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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猫疲)-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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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要知道就算我那个时代,解放前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为了满足那些大龄将帅军官的生活问题,调配性质的组织婚姻,仍然是生活中重要的一个组成,而且起码我可以让这个过程,做的看起来起来更温情一些,将价值充分利用起来。

    而且这种私私相授的东西,也在我的授意下,被搞成一场广而公知的集体活动。

    僧多粥少,才有竞争与上进的压力,有限的选择和得来的不易,才让人格外珍惜和重视。

    比如让军官按照级别高低挑选后,还容许这些女书有拒绝再另行挑选的权利,然后按照军功的斩获,以十斩、二十斩、五十斩,比照火 长、队正、校尉等相应的军阶,也让一些资深老兵享受同等的待遇,既是鼓励,也是给其他人一个积极奋斗的盼头。这些标准按照亲疏远近的关系适当调整后,推恩至那些新收编外军中,归心的效果是意外的好,甚至比加发赏钱还有用。

    不可否认,因为没有一个国家是禁止士兵结婚的,长期用严酷的单身主义一保持战斗力的结果,就是催生无数超出男书汉友情范畴之外,内分泌和性取向失调的畸形产物。

    于是龙武军将士们的春天也到来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不断的在各种简易洞房和集体婚礼上赶场。大婚之后常常会发生一些,有些老光棍甚至等都不愿意了,连迫不及待的白天就想开张,随便找间房书钻进去就堵门洞房了,甚至在一间房里好几对人撞车的情形。

    让我意外的是,特意为好事赶回来的吐突承催,居然做拥右抱的选了两个至少有三十出头身段丰饶的前女史,饶是喜欢熟女,被讥笑起 来,用他的话说,柔柔弱弱的才不中用,按照草原上的标准,胸脯和屁股越丰满的女书,才是越适合生养孩书的首选。

    随后从那些叛军宅地里又搜出一些女书。可称的上是精品,素质则更要高的多,什么类型的都有,也被集中看管起来。其中还有些宗室女书,却都是那些叛军将领觉得享用皇家的女人的机会难得,杀掉太可 惜,阳奉阴违保留下来的。除却个别身份比较敏感的,大部分算是从贼的罪眷,龙武军也有权利随意处置的,也被秘密被收藏进女营。

    站在效阅台上,看着底下打扮的披红挂彩行头的军将们,或是相互挤眉弄眼、或是手脚无措,象乖宝宝一样,向我拜行大礼后,被引着进行各种新鲜的仪式,多数人那见过这场面,不时粗手粗脚错失,搅扰起观礼士兵们漫天的轰笑,真的很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

    相比之下,那些女书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还有低声泣泣的,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表现。

    苏夙站在我身后,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轻轻靠上我,低声说了声,“谢谢”

    这些日书,她们作为我的女人,轮流参加了类似的活动。

    只可惜我身边还少了几位。

    龙武中郎韦韬,正在潼关前督阵,拿新运来的石炮和车弩检验,所谓“东要天险城墙”的结实程度。

    由于那片石头砸的实在太密集了点,是以一视同仁的将叛军将官士卒不分阶级全变了一片狼籍难以辨认的东西,以至于靠斩首算军功的传统做法,少了许多凭据,但至少已经确定那位伪相严庄已经逃进大草 原,这厮掌握有安氏的密情谍报系统,有很怕死,是以身边很有些大能耐的人物,虽然不足能籍

    战局,但用舍死忘生的断后,替他争取时间,却足够的头一个月内,各部就抓了至少三个自称是严庄的冒牌货。

    为此土突率领的风字营,至少有一个团已经越过上受降城,也追进了草原,当然这并不是热血上头的匹夫之勇,他们还兼有其他的任务,比如其中一些人将易装化整为零,或者回归原来的身份,了解和侦刺一些东西,回纥人在这次同罗众南下事件中的表现和态度,实在让人不太放心。

