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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_墨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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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想到曹宁儿会这般。
只是很快回过神来,单飞立即用被褥包住了曹宁儿,只怕她着凉,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慰道:“不用怕了,那人……那人……不会再来了。”
抱着那柔软的娇躯,感觉那削肩轻轻的颤动,单飞一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感觉曹宁儿哭泣似乎稍息了些,单飞这才扶着她的肩头,看到那微红的眼眸,轻声道:“大小姐,你……”
曹宁儿苍白的脸上涌上几分羞红,似才留意到自己和单飞是呼吸可闻的距离,娇躯稍微缩了下,轻声道:“我头疼的厉害,我想坐着歇一会儿。”
单飞点点头,先拿绣枕垫在床头,然后扶着曹宁儿靠在枕头上,又在床头拿了件衣裳为曹宁儿披上。
见曹宁儿只是望着他不语,单飞迟疑片刻,终问道:“你……可好了些?”
曹宁儿移开了目光,手扶额头道:“头还是疼。”见单飞只是望着她,曹宁儿低声道:“你不知道,我自幼就这个毛病,着凉惊吓都很容易头疼。”
“我听曹辛说了。”单飞道,“他说你头疼的厉害,就一定要燃檀香解痛的。香炉要不要再拿近一些?”
他弯腰去移动香炉,又移动的近了些,这才笑道:“不知道这样可好些?”
曹宁儿摇摇头。
单飞苦笑道:“看来我终究不是大夫,大小姐,我去帮你叫大夫……”
“单飞!”
曹宁儿低声叫住他,蹙眉道:“你不就是个大夫……”见单飞苦笑的模样,曹宁儿咬唇道:“你能治好福伯的病,肯定也能治好我的。”
我那是蒙的。
单飞见曹宁儿微有期待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着凉?”一拍脑袋道:“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法子,就不知道行不行。你……等我片刻。”
他不等曹宁儿再说什么,快步向门外走去。
曹宁儿只感觉一颗心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想要招唤,就听翠儿在门外道:“喂,你做什么去?”
依靠在床头,曹宁儿只是望着门前。
片刻之后,单飞已然回转,曹宁儿望见单飞手上的东西,秀眸中一时讶然,“你拿的总不是野草吧?”
“大小姐果真聪明,这就是我在院中拔的野草。”单飞笑道,将手上的数根柔软的野草根茎递了两根给曹宁儿。
曹宁儿怔了下,伸手接过才要放在口中,单飞纠正道:“不是这样的,是要放在鼻子里。”
这野草能当药用就稀奇了,怎么还要用鼻子来吃?
曹宁儿秀眸睁大,满是困惑不解,就见单飞取了两根野草凑到鼻孔里搅动下,突然打了个喷嚏。
“像我这样的试试。”
曹宁儿见单飞喷嚏打的惊天动地的,倒是小小的吓了一跳,犹豫片刻,“你这究竟是什么治病的怪方法,我怎么从未听过?”
她虽是这般说,但还是依照单飞所教,将野草放在鼻孔内,只是略有刺激,就感觉喷嚏之意无法阻挡。
“哈秋!哈秋……”
她一连竟打了十数个喷嚏,一时间涕泪横流,只感觉颇为不雅,臊的满脸通红,单飞却早有预料,递过毛巾去。
曹宁儿红着脸擦了下,突然秀眉动了下,“咦……”她不等再说什么,就见单飞又递过两根野草,立即伸手接过,又如法照试,这次却是打了七八个喷嚏才止。
单飞见她玉额竟然见了细微的汗珠儿,换了块毛巾为她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曹宁儿娇躯似僵了下,只是看着单飞专注的神色,直到单飞直起腰来望过来,曹宁儿这才缓缓移开视线,“真的奇怪,打了这多喷嚏,竟然发了汗,头疼也减轻了很多呢。”
见单飞笑而不语,曹宁儿噘嘴道:“你这是什么怪治病的方法,能说说道理让我听听吗?”这时的她再没什么大小姐的威严,有的只是女子柔弱时的娇态。
单飞扶曹宁儿重新坐好,又为她披好衣裳,这才道:“这个方法嘛……其实道理也简单。”在他那个年代,民间很有些妙方流传,在有心人中流传,单飞常年在野外,对这方面也着实懂的不少。
略有沉吟,单飞解释道:“其实人体本身就是个宇宙。”
“是啊,老子说,人法天地嘛。”曹宁儿接道,她不想让单飞太瞧轻自己,示意自己也懂得很多。
