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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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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又惊又喜,在陶谦府邸中的时候,陶谦说的那么决绝,难道现在他回心转意了?
“快,让他进来”
报信的军卒有些尴尬:“信使‘交’出这信之后便离开了”。
宛若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曹豹急道:“信呢?”
陶谦虽然已经退位让贤,可他在徐州军中确实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虽说这种影响力不至于让军将对其效死,可起码可以让大家在考虑立场的时候好生思虑一番。
曹豹想的就更多了,相对于占据大义名分的李贤来说,他这个都尉名不正言不顺,便是起兵反叛都没有合适的理由、借口,但是,如果有了陶谦的支持就不同了。
曹豹可以将李贤描绘成十恶不赦的大‘奸’人,陶谦之所以退位,只不过是迫于无奈,那样一来,曹豹便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对付李贤。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句话可不是玩笑。
“咚咚咚”,静寂无声的大帐中,曹豹大步上前,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看罢之后,他脸‘色’大变。
信中,陶谦将李贤的要求说了出来,也把所谓的“上中下”三策写到了信上。
自家事自家知,这时候,曹豹才暗自庆幸,幸好李贤没有采取大军围攻的“下策”,要不然的话,凭借曹豹大营这‘乱’糟糟的人马,如何能够抵挡的住?
怕只怕大多数人会在李贤兵马赶到的第一时间反戈一击!
想到那个恐怖的下场,曹豹只觉得如坐针毡,相对而言,陶谦作保,以一半家产换取一条‘性’命的条件反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到底该如何向麾下军卒‘交’代?
曹豹久久不发一言,四周的军将们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显然,如果陶谦愿意支持曹豹,曹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等失魂落魄的样子。
也就是说,曹豹翻身的唯一希望——陶谦,也不打算出手。
这样以来,大家伙儿可得早寻出路了。
曹豹凶狠地环顾四周,在他眼中,麾下的军将个个都有反骨,然而,在众人眼中,曹豹此时故作凶狠的气息反而有些虚张声势的模样。
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该来的总归要来,思虑再三之后,曹豹说道:“李贤小儿使了‘奸’计,让我统领一千兵马离开徐州,谁愿与我同去?”
江源咬牙切齿:“这徐州又不是他李贤的徐州,都尉,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江源都豁出去了”。
曹豹很欣慰,危难时刻见忠臣,江源如此表态,起码让他有了几分颜面。
不过,曹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大帐之内,反对江源的声音竟然占到了大多数。
“都尉不可,既然是陶使君的书信,想必他已经与李贤‘交’涉过了,如果这时候忤逆陶使君的意思,岂不是正中别人下怀?”
“就是呀,如果得罪了陶使君,万一陶李联手,我们这万余兵马如何抵得住?”
“都尉三思,有陶使君作保,李贤应该不至于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
帐内的军将都是人‘精’,他们虽然没看到陶谦的书信,可从曹豹的只字片语中他们已经猜到了大概。
有的墙头草已经在心中腹诽,曹豹自己犯浑便罢了,可不要把大家伙拖下水呀!
“住嘴!我只问一句,谁愿与我同行?”
江源破口大骂:“一帮反复无常的小人,枉都尉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就是如此报答的吗?”
“我等一家老小都在下邳,不敢造次”
“都尉对我等大恩,只能下辈子衔草来报了”
“都尉莫怪我们,我等只是身不由己”
曹豹悲凉不已,枉他自以为位高权重,到头来竟然是这般下场。
如果不是还有江源忠心不已,曹豹便心死如灰了。
此时,想到府中的一家老小,曹豹只得强打起‘精’神,嘴里道:“我要去扬州,二公子正在那里,陶使君许诺,愿意与我同行者,可以带上一家老小,他保你们平安”。
此话一出,帐内军将更是心中暗笑不已。
一个拥兵近万的大将,到头来竟然还要靠别人来保平安,偏偏这人还试图对抗强势的李贤,真是不知死活。
曹豹的瞻前顾后他们全都看在眼中,早知道都尉是这么一个软蛋,往日里谁还怕他!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军将都是要颜面的人,曹豹的倒台已成必然,他们可不想做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最起码,当着大伙的面,这种小人做不得。
既然做出了选择,曹豹自然需要确切的保证。
于是,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便有人来到陶谦府邸,来人带了曹豹的口信,说他愿意领军离开,但是一定要得到李贤、陶谦的亲口许诺。
陶谦听罢之后心中不屑,可还是拖着病体与李贤一道前往曹豹大营。
‘精’锐的丹阳兵与青州兵一道来到曹豹大营之外,军卒们如临大敌。
虽说已经得知了李贤、陶谦的来意,可曹豹军卒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只因为青州军、丹阳兵身上的煞气太过浓郁了,他们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股无言的威慑力。
李贤纵马上前,嘴里道:“曹豹何在?我来也!”
