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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天涯)-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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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为其风度折服。

陈燮缓缓起身,拱手:“敢问仁兄台甫!”来人拱手:“不敢,太仓吴伟业。%”

这个时代的士林,吴伟业属于著名诗人,可惜这种人对陈燮来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故而一直没有结交他。实际上两人要是真的想接触,机会还是很多的。陈燮看不上他,他有何尝看的上陈燮?

吴伟业,字骏公。号梅村。明末清初著名诗人,著作颇多,这里不一一介绍。

陈燮对这个家伙没啥好印象,为啥会这样呢?跟这人的经历有关。明末官场党争激烈,吴伟业仕途受到不小的挫折,便辞官回乡。要知道崇祯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在帝国危难之际,选择了回家去躲清闲,这样的人就算才能再高,陈燮也是不屑一顾。仅仅这样就算了,历史上清军入关之后,顺治十年这家伙居然出仕,原因时怕死。抛开他的节操问题不去计较,私人情感也颇为操蛋,受害者卞玉京就是证据。还有就是吴三桂迎清军入关的问题。这货定性为“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去年买了快表,敢不要那么扯淡么?

典型的有文采无节操的文人,工作能力如何,这个不好评价,就利用价值而言,还不如钱谦益。这样一个人,陈燮可以无视他。但是他自己跳出来找抽的话,那自然就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的吴伟业。应该是四十出头的年龄,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也就三十四五的样子。就年龄而言,陈燮与之相仿,客气一句之后,陈燮主动问了一句:“敢问阁下。熹宗年间,苏松百姓抗捐抗赋,贵同乡张天如作《五人墓碑记》,此事可还记得?”

作为复社的一员,吴伟业当然记得这个事情。甚至很骄傲的一昂首道:“昔日我复社同仁,与阉党抗争之壮举,如何不记得?”

陈燮笑了,一摆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陈燮说完转身,吴伟业先是一愣,低头思索片刻立刻面如火云,忍不住扯开嗓子,冲着背影喊:“怎么,此二者如何相提并论?”

陈燮转身回头,不屑的笑了笑,与吴伟业气急败坏成鲜明对比。笑罢,陈燮又要转身,吴伟业忍不住上步伸手,要去抓他的后襟。不想斜刺里闪出一个年轻小厮,噌的一声,腰间武士刀抽了出来,寒光闪闪,吴伟业当是就吓的腿一软,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你你你,阉党乱命,如何能比辽东登州之事?”吴伟业红着脖子,还是喊了一嗓子,似乎给自己壮胆。陈燮再次转身,当着一众教员的面,不紧不慢的淡淡道:“算了,你就没搞清楚两者的性质,为了避免你继续错下去,今天就跟你说道说道。”

吴伟业一听这个话,立刻又来了精神,斗嘴还能怕这武夫不成,当即一拱手:“请教!”

这时候楼上又下来了几个人,也是儒衫在身,面露愤怒的慢慢走上前,站在吴伟业身后。陈燮在这群人中间,看见了陈子龙,心里奇怪他怎么还在家里呆着,没有去做官。

“魏忠贤为祸大明,遣使往江南搜刮,确实是乱命,但是你要搞搞清楚。这个事情抛开是非而言,单单就法律来讲,魏忠贤没有违法,违法的是抗命的江南仕民。说到登州,蓬莱县要迁往张家庄,凭什么要白白占陈某名下的私人土地?难道就因为他是官么?官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么?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么?至于说到辽东,朝廷税赋徭役,每年自有定数,百姓一一做到了,而且一点都不差,还有稍稍富裕。官府还要增加税赋,难道大明的法令是摆设么?地方官府想加赋就加赋?此举连魏阉乱命都不如,这才是真正的违法。你连基本的法律都没搞清楚,你跟我这里谈法律?”