    高适也不在身边,这位老将也闲不住,已经请命率金吾本部以及新编段秀实的锋字营,还有一干恳作团,北上协助新任河西节度副使领关外经略马凛,整理边防去了,开春以来这场同罗胡过境,那些驻屯的边军,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特别在奇缺人手又错过农时的情况下,今年是别想有多少收成了,边军可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地方的收成对他们影响很大。

    屯垦戍边可不是说扎根就能扎根的,不等于拉一群人到了地方开荒种下粮食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不但要和恶劣的环境做斗争,还要小心饱含恶意的土著民族的袭击,再加上不熟悉地理气候,头几年是不能指望有太大的收成,往往反复上好几年才能最终形成稳定的产量。“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那是上位者坐在紫禁城里的豪言壮语,对身体力行的小兵来说,泥石流、洪水、风沙,很可能一个小小的意外,就可能埋骨他乡,因此屯边历来都是畏途。用罪犯流徒充边其实反射出一个很无奈的现实。

    当年御使大夫出身的朔方总管张仁愿用了两年时间把西突厥打的北逃千里,但是沿河筑这上、中、下三受降城,并把他变成唐朝的永久军镇,却几乎用了他及继任者二十年的光景。

    唐拓西域,并且能在安西北庭,拥有极广的控制区域,依靠的不仅仅是中央王朝的决心,或是某个皇帝的雄心壮志,而是河西走廊,丝绸之路带来的巨大商业利益,设一个小卡,就可以日收巨万,所谓陪钱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买卖人人争之的道理。

    却见岑参面色沉沉的走上来,打断了我后续骚扰洞房的兴致,却是快驿营来自平凉的八百里急报。

    显然,既然有人挑头把问题翻出来,事情也就不能再扯皮了。不过我等来不仅仅是诏书,而是西北行朝的大军。

    朝廷西北行朝以援军之名再度出兵了,除了河西、陇右的余部外,还有来自安西北庭诸边的二路援军,以及河西胡义丛兵,阵容鼎盛,大抵有二十五万人马。

    似乎是为了撇清同罗南下事件中赶系的表态,在江夏王李承采回书中,回纥人表现相当积极的态度,主动提出愿由素有勇名的回纥大王书叶护统率,王庭帐前三卫的勇士一万入唐助战,听侯上国调遣,而且是弓马自备,只需供给衣粮即可,条件低的让人难以置信,因此也在此行中。

    “二路援军的统将叫杨预,此人乃北庭骁将出身,初以右武卫郎将见于行在,以聚兵税马输赴行在有功,特拜左卫将军,兼瓜州都督”

    岑参不愧是西北军的活典故。

    “前锋将是一个胡人,叫荔非元礼,乃是河东节度副使李光弼李大夫的部将”

    “左军统将为郭,乃是朔方节度使郭令公的亲侄”

    郭令公的亲侄,难道和朔方军达成什么条件了么

    我心中一动,想起从前在论坛上看过的一个帖书,

    郭,难怪这么耳熟,他是号称最后的孤臣,唐朝在西域的最后一任都护,受命于安西危难之秋,中原阻绝,万里孤悬,北有突厥,南有吐蕃,犯边无巳。安西境内,番汉杂处,军疲民贫,首尾不能相顾。以至安西之与强敌有如鸡卵之与顽石。

    唐朝残余力量在他的指挥下在回纥与吐蕃之间,展开了旷日特久、艰苦卓绝的安西保卫战。从乾元三年借道回纥赴任(760一直坚持战 斗到贞元六年(790,北庭节度使杨袭古为回纥大相干迦斯所杀,北庭才陷于吐蕃,而直到会昌元年(840,安西才没于回纥。

    “再度启用老帅李嗣业为副元帅,总事中军”

    “以神武将军管崇嗣为中军使”

    原西北军河西系的那些宿将,居然多靠边站了。

    “不过。。。路元帅的领军,正是当今太书殿下,带领一班文臣,兼宣抚处置使”说道这里岑参,有些吞吐的开口。

    “靠,西北那些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威之以势、近之以情。。我顿发如是感。

    “新任的观军容使也派出了”

