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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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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我现在的手臂大概不会受伤……很痛的。”许宣微微瞥了瞥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感慨,手中指着刘余发的的枪口稍稍偏了偏:“你先前不知道我的意思……那么明显的暗示你看不出来啊?我还在他手上……若是那一枪真的打中要害了怎么办?”
“我是有老婆的,我死了她们便要守寡……你到底知不知道?”许宣的脸上带着几分恼火,这般说出来之后,狠狠的嘛了一句:“你是猪啊?”
水边上许宣骂骂咧咧地说话,但是船头的刘余帆却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自然知道许宣只是在发泄。毕竟先前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他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若是现在李毅没有晕倒,他恐怕也依旧会压抑着心情努力保持着冷静。
其实先前担心的是许宣计较自己隐瞒事情的举动。
其实对于刘竞,刘余帆一直保持着必要的关注。因此在对方刚刚同李毅接上头之后,他就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对劲。随后在保持着警惕的同时,暗中也在着手准备着一些东西,不过却是不曾告诉许宣。
很难讲得清楚他什么样的心思。或许是因为这是家丑,不太好让人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事情因他而起——原本刘竞来徽州府这边,带着刘家的意思,是准备试图替他搞定同白素贞的婚事的。
事情既然因他而起,那么自然也需要他亲自来收拾了。如果说其他的原因,或许也有。比如……他也想看看,许宣在这种被动到极点的情况之下能够做到哪一步。他有心同许宣结盟,一起做一点事情,自然要对许宣的能力进行一定的评估。
当然,这样的举动肯定是有风险的。若是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因此而死。他将柳儿保下来,也是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试探变得不可控制。
原本以为许宣会计较这些,但是此时他对这些绝口不提。
依照许宣曾经给他的印象,以及先前同李毅对峙之时的表现,很难想象他猜不到这点。但是在摸清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对方只是找了个其他的借口冲他发泄着。其实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
在许宣这里,今日刘余帆是帮了大忙的。不论对方的动机是什么,但是总不是恶意。二人之间眼下还谈不上关系有多亲密,对方的试探其实也可以理解。
但是毕竟还是生气,因为这事情牵扯到了许家姐妹,牵扯到了柳儿……刘余帆作为知情者隐瞒下来,若果造成了一些意外,那么对于他来说,便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咳,许兄,这事情……”
刘余帆尴尬地准备解释一声,但是那边许宣的呵斥声压着他的声音传过来:“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是救世主?老子累死累活搞了半天,明明都要赢了,你突然跑出来……装逼!装逼你知不知道?!装逼遭雷劈……”许宣说着,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你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就是来秀存在感的。你们这种公子哥……一个个都是这个样子。你很了不起啊,刘同学……想要我承你的情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这般说着,随后狠狠地按下了扳机。
陡然间响起的声音,“嘭”的一下,将船头的刘余帆吓了一大跳。这一枪是朝着他打过来的,但是那边似乎是出现了一点点的失误。到得最后,铁蛋打在了船身之上,留下一个洞眼。
许宣对于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太满意。
“妈的,打偏了……”口中骂骂咧咧,随后又取出铁蛋填进了燧发枪的线膛之中。继续朝着那边开枪。
“砰!砰!砰!砰!”
一朵朵小小的水浪,便在这样的声音之中,不断绽放在船身四周。许宣身边不远的地方,柳儿吓得花容失色。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的声音像是有些哀求。在少女心中,对于事物的定义遵循着很朴素的原则。那个李毅是要伤害许宣的,那么便是坏人。而刘余帆救了自己,这时候后也过来帮助许宣。先前是他朝着李毅射了一箭,才将事情最后压了下去,因此就是好人了。
至于这事情背后的很多弯弯绕,她并不明白。不过即便是明白了,这时候其实也是不想去做计较。刘余帆不管做了什么,最后都是救了自己。
这时候暴怒之中的许宣在不断地开枪——好在都是打歪了的——如若不然,要是伤到了刘余帆,那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这边李毅只是晕过去了,许府那边的事情还不曾解决……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啊!
