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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窝心)-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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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知道自己一旦进城恐怕就会被强留城中,禁军也会趁自己离开强行以圣旨强行解散义勇,命各府军各部退回河中。而河中军各将早就对朝廷的态度心生恨意,而他们要闹将起来,河东所部又有谁是他们的对手,那时不仅河东会再历兵火,弄不好就会席卷整个西北,因此赵柽决定暂留军中安抚众军。
赵柽也本是一番好意,却把太原城中的一班大佬们给吓着了,他的身份和所处的地点太敏感了,不由人不多想!
太原城这是什么地方啊?号称龙城,是出皇帝的地方,虽然钉了龙脉,削了龙角,可当年太宗皇帝钉的是别家,而不是老赵家的。燕亲王也是老赵家的根儿,现在人家打了胜仗,却在大军押解下给弄回来了。太原城中军民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为燕王抱不平,即使城中的官员和禁军军将也对其表示同情,虽然嘴上没说,可也是消极怠工,应诏并不积极,群情汹汹。
城中出现了一边倒的趋势。而大军要被解散,王妃滞留宫中,这也是将人往绝路上逼的节奏,如果年轻人一旦沉不住气,口出‘不敬’之言。手下再效仿当年太祖玩个儿‘黄袍加身’的游戏岂不坏菜了…
“诸位,河中军滞留城外。燕亲王不肯入城,朝中催促甚急。各位有何良策尽管道来!”形势‘严峻’,内战似乎一触即发,河东宣抚使李纲一边向朝中汇报,一边召开自己赴任以后的第一次河东路扩大会议商讨对策。
“宣抚使太过紧张了,河中军连番苦战,刚刚退下来也应休整,怎么可能即刻开拔,燕亲王也许是要犒赏将士,安抚众军。迟两日回城也不是没有可能。”张孝纯首先发言道,对李纲过激反应很是不感冒,人家要反早反了,只要分出一部占据险隘就能将你们这些禁军阻于河东之外,所以他不相信燕亲王会做出什么大不敬之事。
“张学士之言差矣,燕亲王如果心怀坦荡就不该屡次违诏,回军后也应速速进城!”河北宣抚副使刘鞈说道。
“哼,雁门不守,河东不保;石岭不复。太原难守!刘将军难道不知吗?如果燕亲王止步于关前,太原便仍处于金贼兵锋之下,其如此不过是为了消除太原之患,而知府和本官也联合上表奏于殿前!”王禀言道。“如果刘将军被大军所困,是否又有胆量单骑离军进城?”说到此,言语更为不善。
“即便如王将军所言。在朝廷大军到来之时,燕王也应奉诏退兵。将攻防之事交予我等,而不该再次进兵忻州。否则其难洗不轨之意!”刘鞈老脸一红,但依然强辩道。
“呵呵,将攻防之事交予你等,太原城被围数月,女真荼毒河东之时,不知你等在哪里?圣上下诏让你等出援太原之时,你等又在做些什么?若不是燕亲王兴兵来救,恐怕你等便来给我等收尸了!”张孝纯听罢,哑然失笑道。
“张学士,其时翰离不兵至京师,各位都在奉诏救驾,两事不可并提!”李纲急忙说道,救援太原自己确实是‘推三阻四’不肯挂帅,虽然事出有因,但终归是做了。
“宣抚使在国难之时,力排众议坚守开封,下官佩服,可二月翰离不即已退兵,援军却迟迟不至,等来的却是割地使呢?而不见你等一兵一卒前来救援。”割地之时,李纲位居宰执,无论种种也难逃公道,张孝纯的话也十分不客气的指向了李纲等人见死不救,而太原所属看向他们的也尽是鄙夷之色。
“此事朝中自有公议,张学士就不要再追究,还是说明如何处置当前之事吧!”李纲对于此事也是有口难辩,总不能将罪过推给皇上吧,而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出言岔开。
“既然如此,下官以为朝廷应好言安抚,兑现所诺,奖赏有功,然后礼送出境,妥为安置!”张孝纯说道。
“嗯,可朝中经此大劫,府库空虚,一时难以凑齐如此之多的数目!”李纲面露难色道,自己就是个当家不做主的角色,我的开办费还欠着呢,上哪去淘换这么大笔银子去,再说钱是皇上做主都给分了,那老几位谁肯把吞进肚子里的银子再吐出来,腰上的金带解下来,身上的战花袍扒下来啊!
