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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天涯)-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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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部,你们的事业,能算上我一个么?”陈子龙颤抖的嗓音问,陈燮站起,露出微笑,握着他的双手道:“欢迎之至!今后请不要称呼阁部,可以称呼我为同志。因为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的同志。”
后来陈子龙才知道,陈燮私下里有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叫“复兴党”。君子不党!陈燮却在搞一个党,这是与圣人教诲相悖的地方,但是陈子龙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过去那种洁身自好,朝纲不振就退隐的做法,在陈燮这里,都被列入了软弱妥协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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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说法不一
第七百零四章说法不一
脱下传统的文人儒衫,还上一身简易便行的奇装异服,陈子龙有一种脱胎换骨之感。走出住所,陈子龙也投入到了这一次调研之中去了。大明有太多的现实问题,以其像过去那样,在风月场所指点江山,不如投入到实实在在的工作中去,一点、一点的改变这个国家。
朝廷上关于南直隶和湖广的争吵终于结束了,大明内阁在多次的会议后取得了一致,上报皇帝核准。因为没有了司礼监,大明内阁的权利大增,但是这种军国大事,还是必须要经过皇帝的同意。文臣的权利看起来在新制度下越发的强势,实际上因为军队的改革正在进行,兵部队军队的管理权利被一点一点的剥离。
就在这个时候,一份来自江南的奏折,再次引发了朝野的纷争。大明内阁大臣之一的陈燮,上奏朱慈烺,阐明其观点,过去的户籍制度延续至今,已经跟不上大明发展的节奏,成为了发展的阻力。故而,要求陛下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废除贱籍、匠籍。并且表示,“此举关乎大明之未来,迫在眉睫!故请陛下及诸位同仁,慎重起见,从速办理。”
拿到这份奏折,朱慈烺的反应不强烈,内阁的反应就跟火山喷发似得。周延儒直接就伸手去揉眉心,姜[逢元按着胸口,洪承畴拍桌子跳脚,其他人倒是平淡,但是表情都露出愤怒。这都是陈燮给气的,这是祖制,要改不是不行,但是你好歹先跟大家商量。看看这份奏折上是措辞,讨论“废除”。不是讨论“是否废除”。
看上去是一份不温不火的奏折,实际上这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浓浓的强烈意愿。赶紧的讨论,赶紧的废除,别让我多费事,没时间跟你们磨牙。你眼睛里还有陛下么?还有内阁么?
京师吵翻天了,陈燮却在做另外一个事情。一支船队抵达华亭后,开始往船上装军火,忙活了三天,才算是把荷兰人采购的军火装船完毕。一共是六百门大炮,步枪两万条,以及相应的弹药若干。装了整整五条船,而且都是大明的商船。这些商船的目的地不是印度,而是欧洲。这是大明第一次派船队前往欧洲。
跟随这个船队一起出发的,一支二十艘战舰护航的舰队。这一次航行,将走海路经过纳土纳补给,转道淡马锡,穿过海峡前往印度,在那里还有一支二十艘战舰组成的护航舰队,以及三十艘商船运载的一个步兵师等待着一起上路。
临行前夜,远征军指挥官在松江府集体面见陈燮,聆听指示。对于这一次航行。陈燮的要求并不是打到欧洲去,因为太不现实了。
手指着巨大的世界地图。陈燮首先指着达累斯萨拉姆:“这是一次漫长的航行,各位的任务不是什么征服欧洲,炫耀武力。首要任务是建设补给点和基地,这里需要驻军。开普敦,这是荷兰人的地盘,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允许我们在这里建设自己的补给点和基地。次要任务,就是控制阿拉伯还和红海,以印度为跳板,进入红海之后,这个地方叫做吉达。在这里建设一个补给点和军事基地。最终目标还是这个,苏伊士。告诉那些日本开化士兵,他们将在这两个基地呆上五年,然后轮换。各种补给,从印度送过去。我希望在未来的十年内,帝**队能控制整个埃及。然后再用十年的时间,开凿一条运河,贯通地中海和红海。这样一来,抵达欧洲的航线大大的缩短,并且整个西亚和非洲东部海岸,都将在大明帝国海军的控制范围之内。”还有一句话,陈燮没有对这个军人说,那就是“真的有离开大明的那一天,我希望看见大明帝国真正意义上的崛起,而不是满清盛世那种癌症患者似得回光返照。”