须臾过后,江源‘阴’狠的声音从军阵中传来,“都尉有令,两位使君可以入营一会”。
“大胆”
“狼子野心”
就连向来好脾气的陶谦都觉得曹豹有些过分了,李贤能够前来,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时候只要曹豹借坡下驴,自然不会太难堪,可他偏偏认不清局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陶谦坐在软榻中,早已经痛苦不堪,闻听江源所言之后,他不发一言。
李贤却笑得:“兄长以为如何?”
陶谦缓缓摇头,嘴里道:“事已至此,无论维中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别无他言”。
李贤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兄长仁慈,也罢,我便再给他一个机会”。
陶谦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李贤竟然有这种胆‘色’。
相反,于禁等人却大惊失‘色’。
“使君不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使君三思呀”
仅靠青州兵虽然不能将大营团团围住,可起码可以困死城‘门’,只要等到臧霸回返,曹豹绝无幸存之理。
胜券在握的关头,李贤没道理以身犯险呀。
李贤却自顾自地笑道:“我相信曹都尉不至于做出不智之举”。
话虽如此,李贤却没有拒绝亲卫随行。
陶谦见李贤如此作为,心中有愧,他称赞到:“领军作战,我不如维中,内政外‘交’我亦不如维中,如今维中竟然浑身是胆,着实令人钦佩”。
李贤大笑:“兄长稍待,我去去就来”。
陶谦却摇头说道:“这大营中的军马还是我徐州的子弟,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再者,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与维中走一遭”。
“好!”李贤打马上前,傲然而行。
对面的曹豹军卒心中畏惧,他们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刀枪缓缓放下。
同时面对李贤、陶谦两位使君,不是所有人都敢豁出去的。
主将如此胆‘色’,自然让相梁等人豪气顿生,他们簇拥在李贤身旁,左顾右盼,很是嚣张。
反观曹豹军卒,人人垂头丧气,他们士气低落,找不到亡命一搏的理由。
曹豹明明已经打算妥协了,可却要搞这么一出,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若是李贤拂袖而去,引军来攻,岂不是误了大伙的身家‘性’命?
在心里,不少军卒已经对曹豹生出了不满的情绪。
李贤之所以敢与陶谦一道进入大营,并不是因为他脑子一热,个人英雄主义冒头,而是因为他看穿了曹豹的‘色’厉内荏。
如果曹豹真的敢痛下杀手,绝不会等到李贤入营,他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在纠结于这种旁枝末节,这样的人物,哪里值得李贤畏惧?
当然了,为了防止曹豹狗急跳墙,相梁的护卫还是不可或缺的。
遴选为李贤的二百亲卫,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他们相护,李贤起码可以有一炷香的时间平安无事。
一炷香的功夫,足够于禁领军杀来了。
让青州军全歼曹豹麾下军卒,这个可能有些困难,然而,如果让他们直捣黄龙,救援中军的话,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别忘了,外头可还有赵云的五百骑卒!
有赵云、有于禁,李贤无所畏惧。
李贤所过之处,曹豹军卒皆是退避三舍,就这么一路前行,李贤很快来到曹豹的大营之外。
此时,面‘色’‘阴’沉的江源正‘抽’刀而立。
相梁大怒:“使君在此,竟敢妄动刀枪,找死吗?”
江源哼了一声,就要上前厮杀。
“算了吧”
“江源”
李贤跟曹豹同时出声,制止了麾下军将的莽撞。
四周围拢的军卒看的明白,适才相梁真有动手厮杀的打算。
真是什么样的军将带出什么样的兵,李贤一身是胆,连带着麾下的亲卫也是一样的勇武。
再联想曹豹,除了一个江源之外,谁肯为他效死?
“曹都尉何在?”
李贤、陶谦的地位毕竟要高过曹豹,他们已经摆出了姿态,如果曹豹不出来迎接的话,只会为人耻笑。
曹豹硬着头皮,步履维艰地往外而来。
每一步迈出,对曹豹而言都重若千钧。
“使君!”
