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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白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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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钱无病听着孙倩的丫鬟说道,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还骑着马,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有精神啊!”

“小姐每天早上都骑马出去溜一溜的!”小丫鬟对钱无病也很熟悉了,掩着嘴偷偷笑道。

“好吧!我还是去看看叔爷吧!”

钱无病再次经过唐寅的身边的时候,看了看这个出身的家伙,嗯,脸色红润了许多,看来吃得不错,不过,这神神叨叨的模样,还是和当日一样,读书人都是这般有毛病的么?

作为一城的镇守太监,实际上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根本不多,大多数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在还没有送到镇守太监府邸的时候,已经就处理完了,王爷是来南京养老的,可不是来南京大有作为的一番的,再说了,就是他懈怠了些,难道还有人说他不成,只怕南京城里对于他的不作为,某些人还巴不得呢。

就是通报了,钱无病还是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候,王岳才慢慢悠悠的从里间走出来,看到恭恭敬敬等候他的钱无病,也不说话,等到一口热乎乎的参茶落肚,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了。

“来了?”

“来了,叔爷!”

“徐家那小崽子的事情,倩丫头昨儿给我说了!”王岳用茶盖子划着茶碗,“你是为这事情来的吧!”

“我想听听叔爷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王岳微微笑了笑:“他徐家不是说,这小孩子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和那几个老家伙的关系么,你一大早来,也是想听到我这话吧!”

钱无病笑了笑,果然姜老而弥辣,一句话就抓到了那徐鹏举话中的漏洞,这什么都没说,似乎却什么都说了,至少,钱无病知道了王岳的态度。

“那我要不要做点什么,这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若是不做点什么,都怕对方忘记这事情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问我这糟老头做什么,你是锦衣卫,我又不是锦衣卫!”王岳眼皮都没抬,“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事情吗,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管不了!”

“我知道了!”钱无病笑着点点头,既然对方说这事是小孩子打闹,那就当小孩子打闹好了,自己把握这个度就成了。

第33章润物如细雨无声

作为应天府的推官,栾玉平日常的生活,还是很清闲的,在应天府里,没有什么太多大的案子,需要他这个推官直接出面去处理,而且真正有什么大案子的话,他这个推官的话,也未必有多管用——应天府里说话比他管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俗话说: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这话对不仅仅对应天府整个知府衙门有效,对于在这衙门中当差的各级官吏,同样也是有效的。一个从六品的推官,若是外放到地方州府,也算的上跺一跺脚当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了,但是,放在南直隶的中心应天府里,那就屁都不是,至于放在北京,那就更不用说了,只怕从酒楼上掉下个竹竿来,都能砸到几个六品七品的官儿。

所以,栾玉平一直琢磨着外放,就算不能外放,他也想寻莫着一个有着实职,有着权利的职位干干,无论那一种选择,总比呆在这个看似风光,却每天闲得蛋疼的职位上要好得多。

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他终于和定国公家的那位小公爷攀上了关系,而且,凭良心说,这位小公爷,实在不是很难伺候的主,骄纵之气就不说了,以人家的家世,若是一点骄纵之气都没有,那才是怪事了,栾玉平好歹是十年寒窗读圣贤书出来的人,若是让他昧着良心去为虎作伥,替定国公的这位公子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心有不安的。如果真要形容这位小公爷的话,嗯,这位小公爷,有点木讷。。

徐小公爷对欺男霸女不感兴趣,感兴趣是兵刃铠甲马匹这一类东西,虽然说,眼下的这世道,似乎没有什么战事,需要身份这么清贵的人物去提刀上马带兵打仗,但是,作为大明柱石的勋贵们,对于这武事一道,一直却很放在心上,而徐铮,可以算的上这些勋贵子弟中的走火入魔者了,在他脑子里,除了这些上阵杀敌能用的上的,其他的,只怕都是些不紧要的。当初栾玉平,似乎也是靠着一把辛苦寻觅来的宝刀和这位搭上关系的。

说说最近的事情。

在外东门的大街上,为了徐小公爷的意思,自己的属下捅了个大漏子,徐小公爷虽然不在乎,但是栾玉平却是不能那么淡定,别的不说,就是那个锦衣卫走的的那眼神,他都不敢掉以轻心,对方没准记恨住自己了不是。

