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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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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胡族认为大王不够威风,配不起他的身份,只是称皇帝实力又略显不足,因此创出天王、太王这类不伦不类的称呼,以满足他们的自大虚荣心!

而去年高谈德虽曾大败于慕容熙之手,但今年春季,慕容熙再次来攻,高谈德一改颓势,大破慕容熙,夺回了之先失去的大部分土地,兵威赫赫,连辽东霸主燕国都吃了亏,逞论今次带了步骑五万?区区晋军如何是高句丽之敌?

刘娇的俏面也现出了紧张之色,不禁紧紧抓住了王道怜的手臂,刘兴男更是尖声叫道:“将军,高句丽来了五万大军啊,纵使是父亲都要暂避其锋,咱们赶紧回去吧,反正这一趟你抢了八十船的贡品,也算大获丰收了,现在上船还来的及!”

“慌什么?刚好趁这机会掂量掂量高句丽的实力!”卫风不满的低低训斥,随即目中闪出一抹凶芒,喝道:“放箭,把俘虏全部射死,之后立刻回营!”

“遵命!”射死俘虏太简单了,将士们纷纷擎出弓箭,连瞄都不用瞄,只管朝前射,一时之间,俘虏成片成片栽倒,血水流了满地,城下惨叫声大作!

现场惨不忍睹,这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又被绳索反缚着双手系成一串串,逃都逃不掉,城头新罗人那嚣张的笑声嘎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向城下,说杀就杀啊,连倭人都没这么凶残吧,这还是温文尔雅的大晋吗?恐怕是冒充的吧?

刘娇与刘兴男也惊呆了,刘兴男猛晃了阵脑袋,怒道:“将军,您太残忍了,两军作战杀死敌人倒也罢了,可他们是百姓啊,您滥杀无辜和孙恩有何区别?”

刘娇的美目中也射出了浓浓的不满!

“迂腐!”卫风冷冷笑道:“异族举国皆兵,这些人放下武器是农民,拿起武器则是战士,高句丽五万大军已近在眼前,当务之急是尽量削弱敌人,否则,死的将是咱们自已的弟兄!如果换了你父亲,他也会毫不迟疑的下令射杀!”

卫风把目光移向刘娇,刘娇的脸面虽然还有着一丝不忍,却已理解的把俏面偏向了一边,刘兴男则嘴里在嘟囔着,也不知说什么。

卫风又向城头看去,厉喝道:“金楼寒,难怪你拖延时间,原来有高句丽作后盾,但老子今日把话摞下,即使我军不敌高句丽势大,难道不会退走?只要老子有一口气在,必与你不死不休,先前你如果乖乖的称臣纳贡还可相安无事,现如今,再无转圜余地,你他娘的给老子把脖子洗干净等着!”

一股巨大的恐慌涌上了心头,金楼寒面色剧变,他明白,如果不能把卫风留下,斯卢斯罗就完了,晋军的精锐可不是倭人能比的,这让他竟生出了丝悔意,可眼下已绝了退路,只能色厉内茌的斥道:“你欺凌弱小,滥杀无辜,天地不容!”

“你利用宫庭政变坏了新罗三姓轮流坐庄的规律,他娘的也不是好货色!”卫风毫不示弱的回骂了句,便猛一挥手:“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城头下方只遗下了满地七零八落的尸体。

金楼寒颇有些失魂落魄,怔怔看着东方海岸线,说到底,他对于能否留下卫风并不是有太大把握,高句丽只是被请来剿灭倭人,并没有与晋军作战的义务,高谈德未必愿意与晋军为敌。

而在海边,仅仅半刻不到,晋军骑兵已悉数归营,全军上下听说高句丽五万大军来袭,立时陷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当中,战士们纷纷抓紧时间在营垒外侧挖掘沟壕,掘出的泥土装入泥沙包堆垒在简易木栅栏后方,起着加固与掩体的作用。

船只也在调整当中,原先沿海岸一字排开的数百条船有相当一部分驶向了大海,与留在岸边的数十艘并列成排,以绳索捆扎在一起,如果高句丽前来夺船,可以减少受敌面,使兵力相对集中,毕竟一万军面对高句丽五万步骑,人手明显不足,同时高句丽军谁都没见过,对他们的战斗力无从评估。

第一八四章高谈德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匆匆作了布置之后,卫风把陈喜召来,问道:“倭人情形如何?可有不安份?”