这一次航海行动,在大明的官方记载中是这样说的,“这是继成祖年间郑和下西洋之后的又一次伟大航行,同样也是一次给世界人民带去和平发展,共荣共存的一次伟大的航海行动。史称,建新远航。”这个官方的说法,得到了亚非拉人民的广泛认可。至少他们的教科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一些西亚和非洲国家甚至直接在教科书上写,“大明帝国的远洋探索行为,客观的给西亚和非洲人民带来了文明和进步”。
大明民间史学家的口径,则与欧美史学界的记载比较接近,他们都把这一次航行称作“建新远征”。认为这是明帝国海权意识崛起的一次军事行动,客观上促进了大明帝国五百年的繁荣和世界霸主的地位。
以上都是比较客气的说法,有一个叫马克思欧洲人在他的著作中提到:被誉为大明帝国近百年最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思想家、音乐家的陈燮,本质上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和帝国主义者。他是世界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双手沾满了世界人民的鲜血。发生在明帝国建新五年的那一次航海远征,开启了明帝国世界范围内的掠夺行动。曾经的亚洲老大帝国,已经不满足于在亚洲范围内的掠夺,策动了这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并且在未来的四十年内,不断的加大其在非洲和西亚的军事投入。这一行动与其随后的横穿太平洋的远征,本质上都是为了世界殖民,都是资本利益驱动的产物。
这一次远征投入的战舰为四十艘,商船和补给船六十三艘,运载步兵一个师,海军陆战队若干。舰队抵达开普敦之后,护送十艘商船继续往欧洲航行,计划于次年的春天,抵达荷兰港口城市阿姆斯特丹。
京师的争吵口水未干,陈燮关于废除相应户籍制度的奏折,依旧很顺利的摆在的御前会议的圆桌上。理由很简单,朱慈烺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在力量,用于平衡整个看上去文官集团过于强势的政治格局。
但是在这次御前会议上,首先被拿出来的议题不是什么户籍,而是由吏部尚书李遇知提出的议案,废除天下各总督,理由是“豪无外患,徒伤国帑”。大明内乱外患期间,设了好多个总督,统一指挥各军作战。现在还保留的总督只有三个,一个是蓟辽总督,一个是三边总督,一个是陈燮的三省及海外总理大臣。
理由很强大,大明没有外患了,现在的蒙古鞑子,全都在给大明养羊、养牛,换取粮食和生活用品。你还别担心他们跳,从科尔沁到察哈尔,赤峰、承德、乌兰察布、包头等地都有驻军,甚至大漠深处的库伦,都有一支大明骑兵在驻扎。这些军队驻扎在这些地方,明着说是保护商路,打击马匪。实际上就是占山为王不走了,起一个监视的作用。但凡草原上有点什么动静,首先就得过这一关。
至于说到蒙古的老爷们,哪有心思跟大明打仗啊,都在享受羊毛贸易带来的巨大好处。只要多养羊,粮食有了,穿戴有了,奢侈品也有了。打?打个屁啊,给老子养羊去。这些人都学会了不要养山羊,要养从泰西传来的绵羊,这种羊出的毛多,还不啃食草根。
最重要的还是贸易的相对公平,以前的大明商人来了,那叫一个黑心。现在的大明商人来了,虽然依旧黑心,但是不敢过于黑心。各地的驻军,一旦接到蒙古部落的举报,就会对黑心商人采取行动。抓人罚款都是轻的,个别黑心的连人带银子都给你黑了,草原太大了,死几个人你都不知道死在哪。
言归正传!李遇知的提案摆出来之后,御前会议的气氛就不对了。取消各地总督之后,陈燮就无法在兼顾三省之事。实际上陈燮一直挂着这个头衔的意义不大,山东已经基本放弃了,江南主要集中在松江府,唯一真正意义上是陈燮地盘的,无非就是辽东。
这个议案最大的作用,其实不是什么实际地盘,而是想让陈燮在江南的一切举动,变得名不正言不顺。这样一来,陈燮的身份就尴尬了,你一个内阁大臣,不在京师好好呆着,你长期留在江南算什么事情?还有就是顺便挤兑一下皇帝,让他为难一下,顺便瓦解朱慈烺和陈燮隐形的联盟关系。
这也算是对陈燮的一个有力的反击了,但是作为皇帝的朱慈烺,在这个时候却比较冷静。看穿了文官集团的用意之后,朱慈烺不怒反笑。觉得这个人真是太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搞过去那一套。先拿个大义名分来做文章,然后在抹黑再搞臭,最后是总攻。
对此,朱慈烺决定把问题丢回去,很干脆的点头道:“朕以为可行!并且提名陈燮为下一任首辅的人选,请御前会议讨论。”朱慈烺算是给陈燮带坏了,说话也是半文半白的。
