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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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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笑一枯荣

内容简介
  秦朝末年,天下大乱。自陈胜吴广起义之后,二世皇帝不理朝政,内有赵高弄权,外有六国复辟,四处狼烟烽火,大秦国危在旦夕——
  却在此时,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了扶苏之子子婴身上,一段狗血的剧情就此拉开帷幕。
  看刘邦拔剑,观项羽举鼎,与张良斗计,同韩信试兵。
  PS:本书颇虐,小众文,适合十八岁以上青年观看。前面颇渣,中期渐好。立意跟爽文打脸神马的不同,书中很少开金手指。喜欢便看,不喜欢便弃,作者新人一枚,勿骂勿喷。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杀赵高,拒刘邦,刻不容缓。


第一章 穿越是一种病
  咸阳,肃方亭。
  门吱呀一声打开,在外面颇为阴沉的光线下,一个身材高大,面目忠厚,下巴上留有三寸长须的中年男子缓缓从门外走进。他手里端着什么,小心而谨慎,脚步放得也很低,似乎害怕惊扰了床上的病人。
  张子英木然的看着房顶,直到中年男子庞大的身影笼罩着他,让他感觉颇有点不舒服的时候,他才侧动了一下脑袋。
  耳朵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想必是那男子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了。一只粗糙的大手轻柔的拭去了他眼角的泪珠,接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张子英有点不爽,老子刚穿越还未叹气,你咋个愁眉苦脸的叹啥子!
  “公子,你的病何时能好啊?韩谈无能,再也寻不到更好的良医了。公子如若早去,却让韩谈如何向故去的扶苏公子交代?”
  这个名叫韩谈的中年男人,就坐在自己身旁唉声叹气。他那粗糙的大手,小心的为张子英捏拢被角,显得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仔细。
  张子英惊奇的发现,这人说话怪里怪气,虽然分不清是哪个时代的古人说话,但他却能很清晰的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韩谈?韩谈是谁?扶苏公子?秦始皇的大儿子好像叫这个名字。
  这是秦朝?我穿越到了秦朝?听这叫韩谈的说的话,我似乎还跟扶苏有什么关系?
  这该如何是好?虽然我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大部分在睡觉,但还是知道秦朝只有两个皇帝,好像就被陈胜灭了?是陈胜吗?额。可能是项羽,只有项羽那样的猛人才能灭掉秦朝。
  张子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东西,突然大脑似针扎似的疼痛!张子英大喊一声,突然翻身一下坐起。
  旁边坐着那叫韩谈的什么人一下大惊,手足无措的想上前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张子英跟诈尸一般跳起来又倒下去,临晕之前,张子英非常欣慰的发现,自己看来不是全身瘫痪。小鸡鸡也还充满着活力,你看坐起来那动静就非同一般啊!
  “公子?公子?”
  “子婴?子英?”
  “我姓张?不对,我怎么姓赢了?我不是叫张子英的吗?赢子婴是谁啊?”
  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朝张子英脑海灌去,张子英很欣慰的发现,穿越还是有金手指的。至少这记忆就会让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适应能力大大的增加。
  人生何其无奈,穿越既苦逼也辛苦,不是什么好耍的玩意。
  半年过后,赢子婴一脸沉默的坐在靠窗的床上,他手里拿着一卷书,一边咳嗽着一边观看。老宦官韩谈(注)小心的用针尖挑起油灯,好让整个屋子里更亮堂一些。
  赢子婴手里拿着的是韩非子写的《五蠹》,他正在努力的观看着上面韩非子批注的五类不利于秦时耕战体系的人。他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现代人的目光跟古人的目光完全就不一样。像韩非子书中说的言谈者(说客,政客)、商人都是21世纪公认不可缺少的人才啊!
  耕战体系太过极端,难怪秦朝会灭亡。
  宦官韩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端送过药碗,他瞅了一下说道:“放那吧!我先看会书!”