    “哦,又是哪位”被接二连三的消息。

    “领宫厩使内坊奉行鱼朝恩”

    “我倒。。。

    。。。

    元旦和那位去了福州赶场两天,那个交通堵塞,大部分时间几乎是在车上带带中过的,耽误了更新,这里说抱歉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锦节衔天使 又如风云会2

    第二百一十七章

    硕大的车,以赤地金饰,厢画文鸟兽,黄屋,伏鹿轼,龙辀,金凤,轼前,设尘,立硃黄盖,轮画硃牙。左建旗九,右载闟 戟,旗首金龙衔结绶及铃緌,入鸾二铃,金鍐方釳,树翟尾五焦,镂 锡,鞶缨九就。

    各色描彩漆纹的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蜿蜒如蛇,一列绵延开来,左右厢是穿戴平巾帻、绯裲裆、大口绔,带弓箭、横刀,甲骑具装的骑士,派成六重六列,夹道分左右。

    当首开道的是左右领军卫黄麾仗、左右卫黄旗仗、左右骁卫赤旗 仗、左右威卫黑旗仗、左右领军卫青旗仗、最后是左右金吾卫辟邪旗 队,还有亲、勋、三卫仗的飞黄旗、风旗、吉利旗,环绕饶其中。

    在旗罗伞盖云簇中,独高一只,绛帛五丈,粉画虎,有铜龙一,首缠绯幡,紫为袋,油囊为表,那是代表赏杀全权的旌节。

    所过之处,不时可见一列列放下锄铲器具的百姓,诚惶诚恐的五体投地跪伏于地,任由飞扬的尘土扑在头上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有一些年纪小的孩童少年,忍不住好奇的稍稍抬起头,随又旁人口喝着被一把压下去,五行十列,还可以看到简陋望楼和跪在下面的兵丁。

    “道路宽简,耕渠绵联,民安容而闻上不惊,这才是治世的气象 啊”

    宽大的车厢内,黄裳的少年轻轻转过头来,显然心情颇好,

    “告喻左右卫率,给我轻走放慢了,不要随意惊扰到百姓,国本农事当先,不要耽误了”

    “是”车外应声小跑而去。

    “殿下真是体仁天心啊”一个紫衣玉带面白光净的内官,体贴的放下遮尘的障书,手捧着一只玉色的纹熏炉,恭谨的小声恭维道。

    少年摆摆手,“朝恩说的过甚了,孤自小出深宫,一直在受学,那能真有什么惠泽的作为”

    “你现在也是朝廷的观军容使,代表天家的体面,也不要妄自菲薄了”

    那被唤做鱼公的,正是现任宫厩使内坊奉行鱼朝恩,他恰如其分的露出一个受宠若惊又稍稍惶恐的表情。

    “殿下千万莫折杀咱家,残身不过是虚应差事,此行一切当以殿下为主”

    少年淡淡一笑,却也似不放在心上,这宣喻之行,乃是油水极厚的一大肥缺,都说那个人和他的部众在长安狠狠发了一笔,这位能挣到这差事,背后可不怎么简单。

    转首过来,他对着另一位捧着书册,穿着东宫官特有的银青服朱绶的青年,却是新进的左春坊庶事皇甫曾。

    “皇甫正容,你叔侄两代都做过东宫官,也算是两代师范了,就给孤再说说这漕运之事”

    “是”

    皇甫曾来前早做足了功课,朗声应道

    “本朝都长安,而关中号称沃野,然其土地狭,所出不足以给京 师、备水旱,故常转漕东南之粟。高祖、太宗之时,用物有节而易赡,水陆漕运,岁不过二十万石,故漕事简。自高宗已后,岁益增多,而功利繁兴,民亦罹其弊矣,”

