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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月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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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辛苦了!”赢恬在姜晞身边坐下,轻声说道。
姜晞没有回应,眼皮微微张开,随后又闭上了。
“夫人,是个男孩。”赢恬像个孩子般给夫人汇报情况。
姜晞费了好大的劲,才缓缓的睁开眼,静静的望着赢恬,声音很轻很轻的说道:“夫君,对不起;晞儿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室外的阳光很是灿烂,明晃晃的照着宫外的大地。宫内的空气犹如凝固了一般,死一般的寂静。
赢恬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滴答滴答的落在姜晞白皙的脸上,冷冷的,犹如这夏日的一剂良药。
“晞儿,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赢恬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姜曦抬起手,轻轻的放在赢恬手上,“姜曦能遇到夫君,此生无憾,只可惜天不假年,不能伴着夫君走完这一生了。我走后,望夫君能把我葬在渭水里,我想过去看看父母。”
赢恬再也忍不住了,他抱起姜曦失声痛哭起来,“晞儿,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姜晞睁开眼看了夫君最后一眼,还有刚刚出世的孩子,静静的走了。
去了,在这个炎炎的夏日,姜曦犹如一朵水莲花般静静的去了,这一年她十九岁,诚如卦师所言,她真没活过二十岁。
在一个如花般的年龄去了。
按照,她生前的要求,赢恬命人建了条竹筏,四周布满花瓣,把姜曦安放在中间,让她顺着渭水静静向东流去。流向遥远的矢国,流到父母的身边。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渭水上,散发出金子般的光芒,芦苇青青、野鸭“嘎嘎”,可是岸上的人们却无不凄然的望着渭水中央。
此时的矢国公主姜曦犹如睡着了一般,躺在布满花瓣的竹筏上,顺水而去。
风,轻轻吹来,撩动她散落在额前的长发,使得她看起来犹如梦幻一般;
风,轻轻吹走,吹动她身上的长裙,衣袂飘飘,使得她犹如仙子一般,飘向远方。
赢恬望着竹筏越飘越远,泪水早就浸透了他的衣衫。
“晞儿…………”
赢恬默默的念叨着姜晞的名字,一步一步向渭水中走去,越走越远。
眼看着国君一步步走进水里,一点一点的被渭水淹没。
岸上的公子赢载、嬴任好和秦国的大臣们急了,“快………,快把国君拉回来。”
赢载见状,一下了跳到水里,向大哥赢恬奔去,溅起一道一道的水花。
此时的赢恬已经快走到渭水中央,河水已经浸没到他的胸前。
“大哥,你要干什么?”赢载一把抓住赢恬的胳膊;水已经很深了,兄弟二人顺势倒在水里。
众人再次将二人拉起。
“你们不要管我………………”赢恬吼道,挣脱众人,继续向东走去。
你说不管就能不管吗?谁让你是秦国的国君,众人要是遂了你的心愿,那秦国还不乱了吗?
大家一起上手,硬生生的把赢恬从水中向岸上拉去。
“不要管我,你们不要管我……………”此时的赢恬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怒吼着、挣扎着、沙哑的哭喊着。
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是秦国的国君,大臣们需要他,秦国的百姓们也需要他。
“大哥,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三弟嬴任好过来了,他抓住大哥的双肩拼命的摇晃着。
赢恬一把抱住三弟,哇哇的哭出声来,“你大嫂去了,真的去了。”
“大哥,人死不能复生,大嫂她要是活着,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像今天这个样子的,她一定也希望你能够活的好好的;你还要抚养孩子,还要担当秦国。大哥你可一定要坚强起来啊!”
这兄弟二人本来关系就好,嬴任好这样一劝说,赢恬不再哭泣。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赢恬站起身默默的向前走去。
“国君…………”众人跟了上来惊呼道。
“你们不要跟我,我不会死的。”赢恬转过身制止了诸位大臣,随后对嬴任好道:“你陪大哥走走,我们一同送送晞儿。”
二人沿着渭水河堤默默的望着水中载着姜晞的竹筏越飘越远,直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姜晞走了,在公元前671年的这个夏天静静的走了。
她走了,把秦公赢恬的心也顺着这静静的渭水带走了。
一个多月过去,赢恬一直没有上朝理政,这可急坏了秦国朝廷,你想想一个国家的国君连续一个多月不上朝,有多少事情积压在哪里啊!有多少大政方针需要国君来定夺,还有多事务需要向国君汇报啊!