那边刘余帆在这样的场景当中,起先是愣了愣。但那边许宣一句句难听地话骂过来,水面上的一朵朵水浪。
随后,便也怒了。
那家伙居然朝自己开火!
随后将手中的弩弓装上箭矢,努力地朝许宣比划着:“在下是来救你的……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居然还骂人……”
“我去你娘的,老子差点被你害死。”
“什么?你居然还骂我娘亲……你、你、你、你……岂有此理!”刘余帆口中做出这样的评价,面色微微一僵:“我射死你!”
说完之后,抬起弩弓,朝着许宣狠狠的射过去。但是似乎也是射歪了,箭矢飞落,狠狠地插入离许宣不远处的水面之上。
水浪溅射起来。
船舱之中,有些人跑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犹豫了一番,随后准备上来帮忙。。刘余帆偏头喝了一句:“你们谁都不准动……”说完之后,目光又朝许宣看过去:“我要射死他!”
原本已经有些混乱的场面,此时就变得更加的热闹了。火器和弩弓对射的场面里,或许是两个射手都不太靠谱,那铁弹同箭矢,没有射在对方身上,而是全部落入了水里,在河畔上演了极为古怪的一幕。
“许公子,许公子……你停下来啊。”柳儿在一旁看了一阵,声音像是焦急地要哭了。
许宣又一次伸手去怀里,摸索了一番之后,发现已经没有铁弹了。随后将燧发枪朝地上随意一扔:“好吧,既然柳儿替你求情……这一次我放过你。”
“谁要你放了?有本事再来……”
“呵,下次吧。”
“岂有此理。”
对峙的气氛里,甲板上一种跟随刘余帆过来的人,都不知道如何事好。他们都是听命行事,本身对于敌人的身份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那个倒在地面昏过去的书生肯定是敌人,但这穿着婚服在那边骂娘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敌人的话,自己等人冲上去,很容易就拿下来……
但如果不是敌人,眼下又是什么意思?
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看,众人脸上都写满了问号。然而下一刻,更让他们觉得古怪的一幕出现了。
岸边上许宣似乎是打累了,扔了燧发枪之后,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李毅:“这家伙怎么办?”
“这是你的事啊……”刘余帆在船上,将弩弓收起来,这般回应了一句:“查不到他的身份,这样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你可以留着,也可以杀掉……我反正是不管了。”
许宣闻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半晌之后,才又说道:“你准备在船上站到什么时候?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痛得很……”
刘余帆笑了笑:“我这便派人接你上船……不过你看起来还撑得住。”
“撑得住个屁,你动作快一点……我还要赶去拜堂。”
“好,马上就来。”
随从们在船头听着这阵对话,表情愕然。先前还是针尖麦芒地两个人,此时却又像朋友一样在说话了。
风中凌乱……
怪异的气氛里,只有柳儿注意到许宣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地笑容,而那边刘余帆也是一样的……
这般举动中,似乎有着一种少女无法理解的默契。
第471章后来的事(末)
刘余帆亲自带着小船过来岸边,将许宣和柳儿接回到大船之上。身边的下人望着昏厥过去的李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绑起来吧。”刘余帆想了想:“一会儿拿冷水泼醒他。”
随后也跟着回到大船之上。
许宣在柳儿搀扶之下上了船,也不理会那边一众面色怪异的下人们。略略地打量了几眼,这些下人身体看起来都比较强壮,是很能打的那种。由此看来,今日刘余帆将这些人带过来,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接着进入到船舱之内,刘余帆随后让人取了药过来。这时候事发突然,药虽然是准备了一些,但是也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急救。稍稍处理了一番伤口,随后又要来酒水浇在伤口之上,咬着牙“嘶”地抽着冷气。