陈喜立时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施礼道:“回将军,倭人都老实的很哪,让他们蹲下,他们不敢站着,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偶尔有人反应慢了,被弟兄们一鞭子抽过去,他们不但不怨恨,反而点头哈腰,仿佛是他们给咱们带来了麻烦!”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大眼瞪小眼,刘兴男忍不住道:“陈将军您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天底下哪有如此下贱的人?挨了打还会跑过来感谢你?”

“刘小娘子,本将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啊,可几鞭子一抽,发现事实正是如此,要不,让兄弟们带两个倭人过来你也抽两鞭试试?”陈喜笑呵呵的答道。

卫风接过来,微微笑道:“倭人就这德性,畏强凌弱,越是对他凶狠,越是羞辱他,他越是恭顺听话,如果与他好生言语,处处以忍让为先,他反而会心生异念,趁着你不注意,指不定就从背后窜出狠狠咬一大口!”

“倭人怎会如此不堪?就算养条狗,丢块肉骨头过去它还会摇尾巴呢,照你这么说,倭人岂不是连狗都不如?”刘娇的美目中现出了一抹狐疑,连忙追问道。

卫风摇了摇头:“娇娇姊,你不要拿倭人来污辱狗,狗是人最忠诚的伙伴,它永远不会背叛它的主人,你看我,从来不吃狗肉,正是下不了嘴啊!”

“哦~~”刘娇似懂非懂的应了声。

卫风又补充道:“但是倭人极易征服,对付他们,只需要皮鞭加刀剑,却不能有妇人之仁,他们的恭顺只是表面,而且模仿能力极强,会极尽谦恭、极尽阿谀的奉承你,为了师长技以待将来超越你,凌驾你之上,以百倍、千倍的手段报复回来,总之记住,不要把倭人当人看,就不会有后患!”

陈少女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眼卫风,便咬咬牙道:“将军,目前敌众我寡,而高句丽的情况又不清楚,故妾以为,应事先消弥掉后患,倭人虽然老实听话,但如果趁着高句丽围攻甚急,集体哗变反水,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陈姊姊,你这是。。。。”刘兴男听出陈少女的言下之意,顿时瞪大眼睛看了过去,她已接受了卫风残杀无辜,可陈少女漂漂亮亮,又文静内秀的一个女子竟然也残忍嗜杀,这让她无比震惊!

卫风摆了摆手:“刘兴男,两军对垒不可有妇人之仁,陈少女说的对,敌众我寡,必须要排除掉一切不安定因素,何况把倭人带回会稽是作为劳役使用,终究会被折磨致死,今日能落个痛快,也算他们的神灵保偌了,如果换了刘兄置身在这里,他也会下令坑杀俘虏!陈喜,这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在高句丽大军来到之前办妥,事后把尸体扔海里喂鱼罢。”

“请将军放心!”陈喜拱了拱手,匆匆而去。

陈喜利落的很,把倭人驱赶到海滩上,然后从船上与陆地,四面围住以弓矢攒射,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寨!

卫风生出了种历史重演的感觉,1937年冬季,倭人的后代把手无寸铁的中**民驱赶到江边屠杀,而今日,自已把倭人集中在了海边屠杀!

‘他娘的,你杀老子的爷爷奶奶,老子杀你祖宗十八代!’卫风的脸面现出了一抹狞笑!

