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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猫疲)-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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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最先投入战场的首发部队,他们的伤亡率大的惊人,剩下来的人人带伤,满身血渍,须发拉杂,形容枯搜,没有很好的休息过,

    大量来自后援补充营的兵员,被填充到那些因为残酷战斗的严重减员或是几乎不存在的编制中,有这些战地幸存下来的老人,带领他们尽快的熟悉和习惯这里的一切。

    伤势比较重的伤员,经过初步处理里,就立马通过车队送到后方城市里去,接受条件更好的进一步治疗,作为镇痛和应急药物的鸦片制品,在这里就大量派上用场,很多人就靠这东西吊了一条命,但只要能够得到足够治疗和休息,还有有相当比例的恢复可能。

    大量的军械和火器,被重新布置成新的防线,铁丝网和折叠拒马,伴发和触发的爆炸物和警铃,还有展开的大型热气球。

    集结了足够数量的骑兵部队后,开始在战场进行扫荡和驱散,打通与幸存的左军统制谢思的联系,顺便将那些被打散或是游曳在战场外围的部队,收拢回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藩属部队,要根据一起战斗过的唐兵进行指认,决定给予惩罚或是嘉勉。

    当底牌都差不多反倒台面上来后,剩下就是看各自细微操作的手段,如何避免更多的错误,让自己的投入战场中的棋子,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和优势来。

    右军的崩溃,完全是因为带伤指挥的杜廊,倒下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由于军队扩张的厉害,而军官士官的消耗却没那么容易得到补充。于是临阵对于个人指挥能力的以来。就变成尤为重要,当主官倒下带来的士气和斗志上的伤害,也尤为严重。

    一小队披挂齐全的阿拔斯骑兵,

    再次看了眼,高悬在天空之中的“恶魔之眼”,经过战场的实践,已经证明赛里斯人就是靠这个东西,对有限的兵力进行精确的调遣,而始终将本**队的攻势,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程度。

    不惜代价的逼近前沿。打下来好几具,但是这次显然不能如常所愿了,再次扩大的赛里斯人阵营和战线,已经拥有足够的纵深。隔绝他们弩炮的射程,乃至保护他们在伽格大运河上,那几条用大量充气皮囊扎成筏子,又串连在一起大小浮桥。

    他们甚至带来了带水轮的小型船只组件,直接放在河水里充做警哨,以保护那些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物资和车马。

    所谓河面上直接冲过来的奇迹,其实就是事先沉在克鲁恩河河水里的几条用铁链串成的木板,这个隐而不发的战术欺骗,甚至瞒过了协同作战的藩属部队,而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可观的效用。处于进攻序列的半个兵团被歼灭或是俘虏,剩下的后续部队在集结出发地,被败退的友军冲散或是击溃。

    结果是当面的阿拔斯军队,丢掉了所有器械和营帐什物,一气像后奔退了十多里,才在增援友军的掩护下,重新站稳脚跟。他们这些骑兵,也由战场警戒,变成了断后的警哨。

    对面敌人的阵线里,正在为突然爆发的腹泻和发热的传染病所困扰。战争的激烈和损耗。大量不同地区和民族的士兵聚集在一起进行有效的指挥,本身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想要在卫生等方面有效的约束他们,几乎是一件很费事的奢望。

    所以他们很快就尝到了苦果,被污染的水源和大片几乎淹没在屎尿中的营地。**混杂这排泄物和呕吐物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让任何一个试图整顿这支部队的军官。脸色铁青或是发白。

    其中也包括了好容易把部队拉回来的穆恩。奇拉都。

    “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脸色,

    “最早是那些贝贾人的营地中。。”

    “但只有一些传闻。。并且他们拒绝让人接近某些营帐”

    “然后有人报告问道了尸体**的恶臭。。”