东林也好复社也罢,从来都不是一群跟你**律的人。他们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一张嘴。不管是与谁为敌,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先抹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抹黑一个人,然后不断的堆积脏水,一直到把某个人搞臭为止。这一套在文官系统内是很有效啊,因为文官垮台,很大程度上就坏在道德之上。东林党不管看谁不爽,都是这么一个套路搞过去。很多时候,他们根本就不要证据,就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给人扣帽子。仗着把持舆情,屡试不爽。

要说道德水准,东林和复社也确实有些人不差,但这不代表全部都是。明末江南东林人士,真正站出来抵抗清军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忍辱偷生就算了,这些人还不忘记往自己的脸上抹粉,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这才是最恶心的事情。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东林及复社,毕竟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他们中间也有不少保存了民族气节的文人。可惜,这里头没有吴伟业。就算他丢光了民族气节,陈燮也不会把他如何,大环境如此,文化人本身就非常的摇摆,何况身后一大家子人的性命摆在那里。最让陈燮恶心的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吴伟业根本就没想到陈燮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说啥就是啥,也习惯了别人跟他们吵架从来都没赢过。要比打仗,他们没那个胆子,斗嘴那是毫无压力。总而言之,就是自信过头了,自以为陈燮没有能赢的可能。

结果自然是在一通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的话面前无言以对了。吴伟业瞠目结舌,因为他真的对答不上,陈燮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啊,怎么反驳啊?“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这些复社的政治主张,真要较真的话,哪一样不违法啊?虽然是违法,但是他们代表的是“吴江大姓”等江南地主、士绅、商人的利益,又与这一带市民阶层的斗争相呼应,因而在当时具有相当广泛的社会基础。

这些东西放在现在就不灵了,江南地主士绅,哪个不经商啊?只要你经商,就不敢得罪陈阁部,也不敢违抗他的政令。就算是市井小民,现在也不会听他们忽悠了,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是《明报》上说的啥,茶楼酒肆里说书人说的啥,戏台上唱的是啥。

这些宣传渠道,哪一样陈燮都没落下啊,江南最有名的说书人柳敬亭,现在还拿着某银行的津贴呢。南京城里的戏园子,九成是某银行在后面操作。演什么不演什么,说书的说什么,百姓听到的看见的就是什么,自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没有了民间舆情做后盾,这些所谓的士林领袖,现在就是一群人关上门来自己玩自己。就跟好莱坞和欧洲影坛似得,一个奔着市场去大把捞银子,一个则关上门在家里搞“艺术”。所谓的电影艺术,跟电影最初有个蛋的关系啊?没市场的东西,再怎么自我拔高,你还是一堆没几个苍蝇光顾的垃圾。

看着对答不上的吴伟业,身后有人急眼了,站出来道:“阁部,欲为阉党张目乎?”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书生,一句话说完,现场众人脸色大变,一中年立刻站出来,呵斥道:“竖子,此处安有你说话的地方?”呵斥之后,朝陈燮拱手道:“犬子无状,还请阁部海涵。”

这时候一群教员们以愤怒凶狠的眼神盯着这个年轻人,顺带还瞪着他爹,大有一眼不和,就动手抽之的意思。陈燮露出微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缓缓的走到这对父子面前,期间吴伟业被经过时,下意识的往后退步。

站在这对父子面前,陈燮笑而拱手问:“先生台甫?仙乡何处?”

作答者为长者,拱手:“不敢,华亭杜麟征。犬子登春,年幼无知,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做父亲的真是后悔今天把这小子也叫上了,本来是一次聚会,顺便来拜访知县夏允彝。没想到吴梅村无事生非,挑衅陈燮就算了,被说的哑口无言,那是因为他理亏,又不敢跟陈燮耍无赖。没想到,年轻的杜登春,把耍无赖的精髓学去了,开口就给陈燮扣帽子。

。。。

第六百八十三章不该来的来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不该来的来了

虽然在说“不敢”,实际上杜麟征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目光勇敢的对着陈燮。一副虽千万人亦独往的架势,这种气势用在了护犊子的上面,呵呵呵。

“对持不同意见者,毫无根据,不需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往异己者身上泼脏水。过去你们是这么干的,现在还是这么干的,将来,还会继续这样。”陈燮说着话,转身对着那群教员,抬手往后一指:“大家都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这种人。对别人,用圣人的道德水准来要求,对自己,则完全没任何要求。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不认同,你就是国贼,你就是阉党。即便陈某人是当今国公、内阁大臣,他们也毫不顾忌的这么对待我。并且以此为荣,作为他们今后人望的资本,并且津津乐道。他们说话的时候,你必须闭嘴,否则下场大家都看见了,陈某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刚才我对大家说过,要讲王法,不能用死刑。那么现在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对待这个问题,杜登春在众目睽睽之下,诬陷大明国公、内阁大臣、兵部尚书陈燮,本人将提告松江府,请父母官判决。还请各位往松江府一行,给陈某人做个见证。他们可以不讲证据,陈某人不能因为被扣咬一口,就学着狗~的样子咬回去,陈某是人,只能用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不紧不慢的说话过程中,后面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杜家父子,脸色煞白。按照大明法律,诬陷别人什么罪名。自己就是什么罪名。杜登春诬陷陈燮为阉党,这么多人在场听到的话,到了府衙根本就是铁案。