这个时候内阁才想去来,卧槽,夏天到了,距离秋天的内阁廷推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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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真诚无私
第七百零五章真诚无私
这才是朱由检给儿子留下的大招,真正意义上的大招。而且是根据朱慈烺和陈燮这个组合量身打造的大招。内阁成员廷推产生,问题是皇帝手里有两个权利,一个是内阁首辅的任命,一个是内阁成员的廷推的提名。
明朝的政治人物一直存在一个共性,那就是需要靠个人道德水准来支撑。这个人要是被人抹黑成道德败坏,就得自己上表请辞。有的给皇帝当傀儡的,比如严嵩这种,皇帝不让他走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有就是成化年间的万安、刘吉、刘翔这三位,属于皮厚的类型,死活赖着不下来,根本不要脸,说的就是这一类了。
总而言之,内阁首辅这个位置,决定权是皇帝掌握的,这一点朱由检保留下来了,朱慈烺继承下来也没去改。剩下的问题就简单了,廷推的程序是这样的,在京文官三品以上自动纳入廷推范围,然后根据选票多少来决定,取出最前面的十人,交给皇帝顶多次序。
这样一来,皇帝提名的陈燮,就必须进内阁,理由很简单,这是朱家天下,皇帝提名的人被选掉了,文臣集团想干啥?要造反么?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君臣父子,三纲五常呢?你们的道德水准呢?真有人敢这么干的话,要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的。
那么问题就简单了,陈燮必须是首辅,如果是别的人来当这个首辅,没准就被其他内阁成员架空了,问题这是陈燮啊,他担任首辅的话,谁有信心架空他?远的不说。廉政公署是你掌握在陛下手里的,其他内阁大臣就算自己是干净的,能保证下面的门生弟子是干净呢?对抗的结果自然毫无疑问,手握廉政公署的皇帝,一旦跟首辅陈燮联手的话,拿什么来挡?
想到后果。一干内阁大臣和六部官员都哑火了,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的。让陈燮进京来任首辅,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这种日子想想都觉得暗无天日,陈燮那个折腾的本事,大家都见识过。不让他进京,那就得让他继续呆在江南,问题是大明的税赋,占比重最大的就是江南。其次是辽东,然后才是山东。南洋那边还没设税收机构,具体数字还没有。这么一算就更不得了了,大明的财政命脉等于捏在陈燮的手里。是个文臣都接受不了这个,万一哪天真的有变,大明的财政一家伙断了七成的来路,那还怎么玩?
现在更可气的是皇帝开了金口,要取消总督这个编制。提案的李遇知就成了一个靶子,被大臣们的视线之箭万箭穿心。看看。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把你能耐的。李遇知放炮,是你存了心思的,之前没跟大家打招呼,自以为是拿住了皇帝和陈燮的要害,没想到人家的反击如此猛烈。一时间心神都乱了,根本想不起该怎么应付了。
关键时刻,还得周延儒这个正在谋求连任的内阁首辅出来说话。
“陛下,臣以为思华先生在江南所为,别人都做不来。还是让他继续留在江南就是。”周延儒开口说话,朱慈烺笑眯眯的回答:“**卿所言有礼,只是朕已经允了李**卿所请,思华先生空负大学士之名,似乎不妥吧?”
言下之意,陈燮不回京也行啊,你们给安排个说法。这一下周延儒倒是没有话说了,直接一拱手道:“臣愚昧!还请圣裁!”
要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尤其是那种整天盯着你,用放大镜找毛病的人。陈燮和杨廷麟的关系很奇怪,两人之前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后来陈燮做的事情,不断在挑战文臣集团的权利,杨廷麟的立场发生了变化,站在了陈燮的对立面。
两人还是口头约定的亲家呢,就这个杨廷麟现在都装着没这个事情,陈燮也不提了。
又是朋友又是敌人,这个关系就太复杂了。杨廷麟站起来拱手道:“陛下,不妨专设一职,总领江南各项改良事务,以大学士陈燮为首。衙门就设在松江府好了,这个衙门到底该叫什么,还请陛下圣裁。”杨廷麟这个办法还真的很管用,反正就是不让陈燮回京,你在外面干啥都行,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别回来折腾了。回头大家廷推的时候,保证陈燮的内阁名额就行了,不然怎么领导这个新衙门啊?