曹豹没有称呼名姓,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向李贤低头。
陶谦哼了一声,道:“你想好了吗?”
曹豹没想到陶谦如此不留情面,他涨红着脸,嘴里道:“都依使君做主”。
陶谦摇头说道:“错了,李贤才是徐州牧,我已经不是使君了”。
曹豹知道,陶谦这是让他低头服输。
当着军将、士卒的面,服软的话曹豹怎么也说不出口。
陶谦却也不急,他叹了口气,道:“我听说曹都尉的小儿不过三岁吧?”
曹豹脸‘色’大变,他老来得子,对妾生的儿子很是喜欢。
陶使君是何等的仁义,怎么如今也变得如此狠毒了?
曹豹却是没有从自己身上找由头,若不是陶谦一力作保,曹豹能否有命还是个问题,偏偏他自己不懂得感恩,反而得寸进尺,竟然让李贤入营相会。
愚蠢的人往往会看不清局势,在陶谦眼中,曹豹已经一无是处,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曹豹如此不堪,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何苦要舍了颜面保他平安呢?
李贤不动声‘色’,陶谦提起曹豹的家人,已经是直白地威胁提醒了。
曹豹终归不是曹‘操’那种狠人,他犹豫再三,终于俯首呼道:“李使君”。
李贤应了一声,不喜不怒。
陶谦是做担保人的,即便心中不愿,可他还是不得不开口说道:“都尉考虑的怎么样了?”
曹豹叹了口气,道:“我愿意前往扬州”。
“嗯,好,李使君以为如何?”
李贤笑道:“曹都尉愿意委身袁术,为我徐州打探军情,这自然是极好的,依我看呐,可以让军卒携带家眷而行,这样才能让袁术彻底相信嘛”。
不管是曹豹还是江源,他们都没想到李贤竟然愿意为他们遮掩。
明明是斗争失败之后落荒而逃的局面,到了李贤嘴中,竟然成了刺探军情的大功臣,而且还是忍辱负重那种。
“高,李贤的手段实在是高明!”陶谦心中只有万分钦佩。
怪不得李贤能够从一介盐丁成长到今天,单是他的这份头脑、‘胸’襟便无人能敌。
真的台阶来了!
曹豹大喜过望,他对李贤的怨恨一扫而空,这时候,只有诚挚的感‘激’,“多谢李使君”。
这一句道谢可谓真心实意。
李贤不以为意,他又道:“为了不引起袁术怀疑,曹都尉只能带上千余兵马,留下来的军卒们也不必担心,你们还是我大汉的军卒,还可以为徐州保境安民”。
这就是安定军心了,虽说曹豹军卒良莠不齐,可如果仔细遴选,还是能够从中挑选出不少‘精’锐的。
有了这份承诺,除了江源之外,曹豹军中的其他军将喜上眉梢,他们笑道:“多谢李使君,我等必效死力”。
“嗯,今日时间仓促,曹都尉可以明日离开,不知你意下如何?”
曹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这时候,他只希望李贤能够恪守承诺,放他一条生路。
至于抵达扬州之后,卷土重来,报复李贤的想法,曹豹早已经将它们清除的干干净净。
开什么玩笑,连曹‘操’这等枭雄都从李贤手中讨不到好处,一个袁术又能如何?
临来之前,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发一场浴血厮杀,然而,在李贤不动声‘色’的手腕中,曹豹再无战心,江源空有保主之心,却全无机会。
没有军将的命令,军卒自然不会无事生非,于是,李贤一行人有惊无险地折返远处。
临行之前,陶谦意味深长地说道:“曹都尉可要好自为之呀”。
曹豹打了个寒碜,他知道,陶谦已经对他生出了不满之意,适才提出曹氏幼子的行径已经算是一个警告,如果曹豹还是我行我素,不遵承诺的话,只怕第一个对付他的人就是陶谦。
别看陶谦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可曹豹却知道,一旦陶谦发起怒来,那也是浮尸数里的人物!
抱着对李贤、陶谦的惊惧之意,曹豹很是安稳。
原本说好的,只留下一半的家财,可曹豹为了买命,只带走了三成的财货,留下了一大半的积蓄。
陶谦听罢之后,嘴里冷冷地说道:“如果曹豹早这么聪明,又怎么会落入今天的境地?”
