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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三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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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将军庞德,不知何时来到了院子的门口,恰好看到了马超刚才空手击败马铁的一幕,脸上赫然也带着几分震惊,刚才的问话,无疑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马超究竟缘何会如此强悍?与之前判若两人?
  时间回溯到他与马铁动手之前。若是换做以前的马超,肯定是直接一脚踢出,依仗着自身的力量和腿骨的坚硬,正面去硬撼马铁的木剑了。可如今的马超,早已不是以前的马超了,莽撞这种东西,是再也不会轻易出现在如今的马超身上了。
  就在和马铁动手之前,马超的脑子里忽的灵光一闪,他想到,如果将五禽戏的手法融入到与人对战之中,会是什么效果呢?
  五禽戏能流传数千年,经久不衰,难道只是修身养性那么简单吗?若果真如此,又有什么资格被人们传承数千年之久?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问题,在马超于昨日跟随华佗第一次修习五禽戏的时候,就已经盘亘在他的心头了。所以他才会引诱马铁出手,想要从实际出发,来印证心中的猜测。
  事实证明,马超的猜测是正确的。适才,他将五禽戏中的鹤之戏融入到了战斗中,配合战斗手法,令二者相辅相成,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那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完全可以用巧妙二字来形容了!要知道,马超可是只在昨日下午,练习了半日的五禽戏而已啊!还远远说不上登堂入室,甚至连初窥门径都做不到,只能说是摸到一些皮毛罢了,而且将五禽戏与战斗手法的融合,也是他第一次试验,若能彻底的融汇贯通,将五禽戏之法运用到家传三大绝技之中,想必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也是毫不为过吧?
  一扇全新的大门,在马超独特的思维世界中,悄悄地打开了。
  不得不说,马超的确如华佗所说的那样,真的是福泽深厚之人。五禽戏流传于世数千年,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像马超一样,将五禽戏之法和战斗技能结合为一呢?这其中,也是有缘故的。
  真正的五禽戏,只是流传了华佗及其亲传弟子两代而已。
  华佗和他的弟子们,都是不懂武技的,自然不会将五禽戏融入到武技之中了。等到华佗和他最得意的弟子吴普相继去世后,只在世间留下了五禽戏的图谱,后世人在修习五禽戏的时候,只能依据图谱来自行钻研,根据个人理解的不同,这中间就难免会有缺失的地方,五禽戏的神奇,就此大打折扣,乃至被后世人逐渐修改的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华佗所创的最原始的五禽戏了。
  另一个原因,五禽戏最初被华佗创立出来,便是以养生的形势出现,这就等于是给五禽戏定下了基调,后世人在钻研五禽戏的时候,自然也就是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后人根据自身对养生之道的理解,对五禽戏不断地修改也是为求养生之术,根本没想过五禽戏还能融入到武技之中。
  繁杂的思绪在脑海中尘埃落定,马超转头看向庭院的外圈,望着庞德方正的面庞,浅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跟随元化先生学了些新东西。等我想的通透了,定会讲与你们知晓的。”最后一句中的你们,显然包含了今日在场的所有人。
  元化先生?那不就是神医华佗吗?一个医者,他能传授给马超什么,让马超的战斗力呈现如此惊人的跳跃?
  在场几人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团谜雾。他们隐约的感到,今日的马超,似乎和往昔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仿佛自从在昏迷中醒来之后,他们所熟悉的马超,就变的有些神秘起来了,令人有些不可捉摸。
  和心中的疑惑交织在一起的,还有兴奋之情。庞德和马家三兄弟都很期待,待马超想的通透之后,会给他们讲解怎样神奇的战斗技巧。没有不喜欢精妙武技的武者,他们几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没有理会他们的心理波动,马超忽然说道:“令明,你去着人安排一下,正午时分我要正式拜元化先生为师,有关拜师之礼的一切,不求热闹,但一定要庄重!”