“宣抚使可知种老将军为何兵败,身死杀熊岭?”王禀听罢冷眼看了看禁军诸将问道,此言一出,堂上诸人都不吭声了。
当初种师中在李纲严令下救援太原,为了轻装将辎重都扔在了真定,到了河东后,久候另两路人马不至,只能退守杀熊岭与金兵展开激战。其右军、前军先后被金兵击溃,种师中身受四伤,率领亲军于敌力战,士卒奋战击退了金兵。众军士一起来讨赏钱,这下种师中犯难了,此行仓促,犒赏的银钱没有带上,此时拿不出赏钱。
种师中只能传令记下众军士的功劳,等钱送到了再给,饥饿疲惫的士卒见赏钱不能兑现,也不问青红皂白,愤然逃散。种师中无奈之下率几十名不愿逃跑的亲兵仍旧死战,终于血染疆场,以身殉国。王禀旧事重提就是想让他们明白赏罚不公,奖赏不到位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如果朝廷不给钱,河中军便以此为由闹饷不走,燕亲王能如何,看你们怎么办?
“这有何难,我们现有大军二十余万,只要其敢哗变,尽可迅速调兵镇压,那些义勇不过是土鸡瓦狗之流,难敌我天兵!”这时范琼出言道,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们闹咱们就出兵杀了即可,还能再添些功劳。
“就是,我们出兵镇压即可,是不是折将军?”一石激起千层浪,张灏也附和道。
“畜生,不忠不孝的东西,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折可求没吭声,他已经接受了过去的教训,这燕亲王总能给人予意外,看似已经沉寂无声,可转眼就给你来个一鸣惊人。他不说话,张纯孝不干了,当堂大骂道。
张灏是张纯孝的儿子,老爹被围他却只图自保救援不力,现在反倒来劲儿了。而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别说骂他,打他杀他别人都不好干涉,只能表示同情了。张灏挨了骂,虽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可不敢争辩,落个不孝的名声以后就别想在官场上混了,只好缩在一边再不敢多嘴!
“范将军,河中义勇不是京东乱民,他们久居边陲,精于骑射,非一般禁军可比的!”王禀又笑笑说道,他知道范琼曾领兵镇压过京东农民起义,可那些因为饥饿而造反的人和经历过战火的蕃汉弓箭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凭他手中的禁军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王将军不要以为守城有功就轻视某家,我领的也是百战之师!”范琼脸上挂不住了,而王禀又不是他老子,没必要跟他客气。
“哦,一败再败,让女真人纵横河北,兵临开封城下,果然是百战之师!”王禀‘恍然’说道。
“匹夫,你一再挑衅某家,可敢堂下一战?”王禀的话比较毒,句句都戳到了范琼的痛处,惹得他大怒,跳起来仗剑吼道。
“正想领教将军武艺,请!”王禀毫不示弱,起身离案扶刀说道。
“放肆,大堂之上却邀私斗,可知还有军法纲纪!”李纲看二人拔刀相向,把府衙大堂改成演武场了,不由大怒拍案吼道。
李纲也看明白了,河东官员对他们十分排斥,却对燕亲王的救恩不忘,两边难以尿到一个壶里。而自兵团成立起,自己就向皇上请求授权自己统一指挥,言辞恳切的向各种将帅送去急信,言明利害,请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