刘兴男与刘娇却是立刻掩上了耳朵,尽管在理智上认同了卫风有杀倭人的理由,但在感情上没法接受,毕竟这是四千两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姑侄俩突然意识到,自从踏上新罗的土地,一仗还没打,手无寸铁的平民已被屠杀了五千多,刘兴男更是忍不住去想,假如换成自已的父亲,他真的会残忍滥杀吗?只不过,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海边成了屠宰场,高句丽永乐太王高谈德领着五万步骑来到明活城下时,也是大吃一惊,地面横七竖八躺着一千余具尸体,身上插满着箭矢,均是反缚双手,死状惨不忍睹,仿佛是刚刚集中处决的死囚!

“勿奈麻立干,这是怎么回事?”高谈德不由把讶然的目光投向了领着文武臣属出城相迎的金楼寒。

“扑通!”一声,金楼寒也不顾身为一国之主,重重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道:“求永乐太王为我斯卢斯罗做主啊!”

“扑通,扑通!”身后的一众臣属也跟着金楼寒跪在地面,人人脸面带有悲愤之色。

高谈德一步跃下马匹,追问道:“勿奈麻立干,孤来时似乎看到有数千骑向海边疾驰,莫非与他们有关?”

“永乐太王。。。。”金楼寒声泪俱下,以最悲愤的言语、最激烈的陈辞控诉着晋军的暴行!

高谈德却没有如金楼寒所期望的那般勃然大怒,并拍着胸脯保证架下这梁子,而是眉头越皱越紧。

高谈德与高句丽众将在路上也曾猜测过这支骑兵的来路,倭人、百济人都被一一排除,这两股势力不可能拥有成建制的骑兵,最大的可能应是燕军,甚至魏国精骑都不意外,却没料到,竟然是最不可思议的晋军!

在各方势力看来,晋室内敛谦和,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不去打江淮的主意,晋军就不可能主动出击,更何况他国内一堆烂摊子,哪来的余力插手半岛事务?

部将高武拱了拱手:“大王,这的确匪夷所思,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晋军的来意与身份,看他是打算长期插手半岛事务还是偶尔的一次劫掠行为,我军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嗯~~”高谈德点了点头。

“永乐太王!”金楼寒顿时挥舞起双臂,急道:“如果只是偶一来之,孤出些钱财忍一忍倒也罢了,可那晋将让我斯卢斯罗向他每年上贡八十船贡品,这分明是存有长期欺压的心思啊,请太王为我斯卢斯罗做主啊!”

“请太王做主!”跪在地上的新罗人也齐声磕头高呼。

“这。。。。”高谈德虽对半岛势在必得,可如今局势扑朔迷离,晋军的突然插足令他心里摸不着底,于是,略一沉吟,便道:“也罢,咱们先与他谈一谈,勿奈麻立干,你点上兵卒,随孤一同过去。”

“孤立刻就来!”金楼寒爬起身,回到城内紧急召唤起了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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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扯虎皮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金楼寒凑齐五千禁军与高谈德汇合,高谈德则点起步骑两万,浩浩荡荡的向海边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座规模算不上太大,设施也算不上完备,却法度森严的营寨出现在了眼前,高谈德猛一挥手,全军两万五千人陆续止住了步伐,纷纷放眼向前看去。

约四百来步远的这座营寨,外围是尚未完全成形的沟壕,塞墙后方密布弓弩手,寨墙与营帐间的空地上撑起了过人高的墙盾,里里外外合计三层,再往后受墙盾阻挡,看不清个中虚实。

营寨背倚大海,乍一看是自陷死地,但海边有壮观的船队,有如一座活动堡垒可以互为倚仗,虽然船队与营寨间隔着两三百步的距离,似乎给人一种可以轻易截断的错觉,只不过,高谈德却不敢掉以轻心,登基的十年,也是他四处征讨的十年,丰富的作战经验使他练就了异乎灵敏的触觉,往往越是显而易见的破绽,实则隐藏着无穷杀机!