  “诺!”庞德抛却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大声应答了下来。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忽如其来的在院门处响起:“拜师?谁要拜师?拜谁为师呢?”宛如连珠炮般的发问,悦耳、动听,还带着一丝泼辣。
  众人向房门处看去,只见一个少女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一袭如同落日般嫣红的长裙,与中原之地的手工迥然不同,袖口很窄,下摆也比较短,领口处是用雪雕的皮毛缝制而成的,血红与雪白两色完美的交织在一起,透着西凉所特有的风格。
  衣物突显着西凉独特的风格,而女童的神情,也带着浓烈的西凉人色彩,稚嫩中有着浓郁的果决之色,姣好精致的五官,透着几分逼人的英气。小小年纪,便以可以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这个少女,正是马超的同胞妹妹,也是马休三兄弟的姐姐马云禄。
  或许是受到武将世家这种家世的影响,马云禄不爱女孩儿家的玩艺儿,反而十分喜爱舞枪弄棒,经常缠着自己的父亲和几个兄弟,软磨硬泡的要求他们传授其武艺。整个家族中,最让马腾头疼的,便是自己的这个掌上明珠了。
  看到是马云禄,马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向马云禄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前来,同时说道:“小妹,今日正午,大哥要拜元化先生为师,你也来观礼吧。”
  一听到有热闹可瞧,马云禄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欣喜异常的快步走到马超身前,欢喜的说道:“真的?那人家可一定要去瞧瞧。可是大哥,人家听说元化先生只懂医术,不懂武技,大哥怎地偏要拜他为师呢?”
  马超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怎么?只有懂武技的人,才配做师长吗?你说你一个女孩家,怎么整天就想着刀枪棍棒呢?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呢。”
  马云禄“哼”了一声,一边转悠着大眼睛,一边撇着小嘴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那人家就跟着父亲、大哥一辈子好了。除非你们都不疼人家了,那人家就孤苦伶仃一个人好了!”说到最后,马云禄的娇颜上竟是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掉眼泪的架势,但她眼角噙着的一丝狡黠,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思。
  马休三兄弟闻言,连忙掉转过头,将目光看向了他处,以免遭受这位泼辣姐姐的池鱼之灾。马云禄的古灵精怪,他们可都是从心底有些打怵的。平日里,他们三兄弟可都没少在马云禄的魔爪之下遭苦受罪。在马家,谁不知道“小魔女”马云禄的名头?能不沾边,还是不沾边的好。
  就连沉稳的庞德,都忍不住暗自咧了一下嘴角,借着筹备拜师之礼的名义,急匆匆的走掉了。
  眼见无人声援自己,马超瞬间感到,自己的兄弟们都在马云禄无形的魔掌之下屈服了,让自己形成了被孤立的局面。
  带着苦笑,马超伸手在马云禄的云鬓上宠溺的抚摸着,道:“好啦,要是你真的嫁不出去了,大哥照顾你一辈子。说真的,眼看你到了婚嫁的年龄,大哥还真舍不得你出嫁呢,没有我的宝贝妹妹陪在身边,大哥可是会少很多乐趣的。”
  看着马超宠溺的眼神,听着马超爱护的语言,马云禄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扑进马超宽阔的怀抱中,把头埋了进去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了。
  没料到马云禄竟真的哭了出来,马超连忙轻轻地拍打着她的香肩,柔声的劝慰着。马休三兄弟也慌了手脚,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话。
  良久,马云禄的哭声才停歇了下来,轻轻地扭了扭臻首,将脸上的眼泪混合着鼻涕蹭到马超的衣襟上,然后才抬起头来,红着眼圈道:“人家知道大哥被那个阎行打伤了,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来了好几次,大哥都处于昏迷之中,今日总算是看到大哥醒转了,人家也就放心了。大哥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人家可就真的要孤苦伶仃了,就没有人让人家欺负,也没有人来保护人家了呢。”
  马超这才知道,马云禄忽然大哭不止,原来是连日来积压在她心头的阴郁所引起的。


第七章 马腾的城府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马云禄,马超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宛如挂上了一层寒霜。双目中透射出与其年龄极为不相称的杀意,甚至连额头上的竖眼伤疤,都隐隐泛起了一丝血红之色,足以令普通人感到遍体生寒。
  这份杀意,自然不会是针对马云禄的,而是阎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日,必定亲手取下阎行的项上人头!