作为国君,你不上朝能行吗?
大臣们焦急上火,分别前往赢载和嬴任好兄弟二人府上,让他们出面劝谏国君早日上朝理政。
二人也知道大哥与嫂子的感情,但是面对众人的请求,二人推脱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大郑宫。
见兄弟二人进来,赢恬也不感到吃惊,让二人坐下后,赢恬道:“你们今日一起进来,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不是要劝谏我上朝理政。”
“大哥所言极是,你一个月不上朝,大臣们都着急的不行,让我二人前来劝谏,既然大哥什么都知道了,那就赶紧上朝,国家还有好多事情等你处理。”既然大哥什么都知道,赢载也不绕弯子,直接对赢恬说道。
“嗯………,你说得对,秦国不能因为我的过错,影响了国家的发展。”赢恬说罢,转脸望着眼前的两位弟弟,随后平静的说道,“所以,大哥我有一个想法,正好同你们商议商议。”
“大哥请讲。”
“我打算退位。”赢恬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你想退位?”赢载、嬴任好兄弟二人惊得嘴都长大了。
开什么玩笑,国君是你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的吗?
“大哥,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才当上国君没几年时间,秦国的事情也才刚刚理顺,怎么能说不当就不当呢?你不当国君,谁来当?”莫要说赢载、嬴任好兄弟,放在是谁都会吃惊不已的。
“我下台后,由你来当国君。”赢恬望着二弟赢载,语气坚定的说道。
“大哥,这不合适。”
虽然此前赢载也想过当上国君,可是当今天当赢恬真的要把国君让给他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他不想趁人之危,不想在大哥悲痛之际趁机夺取他的君位,更不想让秦国的文武百官、举国百姓看扁自己。
“你不想做国君?真不想?”赢恬直直的望着赢载问道。
赢载摇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让三弟来当。任好,你愿意当国君吗?”赢恬转过脸问嬴任好道。
嬴任好知道大哥心中难受,于是上前劝谏道:“大哥,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当不当国君这事,还请大哥慎重考虑,换国君这事,也不是大哥你说不当就不当的,需要秦国朝廷的廷议;如果大哥暂时真的不想上朝理政,可委托二哥全权处理国政。”
赢恬默默的坐下来,想了想,随后道:“赢载听诏…………”
赢载一愣,赶紧跪下。
“寡人册封你为秦国大庶长,全权处理秦国国政。”
大庶长在秦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位。商鞅变法之前,秦国有四种庶长:大庶长、右庶长、左庶长、驷车庶长。四种庶长都是职爵一体,既是爵位,又是官职。大庶长赞襄国君,大体相当于早期丞相。
由于秦公赢恬不愿意上朝理政,此后七年,除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外,日常事务均有赢载处理。
公元前664年,秦公赢恬因思虑过甚,无疾而终,终年二十九岁,谥号秦宣公。
赢恬死后,赢载顺利继位为秦国国君,后世称为秦成公。
历史终于把秦国推到了秦君赢载这里,此时三公子嬴任好也已经长大成人,秦国历史将要翻开新的一页。
第96章 秦君新立
公元前663年初春,关中大地还处在一片冰封雪飘之中,秦岭、渭水、陇山、雍水都是白茫茫一片。
秦都雍城。
大郑宫内,秦国新任国君赢载的登基大典正在这里举行。
“请国君登基…………”
在内侍的陪同下,秦君赢载身着衮服缓步登上秦国国君的宝座,转身,环视了一圈大殿内的臣子们,随后在秦国国君的宝座上坐下。七年来虽然他一直在秦国摄政,但却从来没有再这个宝座上坐过。今天他正式坐在了这里。
待国君坐稳,秦国所有大臣拜倒,叩首,山呼:“臣等拜见国君,祝国君万寿无疆,祝秦国繁荣昌盛。”
秦国国君赢载展开双手,拿稳语速,“诸位爱卿平身……………”
众臣起身后,秦君赢载道:“诸位爱卿,寡人摄政七年,今日终于当上国君。这些年来,在诸位大人的鼎力协助下,我们秦国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秦国的疆土也大大有所增加。可喜可贺啊!”