朱慈烺得意不已,看看,服软了吧?服软就好,服软就对了。当即笑道:“如此,思华先生所请之事呢?”又回到这个废除匠籍、匠籍的事情上来了。这一次大家都学乖了,洪承畴赶紧站起道:“臣以为可准,此二者纳入民籍。具体事宜,还请陛下派人去华亭问问。”
大明的户籍,士农工商为民籍,余者为贱籍。匠籍还算是好的,子女可以参加科举,还有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贱籍的子女根本就没这个资格。这也是陈燮这个户籍改革的阻力,洪承畴老奸巨猾,你不是要改么?我们答应了,你给个详细的办法出来。
朱慈烺倒是对陈燮很有信心,一拍案道:“那就这样,朝廷下旨,取消各路总督,设新衙门以及户籍二事,遣使往松江府问策思华先生。散会!”
天下的聪明人多了,能进内阁的哪个不是学霸之类的天才。御前会议再次铩羽而归的时候,在座诸位的心里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输的如此轻松?
陈燮要是个目无君父的乱臣贼子也就罢了,实力不如人,对着刀枪顶多一死。具体有没有死的勇气,那就另说了。可惜陈燮不是,非但不是,还是一个忠臣。至少你找不到他作为一个乱臣贼子的证据。那么问题又来了,陈燮在京,大家干不过就算了,不在京,怎么还是干不过?这个道理就说不过去了,今天这个事情看上去很简单,不难分析明白败因。不外是李遇知来个提议,想大乱皇帝和陈燮这个联盟的节奏,没曾想被人从这个看上去最不可能反击的地方,发起了重重的一击。
想到这里的时候,回到内阁的几位大佬都露出难以言表的情绪,周延儒匆匆走人,借口乏了。剩下的几个,坐在一起手里捧着茶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最终还是卢象升打破了沉寂,开口淡淡道:“余观思华出道至今,敢为天下先,能人所不能,且其言必行,行必果。”这是真话,真话是最难说的。真话也是最难听的。卢象升想说什么?为何只说了这么一句,余下的话呢?读书人说话都喜欢这个调调么?非也,无非是给众位留一点面子。
真话说半句就够了,陈燮言出必行,说明他这个人真诚且能做实事。那么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真诚这两个字,在座的诸位,谁敢站起来拍着胸膛说:“真诚,从无虚伪之时。”杨廷麟、卢象升算是君子了,他们俩都不敢站起来说这话,在朝堂日久,谁没个虚伪的时候?谁没个无能为力的时候?尤其是面对浩浩荡荡的清军入关之时,卢象升为了存个人清名,不肯给皇帝和杨嗣昌背黑锅,哪怕知道自己要死也不妥协。
明知道自己会死,卢象升也不肯附议议和,这难道是个忠臣应该有的行为么?不是口口声声君臣父子么?替皇帝背黑锅怎么了?放在历史上看,大明朝要想延续,议和在当时是最好的应对策略。史册上弘扬卢象升,对杨嗣昌和高起潜可不客气,问题是实事求是的说,当时的大明没有两线作战的能力。
杨廷麟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个人的名声,大明朝的文臣有几个是愿意背一个污名的。
卢象升一番话,算是把人皮扒下来了。说完他叹息一声,转身就走。输了就是输了,还输的如此没脾气。本事不济就算了,本心也不如人,你还能说啥?谁在不计较个人名声,任劳任怨的为大明江山累死累活?不敢说陈燮没私心,但肯定是大明私心最少的一个官员。
实际上就陈燮做的那些事情,戴一顶真诚无私,忠君为国的帽子,谁敢说废话?
“总不能任其继续下去吧?”洪承畴单独面对周延儒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周延儒睁开眼睛,淡淡的撇他一眼,闭上眼睛叹息道:“某便不信了,亨九没看出来,陈思华所为者,为何也?”
洪承畴坐下,重重的叹息一声道:“如何没看出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发展工商,给大明的失地百姓,找一个活路。免得再有个天灾**的,大明烽烟四起。人不是被逼急了,如何能铤而走险?当初在三边主剿,无非就是看不到抚局的可能性。”
周延儒这才坐直道:“这才是陈思华让人最佩服的地方,你我都是老于宦海之辈,为何你我没有想到这个,反倒给一个后生小子开了先河?”