单飞笑道:“差不多这意思,这也就是说,人体和我们所处的环境仿佛,有风水、有暖寒,也就是常说的阴阳。人体内部的暖寒不调,就会和自然一样,或狂风暴雨,或干旱水涝。”
曹宁儿这次接不下去了,讶异的看着单飞,显然从未听到有人会对人体这般解释。
“我们健康……正常的时候,就如自然的风和日丽。”单飞竭力将复杂的道理简单化,“我们的肺部……”
他本来指向曹宁儿的胸口,见曹宁儿只是咬着红唇盯着他,单飞感觉到有些问题,立即指着自己的胸膛道:“这里、肺部其实是人体的气候调节系统……恩,负责管人体的气候的。”
“你说的好像雷公电母呢。”曹宁儿终于插了一句。
单飞点点头,“你可以这么想。但有些人的雷公电母会偷懒或者不尽职责,让寒气入侵,女子因身体柔弱的缘故,更是容易被寒气入侵。寒为凝滞,堵则不通,不通则痛,因此女人很多的病就是寒气积累作怪的缘故。”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女人呢。
曹宁儿忍不住咬着贝齿想到。
单飞没留意到曹宁儿的异样,继续解释道:“而肺在窍为鼻,我们通过刺激鼻子来帮助肺部将寒气未到身体更深处就驱赶出去,就能让人体寒气少一些,病情也就轻一些。如果你在预感要着凉的时候,提早用我的方法,寒气才及皮发就驱逐出去,以后头疼说不定也会轻些。”
唉,和古人解释太费力了。
单飞终于解释完毕,可见曹宁儿的样子,感觉自己恐怕做的更像是无用功。
“很有道理。”曹宁儿终于点头道。
单飞看着曹宁儿不懂装懂的样子,暗自叹口气,“那你现在怎么样?”
“我现在头疼好了很多呢。”曹宁儿微笑道。
单飞舒了一口,“那就好了,我也该走了。”
曹宁儿芳容微变,见单飞转身就要离去,忍不住叫道:“你……等等……”
“三爷在等我。”单飞并未回身,解释道。
曹宁儿见单飞站在那里,并未稍动,方才的那分喜悦再次消逝的无影无踪。
本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为何总是看起来如天涯般的遥远?方才耳鬓厮磨的温情,难道不过真的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半晌,曹宁儿眼帘湿润,只是定定的望着单飞道:“我知道你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到……可是……你再留一会儿,只是留一会儿,听我再说几句……行不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有价值的事情
檀香袅袅,香中带情。
单飞听曹宁儿语气有分异样,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透过那袅袅的香雾看到曹宁儿满是雾气的眼眸,许久终道:“大小姐……你、要说什么?”
曹宁儿凝望着单飞的眼眸,许久终道:“你不用再叫我什么大小姐,你不再是曹府的下人,我以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
单飞只是笑笑。
曹宁儿却没有笑,只感觉头疼虽然好了很多,但心跳却是益发的剧烈,不再回避单飞的目光,曹宁儿低声道:“其实多年前,我和你没什么两样,我记事起,娘亲就是终日劳累,直到三叔有了本事后,家里境况这才有分好转。”
单飞知道曹宁儿所言非虚,十数年前,中原正乱,那时候中原烽烟四起,再加上朝廷的横征暴敛,黄巾军暴动,几乎破坏了一切生产循环,皇帝都会饿肚子,当年夏侯渊都要弃子来养亡兄的子女,寻常百姓吃人的事情甚至都不新鲜。
“我受过的苦,其实你恐怕不会想到。”曹宁儿心乱如麻,感觉自己说的都不是自己想说的话,可说出来后,又忍不住说下去。
“直到近些年来,天子迁到许都,日子才好了很多。”曹宁儿继续道:“爹常年征战在外,却不想我们再和他受苦。”
单飞点点头,示意理解。
实际上千百年来,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爹打江山儿坐殿,任何父母都很难让子女再重蹈他们的苦难。
更多的父母就是因为受过苦,才不想让子女同样的受苦。
曹洪、夏侯渊虽是将军,算是曹操身边的功勋人物,但他们亦是父母,征战时对子女的疏忽,才让他们更有弥补之感,也就让子女反倒缺乏磨练,这也就是自他们后,他们的子女中反倒少出领军人物的一个原因。
“我就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苦难,才对眼前的一切分外的看重。”曹宁儿仰头看着单飞,眼中雾气弥漫,“我已经习惯自己所做的一切,再不习惯有任何改变。可我忘记了一点,你们也有你们的习惯,你们也有你们的苦难。”
顿了许久,曹宁儿轻声道:“因此我以前若有任何让你不满的举动,还请你……不要见怪,好吗?”