“恭喜国君,贺喜国君…………”众臣朝贺道。
“现在寡人正式即位国君,还需要我们君臣继续团结一心,努力把我们秦国治理的更加强大,力争称霸中原,称霸诸侯。”刚刚即位,赢载信心满怀。
赢载话语把整个秦庭都鼓动起来了,特别是那些将军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子秦晋大战之后,七年来,秦国基本上没有大的军事行动,将军们早就按捺不住了,早就想好好与敌人开上一仗了。
望着诸位将军们急切的神情,赢载道:“诸位都好好考虑一下秦国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说的再明白点,就是我们应该把哪个国家作为我们的消灭对象。”
哪个国家作为消灭的对象?
其实秦国人的心中都很明白,那还用说吗?
肯定是矢国。
先国君在世的时候,大家都顾忌着国君的面子,不好提说。现在先君一去,新君即位,正是向矢国下手的时候到了。
将军赵骥出列道:“这还用说,矢国地处秦国的腹地,一直是秦国向东发展的心腹大患,现在新君即位正是讨伐他们的时候到了。末将建议灭掉矢国,消除大患。”
“对,早就该灭掉矢国了。”
······
秦庭之上,一派讨伐之声。
听着朝堂上,群臣的讨伐声,赢载很是惬意。对于矢国他早就想铲除了,不过碍于兄长的面子,迟迟没有有下手,现在时机终于成熟,此时不灭,更待何时。
但作为国君,他还是知道事情不能只听一个方面的意见,于是问道:“诸位爱卿,赵骥将军的建议,大家以为如何,尽管说出来。”
这是,三弟嬴任好出列道:“国君,臣弟以为此时尚不适宜讨伐矢国。”
“为何?”
“不管怎么说,矢国也曾经是秦国亲戚;兄长刚刚过世,我们就出兵讨伐嫂子的母国,是不是急躁了点,会让列国对我们有所看法,认为我们兄弟之间有间隙,;假如此时我们先讨伐别的国家,等到关中诸国都被消灭之后,我想矢国不用讨伐,自然就会归顺秦国。”嬴任好坚定的说道。
“哦………,你这话语倒是稀罕,天下哪有一个国家不用讨伐就会归顺秦国。”赢载不以为然的说道。
“国君,上次臣弟带兵讨伐矢国,已经将其国土大半划归秦国,现在的矢国面积尚不足百里,根本不足为患。何不稍等时日,再做打算。”赢任好继续说道。
赢载已经是国君了,处理问题也不像过去那样激动,稍加思考之后,“三弟所言极是,矢国已经不足为患,还是稍加时日,再做打算。”
既然国君决定暂时不进攻矢国,总该有一个国家要在此时此刻来作为秦国刀殂下的鱼肉。
此时已经从镐京回到都城,任秦国上大夫的曹叔出列了,“国君,关中平原地带除了东边的芮国和梁国,还有秦国腹地的矢国之外,其他地方已经尽归秦国,既然矢国暂时不能进攻,剩下的只有芮国和梁国了,所以微臣建议秦国继续向东发展,拿下东边的芮国和梁国,这样秦国就实现了占领大河西岸的宏伟目标。”
“曹爱卿所言不错,这些年来,寡人一直都有扫灭关中诸国的想法,爱卿的建议正和寡人之意。不过,即便是我们要进攻人家,总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理由也就是罪名。
古人常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要想进攻梁芮,理由随时就能找到。
这时季子出列道:“要找理由还不简单,我们只需看看关中这些国家对秦国的态度就可以了。”
“有点意思,说明白点。”赢载高兴道。
“秦国国君新立,关中诸国心中若有咱们,肯定会来祝贺,若迟迟不来祝贺,肯定人家心中就没有我们;既然人家心里并没有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就找到了消灭他们的理由?”