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时间紧迫,等随后才能进行一些更为复杂的救治。但是主要还是调养,手臂的伤虽然流血,但是外伤总归是能看得见的东西。比较麻烦的还是坠马之后造成的内伤,这个就要靠静养了。
这般处理一阵,柳儿在旁边眼泪婆娑地看着。
“很痛吧……”少女望着他血肉翻卷的手臂,蹙了蹙眉头。
“嘶……倒是不怎么痛。”故作轻松的回答到。
“瞎说。”柳儿认真地看了看他已经渗出汗水的额头,这般评价的了一句。气氛比之先前要轻松一些,但是此时在她这里,担忧还是占了主要的。
过得片刻,刘余帆过来,伸手在创藏的门处敲了敲。柳儿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下人们这时候都被打发到了甲板上,安静的船舱之中,二人对视的了片刻,随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刘余帆拿手点了点他:“假……真假。若不是我脑子转的快,或许还反应不过来。”
那边许宣也是摇头笑笑,这样的动作里牵动了伤口:“嘶……不管怎么说,姿态是做出来了,也算给你减少一点麻烦。”
“其实没有必要……”刘余帆收起笑容,扯过椅子在许宣对面坐了下来。
先前看起来完全是宣泄怒火的举动,其实也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刘余帆此次过来帮许宣的忙,这个人情许宣是承下来了。但是另一方面,也会给刘余帆带来一些麻烦。这些麻烦主要是来自杭州刘家。刘余帆此次来到徽州府,原本是应该站在许宣的对立面的。但这时候却站在了他这边,此事情若是传出去,肯定会有不少的闲话。
先前就说过,刘余帆过来的目的并不单纯。关于婚事,不过是有人想借机将他支开的由头罢了。而他自己也是处在某种被动的局面当中,这时候一点点小的举动,都可能被人解读出不同的东西。
同许宣站在一起,还出手相助,或许就会被有心人解释为胆小怕事,堕了刘家的威风。这事可大可小,但若是处于竞争的环节之中,能起到的作用便会被放大了。
因此先前的那一番对射,意义就在这里。双方做出了姿态,摆明了是处于对立的立场,这个是可以拿来做文章的。若是有人拿这事来指摘刘余帆的话,毕竟有一个鲜明的立场,不论这种立场看起来有多么的古怪,但他总归是做出样子来的。
进退的余地就大了。
看似一个很小的举动,随手做出来,就也是二人默契的体现。若说之前双方还是抱着彼此试探、接触以及磨合的姿态,互相欣赏。到得此时此刻,就真的有几分惺惺相惜。
随后就具体的事情交换了一下看法。
“此番事情,倒是要多谢刘兄。”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而且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许宣闻言,点点头,随后问道:“关于此事,你查清了多少?”
虽说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但是毕竟是信息不全的情况之下,还是很难有一个整体性地把握。
刘余帆闻言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家门不幸啊……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刘竞有些怨气,没想到他最后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察觉出不对之后,在下便展开了布置。但是害怕打草惊蛇,也只是暗中进行的。哦,对了……你这边似乎还有一些人,先前听柳儿提起过,是你的友人。似乎也在为这事情奔走……”他说着声音稍稍顿了顿,才接着响起来:“不过他们总归是慢了一步。”
“先前在那竹月轩茶楼附近我们这边逮到一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你那些友人的动作,准备通风报信。不过还好在最后的关头被截住了。如若不然,李毅得了消息,提高警惕,恐怕有些事情会怎么样还难说得紧……”
“还有原本负责这事情的叫王森的师爷,眼下也被打晕关了起来。”刘余帆说着,摇摇头:“总觉得这一次严知礼是被瞒着了……这王森、李毅恐怕同严知礼有旧怨。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这般摆对方一道。”
“哦?”那边许宣闻言挑了挑眉头:“有具体的消息么?”
