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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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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车队隔着老远就引起了守军的注意。
“来人止步!”
田丰掀起车帘,淡淡地看了一眼,这情景自有护卫前去应付。
果不其然,在守军全身戒备之际,护卫统领打马上前,嘴里道:“我们是幽州刺史袁绍帐下军校,车马内坐着的是幽州长史田丰,这是我们的过关凭证,请过目”。
青州军校未曾大意,他接过凭证,目光在马队中巡视了一番,嘴里道:“那囚车中的人是谁?”
“那是我们使君的俘虏,公孙瓒帐下大将田楷”
“喔,稍待片刻,我去通禀一番”
“有劳!”
下邳毕竟是郡城所在,现在,又有刘协在此,李贤不敢有丝毫大意。
陶谦出事后,之所以换上‘精’锐的亲卫营,为的还是保证城内安全,谨防贼人偷城。
如今,李贤重兵囤积边界,郡城只有万余兵马,一旦为贼人所趁,后果不堪设想。
田丰在马车中侯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得外头一阵笑声。
“元皓先生何在?”
人家点名问侯,田丰不能装糊涂,他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前方一名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的男子大步行来。
对方虽未着官袍,但是,田丰能够察觉到对方地位不低,因为,两侧的军卒对这男子很是客气。
来的是谁?
“田丰在此,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陈登“哈哈”大笑:“元皓先生,鄙人下邳陈登,听闻先生造访,特来迎接”。
田丰心神一动,来的竟然是他!
看来,李贤并不想与袁绍兵戎相见。
“原来是元龙兄,幸会,幸会!”
“使君已经备好酒宴,贵客远来,自当接风洗尘”
“如此,有劳!”
“请!”
“请!”
一番谦让之后,田丰与陈登打马并行。
这是田丰第一次来到下邳,道路两侧,‘精’悍的军卒,繁忙的商贾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邳道路硬实,整洁,远胜过田丰见过的任何城池。
李贤果然不容小觑!
田丰面不改‘色’,可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都说李贤治军有道,如今看来,李贤治民也有一套。
田丰眼光极高,之前,他还有些瞧不起李贤的出身,可是,沿途间所见到的一切却让他瞬间改变了想法。
能文能武,偏偏又有天子刘协做虎皮,只要李贤不犯什么大错,这青州、徐州便可以成为晋身之资。
心中有事,田丰没觉得路途遥远。
好像没过多久,一行人便从城‘门’来到了刺史府。
李贤在府中相侯。
寒暄过后,田丰直入主题,道:“使君,不知逢纪逢长史一行现在何处?”
李贤略一迟疑,道:“逢纪正在西院”。
“可否将他唤来一聚?”
“既然元皓先生有意,那便如此,来人呐,请逢长史”
“喏!”
不一会儿,一脸愤愤之‘色’的逢纪大步行来。
行至半途,逢纪看到田丰,当即变了脸‘色’:“田元皓!”
田丰拱了拱手,道:“元图兄,好久不见”。
逢纪“哼”了一声,道:“你来作甚!”
“当然是为元图兄而来”
逢纪心情更差,他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田丰也不多言,只是喝酒吃‘肉’。
李贤心头暗笑,看来田丰与逢纪之间很有故事呀。
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李贤不发一言,他倒要看看二人如何应对。
可惜,李贤的好戏没看成。
许是觉得有李贤这个外人在,过多的疏远田丰会让人笑话,逢纪只是缓了片刻便向李贤说道:“李使君到底要留我到什么时候?”
李贤笑道:“不会太久了,既然元皓先生已经来了,想必元图先生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田丰并不应答。
逢纪也不着急,只是喝酒。
李贤觉得好笑,明明是对方有求于他,却都休起了闭口禅,这算什么道理?
好在没多久,田丰便说道:“李使君,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贤皱起眉头,道:“喔?不知道是什么礼物?”
田丰拍了拍巴掌,“带过来”。
“嗯?”
在李贤的视线中,只见一个双手俱被捆缚的男子正踉踉跄跄而来。
男子身后,四名身高体壮的护卫神情紧张,不敢有半点大意。
“这是?”
田丰手指来者,道:“这便是公孙瓒帐下大将田楷,听闻使君颇喜大将,我家使君便让我将他送来,怎么样?使君喜欢否?”
李贤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拿人当货物的态度,尤其对方还是一员大将的时候。
“来人呐,为田将军除去束缚!”
“使君且慢!”
“使君!”