高武凑上头,拱了拱手:“太王,晋军自十来年前刘牢之被慕容垂大破之后,极少越境作战,但以今日所见,实是不可小觎啊,他们不仅甲胄齐全,面对我方优势兵力也丝毫不露惧色,尤其难得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构筑起了初步防御阵形,这才两个时辰吧?”

高谈德点了点头:“晋室四分五裂,藩镇你来我往,朝庭反而最为弱小,总之,禁军是不可能,你说说看,他们来自于哪一方?”

“这。。。。”高武不确定道:“晋室若以兵威论,当以北府居首,眼前这支虽人数不多,却兵仗齐整,莫非是北府军?”

高谈德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高楼寒:“匆奈麻立干,对方可有自报身份来历?”

金楼寒略一寻思,便道:“永乐太王,那领军将领只说他的军职是偏将军,名为卫风。”

“呃?”所有人都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偏将军是晋室武将序列中最末的将军,小小偏将军也能领一万军出征?如果卫风是个杂号将军他们都不奇怪,却偏偏是个最次的偏将军!

“好了!”想不明白,高谈德索性不想,摆摆手道:“莫要纠结于他的将军职位,此人既能领军一万出海,又于短时间内立寨设防,可见非是一泛泛之辈,当今晋主蠢笨,会稽王任用私人,朝纲紊乱,而江东又以武职为贱业,或有将才被埋没也不是没可能,总之,莫要存了轻视之心。”

“请太王放心!”众将轰然应诺,高武又道:“太王,末将愿上前问他一问。”

高谈德挥了挥手:“去吧,晋人以弓弩见长,听说他有床弩能射三百来步,莫要靠的太近!”

“多谢太王提醒!”高武施了一礼,唤上十余名亲随,策马缓缓向前驰去。

高谈德在打量着晋军营寨,卫风等人也在打量着高句丽军,这是辽东除燕国之外的最强军事力量,但真见着,凡是去年随卫风出使过燕国的均生出了种差之甚远的感觉。

燕国面对魏国节节败退并不是军事力量虚弱,而是内部**,权贵之间相互残杀,力量在内耗中损失殆尽,这才给了拓跋氏步步壮大的机会,但燕军的军容、风貌还是非常齐整的。

高句丽军则服色杂驳,他虽然也有五千骑,可这五千骑披甲的远不到一半,而步卒显得更为混乱,往往一个队列中,有人披有人不披,这充分说明,甲胄的来源全靠作战剿获,谁抢到就是谁的,军中缺乏统一调度分配。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高句丽并没有完全走出氏族部落形态,大件值钱物品或者名门美女也许只由权贵专享,但一般物品,包括兵甲,谁抢到就是谁的,并没有建立起完善的上交再分配制度。

对于高句丽军,卫风只大略扫了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居于队前的一名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满面自信,目中有神,凭着直觉可以猜出,这理该是高句丽之主高谈德。

“将军,有人上来了!”王道怜突然小声提醒。

卫风点了点头:“定是来打探虚实的,刚好看看高谈德究竟意欲何为。”

对面从阵中驰出的十余骑正是以高武为首,约在两百余步外勒马止住,高武放声唤道:“我乃高句丽永乐太王麾下平北将军高武,对面可是北府军?”

“呃?”卫风颇为哭笑不得,孙恩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高句丽也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难道朝庭军容齐整的只有北府军一家?北府军的名头果然不小啊!

刚要挑明身份,一个念头却冒了上来,卫风随即大言不惭道:“正是!”

“不要脸!”刘兴男小声嘀咕了句。

卫风全当没听着,只是看向前方。

高武又问道:“请问贵部是北府哪位将军麾下?”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刘娇,便大声应道:“本将卫风,乃参辅国将军都督军府军事、建武将军、句章太守刘裕妹夫!”