刘余帆摇摇头:“那边倒也是硬气,拷问了半天,严刑逼供都用上了,也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不过,能够推测出来这一点,倒也八九不离十了。”
许宣闻言,沉默地思考了片刻。先前其实就一直在疑惑这事情,不知道李毅到底出于何种理由欺瞒刘守义。但此时多少也承认,刘余帆的推测是有道理的。这些事情,随后等李毅醒过来,还能问。倒也不急着知道。
“刘兄……”许宣思考了一阵,心中做出某个决定,抬起头看了刘余帆一眼:“接下来我准备去杭州,如果那边你的事情需要帮忙,在下倒是有些想法。”
“哦?”那边刘余帆疑惑地说了一声。
许宣笑了笑:“还在筹划当中,大概最近也就快完成了。如果顺利的话能够保证在杭州很快立足……不过最初的一段时间,还是需要刘兄照拂的。不需要太久,只要将事情瞒住一段时间便可以了。待到事情正式铺开,我便能够在短时间里积累资本。到时候……”他说着,目光看了刘余帆一眼:“合作愉快。”
许宣的一番解释也比较笼统,具体的东西倒也没谈及多少。刘余帆笑了笑,他在杭州确实需要一个助力。不过这时候倒也不是很急切,有些事情,总归是需要慢慢来的。
“这些事情……回头再说吧。”刘余帆朝外面看了一眼,随后转回来:“眼下这局面,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处理好伤口,许宣拿起桌边被人喝过一口,已经凉下去的茶水:“先回去拜堂,然后洞房……”
“洞房?”刘余帆挑挑眉头:“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可以么?”
许宣在那边,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刘余帆笑了一阵,想起了什么:“你今日过来追白素贞,大概有不少人都见到了,回去之后如何交代?”
先前他远远地见到这白素贞离开的场面,自然也知道许宣一路追过来。当时隔着水面拜堂的场景让他颇有几分错愕,但这样之后,更多却是感慨。
这个年代,囿于一些观念。在男女情感方面,男子多是站在主动的一边。只要心有大志的男子,多半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羁绊。这也是衡量一个男人心胸抱负的潜在标准。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误了正事,多会被人看不起的。
今日见到许宣的举动,刘余帆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以他的身份,女人根本不是问题,他也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现下杭州那边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不能分心,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娶了便是。以后若是再看上其他的人,也可以娶来当小妾。
总之选择的余地很大。
原本他在白素贞的事情上选择了退让,完全是理智权衡之后的结果。得与失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今日过来见到许宣在水边的表现,第一次从感情上对于自己的选择做了一个肯定。
“若是追到了也就罢了,眼下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你怎么交代?”刘余帆碎碎地说着:“这事情没有到最坏的程度,也就不能闹得太大。最好是能瞒下来……所以,最好还是带一个女人回去。”
许宣在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摇摇头。此时白素贞已经离开,他也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便带回去。
沉默了片刻,那边刘余帆说道:“人是有的。”
许宣闻言抬起头来,刘余帆正朝他****地笑着。
“来、来、来……许兄,我们合计一番。”
原本应该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局面才对,但是因为刘余帆的突然加入,整个形势便在一瞬之间逆转了。有时候,有个盟友,并且这盟友还算得靠谱的话,那么事情就容易很多。
……
时间朝前推进,许府门口的人群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新娘子都已经过来,但是新郎官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私底下已经有些不如责任的言论在慢慢散播。
虽然许宣替许家做了很多的事情,硬生生地将一个原本要垮掉的许家从最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并且经营地有声有色。在生意圈子里,这事情被很多人说起来。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心思也都没有在这些上面。即便真的知道许宣在许家崛起过程中的出过力,但对于他的重要性也没有清晰的概念。
结婚事大,他却在这时候跑路了,这背后自然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有人说是因为白素贞,许宣真正中意的是她,但是因为许家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他不得自由。而白素贞今日没有来,恐怕也是因为许家的压力。许宣便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反抗。
这样的判断从开始到流传,并且在传播的过程中被人不断的脑补,倒像是真的一般。奇怪的是,也并没有人针对这个事情出来解释。
此时在许府后院的地方,原本是作为新房的院落里,方元夫同程子善还是见到了许家的话事人。许安绮不方便出来,他们便将事情同胡莒南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老人家闻言沉默了很久,也是被吓到了。
他是生意人,生意场上的斗争经历过不少,但是对于暴力手段的硬碰还是没有多少经验。沉默了一阵之后,也拿不出个对策。眼下能做的,便是等待许宣回来……
消息传到许安绮那里,少女在闺房之中,掀开盖头。先前因为许宣的离开,她心中情绪复杂。虽然没有在表面上表露出来,但原本的兴致其实已经被影响到了。这时候才知道除此之外,今日她所要经历的人生大事里,居然还有这般大的变数。
来来回回地走着,这时候之所以呆在许府之中,自然不是顾忌自己今日的身份。虽然新娘在正式拜堂之前,是不好见外人的。但是其实在许安绮这里,这些规矩,也是随手就能够打破。之所以按捺住性子不曾离开,便是知道所有的一切最后都会落在许府。争斗的焦点,还是在她的婚礼上。
但是……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汉文此时在外面,岂不是很危险?