    相比同出一源,却已经接受文明开化的鲁尔人(北阿拉比亚人),这些沙漠中保持原始游牧传统的贝贾人,就算成为王朝的军队后,依旧残留了很多野蛮而原始的风俗和习惯,他们甚至用满是牛羊粪便的手,来直接抓取食物和用餐,由于水资源匮乏带来的偏执,要让他们保持相对卫生的习惯,都是是很困难的事情。

    “虽然军队中的医官,果断采取了隔离和火化处理措施。。但是”

    “但是什么。”

    “因为他们战友兼亲族的阻止,坚持要和病人在一起。。”

    “然后更多的人病倒,当这些都无法组织医官们采取措施时,其他民族的士兵也开始生病了。。”

    “我们需要更果断的措施。。”

    “你向让我们的士兵暴动么。。”

    “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我们或许可以借助那些敌人的力量。。”

    一直默不出声的穆恩。奇拉都突然道

    “什么,您打算让这些生病的士兵去。。”

    “那是不可能的,”

    穆恩。奇拉都断然的否认。

    “我们只是需要一些吸引赛里斯人的诱饵。。”

    他刺客的表情不啻为恶魔的耳语。

    “相信疾病是没有国界和民族区别的。。”

    天尽头是赛里斯人营地中耀眼的火光,层层堆叠的火葬塔如巨型的火炬熊熊燃烧着,这是他们正在送别那些牺牲的战友和同乡,莫名的歌谣齐声飘摇在昏暗的夜空中。

    战场的彼端

    “这一夜,我们都是唐人。。”

    伤痕累累的小野秀直,对着面前半边脸联通一直眼睛几乎被削掉的吐蕃人叹息道,

    听到夜风中送来的隐约歌声。苏萨城中各个角落中的残余守军。也跟着哼唱起来,让这座已经沦陷了大半的城市,重新泛发别样的顽强生机。

    那场充满壮烈的二线反攻,只是回光返照的最后辉煌,留下和杀伤了数倍与自己的敌人之后,他们还是还是沦陷在了绝对数量优势,他没能如愿的和那些唐人将士们战死在一起,只是失去了左手三根指头和一只耳朵。

    然后到来的夜晚变成他们最好的庇护,古代留下的水利设施、建筑遗迹和地下管道,让他们获得了苟延残喘的空间和时间。

    在这种绝望的境地下,他们却没有如此的信心高涨过,他们的援军就在夜色的尽头,悬挂在空中的热气球。直接用众多折射镜和特制燃料拼成的原始聚光灯,照射在夜空中,哪怕隔得很远依旧可以感觉得到。

    来自热气球上长条光柱和耀斑,巡曳在营帐近处招摇的旷野上,

    在夜色中奔腾的尘雾,像是星光下流动的怒涛激浪,那是进行强行武装侦察的夜袭部队已经回来了,

    带回来的还有几乎完好无损和势如破竹的报告。

    “打破了三个营地,连踹十数阵没有几合之敌,都是老弱病残。满是伤员和病人?。。”

    站在沙盘前看着参军、参事、虞侯们构筑这战场态势的我,忽然听到这个报告,不由皱起眉头。

    “你们怎么看。。”

    我转向另一个方向。

    虽然身心具是极其疲累,但是以南八为首的右军诸军将,被打残的左军残部,还是坚持列席左右,以战场指挥者的身份,直接汇报第一手资料和商榷战场态势。。

    “某以为,必有蹊跷。。”

    “废话,怎么会没有蹊跷。前天我等刚踹过大食人的营防。。不至于虚弊如此啊”

    “就算是困兽犹斗,也好歹有些伤亡的,几乎无损就未免让人不安额。。”

    “难道是陷阱,。。”

    “你觉得的大食人会让我们食髓知味的再来一次么。。”

    “小杨都尉,你攻进去的时候。那些。。”

    有人将话题转向正在堂下复命的小杨,他统领的青海蕃骑营。褚羯骑营三只重装藩骑之一的铁甲游骑营,承担了这次武装侦察的任务。

    “疲弱,不敌,几乎,毫无防备”