劝阻的却是陈到,他‘侍’候在李贤身旁,不敢有半点大意。
田丰、逢纪也就罢了,两个文弱书生,即便暴起发难,陈到自信也可拦阻,可是,田楷却不同,此人犹如一头困兽,捆住双手时犹有杀气外漏,倘若真的解开绳索,会不会暴起伤人,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不妨事,解开!”李贤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到无奈,只得全力戒备,“没听见吗?解开”。
守在田楷身边的护卫都是袁绍的人马,他们可不会听从李贤、陈到的命令。
“解开吧”,直到田丰下令,袁军护卫才依言行事。
自始至终,田楷都未曾开口,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直到李贤下令解开绳索的时候,田楷才好整以暇地看了李贤一眼,不过,也仅此而已。
。。。
第五百一十七章大将田楷
袁军护卫为田楷除去绳索之后,第一时间守到田丰、逢纪身边。
但凡袁军士卒都知道,田楷力大无穷,一旦暴起发难,杀死田丰就跟玩的一样。
青州军一样紧张,陈到双眼微微眯起,他的手已经握紧了长刀,只等情况不对便冲出去。
好在田楷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似乎没意识到四周的紧张局势,除去束缚之后,他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啪啪啪”,一阵骨骼响动声传来。
这家伙,真是好大的心脏!
无论田楷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一番动作都很对李贤的胃口。
抬眼望去,田楷身上未着甲胄,臂膀上还有血染的痕迹,看得出,这一路迁徙,他吃足了苦头。
不过,饶是如此,谁也不敢小觑了田楷。
那一双厚重有力的大手,青筋直‘露’、肌‘肉’贲起的臂膀,怎么看都充满了力量。
“田将军,请!”
田楷也不推辞,他寻了个空档,一屁股坐下,嘴里道:“谢了”。
说罢,田楷便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起来。
不一会儿,一桌菜便被田楷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
李贤看得目结舌,田丰、逢纪又是尴尬,又是不屑。
莽夫就是莽夫,即便能征善战由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这般田地?
身为文士,田丰与逢纪想法相同,他们都觉得武将低人一等。
田楷吃干抹净,似乎意犹未尽。
李贤笑道:“来人呐,再来一只‘肥’羊,十斤牛‘肉’!”
田楷听罢,眉开眼笑,道:“多谢!”
这是田楷见到李贤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李贤忍不住又看了田楷一眼。热门
对方剑眉星目,身高臂长,一看便是个武将胚子。
不得不说,刺史府内厨子的效率极高,没多久,李贤索要的‘肥’羊、牛‘肉’便尽数呈上。
田楷也不谦让,只是敞开肚皮大吃大喝。
“咯吱咯吱”,桌前只剩下大口嚼‘肉’发出的声响。
田丰、逢纪四目相对,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许久,田楷终于吃饱喝足,他满意地叹了口气,道:“多谢使君这顿酒‘肉’!”
李贤微微颌首,他向田丰说道:“袁本初的礼物便是田将军吗?劳烦二位转告他,这礼物我很是喜欢”。
田楷面不改‘色’,好像李贤所说之人压根不是他一样。
田丰微微颌首,道:“喜欢便好”。
逢纪觉得屈辱不堪,他忍不住浮出一个念头:难道说,袁使君宁肯用田楷这等武夫来‘交’换,也不肯出钱赎买吗?
李贤不在乎逢纪的想法,嘴里道:“来人呐,去为田将军置办一身行头”。
“喏!”
田楷也不拒绝,任由军卒将其引走。
直到田楷走后,陈到等人才松了口气,不得不说,适才田楷给人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坐在哪里,虽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却给人带来了如山般的压力。
“听说使君出兵汝南了?”
“不错”,大军出征不是秘密,人多口杂,想要保守秘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使君麾下兵强马壮,想来不日即可凯旋”
李贤不置可否,道:“黄巾为祸乡间,百姓多受其苦,我身为大汉刺史,理应为天子分忧”。
田丰击掌赞道:“使君所言极是,即为臣子,自当效臣子之劳”。
李贤明白,田丰肯定意有所指。
这又如何?刘协身边有朱然带人贴身卫护,在这下邳城,没人能救走刘协!
田丰与李贤谈兴正浓,可是逢纪没有那么的闲情逸致,自从被李贤扣留,他的任务便失败了。
“田楷在这里,公孙瓒如何了?”