  马超在心中,宣判了阎行的死刑。
  金城郡,太守府中。
  正与韩遂议事的阎行,忽然毫无来由的打了个寒战,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距离死亡的气息无比接近的绝望。
  发觉到了部下头号大将神色上的转变,坐在阎行对面的金城太守韩遂静静地看着他,圆滑的等待了片刻之后,才平静的问道:“何故变色?”
  阎行甩了甩头,将心中没来由的寒意压了下去,向韩遂拱手答道:“也不知是何故,总感觉马孟起那个小子,似乎并没有死。此子不除,久后必为太守心腹大患!”
  韩遂不置可否的抬起了头,将目光看向了窗外,捻着颌下已经不在漆黑的胡须,深沉的低声说道:“将门虎子,倒是个麻烦。不过,仅凭一个稚子,便想掌控这西凉,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那马寿成,性格刚毅,却不懂得过刚易折的道理,不足为虑。我们真正该忌惮的,还是这边的那位枭雄啊……”
  阎行顺着韩遂目光所向的方位看过去,也不由得暗中皱起了眉头。
  这个方向,正是名义上的西凉太守董卓的驻地,自从参与了镇压黄巾起义之后,董卓的实力一路水涨船高,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拥兵超过十万。在西凉这片地面上,还没有人有资格单独和董卓掰手腕的。
  房间中沉默了许久之后,韩遂的声音再次响起:“汝去备些厚礼,给督军府送过去吧,西凉督军边章与吾乃是旧交,必要的时候,还是旧交来的牢靠些,这西凉的天,也该变上一变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由他董卓一个人说了算……”
  ……………………
  事实证明,庞德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关于拜师仪式的一切准备,他都秉承着马超所交代的,一项项办的很是完善。
  几对红灯笼,被高高的悬挂在了太守府的门口,以及府中各处重要的路口;另外在太守府的正堂,两侧的房廊上用红丝缎布置了两道长虹;正堂门口的桌案上,摆放着六个纯银制作的盘子,银盘中分别摆放着六种果蔬:
  芹叶,寓意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寓意为苦心钻研;红豆,寓意为鸿运高照;大枣,寓意早日大成;桂圆,寓意为功德圆满;最中间的一个银盘中,放着十根风干的牛肉条,以表达弟子向学之意。
  这些东西,合称为六礼束修,是这个时代弟子敬献师长的最高规格了。
  进入大堂,一条五步宽的红毯,一直从门口处延伸到高堂之上,在红毯的尽头处,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一张正对着红毯,这是给华佗准备的座位;另一张太师椅则略略侧开一些,是给马腾预备的座椅。
  按照规矩,身为父亲的马腾,是要在场陪坐的,既表达对华佗的尊敬之意,也有敦促马超的意思。在马腾的座椅边上,还有一张小一些的桌案,上面放着一个尺余见方的木质托盘,上面蒙着一层红布,看不到托盘内有什么事物。
  除了马腾之外,马家几兄弟悉数到齐,古灵精怪的马云禄也垂手站在一侧,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另一侧,站立着四个魁梧的大汉,虽是一身长袍,却依旧难掩他们身上的杀伐之气,锐利的眼神更是宛如刀锋,只有看向马超等几个小辈的时候,锐利的眼神才会变的柔和一些。
  这四个人,为首的自然是马腾部下的头号大将庞德,余下的三人,也都是马腾军中的骁将,分别是梁兴、程银、成宜,三人都是校尉之职。今日,他们都是来观礼的。
  当华佗迈入正堂,看到布置好的一切,神色间明显产生了异样的波动,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医者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并不高,即便是有人向医者递帖拜师,也绝不会如此的隆重。只有在那些鸿儒巨匠的拜师之礼上,才会出现眼前的这般景象。从这些布置上,华佗就能看到马超的赤子之心,马超可是完全把自己这把老骨头当成了鸿儒大家来对待的,这份发自内心的尊崇,让华佗的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激动、感慨……不一而足。