“无耻!见人家人多势众,自已不敢亮名号吗?竟然扯起了父亲的虎皮!”刘兴男作出了呕吐的表情,不满的狠狠瞪了眼卫风。

刘娇顿时又羞又喜,这还是卫风第一次挑明与自已的关系呢,不禁低头摆弄起了衣角。

陈少女也扯了扯刘兴男,解释道:“兴男,高句丽突如其来,而将军目地只是为了逼迫新罗王上贡,暂时没有与高句丽作战的需要,如果能凭着北府军的名头使高句丽不战而退,岂不是胜过双方不明不白的拼死搏杀?何况将军并没说错呢,他不正是你父亲的妹夫吗?都姻亲关系了,借用下名头又有何妨?”

“噢~~”刘兴男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究竟是哪里不妥当,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而对面的高武问清了卫风的身份之后,竟陷入了为难当中,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卫风交流了,毕竟他摸不透高谈德的心思,是战还是和,立场站定了才能决定接下来的交谈内容。

高武不由向回看去,高谈德略一沉吟,便领上数百亲随,策马驰了上前。

趁着暂时冷场,王道怜小声问道:“将军,您借用北府军的名头是没错,只是还如何让新罗上贡?总不能再改口罢?”

刘兴男抢过来,兴灾乐祸的轻笑道:“那就送往句章吧,刚好将军还没下聘呢,拿这八十船的贡品作为迎娶姑母的聘礼,父亲肯定会欢喜的!”

“兴男,休要胡闹!”刘娇立刻喝止,只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卫风,作为女人,虽然是作妾,也尽管刘娇清楚这八十船的贡品与聘礼不能混为一谈,但总希望风风光光入了他卫家的门,也希望卫风能对兄嫂有所表示,而不是如普通的妾氏,趁着黑夜被一匹小毛驴从偏门驮进去。

孰不料,卫风冷冷笑道:“贡他娘!金楼寒既然敢阴老子,那今日之事只能有两种结果,一是咱们不敌高句丽,落荒而逃,二是令高谈德知难而退,然后我军全力攻打明活城,灭了新罗!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路!”

狠话放过,卫风又看向了面色略有些黯淡的刘娇,换了副面孔呵呵笑道:“其实兴男说的也对,娇娇姊温柔体贴,国色天香,倾心于我是我卫风的福份,若是不声不响娶了进门岂不是唐突了佳人?娇娇姊请放心,总之,我定不叫你受委屈便是!”

“妾不过一孀居之妇,卫将军不必麻烦的。”刘娇嘴上虽然在客套着,俏面却是一瞬间绽放如花。

“呕~~”刘兴男作了个恶心的表情,提醒道:“好了,将军您要与姑母卿卿我我也得先打退了高句丽,您看,又有人来了。”

阵前驰来了数百骑,队形严整,全都身披亮银色明光铠,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卫风心知这才是正主,不由打起了精神。

高谈德勒马停住之后,略一拱手:“孤乃高句丽之主高谈德,月前应斯卢斯罗匆奈麻立干请求,发步骑五万驱逐倭人,不知卫将军为何前来?又为何凌迫勿奈麻立干?”

高谈德身为高句丽百年难遇的英主,这一出场,便气势十足,并且把自已置于了道德置高点,果然不同凡响。

卫风暗赞了句,便回礼道:“原来是永乐太王当面,本将倒是失敬了,你高句丽倾举国之力南下,是为倭人,本将率部北上,也是为了倭人,新罗乃我朝属国,属国受人欺凌自是不能置之不理,至于永乐太王所指欺凌新罗,请恕本将不敢苟同,新罗既能给倭国进贡,为何不能给我朝上贡?藩属向宗主纳贡乃天经地义,永乐太王是明理之人,想必当能理解!”

高谈德暗自凛然,这人的确不好对付啊,正要开口,高武已跟着问道:“卫将军既是为救援斯卢斯罗而来,那么,为何在明活城下射杀一千两百百姓?如此恶行,只怕连倭人都自愧不如!”