洪承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概因生而知之者也!”意思是,这个世上是有生而知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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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夏至
第七百零六章夏至
聪明人容易想多了,洪承畴就是典范。不过这家伙确实很厉害,为了首辅的位置,能忍的很。在周延儒面前,也能摆低位置,聆听教训。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生而知之的人,洪承畴暂且瞎猜一个,更重要的还是他算准了周延儒的心思,为了保住这个首辅的位置,准备跟陈燮妥协了,不凡怎么会提起之前那些话。无非就是一个暗示,随便陈燮在外面闹腾吧,咱们在京师的可以当着看不见,也不给他捣乱就好了,安安稳稳的先渡过这个坎子。
这个时候周延儒的心思才算是被洪承畴看透了,这个老家伙还想谋求连任呢。心里冷笑,洪承畴不动声色的起身告辞,回到签押房便沉思不语。要当这个首辅,首先得简在帝心,不然都是扯淡。相比之下,因为善于隐藏意图的缘故,在这现有内阁大臣里头,洪承畴是皇帝反感度最低的一个。可以说这么说,周延儒想连任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廷推都过不去,原因很简单,帝心不喜。
历史上的周延儒50岁就挂了,这个时空被改变了命运,活到60还活的好好地。这个年龄,再做一任首辅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是作为文臣集团的老大,他在很多问题上都得维护集团利益,把持权柄日久之后,没哪个皇帝!会喜欢首辅连续干十几年的。
这么说吧,真让周延儒活到七十岁,内阁首辅一直干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再出一个权臣。
聪明人这个时候肯定是会请祈骸骨的,继续干下去绝对招皇帝猜忌。周延儒是聪明人,但是聪明让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文官之首啊。谁愿意就这么下去?尤其是在可以廷推产生的前提下,死活也要争取一下才是人之常情。习惯了把持权柄的人,离开权利的滋味,往往会活的没滋味。
所以,周延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输了。很简单。因为廷推的名额是十个。皇帝挑选的结果里面,肯定不会有他的名字。做到人臣之极了,一但下来,就只能回家了,不然你还想怎么地?留在朝廷里,怎么安置你?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就眼下大明这个局面,一旦周延儒下去了,再想起来就难咯。
江南的夏天不仅热。还闷热。等几天梅雨天来临,十天半个月看不到晴天都是常事。
松江府总督行辕内,随从把扇子都抡起来了,陈子龙依旧热的一头是汗,不停的拿毛巾擦拭。办公的时候不比在家里,这还是新式的服装,要是过去的那种长衫,更是能要人的命。拿着一把折扇的陈燮探头进来。看了一眼陈子龙道:“这天突然闷热了起来,真是要命。”
说话间。身后的丫鬟跟进来,捧着冰镇酸梅汤,随从赶紧接过去,陈子龙上前来拱手道:“阁部这是要去哪?”陈燮笑道:“你倒是眼尖,看出来我要出门去。”
陈子龙见他站门口不动,赶紧出来道:“在下一起去。”陈燮点点头道:“去换一身便装吧。我等着你。”陈子龙虽然不明其意,还是匆忙喝一口冰饮,回去换了一身便装出来,两人前后脚,带着两个随从一道。登上马车,塔塔塔的一路,发现出城时陈子龙才道:“出城?”
陈燮点点头道:“是啊,这天热的太邪性,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这些年松江府投入不小的资金修缮水利,疏浚沟渠,我是不担心的。”陈子龙奇怪了,随口问:“阁部担心啥?”