这样的想法自心底泛起,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有些事情,因为针对性太强,难免就会顾此失彼。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许府,所作出的布置,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许宣在这时候出去,起初谁都不曾多想。毕竟已经能够确定对方的目的便是在婚礼之上动手。
但是事情真的能够这么确定吗?
这是思维的某个误区,不过既然有人开始意识到的时候,剩下的便是深深地沉默。在意识到问题之后,黄于升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而方元夫也是深深地索契眉头。虽然人手不够,但早知道就应该分出去看护一下的。
随后……
就在众人为此担忧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消息。
“新郎回来了。”
消息传过来,令人有些恍惚。但是随后意识到之后,心中都狠狠地放下来。
……
许府之外,原本是骑马离开的许宣,此时走着回来,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意外。而且身上的婚服似乎也不是先前的那一套了。这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娘子到底追回来了没有?
人们心头浮现出这样的疑问,但随后传来的敲锣打鼓的声音,让这种猜疑很快地平复了下去。
三个新娘子,这场婚事真是不得了……
热闹重新降临了下来。先前关于许宣离去的猜疑,其实也是类似谈资一类的东西,到得此时此刻,新郎官回来之后,一切就又变得同开始一样了。总之,还是看热闹更加重要。
许宣走进门的时候,胡莒南已经得了消息,急忙赶出来。这个时候,看许宣的眼光已然不同。许宣在岩镇,暗地里的一些事情毕竟是不好同人,胡莒南也没有消息的渠道去了解这些。但此时背后的一些东西在他眼前揭开,整个人都被某种巨大的惊骇包裹着。
“汉、汉文……你回来了?”声音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随后注意到许宣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知道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眼下的场合,倒也不方便直接问出来。
“胡叔,让人扶我一把……”许宣走到近旁的时候,压着声音说了一句。胡莒南稍稍愣了愣,随后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为了在人前做出样子,许宣硬撑着走到这里,其实也已经逼近某个极限。这时候需要人来帮个忙,如若不然,恐怕坚持不到正式的拜堂成亲。
胡莒南意会地喊来两个下人,自己也小心的一路跟随着将许宣送进去。这过程中也有些其他的对话。
“先前那顶花轿,白姑娘……是找回来了?”
许宣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过的半晌,才微微抿了抿嘴:“胡叔,我想见一下严知礼……有笔生意想同他谈。”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热闹在沉寂了一阵之后,随着许宣的归来,又开始朝着某个高峰攀升而去。背地里的暗流自然还在,但是另外一些有针对性的举动,也随着许宣的到来,慢慢地铺开了。
许宣在一个偏厅里见到了严知礼,原本以二人之间的冲突,即便许宣亲自去拜见,对方也不见得会有好脸色。但此时双方都意识到随后可能会发生的大事情,因此在严知礼这里,还是稍微屈尊了一番。
热闹隐隐约约的传过来,厅堂之中,气氛诡异。双方互相对视了片刻,随后还许宣先笑了笑:“严大人,有笔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本官对经商并不在行。”严知礼端起身边茶盏,微微抿了抿,摇头这般说道。
“这个在下自然知道,不过此次并不是普通的生意。你看,现在你的手下背叛了你,我知道大人的心情肯定不佳……而我手里也掌握了一些东西,足够让大人见清整个局面的发展脉络。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我们这次各取所需……”
第472章血色婚礼(一)
严知礼闻言,沉默地想了想,随后笑起来:“各取所需?本官同你大概也没什么好谈的。今日之所以过来,不过是因为先前你给本官送了请柬。但对于你,本官还是很厌恶。”
许宣同严知礼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处于对立面。并且后来或明或暗的斗争里面,严知礼也都没有什么赢面。原本一些小小的矛盾,已经在这个过程中被放到了最大。要说二人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心,其实是一个很难想象的场面。