  华佗带着复杂的心绪,落座到正对厅门的太师椅上之后,马超昂首阔步而出,径直来到华佗的座椅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举过顶,宏声说道:“弟子马超,拜见师父。”
  行礼之后,站立于一旁的马休手捧锦盘递到了马超的面前,马超从锦盘中取下一盏茶,恭敬地递到华佗的面前:“请师父饮茶。”
  此时此刻,华佗的心里依旧不能平静,只能用有些不受控制的声音,欣慰的说道:“好好好,快快起来吧。”
  马超依言站起身来,垂手恭敬的侍立在侧。
  一盏茶饮尽,华佗刚刚放下茶盏,马腾雄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元化先生……元化兄,今日吾就将犬子托付给与你了,这些是拜师之礼。”
  说着,马腾将身侧桌案上的托盘拿了过来,抽手撤去了蒙在上面的红布,露出了里面一锭锭白晃晃的银锭来。
  自光武帝中兴大汉以来的两百多年,大汉子民一向都是以五铢钱为统一货币的,五铢钱的购买力较小,又因为是铜铸的,不方便携带,因此在有的时候,身家丰厚一些的人们,还是愿意以黄金、白银这两种硬通货币来完成支付。
  马腾没有用五铢钱来当做马超的拜师之礼,显然也是嫌五铢钱的货值上不了台面,远不如白花花的银子来的实在。当然也可以看出,对于马超拜师华佗这件事,马腾是持绝对支持的态度的,否则也不会拿出这么多的银锭来了,这些银锭按照市值换算成五铢钱的话,足够一个五口之家两年的开销了。
  “将军,这……”华佗再次吃了一惊,行医数十年,华佗还从来没有一次性的见到过这么多银子呢!银钱虽然俗气了一些,可它代表着被重视、被尊敬,这种感觉,让华佗的心里生出了一抹浓郁的暖意。
  不等华佗把话说完,马腾笑着截口道:“元化兄就不必谦让了,这都是孟起的心意,难道你还要辜负了这小子的一片赤诚不成?”
  历经风霜,看惯了生死的华佗,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哽咽了,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华佗膝下无子,一直都未曾享受过天伦之乐。此时此刻,华佗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让自己在晚年,能够遇到马超这样的弟子,来弥补他没有子嗣的缺失。
  拜师之礼后,便是酒宴。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的活络了起来,大家觥筹交错,举着酒杯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
  马腾今日显得很是高兴,着实是没少喝,还不停地向华佗敬酒,导致华佗很快就不胜酒力,酒宴未及一半,便被府中的下人们扶回了房中。
  华佗走后,先前参与观礼的梁兴、程银、成宜三员骁将来到马腾的身边,为首的梁兴皱着眼眉低声问道:“将军,吾观元化先生不过是一介医者,顶多是医术高明一些,少主拜他为师,岂不是辱没了少主么?”
  “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连喝酒也不行,俺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成宜接口说道。
  马腾没有说话,以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等酒宴结束之后再行讨论此事。三人会意,也就闭口不言了。
  与这三人正相反的,是庞德。庞德可是丝毫没有梁兴三人心中的疑问,不是他多相信华佗,而是他相信马超!他相信马超绝对不会选错老师,做一个庸才的弟子。
  因为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正午时分开始的酒宴,一直持续到申时才结束。
  酒宴刚一结束,梁兴三人就亦步亦趋的跟着马腾来到了后堂的一间静室之中。
  四人分别落座之后,马腾吐出一口酒气,环视了身前的三员骁将一眼,这才开口言道:“本将问你们,你们各自掌军多少?”