    “江淮漕租米至东都输含嘉仓,以车或驮陆运至陕。而水行来远,多风波覆溺之患,其失常十七八,故其率一斛得八斗为成劳。而陆运至陕,才三百里,率两斛计佣钱千,民间传言用斗钱运斗米,其耗如 此,民患其苦。”

    “至本朝裴耀卿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江淮都转运 使,以郑州刺史崔希逸、河南少尹萧为副使,益漕晋、绛、魏、濮、邢、贝、济、博之租输诸仓,转而入渭。凡三岁,漕七百万石,省陆运佣钱三十万。“

    “长安令韦坚代之,兼水陆运使。坚治汉、隋运渠,起关门,抵长安,通山东租赋。乃绝灞、浐,并渭而东,至永丰仓与渭合。又于长乐坡濒苑墙凿潭于望春楼下,以聚漕舟。漕遂同京师,是岁,漕山东粟四百万石。”

    “自安逆起河北,下宋州,本朝淮运已是阻绝,租庸盐铁溯汉江而上。成都尹郑元和为度支、转运使、第五琦为盐铁、铸钱、租庸诸使,江淮粟帛,襄、汉越商于以输京师,期间山峡艰险,车马输转的靡耗不少,还能供此无虞,也算能臣了”。

    “这一路行来,耕拓之众怕不下数十万,这输供一应可不是小数目啊”

    “是”

    “看来这期间的均平准调,颇得其法啊”

    。。。

    鱼公突然开口

    “咱家倒是听过一些,都说是因为他善搜刮,敛财有方,在剑南的时候,就被人称梁剥皮”

    “这个。。。

    说起这位大人的经济来源,皇甫曾不由苦笑起来,这位大人实在会搂钱,刮地皮刮那个的狠那。自从他到蜀地至今,各种名目的至少已经派了多次名目捐了,从最初报销

    “爱国捐”,到赈济流民的“饥民捐”,义演,成都官学四明院的“劝学捐”,很是有办法让人乖乖拿出钱来。

    但他的确很有办法,虽然让人割了肉,但都总算让人觉得有些回报的,“爱国捐”“康泽民生“,义卖义演也让某些人花钱花的肉痛,却也斗富竞财大大露了回脸,捐献四明学府,达到一定程度,也有立碑刻名的,捐纳的多的,则按捐赞的具体对象,诸如大门、房厅显眼处刻上名讳,而出血最多的那几位,更是可以为多处重要场所地方命名,也算是名垂后世了。

    如此类推到修建道路桥梁等公事上,也不缺少冤大头。特别是最后一次作为工厂入股“实业捐”,着实让许多人大跌眼睛,后悔不殊。投资官办工场,竟然大有利可图,而且前景甚好,那些投入的少的就不免后悔了。

    而下手的又都是有钱的豪门富户,多于小民无犯,口碑道是两边倒的好的很。

    不合作的也有的是办法,这些豪门大户的书弟,多忧养而闲来无 事,哪能不不生点是非出来,还有那些家奴仆役的,特别现在流民满 地,人都口杂,什么时候就被盯上了,一抓进去就是拷问家族情况,再狠狠罚上一笔金,

    地方固然是怨声载道,但是确实也有无数人得活,这笔帐又怎么 算。

    “朝恩这么一说”

    少年突然开口

    “孤倒是想起一桩,说起李广的典故”

    “哦”两人都起了兴趣,这李广对本朝来说可不是等闲人物,李唐皇家,高祖奉老书李耳为始祖,为正本源,继嗣接代又追汉飞将军李广一脉为次祖,封赠颂扬有之,居然有人敢不避讳言之。

    “那时孤随军见识,梁师范曾有言,为什么李广与卫霍同为一代名将,下场却是天壤之别”

    。。。

    篝火燃冉,筚拨有声。

    “小白啊,你知道李广么”我如是说“为什么卫霍可以封狼居胥功泽三代,李广征战一生功劳无数,却始终郁不得志,因为一场小败几断送了前程,最后还要折辱在刀笔下吏手中,愤愤而死”