在官场上,再狂妄的人,也会变得小心谨慎,不小心谨慎的人,不是已经被打落尘埃,就是在被打落尘埃的路上,栾玉平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他还年轻,刚刚过而立之年的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惹了人,然后从此一蹶不振。

那锦衣卫身份打听出来了,是新调来的一个百户,好像是从京师调来的。栾玉平在锦衣卫中说得上的,也有那么几人,不过,对于这位新来的百户的背景,他那些锦衣卫的朋友,都是语焉不详,只说的调令直接从北镇抚司下来的。这个,其实栾玉平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在他看来,那位姑娘才是正主儿,那锦衣卫大致也自己一样,也是一位帮闲的人物罢了。

接下来,就是那位被他得罪的姑娘了,那位姑娘的身份不大好查,不过,那个姑娘身边的小厮的身份,倒是一查就出来了,那人叫张二郎,盐商王某家的下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他很快就查到了绿园,查到了张二郎如今是在镇守太监府里做仆役,到了这个时候,那位姑娘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能用上镇守太监府的仆役,而且让军兵当街护卫的人,能让一个锦衣卫百户火急火燎的人,这在镇守太监府,该是什么样的地位。

栾玉平当时冷汗就下来了,如今大明,说话最管用的,不是那几位大学士,而是九千岁,这谁不知道,九千岁是什么人,是宦官啊,而九千岁的心眼不怎么开阔,那也是谁都知道的,得罪谁也别得罪宦官啊。南京虽然不是中枢,但是,南京镇守太监这个位置,九千岁不点头,谁又能得到。

能做南京镇守太监的,哪怕是一个无名之辈,南京城里又有哪个敢轻视呢,更别说眼下做在镇守太监府里的那一位,是提督东厂多年的王岳王公公,以眼下东厂比锦衣卫更盛的气焰,王公公要整治他,只怕都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色,就会有无数人来,将自己撕扯成一地碎片吧!

所以,不管他见不得到王公公,从第二天起,栾玉平就出现在了镇守太监府的门房外面,恭恭敬敬的递上了自己求见的帖子。王公公见不见他,那是一回事情,但是,他来不来,那就是态度问题了,他丝毫不怀疑,此刻自己祖宗三代包括自己所有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被人查得清清楚楚了,眼下这个时候,谁都靠不住,他只能自救。

好像是他的态度,起了一点作用,虽然每天一直等到晌午,王公公门房外面的人或者见或者不见,都有了个回音,他一直无人理睬,但是,他所害怕的半夜被番子们踹开大门然后一锁链拷走的情形,也一直没有发生,这让他忐忑之余,微微有些心安,这是自己做对了吧!

依然是一大早就等候在镇守太监府门外,依然是丝毫不抱希望的被王公公召见,栾玉平眯着眼睛,坐在自己的轿子里打着盹,轿子外面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他掀开轿帘,望了出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栾大人似乎有些精神不振啊,要不要下轿子来,散散步,活动活动?”钱无病微笑着看着眼前这有几分憔悴的面孔,心中大有快意。

栾玉平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钱百户说的有道理,我正要下来活动一下呢,又怕王公公突然召见,耽误了事情,这才勉强撑着!”

钱无病看了看一眼,掉头朝着远处走去。

栾玉平不假思索的走下轿子,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两个轿夫一眼,跟了上去。

“栾大人这几日,听说都在求见王公公,不知道是什么公务,钱某不知道有没有资格知晓啊!”钱无病听的身后的脚步声响,不紧不慢的说道,眼下不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在街边铺子说话的氛围,而跟随在他后面的栾玉平,似乎也没觉得这个锦衣卫对自己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

“哪里有什么公务赶来劳烦王公公,不过是给王公公请安,顺便给孙小姐道个歉,当日的事情,实在不是我的意思!”栾玉平这些天,已经想得清楚,王岳要是真是要难为自己,以自己和徐铮的交情,徐铮绝对不会拦阻,而且,他很怀疑那个连脑子都长着肌肉的小公爷,会不会知道这事情,既然是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了,所以,只要这钱百户发问,他会好不犹豫的将徐铮给卖了。

徐铮要找后账,大不了发落自己到穷乡僻壤,还还如了自己的意了呢,但是王公公要找他的麻烦,那可是要命的,孰轻孰重,这点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哦,是徐小公爷的意思吧!”钱无病看着前面的路,不紧不慢的走着:“我听说徐家小公爷,生性好武,是一个武痴,除了这些事情,他其他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怎么会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呢!”