“袁使君已经重兵围堵,想必不日即可凯旋”
数年来,若不是李贤大力援助,公孙瓒早已经败了无数次。
此番,听得田丰所言,李贤却没了帮助的意图。
公孙瓒接连败退,连田楷这般大将都丢了,与其苟延残喘下去,倒不如败个彻底。
李贤对公孙瓒已经很够朋友了,青州已经竭尽所能,偏偏公孙瓒自己不争气。
战局不利,别人再着急也没用!
逢纪一心回返,道:“不知我等何时可以启程归返?”
李贤笑道:“那是你们的事情,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恢复了自由”。
逢纪咬牙切齿:“使君之恩,他日必有所报!”
“不妨事,举手之劳而已!”
李贤压根没把逢纪的威胁当回事儿。
就算是袁绍又能怎样?
李贤三番两次击败袁军,袁绍恨不得将李贤生吃活剥,可是,李贤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只要李贤实力犹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袁绍如此,曹‘操’也是如此,至于逢纪,他只不过是个谋士罢了,不可能给李贤造成实际‘性’的威胁。
谈笑间,田楷去而复还。
逢纪闭口不言,田丰却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来。
洗浴过后,田楷重新换了身衣物。
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一身衣物,田楷一扫颓废,锋芒毕‘露’。
李贤笑道:“不知田将军善使什么武器?”
“大刀即可”
“来人呐,取武器”
“喏!”
不及片刻,便有军卒奉上厚重的大刀。
田楷单臂取刀,在田丰眼皮急跳的当口儿,抡使的虎虎生风。
“好刀!”
“好刀配勇士,这刀便是你的了”
“多谢使君,如果能够再有一匹马就更好了”
李贤笑道:“这也简单,来人呐,牵马来”。
田楷心神微动,他躬身行礼,道:“使君厚爱,田楷无以为报,不如单刀献舞,以报君恩,不知可否?”
李贤微微一笑,他向田丰、逢纪问询道:“二位以为如何?”
这时候吓死也不能胆怯!
“善!”
李贤笑道:“好,既然如此,田将军便辛苦一番吧”。
田楷收刀而立,蓦地,长刀匹练般挥出,直取逢纪。
逢纪煞白了脸,禁不住后仰闪避,‘侍’候的军卒也不多言,‘抽’刀便要迎击。
谁曾想,田楷一击不中,便在原地跳跃翻转起来。
一会儿匹练般挥出一刀,一会儿旁若无人地翻腾着。
逢纪眼皮急跳,适才这该死的田楷一定是故意的,对,他一定是故意的!
。。。
第五百一十八章他日北伐我为。。。
古有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今有田楷舞刀,意在立威。访问:。
李贤也就罢了,他可以感觉的出,田楷没有恶意,可是,田丰、逢纪却能够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意。
谁让袁军对待田楷颇有怠慢呢?
电光火石间,田丰甚至忍不住想道:“将这厮送到李贤这边好像如鱼得水,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田丰、逢纪度日如年,他们明明可以感觉到田楷的恶意,却又无法宣之于口。
毕竟,田楷只是恶意地恐吓,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甚至都没造成不当的后果。
若是田丰、逢纪大声喊停,亦或者‘抽’身躲避,只会为人小觑。
这是讲究气度,胆‘色’的时代。
想想看,一刻钟之前,田楷还是个阶下囚,若是田丰、逢纪连个阶下囚都怕,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无奈之下,田丰二人只得苦苦忍受。
“嘿……霍……哈……嗨!”
田楷时而疾冲,时而旋转,整个人肆意张扬,丝毫不见颓废之情。
田丰额头冒出冷汗,后背已经湿透,他怎么也没想到,田楷竟然会玩这一出。
避又避不得,退又退不得,真他娘的可恶。
逢纪也变了脸‘色’,适才那刀尖离他不过一尺。
惊吓之下,逢纪手中的酒水已经洒出了一般,为壮胆‘色’,他将剩余酒水一饮而尽。
娘的,拼了!
谅他田楷也不敢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田丰、逢纪的脸‘色’渐渐回转起来。
田楷见好就收,他已经出了一口恶气,虽说未曾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他个痛快,可是,当着李贤的面,拿着刀子比划来比划去,这感觉着实爽极了。
须臾,田楷一舞献罢,他收刀而立,道:“舞技简陋,诸位莫笑”。
李贤击掌赞叹:“这刀舞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来,田将军,我敬你一碗,只为这舞!”
田楷咧嘴一笑,道:“多谢使君!”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
田丰面容‘抽’搐不已,他不禁在心中嘀咕,欣赏归欣赏,你可不要再来第二舞了,否则的话,老子当场跟你翻脸!