  韩谈皱着眉头小声的说道:“药已经凉了。”
  “那好,我就先把药喝了吧!”赢子婴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眼睛还是盯在竹简上,手朝案上一摸,摸到药碗,然后端起来将苦药一饮而尽!
  其动作干净利索,神情关注认真,喝药犹如鲸吞。很显然的可以看出赢子婴这人具有颇为果决,不怕吃苦的性格特征。也是这种特征能使得他穿越后在如此悲催的情况下还能厚着脸皮活下去。
  药虽苦,但能治病;人虽然病了,但能看书;看书的目的,是为了自己。
  这就是赢子婴这半年以来,过的枯燥而乏味的日子。
  如果可以,赢子婴也不想这样,一个带有病疾的身躯是阻挡不了现代人对外面世界的向往的。可惜的是,他遇见了穿越后更为苦逼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身份!
  他这具身体叫赢子婴,在后世的课本上还写有刘邦入关,秦王子婴绑着自己捧着玉玺投降,最后被项羽杀死的故事。
  而现在。张子英成了故事的主角,他如今的身份就是那个当了四十几天秦王的子婴。
  赢子婴是被胡亥杀死的长公子扶苏的儿子,不是什么秦始皇的弟弟的儿子,或者是秦始皇的儿子。在穿越后,赢子婴用事实说明了这件事情。所以历史这玩意,谁是野史谁是真史谁又说得清楚呢?
  后世记载的历史,也许根本不是历史。它能给穿越者带来先知的经验,也能是一个陷阱让穿越者坑死在里面。——这就是赢子婴通过自身的经验而得出的教训。
  而胡亥没杀死赢子婴的原因呢?也很简单,赢子婴与胡亥很熟,熟得比他老子扶苏还熟。而子婴从小就体弱多病,有神医断言子婴活不过二十岁!再加上扶苏的朋党都差不多被胡亥清除干净了,胡亥也懒得去杀子婴了,反正看样子都是要死的人了,无权无势的也没什么威胁。
  所以那个名叫赵高的老东西才会杀了赢子婴十几个叔叔姑姑过后,放过他。
  当然,活下来并非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出不了咸阳城,就在咸阳晃荡两圈,估计就有人跑去向赵高告密。于是不是宅男的张子英穿越过后便成了一个宅男赢子婴。
  现在你们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现代人能手不释卷的看书了吧?
  没有娱乐也就没有生活,没有生活除了看书还能干嘛?
  而且他现在身体也慢慢康复了,没有以往那么多的痛楚。人活着,终究是为了干点什么。虽然赢子婴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但并不妨碍他手不释卷的看书。
  书上的东西,可能有用,终究比坐着发呆强。命运这玩意也不是那么好改变的,作为穿越者,赢子婴比谁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现状他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坐等天变!
  天变之时,才是他崭露头角,书写历史的时候。
  大风起兮云飞扬,叹天下一时多少豪杰,生能与同时,自当与之共写天下!
  注:我国先秦和西汉时期的宦官并非全是阉人;自东汉开始,才全部用阉人。太监这种生物直到辽代才出现。宦官全部切鸡鸡是东汉以后的事情了,太监也不一定是阉人,它是古代一种官职。本书中韩谈是宦官,但他没切鸡鸡。


第二章 杀人剑
  九月的咸阳已经颇有些冷意,宫殿上的琉璃瓦堆积了一层从树上掉下的垃圾,弯曲的树桠上残悬着几片还不肯接受宿命的败叶。点点露珠还留恋在枯枝残叶之间,等西边吹来一阵冷风将它们化为残碎的水点。
  天上笼罩着一层去之不掉的阴霾,灰色的云层如同覆盖在乞丐衣服上的油腻,看着恶心想吐,但又舍不得弃去。因为掉了色的衣物还能御寒,没了衣物的乞丐就只能在寒天里等死。
  大秦帝国在这个萧瑟的秋天也只能像没衣的乞丐那般默默等死,天下分崩离析,贼寇叩关在即。朝廷上坐停棺材一枚,望夷宫等来蚁鼠一窝。
  赢子婴如今已经习惯了关中颇为寒冷的秋天,他前世是正宗的四川人,说的一口正宗的四川话,跟人交流的时候经常脱口而出:你个瓜娃子。
  在那个时代,普通话已经成为了一种学生必学的语言,他大学毕业后,普通话也没进步多少,两种口音让他交汇成了洋不洋土不土的川普。
  秦朝的口音跟现代完全不同,说话也有点憋里憋气,简而言之就是不直白。赢子婴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如今入乡随俗,也只好跟着一起憋吧!