“嗯………,不错,不错。寡人新立,我就不信他们心中敢没有寡人。只要他们敢轻看寡人,秦国也就不必心软了。”赢载狠狠的说道。
大河西岸芮城。
上任不久的芮国国君姬昭坐在宫殿门外的台阶上,望着昏暗的天空发呆。
这老天到底是怎么了,从去年冬天到现在,雪就一直下个没停,这还让人活不活吗?表面上是在怨天尤人,实则芮伯昭心头的事情太多了,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由于芮伯万执政时间太长,硬生生把儿子给等死了,于是他的孙子姬昭便继位成了芮国的国君。
也许是继承了爷爷喜欢坐在台阶上的习惯,这位芮国的新任国君,也喜欢遇到难事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想问题。
秦国国君异位,这无疑给关中诸国出了一个难题。面对秦国强盛,自己弱小的实情,在秦国国君刚立的大背景下,芮国肯定要有所行动,可是作为传统古国的芮国还有那么一点点心有不甘。
去还是不去,都是个大问题。
去人家秦国祝贺,很显然自己就要掉身价;不去祝贺吗,危险随时就会来到。
现在的秦国就像狼一样长大了嘴巴,随时都想着吞并关中的这些小国家。
芮伯昭想到了当年秦晋大战的场景,虽然自己没有亲历这场大战,但也听说过不少。赢载,也就是现在的秦国国君一枪刺中晋公诡诸的事情,早就在列国传送开来。
今天这样的人当上了秦国国君,对于关中列国来说,能是好事吗?
“你说说,秦国国君新立,我们该如何应对?”芮伯昭问身边的大夫。
“国君,多少年来,我们与秦国本无来往,只是现在秦国不断东扩,才使得芮国与秦国为邻。如果我们不能战胜秦国,最好还是与他们和平相处的好。”大夫建议道。
“这是当然,不过秦国这个新国君赢载你应该知道,一点也不同于他的兄长,孔武有力,做事霸道,这样的人当上秦国国君,对于关中诸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芮伯昭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放下身段,前往秦国祝贺一下人家即位为好。”
看来大夫的想法同自己一致,芮伯昭稍稍有所宽慰。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就是在这个出使的人选上,还有待考虑。是我自己请前往,还是安排大臣前往。”
“当然是国君你亲自前往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就是你爷爷亲自前往秦国,这才给芮国赢得了十多年的太平,这次当然也是国君前往才是。”
芮伯昭点点头,其实他的心中早就做好了亲自前往的打算,无非是同大臣说说罢了。
于是芮伯昭约上北边的梁伯一同上路了。
第97章 芮伯受辱
从关中东部到西部,道路并不算太遥远,不过放在春秋时期,马车跑起来,可就要费点事了。一般情况下,第一天先赶到镐京住上一个晚上,第二天继续西行。
更何况现在刚刚立春,天依然很冷。
芮伯昭和梁伯葵赶了两天的路,终于来到雍城城下。
“启禀国君,梁国、芮国两国国君前来祝贺秦国国君初立。”赢载刚刚下朝回到宫里,曹叔就过来了。
“哦………,看来这两国国君还是很识趣的吗,我们刚刚说过要向东发展,这话音还没落下,他们就来了。曹叔,依爱卿之见我们该如何?”