逢纪也大大地松了口气,这该死的田楷终于收手了,否则的话,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够忍多久。
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时不时对着自己劈来砍去,偏偏不能有太剧烈的反应,这感觉太糟了。
刀舞过后没多久,田丰、逢纪便借故离去。
酒宴上只剩下李贤与田楷。
李贤笑道:“如何?可要见见医官?”
田楷吁了口气,道:“不妨事,适才吓了他们一遭,我感觉爽利的很”。
李贤笑而不语。
田楷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问道:“使君刚才为何不阻我?难道你就不怕我出手杀人吗?”
李贤正‘色’道:“田将军有大将之风,自然不会与两个书生计较,再者,你若是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我留你何用?”
田楷涨红了脸,道:“使君说的没错,我若是想杀他们,自会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将其斩首,在这里杀人,实在是没什么味道”。
有道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李贤扮完红脸,又扮白脸,道:“田将军胆‘色’、武艺、人品俱是上上之选,不知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田楷毫不意外:“承‘蒙’使君不弃,我愿留下”。
“好,城中正在募集新卒,你便为新营军将吧”
初来乍到便独领一营,这待遇未免也太高了吧。
田楷在公孙瓒帐下虽然颇受重用,但他与李贤并未接触过。
按照常理,李贤理应考察一番再做计较,哪有这般重用的道理?
一时之间,田楷‘摸’不着头脑,只好请辞道:“使君,在下寸功未立便执掌一军,只怕不妥”。
“喔?那你说,怎么做才妥?”
田楷哑口无言,李贤一句话就把他‘逼’的无话可说。
“使君!”
“好了,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么,这新营你便接着,我早就听说田楷长于治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田楷单膝跪地,道:“使君如此厚爱,田楷必效死命!”
“快快请起”,李贤搀起田楷,二人相视一笑。
笑罢,田楷叹了口气,道:“使君,公孙伯待我有知遇之恩,如今,袁绍大军围攻幽州,只怕他凶多吉少,我本降将,不敢苛求太多,只求将来有一日使君北上之时,能允我做先锋,我必斩袁本初为公孙伯圭报仇!”
知恩图报方为大丈夫,田楷升官之后还没忘记公孙瓒,这种脾‘性’犹未难得。
田楷明明可以选择闭口不言,但是,他却未有隐瞒,这一点,李贤很是欣赏。
谁不想有几个铁杆死忠?
田楷这般忠勇之士,理应得到褒奖。
李贤微微颌首,正‘色’道:“好,他日我若北伐,必让你做先锋!”
“多谢使君”
“我与公孙伯虽未谋面,但却相‘交’已久,幽州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我心甚憾”
“使君不必自责,几年来,若没有使君相援,幽州绝对撑不到现在,更何况,袁绍袁本初麾下人才济济,而公孙伯为人刚愎,此消彼长,幽州易主是早晚的事情”
李贤没想到田楷竟然有这样的远见卓识。
真是一员将才!
李贤爱才之心高涨,他甚至有些感谢袁绍起来。
若不是袁绍想出“田楷换逢纪”的主意,李贤哪能凭空得一大将?
田楷勇武有才,这一点袁绍如何不知?
偏偏袁绍多次劝降,田楷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得已之下,才将田楷送到李贤这里。
本意是想恶心恶心李贤,谁曾想,两人竟然对上了眼。
若是袁绍知道了,只怕也会生出懊悔之心。
千金易得,良将难求。
得了田楷,李贤心情大好,他不再与逢纪为难。
一声令下,在下邳滞留数月的逢纪一行终于逃脱牢笼,径自归返。
为感念袁绍千里送“良将”之壮举,李贤慷慨之下每人赏赐了一些礼物,让田丰、逢纪等人颇为意外。
其实李贤本想撰写一封书信,反过来恶心袁绍,后来觉得有些小家子气,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日后若是田楷真心为李贤所用,定然有袁绍后悔的时候!