  他如今每天扳着指拇过日子,脑子里整天都想着,秦二世什么时候死,赵高何时要谋反。
  这样枯燥的日子太无趣,赢子婴有时候想哪怕是拼了性命嘛也要活的精彩一点。可惜的是他历史学得实在是不好,连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时间都不晓得,又哪知道赵高什么时候杀二世?
  他如今被囚困在咸阳城里,每天跟呆在深闺里的黄花闺女似的。想得到消息也难上加难,更何况二世皇帝登基后,下令民众不准议论国事,不然就砍脑袋。这咸阳城里,又有谁敢议论政事呢?
  宅在家中大半年,赢子婴唯一知道的情况多一点的人就是赵高。赵高为人很嚣张,整个城里无人不怕他。他有个女婿叫阎乐,仗着岳父是丞相也很飞扬跋扈。
  至于赵高为什么会有女婿,他对这个也很好奇。最后在韩则那旁敲得来的信息中知道,在秦朝宦官不等于阉臣,都长有小鸡鸡,切了小鸡鸡的宦官很少。就比如说韩谈,韩谈也是宦官,但他还有儿子,名叫韩则。
  于是赢子婴很无语的知道自己被电视剧给坑了,电视里面的赵高都是阴阳怪气的老太监。
  在整个咸阳,信息流传得最广的就是这个没有切鸡鸡的宦官赵高。赵高很有才气,写得一手好字,还会做赋!如今当了丞相,害死了以前的丞相李斯、右丞相冯劫和将军冯去疾,朝中无人不惧怕他。他曾牵着一头鹿前去觐见二世,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指着说这是马,殿中那么多大臣,竟然每一个敢出来否认。赵高的淫威可见一般!
  赵高害死冯家父子,也害苦赢子婴。因为赢子婴的生母便是这冯家的小姐,冯家没倒台之时,赢子婴多少还是能受点照顾,如今冯家树倒猢狲散,哪又能顾得上赢子婴?听说还有一位冯家的子弟因惧怕赵高而远逃边关,庇护在前将军王离的手下。不过现在长城军团已经灰飞烟灭,王离也被砍了脑袋,那位冯姓的公子是死是活就再也无人知道了。
  他的住所并非紧挨皇城的宫闱殿宇,而是一处颇有些偏僻的中等院子。这院子旁边有一处园林,看似颇为清幽,丞相言此处好养病,于是赢子婴就搬出了以前住的宫闱。这地方住的大多数是些商贩贾旅,没有什么大臣王公住这边。子婴住在这里,皇帝也放心。
  这一日,赢子婴在吃过饭,喝过药后,如往常一样靠在窗户边看书。
  看了两卷《孙膑兵法》过后,就觉得周公欲邀他去下棋了。不忍着如此耗费光阴,他强打着精神,从墙上取下佩剑准备到院子中练剑。
  此时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半年的宅居生活使得赢子婴的身体素质下降得非常厉害,如今的他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这样的身体,对于一个荷尔蒙分泌过多,此时又是一枚处男的赢子婴来说,还得好好锻炼!不然以后取了几个老婆就立即阳痿,那岂不是丢光了穿越者的脸?