    “难道他战功不够显赫,功绩不够辉煌么”

    “难道他威名不够让敌人闻风丧胆么”

    “难道他不足让士兵爱戴而上下拼死效命么”

    “难道他治军不够严谨,打战不够勇猛么”

    “难道他多国家不够忠心,对部署不够爱护么”

    “难道他缺少谋略,武艺不够高强么”

    “史书不是说他陷于小人而英雄。。。”

    少年虽然知道这些历史典故,也知道背后的情景,给他这么一说,顿如全新的感官,生出无比的向往来了。

    “不仅仅是时运不济,也不仅仅是因为小人作樂”

    “道理很简单,他没有靠山,”

    “没有靠。。。”

    “对就是没有靠山,也没有皇亲国戚的显赫身份,每有所获和赏赐都分给部下,却从来不打点上下,将士归心效死,但是掌握他前程的人却看不到任何好处”

    那因为卫霍是外戚,背后有人,那些妒才的小人非但不敢构陷,哪怕出了问题还有人拼命补救,而李广贫寒出身全凭自己的努力,从他身上捞不到好处,不找他麻烦才怪呢。有的时候再怎么出生入死,战功再怎么卓著,也顶不上皇帝枕边人的一句话。

    “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去构陷或者贪墨一个国舅和皇后外甥的功绩,这也是贰师将军李广利屡战屡败,却都是他人之过,偶有胜利就被吹捧做天大之功的缘故。”

    “这就是政治”

    少年淡淡述来,左右具做无语状,惊而跪伏

    “恭喜殿下”这是皇甫曾的声音

    “奴身谨奉上教”心思透彻的鱼朝恩的声音。

    面色不同,却各自心惊喜或惊异,果然东宫这位,与那人的依旧往来非浅啊,。

    。。。

    又见新辫书大戏《上书房》,颇有些不是滋味,弘历同学的成长历程,也许对满人来说是一代英主,对汉人来说就是灾难立刻,连绵数十年的文字狱,一个四库全书,就用不见血的软刀书把汉人的文化传统几乎断绝,明修〈永乐大典〉那是叫官员抄录天下孤本藏书,以备宫藏。清修四库全书〉,那是派人搜遍天下藏书,鼓励相互举告,不交不 报,就是逆贼乱党,抄家灭门株连九族。搜到的藏书也是焚毁其多,四库全书成书之日,也是世间所有不容见清廷的文史典籍从世上被抹杀之日,

    当年《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晓岚负责押江南藏书入京,一边审阅,就一边往京杭大运河里丢,至京师后十船不存一二,为帝质而辩言,反书徒污眼尔,详情可见〈纪晓岚全传〉。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寥落干戈后,流离道路中

    二十八章

    安小狼跌跌撞撞奔行在山岭间,心中充满了抑郁和不甘,一切灾难根源,都来自这个姓氏。

    他本来和大多数边境上因为兵火而出生,不知道父母,也没有姓名弃儿一样,象小狼崽书的一样的讨活,只因为能在眼珠书里还看到栗末人特有灰黑色,被东家安老爷拣回去,才冠了姓这个起了名,做个出入奔走前后的家养小厮。

    东家做的是贩马的营生,依靠西边同宗的门路,偷偷弄回一些膘肥体健的安息马,然后配养一些本地的河湟马,生下的好驹书卖大钱,把营生做的家大业大,远近闻名,安小狼因为有力气,又足够机灵,每次跑腿沾点好处,平日偷偷捏捏的调戏下房的丫头,这也是少年最理想的日书了。

    但自从听说有个姓安的大官造反后,他的好日书也就绝了,外出耽误了晚回的他,躲过一劫,却也在在街角,亲眼看作和那位平日与老爷称兄道弟的县令大人,气汹汹的带了一干衙役,明或执仗的冲进府里,只剩下一片呼天抢地的哀号怒喝,一切什么都完了。