但两面的努力都是徒劳,赵桓决不肯让李纲军权独揽,反而要把军事指挥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各路将帅又岂能因为李纲而去违抗圣命,其结果是就李纲的宣抚司徒有节制之名,各路将领都只是禀承圣命。
李纲作为臣子必须秉承圣命。作为一路之首,要居中协调,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可现在两方面都不买自己这个宣抚使的帐,且矛盾重重剑拔弩张,根本捏合不到一起,三方重压之下让他苦不堪言,身心疲惫!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而李纲手中资源有限,在皇上的擎肘下又缺乏权威,可事情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有可能出现国有二主的分裂局面,再三商讨无果的情况下,李纲决定自己再‘冒险’去会会燕亲王,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第二章不由不信
两日后,朝中旨意再到,依然要求赵柽尽快离京赴任,解散义勇促其归田,而这次却提了赏军和遣散之资,但是说了跟没说差不多,要求他们自筹和以缴获冲顶,李纲看罢叹了口气。
对于缴获处置,规定是一半上缴国家,另一半用于犒军,这次是全额支付,但金军被击败,却也是有序撤走,能留下多少值钱的玩意儿,盔甲兵器又不能随便散入民间,能赏给众军的有限。至于自筹更是笑话,朝中为了伐辽、供养燕京的常胜军和义胜军早就将各地府库搜刮一空,现在又经兵火,哪里来的钱犒军!如果让军队自筹他们的办法就剩下劫掠一途,可那必然让刚刚经历女真入侵的百姓再陷兵祸!
对于朝廷这种拍脑门的决策,李纲也无可奈何。自己拍了下脑门将种师中大军送进了虎口,要了老将军的老命,现在风水轮流转,活该他犯愁。可问题总得解决,李纲决定拉上张孝纯等人,凑点银子买些猪羊以犒军的名义前去三交口探探王爷的口风,看下虚实。
次日一早,李纲点起一千兵马会合了张孝纯等人出城前去拜会王爷,紧赶慢赶总算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到达了三交口河中军大营,此刻除了驻守岚州各州县及兵站外的其他各处的河中军都汇集于此,总数达十万余众,沿汾河下寨,绵延数里煞是壮观!
“哦,河中军看样子很有钱啊!”李纲行来,只见通往大营的路上挑担推车的商贩络绎不绝。显然是前去军营附近做买卖的,这也算是大宋军营的一景。哪里有驻军哪里就会很快形成集市,根据商贩的多少也就可以看出这支军队是否富裕。
“大人错了。这些人前往河中军营不假,但却不是商贩,而是各处百姓、士绅和商家前往犒军的,只不过河中军却往往不会白要他们的东西,都会折价给予钱财或是等价之物交换!”伴在李纲身边的张孝纯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情?”李纲却是不大相信,一支军队不扰民就可被称为仁义之师了,白送东西却追着给钱的军队,别说见过。听还没听说过。
“大人,下官来太原任职之前也不会相信,但却是事实,燕亲王亲军忠勇军常驻太原,向来是买卖公平,从不扰民,即使无意损坏了百姓财物也会照价赔偿,就是王爷遇到商队、大队百姓只要没有紧急的事情都会给百姓让行,碰到百姓有难更会出手相助。所以忠勇军在河东口碑甚好,只是可惜这么一支仁义常胜之师却被太上皇下旨解散了,当日要是其还在,岂容女真兵临太原城下!”看到李纲不信。张孝纯不吝唾沫地解说道。
“在京中都说燕王顽劣,性情暴躁,动辄便是拳脚相加。没想到却性情大变!”李纲说道,他依然不信。只当是张孝纯感激王爷解围之恩,替他说好话呢!