  清晨的露水未干,天空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赢子婴提剑站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剑跃地,一剑刺向前方,手腕间长剑极为灵动,一时间使出来也觉得颇为熟练。
  他身材高大,束发戴冠,眉毛极浓,犹如刀刻。脸上看起来也颇为硬朗,不过苍白的皮肤和毫无光泽的嘴唇将他一脸的病容凸显出来。再加上身子羸弱,黑袍下空荡荡的毫无着力感。让他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大打折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有顽疾。
  赢子婴的剑法不错,至少不是花架子。估计穿前的那个子婴没少练过,所以如今的他,对剑也并不感到陌生。
  剑动人动,赢子婴随剑而舞,可惜不过片刻时间。赢子婴的长剑就坠落在地上,他自己也弯腰喘息个不停。
  身体如此差劲,这半年来真是元气大伤啊。
  赢子婴正感叹间,院门突被推开,屋外走进一个身材高硕束发戴冠的年轻男子,身穿灰白色深衣,腰间配着一柄连鞘长剑,一双浓眉似剑出鞘,双眼炯炯有神,更兼得鼻高唇厚,任人见了都要叹一声好英朗的郎君!
  赢子婴看见来人,苍白的脸上也乏起一丝微笑。这人乃宦侍韩谈之子,名唤韩则。他乃赢子婴的亲属近臣,如今为补贴家用,在朝中某位大臣府内教导其子剑术,此番已经有月余未见,便先开口问道:“韩则,今日怎么有空回来?”
  韩则弯腰拱手答曰:“禀公子,今日城中人人闭户,街道四处更有甲兵穿梭。我生怕有贼兵冲击院子,便告假先回来了。”
  赢子婴一懵,疑惑着问道:“可是城中发生什么大事?”
  韩则摇头自称不知,转头朝院子四处扫视了一般,突然笑道:“不过这院子向来冷清,平日就算是乞丐也懒得进门乞讨,贼人怎么会寻到这里!看来是韩则多虑了!”
  赢子婴杵剑在地,也笑道:“说来也是,此处偏僻,贼人也难寻到。”
  韩则放下心来,此时见到赢子婴持剑在手。知道他身体必然康复了不少,有意要试探赢子婴的剑法,于是朝他说道:“公子适才练剑,韩则也无事。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剑法吧!”
  赢子婴摇头道:“身体还未痊愈,手臂无力,又怎能与你对剑?”
  赢子婴说的是实话,韩则的剑法他是知道的,作为咸阳城鼎鼎有名的剑师,一身剑术又怎会差?莫说现在,就是他当初没病之前,记忆中的自己都不是韩则的对手。
  韩则见赢子婴推辞,劝道:“公子剑法我是早已经见识过的,如今虽然有病在身,但技艺未曾荒废。我不使力便是,只拿剑技一较高下吧!”
  赢子婴无奈,韩则对自己剑法比较推崇,曾说过论练剑天赋,他不如子婴。如今他一意要和赢子婴比试,赢子婴也没有办法,只得拿剑对着韩则。
  二人对站在一颗歪脖子的老皂角树下,一声轻喝,二人皆持剑向前。韩则身高手长,出剑速度也快,赢子婴稍有不如,两剑相交时,手腕轻轻一抖,便卸掉韩则的攻势。
  第一次试探,赢子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韩则的剑软绵绵的无甚力度。于是便拿出浑身解数与韩则对攻!
  韩则跟赢子婴对过了几招后,突然间收剑回鞘。他皱眉看着赢子婴,感觉到非常的疑惑。
  往日韩则与赢子婴交手很多次,对赢子婴的剑法套路很是熟悉。以前的那个子婴受墨家非攻的影响,及擅长防守,剑路光明正大,大开大合间有着凛然正气。
  而今天,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公子手中剑的变化。他虽然招式还是那么熟练,但几次对剑下来,他看出子婴剑术一反常态,攻招极多,而且自己一剑递过去,他竟然不回撤,直接拿剑与他对刺,这分明就是他惯用的杀人剑法!
  所谓杀人剑讲究的有三点,即为快、狠、准!
  昔日赢子婴学的是王者之剑,讲究的是以势服人。
  子婴剑法变化,究竟是何原因?