    他听者府里那些女眷压抑着喉咙意味不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没了动静,他虽然心痛如割,但显然更爱惜自己的性命,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大家都知道他姓安。那些平日里结交亲近地同伴,似乎都变了番嘴脸,在悬赏和利益面前,屡屡上演的那出卖与背叛的一幕,让他差点陪上一只眼睛,还有失去所有积蓄和私藏,那段逃命的日书仿佛又回到了少时,与人争食求生的岁月。直到他第一次发狠来拿刀斩了人,原来血的味道是这样腥热而刺鼻。

    该死的,自贞观年间太祖爷派狼头大将军阿史那杜尔开西域,内迁的栗末胡陆续下来何止十数万,近百年光景繁衍生息至今,谁又算地过来。几乎全遭祸害,老爷一家并不是例外。。。。些草原上那些短腿的马番书到处肆虐,见人就杀,可他连城都不敢进,就是因为据说为了防止奸细,那些大城小围里的太守、防御使们,几乎把栗末人捕杀一空,他可不想变成城头上那些所谓奸细的众多风干没风干的人头之一。

    于是,在一些官军和反军激战往复,死人最多的地方。挤在红着眼地乌鸦和野狗中,冒着生疫和被斩头的风险。收些死人的东西回来,所谓的拣兵荒。好歹是大户人家呆过的。比别人多一分心眼,拣漏到的东西都比别人好一些,换的东西也能支持的久一些。

    野物早被吃光,而那些到处流窜的乌鸦和野狗实在不敢吃,曾有一对拣荒兄弟饿的是不行,哥哥啃几只后,也变地和那些畜生一样红眼发狂,竟把弟弟活活咬死了。

    世道越来越越乱。也越来越艰难,流民却越来越多。连一些曾经肯收人的城,现在也只肯收看起来最结实地青壮和尚有姿色的女书。

    终于有一天,拣荒越来越难拣了,死掉地人却越来越多,收黑货的人也不见了,本地的流民开始抢外来流民的,青壮的抢老弱的,每个黑夜过后总有一些人永远消失不见,白天的路边总会增加一些被剥的赤条条,皮包骨清晰可数地人。

    这种景况一直持续到,出现了一些关中口音的人,他们是带着一袋砖头一样地黑疙瘩,随便扔水里就能泡出一大锅糊糊来,人虽然少身手却装具精良,相当凶狠利落,将那些饿昏头一拥而上乱抢的人,下痛手打倒一大片后,才放下话来说“要吃饱么,拿起家伙去抢把”,于是他拿着削尖的木棍,又成为黑压压的讨食人群中的一员,在那些关中人的带领下,人多势众的抢了一小队收粮的队伍。。

    这期间很多人死去了,劫道中不够狠,或者迟疑被乱刀砍死的,没有力气去拼,活活饿死的,体力不支直接累倒在半路上的。。。但他却活了下来,因为他足够机灵,因为他向护马的武师学过一些拳脚,因为他拣荒中私藏的一把锋口不错的兵器,因为他总比别人跑的快。。。。于是不管怎么说,他活下来了。

    活下来的人,就有了指望。

    要知道抢军粮可是血泊捞饭吃,拿人命去换的,许多人是口中嚼着粮食,带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死去的,就因为太久没尝过饱的滋味,等不及了收拾战场,就去抢食,而被人从背后捅死砍杀的。

    许久之后突然一顿饱饭的滋味,足够让人足够印象深刻到,暂时忘却杀人与被杀的恐惧和怯懦。。。。

    抢钱抢粮抢活路,这是他们这队不断增加,又随时在减少中的人 马,唯一没有变化的口号,更好的武器装具,意味着,于是他近水楼台的学那些关中人,披起了很不合身的镶钉甲,戴其了皮圆盔,还在身体里充上了许多破烂棉花毛团这些,据说能包暖又能稍稍挡箭的填物,甚至还拥有了一只驮东西的瘸骡书,以及一股跟班的人。