“那是孙小姐的坐骑,太过于神骏,一下不小心就落在了小公爷的眼里,几个不懂事的家伙,这才冒犯了孙小姐,钱百户,不知道孙小姐如今可曾消了气,我这边还备了一点小小的礼物,让孙小姐把玩,还往钱百户替在下说些好话,栾某这边,自然少不了钱百户的好处!”

“哈!”钱无病站定了,看着栾玉平,见到他那惶恐的样子,不似伪装,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个,你和我家倩丫头自己说去,这丫头气的几天都没吃饭,听说王公公心疼得紧!”

栾玉平脸色登时变得苍白,敢情这些天人家没收拾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态度好,而是因为人家没功夫收拾自己啊,这要等到人家想起里自己这个罪魁祸首,那还不是无数双小鞋子小刀子飞过来啊。

“钱百户,钱百户,这个,你一定要帮帮忙,栾某定当重谢!”情急之下,他居然拉住了钱无病的衣袖,连连摇晃。他当时想当面致歉,可也得见得着对方的面不是。

“体统,注意体统!”钱无病干咳了一声,“四海会馆知道吗!?”

“知道!”毕竟是地头蛇,钱百户一提,栾玉平就连连点头,当然,他更知道,四海会馆所在的牛市,是眼下这位锦衣卫百户的辖区。

“这四海会馆也算是有王公公的份子,孙小姐这时不时的要去四海会馆看一看,这消息我给给了你了,你把握得住把握不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王公公事情多,你也别每天都在这里候着了!该干嘛去,就干嘛去!”

栾玉平一怔,钱无病已经甩开他的衣袖,走的远了。他站在长长的大街上,嘴里咀嚼着钱无病的这几句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爷,老爷!”轿夫们抬着空轿子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走进了轿子:“去牛市,四海会馆!”

第34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六朝古都的繁华,不会因为某一件大事或者小事改变,即使是在当事人的心中,认为这事情无比重要,它也只会沉默在天际下,沉默的看着在这座城池里发生的故事,然后,一场雨打风吹,将所有的故事,都扫进历史的故堆,千百年后,留待后人去细细咀嚼。

读书的读书,赚钱的赚钱,钻营的钻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无数的悲欢离合对于这座千年古城,或许也不过就是眨眼的一瞬间而已。有人看到了眼前,有人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更有人站在这座城市的巅峰,但是,他们看到的,不过是自己想要看的东西而已,对于这种城市中某个好像随机发生的事情,他们看不到,也看不来。

钱无病依然每天悠游自在的起床,打熬身体,然后去巷口那个老板从未正眼看他的粥铺子里,吃完他的早餐,然后百户所里晃荡一下,再然后,就没多少人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了。

锦衣卫们都知道,自家的百户大人很忙,忙着赚银子,而且,自己大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绝对是个个大气的人,以往几月才看得到的粮饷,在牛市百户所里,那已经成了历史,如今只要是跟着百户大人办差的,粮饷什么的,都已经不屑说了,这才一个月功夫不到,每人前前后后几乎都落了十来两银子,除了两位总旗,他们当差这么久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多的银子。

而且,这银子来路光明正大,不是敲诈勒索而来,不是****而来,正正经经是自家的产业的分红,百户大人的赏赐,拿着这些银子花销,哪怕是再惫懒的人,心里头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就连走在大街上,他们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的,俗话说,钱是人的胆,子是人的威。这话一点都没错,有足够的钱财,这人说话的声音都大许多。

一个月前有些颓败气息的百户所,无声无息的发生着改变,虽然那位百户大人,每天在百户所里,露一个小脸就见不到人了,但是,所有的人,都好像不停转动的陀螺一样,无须鞭子抽打,都转个不停。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干的差事,而且,每个人都努力的干着自己的差事,大家同僚这么久,谁勤勉,谁偷懒,瞒得住别人,难道还瞒得住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没人愿意上面赏银子下来的时候,别人拿十两八两,而自己就那么可怜的一二两。