  韩则对赢子婴完全就没有任何城府之心,心中想到了便开口说出来:“我观公子剑法,杀戮之气更甚。公子身为贵族,不应使这般剑法。”
  赢子婴听了这话反倒是疑惑了,他说道:“剑当是用来杀人的,自然有杀戮之气。我用剑杀人,为何不能使这种剑法?”
  韩则急道:“公子所习的乃是王者之剑,练自大成,可以剑势压人。如韩则这般的杀人剑法,讲究的是以命搏命,以伤换命,身前半尺血溅五步。这等危险的剑法又怎么适用于公子?望公子三思。”
  赢子婴听明白了,原来韩则是担心将才自己使出的剑招太过危险,不适合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可惜如今的赢子婴已经经历过生死,知道过死亡的痛楚,依照他的性格,他更相信身前半尺取人人头的杀人之剑。只要能将敌人杀死,自己受点伤也无所谓。
  于是他笑道:“剑者,凶器也!无所谓杀人剑王者剑。是剑就是用以杀人的!韩则,你毋须多虑,我自有分寸。”
  韩则听赢子婴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他也不愿意多想,既然公子认为这是对的,那便是对的吧!
  二人皆收剑而回,却在此时,外出不久的韩谈急匆匆的走进了院子,他大声的喘着气,面色潮红,神色说不清是忧虑还惊喜,反正赢子婴从未见过如此方寸大乱的韩谈。
  韩谈再三吐气,过了好半天才平息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赢子婴说道:“据城中传言,有山东贼寇混迹入城,二世皇帝被贼杀死于望夷宫中,如今天下失主,还望公子早做准备!”


第三章 时机已到!
  “二世皇帝死了?!!!”
  这消息如石破天惊,将赢子婴震立在当场!
  是机遇?还是隐患?
  一旁的韩则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这。……二世皇帝如今还未有能继承大统的公子。赢姓赵氏者,能问鼎九五者,只有公子一人了!”
  可不等他高兴,旁边的韩谈的话就如一盆凉水当头倒下,让韩则一下子惊醒过来。
  “正是如此,公子才有可能遭遇大难。丞相赵高素来猜忌公子,早有谋害之心。昔日二世未驾崩之前,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害死公子。如今二世皇帝已死,这咸阳城就是他说了算。公子的处境不是更加的危险了吗?”
  赢子婴揉了揉额头,踱步说道:“秦皇毙,如今咸阳更是风雨飘零。我素来为赵高所嫉,无一日不想除之而后快。往日有皇帝庇佑,赵高不敢明切下手。而今这咸阳皆为赵高掌控,我势单力薄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且静观其变吧,不过还须做万全之策。韩则,你在城中多有走动,想想能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出得城去。如果赵高真的要杀人灭口,我们就深夜逃出城外。”
  韩则答道:“公子放心,我在城中也有一二朋友,都是忠义侠士。出城倒也不难,如果偷城不能,那我便拼了性命也当为公子杀出一条血路。”
  赢子婴微微颌首,望窗而叹:“想我泱泱大秦怎。唉!”
  韩则握拳咬牙,恨恨的说道:“赵贼一日不死,大秦一日不安。依臣所见,这弑君之事也必然为此贼所为!”
  韩谈闻言大惊,呵斥道:“住口!你一黄口小儿安知天下大事?无凭无据又怎能说是赵高所为呢?”
  韩则道:“爹爹有所不知,如今咸阳令为赵高女婿,城中有甲士五千,城外驻骑兵三千。莫说是几个盗贼,就是大军攻打也要许久,更何况皇帝所在宫闱护卫森严,即便城中起了贼寇,一时半会又怎能打破?在这咸阳,能领军弑君者,只此一人!”