    虽然已经成家并且有南诏亡女在内的好几个妻妾,但是他还是那么惜字如金。

    “难道就没有军将带人杀出来试图挽回么。。”

    “未见。。”

    “将这些疲弱之士,有可能是大食人刻意留下的破绽么。。”

    “他们怎么可能预料到我们进攻的方向。。巧合的几率有多少”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给我们送斩获么”

    “或是别有所谋。。”

    “死人,腐臭,很重。。”

    小杨突然再次开口道

    “有我们这里重么。。”

    南八郑重其事的问道

    “不可。。同日语。。”

    “难道大食人那里发了疫症。。”

    南八下首序列第三的一名军将,突然紧接道。

    “后来试图围堵你的追兵,都在外围么。。”

    我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们始终未曾进入被攻掠过的营地中么。。“

    “请求总府大人升帐发令。。”

    南八也站了起来,他也想到了什么。

    “将士们路途困顿,多半已安排歇宿。。”

    行台军兵曹判官,有些迟疑道

    “歇了也要马上发动起来。。”

    我斩钉截铁的决定道

    “立刻进入一级临阵战备……众军将中还有所不明的。

    “你们觉得,以大食人各族之繁杂,在军中发生疫症的,仅仅会有这么一处么。。”

    南八接口道。

    “只怕他们想要速战速决的心思,更甚于我们了。。”

    随着发号施令的奔走纷纷。

    取消三班两轮的休整,连夜抢筑阵地,只保留我的亲军衙前虞侯三班,作为驻队和奇兵(预备队),其他所有人力都分两班投入进去。

    不出意料的话,天明后,将会有一场规模宏大的决战,多争取一点时间和进度,就多一份胜算,

    本以为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战场调整和接触,才会投入决战,但现在看来,那个时间要提前到来了。

    在我命令的督促下,被重新发动起来的大多数军将,还是稍有怨言的在夜色中,将扎营地变成一个巨大的工地。

    很多人疲累的直接倒在地上睡去,然后被抬进自己的营帐里……晨曦的露水中,例行的晨祷都省却的阿拔斯人,在天色的掩护下,发动了第一波进攻

    “要死也要死在进攻敌人的途中。。”

    “易卜拉欣的子孙啊,从不会将背后留给敌人的刀剑,”

    “用胸膛去拥抱敌人的刀枪,获取甘泉与美果的乐土,七十二个纯洁仙女的侍奉。。”

    在种种鼓舞声中,吃了有生以来最为丰盛或是足饱的一餐后,无数的军官和士兵们涌出营地,汇成一只沉默的洪流。

    这一战,连战前祷告礼都是由,骑马或是乘车冲上了战场,大小毛拉和伊玛目们一边伴随行进一边引领的,他们挥舞着各种受过赐福和礼赞的经本,在人群中以至高至大先知和历代先圣的名义,充满激情和狂热的鼓励着。

    迎面回应他们的是,

    数排直射的弩和背后成片抛射的弓,构成了巨大的箭阵,像是冲刷过沙土的激流,一霎那就让稀疏了许多。

    交错飞舞的弹丸,在人群中搅出大团飞溅的血肉,人群是如此的拥挤和密集,以至于当一只石球,贴着地面滚过的时候,大抵有数十只腿脚被折断或是打烂。

    同样造成杀伤的,还有那些用晒干的泥土烘制称得陶弹,砸在人群中崩裂的碎片,几乎让人无法站立,但对心里威胁最大的,还是夹在其中发射的,会爆裂的火油弹和其他爆炸物,虽然数量并不多,但几乎让人烦不胜防的终日处于提心吊胆中。

    此时数名教长骑马簇拥着新月大符的车座,冲到了最前列,高声唱起了赞颂至大的圣歌,他们很快被呼啸崩碎的投弹所击倒,“愿至大恕我罪”他们呻吟着这些语句垂死倒在新月大符的傍边,鲜血涂满了金色徽标的月弯。