高谈德暗道一声好,丢了个赞许的眼神过去,两军对垒,大义名份非常重要,这关乎到士气消涨,脸面也不自觉的布上了一抹挪俞,向着卫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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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谈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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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不急不忙道:“那一千两百新罗人通倭,既便当场杀死也不为过,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提出与金楼寒交换女子,弟兄们出趟门并不容易,大家都是男人,这方面不必多说,可金楼寒不识好歹,而恰于那时,你家永乐太王领步骑五万前来,本将只有一万精骑,你众我寡,你高句丽又来意不明,为免变生不测,不杀了还留着作甚?你家太王行事果决,倘若易地相处,必会杀之以绝后患,如你由此认为本将残忍嗜杀,那随你!”

高武顿时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勉强又道:“斯卢斯罗受倭人凌迫近三十年,为何你朝今日才来?”

‘蠢材!’高谈德暗中大骂,狠狠一眼瞪了过去,刚刚赞的那声好已被抛去了脑后,这不是摆明了承认晋室对新罗的宗主国地位吗?如此他师门有名,自已率步骑五万劳师远征岂不成了无名无份?

高武也意识到了失言,连忙闭上嘴巴,讪讪着不再吱声。

果然,卫风哈哈大笑道:“我朝与新罗相隔甚远,何况他也从不遣使求援,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时至今年,才侥幸得知倭人欺凌新罗之事,是以本将立率一万精骑渡海来援。”

“强辞夺理!”高谈德冷哼一声:“这宗主国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缠纠下去毫无益处,这样罢,你大老远前来自是不能白跑一趟,剿获的船只财货,乃贵军从倭人手中夺得,孤准你带走,孤保证在你上船之时,绝不趁乱进击,天黑之前,你离去罢。”

“太王!万不可纵虎归山啊!”金楼寒一听高谈德竟然允诺卫风离开,刹那间浑身拨凉,连忙出声哀求。

高谈德全当耳边风,他并不愿意无谓树下北府军这支大敌,高句丽的敌人是燕国、倭人与百济,甚至将来国力强大了还有可能是魏国,却绝不可能是晋室,高句丽与晋室一南一北,八杆子也打不着!

更何况高谈德面对臆想中的一万北府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能胜,也只能惨胜,关键还在于,与晋军作战毫无意义,既不能开疆扩土,也不会有重大收获,无非是抢回那八十船的贡品罢了,不过,与自已的军卒遭受重大伤亡相比,区区财货算得了什么呢?在高句丽四面受敌的形势下,他必须要把有生力量尽可能的使用在刀刃上!

在高谈德眼里,卫风的措辞纯属一派胡言,最合理的猜测应是趁着朝庭对北府军失去了约束力,刘牢之派了一万军出来打野食,如今剿获了八十船的贡品,也算收获丰厚,回去完全可以交待,而北府军同样没必要与自已作战,双方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送走了北府军自已可以专心于半岛事务。

至于金楼寒的心思高谈德不是不清楚,可是留着北府军的威胁,恰恰给了他在新罗驻扎军事力量的理由,否则,倭人打跑了,北府军消灭了,高句丽再没了留下的借口,除非撕破脸面强行吞并新罗,但在目前半岛局势异常复杂的环境下,显然不合时宜。

金楼寒认为,卫风不可能拒绝,目中满含期待看向了卫风,金楼寒却是连大气都不敢透,生怕卫风大喊一声:“好!”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卫风的面色迟疑了一阵子之后,带着歉意拱了拱手:“永乐太王的好意本将心领了,但高楼寒狂妄自大,渺视我大朝上国,今次不给他吃个教训,弟兄们回去如何交待?反倒是贵国,出兵的目地只为了倭人,而倭人已被本将击破,五千军悉数杀灭,是以该走的乃是贵军,请永乐太王领军回返,我大晋属国事务,不劳外国越俎代庖!”