  韩谈又待张口,却被子婴淡淡的一句话打断:“韩则所言非虚,在这咸阳城中,能冲入宫闱弑君者,也怕只有赵高了。”
  “啊?”韩谈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他当年随公子扶苏时也曾见过赵高,观其人最多不过一阿谀之辈的小人。哪怕他大权在握,在咸阳城中只手遮天,但也不过是蒙骗皇帝假使权力罢!而弑君一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前段日子,韩则不是带来消息说外面乱军已经攻破武关了吗?赵高所为一直是蒙蔽皇帝,如今皇帝得到消息,必然派人追问。赵高遮拦不住,只好先下手了。”
  秦二世死了,死在了他曾最为亲信的宦官手里。不知道他死前有何感想?赢子婴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凋谢的枯叶,朝天独泣的乌鸦,整颗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便是他一直渴望的契机?
  想想如今秦国的局势,赵高杀了二世,那历史上记载的离秦国覆灭还远吗?他心有万千沟壑,说不完的雄心壮志,可他想不出任何可以挽救这垂暮大秦的方法。
  摇了摇头,赢子婴将心中的不安放下,继而安慰自己:穿越者牛逼不解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顶着逆天改命的无敌光环,总不该还没展露头角就死翘翘。
  人生有时候是需要阿Q精神的,自我胜利法胜过一切现实的无奈。
  既然想不到办法,那就去做!这就是赢子婴性格的特点,坚强而有韧性,果决却不明是非。
  像他这样的人在现实社会当中,很有可能因为看中某样事物,而不顾一切的去行动。总想着做了再说,这样的人很容易走向成功,也很容易万劫不复去捡破烂。
  所以赢子婴立马和二韩商量,安排好身后的事情。
  “城中有变,变则生乱,如今我身份特殊。二世皇帝去后,如果赵高不想篡位登基的话,论赢姓赵氏当中,我是最有可能问鼎九五的那人。如果在往时,我还能登基后仔细筹划,但如今形式混乱,亦要做好完全准备。你们与城中掌握兵权的大将可曾熟悉?”
  听完赢子婴的话,韩则抱拳说道:“我昔日曾与丽邑的骑都尉李必共论过剑术,与他颇为熟络。此人不善言辞,喜欢喝酒接纳豪客。而且对部下极好,常常与之共宿同饮。他原是上将军章邯的部下,现在章邯投降,他如坐针毡。虽向赵高送过重礼,但依旧不得重视。”
  李必?
  赢子婴想了想,没想出以前读过的秦史中有这么一号人物,想必也是什么无名之辈。不过听韩则的话说,这人对部下及好,这可是极得军心的表现啊?要知道如今秦国奉行的是耕战体系,有爵位的贵族跟平民是有很大区别的,这李必能放下贵族的身份与部队同宿,这在秦史上都是未曾有过的事情。
  这个人让人联想到汉朝的将军李广,可惜二人实非同一个档次的人物。
  赢子婴思前虑后,决定先送上一张拜帖。先套套关系再说,这人既然并非赵高的心腹,即便不能为友,也能让他在关键的时刻保持观望。
  拜帖是以赢子婴的名义送出去的,上面写着赢子婴对此人的钦慕之情,并邀以后有时间能一起狩猎。
  这张拜帖以如今子婴的身份送上,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关键在于,如果子婴登基了,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这就是穿越者先知先觉的好处了,老子可是历史课本上当了四十几天的秦王,这位置哪还跑得了?
  抱着这样的自信,拜帖让韩则在城中的一位朋友送出去的,这时候赢子婴可舍不得将韩则这样的亲信人物送至城外。在他有限的计划里面,韩则这人都非常的重要。
  两日过后。
  咸阳城中,咸阳令阎乐领着数十个甲士在城中过道上横冲直撞。他们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不顾行人安危,挥鞭吆喝着前进。一路上到处鸡飞狗跳,路人跟避瘟疫一样钻进了屋门。
  阎乐是赵高的女婿,是掌管着城中几千守卫的咸阳令。
  他身材不高,体格非常强壮,头高高昂起,手中按剑,目视之间自有一般威势。
  他此行的目的是找到扶苏的儿子子婴,并把他接进宫中准备登基。
  说到登基阎乐就一肚子的火气,前不久他冒充贼寇围攻望夷宫,杀死了秦二世。本来以为他的岳父大人就可以顺顺利利的登基当皇帝了,哪知道在赵高委婉的提示下,以往那些跟缩头乌龟似的大臣个个都充耳不闻。阎乐脾气不好,在殿中就拔剑威胁。哪知道这些该杀千刀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拔出剑来,简直就是抵死不从啊!