    因为惨烈的打击而陷入短暂低潮的阿拔斯人,见到此景彻底陷入了狂暴的局面,他们纷纷高呼着先知和诸圣的名字,放弃了各自掩护的战术位置,而冲上前去与敌人外围机动的骑手,互相对刺而同归于尽,这种嗜血求死的精神,居然让见惯战阵的唐人也不寒而栗。

    随着活跃在战场中神职人员的伤亡为开端,战场拉开了另一个残酷的**序幕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我向你索要我逃走的奴仆,而你却拒绝了还称我是个孩子,这不是对我的诬蔑吗?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拿起剑吧!让暴风雨之神,我的福音主来决定我们谁会继续站在这个世界上!”

    ―――赫梯国王墨尔西里二世对领国国王之战书,数日后,赫梯战车踏平了这个国家。

    噼里啪啦的沉闷震响,几乎无时无刻不被笼罩在火药发射的烟雾中,浓重的烟云顺被背风被吹到了百步外的战场,依旧没有完全散去。

    这层隐约稀疏的烟瘴,伴随着如同怒风掠境的呼啸声,吞噬了无数的人和马匹,他们的盾牌,他们铠甲,就像是纸糊的玩具一般,毫无遮掩的连同身体一起碎裂开来,人或事战马的血肉,脑浆和腔肠,就这么混杂在一起,再被填补上来的人潮,践踏成不可辨驳的稀泥。

    大蓬飞溅的沙土,火光和尘烟,震响,都很容易让战马惊慌失措的失去方向,乱蹦乱撞在一起,然后骑手们就会主动跳下马来,用刀子和剑尖,帮助这些畜生校正方向,根本不吝啬伴随自己多年的坐骑,而讲狂乱奔逃飙血的马儿们,驱赶到敌人阵线的方向去。

    “放,接着再放。。”

    “用最大的气力和速度,给我放炮。。”

    “不要吝惜炮材和子药,打完这一战我们还可以造出更多的。。:”

    话音未落,一门刚装填完散弹的长管轻炮。在突然爆膛的后坐力下,沉闷哀鸣着斜斜立起弹跳起来斜向,崩裂出大半截的缺口后,翻滚着重重砸倒试图固定炮身的数名炮手和军士。

    他们与炮管接触的**直接被压扁。然后嗤嗤的蒸腾出褐色的血色蒸汽,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就失去了生命,随着子药爆开的小块飞舞的锐利碎片,直接在邻近负责搬运,配装药包的辅兵,扇面的打倒了一片,留下一地翻滚惨叫的血迹斑斑。

    “军医官。。”

    “救护兵。。”

    “要立刻拿止血膏和绷带来。。”

    “不要停,。继续发炮。。”

    纷繁喧嚣的声响。很快给掩盖在连片炮口发射的声响和烟云中。不断有人被烫伤或是烧灼,或是因为激烈的机械动作,而疲累到闷声不响的当场一头倒下去,然后被拖走。这一刻,这些被视为新式兵种的宝贵兵员,也被毫无差别的激烈消耗着。

    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已经吞噬了数万人的血肉和生命,但是还没能得出最终的结果。

    交错在一起的进攻和反攻。让漫长的战线变成犬牙交错而敌我难分,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后,大食的军队终于得以和唐军的士兵搅合在一起,然后后像是死死咬住猎物的鳄群。无论被骑兵如何贯穿和切割,前赴后继的始终保持住足够近战接触距离。用规避大多数火器的威胁,而在混战肉搏中得以发挥自身的特长和优势。

    对大多数人来死在敌人的刀剑下。总比持续暴露在打击的范围内,凄惨的被天将的火焰烧死或是炸成碎块要好得多,也更加体面的多。

    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交汇而成的阿拉伯河上游大平原,天际的朝阳照耀之下,数股巨大的骑兵洪流正在以平行线的模式并行着,整个大地在战抖着。