香气缭绕,静寂无言。
单飞见曹宁儿再不移开目光,只是执着的望着他,似等他答复的样子,终于笑了下,“大小姐言重了……我……”
见曹宁儿只是不语,单飞轻叹一口气,“大小姐说的事情,倒也让我想起我以前的日子。”
“你以前的日子怎么样?”曹宁儿立即道,她很想多了解单飞从前的经历。
单飞笑笑,神色中有分感慨,“我家一直都是单传,我小时候反倒和大小姐不同,没有经过太多的苦难。”
曹宁儿一怔。
这怎么可能?
“可我经过的磨练要远超过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单飞回忆道。
他的知识当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他年纪轻轻,就能得最高层的委托信任,别人看到的不过是荣耀,但他却知道荣耀的背后要付出远超常人的磨练。
“我那时候没有时间去想旁的事情。”
单飞道:“我不停的找寻,不停的思考和专研,沉湎在自己的所知中,无视旁人的眼光和嘲笑。”
顿了下,单飞笑道:“他们都说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孤独一辈子。”
“不会,绝对不会。”曹宁儿断然否定,心中只是想——只要你愿意,你绝对不会孤独,心中的话才是真正想说的话,但为何口中却说不出来?
“不过我听了那些话,并不介意什么。因为我不但有兴趣去学那些东西,还有家族的责任。”说话时,单飞只是在想——曹宁儿的责任,岂不和他当年很有分类似。
作为曹洪的女儿,曹府的大小姐,注定要担当起比寻常儿女更多的责任。
曹宁儿略有诧异,她不知道单飞回忆的是他在当代的事情,只是在想——他家族的责任是什么?
“可一切在我来到这里后才发生了改变。”
单飞无奈的笑笑,“我受伤躺在床榻的那些日子,曾经给自己一个目标,因为我只有确定一个目标后才会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能换个环境,就立即忘记曾经的一切,那会是怎样没心没肺的存在?
立在那里的单飞看起来多少有分孤单,尽管他笑容不减。
“人岂不都是这样?”单飞哂笑道:“我们拼命的用忙碌来将每段时间用尽,借以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存在,却唯独不能向自己证明为何存在。”
曹宁儿怔住,她自小到大,先是苦难、后是承担、再是家族的责任担在削肩,从未想过单飞还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对她来说简直从未听过。
人忙碌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
真的这样?
她脑海中有分混乱,却不知道这个话题千百年来无数人曾经思索,但始终难给予真正的答案。
“可我慢慢的发现一点。”单飞摇头道:“无论我如何的忙碌,但在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我究竟在做什么?”
良久,单飞眉头扬扬,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原来我不过和从前一样,我很笑自己……我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重来,可我却没有别的改变。我们总想改变太多的事情,最终却发现,原来改变自己都是那么的艰难,因此……我一定还要去邺城。”
去邺城看一眼,有机会认识生命中的另外一种存在。
曹宁儿只听到“去邺城”这几个字,一颗炙热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单飞见其变的冷淡,不再过多的解释,“大小姐,你多休息,注意不要着凉,就算着凉,也用用我告诉你的方法。我走了。”
曹宁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单飞离去,听到翠儿在门前叫道:“你不能走!”
“让单飞走。”曹宁儿在床榻上无力地说道。
翠儿一怔的功夫,单飞已然去的远了。
晨曦已淡,鸟鸣啾啾,有秋阳正从天的边际做着升起的最后一点努力。
曹棺的轿子还停在府门前,见单飞来到轿旁,轿子并没有立即抬起,曹棺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你不知道宁儿喜欢你?”