“下官在东京之时也常闻燕亲王所为。亦有同感,但现在思之,被其痛殴着不外是王黼、张邦昌、朱勔、林灵素等人,皆为祸国殃民之流,可见其正义之心早存,到河东能如此善待军民便不足为奇!”张孝纯说道。
“嗯,甚是,细思之确未曾听其有骚扰百姓之事!”李纲也只和赵柽今日在忻州打过一次交道,对其了解都限于官场传闻,再见营外确如张孝纯所言,犒军的百姓将东西放下便走,而有军士追逐硬将钱钞送还,推拉谦让之下好不热闹,已然有几分信了。
到了营门,早有军士通报,副帅赵耻与王瑾、许宏等人已在那里迎候,寒暄几句后引领着他们进营。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刘鞈、范琼等人皆是老行伍,边走边看心中暗暗吃惊,营盘扎的中规中矩不说,就连营帐都是横竖成行,道路、间距皆有定规,而且难见碎屑杂物,更不要说军营中常常可闻的尿骚味。营中走动的军士三人成行两人成列,进退有度,见他们走到皆自动靠路边站立,举手行礼…
这些虽是小事,但众人都知道没有严明的军纪,长时间的训练是无法养成的。看看自己身后跟随的亲兵们虽然衣甲鲜明,身高马大,可却缺少河中军身上的那股精气神,显得猥琐不堪。此刻他们面上摆出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可心中却对燕亲王的练兵之道他们不得不佩服。
“王知府,上面所书是何事?”到了辕门,前边便是中军所在,众人下马,李纲看到辕门外立着一溜木牌,上面贴着文告,一些军士在围看,好奇的问道。
“哦,大帅上前一观便知!”王瑾笑笑,领他们上前,围看的军士们自动退后让开。
“此是军中将士赏罚榜!”李纲上前驻足观看,只见文告上书写着每个人的杀敌数,在战斗中的表现及起到的作用,应该受到的奖励和处罚,全部一一列明。
“不错,这些人是应该奖励的有功之士,不但此处有,各营都有,就是为了告知军士们,如有异议,还可以向上申诉,再行调查!”王瑾说道。
“此举甚好,一目了然,可防军中冒领贪功!”李纲颔首赞道。
“大帅这边看,不但军功如此,即使是各部所分得的军饷、粮草、战利品等皆要公示全军,而以下各指挥分配给每个军士还有细分,以让每个士兵知晓!”王瑾说道。
“一切皆告知军士,不怕他们闹事吗?”刘鞈惊道。
“王爷常言:公生明,廉生威!胸怀坦荡,内心无私,避免了上下之间的猜忌,军士们尽知又有何妨!”许宏笑笑说道,他知道那些武将的意思,这么做等于堵死了自己捞钱营私的门路,觉得吃亏了。
“唉,看来真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纲听罢暗自叹道,从点滴可见燕亲王确是坦荡之人,自己从前对他百般猜疑,可能是真得错了…
第三章楚囚
“二爷,两河宣抚使李大人他们来了好一会儿了,要不要改变下计划!”见喜进到大帐中轻声说道,今日本来是计划开祝捷大会,然后犒军,准备开拔,可见喜发现听到李纲等人到来,王爷却忽然陷入了沉思,一脸的迷茫。
“哦,他们现在做什么呢?”赵柽抬头问道。
“二爷,他们在赵耻等人的陪伴下参观我们大营!”见喜回答道。
“他们说了些什么吗?”赵柽又问道。
“还能有什么,讲的都是王爷治军有方,河中军训练有素之类的好话!”见喜轻笑着说道。
“嗯!”赵柽站起身在帐中踱起了圈子,见喜知道王爷这是遇到了难事,可这些人到军中慰问有什么好犯难的呢?他想不明白。
“楚囚?!”赵柽边转边喃喃自语,前两天他接到母后的一封信,通篇只有唐代赵嘏《长安秋望》诗一首:云物凄清拂曙流,汉家宫阙动高秋。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紫艳半开篱菊静,红衣落尽渚莲愁。鲈鱼正美不归去,空戴南冠学楚囚。
赵柽捧着这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甚至将信火烤水浸想从中发现点什么,可结果令他失望了。他静下心来又读了几遍,母亲肯定是用这首诗暗示着自己什么,但赵柽是暗暗叫苦,他妈以为自己剽窃了几首诗词就把他当成了大家,其实却是个半瓶子醋,几经分析最后他将重点放在了‘楚囚’二字之上。
