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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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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娘贼!松开!你们这群撮鸟,作死!撒手!”婉平仲一路挣扎。以至于押解他的士兵不得不中途找来缰绳将他绑作一团,生拉硬扯扭送到庆阳府的大牢里。姚希晏性子着实烈。入监的时候,寻机一脚蹬在墙壁上,把押送他的五个士兵撞得倒了一地。若不是被五花大绑,这五个撮鸟兴许真没命了。
好不容易将他送进牢笼里。几名军汉慌忙将牢门锁紧,这才有空抹去头上的大汗。心说这厮好大的力气,怪不得关中豪杰都唤他作“小太尉不过也怪了,他是犯了什么罪过,怎地被下了大牢?但当兵的。只管执行命令,其他的事,轮不着他操心。
士兵走后,躁怒的小太尉爬将起来,猛烈地踹着牢门,将上面的铁索踹得直响。不多时,一个,声音传来:“作死呢!到了这地方还不安分!再叫唤,老子把你锁尿桶上!”
姚平仲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腆着肚子的肥壮汉子,穿件直擞,满脸横肉。胸口一片黑毛,左腰里垮把刀,右腰挂串钥匙,这模样,说他不是审头,谁信?
“嘿嘿,真他娘的虎落平阳了!那撮鸟,你过来!我跟你亲近!”姚平仲狞笑道。
牢头走到他牢门前,看他这身打扮像是个军官,遂扭头问道:“这厮什么来头?。
“没说,帅府军汉扭送来的,交待了,甭管他不远处,一个,声音回答道。
牢头转过脸来,将头凑得近些,细细打量对方一阵,打王大帅掌管环庆时。但凡押进这牢里的,都是犯了重罪之人。这厮怕是违了节制,触了军法,如若不然。怎会绑成这般模样?想到此处,骂道:“该死遭瘟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凡是送进此处的,不是刺配就是技责!你这身板倒壮实,可一百棒下来,你也是个死!”
这句话一进姚平仲的耳朵。他就怔住了。
我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怎地会被送进大牢?只有犯了罪的囚徒才会在这种地方,老子犯了哪条王法?姓曲的凭什么抓我?
那牢头见他不再聒噪,以为他是怕了,便骂骂咧咧地走开。姚平仲也不去管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极力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猛然之间。他想起了前几天定戎时,徐九曾经劝过他,不要回环庆。当时,他没把徐卫的话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紫金虎当时是意有所指。再仔细一回忆,他又发现,那天。徐卫曾经问过他,说是进驻丹州之前,曲都统可有什么特别的关照。现在想一想,徐卫明显就是预先知道曲端事前曾下令自己紧守城池。若遇金军登岸便立即撤退。他是怎么晓得的?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那个时候,徐卫就料到自己回环庆会出事,只是不便明说。娘的,早知道听徐九一句劝!紫金虎也是,你就不能把话给我说明白了?现在到好,给人当囚犯绑了起来!
想了一阵,又觉得没甚了不得,曲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少是一日,多两三日,必然放自己出去。不是自夸。凭自己在陕西的名望。哪怕是李纲,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斗神不死
者问一声,这甲可是小徐经略相公官邸?”一个颤巍阶产音在定戎知军衙门并响起。把守府门的卫士一看,但见一个老者,背已佝偻,须发皆白,脸上如枯树皮一般。作着揖,立在府门前台阶下,诚惶诚恐。
士兵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当回事,其中一人挥手道:“帅府重地,岂敢擅闯?去去去。”
那老儿似乎被吓着了,不敢再问,转身欲走。但脚一动,却迈不开步子。就那么侧着身等了半晌,象是极努力地再转回头来,又作揖道:“小人实是有急事,劳烦诸个相告,这可是小徐经略相公官邸?”
听他这么说,便有一个什将问道:“老丈,你有何事?”