    来自花剌子模的回纥人和黠戛斯人;来自里海草原的可萨人和阿兰人;来自山外的乌古斯人和佐伊人;来自高加索的亚美尼亚人和阿卓佩蒂尼(阿塞拜疆)人,来自索格底亚北方和吉兰低地的突骑师、葛逻禄人;甚至是来自遥远东方高原上的吐谷浑人和党项人,不同的肤色和民族口音,在这片土地上厮杀驰骋着

    由于两方阵营的都是生生世世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健儿,他们在驰骋之中争相搭弓放箭,在两道大的恐怖扭曲接触的“平行线”之间,呜呜作响的箭羽在空中互相飞射碰撞,闪出无数火花。

    然后穿插迂回的拼撞在一起,如烈风吹过的丛林一般,卷落下来许多“叶片”——插满刀枪箭只的人尸马体后,回旋着再次构成突击的锋线,恶狠狠的扑向对手。

    这时,另外一个河口,在鏖战骑兵大部的后方,又涌出了数千身披战袍铠甲的亚美尼亚骑兵,他们也举着新月大符完全置近在咫尺的敌人于不顾,高呼着斜奔着——朝着苏萨城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苏萨城中东、北、西三个方面的近万阿拔斯军队呼声四起,弓兵们密密站在了高垒土墙之上,箭矢像三面交加而下的大雨落入内城最后的城垒中。

    新从城外运来的弩车石炮,沿着被拆平的大街,将火箭火弹呼啸抛射入城中,浓烟四起,苏萨城内已经是死尸遍地血盈沟渠。一队队士兵杠着云梯奋勇越过深壕,抵进了石墙蚁附而上。

    城中守军在最后的据点,古代夏宫残余建筑改造成的堡垒中死命抵抗,沸油擂木滚滚而下,墙下虽哀叫声四起但攻势却愈发疯狂。

    时另一条战线外围,又传出了轰天般的“至大庇佑!”,数千贝贾人兵居然放弃了坐骑,举刀步行冲上了喀巴尔的围城土垒,猝不及防的南线花剌子模兵团的步兵,在近距肉搏中根本不是凶悍的沙漠蛮族对手,碎肢人头顺着土坡滚滚而下。

    敢来援助的归义军,逐排搭弓发箭,一直射到手酸,而墙下的数千贝贾尔骑兵虽然半死半伤,但是仍然凶悍无比,他们全部下马牙咬弯刀攀墙而上,许多人周身被射得如刺猬一般才附在墙垒上停止了攀援——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砍下站在城垒上敌人的头颅。

    日渐惨重的伤亡。也让归义军的各族军将们,杀红了眼,“不要怜惜敌人,当猪羊一般宰!举石头砸!”

    打到这一步。除了投入剩余的预备队,宏观上的指挥能够发挥的效用已经相当有限了,剩下只有被分成不同相互协作呼应的大小战斗集团中,士兵们的军事素养,将领乃至军官们的临阵发挥了,

    然后通过他们的努力,这种战场细节的计谋和激变,不断影响和改变着战场的局势和力量对比。为战场局添减一些新变量,乃至逐渐积累成局部优势,甚至影响战局平衡的重要因素。

    这也是冷兵器背景下,古代大规模战争的局限性和临界点所在。如此之多的兵力堆积在这片河流之间的战场中后,大多数诸如袭粮之类的,巧取奇谋的手段,就基本排不上用场了,因为双方都有足够的兵力和巡哨来预防这些东西。真正决出胜负的还得靠正面战场。