“等一等,阁部大人,邓小哥年幼,还请网开一面。让他当面道歉赔罪,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请留一线……。”站出来说话的是陈子龙,他是回乡奔丧后,一直在家中赋闲。要等重新召唤回京,才能另行任用。

面对陈子龙的劝说,陈燮毫不客气的打断他:“道歉有用,还要王法作甚?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产生的后果负责。”说完还转身对着一群教员道:“最后一句。你们也都记着。”

“堂堂国公,内阁大臣,跟一个小辈计较,喊打喊杀的,也不怕失了身份,丢了脸面。”护犊心切的杜麟征口不择言,焦急之间再次说出难听的话,陈子龙听到这句立刻就闭嘴了。无奈的叹息一声。仰面闭目,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带来的后果吧。根据陈子龙对陈燮的了解。今天这个事情,只要当着众人的面,低头认错,不敢说十成能过关,八成是有的。没想到杜麟征来了这么一句,立刻就把挽回的余地搞没了。

实际上陈子龙一厢情愿了。陈燮就没打算放过这位。陈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心胸宽阔”。

陈燮把两手一摊,做了个无语的手势,然后回头看看众教员,笑道:“今天这个突发事件,大家都看了全程。有什么感受?大胆说出来,陈某人不会因言罪人。”这话说的真是……,这边还在对一个小青年喊打喊杀呢,这边就能这么说话了。

不过大家都没觉得这话有啥不对就是了,不是一回事嘛。不因言罪人,指的是有不同看法和意见,不是什么人身攻击。

众人都在思索,就连对手那几位,也在思索,陈燮这是啥意思?这个时候停下来了,难道是怂了?呃,看起来不像,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敢再说话了,杜麟征的话,把自己人都雷倒了一片,反应过来心里也在后悔。倒是杜登春,依旧一副愤愤不已。

“东家老爷,我说两句?”张登高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抓住的话,今后就能给陈燮留下印象,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在登州张家庄接受陈氏教育的孩子,都有学堂上鼓励发言的经历。面对这样的场合,适应的也比较快。陈燮点点头道:“讲!”

“江南的先生们,对于这个事情的认知跟在下有明显的不同。在学堂的时候,我们接受的教育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可是他们不是这样的,明明当着众人的面,杜登春空口无凭的诬陷老爷为阉党张目,如果没猜错的话,一旦老爷对此不加理睬,下一步就是到处散播老爷是阉党余孽的话了。有错在先不认错,老爷追究,又说什么失了身份和体面的话。由此不难看出,他们从来就没有人认为自己做错了,顶多就是年少孟浪,言语无状,老爷就该一笑而过,而不是追究之。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断,不难看出,他们一贯如此。正如老爷所言,他们可以随意对他人和事物说三道四,你却不能反抗,这是一贯的手法。”

张登高忐忑的说完了,陈燮露出微笑鼓掌,在场的教员都跟着鼓掌,掌声中,在场的复社人等面如土色,不是因为被人当面用实话打脸,而是想到了后果。陈燮一旦追究,必然是松江府出面,杜登春的生员身份,怕是要不保,就算他是举人,这种事情闹到南京,结果也是一样,先拿下功名,然后论罪。这是正常的官府程序。对于一个读书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处理后果更为严重的?

也是这些人平时指点江山习惯了,今天赶上也在楼上雅座单间里喝茶聊天,听到动静下来,吴伟业一向看不惯陈燮,脱口而出的就来了一句挑衅的话,这也没啥大不了的,陈燮驳斥之后就算了。但是杜登春这个年轻的猪队友跳了出来,很作死的发挥了耍赖的精髓。我说不过你不要紧,我往你身上泼脏水,还是当面泼。这一招对付绝大多数人都是有效的,可惜面对的是陈燮,要说抹黑人,陈燮也是一把好手啊。《明报》这些年,干这种事情还少了?