。。。
第五百一十九章郭汜来了
为防节外生枝,田丰、逢纪快马加鞭,径自归返。
与此同时,陶应与荆州使者一同抵达下邳。
陶应是为奔丧,荆州使者是为了觐见天子,二人入城之后便分道扬镳。
数年未归,陶应从一个‘毛’头小伙变成了胡子拉碴的壮年,期间坎坷,一言难尽。
曹豹没敢来,只派了百余名骑军贴身护卫陶应。
陶应嫌那些骑军碍事,尽数丢在城外,只他本人入城。
近乡情怯,陶应立在陶府‘门’前数十步远的地方,矗立不动。
陶府内外一片白‘色’,便是‘门’前守卫都带了孝布。
不知不觉间,陶应泪流满面。
在外辗转奔‘波’多年,陶应才渐渐明白,昔日陶谦是如何的宠溺他。
失去的,往往才是最好的。
陶谦尚在的时候,陶应只是责怪陶谦,怪他将刺史之位让给李贤这个外人,而不是给他。
现在,陶谦死了,陶应没了恨意,他只想匍匐入府,嚎啕大哭。
许是在陶府‘门’前待的久了,陶应很快引起了护卫的主意。
“这位兄台,若是祭拜陶使君,尽可入府,若是行人,且勿在此驻留”
陶应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他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不确定地说道:“可是陶五?”
陶五,也就是‘门’前护卫浑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陡然大叫:“二公子?”
不怪陶五如此吃惊,他这个名头,往日里只有陶谦以及陶应使唤,便是陶商都不曾叫唤过。
如今,陶应甫一见面便喊出名姓,再结合他的模样,陶五哪里不明白,这便是府中的二公子回来了。
另外一名护卫‘摸’不着头脑:“哪个二公子?”
陶五大怒:“杀才,自然是府中的二公子!还不去通禀一声,便说二公子回来了”。
那护卫“啊”了一声,方才屁滚‘尿’流狂奔而去。
陶五涕泪‘交’加:“二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老爷他等了你很久啊”。
陶应只觉得悲上心头,他有些怀疑自己。
奔‘波’在外这么多年,一事无成,真的没有错吗?
到头来,甚至没能见到老父一眼,情何以堪?
陶应心头五味陈杂,说不出有股什么味道。
陶五昔日是陶应的玩伴,陶应走后,陶五受尽了白眼,此番,陶应归返,数年来的委屈尽数渲泄而出。75/
嚎啕大哭,陶五的哭声感染了陶应,他不得不以袖拭面。
陶商快步踱出,看到的正是陶应、陶五哭嚎的情景。
“二弟!”
“大兄!”
离别说年,一切不快都已烟消云散。
陶应成长了,他叹了口气,道:“大兄,你瘦了”。
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陶应,陶商喜极而泣:“二弟,你也瘦了”。
陶应擦了擦眼泪,道:“大兄头前带路,我想去见父亲一眼”。
“好,父亲已经等了你太久,一直以来,他最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你啊”
陶应叹了口气,他知道,昔日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但连累了丈人曹豹一家,还让自己的老父****挂念。
如若能够‘侍’奉在老父身边,他是不是能够多活几年?
这时候,再多的假设都已经没了意义。
陶谦已经死了,谁也救不回来。
片刻之后,陶商引着陶应来到冰房。
“若非李使君****供应冰块,父亲的尸首绝不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陶应跪伏在地,哭嚎道:“父亲,不孝子陶应回来了,你的二儿子回来了,不孝子犯了大错,辗转数年,一事无成,到头来竟然连累父亲,不孝子有罪呀”。
“二弟,切莫伤了身子”
陶应只是哭泣,他仿佛要把几年来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渲泄而出。
一开始是陶应一个人哭,后来是陶应、陶商一起哭,最后来,是整个陶府都在哭。
陶谦死后等了半个多月才等来陶应,不过,无论如何,父子三人也算是团聚了。
陶商、陶应齐至,陶谦终于可以入土为安。
择一吉地下葬之后,陶应决意为父结庐守孝,陶商本想替换,陶应却避而不应。
“兄长,我未能尽孝,心中惶恐,若再不让我守孝,只怕我一辈子也难以安宁”
“唉,二弟,你能有此孝心,父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会瞑目的”
“若是见到李贤,代我谢罪,便说我陶应错怪了他,守孝期满之后,我自会上‘门’负荆请罪!”
“二弟!”
陶商既惊又喜,喜得是陶应终于想开,不在于李贤为敌,只要他肯为李贤效力,何愁不能谋个一官半职;惊的却是陶应的变坏太快了,要知道,数年前,陶应还恨不得生撕了李贤,现在,却有了这般变化。
看来,一切只能归结于时间了。
是时间淡化了仇恨,是时间让陶应学会了成长。
陶应的改变,早有锦衣营报与李贤知晓。
李贤闻言之后只是叹了口气:“只希望这陶应是真的想通了,不然的话,我若想长久保全他,定要耗费一番‘精’力”。
“使君,荆州使者觐见天子,天子足足留了一个时辰”
李贤微微一滞,道:“这有什么,刘表为天子皇叔,兴许是有什么贴己话,嗯,你且回去仔细瞧着,若有其他,再报与我听”。
“喏!”