  梁兴三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均透露着不明所以之色。他们三人都是马腾的部下,手中有多少兵马,马腾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各掌一千军,对否?”不等三人回答,马腾自己便给出了答案。
  梁兴三人同时点头。马腾麾下的兵力,总共也就只有万余人,在西凉这块辽阔的土地上,算是势力比较小的诸侯了,马腾让他们三人每人掌管一千军士,可谓对他们是极为信赖和倚重的了。
  “你们可曾计算过,养兵一千,一年需要多少花销?”马腾再次不着边际的问道。
  梁兴三人完全跟不上马腾跳跃性的思维节奏了,但还是立刻给出了答案。程银答道:“以一千军为例,一年的开销大约是两千四百石粮食,若再计算上战马所需草料、战时消耗加倍、伤残将士的抚恤等,怕是要突破三千石了。”
  “没错!如此大的开销,大大制约了我军的发展壮大。我们若想在西凉立于不败之地,就要想方设法开源节流,无论是军中还是郡内百姓之中,都是如此。”马腾拍了一下身前的桌案,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梁兴三人依旧迷茫的神色,马腾索性做出了进一步的提示:“汝等仔细想想,元化先生一身所长是什么?孟起拜元化先生为师,吾如此高兴,自然是因为能将元化先生留下来了。有元化先生在……”
  拖着长长的尾音,马腾的话只说了一半,留给了梁兴三人思考的空间。作为主君,马腾深知打仗不单要靠武勇,更要依靠智慧,梁兴三人勇则勇矣,却不喜欢动脑思考问题,马腾便借机让他们转转脑筋。
  能被马腾信赖和倚重的,终究不是蠢人。梁兴三人只是太喜欢依赖武力了,他们认为西凉男儿作战,武勇便是最大的依仗,日积月累的,便不太喜欢用智慧去解决问题了。但是此刻经马腾一点拨,三人很快便醒悟了过来,彼此对视着,无不流露出欢喜之色。
  是啊!华佗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医术吗?有了马超这个弟子,华佗显然是不会离开了,至少短期内是不会离开的了。只要华佗能留在武威军中,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得了疾病的百姓们,可就都有了救治的可能了。
  如此一来,对军中而言,将士们便可极大概率的避免非战斗减员的情况了。要知道,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士兵不容易,每一个战场老兵,除了血与火的历练,期间少不了各种资源的消耗,粮食、武器、铠甲……哪一项不要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老兵,在这个时代很容易因为战斗时受伤或者是非战时生病,从而出现减员的现象。
  一旦减员的情况出现,为了补充兵源,就要重新招募新兵,老兵们遗留下的武器、铠甲、弓箭等装备,未必就适合每一个新兵的体型,往往新老交替之间,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资源浪费的情况,更不要说在老兵身上已经消耗掉的那部分不可回收资源了。
  华佗的出现,则有很大的可能,规避掉这种情况。有了华佗举世无双的医术作保障,不敢说每一个受伤的将士,都能被救治回来,可希望还是很大的。而在非战时,将士们一旦有人生病,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传染到整个军营,以前这种状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一场瘟疫,甚至都有可能直接毁掉一股小势力!但现在就不同了,有华佗在,这种情况便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武威军中!
  至于民间,道理相同。百姓们生病或者受伤,就有可能会影响生产劳作,生产劳作跟不上,赋税从何而来?没有赋税,哪里来的粮食养兵?哪里来的铁器去装备部队?
  可以说,华佗愿意留在武威郡,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了。他虽然不能直接提升武威军将士们的战斗力,可无形之中的作用,却是无可替代的。
  这就是马腾最为看重华佗的地方。当然了,华佗救了马超一命,没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降落到马腾的身上,也是马腾尊重华佗的另一重要因素。可是他却没想到,马超执意要拜华佗为师的根本原因,完全不在自己的思维之内。
  马腾表面上看着粗犷,在西凉各地诸侯的眼中,都是一个十足十的莽夫,实则马腾内心细腻的很。平日里他所展现出来的刚硬,一半是性格使然,另一半,就是他刻意的伪装了。
  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尤其是在西凉这块民风彪悍的大地上,绝不能让对手看清自己的所有底牌。必要的伪装,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第八章 炼体炼心
  正式收了马超为弟子之后,华佗送给了马超一份特别的师门之礼。
  华佗是神医,人品与医术齐驱,治病救人无数,却只是收少许的诊金,自然拿不出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来送给马超,可在马超看来,这份师门之礼,却比那些金银珠宝要贵重的多了。华佗拿出来的,是一个名为洗髓散的药方,一个由二十四味药物混合而成的汤剂药方。按照药方中的比例,将这二十四味药物投放到沸水之中煮半个时辰,然后再就着沸水用于浸泡身体,让混合而成的药液在沸水的蒸腾下,从毛孔浸润到身体中,可起到强筋健骨的妙用。
  当然,即便是神医华佗开出的特殊药方,也并不是灵丹妙药。
  洗髓散虽有妙用,但效果也并不是立竿见影的。使用洗髓散的人,必须要长年累月的坚持下来,在沸水的煎熬中与痛苦做顽强的斗争,才能慢慢的收到应有的效果。就像是传统中医开出的养生药方一样,不经过一年甚至更多时间的积淀,是体现不出来显著的作用的。
  当晚,马超便第一次尝试了洗髓散的功效。
  将准备好的二十四种草药用沸水煮开,然后倒入一个大木桶之中,待药液稍微凉了一些,马超也不顾还在不断升腾的热气,光着身子跳进了木桶中,将头部以下都沉到了沸腾的水面之下。
  热!