    从某种程度上说唐军本阵所具有的组织、训练和经验等战斗素养,只要坚持的时间越久,战争的天平就月倾向己方。

    从前天开始,

    来自海上军州的部队。虽然没能如期突破纳西里耶,却成功的通过阿拉伯河的支流。冲到了苏萨城下,并占据了南面的城墙。并卸下一批重型器械,为散布在城中坚持战斗的残余守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就在昨天,一只来自高原的呼罗珊辅助部队,在新统领伊布都的引领下,刚刚加入到赛里斯人的阵营中去。

    接着,稍晚一些赶来的大量工程军和辎重部队,也在河对岸完成了集结扎营,各种战地工坊和原料收集单位,已经充分展开,开始为战线提供各种服务和补充。

    那些主动或是被动汇集在主营地外,各种藩属国家、民族和部落的旗帜和营帐,就像是连片的云彩一般,拱卫在如同一块磐石的主阵,侧后和两翼。

    唐军主力的到来,像是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士气和战斗意志都上升了不少,原本被战场上追的满地跑,或是热衷于保持距离打酱油的散兵游勇,也敢于返身对扫荡部队发起冲击。

    这一次,直接投入战场的藩汉将士就多达六万,尚且还不包括哪些藩属、附从的士兵,而沿途各地为此枝解和间接,提供劳役和输送的青壮年,则是这些数字的倍半还多。

    再加上对方阵营中更具有数量优势的大食军队,也可以称得上这片土地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指挥这种大场面,但是将敌我双方成千上万的生命与未来,轻易的操持在手中的,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迷醉啊。

    在这种的情况下,用某种话说,我只要适时的出现在,容易被广大将士直接或是间接感受到的位置上,继续保持微笑来鼓舞士气让他们感受到我的信念和存在,就好了,至于其他东西,有专业分工的人才,来替我实现。

    事实上当我统帅的军队达到一个规模上的临界点后,多数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事事亲为,或是直接对某只部队下命令了,而是根据对战场的判断给出一个战略或是战术目标,

    然后由左右的参谋策划人员,根据现有的资源和力量对比,编列出最合适的实现计划和流程,具体的指挥权,会连同配属的部队,被下放给军以下的某位将领,由他来决定指挥和作战细节,比如突入敌阵的时机和位置……遥远的高原东部边缘,

    前河中地区史国的南方贵族赛赫,衣裳褴褛的走在贫瘠的沙漠边缘,他们的靴子和裤腿都几乎被磨烂,身上缠满了各式各样破破烂烂的包裹布片,某些地方还凝结着已经干枯的血迹。

    杀掉疲弱的马和骆驼,用血来解渴和充饥,他们有支持了一段时间,然后抛弃纳西伤员和疲弱的同伴,,用尸体最诱饵捕杀兀鹫和胡狼,因为饥渴而胡乱饮用中毒和生病,遭遇迷失方向和风沙走散,又经过为了争夺最后一点水的份额,而在夜里突然爆发的惨烈内讧之后。

    最后结束这一段地狱般的行程煎熬,走出了中央盆地荒芜广袤的盐沼,望见内沙布尔河谷边缘高耸的群山时,他身边原本两百多号追随者。只剩下最后的六个人。

    ,饥渴疲弱的他们,甚至连打劫的余力都没有,虚张声势的吓跑了一名牧羊人后,才得以饱餐一顿带血的肉食。

    焦香肥美的羊肉下肚后,多少也让他们回复了一些勇气和信心。

    虽然他的企图和野心,已经遭到惨重的失败,但是他坚信。只要能回到索格狄亚那,就还有机会。他还有部众、领地和城垒,在赛里斯人反应过来之前,足以做些什么了。

    虽然赛里斯人在交通要到都有驻军和哨卡。在一些关键节点还通过军屯和移民,来进行监控,但是他们所管理的区域是在太过广阔了,广阔到,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道山路什么的。足以让这些可以避开大路的几个人,小心的翻越过去。