所以,他们办差很认真,很勤勉。勤勉到整个牛市,几乎这十几年来,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定局面,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来形容,或许有点过了,但是,套上一个治安良好,宵小辟易,那是绝对不为过的。

苦水胡同的李麻子,好吃懒做惯了,有钱就在家猫着,吃吃喝喝打打老婆,没钱就出去转转,找个衣着光鲜的肥羊掏掏荷包什么的,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的。市井里有传闻,说最近风声紧,他嗤之以鼻,牛市这鬼地方,知府衙门的人难得一见,兵马司的人更是请都请不来,把锦衣卫的大爷们打点好,不时送点孝敬,哪怕你就在他们面前做案子,这些大爷也不会管。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出去了,晚上他没有回来,然后他那个每天被他打的嗷嗷叫的婆娘,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给他准备着冬衣。杖打二十,充军千里,他那麻子老公三五年内,是绝对不指望回家了。

前街的陈李氏,看起来是个本分妇人,但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这些年,不知道都多少拍花子的和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淮河边的青楼画舫,这些年,她不知道送去了多少懵懵懂懂拐来的小姑娘,不过,她的好日子,似乎也走到头了。

前脚刚刚收来一个眉眼如画一看就出身极好的小丫头,后脚她那刚刚整饬过的大门,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一脚踹开,哪怕这些锦衣卫里还有几个她相熟的面孔,不过往日的那点交情,似乎再也不管用了,铁锁链直接就套到了她的脖子上。小丫头被接走了,而她估计要在应天府的大牢里,呆很长时间了。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不少,本地的牛鬼蛇神一边感叹着这些锦衣卫是不是吃错了药,为难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起来,一边拼命的打听着缘由,是平日里孝敬不到位,还是新来的那位百户大人,要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些猜测,总是有些的。

结果其实很简单,那些锦衣卫,面对他们平日起千方百计都要吃的那点孝敬,一个个好像两袖清风的清官老爷一样,钱不要,你们给我安分点就好,在别处你们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但是,在牛市,你们敢伸爪子,我们就敢剁你们的爪子,看看是你们的爪子硬,还是我们手中的绣春刀快。

而这一切的的缘由,都是从那座平地而起的四海会馆开张之后发生的,有心思慎密的人,好吧,都不要什么心思慎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锦衣卫对这四海会馆,护得太紧了,简直就像是他们自家开的一样,哪怕是里面一个客人丢了个荷包,他们都得把牛市的这些市井好汉折腾一遍。

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好汉们哀嚎着,虽然一肚子怨气,终究还是明白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道理,一个个开始转战到城里其他的地方,只是在怨恨之余,心下也微微有些感叹,大伙都不吃这窝边草了,这兔子窝似乎也住的舒坦放心多了。

以他们的见识和消息渠道,自然不会知道,这四海会馆锦衣卫还真的有份子,既然不法的买卖不能做了,这四海会馆出入的有钱人这么多,那么合法的买卖总可以做吧。心思活络的人,总是不少的,陡然之间,这四海会馆附近的铺面,价格开始涨了起来,有铺面的,在铺面正经经营一些这些有钱老爷可能用的上的东西,收益未必比那夫子庙前的铺子差多少,至于没铺面的,支个小摊,卖点小吃糕点啥的,似乎也强过其他对方,这四海会馆附近,居然渐渐的繁荣起来,眼下的光景,哪里还是一个月前天一黑连鬼影都看不到的情形。

当然,以这些市井小民的消息渠道不知道这四海会馆的后台很正常,但是,总归是有人知道的。起码,牛市百户所的这些锦衣卫,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抖了起来,别的人看不到,难道其他百户的人看不到么,尤其是这才刚刚转月,这牛市百户所,每人又发下了七八两到十来两银子不等,这还都是普通的校尉的,那小旗总旗们就更多了。

有人开始眼红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段,居然比起那些肥的流油的地段的收益好还,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有几个百户,开始撺掇着他们的千户大人,这牛市的人手严重不足啊,那个百户,到现在听说才六七十人,大人您是不是充实一下牛市百户所的力量。

更有和千户黄大川走的近的,位置以前看起来比牛市强很多如今却远远不如的某个百户,悄悄的在某个夜里,走进黄大川的宅子,委婉的表示了,愿意为千户大人不辞辛劳照看那一个百户的意思。