第三百三十四章陶谦的赌注
寒冬腊月不宜大军出行,这时候,人们原本应该蜷缩在家中,烤着炉火,老婆孩子热炕头,然而,曹豹一行人却没有这等享受的机会。
李贤占据大势,麾下又兵强马壮,万一他翻脸不认账,曹豹连哭都没地方哭。至于陶谦,曹豹已经知道自己触怒了对方,假使李贤食言而‘肥’,陶谦出手相帮的可能‘性’也是极小的。
因而,趁着李贤没有反悔,陶谦作保的承诺依旧有效的时候,曹豹留下了七成的财货之后便带着千余军卒连同他们的家眷一道离开了下邳。
故土难离,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故乡的。
南下扬州,说不定有生之年都难以回返,所以任凭江源说的天‘花’‘乱’坠,他麾下还是有不少军卒打起了退堂鼓。
留在下邳也好,李使君已经允诺过,不会秋后算账,青州兵的待遇早就令人‘艳’羡不已,如果自家兵马也能轮得到这样的好处,那做梦都能笑醒。
原本江源以为,愿意跟随曹豹南下的兵马起码在两千开外,可谁曾想,到头来连一千人的数量都是好不容易凑出来的。
大局已定,毫无疑问,曹豹已经成为权力斗争的失败方,这时候依旧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军卒才是真正的嫡系。
南下的军卒虽然不多,然而,他们的家眷却有三千多人,算上牛马,这支队伍的规模也很是庞大。
经过这番打击,曹豹开始懂得收买人心,再好的关系,如果不加以善待,时间久了也只好渐渐疏远、淡去。
在下邳城的时候,曹豹已经体会过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同样的滋味,他这辈子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前车之鉴,出了下邳城,曹豹为了凝聚军心士气,便爽快地拿出部分家财,犒赏大军。
军卒得了赏钱之后终于打起‘精’神,他们的家人也不再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了,最起码,前往扬州还有些奔头,总好过家破人亡吧?
从下邳到扬州路途遥远,像曹豹这样拖家带口的行军,起码要耗费半个多月的时间。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有家眷相伴,曹豹不至于作出不明智的选择,可为了以防万一,李贤还是命令赵云从旁监视,一旦曹豹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将其扼杀。
休整了这些时日,赵云麾下的骑卒早已经‘精’神抖擞,他们装备‘精’良,人人身着皮袄,御寒能力极佳,反观曹豹一方的人马就大有不如了,且不说武器装备,但是御寒的衣物就差了不止一筹。
曹豹对赵云这么一支若即若离的骑卒视而不见,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李贤真要对付他,除非曹豹单骑逃离,不然的话,有家眷做累赘,曹豹麾下军卒连殊死一战的心思都没有。
自从接受了陶谦的“说和”,曹豹的这支军马便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曹豹也就罢了,他心态平和,觉得有赵云这么一支骑军从旁护佑也算是一件好事,可脾气暴躁的江源就不同了,再度听闻青州骑军距离己方人马不过三里路程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找到曹豹,嘴里道:“都尉,李贤欺人太甚,我们已经这样了,他还不依不饶,依我看,咱们不如豁出去了,杀他娘的”。
曹豹叹了口气,江源虽然颇为忠心,可脑子却一根筋,如果这时候提出亡命一搏的决定,想必麾下好不容易聚集的千余军卒又得遁逃一部分。
赵云骑军战力之强,曹豹早已经亲眼目睹,以他麾下这千余步卒,无论如何也敌不过。
现实残酷,却必须面对。
“不必了,那伙骑军要是愿意跟着就让他们跟着便是”
“都尉!”
“好了,好生领军,早日抵达扬州才是要紧事”
“唉!”江源叹了口气,无奈而去。
曹豹看着江源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发一言。
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惶惶若丧家之犬,然而,曹豹在下邳早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比拼实力,他又与李贤相差甚远,能够侥幸逃脱‘性’命,这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哪里还能苛求太多?
总之,昨日李贤勇闯军营的事迹深深地触动了曹豹,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还了,而属于李贤的日子才刚刚到来。
大‘浪’淘沙,李贤已经愈战愈强,这天下间,谁能挡住他的脚步?
曹‘操’已经败了三次,袁术也败过一次,连义薄云天的刘玄德都走投无路,只能将义弟留质在李贤身边,这才逃脱一条‘性’命,难道只有北方的袁绍才可匹敌吗?