“说的好,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他们可以随意的说,你却不能反对,否则你就是国贼,就是阉党。至于证据,在他们看来,莫须有就够了。”陈燮再次上纲上线,这些教员可都是要面对数百学生的,在他们的谆谆教导下,江南的下一代中有多少人还会拿这些“君子”当一回事?陈燮的总结,在这些教员的脑子里如同霹雳惊雷一般,刚才陈燮还说了,就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要给他说话的权利。再看看这些人呢,呵呵,大家的眼神里都是鄙夷。人跟人,没法比!陈阁部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没有用势力压人,而是走正常的程序,报官,庭审,然后再定罪,这就是依法办事么?

“好了,时间不早了,各位,一起走一趟松江府。”陈燮这话说完,在场复社人等,脸都青了。杜麟征手指哆嗦,指着陈燮,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陈子龙默默无语,看着众人,心里感叹,陈燮做事还是讲理的。反观这几位,平时激扬文字,指点江山都是高人,遇见事情全都不行了。进退失据,一错再错,最终无法收场。

“等一下,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吴某陪阁部大人走一趟如何?”吴伟业一看不行了,不站出来这个事情就闹大发了。陈燮终究是阁部,走官面上肯定没有丝毫胜算,就算在民间造势,现在也不是以前了,他们往陈燮身上抹黑的话,士绅百姓未必能信。陈燮只要往明报上写一篇文章,事情经过以说,分分钟拆穿他们的谎言。

陈燮看看吴伟业,露出不屑的表情,摇摇头道:“今天的事情,虽然因你而起,但是现在这个事情,却跟你无关。你对陈某的言论存在质疑,这是可以接受的范围。我不会因为你质疑我,就生出打击报复的念头,这就是我跟你们最大的区别。另外,我还得提醒诸位一句,在下有个做人的准则,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所以,别挣扎了!”

陈燮的做人准则,混过官场的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全家。今天这个事情,不过是个开头,今后还有更激烈的手段在等着杜家的人吧?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说话:“陈阁部,这里是华亭县的地面,本官应该有权处置此事吧?”、

陈燮听声音就知道是夏允彝,当即回头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钱文达差点一头撞柱子上,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派人去通知华亭县了,没想到夏允彝亲自来了。不管怎么说,夏允彝也是这些人的老队友了,虽然在陈燮的手下干了多年幕僚,都是一些文字类的工作,现在陈燮举荐他为华亭县令,这个事情真是他的全责之内,要不陈燮怎么说去松江府呢。这个松江府治所就在华亭县城,反倒是华亭县搬出来了,在新区里办公。新区和县城的距离不算远,也就是半天的时间。陈燮还准备找马车拉人呢,现在好了,父母官来了,这事情发生变化了。

“阁部,是在下派人去通报华亭下派人安置教员的。”钱文达硬着头皮也只好出来。

。。。

第六百八十四章挽回的办法

第六百八十四章挽回的办法

夏允彝也曾经是复社的一员,现在也没说退出的话。在陈燮的幕僚之内,他是最为踏实肯干的人之一,还不像孙克咸,那货现在呆在辽东,整天在军队里打滚,就不像个文人。

如果把杜登春弄杨龙友那处置,这活死定了,跑不掉一个革除功名的结果。现在是夏允彝来主动要求处理,站在陈燮的面前,眼神复杂,带着一点祈求的意味,陈燮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你是华亭知县,自然是你来处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能说的过去就行。”

陈燮决定给夏允彝一个面子,不过这个面子给过之后,杜家父子这一辈子就算无缘仕途了。他们都有生员的功名在身,倒是可以出来做乡镇的官员,但是在江南这片地界上,想往上走的希望几乎为零。得罪了陈燮,杜家对于精明且善于自保的江南士绅而言,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夏允彝上前来,问了一下事情经过,两边都问了,对比两遍的话之后,朝众人拱手道:“事情的经过清楚了,梅村先生质疑阁部大人,两者辩论,本不是什么大事。杜登春年少气盛,插嘴帮忙,情急之下言语不当。”说着看看陈燮,发现面无表情,夏允彝心里暗暗叹息,这事情真不好办了。看看复社那些人,还在那里故作镇定的样子,尤其是杜家父子。看着陈燮的眼神里都带着火星字,夏允彝心道这还怎么继续?