“难道是母亲是意在阻止自己回京?”赵柽琢磨着。皇上连下数道圣旨请自己尽快赴任,有心人都能看出来。皇上明着是求贤若渴,其实是将自己变相软禁。免得形成能与他对抗的割据势力,威胁到自己的皇位。以郑红梅的聪明和政治斗争经验不会看不出来,而楚囚在现代的意思就是囚犯,意指处境窘迫、无计可施的人。
“可诗中南归之雁、东篱之菊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两句似乎也在给人以暗示,赵柽知道他妈既然选择这首诗定然有其深意,可以赵柽的水平实在想不透了。
“见喜,你去将许宏暗自找来,我与他有事相商!”赵柽决定还是请个文化人来帮自己参详一下,许宏经过这么年的磨合。可以说是他的铁杆粉丝,有些心里话与他说也无妨。
“是,二爷!”见喜答应一声出去了。
赵柽坐下来喝了口茶,他此时心中其实也矛盾的很。前边的坑大哥已经挖好了,就等他回去了,明知是坑自己往里跳是不是有点二啊!当年岳武穆的例子就摆在那里,虽然岳飞按照历史上应该就在刘鞈的军中当个小队正,也许他正拿着长枪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随时准备为国除奸呢!
赵柽也想到过干脆单干,自己有帮好兄弟。有绝对忠于自己的军队,可他也想到过,以流血夺得帝位在什么时候也不得人心。即便是开创了贞观盛世的李世民杀兄诛弟逼宫夺位后,可以用大义灭亲。周公诛管蔡来遮掩,但是难掩其行之恶劣。更让李世民终身愧疚,时时遭受良心的谴责。他晚年变得残暴好杀,扶软弱怯懦的李治为帝。就是想兄弟相残的事情不再重演,但是也留下了武后篡位的恶果。使大唐经历了数十年的动荡局面,导致大唐的数次传位都会变成血淋淋的惨事。
现在要在儒家思想占据统治地位大宋,士人广泛参政的时代,如果要举旗造反,必会被‘卫道士’们认为是叛逆,而遭到抛弃,别看这些人可以投靠异族,但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皇族中的叛逆的,必会跟他死磕到底。所以即使夺位成功,可没有了士人阶层的帮助是无法维持国家运转的,也必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戮,使国家陷入更危险的局势之下。
无论是自己深陷囵圄,还是国破家亡,这些是赵柽不愿看到的。现在一些部下对朝廷排挤自己和赏罚不公的做法深表不忿,虽然还没到公然违抗,但这股暗流汹涌,随时都可能爆发,尤其是在最忠于自己的忠勇军中很有市场。
刚刚到达营中的河东一伙人更让他们摩拳擦掌,只要拿下这些人几乎就将河东所有高级文武官员一网打尽,控制整个河东,再加上河中和挂名的西京路,就拥有了足够的基础,而相邻的陕西路精锐在伐辽和抗金中精锐尽失,完全不是忠勇军的对手。控制了关中,那么大宋的整个西北就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而这都只待王爷的一句话。
赵柽在左与右的徘徊中挣扎饱受煎熬,这简直比打一场大战还让人疲惫,此时他希望有人帮他拿个主意,可这种事情又不能拿出来说,他担心的是那些忠心的部下会把这个当做自己的暗示,从而贸然动手,那自己真是连回头路都没有了。
恰好母亲给自己捎来这么一封信,不管赵柽是否承认,深陷迷茫中的他都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可以说这封信已经决定了他下一步的方向…
“王爷,招属下何事?”许宏急匆匆走进大帐施礼问道。
“本王有一事不懂,想向先生请教!”赵柽让他坐下,亲手给他斟了杯茶说道。
“王爷请讲,属下定当尽力!”许宏谢过说道。
“先生,‘楚囚’出于何处,作何解释?”赵柽看向许宏问道。
“哦,楚囚一词出自《左传》中的一个典故!”许宏十分纳闷,王爷突然将自己找来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吗,虽然疑惑,可还是详细解说,这点事儿对于中过进士的他来说太简单了。