此时严知礼并没有避讳自己的情绪,直接就说了出来。今日许宣大婚,来了很多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按照严知礼的个人喜好,自然是不想来的。但是做事情有时候不能带入太多的个人情绪,事情归事情,个人好恶放在一边。
他若是不过来,那么隐隐的就站在了这个集团的对立面。虽然这种对立也只是观念之上的,只是多少也会对以后造成影响。他眼下暂时还无望往上爬,那么赢得民心,或者能说让自己融入这些人当中,对于一县父母的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意义。
许宣闻言,在那边笑了笑。像是针对严知礼的话进行了一番考虑,也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半晌之后,才示意了一下:“严大人,喝茶、喝茶。”
严知礼也不急,二人的身份差距是摆在那里的,他自然要有同身份地位相适应的做派,于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就在他将茶盏递到嘴边的时候,那边许宣的声音慢慢悠悠地传过来:“李毅在我手上。”
严知礼皱了皱眉头,将茶盏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显然是许宣的话引起了他的重视。但是许宣说到这里,却止住了话头,伸手也拿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喝起来。他的身子如今受了伤,这个过程中右手握成拳头,撑在嘴前不住地咳嗽。
就在严知礼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接着将话说出来:“而且……咳、咳、咳……他是要……咳咳,是要对大人你不利的。”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师爷。咳、咳……”
严知礼原本靠着椅背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得坐直了一些。皱着眉头,复杂地目光朝着厅堂之外看过去。
那边许宣又一次说话了:“大人,这样的话,我们大概可以谈了吧?”
……
新郎新娘都已经到了,这个一个拖延了很久的婚礼也就到了正式开始的时候。戏班子唱完最后的一出戏,退到一边进行修整。喝喝茶,透透气……将舞台交了了出来。
一些下人随后过来,在最中央的地方摆上了香案、祭品之类的东西。这一方面是为了祭天地,还有便是显示对先祖的尊重。许宣的家人已经离世多年,许惜福也已经在去年过世了,这拜父母的一环自然是没有人的,但是牌位还是要有。
人群涌动,喧哗声渐渐安静下去。一些原本坐着说话的商贾也已经停止了交谈,今日的婚事,似乎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纯粹的闲谈其实是有些浪费的。能说的事情,在开始的时候都说完了,此时便盼着婚礼赶紧进行。他们露了脸,表了态之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鞭炮声一阵阵地在放着。布置得很喜庆的婚房里面,许安绮在对自己的仪容做着最后的整理。对于许宣离开,她起初有些郁闷,但是随后知道对方今日可能所遇到的事情之后,就开始担忧。到得此时许宣回来,这种担忧的情绪才慢慢散掉。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婚礼,但是心情确实太复杂了一些。
酸、甜、苦、辣、闲……
不过到得此时,也都过去了。许宣既然回来,婚礼也是照常进行,那么肯定是对于今日的事情有了一定的应对。只是希望场面不要闹得太乱,毕竟是过来了很多重要人物的。这些人若是折损在这里,那么对于许家的伤害就会很大——原本是过来捧场的,出了意外,即便不是许宣所为,也都会安到许家、许宣的头上。
心中颇为纠结了一阵,不过随后她觉得自己是个妇道人家,这时候安心的去拜堂也就可以了,剩余的便交给许宣。嫁人的意义不就是在这里么,家里有个男人,哪还要女人事事操心……勉强说服了自己,努力地以平静从容的姿态去应对接下来的婚事。
严知礼前脚走出厅堂,等在外面的胡莒南忙使唤下人将他送出去入座观礼。随后走进厅堂之中的时候,正见到许宣擦拭嘴角的动作。
先前一直强忍着伤痛在和严知礼谈事情,到得这时候对方离开,才吐了一口血。急急忙忙地擦掉,倒是不曾想到还是被那边的胡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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