“节级老儿是同州梁山下的农夫。日前救得一军汉,在家中养了些时日,如今能说话,勉强走几步,非央着小人带他来定戎帅府寻小徐经略相公,这才”那老丈话网说到此处,府门前的士兵们已经变了脸色。
那什将忙走了下来,大声问道:“人在何处?”
老头骇了一跳,伸出颤抖的手往左一指,那什将望过去,只见一匹骡车停在不远处。当即奔了过去,那赶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粗黑汉子,估计是老人的儿子,见什将过来,慌忙跳下车,退在一旁。
车板上。铺着些草,上面躺着一个人。穿身灰色直拔,脚上套的还是西军军官们常穿的牛皮靴。一套铠甲叠放整齐,就摆在他脑袋边上。队将绕过去,仔细打量他容貌,觉得有些眼熟,象是在哪处见过。便问道:“兄弟,你是哪一军的?”
那人缓缓睁开眼睛,也没去看他。只望着头,语气虽然微弱,却自有一股霸气在,就说了三个字,吓得那什将掉头就跑,一溜烟地窜进了帅府去。
那帅府后堂,徐卫难得没有应酬,正跟张九月在那儿准备吃午饭。娘子刚把一筷子菜夹到他碗里,便听外头响起一个声音:“大帅!杨。杨再兴回来了!”
徐卫一听,筷子一放,将碗一推,霍然起身,拔腿就往外奔去。至门口时,不忘回头来嘱咐道:“你先吃,我去去就来。”说罢,匆匆而去。
“官人去忙,饭菜温着便是。”尽荐丈夫已去远,张九月还是说道。然后也放下碗筷,将桌上的菜每夹起一些,盛在一个大碗中,来到厨房。在那开水锅里放了一个竹编的蒸格。将饭菜温起来。她很清楚徐卫雷厉风行的性格,有事马上就办,等他回来也不知是几时了。
这一头,徐卫大步抢出府来,在那什将引领下见到了老者,看到了骡车。快步上前,到他车旁一看车上躺着的人,不是杨再兴是谁?
“杨统制,大帅到了。”什将在车前小声唤道。 杨再兴猛然睁开眼,看到徐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拱起双手,挣扎着想要起身。徐卫一把按住,疾声问道:“伤情如何?”
不等方回答,他又突然回头喝道:“愣着作甚?赶紧送到夫水大营去!”他一喝,吼得士兵们六神无主,一窝蜂地抢过来。拖牲口的拖牲口,推车的推车,慌慌张张往夫水镇大营而去。 只因虎捷建军之时。十分注意专门人才的招募,军中有良医数人,都被徐卫用高薪养着。便是这定戎城里的郎中,也比不上他们。
“哎,我的骡。我的车!”那赶车的粗黑汉子见军汉们连人带车拖走了,急在后头大叫,撒腿就想追过去。却被老爹一把扯住,你不要命了?西军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么?你晓得这位小徐经略相公花名是啥?紫金虎!看看他着急慌忙的模样,这时候去讨车,咋不摸摸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可儿子不依,家里就这么一个头使力的牲口,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它啊!咱们救那人一命,还贴着汤药,这也就算了,还把全家吃饭的家伙赔上?有这样的道理么?老头没奈何,也着实舍不得,只得和儿子一道跟了上去。
一路疾行,奔到离定戎城仅十里不到的夫水镇大营,徐卫骑着马,带着车通行无阻。可后头跟来的两父子却被挡在外面,军营重地,岂是闲杂人等可进的?