单飞一怔。
他当然知道,可知道能如何?
“或许你就算知道,不是无意的忽略,就是故作不知的。”曹棺喃喃又道。
单飞皱了下眉头。
曹棺早早的起来,如今破晓之时,仍不像急于赶路的样子,只是道:“你真的很冷静,有着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冷静。可你不觉得……你以后若想起今天的时候,一定会有分后悔……”
单飞听曹棺絮絮叨叨没有以前的模样,突然道:“三爷,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轿中静寂。
良久后,曹棺这才道:“这是你的决定……”
“不错,这是我的决定。”单飞截断道,眼中少有的露出分讥诮之意,“但这也是赵大人和曹三爷你的决定。”
见轿中再没有任何生息,单飞沉声道:“经过昨晚的杀戮,我想无论赵大人、三爷,还是我单飞都会明白一点,我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不闻曹棺的动静,单飞仍旧道:“三爷若是不明白这点,昨晚也不会让我留在阁楼之中,三爷是不是怕……”
“我怕什么?”曹棺冷然道。
“三爷是怕我会动摇,三爷是怕我见了大小姐,就忘记了三爷一定要去做的事,不然三爷也不会将翠儿挡在阁楼之外,翠儿也不会一夜未眠,今天守在这里等我。”单飞尖锐道。
轿中的曹棺无声无息,许久的功夫,曹棺才道:“单飞,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个。”
“因此三爷承认我说的没错?”单飞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否认?”曹棺冷淡道。
单飞反倒一怔,终于哂然笑笑,“那三爷当然更懂得,我们这一趟的险恶不言而喻,或许……我们都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既然如此,我们还能怎么做?”
顿了许久,见曹棺不语,知道他多半也是默认这点,单飞淡淡道:“如果三爷不满我的所为,那麻烦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府外默然。
府内突然有了分骚动。
“大小姐……大小姐……”有呼声从府中传来。
单飞霍然回头,就见翠儿大呼小叫的在院中跑过来,翠儿的前面,赫然就是曹宁儿。
曹宁儿穿着睡装,披着单飞给她盖着的衣裳,足不着袜就踏着木屐跑了出来。
足如霜雪。
人似晨光。
已到了早起的时候,许多家奴望见平日不苟言笑、做事不会有任何差错的大小姐就这么冲了出来,都是讶然到跌落下巴。
董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见众家奴围过来要看热闹,呵斥道:“看什么看,不用做事了?都回去干活!”
曹宁儿不理翠儿的喊叫,不理董管家的错愕,不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
她那时候眼中只有是单飞一个。
“去邺城”三个字让她情冷,在卞夫人那里,或许别的话她不理解,但她唯独对单飞说的“两情贵诚,更贵在相悦”一句情有独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情形,她想都没有想过。她一直以为“君既无意,我心既休”才是自己真实的性情。
可单飞的离去却让她不由的心伤。
三叔说过——一个人如果不喜欢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他,当作从未见过。
她尝试遗忘。
可遗忘就意味着心伤。
心疼的感觉让她简直就要发狂。
在单飞离去的那一刻,她终于问了自己一句——为什么要忘?
忘记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替她去送死?还是忘记他病榻前扶起她,关怀细微的情意?忘记初见时他平静的模样,还是忘记他发怒时执着的目光?
一切都不会忘记!
忘记会让自己都觉得失望。
秋阳冲破最后一分阻挡,露出灿烂的脸庞。
望着单飞都有分讶异的目光,曹宁儿紧了下身上的衣裳,迎着那初升的阳光道:“单飞,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人活着一天,就要提醒自己,一定要活得不会对自己失望!”
不闻单飞声响,曹宁儿娇躯还带分柔弱,但目光中却回到了原来的坚强,她知道若是不想对自己失望,今天她就一定要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而不是再想办法去遮挡。
“我也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每个人最有价值的事情都不一样,你可知道对我而言,最有价值的事情是什么?”
见单飞摇头,曹宁儿早预料到他的反应,轻声而又坚定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最有价值的事情很多很多,但对于今天的我来说,最有价值的事情就是……我喜欢你、等着你,等着你平安归来的时候,然后——告诉我你真正的心意!”