黄大川对于这些人的骚动,心里头,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这些百户们懵懵懂懂,见到有好处就上,你们知道个屁。

黄大川自然知道这四海会馆是王公公的后台,即使不是王公公的后台,那些商人加起来的能量,也足够折腾得他这个千户欲仙欲死,他会那么瞎眼去琢磨这个么?当然,更重要的是,牛市百户所里,每次发放银子的时候,都少不了他那一份,虽然不多,但是也绝对不算少,他已经很知足了。。

虽然那个叫钱无病的百户,好像和王公公走的近,但是,家规里头也没有不许锦衣卫和镇守太监府走的近的条文啊,这能赚银子的下属,就是好下属,尤其赚银子赚的光明正大,甚至连平安银子都不收却银子源源不断的百户,自己这其他的那些下属,哪一个有这个能耐,别说不能动,就算能动,他也决计不能动的。

被黄大川或明或暗委婉的拒绝了他们的意思,这些百户们终于死了这条心,好地段的百户所也就罢了,那些以前比牛市强不了多少,现在更是差出一条街的百户们,心眼开始朝着另外的地方琢磨了。以前大家喝西北风,自然没人愿意呆在那鬼地方,眼下那鬼地方开始变得富得流油了,那大伙不妨琢磨琢磨,塞几个亲近的人儿过去,这一个衙门的调动,说难是有点难,但是,说方便,不也方便的很么?

千户大人的推手功夫实在了得,这些百户们只得去找那位年轻的钱百户去商量商量,他们的人过去,是要分润点好处的而不是吃排挤的,所以,钱百户的态度很重要,至于千户大人这里,千户大人不是说了么,钱百户只要点头,他这里好说话,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又没便宜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等到这些人,要去找那钱百户的时候,这才赫然发现,这位钱百户还真不好找,出没在百户所的时候也不定,这是公事,总不能到对方家里去找吧!

百户们开始苦恼了。

第35章请开市肆门摊税

苦恼有很多种,常见的就是比较纠结的那种,但是除了这种以外,还有痛苦的、甚至幸福的苦恼。

相对于锦衣卫百户们找不到钱无病的这点小小苦恼而言,栾玉平的苦恼可以算是幸福的苦恼了,只是在幸福之余,他微微有些忐忑,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那位孙小姐消气没消气他不知道,但是,能够在四海会馆见了那孙小姐一面,将事情说开了而且孙小姐并没有抓住他穷追猛打,无疑是幸福的,但是,随之而来对方提出的小小要求,那就是他苦恼的源泉了,他不答应还不成,否则的话,那他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话是孙小姐口中说出来的,但是栾玉平知道,这决计不是孙小姐的意思,市肆门摊税,这是商税啊,这天大的一个题目,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推官能推行开来的。自从太祖高皇帝将商税钦定为三十税一,商人门莫不鼓舞,时至今日,这商税已经名存实亡,虽然大明律法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哪里又会去主动缴纳,哪个又这么大着胆子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征收。

这一定是那位王公公的意思,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在南京的官场吹吹风。栾玉平判断着,他不认为这件事情是自己能办得来的,这王公公要敛财,要学那位刘瑾刘公公实新法,贸然动手,只会遭到无数人的反弹,那么,自己这个本土派作为王公公的马前卒,那无疑是再好不过了,而且自己这一次有把柄落在了王公公的手上,若是不从,王公公收拾起自己来,也绝对不会有人给自己说话,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市场门摊税,收起来也是为了充盈国库,钱某虽然不是专精此道,但是这些日子来,和这些商人打交道,才赫然发现,原来太祖皇帝定下来的税法,到今日居然已经无人遵守,甚至有的商人,居然以缴纳这税赋为耻,如此下去,这祖宗成法,还要不要了!”

看着眼前这个慷概激昂的锦衣卫,栾玉平苦笑了一下,你这不算咸吃萝卜淡操心么,就是税法崩坏,

自有工部,有税课局的官员去操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哪里轮得到你这么一个锦衣卫来忧国忧民。

“钱百户,这事情干系太大,而且,栾某只是一个小小的推官而已,孙小姐的重托,我会尽力去做,但是,做到什么程度,有什么效果,那栾某可就真不敢保证了!”