陈燮道:“没担心啥,就是去造船厂看看。”说是不担心,实际上陈子龙还是看出来了,陈燮肯定心里有事情。当下也不点破,只是道:“梅雨天要来了,地上都闷出水来。”
点点头,陈燮看了一眼车窗外,叹息道:“你我担心这天太热,可知地里的老农担心啥?他们担心这天要是雨水太多了,漫灌田地,更怕梅雨天太长,缺了日照,稻子长不好。”
陈子龙道:“阁部心有百姓,子龙叹服。”陈燮摇摇头道:“担心也没用,我不过是一个人,这江南的百姓多了,天下的百姓多了。不过是嘴上担心而已,真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去改变多少。只能是一点一点的去做。”
陈子龙深有感触,他也是当过官的,在县令的位置上,肯定从全县的角度看问题,还有个人得失夹杂其中,州、府、省,亦然。无非就是程度多少而已,没有人能做到尽善尽美。船厂就在江边,塔塔塔的马车来到时,门口卫兵是个缺了条胳膊的老卒,看见马车便打开门,笑着迎上前来,用残存的左手敬礼。
陈燮让马车停下,开门下来,抬手回礼。老卒站的笔直,显得有点激动道:“老爷怎么来了,就带这点人?”一开口,就知道是登州的老兵。陈燮笑道:“就是来看看那个蒸汽船造的如何了,这天气家里能闷死个人,出来走走还能吹点江风。”
船厂里有电话,老卒打电话通知后,不一会来了几个头头脑脑的,看见陈燮都上前作揖,磕头这个礼数,陈燮是不让的。换成以前的陈子龙,肯定是看不惯的,现在也能坦然面对了。以前觉得匠人低人一等,现在不会这么看了。陈燮的产业里,最受尊重的就是那些大匠。比如最近看的一个辽东来的报告,上面就提到一个匠户的婆娘,三十来岁,用玻璃粉末、铜丝等材料弄出来了拉发引、信。
陈燮专门在这份报告上强调,今后每生产一个引、信,这个女子便能得到一钱银子的专利费用。而且特别奖赏这女子二百银圆,以资鼓励。这个事情,陈子龙从侧面推断,在辽东那个地方,在陈燮的产业内,不单单是匠人不受歧视,女子的地位也不一样。
沿着水泥路往里走,一路上带路的一个匠人不断在介绍,提到最多的就是“马力”二字。陈子龙倒是知道这是个单位,带着耳朵安静的听,陈燮的地盘上出点啥新鲜事情都不稀奇。
“明轮好办,难的老爷提到的螺旋桨推进。我等用老爷运来的那个柴油机做动力,安在一条小船上,倒是能带动。但是在大船上,还是很难实现这个目标。小一点的螺旋桨好加工,大一点的就难了。更难的还是传动装置,就算知道原理,设计起来也有很多的问题,一个一个的解决掉了,还得解决加工的问题。”陈子龙就跟听天书似得,稀里糊涂的跟着走到江边。
一艘船出现在眼前,外部有两组巨大的明轮,一看就是铁家伙,不知道怎么加工成这样。
“铆钉技术比较成熟了,如果能解决传动和推进的问题,今后就算造铁船,也不是奢望。这船试航结果如何?”陈燮走近了仔细的看看,来了这么一句。陈子龙吓的腿一软,铁船?阁部,这玩笑不好笑。可是看看其他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回老爷,顺水能跑八节,逆水六节。我们琢磨着回头海试的时候,是不是加上风帆。”领头的匠人语气有点迟疑,明显是在征求陈燮的意见。陈燮摇摇头道:“不必了,这是歪路。今后的发展方向是汽轮机,你们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沿着我设定好的脚步去走,完成技术积累。现在造的是木船,将来造铁船。你们千万不要着急,一点一点的完成技术积累,培养人才,确保将来的传承。科学这个东西,半点假都不能做,你现在作假,将来必遭报应。”
说着陈燮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这些话说了无数次,众人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但是陈燮每次出现,还是会提一下。岸边红旗摇动了一下,船上的明轮船黑烟滚滚,突然呜呜呜的叫了起来,巨大的铁锚缓缓被升起。
看着这一幕,陈子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觉得很激动。这些东西过去看见了,只能算在鬼神之力上头。就算是读书人,也会这么去想,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根本就无法解释的清楚地事情,你不怪力乱神怎么过心里那道坎?
现在陈子龙知道了,没有什么鬼神之力,这都是陈燮说的,科学的力量。或者说是格物的力量。嗯嗯,格物是对其他人说的,内部说的就是科学。这个陈子龙不会搞错。
巨大的明轮开始转动,陈燮目不斜视的看着。搞明轮船其实没必要,但是不搞的话,陈燮担心技术积累出问题,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历史的节奏去攀科技树。没想到这个明轮船搞出来之后,铆钉的技术积累完成了。不然巨大的明轮,你拿什么来固定那些铁家伙,没电焊啊!
这就算是完成了铆钉技术在造船方面的一次技术积累吧,等将来电焊的出现再说。实际上陈燮最担心的还是这个科技树,攀爬到一定的程度后,就算是有资料作弊,最近几年也开始减速了。原因很简单,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累,形成一个量变之后,才会有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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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谁来限制
第七百零七章谁来限制
明轮蒸汽船就像一个怪兽,看着丑陋无比,但是落在陈燮的眼睛里,这却是一个巨大的飞跃。蒸汽船并不是单纯的个体,牵扯到的相关技术很多。这是工业技术发展的一个特性,举个经典的例子来说吧,现代历史上的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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