进了营,寻了一处营房暂且安顿杨再兴,又急召医官前来诊治。营中将佐本已风传杨六刀战死,如今听说他又“死而复生”手上没事的都赶来探望。说起来,这杨再兴虽是姚平仲部下,但数次在大帅帐下听用,与咱们并肩作战,算不得外人。
营房中。杨再兴似;际一了昏迷,直掇被医官追去,众人看到的是几平将半样饥小的白布。不少地方渗出血水以及淡黄色的东西。医官一闻那气味,知道坏了,赶紧命两名士兵帮着杨再兴转集,将他身上的白布全解下来。
触目惊心!那具精壮的身躯上,入目俱是长短宽窄不一的创口。打眼一看,多半都是箭伤,但左肋、左腿、手臂上有刀伤和枪伤。粗略一数。竟有十几处之多!
“庸医误人!”那名被将士们恭敬地唤作“魏家父”的老郎中骂了一句。从自带的器具箱里取了药水和白布。开始替伤者清理创伤。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小心谨慎,比起妇道人家作针钱活更细致。
营房里,除了徐卫以外,还拥着不少夫水大营的将佐,这天本来就热。还堵着一屋子人,急得魏医官回头不满地说道:“诸位长官,透点气可行?”
“外头候着徐卫一挥手,将佐们赶紧退出了营房。
王彦立在他身旁,目视着杨再兴道:“连姚希晏都以为他折了,没想到,命这么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卫随口应道:“要真没了,才叫死得冤。”历史上,杨再兴阵亡小商桥,那是因为奉命率三百轻敌为前哨,猝然遇敌,与金军主力相逢,避之不及,遂拼死力战而亡。而现在,却是凭险设防。阻击金军,本来是占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却因友军不肯增援而失利。要这么没了,不是冤死是什么?
“谁说不是?张中彦那撮鸟弃城逃跑,害苦了姚平仲。杨再兴要真折了,这笔帐得记在曲师尹头上王彦冷哼道。
此时,那医官清洗完创口,仔细地检查。发现最严重的一处伤,就是捅在胸肋处的枪创。仅从这处创伤,就不难看出杨再兴经历了何等激烈的搏杀。宋军的铠甲,防护是极严密的,他这处伤,一定是举手格挡或是砍杀之时,被人瞅准了空当,一枪棚来。由此可以想象,他当时铁定身陷重围之中。这种情况下,还能脱围而出,除了杨再兴,恐怕也没人能办到了。
医官重新上了药,又小心地包扎好,忙完之后,才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才起身转头,发现徐卫王彦两位长官一直守在旁边,忙道: “大帅,杨统制伤势虽严重。但所幸没伤到脏腑。恨的是庸医胡乱用药,以致有创口溃烂,加重伤情。卑职已经重新上药包扎,但他极需补养。有些药材,营中没有,大帅看” “营中没有,就去城里乘买。定戎没有,就去长安!一句话,人给我救活!非但要保住命。还要上得战马。使得枪棒!”徐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那魏医卑一俯首:“卑职自当竭尽所能。这便去开方子,使人往城里采买
徐卫点点头,命他自去,心里想着,胡茂昌那里应该不缺名贵药材,实在没办法,就让他帮帮忙。
又看了一阵,见杨再兴仍旧不省人事,便吩咐王彦,寻几个机灵的士兵昼夜照看,万万不可大意。
出了营房,正和王彦商谈时。一名军官奔过来报道:“大帅。营外有对父子聒噪,说是什么官家抢了他家的骡车
徐卫一怔,有这等事?谁他娘的吃了虎心熊胆,军法也敢犯!正怒时,一拍脑袋,回过神来。便与王彦两个直投营外而去,又让人牵来那辆载过杨再兴的骡车。
营门外,那粗黑的汉子正不休地吵闹,他老子一个劲地拉扯不住,吓得脸都白了。见徐卫等人出来,汉子方才歇口,只是仍旧忿忿不平。倒是那老头骇得大气也不敢喘。
徐卫上得前去,拱拱手:“可是两位救的人?”