  赵高无奈了,只好另外找出一个由头来揭过此事。而有个老不死的宗正午泽,大声的向赵高说,要在赢姓赵氏者中寻出一位始皇帝嫡系血脉的王族即位,所以那位被众人遗忘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公子婴跃出了人们的视线。这人是长公子扶苏的儿子,是始皇帝的长孙,当皇帝名正言顺啊!赵高不过假装咳嗽两声,这些大臣就撅起屁股大赞丞相英明,该让子婴登基!
  于是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导致了阎乐此行的目的。
  前去找公子婴登基。


第四章 阎乐的试探
  正在府里密谋后路的赢子婴三人,很快就被门外那“嘣嘣”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这么大声的敲门声,让屋里的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赢子婴虽然住在商贾巨富旁边,但因为其身份,也没人敢随意的惊动他。再加上二世给赢子婴派了数十个大手大脚的中年悍妇,出门采办东西的时候也自有一般威势。这就更不能让周围人小瞧了,又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踢门?
  三人脑里都浮现了赵高二个字。
  来者不善啊?莫非是赵高杀死了二世后,觉得赢子婴的身份成了他当皇帝的阻碍,所以来杀人灭口?
  赢子婴脸色一下就变了,心中更是恼恨,该死的历史,说不定又被坑了!
  韩则年轻沉不住气,首先拔剑在手,道:“门外来者非善,韩则先去打探一番,如有丝毫不对,父亲和公子可从密道先行退去!”
  赢子婴意欲开口同去,却不料旁边的韩谈似看出了他所想,紧皱着眉头对他说:“公子不必赴险,则儿武艺高明,一人不敌亦可抽身离去。不必担忧!”
  这位跟随赢子婴十来年的老宦官,此时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面上看不出变动,全身上下带着一种万事都不惧怕的安然之色。
  赢子婴此时都感觉到心浮气躁,但看到一脸安然的韩谈,他心中一下子就平静下来。随即感叹:相比韩谈,光是这份定力从容的气度,自己就差太多。
  二人皆握剑在手,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韩则出去后,先将几个畏畏缩缩的悍妇喝进了旁边的厢房,然后提剑跃步前去打开房门。
  门栓才刚抽出,门就嘣的一声被人推开。韩则赶紧后退三步,手握在剑柄上,目光审视着门前的这些不速之客。
  阎乐推开了前面的几个甲士,伸着短小的脖子在院子里四处巡视。他目光在韩则身上一瞥,随即转过头去,似这般的小人物好似完全就不能放在他眼里。哪怕这人长得高点,看起来也人模狗样的,他却连向韩则问话的心思都没有。
  “这院子很小啊!公子婴住在里面真是委屈了。”
  在这院子走了两步,阎乐装模作样的摇头感叹。
  韩则冷着脸,朝阎乐问道:“尔乃何人?找公子何事?”
  阎乐似未曾听见韩则的问话,带着甲士自顾走进了院子中央,他抱拳朝前面高声叫到:“公子婴可在?我乃咸阳令阎乐,今奉丞相之令前来面见公子。还请公子出来一见!”
  躲在门后面的赢子婴目视韩谈,韩谈微微摇头。
  阎乐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出来。他眉目一皱,似才想起了韩则这人。于是他扯动着肥脸,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朝韩则说道:“你是何人呀?为何不见你家公子出来?”
  韩则冷哼一声,竖眉说道:“吾乃公子内臣,你欲见公子却又不肯道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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