  难以忍受的灼热,让马超忍不住难受的咧了咧嘴角,差点就从木桶中跳出来。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咬着牙坚持了下来,他坚信,华佗是绝不会害自己的,否则当初也没必要费力气救治自己了。
  更何况,在拜师之礼完成之后,马超感觉华佗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更为亲切了,那种舐犊情深的眼神,马超可是不止一次在马腾的眼中见到过,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眼神,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灼热之后,是轻微的刺痛感。皮肤受到热气的刺激,开始变的疼痛起来,且这种疼痛感,随着木桶中水流的波动,变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
  马超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每一个毛孔上,都有一根针再向身体里不断地攒刺一样。
  看来,华佗让马超使用这洗髓散,不但是为了让马超强筋健骨,更是暗含磨炼马超心志的良苦用心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马超在剧烈的刺痛中,逐渐明白了华佗的真正用意。
  本以为刺痛已经是极致了,但是马超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等到药液随着温度的降低,慢慢变凉,刺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令人发狂的奇痒。皮肤受热或受冻后,根据生理反应,会出现痒的感觉,这在后世是常识,马超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可他万万没想到,忽如其来的这份痒,竟是如此的难以忍受,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抓烂!
  再痛苦又如何?一定可以承受下来的!若是连这点苦都承受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妄谈江山霸业?马超一遍遍的在心里对自己怒吼着,双手死死的抓住木桶的边沿,任凭身上百爪挠心般的奇痒蔓延开来……
  半个时辰之后,历经了热、痛、痒三种煎熬的马超,终于恢复了平静,从木桶内已经失去了药效的温水中爬了出来,三两步走到床榻之前,就像摔沙包一样,把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摔到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恢复到正常的呼吸频率。
  何谓否极泰来?马超此时便是这种感觉。随着身体逐渐恢复到了常态,他感觉全身十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舒适感,开始出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舒筋活血后神完气足的畅快,几乎令他不能自持的就要发出呻吟了。
  炼体亦炼心!这才是洗髓散真正的作用吧?让身体和心志同时经受历练,逐渐变的强大起来,这才是华佗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马超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与沸腾地洗髓散药液痛并快乐着的做着缠斗,哪怕被沸腾的药水煮的活像一只熟透的大虾,也是乐此不疲。
  也亏了马腾是一方郡守,又是名门望族出身,身家还算丰厚,若换成是一般的人家,根本就无法供养马超每日所需耗费的草药。要知道洗髓散中的二十四味药物,虽然并非全都是珍贵的药材,可有几位主药,价值那也是不菲的。
  洗髓散炼体炼心的效果,也让马超此后每天都有一定的积累,让马超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得到了显著地提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一觉醒来,马超明显感到自己的精气神更胜以往,显然是洗髓散开始发挥作用了。
  流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之后,马超快速的起床洗漱,分别到马腾和华佗的住处问过早安之后,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之中。
  这间书房,是属于马腾的,可是马腾却很少来这里。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让人感觉马腾根本就不喜欢读书,之所以布置出一间书房来,也不过是自我标榜读过书罢了。
  但马超却知道,父亲虽然白日里很少到书房来,可在入夜之后,却几乎每晚都要过来。原因无他,这间书房中,存有大量有关西凉各势力的信息,只要是武威军探哨能打探到的消息,最终都会汇总到这间书房之中。马腾每每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来到书房内剖析这些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讯息,很多武威军中的重要决定,其实都是马腾在这里做出来的。
  除此之外,房中一排排的书架上,还摆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典籍,这些,都是马氏家族一代代的先辈们,历经无数心血流传下来的。
  马氏家族最鼎盛的时期,是在光武帝刘秀时代,当时马家的当家人,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伏波将军马援。马援帮助光武帝刘秀东征西讨,为刘秀一统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尤其是在一统中原之后,马援主动请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立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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