“楚共王七年,共王兴兵伐郑国,晋景公出兵援郑,大败楚军。楚官员钟仪被俘,囚禁在军需库中,他每天戴着楚国的帽子面南而站,思念自己的祖国。两年后,晋景公发现了他,请他弹琴,感其忠义,亲自释放他回楚国,让他为两国和平出力,大事乃成,便有了南冠楚囚之说。”
“嗯,愿闻其详!”赵柽说道。
“晋侯回宫后将偶遇钟仪之事说以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大子,抑无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许宏说道。
“嗯,我明白了!”赵柽沉吟片刻道,这楚囚和自己所知却有差异。
“王爷可是遇到难解之事?”许宏看王爷好像放下了件心事,缓声问道。
“先生请看!”赵柽笑笑将母亲写给自己的信笺递给许宏道。
“这可是太后手笔?”许宏接过一看惊问道。
“正是!”赵柽点头道,母亲的意思他此刻已经理解,是让自己回京归隐,以做个忠孝信义之人。
“唉,太后真是大义之人!”许宏感叹道,“王爷这些日子违诏逗留于此,亦是难以决断吧?”
“先生猜到了,这事关忠勇军众兄弟与诸位的前程,本王的身家,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不得不仔细斟酌!”赵柽无奈地苦笑道。
“现在王爷可有决断?”许宏捋着胡须看向王爷微笑道。
“呵呵!”赵柽会心一笑,提笔赋诗一首。
“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许宏吟道,“王爷已经决定归京,以全忠孝!”许宏说道。
“天若不灭我,定不负天下!”赵柽怅然道。
“推诚待物,物亦归心;若用猜忌,去霸业远矣!王爷诚为天下,大业必成,但有驱使,属下万死不辞!”许宏撩衣跪倒叩首道。
………
大势已定,赵柽出帐会同李纲等人出席河中军祝捷大会,会场此刻已经由近卫旅布置下警戒,黑色军服让表情冷峻的近卫旅士兵不怒自威,难掩其身上浓重的杀气,滴血的骷髅更是夺人心魄!
校场外各军威严肃立,除了军旗的飘舞发出的声音,听不到一丝杂音,河东众人也不由的放轻了脚步,闭上了嘴,唯恐惊扰了场上的煞神们!三声炮响,各军整军依次入场,军旗猎猎、蹄声得得、鼓声如雷、号声凄厉,此景让人无不热血沸腾,精神振奋。
“兄弟们…”赵柽三个字出口,情难自禁眼圈红了,话音哽咽,面前的这支军队从五十个人起家,自己为之奋斗了近二十年终于打造出了这么一支精锐之师,但自己却要离开他们了,却不知道能不能还有机会再站到他们面前,怎么能不让他百感交集。
“我们今日为何而战?”赵柽高声问道。
“驱逐金贼,保境安民!”众军齐声吼道。
“我们为谁而战?”
“为大宋而战,为百姓而战!”
“我们如何战?”
“精忠报国,死而无憾!”…
“精忠报国!”数万人的嘶吼声如滚滚雷声,震撼人心,李纲等人也扯着嗓子喊着,他们突然感到这才是真正的军队,真正的军人…
第四章遵诏
此次祝捷,赵柽使人赶铸了一千只金碗,三千只银碗和五千只银杯用以奖励有功,李纲拿起一只金碗看了看,碗内刻着‘保家卫国,功绩永存’八个字。由于时间仓促制作的并不精致,甚至看起来十分粗糙,但是分量十足,绝不是那种薄如蝉翼的以次充好的玩意儿。
“唉,河中军这次缴获不少,只这些金银碗便不少于二十万贯!”范琼瞅着一只只金碗银碗被军士们领走,不禁眼热道。
“哼,这些金银碗全是燕王散了自己的私财铸成的,却不是缴获的,在座的恐怕无一人肯如此吧?”王禀冷哼一声说道。
“都说燕王仗义疏财,看来确实如此,也难过将士们用命!”范琼讪讪说道,皇上坐拥大宋,只拿出一千两金子就肉疼的紧,真不如这燕王大方,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听说出兵的时候收了捐款就有二百万贯,二十万贯不过十取其一,大头还是落在了自己兜里,这燕王帐算的明白。
可范琼很快就被打了脸,粮草官许宏很快便宣布各界善款除了花销之外,全部用于义勇、乡兵的遣散费和抚恤伤亡军士的费用,并无一文钱放进了燕王的口袋之中。自己的判断失误,让范琼觉得很不爽,他想看看士兵都赏了金碗银碗的,那军官该赏点什么?