“节叭”那老头怕儿子说出什么不体面的话来冲撞了他们,抢先道。
王彦及时纠正:“这位是徐经略。”
“小徐经略相公?”老头上下一打量,怎地这般年轻?方才他出来,我还以为就是个军官哩,原来却是陕华大帅!慌忙扯了儿子,跪在地上,一言不敢发。徐卫亲手搀起他两个,便问救治杨再兴的经过。
“前些日子,听说金人在丹州登岸,已占据了城池。乡邻大多逃难,小人顾念着家业,不敢离去。数日前,小人那浑家去喂猪,见个军汉坐在猪圈外的墙边,浑身是血,已然昏死过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凸,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一十三章 牺牲小姚
; ”十间讲入隆兴二年专月,陕西中原两个战场也如同与候数敌火热。完颜兀术铁了心要打下东京城。自他通过投放和议书以来,东京人心浮动。相当一部分人相信了女真人的“诚意。”情愿破财免灾。这里面甚至有不少东京留守司的官员。便徐绍岂是那么容易被骗倒的,他徐家的子侄全在军中效力。耍是和谈有用,我那些儿子侄子们还用浴血沙场?
金军虽然攻势凶猛,但东京军心撑到五月初的时候,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懈怠下来。一来是因为气候转热。北人很不习惯,军中中暑生病的大有人在。二是因为,兀术追击赵桓,一直追到扬州乃返,这期间抢夺了大量的财物。南人精美的丝绸锦帛,黄澄澄白花花的金银珠宝,让女真人勇士们觉得,咱们打仗不就为这些东西么?现在都有了。还拼死围攻东京作甚?这个时候,女真高级将领宣扬的东京城里钱财比大宋其他府州加起来还多出十倍不止的说辞已经不管什么用了。 陕西战场,情况确实糟糕一些。粘罕以国相之尊,亲自挂帅卷土重来,很大程度上激励了因为定戎一役而受到重挫的金军士气。尤其是因为耶律马五谋发 得当,非常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先打“缘边三路。的策略,不攻长安,不侵渭南。致使嘟延经略安抚使张深孤军奋战。女真人疑模空前地架起了数千座人大小不一的袍车,昼夜地不停地轰击延安城。张深虽然率部拼死反击,但随着情况一天天恶化,他很明白;如果没人来援,延安沦陷是迟早的事情。
廊延一路的得失。其他大帅们可以不关心,不过问,不在意,但长安城里的两司长官却不能视而不见。曲端率军撤的环庆以后,无论李纲何灌如何地软硬兼施,他都置之不理。
急得没奈何的李纲,便想着是不是再请西军元老级的种师中出马救救火。但偏偏在这个时候,种太尉又病倒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依靠徐家兄弟。但问题是,种师中和徐家哥仁的部队,在定戎一战中跟金军血战。都伤亡很大,而且徐卫现在已经和意图夺取蒲津浮桥的金军开打了,实在调不开。
反观曲端,自从耀州一战之后。他就远离战场。这期间,通过招募新兵,吸纳义军。接管环庆这三种途径,部队扩充非常快。而且他身为六路都统制,他都不肯出兵,其他帅臣会怎么想?
长史城,陕西六路制置司。
李纲从官桥上下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五月大热的天,他整个就跟块千年寒冰似的,一路直走进去。吓得制置司的佐吏们见他这模样,连招呼都不敢打。到了何灌办公的二堂外,他才停下脚步。此时,堂内办公的官员们见他神出鬼没地立在门外。都怀疑自己看错了,确定是宣抚相公以后,才有人慌忙报于里头的何灌知道。
“宣相这是何灌大步出来,抱个拳,见李纲绷着一张脸,心里吃了一惊。李伯纪怎么一张吃人的脸?
“何少保,本相此来,是想请教一下,曲师尹可曾动身前往廊延?。李纲语气生硬地问道。
行灌估摸着他今天来者不善,略一沉默,作出个手势道:“请宣相移步花厅奉茶。”
李纲看他一眼,总算还顾忌着同僚的面子,转身离开了二堂。何灌紧随其后,心里也颇为忐忑。到不是怕对方,而是曲端这厮委实太不像话,整个一油盐不进,似乎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了。可不要忘记,没有我何灌的提拔,你曲端如今铁定被李宣抚挂个空衔,束之高阁 哪有今日统率大军的威风?
