伸手拍了拍喂饭的衙役肩膀,等对方回头,他手上比划两下,伸手接过饭碗,一转身,把整个碗都扣在了德妙脸上,脸上狞笑道:“你个贼骨头,还以为这是以前啊!不想好好吃饭,那就别吃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只有一顿饭,一顿只有半碗。”

    德妙眼圈一红,并非委屈,而是气的。

    想她德妙仙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区区一个衙役,换做往常,她都不带正眼瞧上一眼的,没想到今天竟被这种人给欺负了。

    她胸口急促的喘息几下,眼睛瞪大,狠狠的盯着络腮胡,似乎想在心里记住他的模样,打算一旦脱困,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他给弄死。

    “呦呵!还不服气呐?”络腮胡眼睛也瞪圆了,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可他抬起的手不等落下,就被人抓住,回头一看,见是柳随风,络腮胡一下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转身讪笑道:“柳大人,这妖妇”

    柳随风摆摆手打断他,笑道:“行了,我都看见了,你先去休息,这边交给我吧。”

    见他并未怪罪,络腮胡松了口气,朝德妙又狠狠瞪了一眼,转身离开。

    柳随风看着德妙模样,摇摇头,转身又拿来一碗白米,气定神闲的给德妙喂饭。

    德妙头一扭,躲开喂到嘴边的筷子,问道:“还有几天到京城?”

    “还有两天就到京城了。”

    “只有两天”德妙喃喃自语,有些失神。

    柳随风看着她,并没多想,毕竟换谁犯了她这么大的案子,都明白一点,只要被押进了京,那么十有**就是等着秋决了,若是运气不好,甚至会被判个斩立决。

    这种情况,换成谁能不怕,不忧?

    见德妙心思不存,显然也没什么胃口,柳随风也不强求,把布团塞回她嘴里,检查一番后转身离开。

    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再次上路。

    一路上不停赶路,没什么可说的。到了黄昏时,前方出现了一家客栈,走到这儿捕头也不熟悉了,拍马上前打听消息,很快回来与柳随风禀报。

    “柳大人,看来今晚咱们得在这儿打尖了,那掌柜的说,前面最近的镇子也最少得走三个时辰。”

    柳随风点点头,这地方他也不熟,来时他与瑶光都是骑着快马赶路,当时也没注意到这些。

    众人进了客栈,先把囚车安置在后院,留下几个衙役看守,其它人都洗漱一番回到大堂吃饭。

    吃过晚饭,柳随风又巡视一圈,跟石涛叮嘱几句,就上楼回到房间休息了。

    进了房间,他刚脱了外面袍子,忽然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他一皱眉,伸手打开门,见是店小二正捂着脸站在门口。

    “你这是怎么了?”柳随风一脸意外,见店小二委屈的模样,心里一动,以为是手下衙役打了他,脸上不由升起一丝歉意。

    没想到店小二虽然很委屈,可一张嘴却并非告状:“不好了,大人,外面来了一群官兵,非要各位客官腾房。小人劝说几句,就被打了,他们凶得很,客官您看是不是”

    “官兵?让我们腾房?”柳随风一愣,抓起外衣边走边穿:“走,下去看看!”

    柳随风急匆匆的随着店小二下了楼,没等下了楼梯,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正堵在楼梯口相互推搡。

    一个侍卫打扮的汉子正满脸蛮横的想要往楼上冲,嘴里更是不干不净:“你们家老爷是官,我们家老爷也是官,凭什么你们住得,我们就住不得!识相的赶紧给爷滚蛋。”

    与他对峙的不是别的,正是络腮胡,前几天被德妙闹了一把,额头肿包直到今天也才消去一点,一路上本就憋了不少火气,此时被人一撩拨,眼看就要爆发了,丝毫不让步的挡在门口,大吼道:“放你娘的屁,先来后到懂不懂,凭什么一来就赶人?”

    这客栈毕竟是建在荒野,往来接待的也都是南来北往的行商,除了大堂所在的二楼有七八个独立房间,后面虽然也有院子,但全都是大通铺。若是一般百姓商人还好,怎么都能对付一宿,可若让当官的住大通铺,恐怕他们宁肯连夜赶路也不会答应。

    侍卫听到络腮胡的话,冷笑一声,神色跋扈:“凭什么呵呵,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这些土包子,我们出门就没让过人。”

    衙役们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络腮胡更是气得眼睛都朝外冒火,可马脸汉子早防着他惹事儿,早早就按住了他,低声喝道:“别冲动,等捕头和柳大人过来再说。”

    可他们能忍,对面一帮侍卫却根本不给机会,之前说话的侍卫直接挽着袖子招呼自己的手下:“小的们,动手把这帮叫花子的东西扔出去,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打!”

    眼看对面要动手,衙役们也不服气了,一个个同样露胳膊挽袖子,眼看着就要与对方打在一起。

    柳随风见状,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出声阻拦:“住手!”

    衙役们一听他的声音,神色都缓和下来,虽然仍然一脸警惕,却是没冲去。

    对面一群侍卫见此,知道对方主事人到了,也不急着动手,纷纷抬头朝柳随风看去。

    柳随风迈步而下,衙役们很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站在众衙役身前,柳随风眼光扫过对面侍卫,一脸严肃的道:“大理寺在此办案,你们聚众挑衅,可知有什么后果?”

    他声音刚一落下,侍卫后面马上有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大理寺?大理寺今年就没有人出过京,是谁家的小混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这里招摇撞骗?”

    听到这人声音,侍卫们一下子都老实了,左右一让,闪出一条路来,就见一个白面无须一脸傲气的老太监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老太监一身锦袍,腰间挂着白玉,手上带着两个斑斓宝石扳指,若非说起话来声音尖锐,走路也有点扭捏,当看扮相倒像是一个寻常富家翁。

    说他老,是因为他满头银发,可若只是看他面色皮肤,倒更像是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人。

    他本是满脸倨傲,可一看到柳随风,马上一愣,脸色变得古怪,一脸傲气都变成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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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子直辖之北斗(第三更)



    “原来是柳大人办差啊,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柳随风看着他,淡笑的拱拱手:“我当是谁这么威风,原来是雷公公。”

    他扫了眼周围侍卫,轻轻一叹:“不过也是,这般排场,也只有雷公公才使得出来了。”

    看到这人,柳随风心里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有些腻歪,更多的却是忌惮。

    此人名叫雷允恭,是宫中老人了,前后伺候过三任皇帝,可以说深得皇家信任。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虽然与其他太监都犯同一个爱摆些架子的臭毛病,可此人却很懂分寸,从不逾越。

    他虽是宦官之身,可满朝文武没人敢轻视他,就算嘴上鄙视,可心里也难免忌惮。毕竟人家整天守着官家,若真把他得罪狠了,没准儿什么时候递个小话,虽不至于闹出人命来,可若想坏事却很简单。

    好在北斗司也是天家直属,论亲近或许比不上宦官,可论信任,却更胜一筹。

    对于皇家来说,宦官再怎么得宠,也只是家奴,干的也都是伺候人的活儿,上不了台面,也掌不了权。

    但官就不同了,那是帮助皇家治理天下的帮手,以天子的角度来看,官员都是自己治理天下的帮手。

    一个是奴才,一个是帮手;一个洗衣扫地,一个整治河山。

    两边谁轻谁重,但凡有一丝理智,是人都能分得清楚。

    看到柳随风,雷公公很是尴尬,更多的是心虚,毕竟他只是一介宦官,就算是皇帝身边人,出行也不应有这么大的排场。

    这种事儿可大可小,若是没人理会,就是小事一桩,可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了,在朝会时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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