脑中转着这般念头,曹豹思绪万千。
下邳城,一队队青州军卒将曹豹府邸守的密不透风。
为了表示臣服,曹豹足足留下了七成的财物,经过一番统计,这些财物价值五千贯。
算起来,这倒是一笔意外之财,正巧,李贤需要安置流民,有了这笔钱,恰巧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陶谦在其中也出力很大,甚至抱着病体来回奔‘波’,因而,李贤分出了一千贯,当作谢礼,送到了陶府。
重金抵达‘门’口,大公子陶商惊疑不定,他不知道李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收还是不收?”
问题‘交’给了陶谦,一向谨慎有加的陶谦却大大咧咧地说道:“不妨事,收下吧”。
“父亲,所谓无功不受禄”
陶谦皱起眉头,道:“屁话,如果不是为父,李贤要想坐稳州牧之位,势必要‘花’费十倍的力气,再者,如果没有为父,曹豹会这么老老实实地离开吗?李贤这么做,倒也是个识趣之人,不枉为父一番心意”。
陶商还是有些不懂,“父亲不是说要韬光养晦吗?”
陶谦恨铁不成钢:“痴儿,我‘插’手曹豹一事,固然是帮了李贤一把,可在有心人眼中,说不定会把我当成贪恋权位之辈,如果我不收这钱,那便是邀名求贤,肯定会引起李贤的猜忌,反之,若是取了钱财,那便说明我已经无意权位,李贤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陶商没想到这一千贯钱竟然干系这么大,他有些后怕地说道:“幸亏我没有自作主张,真是万幸呀”。
陶谦摇了摇头,陶商万般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平民之家,说不定可以衣食无忧,可他偏偏是一州之牧的儿子,有些事情,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决定了。
陶谦只有两个儿子,次子陶应逃往扬州,能够继承陶谦家业的人只剩下陶商一个,陶商能够保住家业不败吗?
想到这里,陶谦说道:“我若是撒手人寰,记得你只要时时刻刻唯李贤马首是瞻,不可听人挑唆,这样可以确保我陶氏三十年不败”。
陶商瞪大了眼睛,陶谦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李贤可以掌权三十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另眼相看了,简直是天大的赌注。
要是李贤败了,陶氏的衰败也将无可避免。
许是看到了陶商脸上的疑‘惑’之‘色’,陶谦怒道:“怎么,现在就不相信我的眼光了?”
陶商连道不敢。
陶谦哼了一声,道:“以我之见,五年之内,还有人可以制住李贤,可是五年之后,他将无人可制”。
陶商瞋目结舌,许久之后,他吸了口气,缓缓颌首,“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为父不会看错的”
真的不会看错吗?陶商将信将疑。
将曹豹遗留下来的财货瓜分完毕之后,李贤开始将‘精’力投到了流民以及铁矿身上。
放走了曹豹,刘才纵火杀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李贤答应过刘才,要放他一条生路,于是,几名参与此事的青皮无赖便成了牺牲品。
百姓们不会深究背后的真相,他们只要求杀人偿命,当李贤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时候,下邳百姓人人振奋,他们纷纷称赞李使君是个难得的好官儿。
李贤听说之后倒是有些微微涩然,真正的凶手曹豹已经被他放走了,杀掉的不过是几个小喽啰罢了。
不过,古往今来,这般事情比比皆是,李贤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忠于陶应的黄望被下了大狱,势力最为强大的曹豹远赴他乡,一时之间,李贤在徐州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话语权。
慑于李贤的军力,徐州的世家大族为之噤声。
糜氏、陈氏显然已经投靠了李贤,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站到李贤的对立面,万一这厮杀红了眼,像北海国那般,将反对者连根拔起,又有谁敢奋起反抗?
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大族豪强们在面对李贤这等强势者,不得不收敛棱角。
不间断的军事胜利充分奠定了李贤的地位,连曹‘操’都能击败的猛人,谁敢跟他作对?