赢恬在位时,非常信任季子,于是曹叔一直在外地任职;赢载上台后,对于季子这样投诚过来的臣子多少有些顾忌,于是便将曹叔调回都城,任上大夫,位列群臣之首。
“梁芮两国能够前来祝贺我秦国新君初立,这是好事啊,我们应该盛情招待才是。至于今后的事情,以后我们伺机而动。”
曹叔的建议得到秦君赢载的认可,“好,摆宴大郑宫,宴请梁芮国君。”
“诺………”
雍城大郑宫。
秦国在这里设宴招待芮伯昭和梁伯葵二位国君。
“二位国君,感谢你们不远百里前来秦国祝贺寡人初立。”秦君赢载举起酒樽对梁伯葵和芮伯昭说道,“二位辛苦了,请满饮此樽。”
随后在场的一起举樽。
喝完酒后,芮伯昭道:“梁芮两国与秦国本来就是关中大地上的王室属国,理应和平相处;今日秦公初立,我等应该前来祝贺才是。此乃是人之常情,秦公不必在意。”芮伯这话的本意其实就是说给秦国听的,既然大家都是周王室手下的属国,就应该和平相处,不要老想着对关中诸国下手。
听完这话,秦君赢载放下酒樽,笑而不答。
梁伯葵见状,举着酒樽道:“恭喜秦公,贺喜秦公,祝愿秦公事事顺意,祝愿秦国国运昌盛。”梁伯葵乃是老梁伯的儿子,比赢载稍稍大一点。
“好好好,不愧是同姓国家,梁伯果然会说话啊!来,我们满饮此樽。”对于梁伯葵的话,赢载很是欣慰。
二人一起喝下。
梁国与秦国都是赢姓国家,本是同宗,所以在心理上两家是相通的。
梁伯葵听后,心里自然高兴,于是起身端着酒樽来到秦君赢载面前,“秦公,姬葵,敬你一樽,祝我们赢氏子孙的铁骑横扫西垂,功成名就。”
“好………,我就喜欢听这样的话。”赢载兴奋了,对梁伯葵说道。
喝完酒,梁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秦君赢载转向嬴任好,示意他提议。嬴任好会意,端起酒樽对着二位国君道:“梁伯、芮伯,二位国君从河西来到这里,一路辛苦了,嬴任好祝二位国君国运昌盛、万事顺意。请……………”
在嬴任好的提议下,在场的三位国君,以及秦国的文武大臣都跟着喝下。
随后,曹叔、季子、赵骥等秦国的文武大臣依次上前给各位国君敬酒。
宴会很快就进入到了**。
“秦公,我听说秦国乐舞甚是不错;何不来一段,也让我们开开眼啊?”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梁伯喊道。
“好………,来一段乐舞,让二位国君开开眼。”秦君赢载兴奋的说道。
秦国的乐舞多表现秦国战斗的场景。
钟鼓声起,一群披坚执锐的秦国将士手持盾牌、佩剑来到大殿前,开始舞剑,一边舞,一边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秦国歌谣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在场的秦国君臣听着这歌声,不知不觉都被感动了。
这首歌谣,乃是君父秦德公讨伐镕戎时,秦国君臣智慧的结晶,今天唱出来,自然另有一番味道。
歌声停,所有人无不露出赞叹的神色,不仅仅是因为歌舞的震撼,更是因为这段歌舞所表现的那种神韵。
感叹良久,秦君赢载道:“诸位知道这首歌谣是在什么时候做的吗?”
当年的战斗,赢载、赵骥等人历历在目,但是其他人就未必知道了。
“这首歌谣是我君父在讨伐镕戎时候做的,你们可知道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所有的秦军将士都被冻坏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被冻伤的痕迹,我君父也不例外啊!”
说着,赢载神情凄然。
“可敬、可叹,让我赢氏子弟受苦了。”梁伯葵也惋惜的说道。
也许是同宗的原因,梁伯与秦国说起话来,总觉着亲切。
“今后,梁国还要多与秦国交往,也好多叙叙同宗之情。”也许是秦君赢载喝的有些多了,说起话来也就不太估计什么了,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到芮伯的感受。
说好的,大家一同来秦国祝贺新君即位,你们二人说的那样起劲,我是干什么来了。芮伯昭心理可就不是滋味了,便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国君,今天梁芮两国前来雍城祝贺新君即位,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何不来些高兴的事情。”见国君与梁伯相谈甚欢,冷落了芮伯,曹叔上前建议道。
“嗯………,曹叔所言极是,看看,在这样高兴的时刻,我们应该高高兴兴才是,何必说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秦君赢载道,“我看今天在做的各国国君都把本国有特色曲目给在座的表演一番如何?”
“好…………,这个提议好啊。我们还没听过梁芮两国有特色的曲目,既然今天两国的国君都在这里,也让大家开开眼啊!”一听到要表现各国有特色曲目,将军赵骥高兴的说道。
一听这话,梁芮两国国君可为难了,梁伯道:“好是好,只是我们来的匆忙,没有带乐师,如何助兴?”
秦君赢载一听就乐了,口无遮拦的说道:“没什么,这个好说,既然今天高兴,梁伯就给大家唱一首梁国的酸曲如何?”