晨阳初起,撒下万点光辉,落在那少女的身上、脸上,流彩中带分晕红的光芒……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伤
董管家冬瓜一样的堵在门前,看起来牢牢的阻挡着身后那些家奴的视线,可听到曹宁儿说的话后,只感觉有些眩晕,扶着门环竭力不让自己倒下来。
单飞未动,可他的表情显然也是惊诧十分,并没有想到曹宁儿会如此做。
曹宁儿上前几步,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一个香囊放在了单飞的手上,然后握着他的手道:“我等你回来。”
她不等单飞再说什么,也知道单飞不会立即给她答复,转身向府中走去。
无视所有人惊奇的目光。
可等到走进闺房的那一刻,知道再无人看到她故作镇静的表情,曹宁儿终于长舒一口气,软软的坐在床榻上,似乎感觉被抽走了全部的气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可真的做出来之后,反倒感觉舒畅十分。
“大小姐。”
翠儿战战兢兢的走进了闺房,服侍她又躺回了床榻,给她盖上被子后,这才道:“你……不是,还没吃药吧?”
正常的大小姐打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曹宁儿白了她一眼,轻叱道:“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去给我熬药。”她虽是这么说,但内心并没有半分后悔之意,人在被褥之中,感觉脸颊发烫,一颗心还是狂跳不已,有如站在山巅的那种感觉。
战栗而又心颤。
只为无悔的那个人难以自己。
※※※
单飞立在阳光中,握着手中的香囊,目送曹宁儿离去,见董管家古怪的看着他,本以为董管家会说些什么,不想董管家只是默默的转身走进庭院。
看着轿子,单飞终于道:“三爷,你方才没有启程……”他有个猜测,但不知道该不该发问。
曹棺淡淡道:“昨晚我挡了翠儿要见你,今天我在等着宁儿来见你。事到如今,我不再欠你什么。”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轿子就已抬起,向西行去。
单飞没想到曹棺竟会这么回复,呆了片刻,这才翻身上马,跟着那轿子离去,却没有留意到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莲花正无力的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眼泪早就盈上了眼眶。
不知许久,莲花终于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感觉眼前迷离,透过泪光又望见和单飞初见的那刻……
那时候的她正在绝望,从未想到一个陌生人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微笑着对待她的冷漠,安慰她的时候,还替大哥赌了一场。
他赢的不但是大哥的欠债,还有她难言的心意。
被他拉在身后保护的那一刻,他并不知道背后的她,眼中的光芒有着多么的感激,他不知道她的心意,她却知道从那一刻起,她的一颗心就再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送他离去的时候,她真的很怕——她怕从此一别,就如浮萍般的相遇,再见他在乌青家的时候,她兴奋的难以自己。
捧出蜂蜜的那一刻,她如同捧出最真诚的自己,得到他赞扬的时候,她觉得那是一生中最动听的话语。
她不想将馒头卖给大小姐,因为她很怕——怕他和大小姐终究不免的会在一起,她没用半天就爱上的男人,大小姐和他一起,怎么会不加留意?
她倾尽全力的燃烧着自己,可比起高高在上的曹宁儿,她看起来不过像是秋阳下的萤火,黯淡的根本没人注意。
她只能祈求大小姐不要留意——不要留意她心目中不可替代的那份情意。
可她知道这终究不过是个妄想。
不论她如何的用着心思,在曹宁儿大小姐的光环下,她始终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每日早点摊前,她总是费尽心思的做点不一样的玩意,不管他有没有到来。每一天最灿烂的时刻,都是见到他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候只言片语,然后拿出自己的心思,只盼能让他赞上两句。
希望他能注意。
那之后的一天,就全然有了意义。
听他说要离开许都的那一刻,端着一锅的猪肚鸡,她默然无语。
她突然有了分恐惧,她怕他的离去,可她知道根本无法阻挡他的离去,她只能趁夜做了两双鞋垫,然后蒸了些馒头包子,不等天明的时候,就守在了曹府的门前。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去,但她知道……她一定要见到他,然后送出自己的心意。
可这一切,终究变的没有了意义。
秋阳升起,暖暖的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唯独对树后的她刻意的忘记,她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看到曹宁儿握住单大哥手掌的那一刻,她鼻梁中全是酸意。
泪水点滴。
滴落在紧握的鞋垫之上,莲花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已用尽了全力,只为了心中那卑微的爱意。或许无论她怎么做,她都打破不了这宿命的安排——给了她期待的那个人,却让她无论怎样的竭尽全力,都是无法抓取。
她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孩子,又如何能够打破宿命的恶意?