“两边,都没有意见吧?”夏允彝只好问了一句。陈燮笑了笑:“没意见。”

杜登春站出来要说话,却被其父拉了回去,然后杜麟征拱手道:“无异议。”

“好,既然都无异议,那就这样吧。杜登春出言无状,大庭广众之下,毫无根据的指责当今阁臣有阉党之嫌。孟浪轻佻,责其当众向阁部大人赔礼道歉。并撰文于《明报》,说明此事,郑重道歉。因此举于圣人教诲不合,特请府学教谕。罚其三年之内不得应试,闭门读书思过。可有异议?”夏允彝拿出自己的处置方案,傻子都看出来他在挽救杜登春。

陈燮依旧面无表情,点点头表示默认这个处置结果。杜登春面露不忿,其父再次给他拉到身后,拱手道:“无异议,老父母处置极为公正,在下及犬子拜服。”

陈燮站起道:“当面道歉就算了,我不喜欢没有诚意的道歉。《明报》上把事情说清楚最好。否则别怪陈某人反复无常。先走一步,告辞!”说着一拱手,陈燮大步离开。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不是陈燮打算放过这父子俩,而是当着一干教员的面,陈燮不想留下一个心胸狭窄的形象。看上去陈燮是大度的,实际上走出这个茶楼,上了马车之后,陈燮就对身边的阿喜道:“我要让杜家众叛亲离。在江南呆不下去。”

事情当然不算完,陈燮要对付的人。基本没跑。不过不是现在,要等一阵,自然有人出面来做这个事情。陈燮走了,现在的教员们也走了,上了前来迎接的马车。夏允彝没走,留在原地看着一干昔日的好友,他们还是过去那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自以为这个国家,只要交给他们来治理,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切都迎刃而解。那么实际上呢?东林一度把持国家权柄,结果把这个国家搞的贫弱不堪。所有人在为了自身的利益和身后支持者的利益而做官,谁都不会去关心这个国家的状况如何。陈燮真的没有说错他们,但是站在夏允彝的立场,今天也只能这样了。

“借一步说话吧,各位。”夏允彝阴沉着脸,一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气氛有点压抑。关上门之后,夏允彝看着一干人等,淡淡道:“贤侄,事情了了之后,不要呆在江南了,去京师吧。”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陈子龙,腾的站起道:“怎么?难不成还怕了他?”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些年江南可谓巨变,你还以为跟当初一样么?在朝,在野,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多少影响力?复社还有多少影响力?陈阁部大人大量,固然不会报复你们,但是能保证没有人为了讨好他而对杜家落井下石么?”一番话说的众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尤其是陈子龙,他是进士,在京做了一段时间的官,知道这个官场是个什么回事。

“言之有理!”杜麟征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在江南士绅家族之间互相倾轧,这种事情可不少见。现在杜家得罪了陈燮,说的不好听一点,随时可能遭到一些人的觊觎。这些人未必就是要讨好陈燮,但是不等于他们不惦记杜家的产业。只要陈燮放一句话,眼红杜家产业的恶狼,总会有那么一些跳出来的,只要有一个跳出来,接下来就是蜂拥而至,啃到骨头都不剩。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以陈燮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为了一时之气,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当时觉得自己很嗨,现在冷静下来,杜家父子傻眼了。这个时候两人正欲告辞回家,却被夏允彝叫住道:“稍等。”

杜麟征站住,拱手道:“请讲。”夏允彝道:“晚上我再去求见阁部大人,不如大家一起去吧,这样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众人不语,夏允彝语气诚恳道:“各位,难道你们没看见当今大明在发生的变化么?没看见陈阁部都在做什么?义务教育是个什么名堂,你们没看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教化万民,不要在纠结于这点小事了,干脆一点跟我去一趟,认错之后表示愿意为义务教育出一份力气,这才是挽回今日危局的唯一办法。”

陈子龙沉吟不语,吴梅村开口道:“那就去吧,今日之事,在场的都脱不开干系。没准都被人惦记上了,走一趟,不为自己,为族人,丢脸就丢脸吧。”

陈子龙总算是开口了,冷笑道:“我倒是担心一点,就算我们愿意给陈某人做门下走狗,人家都未必看的上。更不要说,我辈能拉的下那个脸来么?”