“无妨,你且做就是了,听闻太祖年间,这应天府城内住户过多,无空地以供商人贮存货物,商人皆贮货於船仓内或城外,这样既不便於商人交易,又易受牙人要挟,於是朝廷在城外沿江地方筑屋,名为塌房,以贮商货。凡至南京客商,皆贮货於此,交易时,只准买卖双方进入塌房,禁止牙行出入。在塌房贮货的客货,以三十分为率,须纳二分官收钱,是为塌房税。如今好像,没有再听说有人缴纳这个税了吧!”

钱无病看着栾玉平,问道。

敢动这个脑筋,钱无病还是下了一番功夫,起码,这些天他在四海会馆里没有白呆,这些久远到商人们自己都几乎忘记的事情,也被他打听了出来。

“如今塌房都不在了,哪里还有人交税!”栾玉平摇摇头,“钱百户说的这个市肆门摊税就源自于此?莫非是要效仿塌房?”

钱无病指指楼下那热闹场面,笑着回答道:“虽然这四海会馆才刚刚开张,但是这等气象,栾大人以为较当日的塌房如何?”

“话虽这么说,但是。。”

“没有那么多但是,栾大人你尽力去做就是了,至于其他的,自然无须你担心,我听说栾大人做这推官,空闲的日子不少,难道栾大人不想和知府大人一样,享受一下每日公务缠身,大权在握的感觉?”

栾玉平默然无语,看那样子,却也是心动了。

“所以,栾大人放手去做,遇见难做的,直接往上呈报就是了,若是还有那不知道为朝廷分忧反而对抗朝廷的家伙,自然有人去对付他们!”

话说到这里,就微微有些杀气腾腾的意思了,栾玉平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既然是没有退路,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又如何,虽然和自己说这话的,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百户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但是这话后面的杀气,绝对不是这两人可以发出来的。

还是那件事情的手尾啊!他心里叹息了一下,却是对那位王公公的手段感到有些心惊。。

这征收市肆门摊税,若是平常百姓,收了也就收了,就算是强征也就那么一回事情,但是,这南京城里,哪里有那么多平常百姓,这城里的勋贵们,又有几家没有自己的买卖,没有自己的铺子,这收到这些勋贵家的头上,不被打出去就是好事了,还想要银子?

可这一不交,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下来了,这可是祖宗成法,若是胆敢违背,人家就占住了法理,稍微做的出格一个,也不会有人去指责。当然,一般人就算占住了理,也没那个能力去整治这些勋贵,可万一占住道理的,是有能力的那一个呢?

南京城里的勋贵,一顶一的是谁,当然是魏国公和定国公这两家了,而且,想都不用想,这两家在南京城里的铺面买卖绝对不小,收税收到他们的头上,这两家能忍得下去吗?其他的勋贵们,肯定是在一旁看着动静了,若是这两家的银子收不到,其他人的,那就更想都不要想了。

好算计,好手段啊!

栾玉平回到自己家中,细细梳理了一遍,就算知道了对方的用意,他却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里,除了按照对方做的以外,根本做不得什么,就算他拿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去找到那位满脑袋都是金戈铁马杀敌报国的小公爷,恐怕那位小公爷也会嗤之以鼻,栾玉平甚至怀疑,这位小公爷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商税。

做自己该做的吧!栾玉平叹息了一下,对着面前铺开的白纸,落笔写了下去——《请开市肆门摊税、门税折》

第36章谁建议谁负责

刘公公很忙,真很忙。

自从坐上了司礼监太监的位置,刘瑾刘公公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无比的充实起来。当初东宫出来的那些人里,除了御用监的张永看自己还依稀是当年东宫看自己的眼神,并且时不时的敢和自己龇一下牙以外,其他的那些家伙,哪一个在自己面前,不是低眉顺眼的。

不过,张永这老王八,手里头掌握着御马监,倒是轻易和他翻脸不得,大家都是东宫的老人,性情都知道的清楚,而且陛下的恩宠,总不能全落在自己头上,让他分润一点去也无妨。

刘瑾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有些出神,在他的眼角,还微微有些乌青,当今大明,除了陛下,也只有张永那个家伙,敢对他动手了。哼!不就是御马监的粮饷,稍微押后了一点么,这样就闹到陛下面前去,还动手,真逼急了我,我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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