到花厅上,何灌知道李纲心里有气,命仆从奉上茶水之后,十分殷勤地相劝。李伯纪一口没喝,还是那句话:“敢问制置少保,曲都统可曾出兵?”
何灌那口也是喝不下去,放平茶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李纲一见,直接亮出了杀手钢:“那好,此前少保已下钧旨,免去曲端制置司都统制一职,但为何迟迟不肯任命徐原?”
何灌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宣相息怒,容本官解释。日前,制置司收到了曲端的复函,他已经同意出兵。”
这倒是大出李纲意料,一怔之后,脱口问道:“当真?”
“本官岂会拿此等大事玩笑?只是”。何灌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李纲刚刚缓和的情绪又上来了。皱眉道:“怎样?”
“曲端在复函中还提到一件事情。说是姚平仲在驻守丹州之时,违背节制,执意与金军开战,以致所部六千人几乎全军覆没。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巡曰不庆之后,又无理取闹。在帅府撒泼。并殴伤同袍。儿一心劣因此,曲端免了他环州兵马锋辖的差遣。改由部将康随接任。”何灌说这话时,很注意李纲的反应。
好在,后者听完,好像也没什么异常激烈的反应。因为李纲曾经亲口评价过姚平仲,说他“志得气满。勇而寡谋”他干出违背命令,擅自开战的事也不奇怪。只是,他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按制度来讲。武臣任一个,府州的行政长官,肯定同时兼任本级的军事长官 也有只任军事长官,而不兼行政职务。但从来没有哪个武臣只带着行政差遣的,除非你转了文阶,变为文臣。也就是说,现在姚平仲被免了兵马锋辖一职,他那就必须再被免去环州知州的职务。
一念至此,李纲敏感地察觉到,何灌的话里有其他意思,遂问道:
“曲端耳是推荐了康随接作环州知州?”
何灌摆摆手:“那到也没有。只是按制度讲,理当如此
他之前作任何军事部署,包接晋升曲端徐卫等人的仪式,都不过问李此时,却十分谦卑地询问对方意见,是有原因的。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曲端,作为西军最高等级将领,对军队方面的人事变更有相当的权限。但姚平仲是被当成环庆路大帅来培养的,所以他除了军职之外,还兼着环州知州,以便为后来登上帅位作铺垫。
军事主官的任免何灌可以作主。但行政官员,没有李纲点头,谁就是吃了龙胆也不敢去动,这是原则问题。
李纲一时没表态,姚平仲和徐卫一样。都是官家专门安置到陕西来的。因此,他并不是一般的将领,对于处置他,需要慎之又慎。想到这里,随口问道:“姚希晏现在何处?”
“在庆阳府。”何灌回答道。
“那便召他来长安,他不是普通将领,此事须谨慎处理。”李纲说道。
何灌盯着地面看了片废,又道:“宣相有所不知,曲端因为姚平仲违背节制,又大闹帅府,已将他逮捕关押。”
李纲闻言,颇为不悦:“这曲端行事太过专断,姚平仲岂是普通军官?”
何灌听到这里,也不说话了。因为他虽然也估计姚平仲的确有违背节制的事情,但曲端专门把这件事情写入给制置司“愿奉命出兵。的复函之中,意思就很明显。那就是要求两司长官处置姚平仲。
但姚平仲、刘光世、徐卫这三个,是官家专门安排在陕西的,其目的。就是要让这些受天子亲自擢拔的年轻将领将来接手六路兵权。而他何灌到陕西来的目的,也是奉了皇帝诏命,要来统一兵权。那么统一给谁?你何灌总不能一个人兼六路大帅吧?统一了兵权之后,还不是交给姚平仲徐卫这些人?