“好啊………”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了,大家高兴的喊道。
既然场景如此热烈,梁伯也不推辞,走到大殿中央,唱起了梁国特有的酸曲。
一边唱、一边扭、一边摇,全然没有国君的样子。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好啊………,好………”在场的国君大臣们都高兴的喊了起来,赵骥更是高兴的跑上前,与梁伯葵一道舞起来。
“哈哈哈………,我说赢葵老兄,我只知道你这个人热闹,没曾想你还如此的有才。”
大家笑完,一起望着芮伯。
芮伯昭当然知道大家的意思,于是推脱道:“芮国地处大河岸边,靠近中原腹地,礼乐纯正,没有什么酸曲可唱;今天我又没带乐师,就不唱了吧。”
这话看似推辞,实在是在说,你们这帮人,都是国君大臣们的,不知道遵循周王室的礼乐,就知道听那些低级下流的酸曲。
可是已经兴奋的秦庭,岂能容他辩解,齐声吆喝道:“既然这样,那就请芮伯来一曲高雅的曲目,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真不行,寡人真的唱不了什么曲子,还请诸位多多见谅。”芮伯继续推脱道。
听着芮伯的辩解,秦君赢载可不高兴了,于是大着舌头说道:“我听说芮国的狗叫声很有特色,芮伯若不会唱曲,何不学几声狗叫如何?”
?
什么?
秦公刚在说什么?
稍稍一愣,芮伯昭大怒:“什么?你竟然敢让寡人学狗叫,欺人太甚。赢载,你欺人太甚。”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秦国大殿里,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芮伯昭一把推到案几,气冲冲的走出秦国大殿。
第98章 仇恨火种
仇恨是一把火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毁灭一切的烈焰。
芮伯昭气呼呼的走出秦国大殿,头也不回的向驿馆走去,一路上,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人言秦人粗鲁无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不知道爷爷当年是如何来到这野蛮人一样的秦国,面对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国君,这样的大臣,他一刻都不愿意在这儿待下去。
可是现在正是深夜,城门禁闭,就算是他想走,也没法出去。
秦国大郑宫。
望着芮伯昭气呼呼的走出秦庭,秦国君臣这才认识到,秦公的这句话已经对芮伯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对人家来说已经超出了承受的范围。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人家芮伯也是到秦国来祝贺你家国君即位大典的,岂能如此羞辱人家一国之君。
“国君,你这样说人家一国之君,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看着芮伯走出大殿,赢任好上前对秦公赢载说道。
秦君赢载抬起头,望着赢任好一言不发,也许是酒喝多了,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哎…………,国君,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人家一国之君在众人的面前学狗叫啊!”曹叔也上前对赢载抱怨道,“虽说是大家一起喝酒玩乐,但也要有个度,你如此羞辱一国之君,明显就是当众给人家难堪吗?照这样下去,今后哪个国家还敢再来秦国?”
此外,虽然季子、赵骥等人大臣没有当面指责赢载,但是从内心深处都对他如此羞辱芮伯有所看法。
毕竟今天的芮伯昭不像他爷爷那样厚颜无耻,相对他无耻的爷爷来说,芮伯昭还算是一个正派的人。
听着群臣的抱怨,赢载也甚是恼火,“不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吗,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玩笑?
这能是玩笑,你拿人家一国之君开玩笑,就是对这个国家的侮辱,且不管这个国家是大是小。
赢载不这样说,大家也就罢了,他这样一说,曹叔上前道:“国君,虽说我们是饮宴,但宴会也是列国之间的一种交往,切不可大以轻心,今天的事情,你认为是开玩笑,但是此事一旦传出去,可就不是开玩笑那样简单了。列国会以为我们秦国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
“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面对芮国这样的国家,我就目中无人了。”一国之君受到臣子们的教诲,赢载可不答应了,于是你们越说,他就越气,直接抬杠似的把曹叔回了过去。
“哎…………,国君,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这样的说话方式根本就不是一国之君的行为。”曹叔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群臣之中曹叔年龄最长,也最受秦庭的尊敬,为官几十年来,他至少辅佐过了秦国四代君主。今天赢载如此把他的话直接碰回去,这令曹叔甚是伤心。
见曹叔生气的坐下了,赢载也觉着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分,于是缓和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你们说说还有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曹叔生气了,不再说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赢任好道:“现在最好的挽救办法就是国君亲自前往芮国驿馆,向芮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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