“你。。。。”高谈德一瞬间脸面布满了怒容,身为一国之主,又是公认的明主,自然是心高气傲之辈,肯放下身段与卫风好话好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却不料,这人竟不认抬举!”

“哈哈哈哈~~”高谈德怒极而笑道:“孤不知你凭着哪门子如此狂妄,莫非以为孤不敢挥军来攻?又或是自恃兵甲精良,定能大破我高句丽与斯卢斯罗联军?”

卫风也毫不示弱的哈哈笑道:“永乐太王既然想知,那么本将便与你分析分析,你高句丽丁口不过六万余户,今次出步骑五万,料来已倾国半数之兵,若在新罗惨遭重大伤亡,只怕对百济的优势立将丧失,就算你不战也不走,与本将对峙下去,但之前两年,燕主慕容盛每年都遣兵来攻,恐怕明年春季燕国或会再攻辽东,倘若永乐太王稍不留神陷在了新罗脱身不得,莫非不担心辽东局势?

也罢,本将便透个底与你,今次前来,我军携带了足量粮草,又剿获倭人八十船贡品,全军上下,加上水手合计一万三千人,支撑到明年春未不成问题,而你高句丽虽有步骑五万,但粮草消耗也数倍于我,若是永乐太王想耗,本将奉陪,你想速战速决,也尽管放马来攻,本将倒要看看你五万大军能否破得了这小小营寨,总之,金楼寒的性命,本将要定了!是战是和,永乐太王一言可决!”

卫风的强硬姿态使高句丽军中每个人的脸面都布满了怒容,新罗人却把心放下了一半,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高谈德,他们就担心高谈德被卫风的言语打动,率军回撤辽东,那斯卢斯罗真要遭灭顶之灾了。

高谈德面孔的挣扎仅一闪即逝,跟着就马鞭一指,厉喝道:“孤给过你机会,你却不识好歹,好!今日孤便替你家晋主管教管教你!”说着,猛一挥手:“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数百骑旋风般向回疾驰。

刘娇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担忧,忍不住道:“卫将军,妾知你兵精粮足,但对方加起来至少有五六万人,你莫要大意啊!”

卫风微微笑道:“娇娇姊不必担心,高谈德其实已有了退意,只是拉不下脸面,或许还有些侥幸,因此,他必会驱使新罗主攻,他自已从旁策应,以寻找我军破绽,如我军无懈可击,不出数日,他理该知难而退,何况我与他并没有重大利益纠葛或是解不开的死仇,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他这类人,怎可能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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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两面夹攻

众人纷纷现出了了然之色,卫风的分析有理有据,刘娇也轻轻拍了拍那大小适中而又挺翘翘的胸脯,引得卫风猛吞了一阵子口水,刘兴男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将军,您就那么了解那个永乐太王?万一出了意外呢?兴男奉劝您一句,可别万事都好象在您掌握中一样,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卫风立刻收回目光,不满道:“刘兴男,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因刘兄无嗣,故而套用在你身上理该为虎父无犬女,你父亲兵法谋略样样出众,怎么到了你这里,连最简单的敌我形势都分析不出?我看你是故意找茌吧?”

“哼!你污蔑人!”刘兴男重重一哼,挽上了刘娇的胳膊,背转过脑袋不再理会这家伙!

陈少女款步上前,纤手搭上刘兴男的肩膀,微微笑道:“兴男,那永乐太王确实没有强行攻打的必要,既被称为明主,当能洞察形势,除了将军的分析,你再想想,咱们远道而来,不会在新罗呆上太久,总有离开的一天,到那时他再补上不就得了?又何必与咱们打生打死?或许对他来说,金氏王族被诛反更有利于他对新罗的控制,因此,他所谓的挥军来攻,应以试探为主,借机推测我军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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