夏允彝插嘴道:“卧子,想哪里去了。阁部不是那样的人,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我看这个结不难打开。”

“也好,就算拼上一半的家财,为了家人和族人,杜某也愿意,丢点脸算得什么?”杜麟征站起来表态,吴梅村也点点头道:“算我一个,一起去听听他都能怎么对待我们。”就这话里,还有些不服气。

陈子龙站起苦笑道:“二位,你们要是这个想法,还是不要去了,免得事情搞的更为僵化。我们要去,就得把姿态放低一点,好好听人家说说,他的治国方略。陈思华是个做实事的人,不喜欢夸夸其谈,也不喜欢唱什么高调。他说出来的话,很少没有兑现过。最近京师有消息传来,不知道你们知道没有。牧斋先生上书朝廷,言只要整顿商税司和船舶司,建立一套督查机制,他有把握达成在南洋各地征收商业税和关税的目的。”

这话把大家都给吓着了,夏允彝也愣住了,钱谦益啊,他怎么也走上了这一条路。

“大势如此,无人能挡了。”钱谦益的卖身投靠,给了在场诸位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是钱牧斋啊,士林领袖啊,怎么都去投靠陈燮了。说完这个话,吴梅村站起道:“好了,都别想太多了,总归陈思华是大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的一代名臣。”

言下之意,投靠他其实也不丢人。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陈子龙也好,杜麟征父子,包括吴梅村自己,都想在师徒上有所作为的。读书人嘛,辛苦遭逢起一经,不就是为了做官么?整个儒家,在历史长河之中,不也在不断的根据统治者的需要,改变自己的思想言行么?

“先求得谅解吧,然后再说其他。”陈子龙来了这么一句,算是给大家存了一分颜面。

其实这个事情,放在别人的内阁大臣身上,在场诸位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陈燮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家伙怎么说呢?根本就不会按照传统的套路跟你玩游戏,他做出来的是事情,大家都猜不到。当年剿灭流寇的时候,谁能想到陈燮一口气杀光了左良玉和他的部下。谁又能想到,陈燮这个家伙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平了辽东,谁又能想到,他能在海外打出那么一大片天地,从此拉开了大明海上贸易的新天地。整个江南,在陈燮的手里变化之大,谁能想到?

所以呢,对这个家伙,就不能常态话。其实这里最了解陈燮的就是夏允彝,知道陈燮这个人不会就这么算了,出于当年的情分,这才苦口婆心的劝说。本以为还是要费一番心思的,谁知道刚刚说明厉害,这几位都怂了。唯一没怂的陈子龙,还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就算嘴上不服气陈燮,心里还是肯定陈燮功绩的人。(未完待续)

。。。

第六百八十五章怎么会这样?

第六百八十五章怎么会这样?

结账离开茶楼之时,楼下已经没有客人,掌柜的看着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对伙计道:“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下次他们再来,不让进门。这种人的生意,不做也罢。”

伙计答应的跟干脆道:“掌柜的放心,小的早就记下了,忘不了。”

声音很大,如同一把锥子,狠狠的扎在了一行的人心窝。下意识的站住脚步,杜登春怒气冲冲的回来,站在门口怒吼:“掌柜的,你什么意思?”之前压抑的不满和火气,其父拽都拽不住,非要跟这茶楼的掌柜说个明白。

掌柜的冷笑道:“你们是读书人,是老爷,自然是惹不起的,那就躲的起好了。我一个买卖人,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的将本求利,比不得各位老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心里有一杆秤,同样是做买卖,陈阁部来江南之前,虽然不用交商税,但是各种苛捐杂税不断。大老爷家里的买卖,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可算是被害苦了。如今呢?只要交足了税,一年到头不会有别的麻烦,安心的做自己的买卖,过自己的小子日。你们想回到过去,我们不想。”

掌柜的说完,一行人脸色都青了,这时候站一边的伙计也开口道:“各位大老爷走吧,不要在这里闹事了。我等都是寻常百姓,不说如今的日子好过了,但说这谁家没有家人或者亲戚,得了大肚子病被陈阁部开的医院治好的?江南多少人家里供了陈阁部的长生牌位,你们可晓得?这医院不但治病,还告诉大家怎么防病,这些年哪天没有医疗队下到田间地头给百姓看病。帮着杀灭钉螺?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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