从这一点上说,何灌和李纲就是姚徐等将的后台。可现在曲端拥重兵屯于环庆,一直不肯驰援廊延。好不容易在革职的威胁下同意出兵。却又附加一个条件。那就是整治姚希晏。
何灌虽然不愿意这么干,但事情总分得轻重缓急,现在什么最急?救援延安最急!只要曲端肯出兵,暂时牺牲一下姚平仲也没什么不可以。至于曲端这么不听话,只能暂时容忍着,等他把打手当完了,再给他一把撸下去。到时,把兵权交给姚平仲徐卫他们,又有何不可?
只是,这番话他跟李纲说过不止一次。但后者很不赞同他在战争时期干统一兵权的事。何灌是带过兵的,他知道一支军队要战胜敌人。精诚团结,上下一心是首要的。可西军除了对抗东京派员以外,其他没哪件事情能团结起来,所以不得不整治。但平时你拿什么由头去整顿这些泼皮?只有战争时期,让曲端这个没有东京背景的人去干这些事,才是最好的机会。
随便一个理由,要么是不听节制,或者是战败丢城,收了你的兵权。你能造反还是怎地?而且西军这般将领,都拿着高额的俸禄,武臣虽然没多高的政治地位,但朝廷从来不曾少给过一贯钱,甚至某些方面比文臣的待遇还优厚,比如荫补子弟为官。因此,即便是丢了兵权,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李纲见他好大一阵不说话,又得知曲端肯出兵了,心中堵着的那口气散了不少,便道:“姚平仲环州知州一职,可以先免去。但任命新知州,还是等姚希晏回来之后再定夺吧。至少,本相也得亲自问问明白,到底事情如何。最起码,就近问问徐卫。”,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三百一十四章端午节吃包子
五月初五泣日,徐卫府里热闹非午佳节,恰好徐知烈儿弟又都在陕华,徐原徐胜两个便各自携带了妻儿,到九弟府上来团聚。那定戎知军衙门的后堂里,各处房门都挂上了艾草,葛蒲。葛蒲北方又叫水剑,据说可斩年邪。艾草代表招福。挂在门口可保身体康健。
徐卫脱下了官袍,换下了金带。只作寻常打扮,穿件青色直掇,头上戴顶抓角头巾,正让仆妇把胡茂昌送来的那几坛好酒摆上桌。
“九弟!”一声呼唤在院中响起。徐卫步出客堂大斗一看,却是四哥徐胜带着四嫂和侄儿侄女来了。徐胜现任陕华经略安抚副使兼兵马副都总管,虽然是弟弟的副手,但这是家宴。他是兄长,自然为尊。
徐卫迎了上去,笑道:“四哥四嫂,再不来菜都凉了。”
“亏得你说,天没亮就启程,丫头都还没睡醒呢。”徐王氏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是她和徐胜第三个娃。徐卫上前一看丫头还不满周岁。这会儿正窝在娘亲怀里,甜甜地睡着。那嘴鼻。象极了四哥。
“我说你两个懂不懂规矩?给九叔磕头啊!”徐胜见两个儿子在那儿傻站着,立卑喝道。
徐胜长子唤作徐仲,年已十五,徐彰病死在前线,朝廷体恤徐家一门忠良,荫补徐仲九品武职,现已跟随父亲效命军中。次子唤作徐亮。才九岁,正学文习武。这两个孩子却象他们的娘,生得乖巧白净。
听爹一声喝,慌忙跪了下去,给叔父磕头。徐卫双手搀起,笑道:“徐仲,你可得好生向你二哥学学,自招讨河东时起,他可是屡立战功。”徐成是徐原次子,在徐家第三代里排行第二。
徐仲纳头一拜答道:“侄儿记住了。”
徐卫又摸摸徐胜次子徐亮的脑袋:“你还专心学文习武便是。”
徐王氏一张望,问道:“弟妹呢。”
“厨房里且忙着呢。”徐卫说着,便侧过身,将兄嫂迎入客堂。那脚还没来得及跨进门槛,背后炸雷似的一声吼,不用转身去看也知道。铁定是徐家老大来了。
徐原不愧在西军中呆了半辈子。这到兄弟家里来赴宴,虽然没穿铠甲,没披战袍,可腰里那把刀却是从不离身。背后,跟着发妻徐吴氏,还有长子徐产。已经作到泾州兵马监押。
“大哥,大妓,快里面请。”徐卫又折转身来,满面笑容道。
徐原也朝客堂里一打望,皱眉道:“徐成没来?这小子,好不晓,事!怎能让叔父等他?”