事情再次让范琼失望了,左路军都统野利得到的是金将完颜阇母的盔甲和佩弓,他的马和长刀却归了右路军都统正川,就这撑死值个三四百贯的东西却乐得两个人屁颠屁颠的。其他军将所得更少。有的是面金军将旗,有的是某个偏将的兵器。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但却没有人表示一丝不满。仿佛这才是他们得到的最好的赏赐…
大会开完,自然就是杀猪宰羊的会餐,因为来了这么帮子贵客,赵柽命人支起凉棚,好歹没让他们和大兵一样在露天中席地而坐,河东的文官武将们自有手下人作陪,赵柽和李纲、张孝纯占了一个帐篷,以便说话。
“饭食简陋,两位大人见谅!”赵柽对两人说道。他倒不是客气,他们各自桌上的菜与军士们无异,只是大盆换做了盘子,看着文雅了些。
“比起围城之时,这已是佳肴,王爷客气了!”经历了半年围城的张孝纯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对饮食已不再那么讲究,夹起块肉吃着说道。
“无妨。与民同乐,又在军中哪里那么多讲究!”李纲看看桌上的菜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说道,显然对王爷如此不讲究很是意外。说起他的家世是很有来头的,系出自唐朝的宗室。他们家的老祖宗,在唐时因宗室身份出任过建州刺史。
李纲祖先地位隆宠,父亲李夔也是皇帝的近臣。他本人在三十岁后又多年在朝为官。而大宋的官员,待遇之厚为历朝之最。加上他的出身和地位,家中财富也甚多。根本不差钱,自然是不缺乏锦衣玉食,过着奢华的生活,当然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无损于其政治立场。
“两位大人来此,是为了遣散河中援军,催促本王回京之事吧?”赵柽喝了口酒笑笑说道。
“咳…不错!”李纲没想到王爷说话这么不讲究,酒还没喝两杯,便直言点破,一点弯儿都没拐,“圣上几次下诏询问王爷近况,希望王爷能早日进京赴任,为君分忧!”
“呵呵,分忧谈不上,不让皇兄担忧,本王也就心满意足了!”赵柽笑道,举杯邀两人共饮。
“王爷说笑了,圣上求贤若渴,王爷胸有韬略,英勇善战,朝中又正是用人之时,归京后王爷定能一展抱负!”李纲也知自己昧着良心说话,王爷这一回去恐怕比自己还惨。
“也罢,本王已经决定三日后河中军撤兵归田,我回京赴任,两位也能睡个好觉了!”赵柽言道。
“哦,王爷此话当真?!”李纲又惊又喜,原想还得磨磨嘴皮子,没想到王爷这么痛快就答应要走了。
“军中无戏言!”赵柽面色一肃说道。
“好,下官为王爷摆宴送行!”李纲端起杯一饮而尽道。
“王爷一去,河东便失砥柱,女真若再遣兵来袭,有谁能挡。”张孝纯脸色黯然地喝下杯中酒道。
“诶,本王虽离开,但是河东有李大人坐镇,他在朝中亦是一力主张抗金,断不会再出现童贯弃军而逃的事情!”赵柽笑道,“且如今河东有二十万雄兵,岂容女真再度轻易南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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