泪水滂沱,倾泄如雨。
不知道哭泣了多久,莲花终于稍缓了哭泣,茫然的抬头望过去,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走到了一片废园中。
废园里枯树杂草,全然没有人搭理,就如她自己。
剩下的日子呢?又有什么值得凝记?
她握着被泪水打湿的鞋垫,缓缓转过身去,突然后退了两步,脸上先是有分错愕,随即有了分淡淡的喜意。
“姜叔叔,是你?”
她只顾得自怨自艾,全然没有留意到不知何时,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身材修长,背后背着根如同短棍般的东西,只是被麻布缠绕,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应该是长剑。
莲花只是看了眼,并没有留意,可她经常在铁匠铺见惯了兵刃,知道寻常的长剑会比姜叔叔背上背的东西要短上尺余。
姜叔叔叫做姜岐,几年前她见过一次,那时候的她更小,得姜叔叔指点,这才会养了蜜蜂,稍微的改善下日子。
之后姜叔叔就离开了许都城,莲花倒没想到今日竟会再见。
姜叔叔似乎没有怎么改变,挺拔的鼻梁,如画的双眉,一双眼眸在秋日下甚至有种妩媚的颜色。
如果姜叔叔穿了女装,甚至比曹宁儿还要美丽,不像她这样,怎么都比不过曹宁儿。
莲花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嘲的笑笑,见姜叔叔只是默然的望着她,莲花上前几步道:“姜叔叔,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她和姜叔叔初次相遇时有点好笑,那时候的姜叔叔望着她,她手上只有个硬饼,她那时候还小,但却对姜叔叔没有畏惧,她第一眼看到姜叔叔,就如同看到亲人般。
姜叔叔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恶意。
她那时候觉得姜叔叔肯定是饿了,不然为何对她一个小女孩这般留意?她甚至话都没有多说,只是将硬饼掰了一半递给姜叔叔,她对亲人素来没有什么吝啬。
姜叔叔接过硬饼,却没有吃下去。
今日呢……
她知道自己以前的可笑,可见姜叔叔这般模样,还是感觉应该请他吃饭,最少她不像以前那样贫困。
“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干粮?”姜岐问道。
莲花紧紧的拿着装着包子的包袱,眼中又有了泪水,低声道:“这些是给别人吃的。姜叔叔,我再给你去买。”
不等她迈步,姜岐已道:“你喜欢单飞?”
莲花一怔,呆呆的望着姜叔叔,不知道他怎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一路在哭,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争不过曹宁儿?”姜岐又问。
莲花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来,不去想姜叔叔怎么会知道这个,只是感觉到伤心,哽咽的点点头。
姜岐看了莲花许久,“你带着这干粮和鞋垫,本是要送给单飞,就因为见到他好像喜欢曹宁儿,这才想要放弃?”
姜叔叔当时也在曹府前面?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莲花脑海中闪过这个疑问,却没有多想,终究还是点点头,听姜叔叔又道:“只是这本是你准备给单飞的东西,他就算不要,你也绝不会再给别人的,是不是?”
“是!”莲花不知姜叔叔如何看出她的心意,有分歉然,更有分倔强道:“姜叔叔,对不住。”
她本以为姜叔叔会恼怒,没想到姜岐只是笑笑,随即又喃喃道:“你和当年的我真的很像。”
莲花怔住,见姜叔叔似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句,“姜叔叔为什么这么说?”
姜岐嘴角带分讥诮的笑,“当年我喜欢过一个女人,也和你现在一样,只想对最喜欢的人奉上自己的一切。”
莲花咬着嘴唇,慢慢的止住泪,问道:“那后来呢?”心中暗想——姜叔叔和单大哥一样,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这样的男人,那女子不可能不喜欢他。
姜岐淡淡道:“后来我落难逃命,曾去见过她一面。她问我为何去见她,我说……我想向她借点钱。”
莲花摇摇头道:“不会的,你不会向她借钱,你只是想见她一面,却没有借口是不是?”她知道喜欢一个人又开不了口的心情,总喜欢找点别的理由搪塞。
她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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