“哈哈,大哥不用骂,军中事务繁忙。我已经派人去召,想必片刻就到。来来来,哥哥嫂嫂里面坐。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徐卫殷勤地请道。
三家合作一家,都在那客堂上坐定。张九月腰里系着围裙,亲自端着一竹篮包子出来。见哥哥嫂姓们都到了,忙将包子放在桌上,施了个辛山
“我说弟妹,你好歹是个四品命妇,怎地还干这些活?是不是九弟待你不好?给嫂子说,看我不教他!”徐吴氏四十好几,或许是长年在边关的缘故,她看起来比徐王氏。张九月两个柚姓老得多,简直都能给九月当娘了。
“大嫂,我冤枉!我说过无数次。她不听我能怎样?”徐卫两手一摊,万般无奈道。
徐王氏白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取得如此贤妻,是你上辈子的造化!”
“嘿,横竖都是我不对?罢罢罢。我去下厨总行了吧?”徐卫苦笑道。众人知道他是开玩笑,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上阵搏杀的武臣?
张九月看起来也很高兴,笑道:“哥哥姓嫂玩笑了,菜齐了,请入席吧。”
徐原这时又吼了起来:“我说你们几个小的是木头?婶娘也不会叫一声?”几个侄子又赶紧给张九月行了礼,口称婶娘。正巧,徐成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大家子人便围作一桌。按规矩。妇道人家是不上桌的。但徐卫提议,在这种环境下咱们一家人还能相聚,实属不易,就破例一回如何?
家是他的,徐原徐胜也都没意见。于是哥仁和妇人坐了一桌,小辈们另坐一桌,开怀畅饮。好不热闹。在家宴上。兄弟三个都很识趣,谁也不提公事,只说家事。
徐原喝下一杯酒后,叫道:“徐成,过来。”
徐成上午在帮忙操练士卒,饿得是肚皮贴后背,这会儿正胡吃海塞。听父亲一叫,赶紧一抹嘴,端着酒杯,提着酒壶起身走了过来。恭脑收汝地给叔父的杯子满上,还有讲究。那酒必须到满。不能柑滴出来。这叫“满心满意”。然后又给自己倒上,双手举着杯,刚要开口。又被父亲抢了先。
“你有今天,都是你九叔一手栽培提拔的。若没你九叔。你也只能在渭州城里跟那些个泼皮破落户厮混,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徐原话头一开就收不住缰了。
徐卫其实很清楚,他这个侄儿武艺了得,也有将佐之才,自投入虎捷军后,各级长安对他印象都不错。可四哥却说,徐成让大哥伤透了脑筋,二十几岁都当爹的人了,还成天的惹事生非,简直就是条大虫。对这种意见,徐卫不敢芶同,不是徐成胸无大志,可能是因为大哥的原因。至少如果我儿子二十几岁也当爹了,我绝不在别人面前这么刮他。
因此,他立即截断徐原的话:“大哥言重了,我这作叔父的应当应份。徐成也很给你争气,河东陕西都屡立战功。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大哥将他要回去,如此一来,虎捷军可就少一员干将了。”
这顶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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