    进入呼罗珊地区后,他发现自己的小心似乎是小题大做,因为道路上全是繁忙穿行交织的人流和畜群。事实上随着赛里斯人的战线向更远的西方推移,这些各族商旅的足迹。也随着不断延伸分支的贸易线,推移到这些地区去。归遣戍防的军人、民夫、商人、移民、工匠,乃至各式各样寻求机遇和发展的投机者,连同往来东西南北的商贸大队,如成群辛勤蜜蜂充斥在道路上,的因此他们混迹其中,根本不用刻意的掩护。

    因此夹在那些移民的人潮中,他轻易的渡过了阿姆河……喧嚣纷繁的战阵中,

    走出一只部队来,装备和武器都杂乱无章,但是他们的出现,却像是在战场这锅沸油中,倾倒进的一泼冰水,他们的行装可以说是破破烂烂,很多人的铠甲上,还充斥着胡乱修补或是保养不善的痕迹,但是毫无意外的辨认出来。

    这些甲具和行头上挥之不去的鲜明风格,昭示着这些装备,都是来自战场收集或是缴获的唐军甲杖器械,

    他们其实大都来自长相更加东方化的乌古斯突厥,再配上这身穿戴,就不免有些混淆视听的制造出一些,降伏和叛变的赛里斯人部队的假象。

    铁青着着脸站在最前列的是外籍的穆斯林西奈尔,这位前拔汗那(宁远国)宰相塔姆杜罗的私生子,对来自东方的赛里斯人,有着不可妥协血海深仇的费尔干纳人,在自己的家乡和布哈拉等地,多次掀起血雨腥风的罪魁祸首之一,经过了短短的几年颠沛流离和逃亡的生涯,已经变得憔悴苍老了许多。

    现在他和他的部下,终于要为阿拔斯王朝所提供的相应庇护,付出代价了。换句话说,如果阿拔斯王朝不能取得胜利,想他这种积极参与和煽动,破坏唐王朝统治秩序的暴动和袭击的首恶分子,或者说失败者的下场,远要比别人更糟糕的多。

    因此在这只部队中,

    除了传统的乌古斯突厥外,还有在他的鼓动下,阴谋叛唐作乱不果,战败逃亡到境内的突骑施、葛逻禄等突厥部落的残余,也集中在这只特殊的部队中。

    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那种众目睽睽,万夫所指之下,冰冷刺骨的感觉,却让他禁不住冷汗直流,不仅仅来自对面敌军阵营的杀气。也来自背后的“友军”,数以千计来自毛绥勒(摩苏尔)兵团,手持长斧和双刃斧的士兵,正在冷漠的望着他们。

    “苍狼之裔的人们,你们不是很以自己的家族为荣耀得吗!我们费尔干那人也一样,用弓来衡量我们远祖之名哪个能闪耀着金子光芒而哪个只能折射出银子的光芒吧!”

    西奈尔身着举弓站在最显眼的高地上,望着如云的敌军喊道,对面山呼海啸的回应声,让他的耳膜几乎要被炸破!

    成功的挑起了敌人的怒火和敌意之后,他们的下场早已经注定了。他们会变成战线中被重点关注和吸引火力的焦点,出于一种被人羞辱的心态,那些敌人会争先恐后的对这只部队予以痛击。

    人就在坚持战斗的最后一股人马,被剁成肉酱之后,似乎松了口气,从这一点说,似乎达到了目的。他们的牺牲,他们要为哈里发的直属部队,吸引火力和关注,然后打开一条直通胜利的道路道路,

    战场中的大食军,似乎一下失去了声音,黑色洪流,一下压倒了战场中斑驳稀疏的色调。

    数万身着细叶铁甲手持长枪大戟的禁卫军,和全身披挂的重骑兵、弓枪一体的伴随骑兵,拱卫着这一个核心,仿若移动的黑色山林一般步入战场之中。

    若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也是阿拔斯王朝所能掌握的最后一支呼罗珊人组成的军队,相信很快他们就要和来自家乡的同胞,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之前他们只是作为精锐的突击力量,以千夫长或是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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