打发走了报信之人,李贤喃喃自语:“刘协呀刘协,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虽然不是董卓,却也不是诸葛亮!”
史书记载,刘备托孤之时,曾叮嘱诸葛亮,说那刘阿斗若是不堪大用,可以取而代之。
诸葛亮大为惶恐,连道不敢。
其中,虽然多是刘备考验诸葛亮所用的手段,但是,如果诸葛亮真的取而代之,亦或者另选新君,蜀汉会不会第一个灭亡,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眼下,刘备为孙策俘虏,再想**一国,显然难上加难。
数月来,李贤在刘协的再三要求下,终于建了一座行宫。
虽说与洛阳、长安相差甚远,但是,比起之前的府邸,却也强了无数倍。
此时,刘协正在行宫内与刘表的使者密谈:“李贤跋扈,爱卿可有把握将此密信‘交’到皇叔手中?”
那使者斟酌一番,道“谅他李贤也不敢搜我的身,陛下且宽心,这信,我一定‘交’到刘使君手中!”
刘协叹了口气,道:“离开关中,我本以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曾想,初离狼窝便进虎‘穴’,进退维谷,着实痛苦”。
“陛下,那李贤有何跋扈之处?不妨一一道来,他日刘使君征伐之时也好作为李贤罪状列出,昭告天下”
刘协微微一滞,道:“桀骜不驯,袁绍遣使觐见,反遭李贤扣押,,此为一罪;‘私’改税赋,废除人头税,此为二罪;篡改察举制,施行什么招贤令,此为三罪;勾结商贾,囤积钱粮,此为四罪”。
使者一一记下,道:“如此说来,李贤着实可恨,此贼不除,大汉难兴!”
刘协深以为然,他也认为李贤阻碍了历史‘潮’流,应该除之而后快,却没有想到,如果不想李贤,伏皇后能否留有清白还是个未知数。
要知道,刘协逃窜之前,郭汜已经有过图谋皇后的意图,只是未曾得手罢了……
陶谦一死,各路使者以吊唁之名,齐聚下邳。
名为祭拜,实际上多是查探军情。
刘协入主下邳以来,下邳城防严密,往日里想要找寻这个一个堂而皇之入城的机会简直难上加难。
下邳盘查严密,若非本地人,须得‘交’出本地保人作保的凭证,如此方可同行。
陶谦一死,难得有机会可以堂而皇之入城,各地刺史相继派出人马前来。
数百里外,兖州。
曹‘操’应允之后,郭汜、李的西凉军已经在兖州行了二百里。
离开关中,粮秣补给不易。
若非曹‘操’应允,郭汜早已经进退维谷。
兖州是曹‘操’的地盘,西凉军不能就地取粮,可是,大军总不能饿肚子吧。
幸好,曹‘操’在荀的建议下,愿意为西凉军解决部分钱粮问题,代价却是李贤的地盘!
关中与青州、徐州之间隔着兖州,就算郭汜斩了李贤,却也不可能把触角伸到这里。
飞地难守,一不小心守军就会变成孤军。
想到这里,郭汜便应允下来。
于是,郭汜迫不及待想去报仇雪恨,而曹‘操’等着捡便宜,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郭汜只想杀了李贤,以消心头之恨。
至于天子刘协,若是乖乖从命,便让他继续做个傀儡皇帝,若敢不从,那便废了他,另立新君!
实际上,郭汜早就做好了另立新君的准备,只是刘协尚在,不好行事罢了。
若是刘协突然“暴毙”,郭汜就有了‘操’作空间。
如何暴毙?自然要等到郭汜见到刘协之后才好活动。
数万大军行军,声势浩大,怎么也遮掩不住。
兖州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的锦衣营暗卫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用信鸽将消息报与李贤知晓。
李贤看罢,不悲不喜,道:“郭汜终于来了”。
“使君,曹‘操’怎么会放行?”
“一丘之貉,各取所需罢了”
“郭汜有多少兵马?”
“西凉军总计两万人”
“区区两万人就想硬撼下邳?郭汜的脑子让驴踢了吗?”
“且莫高兴的太早,须知我方主力正在汝南清剿黄巾,若是西凉军趁虚而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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