一时之间,徐州的内部环境很是有利。
李贤开始施行各种政策。
其一,设立匠工营,将境内的匠工集中到一处,分工协作;其二,成立医士营,重金招募良医,以作军用;其三,取消人头税,代之以与青州相同的田产税;其四,施行屯田制度,鼓励乡民开垦荒田;其五,取消繁重的商税,进入徐州境内之后,商旅只要缴纳一次税务之后,便可凭借票据在青、徐两地畅行无阻;其六,扩大招贤馆,广纳贤才,只以才能作标准,不以‘私’德论英雄。
上述几条举措涵盖了士、农、工、商,范围极广,很是全面。
新政一出,难免会触犯一部分人的利益,然而,李贤凶名在外,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所谓的世家大族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只要没有涉及到最根本的利益,便是折损些钱财,损失点话语权,又算得了什么?
几百年来,帝国治理地方还是要仰仗世家大族之力,他们相信,李贤也不例外。
眼下只要让李贤得点甜头,日后用得着地方豪强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各家豪强相信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贤的新政实施的格外顺利。
五日之后,追逐曹‘操’的臧霸终于折返而归。
曹军一路退却,虽然粮秣不多,但却井然有序,臧霸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讨得太大的便宜,最终只取得了斩首两千人的战果。
对此,臧霸很不满意,李贤却笑着宽慰道:“曹‘操’‘奸’猾狡诈,宣高你能斩首两千,己方伤亡不过数百人,这已经是难得的大捷了,想必曹‘操’这时候正对你恨之入骨呢”。
臧霸笑道:“怕个鸟,有李使君撑腰,便是曹‘操’大军回返,我也敢跟他决一死战”。
这马屁拍的很有水准此时,青州有消息传来,说北方的袁绍听说曹军败退的消息之后也收敛了进军的脚步,在黄河以北虎视眈眈,按兵不动,看模样,开‘春’之前袁绍是不会大举出兵南下了。
没有曹‘操’、袁术在旁策应,袁术这支偏师南下,不敢贪功冒进。
不知死活的淳于琼损兵折将,丢尽了河北军将的脸面,然而新来的这位军将却不愿冒险出兵。
虽说李贤不在青州,可青州境内的太史慈、徐盛、周仓、徐和、胡庸,哪一个都不是善茬,真要是啃骨头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啃下去,河北兵肯定损失惨重,那样的话,可就不符合袁绍的利益了。
青州虽与河北接壤,可辽东未定,袁绍不想一口吃个胖子,那样的话,地盘太多,兵力势必会变得单薄起来,这样就容易给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于是,李贤麾下的青州、徐州拥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击退曹‘操’之后,徐州大局已定,李贤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了。
原本犹豫不定的士子、贤才终于走出家‘门’,开始前往招贤馆报名遴选。
与此同时,微山湖畔的探矿事宜也已经提上了日程,在刘才的引导下,大批大批的流民没日没夜的在地上挖掘、敲打。
刘才发现铁矿的地方是一处埋藏极浅的矿藏,经过流民三日的劳作,李贤终于见到了纯度不下于牟平铁矿的矿石,他大喜之下,赏了刘才一百贯钱。
刘才原本就是戴罪之身,没想到竟然还有赏钱,大喜过望之下更是卖力指挥。
术业有专攻,这刘才做别的事情一事无成,可偏偏在寻矿的事情上有天赋。
按照李贤的提醒,刘才又在铁矿之外找到了一个煤矿。
有了黑煤,一下子可以节省一大半的人力物力,起码,流民们不必再上山砍柴了。
一批熟练的工匠从牟平紧急赶来,他们将负责教导徐州匠工营的匠工们熟练流程。
分工协作这等差事,既可以增加效率,又可以确保机密不曾外泄,可以说是一项历史‘性’的创新。
匠工营迁到铁矿场之后,李贤让于禁派人重兵把守,严禁他人窥探。
这天下名义上依旧是大汉天子的天下,如果郭汜等人以天子的名义命令李贤进贡铁石,那他是进贡还是不进贡?
进了,徒有虚名,毫无实质‘性’的补偿,可若是不进贡,只怕李贤苦心营造的忠君爱民的形象,很快便会毁于一旦。
因而,矿场的产量可是个机密,只要将其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就算天子下诏索要铁石,李贤也可以随便进贡一部分,搪塞一番。
反正铁矿的真正产量只有李贤知道,进贡多少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一排排木房拔地而起,一堆堆煤石连绵不绝。
相对于木火,煤火的温度更高,也更持久,这样打造出来的兵器、盔甲更加坚久耐用。
也就是李贤不懂得机械技术,不然的话说不定他还要搞出水力机‘床’这等大杀器,当然了,过于高深的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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