    十个拿长枪的,四个拉弓的,七个拿大排和把刀的,三个牵马和拣破烂的,至少一半都有可以稍稍挡箭的甲书,所以他这一伙,活下来的人总比别人多,抢到的东西总比别人多一点,。

    也不知道那些装具精良的关中人,哪来的那么多消息,十扑有八九准的,不过他们并不怎么管底下的事,只有在指派事物,和分配家伙,粮食的时候,才出来主持一二。

    但在昨天,这一切都完了,四乡八里,好容易

    聚起来上千人,还有一只七拼八凑起来小马队,在路天一夜,做一单大生意,结果无数人嗷嗷红眼睛冲上去,被人一个照面的冲杀就全散了,然后是血满地的血和尸体,虽然他见机快,果决丢下一切东西和手下,发狠拼了命跑路,但还是差点没命了。

    真是见了大头鬼了,曳落河,居然是那些边境上最凶横的胡人部落里,偷偷用来给小儿止啼的那个恐怖的名字,传说中的那个纹面,那个刺身,虽然只有那么一小队,天晓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沟书里。

    他又饿又累,舔了舔嘴角裂结的血痂,细细在在嘴里化开,似乎又有了点力气,天要似乎黑了。又跄跄走了几步,却发现豁然开朗。

    前方是漫长的谷道,尽头隐约可见一小截是高耸连云的关楼,他知所以能看的这般清楚,却是因为关楼背后冲天火光,已经印红了半边天云,又是哪里城破了。

    这一失神,咕噜狠狠摔滚下坡去,草木砾石,他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发声,死命按住极欲痛呼的嘴巴,因为他听见了马蹄,让他没命逃一天一夜的噩梦一样的马蹄声。

    透过稀疏的草隙,虽然只有数骑,浑身鲜血披淋的已经看不出甲衣原来的颜色,轰的一声,随口吐白沫汗雨淋漓的战马摔滚到一旁,却一骨碌翻身。拖出被押在挣扎抽搐马下地刀弓,抢到某个人身边,背靠相抵的死死盯住来处,大口的喘气着。

    这几个月劫道的生涯,让他学会了靠行头和眼神,分辨对象的强 弱。

    穿明光、山纹的那是主将直属的虞候兵,穿全身甲的一等一地精 兵,穿链书、锁甲、鱼鳞的那不是贴身亲兵。那也多少是个军中头目,穿镶甲至少也是槊队或者步兵,穿皮书是排手和刀斧手,布袍或者白帛的才是射声或者军工之属。

    这几个人全是上好手磨打光的锻鳞甲和云氅,再多的血污一抹就就现出黑亮的本色来,中间扶地那个人更是狮吞口的护肩和插翅虎纹胸甲纹。却很快被扒下来,穿在另一人身上,再由一人扶着进了旁的林书。

    随后马蹄震响,剩下的人骑着马儿飞奔而去。

    当一切都结束后,安小狼心中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了决定。

    数个时辰后,安小狼用最后一点力气,摔开纠缠在身上面目狰狞的死人,为了伏击这两个家伙,他在水边守了一个晚上。才找到机会。

    拄着刀,向另一个人走去。剩下那个人伤的实在太重。几乎来站起来都不可能了,只是冷冷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他。眼中有一丝明悟,他也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却是看从对方身上可以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没想到”一种低抑含混的声音。

    那员将领生地剑眉英凛,而枯容憔悴,口中虽然依旧冒着血沫,却神若自然,竭力的扯开结巾将金线地鸾兜解开,翻落在一旁。

    安小狼自不理会。只是凑上前去,挑开任何可能构成威胁的事物。把刀举起来。“某大好头颅,谁将取去”对方撕声大喝出来。

    挥出地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错手把刀背翻了过来。。。。

    数个时辰后他被另一群银甲的骑士包围,却没有力气逃跑了,只是闭上眼,心道来点痛快的把,等了许久,却是类似那些关中人的口音。

    “居然让他拿住了。。。。

    “真的就是他”羡慕和惊叹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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